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尚氏学--(精)中国文化丛书(第二辑)(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11-15 00: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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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尚秉和,张善文

出版社: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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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尚氏学--(精)中国文化丛书(第二辑)

周易尚氏学--(精)中国文化丛书(第二辑)试读:

前言

于省吾

一九六二年九月,我去济南参加孔子讨论会,得识尚先生高足卢松安同志,谈及先生遗著《周易尚氏学》一书,卢同志打算由私人集资,先印行若干部,以免失传。当时我建议,最好由中华书局出版,卢同志也同意这样作。孔子讨论会结束后,我到北京,向中华书局负责同志推荐此书,嗣后由卢松安同志将原稿送去,经过审核,认为可以出版。今年三月,中华书局以《周易尚氏学》稿本见寄,要求我作一篇序言。回忆二十年前,与尚先生过从时,得闻易象绪论。拙著《易经新证》先生曾为之序,奖勉有加,今先生墓已宿草,反而序先生之书,追怀昔游,不禁涕零。兹不揣冒昧,对先生之书妄评得失,仅供读者作为参考而已。

易卦起源于原始宗教中巫术占验方法之一的八索之占。古也称绳为索,八索即八条绳子。金川彝族所保持的原始式八索之占,系用牛毛绳八条,掷诸地上以占吉凶。《易·系辞》称庖牺氏(即伏羲氏)始作八卦,乃指八索之占言之。八索这一名称,最早见于《左传》、《国语》。八索之占是八卦的前身,八卦是八索之占的继续和发展。近年来的学者们,都说八卦与伏羲氏完全无涉,这就未免“数典忘祖”,截断了易卦的来源(详拙著《伏羲氏与八卦的关系》)。

原始宗教的八索之占,到了阶级社会的西周就发展为八卦;到了战国时人所作的《易传》,又以卦爻辞为基础,进一步作哲学理论的推阐。《易·系辞传》说:“刚柔相摩,八卦相荡”;“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易之为书也不可远,为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由此可见,作者认为宇宙间的万事万物都处于不断运动、变化和矛盾斗争的过程中,诚然具有辩证法的因素。但是,总的说来,还脱离不了否泰、剥复和消息盈虚之说。例如《蛊·彖传》所说的“终则有始”,《系辞传》所说的“原始反终”,仍然是循环论者的论调。《左·昭二年传》叙韩宣子适鲁,“见《易象》与《鲁春秋》”。其称《易》为《易象》,足征《易》之为书是以象为主的。《易·系辞传》也说:“是故易者象也,象也者像也。”因为辞由象生,故《易》无象外之辞。《周易》的每一卦辞和每一爻辞,往往在几句话里有几种不同的内容,假若不依象以释辞,则奇奇怪怪,迷离惝恍,既不知其辞之所本,更不知其义之所由生。但是,《说卦传》所叙的象颇为简略,远远概括不了易卦中各种各样的象。于是主汉易以说象者,对于不解之象,则以“卦变”、“爻变”为释,故尚先生叙清儒解《易》说:“……而以汉人为依归,是矣。乃于汉人之曲说,亦靡不依据以为护符。至求象不得,亦使卦再三变以成其象,奉虞氏为不刊法则,而易学遂故步自封矣。”(见《焦氏易诂·凡例》)

魏晋以前之说《易》者都主象,自王辅嗣扫象不谈,专以承乘比应为解,历唐至宋,便极盛一时。尚先生说:“王辅嗣深知其谬,而不能求得其象,乃倡为得意忘象之说,以掩其短。此端一开,程伊川遂谓得其义则象数在其中,本末颠倒。”(见《焦氏易诂·凡例》)这是说程氏不能依象数以解卦爻辞,全凭主观臆想以为之说,反而说象数在臆想之中,这样倒末为本,是极其荒谬的。

先生钻研《焦氏易林》十余年,著《焦氏易林注》十六卷,参考各家诂训,反复推勘,积疑生悟,因而在《易林》中发现了久已失传而与《周易》有关的内外卦象、互象、对象、正反象、半象、大象等凡百二十余象的应用规律。验之于《左传》、《国语》的占象而合,验之于《逸周书·时训》的准象而合,验之于《周易》卦象也都基本上相合。先生以《易林》逸象与《周易》交融互证,分条加以阐发,著《焦氏易诂》十一卷。今就此书节录三条于下:

一、乾日:“《易林》乾之泰云,白日皎皎。泰下乾,乾为日,互震为白,故曰皎皎。又泰之恒云,逾日历月。恒互兑为月,乾为日,故曰逾日历月。是《易林》显以乾为日也。后思易乾九三云,君子终日乾乾。乾为日,三居卦末,故曰终日。大畜九三云,日闲舆卫。日亦指乾。”(卷一)

二、兑月:“《易林》复之临云,月出平地。坤为地,兑为月,在下,故曰平地。又晋之小过云,月出阜东。小过艮为阜,互兑为月,震为东,故月出阜东。……后思易小畜之月几望,中孚、归妹之月几望,恒彖之日月得天久照,盖皆以兑为月。故《易林》用之,邵子亦用之也。”(卷一)

三、坤水:“《易林》乾之观云,江河淮海,天之奥府。按观下重坤,故曰江河淮海。又坤之升云,凭河登山。升上坤,坤水,故曰凭河。又讼之泰,弱水之西。坤水、坤柔,故曰弱水。”(卷一)“凡易言利往、利涉者,义无不通。特坤水象至东汉失传,必以坎为大川,遂尔歧误,而解益之大川尤扞格难通。”(卷五“益利有攸往利涉大川解”。按“川”字原本误作“利”。)

以上所引三条,用《易林》乾日、兑月、坤水之象,与《周易》相证发,六通四辟,若合符契。学者只知离为日,坎为月为水,则多与卦象不相应。先生以《焦氏易诂》为基础(读本书者,须参阅《焦氏易林注》、《焦氏易诂》、《左传国语易象释》三书),对于历来的易象和易解,广搜博采,评判其得失,取长舍短;同时,又结合其师吴挚甫《易说》的“阳遇阴则通、遇阳则阻”的原理(见本书“说例”)而加以发展,谓“易之道如电然,同性则相违,异性则相感”(见《易诂》“同人利涉大川解”),著《周易尚氏学》二十卷。于是久已晦盲的易象,始昭然若揭,可谓发幽阐微,集象学之大成。《焦氏易林注》仵墉叙引王晋卿说:“此书将二千年易家之盲词呓说,一一驳倒,使西汉易学复明于世,孟子所谓其功不在禹下。”又引陈散原说:“读尚氏《焦氏易诂》,叹为千古绝作。以今世竟有此人著此绝无仅有之书,本朝诸儒见之当有愧色。”

以上所述,主要是说明先生对易象的卓越发明。但是,本书也还存在着某些缺点和错误,例如:

一、有关《周易》作者的问题先生对于画卦者以及卦爻辞、《易传》的作者,多因袭旧说。在本书“总论”中“第三论古易之类别”说:“伏羲既画卦,必更有书以申明其义。……后人谓黄帝始造字,伏羲只画卦无文字者,谬也”;“第四论《周易》谁作”说:“……故夫《周易》卦爻辞,纯为文王一人所作,其欲加入周公者,毫无根据,不可信也”;“第六论《十翼》谁作”说:“……故《十翼》非孔子不能为,不敢为,而纪录《十翼》者,则孔子之门人也”。像以上各种肯定的说法,都脱离不了旧有圈套。先生对于近年来学者们的若干新说,一概置之不理。纵然他们对于旧解有着一笔抹杀的过分主张,未可尽信,可是,伏羲氏既画卦又重卦,以及文王作卦爻辞,孔子作《十翼》等传统说法,毕竟是靠不住的。

二、震象为丘《说文》谓“四方高中央下为丘”,《淮南子·墬形》的“和丘”,高注谓“四方而高曰丘”。按震作,象四方高中央下之形。丘字卜辞作,金文作,以卦画有横无竖验之,则古文字的丘字正与震象相符洽。《易林》革之颐说:“尼父孔丘”(尚先生谓反震为孔),颐下震为丘,故曰“尼父孔丘”;又屯之噬嗑说:“营邱(同丘)是适”,噬嗑下震为丘(尚先生谓“震往故曰适”),故曰“营邱是适”。这都是《易林》以震为丘之证。以震为丘,于《周易》中之言丘者无一不合。贲卦作,六五:“贲于丘园”,丘园指“上互”为震言之;颐卦作,六二:“拂经于丘”,丘指内卦为震言之;涣卦作,六四:“涣有丘”,丘指涣“下互”为震言之。丘与虚古通用。古人多居丘。《说文》谓:“虚,大丘也”,又谓“四邑为丘,丘谓之虚”。升卦作,九三:“升虚邑”,马注谓“虚,丘也”。丘邑指“上互”为震言之。总之《周易》中言丘者三见,言虚者一见,都取象于震。而先生有的谓艮为山以当丘,有的训丘为空,又以巽为虚,既不能一以贯之,又均背于易象。此外,鼎卦作,《乾凿度》谓“鼎象以器”。毛奇龄《仲氏易》说:“鼎有足有腹有耳有铉,而卦文俱象之。下画偶似足,二三四画奇皆中实,似腹,五画偶似耳,上画奇似铉。”按毛解甚确,而先生于本书从端木国瑚之说,谓“鼎之象不在鼎,而在伏象屯”,舍鼎形之实象而信伏象,未免疏失。

三、训诂和史实《说卦传》以坎为月,先生据《易林》逸象以兑为月,用以解易,无一不通。但是,为甚么以兑为月,则未加说明。按《说文》:“月,阙也。”《释名·释天》:“月,阙也,满则阙也。”是月、阙叠韵,以音为训。再就形言之,古文字月作或,正像月阙形。兑上偶画中阙,故以兑为月(其他卦象,与文字形或音有关系者,在此不加详论)。小过六二:“过其祖,遇其妣”,先生误从《尔雅·释亲》“母曰妣”以为之解。按妣为祖母,《诗·斯干》的“似续妣祖”,《丰年》的“烝畀祖妣”,均以祖与妣对称。《周礼·大司乐》“以享先妣”与“以享先祖”,相偶为文。卜辞和金文均称祖母为妣,从无以妣为母者。以妣为母,始见于战国末期的典籍,与易辞不符。否九五:“其亡其亡,系于苞桑。”陆绩训苞桑为丛桑,甚是。不言系于桑而言系于丛桑,自系就巩固为言。而先生谓“桑而丛生,其柔可知,系于柔木,其危可知”,未能允当。坎六四:“樽酒簋贰用缶,纳约自牖”,约为勺的借字,即酌酒之斗。《考工记》郑注谓“勺,故书或作约”,是其证。《诗·采》:“于以奠之,宗室牖下”,是古奠祭于牖下之证。“纳勺自牖”,是说祭时自牖纳勺于樽以挹酒。而先生引《周礼·司约》的“治神之约”以为之解,乖于本义。《晋卦辞》:“康侯用锡马蕃庶”,康侯即《书·康诰》的康叔封,金文作“康侯丰”。而先生误谓“康侯略如大侯,为诸侯之美称”。益六四:“利用为依迁国”,依应读作殷,即《书序》所说的“成周既成,迁殷顽民”。而先生误据《说文》训依为倚。升六四:“王用享于岐山”,先生谓“纣能囚文王,何不可到岐山”。其实,纣何曾到过岐山?归妹六五:“帝乙归妹”,先生谓“帝乙,汤也”。其实,帝乙谓纣父,太乙何曾有帝乙之称?

总起来说,先生的主要成就是通过对《焦氏易林》的多年钻研,在极为错综复杂的情况下,用归纳方法,分析和总结了各种逸象的应用规律,进一步以之诠释《周易》,基本上都是吻合无间的。因此,《左传》、《国语》、《易林》和《易》卦的用象,才由前此的对立得到统一。由于《周易》无象外之辞,而先生的绝大发明则在乎象,解决了旧所不解的不可胜数的易象问题,可以说,先生对易象的贡献是空前的。但是,也无可讳言,先生对《周易》的作者,只沿袭传统旧说;并且,对某些卦象,以及文字、声韵、训诂和史实方面,仍有许多可议之处。不过,前者的若干发明是主要的,后者的某些缺点和错误是次要的。由于是非得失系客观存在,不以个人爱憎为转移。有关本书的某些缺点和错误,与其使读者劳神笔墨,一一加以指责,不如先事择要说明之为愈。因此,本文不敢阿其所好,为先生回短护非,遂不自量地举出一些事例,评论其得失(当然限于篇幅,很不全面)。庶几瑕不掩瑜,晶光赫露,而先生的苦心孤诣和一系列的发明,也可以信今而传后了。一九六三年四月于长春自序

易理至明也,而说者多误。说何以误?厥有二因:一因易理之失传。太史公曰:《易》以道阴阳。阴阳之理,同性相敌,异性相感。《艮》传云:上下敌应,不相与也。谓阳应阳、阴应阴为敌也。《中孚》六三云:得敌。《同人》九三曰:敌刚。谓阴比阴、阳比阳为敌也。阴遇阴、阳遇阳,既为敌而不相与,则不能为朋友、为类明矣。《咸》传曰:二气感应以相与。《恒》曰:刚柔皆应。夫阴阳相与相应,则必相求而为朋友、为类明矣。《复》曰:朋来无咎。谓阳来也,阴以阳为朋也。《损》曰:一人行则得其友。谓阳行至上而据二阴也,阳以阴为友也。《颐》六二曰:行失类也。谓阴不遇阳也。至明白也。乃说者于《坤》上六,谓阴阳相战争、相伤而出血矣;于《文言》,谓阴阳相忌相疑矣。以阳遇阳为朋,阴遇阴为友为类矣。同性相敌、异性相感之理一失,于是初四、二五、三上阳应阳、阴应阴者谓之失应,人尚知之,至于阳比阳、阴比阴,如《夬》、《姤》之三四,如《颐》之六二,说者则茫然。于是全部《易》,如征凶、往吝、往不胜、壮于趾、其行次且,及慎所之等辞,全不知其故矣。又如阳遇重阴,阴遇重阳而当位者,所谓往吉、征吉、利涉、利往、上合志也,此其义宋蔡渊曾创言之,而未大行。于是全部《易》爻象若是者,自汉迄清,说者亦莫明其故,而用爻变矣。又如阳爻,下乘重阴者亦多吉,与前临重阴同也。《蹇》九三曰:内喜之也。说甚明也。乃亦失传。于是《颐》上九之利涉,《蒙》上九、《渐》九三之利御寇,皆不知所谓矣。有此一因,于是《易》解之误者,十而四五。其次则象学失传。《说卦》乃自古相传之卦象,只说其纲领,以为万象之引伸,并示其推广之义。如乾为马,坤震坎亦可为马;乾为龙,震亦可为龙;巽为木,艮坎亦可为木。非谓甲卦象此物,乙卦即不许再象也,视其义何如耳。至文王时,又历数千年,其所演易象,必益广益精。故《周易》所用象,往往与《说卦》不同。《说卦》以坎为月,经则多以兑为月,月生西,坎兑皆位西也。《说卦》以离为龟,经则以艮为龟,离为龟取其外坚,艮亦外坚也。此推而益广也。且有与《说卦》相反者。《说卦》以兑为少女,以艮为少男,而经则以兑为老妇,以艮为祖为丈夫。《说卦》以震为长男,巽为长女,经则以震为小子,巽为少女(女妻即少女)。盖以甲乙言,先生者长,后生者少;而以一人言,则初生者少,行至上而老也。此演而益精也。自东汉迄清,于此等义例,都未能明。见经所用象为《说卦》所无,则用卦变、爻变或爻辰以求之,谬法流传,二千年如一日。加此一因,于是《易》解之误者,十而七八矣。以二千年相承之易说,今忽谓其误;以一人之是,谓千百人皆非,毋乃骇众?然而易象固在也,易理固存也。本易理以诂易辞,如磁铁之吸引;由易辞以准易象,如规凿之相投:固不诬也。以为之者少,旁无师友之助;以违之者众,更无声气之同。然而我见固如斯也,我说无一创也。以我之说,仍以《周易》所言之理,推而正说者之误,俾卦爻辞复其本有之易理也。其先儒旧说,与易理合者,如许慎、《荀爽九家》之诂龙战,如《子夏传》、荀爽之诂得敌,靡不因也。其与易理盭者,虽千百人皆如此言,而必反之,如虞翻以阳遇阳为朋,阴遇阴为类等是也。至于卦象之误者,非我能创造新象,仍《周易》原有之象。说者失之,今证以《左传》、《国语》、周公《时训》与《卦气图》,证以《焦氏易林》、郭璞《洞林》,回环互证而得其象也。及其既得而求其本,仍在《周易》。如坤之为水为鱼,震之为輹等象是也。然而我之说不敢必谓其是也,更不敢自匿其非也,故名曰《周易尚氏学》,以质世之治《易》者。经者天下之公物,非一人所得私;理者天地之自然,非偏执所能改。倘学《易》之君子,见是编而扬搉其是非,纠正其疏漏,则日夜所祈祷者也。说例

一、韩宣子适鲁,见《易象》与《鲁春秋》。夫不曰见《周易》,而曰见《易象》,诚以《易》辞皆观象而系。《上系》云:圣人观象系辞焉而明吉凶是也。故读《易》者,须先知卦爻辞之从何象而生,然后象与辞方相属。辞而吉,象吉之也;辞而凶,象凶之也。故甲卦之辞不能施之乙,乙卦之辞不能施之丙,偶有同者其象必同。如《小畜》六四、《升》初六象皆曰上合志,《夬》、《姤》皆曰其行次且是也。且卦爻辞,往往上语方吉,下语忽凶,上下语不相属。圣人吐辞为经,能支离如是乎?象所命也。《睽》上九曰:有豕负涂,载鬼一车。《豫》九四曰:朋盍簪。《剥》六五曰:贯鱼以宫人宠。圣人庸言庸行,能好怪如是乎?亦象所命也。至王弼扫象,李鼎祚目为野文,诚以说《易》而离象,则《易》辞概无所属,其流弊必至如宋人之空泛谬悠而后已。兹编所释,首释卦爻辞之从何象而生。辞与象之关系既明,再按象以求其或吉或凶之故,还《易》辞之本来。

二、易理无不相通。如《大壮》初九征凶,以阳遇阳也,而《夬》初九之往不胜、《大有》初九之无交害可知。又如《随》初九出门交有功,《无妄》初九往吉,以前遇阴也,而《大畜》九三之利往可知。又如《同人》六二吝,以比与应相嫉,远近不能兼取也,而《咸》六二之居吉、《遯》六二之执用黄牛可知。兹编虽多创解,然皆以《易》解《易》,非故异先儒。

三、《乾》、《坤》二卦为六十四卦之根本。其六爻爻辞,只以明上下,别贵贱,及卦运之兴衰,初终之时位,树六十四卦之准则。至于有无应与,当位不当位之恒例,皆未之及。而六爻之后,复赘以用九、用六数语,皆所以明筮例,及用九、用六之故。学者须于此先知之。

四、《易》辞本为占辞,故其语在可解不可解之间。惟其在可解不可解之间,故能随所感而曲中肆应不穷,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此易理也。易理与义理不同。例如《程传》说黄裳元吉云:五尊位,臣居之则羿、莽,女居之则女娲、武氏,故圣人著为大戒。陈义可谓正大矣,而于易理则大背,以易辞并无著戒之意也。此编只明易理,至其用则任人感触之。

五、卦名皆因卦象而生。卦名不解,因之卦爻辞亦不解。如睽为反目,谓两目不相听,故一目见为此,一目见为彼,三上爻辞是也。此义不知,遂多误解。又如节为符节,合以取信,《说文》所谓竹约也。乃说者概释为撙节、制节,卦义既误,故卦爻辞甘、苦之义均不知。六十四卦如此者甚多。兹编所释,先及诸卦得名之义,其名有沿革者,亦并考其异同。如睽,《归藏》作瞿;夬,《归藏》作规等是也。

六、说《易》之书,莫古于《左传》、《国语》。其所取象,当然无讹。乃清儒信汉儒,而遗《左》、《国》。坎变巽,《左氏》曰:夫从风。以坎为夫也。曰:震车也。曰:车有震武。以震为车、为武也。震变离,曰:车说其輹。以震为輹也。尤要者,《明夷》之《谦》,即离变艮。《左氏》曰:当鸟。是以艮为鸟也。鸟黔喙也,于是《小过》飞鸟之象有著。乃后人于此象均不识,依汉儒以震为夫,以乾为武。夫易师莫先于左氏,其可信较汉儒为何如?故兹编所取象,除以《易》证《易》外,首本之《左传》、《国语》,以明此最古最确之易象。

七、《时训》为《逸周书》之专篇,《书》云周公所作,其气候皆以卦象为准,故《卦气图》与《时训》不能相离。其所准易象,与《易经》所关最钜。如于《屯》曰雁北乡,以《屯》上互艮为雁;于《巽》曰鸿雁来,亦以巽为鸿雁,而《渐》之六鸿象得解。以艮为蛤为蜃,艮外坚故与离同象,而《易》之贝象、龟象得解。以兑为斧,以艮为巢、为鹰,皆赖以解《易》。而用覆象、半象尤精,如于《复》曰麋角解,震为鹿,艮为角,角覆在地,故曰解。于《鼎》下曰半夏生,离为夏,巽为草,初二半离,故曰半夏。而昔儒无知者(除《易林》外)。兹编所取象,除《左》、《国》外,多以《时训》为本。

八、《焦氏易林》,后儒皆知其言易象,然以象学失传之故,莫有通其义者。如以坤为水,以兑为月,以艮为火,以巽为少妻,以兑为老妇,以正反兑、正反震为争讼(争讼即有言),为《说卦》所无,而皆为经中所有。说者因误解经,而失其象,故于《易林》亦不能解。愚求之多年,亦无所入。后读《蒙之节》云:三夫共妻,莫适为雌;子无名氏,翁不可知。因《节》中爻震、艮,上坎,三男俱备,故曰三夫;只下兑为女象,故曰三夫共妻。震为子,艮为名,为翁;上坎为隐伏,故曰无,曰不可知。字字皆从易象生。由此以推,凡林词皆豁然而解。故兹编取象,除《左传》、《国语》、《卦气图》外,多本《易林》。

九、《易》中古文甚多。如埸作易,趑趄作次且,趾作止,佚作失等,不可胜数。先儒除晁说之外,知为古文者甚少。于是竟读易为难易,失为得失。兹编非好异,凡《易》之古文,必仍其旧例,如需于血,即需于洫是也。

十、古书多音同通用,而《易》尤甚。如磐作盘,作槃,作般;邅如,作驙如;甲坼,作甲宅;冶容,作野容;刑剭,作形渥,作刑屋;经纶,作经论,作经伦;羸作藟,作累,作缧,作累之类,皆音同通借,无是非之可言。而世儒必以习见者为非,罕见者为是,似未观其通。兹编反是。

十一、《易》用覆象,如《大过》九五之枯杨,用覆巽;《丰》上六,用覆艮;重门击柝,以《豫》上震为覆艮。荀爽及虞翻皆知之,而不能推行。于是《困》之有言不信,《蒙》之再三渎,用覆象者,遂永不得解。岂知《左氏》明夷之谦曰:于人为言,败言为谗。《谦》上震,震为言,下艮震覆,故曰败言,言相反故曰谗。《易林》本之,凡正反震、正反兑相背者,不曰争讼,即曰有言。于是《困》、《震》之有言皆得解。此似我创言之,然仍《左氏》及《易林》所已言,我拾其说以证《易》耳,仍非我说也。

十二、卦有卦情。《中孚》之鹤鸣子和,以中爻正反震相对也,故下之震鹤一鸣,三至五即如声而反,故曰子和(旧解不知子指反震,皆自鸣自和)。又如《兑》,朋友讲习,以初至五正覆兑相对,若对语然,故曰讲习,曰商兑。《夬》四之闻言不信,兑为耳,故曰闻;兑为言,乾亦为言,乃兑言向外,与乾言相背,故曰不信。此似我创解,然《左传》归妹之睽曰:西邻责言,不可偿也。《归妹》兑为西,震为邻,故曰西邻;而震为言,震言外向,与兑言相背,故曰责言,与《夬》之闻言不信义同也。仍非我说也。

十三、同此一爻,而爻辞吉凶不同。如《颐》六五曰:居贞吉。下又曰:不可涉大川。《家人》九三曰:嗃嗃,悔厉吉。下又曰:妇子嘻嘻,终吝。先儒无详其故者。岂知爻有上下,由此爻上取而象吉者,下取或凶;下取而象吉者,上取或凶。如《渐》九三妇孕不育凶,下又曰利御寇是也。《易》词如此者不可枚举,此三爻特其例耳。治《易》者如明此例,则事半功倍。

十四、《易》辞与他经不同,他经上下文多相属,《易》则不然。因《易》辞皆由象生,观某爻而得甲象,又观某爻而得乙象,故《易》辞各有所指,上下句义不必相联。如《损》彖曰利有攸往,指上九也。下又曰曷之用,二簋可用享。震为簋,坤数二,故曰二簋,则指上下互卦也。又如《困》,贞大人吉,以二五皆阳也;有言不信,以三至上正反兑相背也。旧解无知者,故于上下句常强为联属,致杈丫不合。兹编遇此,先指明《易》辞之说何爻何象,至其意义之不相属者,亦必指明。此自为一义。

十五、卦爻辞往往相反。如《履》彖曰不咥人,爻曰咥人凶;《无妄》彖曰不利有攸往,爻曰往吉,是也。又《大象》每相反以见义,如《同人》曰辨物,《无妄》曰时育万物,是也。先儒无知其故者。岂知卦有卦义,爻有爻义,象有象义,绝不同也。

十六、《易》辞皆观象而生,象之所有,每为事之所无,故不能执其解。如《蒙》六三曰见金夫,艮为金为夫,金夫指上爻艮。金,美称,《左氏》所谓式如玉、式如金,是也。朱子谓金夫,盖以金赂己而挑之,若鲁秋胡之为。是执其解也。又若《豫》九四之朋盍簪,震为发,艮为簪,而坎为穿,阴以阳为朋,以一阳横贯于群阴之间,有若簪之括发,故曰朋盍簪。为事之所必无,理之所难有,而在《易》则为维妙维肖之取象。杜诗云:盍簪喧枥马。谓群马絷于一杠之上也,解此语可谓明白如画矣。乃执者泥其语为难通,谓簪名汉时始有(《韩非子》周主亡玉簪,李斯《逐客论》、《礼经》均有),而读为戠,为撍。又如《大畜》上九,何天之衢。谓天衢如何负何?而训为当,为语词。岂知艮为天(失传象),为背,震为大涂,于象恰合。若泥其解,则《易》辞十八九皆不能通矣。故读《易》只可观象玩辞,而不可泥其解。

十七、解经惟求其是而已,无所谓派别。自王弼扫象,以野文说《易》,兴于唐而大盛于宋。风气所播,观象系辞之义至是遂亡。然如邵子之先天卦位,与《易经》合(《既济》以离为东,坎为西),与最古易师之《左传》合(离变乾而曰敬如君所),与汉儒合(《易林》多用先天象,康成注《月令》明言巽在未方)。易学得是,经始大明,则不能不重也。兹编概不敢盲从毛、黄诸俗说,以言先天象为戒。

十八、汉儒以象数解《易》,与春秋士大夫合,最为正轨。乃郑玄于象之不知者,则用爻辰,取象于星宿。虞翻则用爻变,使变出某卦,以当其象。若此者,亦不敢从也。

十九、易义有绝不能解者,先儒虽强说之,实皆无当。如《同人》九四之吉,自《象传》不能详其故。《小畜》九二同。易义如此者多有。兹编遇之,必详言其难解之故,偶有揣测,亦不敢自信也。

二十、吴挚父先生《易说》,于《大畜》云:凡阳之行,遇阴则通,遇阳则阻,故初二皆不进,而三利往。于《节》云:《易》以阳在前为塞,阴在前为通。初之不出,以九二在前;二则可出而不出,故有失时之凶。此实全《易》之精髓,为二千年所未发。愚于易理粗有所入,实以此数语为之阶,故特揭出,以尊师说。

二十一、眼前事物,皆为易理,俯取即是。例如雄鸡与雄鸡见则死斗,驴马尤甚,若有宿仇者,是何也?阳遇阳也。《大畜》初九曰:有厉利已。厉,危;已,止也。初有应,但为二三所隔,遇敌,故曰有厉;止而不动,则灾免矣。《象》曰不犯灾,正释厉义也。乃旧解谓厉指四爻,厉若在四,尚何贵此应与乎?不识灾即厉,命二变成坎,以取灾象。岂知《大壮》初九,壮于趾,征凶;《夬》初九,壮于前趾,往不胜。壮,伤也,其故皆在阳遇阳。伤之与灾,有何别乎?故夫目前易理,望之似浅,推之实深。昧厥目前,《易》虽一再言之,总不能知。总论第一 论周易二字本诂

吴先生曰:易者占卜之名。《祭义》,易抱龟南面,天子卷冕北面。是易者占卜之名,因以名其官。《史记·大宛传》,天子发书易。谓发书卜也。又武帝《轮台诏》云,易之,卦得《大过》。易之,卜之也。说者以简易,不易,变易释之,皆非。愚案:《史记·礼书》云,能虑勿易。亦以易为占。简易、不易、变易,皆易之用,非易字本诂。本诂固占卜也。

至于周字,郑康成注《周礼》“三易”,于《连山》、《归藏》皆详释其义,于《周易》则缺而不释。然康成《易论》云:周易者,言易道周普,无所不备。贾公彦云:《连山》、《归藏》皆不言地号,以义名易,则周非地号。《周易》纯乾为首,乾为天,天能周匝于四时,故名易为周也。孔颖达则据《世谱》等书,谓连山为神农,归藏为黄帝,连山、归藏既皆是代号,周易亦然,谓郑说无据。按三易之名,皆缘首卦,《连山》以《艮》为首,上艮下艮,故曰《连山》;《归藏》以《坤》为首,万物皆归藏于地,故曰《归藏》;《周易》以《乾》为首,乾元亨利贞,即春夏秋冬,周而复始,无有穷期,故曰《周易》。郑论及贾疏所言是也,孔疏所据非也。神农之兼号连山,黄帝之兼号归藏,乃因其所演之《易》名,后人伟其功,即以为号。非其《易》原无名,连山氏所演者即名《连山》,归藏氏所演者即名《归藏》也。何言之?《连山》、《归藏》皆因卦首之《艮》、《坤》而得名,显而易见。二帝之所以有此兼号者,亦犹神农创建农功,即以神农为号耳。且《连山》、《归藏》,先儒亦谓为夏、商《易》,益可证《连山》、《归藏》之名乃因《易》而起,非以《连山》、《归藏》标代号。如为代号,胡能又谓为夏、商?孔氏之观察误也。周者,《易》之理。十二消息卦,周也;元亨利贞,周也;大明终始,六位时成,周也;《彖传》分释元亨利贞既毕,又曰首出庶物,即贞下启元也,周也;古圣人之《卦气图》,起中孚,终颐,周也。此其理,惟扬子云识之最深。《太玄》以中拟《中孚》,以周拟《复》,终以养拟《颐》,其次序与《卦气图》丝毫不紊。而于《玄首》,则释其所以然。其罔直蒙酋冥,即元亨利贞,故以中羡从为始,更睟廓为中,减沈成为终,循环往来,无一非周之理。而于三易终西北始西北之义,尤推阐无遗。西北者戌亥,《乾凿度》以戌亥为天门。《庄子》云:有乎生,有乎死;有乎出,有乎入。入出而无见其形,是谓天门。天门者无有也,万物出乎无有。盖一岁之事,至乾而终,复自乾而始。有无出入,皆以戌亥为枢纽。故先天艮居戌亥,《连山》以为首;月卦坤居戌亥,《归藏》以为首;后天乾居戌亥,《周易》以为首。明乎此,而周字之解诂,不待烦言矣。第二 论周易大义之认识《易》本用以为筮,故有卦辞,又有爻辞,其所言皆天地间公例公理。昔人谓专言天道者固非,谓专言人事者亦非。否泰往来,剥复循环,天道与人事,无二理也。包括万有,孕育深宏,凡哲学无不根源于是。而居易俟命,与时偕行,尤学《易》之准则。时而泰,即使飞龙在天,亦不必喜,时过则亢矣;时而否,潜龙勿用,亦不必忧,时及则舍(发也)矣。《系辞》云:危者使平,易者使倾。其有益于身心性命甚大。故自古深于《易》者,无不洞达天人,有自然之乐。如宋之邵雍、晋之郭璞、魏之管辂,其最著者也。第三 论古易之类别

伏羲既画卦,必更有书以申明其义。《周礼》:小史掌三皇五帝之书。是三皇已有文字,特亡耳。后人谓黄帝始造字(黄帝集其成,非始于黄帝),伏羲只画卦无文字者,谬也。《周礼》:太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其在春秋时,皆三易并占。《左传》、《国语》所谓艮之八,泰之八,及所引爻辞为《周易》所无者,先儒皆谓为二易之辞也。后《连山》、《归藏》亡于晋永嘉之乱,只存《周易》,今所诵读者是也。第四 论周易谁作《左传》,韩宣子适鲁,观《易象》与《鲁春秋》,曰:吾乃知周公之德,与周之所以王也。周公之德,由《鲁春秋》知之;周之所以王,则由《易象》知之。盖文王演《易》,其忧勤惕厉之精神,备见于易辞,故一观易辞(凡易辞皆易象),即知文王之所以王。是春秋人以文王演《易》。《系辞》云:《易》之兴也,其当殷之末世、周之盛德邪?当文王与纣之事邪?是孔氏以文王演《易》。后太史公、扬子云之属,亦以文王演《易》于羑里。既曰演《易》,则卦爻辞皆文王所作。自西汉以前,无异议也。只京氏《积算法》云:西伯父子,推爻考象,加乎星宿,局于六十四所,二十四气。夫以五星二十八宿及二十四气入卦,乃占筮之事,京举此以明其术之所本,正言周公作《卦气图》与《时训》也,非谓周公作《易》。至东汉王充、马融、陆绩之俦,忽谓文王演卦辞,周公演爻辞。孔颖达、朱子等皆信之。而究其根据,则记载皆无。孔颖达以《升》六四言王,《明夷》六五言箕子,《既济》九五言西邻受福,及韩宣子见《易象》知周公之德为解。岂知《升》六四言王以震为王;震为陵,形两歧,故曰王用亨于岐山。岐、歧通也。即使有所指,亦指殷王。文王终身服事殷,故盼王来享,情见乎辞。今谓不合自称为王,以文王追谥为说,故疑为周公。其谬一也。至《明夷》六五之箕子,与《彖传》之箕子绝对不同。《彖传》之箕子,纣臣也。六五之箕子,则赵宾读为荄兹,刘向、荀爽读为荄滋,王弼读为其兹,蜀才读为其子,而《焦氏易林》则读为孩子。孩子指纣,与《论衡》读微子之刻子为孩子同也(古亥音皆音喜,皆与箕音通)。且以六五之君位,而使纣臣居之可乎?马融知其不可,以箕子演畴,有帝王之德为解。然何以解于箕子之明夷?《彖传》谓箕子晦其明,今谓箕子明夷,则竟不明矣。其谬二也。至《既济》九五之东邻西邻,原以离坎为东西,以离为牛,以互震为祭,纯是观象系辞。乃汉人忽有东邻指纣、西邻自谓之曲说,在文王固不合,在周公尤不合。周公时何来纣与为邻?且语意之肤浅,圣人有若是者乎?其谬三也。至韩宣子观《易象》之语,解已见前。且杜注云:《易象》、《春秋》,文王、周公之制。谓文王制《易象》,周公制《春秋》,解甚分明。今忽因吾乃知周公之德一语(述孔旧说),谓周公遭流言,亦得为忧患,必亦演《易》,尤为虚妄不实。其谬四矣。故夫《周易》卦爻辞,纯为文王一人所作,其欲加入周公者,毫无根据,不可信也。(《西溪易说》云:文王囚中演《易》,周公未必生。即生亦子云家之童乌也,岂能演《易》?驳孔说至详。)第五 论重卦

孔颖达云:王辅嗣以为伏羲重卦,郑玄以为神农重卦,孙盛以为夏禹重卦,史迁以为文王重卦。今以诸文验之,《说卦》云: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幽赞于神明而生蓍。凡言作者,创造之谓,非伏羲不足以当之。故《乾凿度》云,垂皇策者羲。明蓍在六爻之后,非三画之时。伏羲既用蓍,即伏羲已重卦矣。今依王辅嗣为得其实。按,孔说是也。郑以为神农重卦者,盖以《周礼》太卜有三易,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之文。郑彼注云:别即重卦。而《世谱》等书,谓神农兼号连山。故郑谓其始重卦。惟杜子春谓《连山》为《宓戏易》。贾公彦云:《连山》以艮为首,上艮下艮,故曰连山。若然,宓戏画卦,即重为六十四卦,愈无疑也。第六 论十翼谁作

自太史公、扬子云、班孟坚诸儒,皆以为孔子所作,无异论也。至宋欧阳公始疑之。然如《乾坤·彖传》,除扬子云外,无有通其说者,盖非圣人不能为也。其余若《文言》之同声相应,同气相求,阴凝于阳必战诸章,及《系辞》之维妙维肖,蹈虚御空之语,《杂卦》之错杂位置,鼓舞颠倒之言,试思谁能为之?又谁复敢如此为之?即零辞断句,若《小象》,朱汉上谓其音声皆与律吕相应。律吕之学,为愚所不知,以解经论,如谓《大畜》九三为上合志,《升》初六亦谓与上合志,《颐》六二谓行失类,皆全《易》大旨所关。盖《周易》若无《十翼》,左右推测,与二易等亡耳,人仍不知其义蕴也。惟《十翼》解释元亨利贞之义,《彖》、《象传》与《文言》不同,又或《彖传》与《彖传》,《文言》与《文言》亦不同。由是知《十翼》之义,有采集古易说者。如元者善之长八句,《左传》襄九年,穆姜曾述此古义,曰:然,固不可诬也。谓此古易说可信也。又如《说卦》帝出乎震八句,乾为天一节,文与《连山》同,而夫子采之。此其所可考者。其不可考,如《文言》一再释乾六爻之义,疑亦采集古说,故义不同。盖自宓戏至孔子,有数千年之久,前后筮法,虽有不同,而理则无二。其间易说必多,其为夫子所常常称述者,门人从而辑录之也。有荟萃夫子之说者。夫子之说,如《彖传》言时乘六龙以御天,言云行雨施,《文言》亦言之,而上下《系辞》意重复者尤多,盖皆夫子所说,前后不一时,而记录者亦未必为一人,故辞重意复如是,而非夫子自为也。盖《周易》得夫子之《十翼》,门户始开。而《十翼》幽奥之辞,其难解过于《周易》。朱子云,有文王之《易》,有孔子之《易》。孔子之《易》即《十翼》。故《十翼》非孔子不能为,不敢为。而纪录《十翼》者,则孔子之门人也。(疑《杂卦》或夫子自为之。其叙次卦位,上经先一阳卦,次二阳三阳,次四阳。而《损》、《益》则次于上经之第十卦,《否》、《泰》则次于下经之第十卦,其位次与经同,其义盖与经大异。此等改作,七十子不敢也。惜其大义失传久,无有能说者。)第七 论十翼篇名《十翼》篇名,《史》、《汉》皆未详说。依扬子云所拟,则《象传》、《文言》、《说卦》、《序卦》、《杂卦》共五篇;而《玄攡》、《玄莹》、《玄掜》、《玄图》、《玄告》,皆拟《系辞》,似《系辞》原为五篇,足成“十翼”之数。而孔颖达谓经有上下,则以《上彖》一、《下彖》二、《上象》三、《下象》四、《上系》五、《下系》六、《文言》七、《说卦》八、《序卦》九、《杂卦》十。后儒又各有分配。然无关宏旨,故略而不详。第八 论彖象连经始于何人《彖》、《象》原各自为篇,而今本皆附于经文之下。后儒谓费直专以《十翼》解《易》,《彖》、《象》连经,始于费直。此无稽之言。史但言直以《十翼》说《易》耳,安见其以《彖》、《象》连经?不合一。史言费直无章句,以《彖》、《象》连经,是有章句也。不合二。刘向校诸家《易》,独费直与中古文合。设以《彖》、《象》连经,向早言之矣,尚能与中古文合乎?不合三也。考《三国志·高贵乡公传》云:《彖》、《象》本不连经,今郑玄注连经何也?是以《彖》、《象》附于经文下者,实始于康成也。第九 论传易之人《汉书·儒林传》云:商瞿子木受《易》于孔子,以授鲁桥庇子庸,子庸授江东馯臂子弓,子弓授燕周醜子家,子家授东武孙虞子乘,子乘授齐田何。汉兴,田何授洛阳周王孙、梁人丁宽,丁宽授田王孙,田王孙授施雠、梁丘贺、孟喜。由是得孔氏嫡传者,有施、孟、梁丘三家之学。三家中以孟喜能兼明阴阳,毕田生之业。孟喜授焦延寿,延寿授京房,由是又有京氏之学。此外有高相,专明阴阳灾变,自言出于丁将军。费直专以《十翼》解《易》,其传授不明。此西汉传《易》之大略也。第十 论消息卦之古

亦曰月卦,曰候卦,曰十二辟卦,为全《易》之本根,大玄之纲领。清儒毛西河等,动以月卦属之汉人,此大误也。干宝《周礼注》引《归藏》云:复子,临丑,泰寅,大壮卯,夬辰,乾巳,姤午,遯未,否申,观酉,剥戌,坤亥。是月卦已见于二易。故《坤》彖及上六爻辞,非用月卦不能解,明以坤居亥也。《左传》得复卦,曰南国蹙,射其元,王中厥目。以复居子,尤为显著。后汉人注《易》,往往用月卦而不明言,以月卦人人皆知,不必揭出。其重要可知已。第十一 论先后天之方位

八卦圆布四方,各有其位,而先后不同。盖《易》之道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先天方位,乾南坤北,离东坎西,一阴一阳,相偶相对,乃天地自然之法象,静而无为。惟阴阳相对必相交,坤南交乾,则南方成离;乾北交坤,则北方成坎,先天方位遂变为后天,由静而动矣。《周易》所用者是也。然《周易》虽用后天,后天实由先天禅代而来,不能相离。故《说卦》首以天地定位,山泽通气,演先天卦位之义,再明指后天。诚以经中如《坤》卦、《蹇》卦,以坤为西南,从后天位;而《既济》九五,则以离为东,坎为西,从先天位,《说卦》不得不兼释也。乃后天方位,以《说卦》明指,人知之。先天方位,至魏晋而失传。以余所考得,西汉焦延寿于先天方位无不知,《易林》皆用之(详《焦氏易诂》)。《九家》注《同人》曰:乾舍于离,同日而居。夫曰乾舍于离,是以乾居南也。后荀爽亦曰:乾舍于离,相与同居。夫曰乾与离同居,是亦以乾居南。荀爽又注阴阳之义配日月云:乾舍于离,配日而居;坤舍于坎,配月而居。是不惟以乾居南,并以坤居北。又注《家人》云:离巽之中有乾坤。是以离与乾同位,巽与坤同位,故曰离巽之中有乾坤。又郑玄注《月令》:季夏,国多风欬。云:辰之气乘之也,未属巽辰,又在巽位。按季夏为未月,巽初主丑未,故未属巽辰。又在巽位者,言未在西南,巽亦在西南,故云未在巽位。孔氏不知先天卦位,故此句不能释。是先天方位,在两汉皆未失传。至魏管辂,谓乾必宜在南生,以乾位西北为不合,而疑圣人矣。则以先天位已失传,辂但见其尾,不见其首也。历魏晋迄唐,无有知者。至宋邵子揭出,《易》本始大明。而黄梨洲、毛西河等,以邵氏所传,本于道士,肆力掊击,若非是不足以卫道者。而耳食者流,不加详察,懵然从之,成为风气。实《左传》闵二年,《大有》之《乾》曰:同复于父,敬如君所。所者位也,复者复其位也。离变乾,乾为父,故同复于父;乾为君,乾之所在南,离亦在南,故人之敬离位,如乾位也。又成十六年,卦遇《复》,曰:南国蹙,射其元,王中厥目。夫乾为王、为首,凡学《易》者皆知之;阳气自北射南,故离目受咎;乾亦在南,故乾首亦受咎而被射也。杜注但知离在南,故能释目象;不知乾南,故王象、元象不能释也。又万裕澐云:《左传》如山岳则配天,风行而著于土,川壅为泽,震之离亦离之震。是艮与乾同位西北,巽与坤同位西南,坎兑同位西,震离同位东,《左氏》已备言之。故荀爽、郑玄资以注经。他若《乾凿度》,言先天义尤多也。第十二 论易理易象失传后之易派

凡春秋人说《易》,无一字不根于象,汉人亦然。惟古书皆竹简,本易散亡。王莽乱起,中原经兵燹者十数年。至汉末,西京易说皆亡,独存孟、京二家,以无师莫能传习。于是韩宣子所谓易象者,颇多失传。东汉儒者,知说《易》不能离象也,于象之知者说之,其不知者,则当敬阙其疑。乃虞翻浪用卦变,郑玄杂以爻辰,虚伪支离,使人难信。王辅嗣遂乘时而起,解缚去涩,扫象不谈,唐李鼎祚所谓野文也。自是《易》遂分为二派。其以辅嗣为宗者,喜其无师可通,显于晋,大于唐,而莫盛于宋,所谓义理之学也。实所谓义理者,于易理无涉。朱子晚年,深悟野文之非,诋訾《程传》先辞后象之颠倒,然卒不敢改其《本义》,以违忤时尚。易学之衰落,盖莫甚于此时。其以荀、虞为宗者,号为汉易,以别于野文家,极力复古。惟其所宗,适当易象失传之后,于象之不知者,仍用卦变爻变,奉虞氏遗法为天经地义。于是焦循变本加厉,于象之不知,义之不能通者,以一卦变为六十四,以求其解,其弊遂与谈空者等。然汉学家于训诂必求其真,无空滑之病,少越轨之谈,一洗元明以来讲章之霾雾,于初学较便也。上经卷一乾卦第一

乾,元亨利贞。《说卦》:乾,健也。《子夏传》:元,始也;亨,通也;利,和也;贞,正也。盖天之体以健为用,而天之德莫大于四时。元亨利贞,即春夏秋冬,即东南西北。震元离亨,兑利坎贞,往来循环,不忒不穷。《周易》之名,即以此也。后儒释此者,莫过于《太玄》。《玄文》云:罔直蒙酋冥。罔,北方也,冬也,未有形也。直,东方也,春也,直而未有文也。蒙,南方也,夏也,物之修长也。酋,西方也,秋也,物皆成象而就也。有形则复于无形,故曰冥。故万物罔乎北,直乎东,蒙乎南,酋乎西,冥乎北。罔舍其气,直触其类,蒙极其修,酋考其就,冥反其奥。罔蒙相极,直酋相敕,出冥入冥,新故代更。将来者进,成功者退,已用则贱,当时则贵。按《太玄》阐发此四字之理,至矣尽矣。除《彖传》外,无此深奥明晰之解释也。其所谓直蒙酋,即震春离夏兑秋,即元亨利也。所谓罔、冥,即坎冬,即贞也。必以二字拟贞者,盖以子复为界。子复者冬至也,故由亥坤至子复为冥,由子复至泰寅为罔。罔,不直也。冬至以后,万物虽枉屈,不能见形于外,然阳气已生,与冬至前之冥然罔觉者异矣,故曰罔舍其气。舍者,蓄也,养也,即《彖传》所谓保合太和也。

或曰:《彖传》释此,纯指天道。然《彖》不曰春夏秋冬,必曰元亨利贞者,何也?曰:乾之德无所不统,无所不包。言元亨利贞,则天时人事,尽括于其中。

惟此四字,义蕴宏深,非一解所能尽。《彖传》、《象传》,皆释贞为正。而大贞、小贞、不可贞、贞吝、贞凶、不利君子贞,义皆不通。而《彖》、《象传》遇此皆不释,似委为不知而阙疑者。《文言》曰:贞固足以干事。又释贞为固。然于贞凶、贞吝等辞,仍不能通。此《彖》、《象传》与《文言》不同也。

尤异者,《乾·彖传》以万物资始释元义,以云行雨施品物流形释亨义,以大明终始六位时成释利义,以天道变化各正性命释贞义,是以四德平列也。而于《屯》、《随》之元亨利贞,则释曰:大亨贞。于《临》、《无妄》、《革》之元亨利贞,则释曰:大亨以正。舍利不言,只为二德。是《彖传》与《彖传》,所释不同也。《文言》曰:元者善之长,亨者嘉之会,利者义之和,贞者事之干。是以四德平列,尤为显著。乃下又曰: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贞者,性情也。则以元亨为一义,利贞为一义,亦为二德。此又《文言》与《文言》所释不同也。昔儒以《彖》、《象传》释贞字,与《文言》不同,疑《十翼》非出一手。愚谓《彖传》当为一人作矣,而前后所释不同;《文言》当为一人作矣,而前后所诂仍异。此无他,乾健之德,不可名言,似必再三释,方能毕其义蕴也。

然则元亨利贞四字,究以何解为当乎?曰:其在乾则确为四德,《彖传》之所释,宏深透辟,于四德各有推阐。而以天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释贞之原理,尤幽隐难识。故《文言》曰:君子行此四德。盖四德缺一,即不成为天时,不成为人事。故《太玄》以罔直蒙酋冥拟之,并著其义曰春夏秋冬,指其方曰东西南北,则亦以元亨利贞为四德也。

至于贞吝、贞凶、不利君子贞,其义与乾元亨利贞之贞,绝不相同。案《周礼·春官·天府》,季冬陈玉,贞来岁之媺恶。注:贞谓问于龟卜。郑司农曰:贞,问也。《易》曰,师贞丈人吉。又《左传》哀十七年,卫侯贞卜。《国语》,贞于阳卜。皆以贞为卜问。而师贞丈人吉,前郑引以解《周礼》。是以贞为卜问,已有先例。愚以为大贞、小贞、贞吝、贞凶、不利君子贞,皆宜诂作卜问,与乾元亨利贞之贞,判然为二义,不得混同。五经字同而义异者多矣,不独此也。盖贞有正义,又有贞固、贞定二义。朱子兼采之,曰:贞,正而固也。岂知兼二义,仍不能尽通。近儒王陶庐先生,又以全《易》贞字皆释作卜问,于文理可通矣。然若乾之利贞,亦释作卜问,则乾德不全矣,似不尽协也。

盖元亨利贞,合之为乾德,分之为八卦之德,故即为六十四卦之根本。《彖》或曰亨,或曰元亨,或曰贞,或曰利贞,或曰亨利贞,或曰利贞亨,或曰元亨利贞。似以此四德,为衡量卦德之准的者。然如《无妄》,凶卦也,亦曰元亨利贞,则似别有标识,而非论卦德。端木国瑚曰:《易》遇东南方春夏之卦,则曰元亨;遇西北方秋冬之卦,则曰利贞。由其言推之,《屯》下震春也,故曰元亨;上坎冬也,故曰利贞。《随》下震春也,故曰元亨;上兑秋也,故曰利贞。《临》下互震,故曰元亨;上坤下兑,故曰利贞。《无妄》下震,故曰元亨;上乾为冬,故曰利贞。《革》下离互巽,故曰元亨;上兑为秋,互乾为冬,故曰利贞。其余虽不尽当,然大概如是也。

总之,元亨利贞,春夏秋冬,东南西北,仁义礼智,一二三四,兹数者,合之一之,混之同之,融会贯通,遗貌御神,天人不分。陶冶既久,然后知此四字,已括尽易理,非言诠所能尽。而能申其义者,前惟《彖传》,后惟扬子云。

初九,潜龙勿用。

九者,老阳之数,动之所占。潜,隐也。阳息初,《复》,一阳伏群阴之下,故曰潜。物莫神于龙,故借龙以喻阳气。复子,时当冬至,一阳初生,伏藏地下,故曰勿用。又卦位初为士,未出世之君子,德亦如是也。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初、二于三才为地,二在地上,故称田。乾为大人,二虽不当位而居中。利见者,言大人宜于此时出见也。郑康成谓利见九五之大人,非。五无应也。阳息至二,《临》,阳出地上,由潜而显。大人亦如此也。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乾为君子;为大明,故为日。《晋》,顺而丽乎大明,大明谓离日也,故乾亦为日。《易林》困之泰云:阴云四方,日在中央。以《泰》上坤为云,下乾为日也。又蹇之咸云:日月并居。以《咸》上兑为月,互乾为日。余证尚多,皆详《焦氏易诂》中。三居下卦之终,故曰终日,曰夕。惕,忧思也。厉,危也。忧危故无咎。阳息至三,《泰》,万物思奋,人事亦如是。三四于三才为人爻,人居天地之中,宜乾惕有为也。厉,许慎作夤,后易家多从之。而《文言》作厉,并以危释厉义。注莫古于《十翼》,似当从也。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易林》、《九家》、荀爽,皆以乾为江河,故乾亦为渊。跃,起也。四居上卦之下,故曰跃渊。或者,言事不一定,可则为之,慎审而行,故无咎也。阳息至四,《大壮》,百果草木甲坼之时也。

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五于三才为天位,又为天子位,贵而得中,故曰飞龙在天。大人于此,居极尊之位,履万物之上,向明而治,圣人作而万物睹,故亦曰利见大人。九五阳息至五,《夬》,万物繁荣,相见之时也。

上九,亢龙有悔。

王肃曰:穷高曰亢。上九居卦之极,故曰穷。在六爻之上,故曰高。高则易危,穷则事尽,故有悔。按乾盈于巳,盈则亏,满则损,乃天道之自然。《太玄》云:成功者退。又《中》首次六云:月阙其抟,不如开明于西。是其理也。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此文王以筮例示人也。《易》之本为六七八九,七九阳,八六阴。今遇阳,胡以只言九,不言七?则以《周易》以九为用,与二易殊也。用者,动也,变也。用九者,言遇九则动,遇七则不动。若作用舍诂,则《周易》竟不用七八矣。不用七八,则揲蓍时常不遇九六,将何以为占?盖九六占爻,七八占彖之义,治《易》者十六七皆忽之,故其义常晦。见群龙无首吉者,申遇九则变之义也。九何以必变?阳之数九为极多,故曰群。阳极反阴,乃天地自然之理。乾为首,以阳刚居物首,易招物忌。变坤则无首,无首则能以柔济刚,故吉。无,《说文》云奇字。王育谓天屈西北为无。

此节自古说者常有数蔽。见说吉即疑为占辞,不知其申用九之义。一蔽也。见说群龙,即疑群龙指上六爻,不知其言九。二蔽也。见说群龙无首,即疑六爻全变,不知其指揲蓍之三变成一爻言。三蔽也。甚至以此为爻辞。四蔽也。笼统浮泛,铨释乾健大义。五蔽也。岂知六十四卦,六爻之后,独《乾》、《坤》二卦有此赘语者,诚以《乾》、《坤》者阴阳,六十四卦皆乾爻坤爻所积而成。乃《乾》卦只言九不言七,《坤》只言六不言八,不申明其故,揲蓍者胡所遵循?故于《乾》、《坤》六爻之后,申曰用九、用六。复恐人不解用九、用六之义,又曰见群龙无首吉、利永贞也。其详说皆在《周易古筮考》中。

彖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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