警犬汉克历险记5：凋谢的爱(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作者：（美）约翰·R.埃里克森

出版社：贵州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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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犬汉克历险记5：凋谢的爱试读：

牧场全景图

1.盖岩高地

2.通往特威切尔市的道路

3.通往高速公路和83号酒吧的道路

4.马场

5.斯利姆的住所

6.蛋糕房

7.器械棚

8.翡翠池

9.鲁普尔一家住所

10.比欧拉所在牧场

11.邮筒

12.油罐

13.狼溪

14.黑森林

出场人物秀

精彩抢先看

又是我，警犬汉克。这是一个普通、平常、毫无特别之处的春天的下午，直到卓沃尔带来消息说，萨莉·梅的宝宝被一条巨型响尾蛇袭击了。

突然之间，这天下午就变成了一个不普通、不平常、很特别的下午。

根据回忆，我先来到鸡舍，向公鸡首领克拉克取证。因为他报告说，“在晚上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所以，我得把这件事查清楚。“好吧，克拉克，从头开始，告诉我整件事情的经过。”“你想听整件事情的经过？”他有些口齿不清。不知道你怎么称呼这种语言障碍，比如他发S音时，就像是在吹口哨。“完全正确。记着不要忽略任何微小的细节。细节往往最重要。还有，说话时，不要吹口哨。”我说。“好的，汉克。这事一直困扰着我。埃尔莎说我有点儿过分担心了。上周她刚刚告诉我……”“等一会儿。这就是事情的开头吗？”我打断了他。

他盯着我，眨了眨眼睛：“哦，你想让我从头说起，是吗？”“让我们从头说起，这样容易将事情搞清楚。”“好吧。”他用右翼指了指他的窝。我认真地记下了这个动作，因为我知道这也许就是一条重要的线索。“该死的翅膀总是抽筋儿。”他说。“等等，这是在你晚上听到奇怪的声音之前，还是之后？”我问。“啊？你在说什么？”“晚上奇怪的声音。”“哦，那事儿呀。不，这与那事儿没关系。我这该死的翅膀抽筋儿已经有六个月了，也可能有一年了。埃尔莎说……”“还是让我们说正题吧。”“好的，马上。”他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思考着。然后，他突然睁开眼睛，向后看了看，走近我，悄悄地说：“你知道这件该死的事情最让我心烦的是什么吗？”“什么？”“最让我心烦的就是，这些该死的孩子实在不像话。如果你要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你，我们抚养了一群忘恩负义的小鸡，一点儿礼貌都不懂。你还想知道些别的吗？”他看着我问。“不。”我拒绝了他。

他张着大嘴：“啊？”“不。我来这儿不是听你说教的。直接告诉我关于半夜有奇怪声音的事。”“哦，好吧。我正准备说呢。对了，我们晚上确实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非常奇怪，汉克。那肯定是天快黑的时候，因为我们已经回到了窝里。鸡舍里非常安静，没有一点儿声音。”“很好，接着说。”我点点头。“你看见那边的两只小公鸡了吗？”

我向右望去，看见了两只小公鸡。我记下了他们的形态特征。实际上，他们和我见过的其他小公鸡没有什么两样：两只翅膀、两条腿、两只爪子，长着很多羽毛，还有同样愚蠢的表情。“是的，我看见了。你接着说。”“他们两个是世界上最懒的家伙，你知道吗？他们竟然是我的儿子！你说这该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该怎样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他们和奇怪的声音有什么关系？”“我正要说呢。我记得我从浅睡中醒来，对埃尔莎说：‘埃尔莎，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埃尔莎却说，应该是特别的声音，而不是奇怪的声音。”“嗯。”“后来，我和埃尔莎一致认为，那是一种介于奇怪和特别之间的声音。”“非常好。你总算说到正题了。你觉得是什么可能引起那种特别的声音呢？”

他又一次向周围看了看——看是否有人在偷听，然后靠近我。“我有个好主意，但我首先要知道你不会把这事泄露出去，让整个牧场都知道。”“我不是靠泄密才当上牧场治安长官的。”我严肃地说。“好。这正是我在告诉你任何事情之前想要听到的。”“接着说，克拉克。你就放心吧。”“好吧，我相信你。是我那两个小子，他们以为可以趁着老爸睡觉的时候，偷偷地溜回来。”

我瞪了他一眼：“等一会儿。我到这来是为了揭开谜团，可谜团在哪儿呢？”“哦，这对我来说就是个谜团。为什么他们的妈妈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为什么你总是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关心别人、愿意帮助别人解决困难的样子？今天的早晨很平静，我对埃尔莎说……”

我把鼻子贴到他的脸上，咆哮道：“你在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我可不喜欢这样。”

他张着大嘴：“你别这么没教养！如果你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卓沃尔飞奔到了山坡上。被冲散的老母鸡和小鸡四处乱飞，鸡毛漫天飞舞！克拉克听到了骚乱声，开始嚷嚷起来。“救命啊！救命啊！狼来了，快逃命啊！”

那天我没有再见到克拉克，这对我来说挺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面对罪犯相比，我更恨被一只呆头呆脑的鸡所愚弄。

卓沃尔一阵风似的跑来，身后卷起了一片尘土。“哦，汉克，快来呀！你肯定不会相信，哦，天哪，太可怕了，救命！袭击了，宝宝，快去救他！汉克，全靠你了！”

通常，我会让我的副手镇静下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这样我才能立案。我的意思是，在我们治安行业，你一定要知道，盲目的惊慌绝不是侦破案件的好的开端。

再说了，当有任务召唤时，一条忠诚的警犬必须响应召唤。我的意思是，响应任务的召唤，已经成了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我还能站在那儿，收集线索、分析案情、记录嫌疑犯的特征吗？我还能浪费时间问卓沃尔是谁发动了袭击，以及时间、地点、原因吗？不能。我冲散鸡群，向山坡下的油罐飞奔而去。“闪开，你们这帮笨蛋！”没听见叫声吗？一群傻鸟。

几秒钟后，我到了油罐旁，停了下来，做好进攻的准备，等待着敌人自己现身。敌人没有出现，所以我开始叫阵。“汉克！”卓沃尔站在山顶上的房子前，“你找错地方了。是这儿！”

看来，我找错方向了……卓沃尔的方向感一向很差，我能听他的……

我又冲向山顶。“好吧，他在哪儿？告诉我坐标。”“左边！”

我飞快地向左边冲去，这时又响起了卓沃尔的喊声。“汉克，不是你的左边，是我的左边。”

我一个急刹车，转过身来疾跑到卓沃尔的身边：“你得好好学学导航术了，伙计。这种情况是不允许的。”“对不起，汉克，但是我想……”“先别管你怎么想了，敌人在哪儿？”我着急地问。“在院子里，你得从篱笆上跳过去。”

虽然当前的情况十分危险、严峻和紧急，我还是忍不住地笑了：“那篱笆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伙计。那只不过是我跨过的无数篱笆中的一个而已。”“真的？我想我可跳不过去。”“那好吧。你看着我，学着点儿。”“好的，汉克。我以后会学的。”“一定要在业余时间学。我走了！”

我开始助跑，起跳，然后飞一般地跃过篱笆——就是一头鹿也不可能比我做得更好了。我落在院子里，进入了我的“角斗场”——做好进攻的准备，嗅着气味，观察着地形。

对我们来说，这个院子是禁区。萨莉·梅在里面种了草、灌木、鲜花和一些其他的植物。这里的第一条铁的法律就是，狗不许入内。

然而，猫却可以。你会经常发现，谷仓猫皮特懒洋洋地在房子后面的门廊前转来转去，等待着人们的施舍，而对别人毫不顾忌。只要一想起这些不公平的待遇，我都快要气疯了。

不管怎样，一进入禁区，我便开始观察地形。在我前面大约三十英尺远，我看见了小阿尔弗雷德——萨莉·梅和鲁普尔的宝贝儿子。他穿着一件水手衫，手里正在玩着一个玩具翻斗车。

在离小阿尔弗雷德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硬纸盒子，上面放着一个大蛋糕，蛋糕上是白色的奶油和两根黄色的蜡烛。

把所有的线索连在一起：小孩、干净的衣服、蛋糕、蜡烛——这肯定是在庆祝什么。一条没有经过治安训练的普通狗可能会马上得出结论：这是个生日聚会。但是，根据多年的经验，我没有做这种假设。很多事实表明，“某种庆典”不一定就是生日聚会。

还有两个问题没有答案：第一，孩子的母亲哪儿去了？第二，是什么怪物或者邪恶势力使小阿尔弗雷德有生命危险？

这是本案中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可能会发现，我在接到报警仅仅几分钟后，就做出了这样的推断。我的下一步行动就是，寻找以上问题的答案。

而且，我怀疑卓沃尔知道答案。 第二章小菜一碟“嘿，卓沃尔，”我喊道，“我准备采取行动了。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萨莉·梅去哪儿了？”“她到屋里去拿照相机了。”“第二个问题：我的对手是谁？”

卓沃尔吞吞吐吐地说：“哦，汉克，我真的不愿意告诉你。简直太可怕了！”“没什么可怕的，除非你自己觉得它可怕。”“你会被吓坏的。”“我可不这么认为，伙计。还记得银色巨鸟吗？还记得大怪物吗？还记得那天夜里，我为了保护牧场只身一人迎战郊狼家族吗？就凭这些骄人的战绩……别担心，快告诉我敌人在哪儿。”我大声地说。

他的牙齿在打架：“在宝宝那边。你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吗？”“你就说吧。”“是条巨大的响尾蛇，汉克。”“啊？”

我脖子后面的毛刷地竖了起来，一股凉气爬过我的脊梁骨。我突然感到恐惧就像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喉咙。

在这个世界上，我几乎不怕什么东西。在心理上，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缺陷。然而，实际上，你可以说我只怕一样东西，那就是蛇。从很小的时候就这样。我叔叔波茨就是被一条响尾蛇咬在了脸上，死得非常恐怖。

我开始浑身发抖，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我没有失控的唯一原因就是卓沃尔——如果我失控了，他就彻底完蛋了。

我努力地克制着，不让自己哆嗦和打冷战，直到我终于又能说出话来。“最后一个问题，卓沃尔。你为什么不自己处理这件事呢？你为什么非要叫我去呢？”“哦，我想我跳不过那个篱笆。我的腿……”“就因为这个吗？”“嗯。哦，而且我怕蛇，特别是响尾蛇。他们会咬人。”卓沃尔低下了头。“我明白了。但是你想过没有，他们也可能会咬我？”我问。“没有。”卓沃尔傻乎乎地晃了晃脑袋。“或者我可能也害怕蛇呀？”“哦，不可能。因为你不可能像我一样胆小。”“很不幸，这是真的。”我深吸了一口气，“看来没什么好说的了。”“是的，你快去杀死那条蛇，这事只能这样了。”

我看了一眼小阿尔弗雷德，他是那样无辜，正沉浸在玩乐中。“你是在哪儿看见了蛇？”“在花床里，就在宝宝的后边。”“很好。再见，卓沃尔。”我有些悲壮地说。“再见，汉克。我就在这儿等着。”“我相信你会的。”

我转过身，去迎接命运的挑战。有趣的是，在那种时刻，我竟然想起了许多往事：我看见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看到我正在和玛姬姐姐玩拔河游戏，妈妈看着我们，开心地笑着。

妈妈的笑容给了我极大的勇气，从小她就教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可不想给她丢脸。于是，我勇敢地向花床走去。

小阿尔弗雷德转过身来，笑着说：“狗狗！狗狗！”

我低下头，就像是对他说：“你好吗，孩子？”

然后，我开始面对严酷的任务。我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如果响尾蛇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我至少能判断出它的位置，好制订进攻计划。这样，即使我真的被咬了，也只能咬到我的脚，而不是脸。我想保护好我的脸，为了……

天哪，我又开始想念起了比欧拉——我的真爱，一条完美的牧羊犬。在我面对巨型响尾蛇的战斗前，她是世界上唯一还能让我想到浪漫的女人。然而，可恶的是，她竟然爱上了一条捕鸟犬。她怎么能爱上一条捕鸟犬呢？

我晃了晃脑袋，驱除一切杂念。现在可不是顾及儿女情长的时候。

我又竖起耳朵，认真地听——什么也没有。响尾蛇不向我发出任何警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别无选择，只能用鼻子嗅着花床，迫使响尾蛇暴露自己。为了救小阿尔弗雷德，我只好让自己做响尾蛇攻击的靶子了。

我又开始浑身哆嗦，从头到脚。我一边向前爬去，一边闻着、听着、等待着，不好说的……不适宜的……不能吃的……无论用哪个该死的词，总之是不可避免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期待着受到攻击。然而，真受到攻击时，我还是被吓坏了。我听到了嘶嘶声，看见在我的右边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动。我感到鼻尖被咬了一口——这个最致命、最糟糕的地方被蛇咬了。

我踉跄着退了回来，眼前一片模糊。我觉得毒液流进了我的血管，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我跪在地上，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来，用我所剩无几的一点儿勇气，去面对不该到来的死亡。

当一片灰暗在我面前闪过，我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对不起，汉克。你把我吵醒了，我还以为你是只大老鼠呢。”

什么？

我以前听到过这令人讨厌的声音吗？这不是蛇的声音，是皮特，那只谷仓猫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正好看见皮特从花丛中露出了那张平庸的脸。“你在那儿干什么？我还以为是响尾蛇呢。”

皮特舔着爪子：“它刚才确实在这儿，不过这会儿已经爬到房子下面去了。蛇非常怕猫，你知道，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认为，在牧场的治安工作中猫比狗更重要。”“真是这样吗？”“啊哈。因为猫身上所具备的一些东西，狗是从来都不具备的。”“是什么呢？”

他弓着背，前爪抓着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智慧。”

忽然，我感觉身上的力量又回来了。我站了起来：“是吗？”“啊哈，你可以离开了，汉克，哦……天哪，你可怜的鼻子流血了！”“是吗？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可恶的猫，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扑进花丛，正好落在皮特的腰上。我是说，正好把他压在身下。他要为刚才所犯的错误付出沉痛的代价。他要为此流出第一滴血，肯定也要流出第二滴血——流上两加仑的血。

我抬起一只爪子，等着用牙齿咬住他。我又举起另一只爪子……你可能会说他早已经跑掉了。

真够逗的，一只猫一秒钟之前还在你的掌控之中，一秒钟之后就不见了。真让人怀疑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的意思是，他刚才明明还在我的手心里呢。他咬了我，可以肯定地说，幸亏他逃得快，否则会死得很惨的。因为，在警犬汉克的眼里，猫都是废物。

我没有时间去研究皮特是怎么逃走的，因为这时小阿尔弗雷德跌跌撞撞地向我走来，一把勒住了我的脖子。他不停地叫着“狗狗”——在儿童的语言中就是“英雄的看家狗”的意思。

小阿尔弗雷德虽然年龄很小，但是，很像他的老爸高个子鲁普尔——胳膊和肩膀结实有力。当他勒住我的脖子，拖着我转圈儿的时候，确实让我吃了一惊。这不像是他那个年龄的孩子所能做到的，但他真的做到了。

接下来，突然出现的状况就是，我无法呼吸了。小阿尔弗雷德刚好卡住了我的脖子。

说实话，像我这种一流的、赢得过蓝绶带的、受过高级训练的警犬是以力量而闻名的。作为一个群体，我们可能是人类所知道的最强壮的狗。我的意思是，把庞然大物撕成碎片、摧毁障碍、对建筑破门而入——这对我们来说很正常，也就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然而，很多人都不知道，联邦政府是给我们颁发过证书的——认为我们是危险的致命武器，同时还有着一颗金子般的心。我们热爱儿童，在很小的时候，就庄严地宣过誓：永远不咬或伤害儿童。

所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如果是别人卡住了我的脖子，我就会用我的牙齿在他身体百分之九十的面积上留下伤痕——我的意思是，在几秒钟之内。如果没有绞索和重装备，要想锁住一条警犬的脖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恰恰是一个天真的孩子能够这么做，因为我们警犬的誓言是不允许咬或者抓儿童。所以，我才被小阿尔弗雷德拖着在院子里转圈儿。我喘不上气来，情况开始有点儿严重了。

我只能一瘸一拐地随着他转，希望情况能变得好起来。

就在我将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他松开了手，我瘫倒在草地上。不一会儿，我坐了起来，大口地喘着气，开始想在萨莉·梅回来之前逃离这个地方。这时，小恶棍用手抓了一大团奶油送到了我的鼻子前。

通常，我不受甜食的诱惑。我总认为太多的甜食会使一条狗变得软弱——舒适的生活能毁了一条好狗。

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干我们这行的很少能得到人们的认可。我们不要求认可，也不期望认可，只是默默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但当它真的到来时，你又不好拒绝。

现在，这个小家伙，由于我的出色表现要给予我小小的奖励，我能怎么办呢？我只好舔掉他手上的奶油。他又拿了一块，我只好又舔掉了。真好吃！他不停地拿，我不停地舔。

他好像从中得到了很大的乐趣——笑着，尖叫着，玩得非常高兴。这是个多么幸福的孩子啊！我知道萨莉·梅希望她的孩子幸福——又有哪个母亲不是这样呢？所以，当小阿尔弗雷德把整个手伸向蛋糕，给我抓了一大块时，我就当是完成任务一样地吃了下去。

我吃一口，他吃一口，就这样，我和小阿尔弗雷德变成了最好的朋友。这真是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奇妙时刻，两个上帝创造的宠儿坐在一起，分享着生活中最美好的东西——友谊和蛋糕。

我们的确有很大的不同。我们不说同一种语言，不属于同一个种群，但是此时此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在我看来，小阿尔弗雷德一把一把地抓蛋糕，一口一口地喂我，的确有些辛苦。所以，我稍稍靠近蛋糕，教他怎样不必用手就可以吃到蛋糕：直接把脸埋进去，连舔带嚼。

他喜欢这样吃！我告诉你吧，这孩子竟学得很快。我们把脸埋进蛋糕，刚刚吃掉西边的，这时突然……“我来了，宝贝。爸爸把相机放错地方了，我又接了个电话，还有……阿尔弗雷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汉克！”

啊？我们的头抬了起来。我看着小阿尔弗雷德，他也看着我。他哈哈地笑了，可我却笑不出来。如果我的脸像他的一样，有蛋糕的痕迹，伙计，我就有麻烦了。

如果你的身上带着罪证，要想洗清罪名可就难了。

萨莉·梅的脸涨得通红，她抓起一个耙子，气冲冲地向我们走来。

我一眼就看出萨莉·梅再次对我产生了误会。她不知道巨型响尾蛇的事，也不知道我是为了保护她的孩子，更不会理解我和小阿尔弗雷德之间建立的美好友谊。

她可能会认为，我擅自进了院子，就是为了吃她的蛋糕。甚至，她还会怀疑，是我踏平了她的花床。

我真的不想离开小阿尔弗雷德，但我清楚地知道那个耙子是冲谁来的。“你毁了我的蛋糕，你，你，你这条笨狗！从院子滚出去！啊！我的花！”

和我预料的一样。

我只好夹着尾巴，悄悄地开溜。当她将耙子向我扔过来时，我不仅开溜了，而且奔跑了起来。

我解决了巨型响尾蛇案。你也许会说，那其实不过是小菜一碟。但是，别忘了我为成功所付出的代价：我的名声被毁了。 第三章离家出走

在我逃出院子之前，萨莉·梅把一个小泥铲和小阿尔弗雷德的玩具卡车向我抛来，差一点儿就打中了我。要是被那个卡车砸到了，肯定会疼死的。

我越过篱笆，恰巧从卓沃尔的身上跨过去。我看见了他的眼睛，瞪得就像煎锅里的两个煎鸡蛋。我冲下山坡，跑过油罐，一口气跑到翡翠池才慢了下来。随后，卓沃尔也赶了过来。“汉克，发生什么事了？你抓住蛇了吗？哦，天哪，你的脸上都是些什么？”

我看了这个小矮子足有一分钟：“总有一天，我会恨死你，总是让我一个人去完成这种自杀式的任务。”“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花床里根本就没有蛇，只有一只猫。你知道蛇和猫的区别吗？”“不知道，什么区别？”他一脸茫然的表情。“正如我所怀疑的那样。你看，是皮特在花床里，而你的小豌豆脑子却把他当成了巨型响尾蛇。”“不，那的确是响尾蛇，很大的响尾蛇。而且，我看见他正在向小宝宝爬。我知道那是蛇，汉克。”“好吧，那我们就查一查，你看见的响尾蛇有几条腿？”

卓沃尔的眼珠儿骨碌转了一下：“嗯……不是很多。”“有几只耳朵？”“嗯……我没工夫数，汉克。”“那你有没有听到那条蛇发出‘喵呜’或者‘喵’的声音？”“没有。他没出声。”“他的尾巴尖儿上有什么东西吗？”“尾巴尖儿？如果他是响尾蛇的话，那他的尾巴尖儿上一定有个响环。”“但你看到响环了吗？”我强调说。“你也认为那是响尾蛇，对吗？”卓沃尔咧开了嘴。“啊哈。你到底看见过没有？”我追问道。“如果他有的话，我就看到过了。”“你是在狡辩，卓沃尔。我可没那么容易上当。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看见响环了吗？你怎么回答？”“你能不能给我点儿提示？”卓沃尔又转了转眼珠儿。“有或者没有。你到底看见尾巴尖儿上的响环没有？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他想了好长时间，然后说：“看见了。”“你肯定吗？”“不。可你刚才没说我必须要肯定。”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卓沃尔，你是治安界唯一能把证词同时用于正反两方的狗。”“谢谢，汉克。”“这可不是夸奖。”我瞪了卓沃尔一眼。“哦，天哪。”“我认为我们永远也别想搞清楚，你今天早上到底看见的是蛇、是猫，还是大象。”我叹了口气。“不是大象，汉克，这我绝对肯定。”卓沃尔眨巴着眼睛。“你是在开玩笑吧？”“我？没有。”“那就太糟糕了。等会儿，我有一线希望了。”我走近水边，低头看着我在水中的倒影。我的脸上沾满了蛋糕的碎屑和奶油，看上去就像个小丑。用小丑来形容我当时的样子，确实十分恰当。“卓沃尔，我是个失败者。”“你是吗？”“我在这儿每天要工作十八个小时，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可结果证明总是错的。如今，我又有麻烦了。真是不值。我刚才在院子里，还差点儿被响尾蛇咬死。”我悲哀地说。“我以为那是只猫。”“为什么？我为什么非要日复一日地到处碰壁呢？”“那一定很疼吧。”卓沃尔傻傻地问。“简直毫无意义。”我自言自语着。“听起来有点儿疯狂。”“是为了赢得人们的尊敬吗？是为了荣誉吗？是为了刺激吗？”“肯定是为了什么。”卓沃尔在一旁点点头。“卓沃尔，你怎么看待爱情？”我问。“哦，我赞成爱情。”“我的问题可能就出在这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忙于事业，从来没有时间谈恋爱。有时候，一个人不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对吧，卓沃尔？”“对，大部分的树都是沿着小溪生长的。”卓沃尔又点点头。“我对外面的世界还一无所知。外面的世界有好看的小鸟、漂亮的蝴蝶和美丽的鲜花。”“还有温热病。”“这个世界充满了阳光、诗歌和歌声。卓沃尔，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太老了。我再傻乎乎地恋爱一次，怎么样？”我问。“我不知道。但你脸上沾着的那些东西，让你看上去确实挺傻的。”

我看着水中自己的影子：“汉克，小丑一样的狗，牧场的治安长官——这就是我多年的付出所得到的。你是对的，卓沃尔，现在是改变的时候了。你说服了我，现在是该老汉克谈恋爱的时候了。”“我说服过你吗？”“是的。通过你不可救药的愚蠢，通过你让我去完成自杀式的任务，还通过你一次又一次地证明给我看：这个世界的无序和混乱才是整个宇宙的自然规律。”我点头。“天哪，谢谢，汉克。”“现在，我要先洗个澡，再为世界上的女人们打扮一下自己。然后，我就要对这个无情无义的地方说声再见，开始沿着小溪到下一个牧场，那儿住着我的真爱。”

卓沃尔的耳朵竖了起来：“嘿，我的真爱也住在那儿，我和你一起去。”“很好，卓沃尔，咱们一起去，一起开始新的事业。”“那是什么事业，汉克？”

我对他笑了笑：“我们要成为民间歌手、诗人、职业恋爱家。”“伙计，听起来真有趣。”“是啊，有趣。这个词对我来说太陌生了，我对它知道得太少了，但以后我会学着变得时髦起来。”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房子，“在某一个晚上，当月亮失去了所有的光芒，郊狼趁着黑暗悄悄地袭来时，他们会为这样对待我而感到后悔的。”“是的，他们会后悔的。”

这个想法真棒！鲁普尔和萨莉·梅会打着手电筒，叫着我的名字，恳求我回去，保证一切从头开始，并给我更好的待遇。但这一切都太晚了。

我跳入温暖的绿波中，打着滚儿，拍打着水花，大笑着，四脚朝天地蹬着腿。当我上了岸，抖落身上的水珠，那感觉就好像洗去了以前的老汉克，现在变成了一条全新的狗。

几分钟后，我们开始了新的历险，沿着小溪向下游走去。当我们路过一片空地上的一棵榆树时，我看见了皮特，他也看到了我们，只见他赶紧逃命，向一棵大树溜去。

如果是以前的汉克，肯定会花时间去追皮特，将他赶到树上去。但是现在的汉克只是把他当成毫不相干的东西，只是虚度的青春中一段不太愉快的记忆。“你不用跑，笨猫。我和你，还有这个牧场，再也没有关系了。我现在是一条全新的狗了，再也不会自贬身份去追一只猫了。”

他在树干上磨着爪子：“哦，真的吗？”“是真的！”卓沃尔说，“我们这次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但我肯定能让你追我。”皮特说。

我笑道：“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皮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将永远离开这个牧场。拿去吧，它现在是你的了。”

皮特看着他的爪子：“我依然认为我能让你追我。”

我们停了下来：“好吧，那就来呀。你会发现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你试试吧。”他弓起腰，向我发出嘶嘶的声音。“没用的，皮特，不好意思。”他又向我吼叫着，还吐唾沫。我只是对他笑了笑。他把尾巴像彩旗一样地摇来摇去。“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皮特，对不起了，老伙计。”

我和卓沃尔开始上路了，还一边嘲笑着皮特和整个牧场。“你的鼻子怎么了，汉克？”是皮特的声音。

我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头，直到看见他。他正坐在树下，晃着尾巴，冲我笑呢。“把你的臭嘴闭上，不许你说我的鼻子！”“看起来好像是被……”他站了起来，用爪子抱住树干，“抓伤了。”“我警告过你了，笨猫。再说一个字，看我怎么收拾你。”“就一个字？那就说鼻……”

还真有效。我追了上去，卓沃尔紧跟在我的身后，叫着：“抓住他，汉克，抓住他！”该死，差一点儿就抓住他了。可在最后的一秒钟，他逃到了树上。“就算是给你个教训吧，笨猫！”我冲他喊道。

他笑着，摇着尾巴：“告诉过你，我可以让你追我。而你，没有变多少嘛。”“那是你想的。我们要离开这个牧场，再也不回来了。”“哦，你会回来的，”皮特说，“我赌三天之内。” 第四章可怕的流沙怪

我和卓沃尔要永远离开牧场，把所有的担心和责任都抛在身后，走向广阔的世界，去寻找属于我们的真爱。

我们走到房子南面的小溪旁，然后沿着小溪向东穿过牧场总部。当我们来到帕内尔峡谷时，卓沃尔从下边钻过围栏，我在那儿站了一会，回头看着。“再见了，老牧场。多年来我们把最好的时光献给了你，尽管你本不配我们这样做。此时此刻，我们郑重发誓，再也不回来了。”

我从围栏的下边迅速地钻了过去，继续我们的旅途。“真棒，汉克，尤其是发誓那段。”卓沃尔说。“你喜欢？你相信吗，其实我是即兴发挥的。”我说。“你没开玩笑吧？你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认真想过吗？”“没有，先生。说实话，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我们继续沿着小溪走，过了一会儿，卓沃尔说：“如果我们决定再回牧场，那会怎么样？”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他一眼：“我们不能回去，哪怕是一段时间，一会儿也不行。”“但我们也许会改变主意呢。”“不，不行，你不懂得誓言的含义，卓沃尔。一旦发誓了，就要终身受它的约束。没有回头路。”“是吗？但是，如果我们真的回头了呢？”卓沃尔追问道。“到目前为止，就我所知道的，还没有人回头过。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将会怎样，但一定会很糟。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我坚定地说。“哦……我有点儿想牧场了。”卓沃尔可怜巴巴地说。“我们可是刚刚离开那儿！”“我知道，也就是从那时起，就开始想它了。”“好吧，打消这个念头，坚强点儿，因为我们不会回去的。”我安慰道。“而且我有点儿饿了。”

我停了下来，用眼睛瞪着他：“饿了！在这个时候你怎么能饿呢？”“我不知道。”他开始哭了起来，“但是我饿了，我想家了，我要回牧场去。”“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带上你。你缺乏勇气，卓沃尔。你没有骨气，没有冒险精神。”“我知道！”他哭着说，“我是个失败者，我永远都是失败者。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吧？”“当然，走吧。你要是现在就走，那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赶紧走，越快越好。”

他吸了吸鼻子，用一只爪子擦着眼睛：“谢谢，汉克。你最好还是自己走吧。”“我当然会自己走的。当我给你讲我的冒险经历时，你肯定会后悔的。”“我知道我会后悔的。”他开始慢慢地向峡谷退去，“再见，汉克，祝你好运。”“愿你能摆脱一切烦恼！”

他走他的路，我走我的路。我必须得走了，哦，就在走了二十或是二十五步以后，我改变了主意——我不希望卓沃尔错过这样的机会。我是说，这个小矮子过去一直在别人的保护下生活，他需要机会去开阔他的眼界。

我转身向西往回走，大步上前追上他：“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是的，我现在要回家了，所以感觉好多了……只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儿饿。”

这时，我们已经到了峡谷的边上。“我也觉得有点儿饿了，卓沃尔。告诉你我们应该怎么做。从这儿往东大概一英里，有一个渡河的地方，我们可以从那儿渡河过去。我们赶快往那儿走。如果你真需要的话，我可以教你如何在野外生存。”“我从来没有在野外生活过。”“这正是我要说的。你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食物——浆果、草根儿、鱼、野味，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它们全在那儿等着我们去找，等着我们去吃呢。”我说。“真的？”卓沃尔的眼睛亮了起来。“卓沃尔，一旦你能在野外生存了，就再也不想回去吃那些工厂生产的狗粮了。”“你没骗我吧？”卓沃尔问。“相信我。”“然后，我就可以回家了吗？”“是的，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考虑的。来吧，咱们走。”

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围栏的另一边。“好吧，那种生活也许很有意思，但我的确饿了。”“打起精神来！我们出发。”

我们再次向小溪的下游走去，这次走得稍快了些。我不时地看一眼这位想家的先生，以防他再次出现问题。我猜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吃的，当一个人的想法被胃控制的时候，他的整个态度都会发生变化的。

我们到达渡河那里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那是一个水泥建成的大坝——一条乡间公路从上面通过，在河的上游形成了一个不大的水池。

我们走到水池边，看见有很多鲈鱼和小鲫鱼在水中游来游去。“看见了吗，卓沃尔？这条小溪里就有吃的。到处都有！我们现在最为难的反而是晚饭该选择吃什么，是青蛙腿、小鲫鱼、小龙虾，还是鲤鱼呢。”“我想要一条大鱼。”卓沃尔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你想要一条大鱼？好吧，就给你抓一条。你想要多大的？”“哦，三磅或者四磅应该足够了。”“一条四磅的怎么样？快过来！看着我，你学着点儿。”

我认为教会这个小笨蛋最快的方法就是示范给他看。我是说，讲座和课堂教学固然重要，但对于现实生活来说，现场培训是不可替代的。

我选择了一个地方，水面离河岸大约有两英尺。我潜伏在高高的草丛中，用我敏锐的眼睛观察着水面。墨绿色的池水告诉我，那是一个深坑。

你看，如果你想抓小鱼，就要去浅水区。但如果你想抓四磅重的大鱼，就必须守候在深坑旁。对于一个有经验的捕鱼者来说，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常识。然而，我不得不解释给卓沃尔听。“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天哪，听起来好像很容易！”他又舔了舔嘴。“你有点儿摸着门道儿了，孩子。你会爱上这种轻松的生活的，只需要等着，直到吃上那条四磅重的大鱼。”我说。

我蜷缩在岸边，浑身的肌肉紧绷，蓄势待发。现在，我所需要的就是一个自己送到我嘴边儿的牺牲品了。

几分钟过去了，一群小鲫鱼游过去了，一些小鲈鱼、水蜘蛛游过去了，然后是更多的小鲫鱼游过去了。而我快要睡着了……

这时，我看见一个大家伙，不是鲫鱼，也不是鲈鱼，它非常大。我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高度警觉起来，时刻准备出击。

原来是只乌龟，“卓沃尔，你觉得咱们晚饭来只黑乌龟怎么样？”“我不喜欢黑色的食品。汉克，我快要饿死了。”“耐心点儿，伙计。啊哈！你看乌龟后面的是什么？”

就是它，正是我们等待已久的，一条又大又肥的鱼。“我们的鱼来了。”我小声说，“距离：六英尺；深度：十八英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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