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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0 02:2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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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荷)J.邦特,N.J.斯帕恩

出版社:团结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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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道尔的故事

丁道尔的故事试读:

WILLIAM TYNDALETHE ENGLISH TREASURE SEEKER丁道尔的故事(荷)J. 邦特 N.J. 斯帕恩/著 冬霞/译团结出版社

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丁道尔的故事/(荷)J. 邦特(J. Bout),(荷)N.J. 斯帕恩(N. J. Spaan)著;冬霞译.--北京:团结出版社,2018.8

ISBN 978-7-5126-6436-4

Ⅰ.①丁… Ⅱ.①J…②N…③冬… Ⅲ.①威廉·丁道尔(1494-1536)-传记 Ⅳ.①B979.956.1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8)第152125号丁道尔的故事出 版 团结出版社(北京市东城区东皇城根南街84号 邮编:100006)电 话 (010)65228880 65244790(传真)网 址 www.tjpress.comE-mail 65244790@163.com印 刷 北京凯达印务有限公司开 本 800X1230毫米 32开印 张 7.5字 数 62千字版 次 2018年8月 第1版印 次 2018年8月 第1次印刷书 号 978-7-5126-6436-4定 价 38.00元★(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如发现印装质量问题,影响阅读,请与印刷厂联系调换。联系电话:010-85383767作者简介

J. 邦特(J. Bout)女士,荷兰当代作家,1934年出生,曾担任德文和宗教学教师。

N. J. 斯帕恩(N. J. Spaan)女士,荷兰当代作家。1945年出生,曾担任荷兰文和宗教学教师。

二人专注于16世纪英格兰和苏格兰历史的研究,并合作出版了三本儿童图书以及若干本成人图书,大多是讲述那个时期著名人物的真实故事。代表作有《丁道尔的故事》《马太·亨利小传》等。目 录第一章 学生时代第二章 发现禁书第三章 成为家庭教师第四章 进口禁书第五章 作出抉择第六章 讲道第七章 会见主教第八章 重要决定第九章 偷运禁书第十章 蒙召第十一章 找到可以工作的地方第十二章 计划第十三章 开始印刷第十四章 逃亡第十五章 印刷发行第十六章 迈克拿到《圣经》第十七章 愤怒的主教第十八章 帮助丁道尔第十九章 灾难第二十章 诱捕失败第二十一章 约翰·福瑞思第二十二章 完成新约修订第二十三章 亨利·菲利普斯第二十四章 丁道尔被捕第二十五章 波因茨被捕第二十六章 威尔沃德城堡第二十七章 受审定罪第二十八章 就义第一章 学生时代

清晨六点,英格兰著名学府牛津大学的学生们穿行于校园中,冻得瑟瑟发抖。秋意渐浓,阴冷的薄雾笼罩着整个城市。

一群男孩站在角落里聊天。与往常一样,他们中叫布赖恩的男孩是主角儿。他手指着避风亭方向,说道:“兄弟们,看啊,他来了。他是我们班的。我从没见过像他那么用功的人,而且他记忆力超棒。”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一位正在大步穿过校园的学生。“是他!”克莱顿附和道,“他写作强得出奇。我要是有他的一半儿就好了。”

孩子们都会意地笑了。他们太了解克莱顿了。

爱德华补充道:“只是写作而已?你简直可以叫他活字典。”此时,那个男孩径直朝他们走来。“嗨,威廉,”克莱顿大声向他打招呼,“今天你起得真早啊!”

威廉·丁道尔点点头:“是啊,我五点就到教室了。”他把怀里的一摞(luò)书倒了一下手,又继续说道:“我还有三节课,要一直忙到十点了。”他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朋友们,问道:“你们是什么安排?”来不及等他们回答,他就转身走向莫德林堂——当时牛津大学的八栋建筑之一。威廉·丁道尔为接下来长达三个小时的课程做好了准备。

他走进大厅,观察了一下,房间空荡荡的,令人感到不舒服,高大的窗户装着百叶窗,铺着地砖的地板上散落着稻草;房间里非常昏暗阴冷。

一开始上课,威廉就不再顾及周围的环境了。教授枯燥乏味的声音并没有让他感到不耐烦。词语的含义让他着迷。它们像是流动的旋律飘荡在他周围。他喜欢学习语言。

语法、句式结构、词汇,全都难不倒他。字词交织成句子。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对此非常感兴趣。******

威廉于1494年生于威尔士和英格兰交界处格洛斯特郡的一个小村庄。他家是小地主。

大约十三岁,他用“威廉·哈钦斯”的名字,申请到拉丁语学校学习。这个姓氏是他父亲为了在内战期间掩盖家庭行踪而取的。那时,他们不得不丢下财产,匆忙出逃。后来,他们又改回了本姓——“丁道尔”。1512年,威廉获得了学士学位,又攻读硕士课程,他希望1515年能拿到学位。******

课程一堂接着一堂,一直上到十点钟。那时,单调的讲课声停止了。课间休息了!学生们长出一口气,雀跃而起。威廉也夹杂在人群(1)中,走向食堂,那里有勉强果腹的食物等着他们。

不久,威廉就在一张餐桌前坐下,桌上摆着面包和硬燕麦饼。他把自己的那片肉与三个朋友分享,他们大声抱怨着食物味同嚼蜡。“哎,兄弟们,他们真应该用这燕麦饼喂马,”克莱顿大声说着,“它和老师讲的课一样,干涩无味。”“喂马?它们会咯掉马的大牙。”一个瘦弱的男孩反驳。

吃完饭,他们继续上课。课程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吃晚饭的时间。晚餐也没比午饭好多少。

威廉用这个晚上的时间自习。他伏在一张高桌子上,聚精会神地读书。他对未来的理想是什么呢?他没什么想法。他只是对学习如饥似渴,特别是对学语言。

他也很清楚地感觉到国内不安的气氛与日俱增。教士们和罗马天主教的统治力量仍控制着百姓,但有一些事情正在酝酿,那是星星之火,但很快就会成燎原之势。******

那时的学生生活困难艰苦。大多数学生要精打细算才能吃得饱。他们的教育费再加上食宿,开销实在不少。

在漫长的冬夜中,他们几乎没有任何采暖措施。为了节约烛火钱,他们都围坐在一根蜡烛旁。

他们用研讨和辩论的方式继续学习,辩论经常十分热烈。******“丁道尔去哪儿了?”爱德华问道。他没看到丁道尔。“哦,他可能在自己的房间里。”“小伙子们,我们去找他吧。快九点半了,是夜跑的时间了。”克莱顿说着就大步走向威廉的房间。威廉正在房间里专心学习希腊文。响亮的敲门声吓了他一跳。

克莱顿探进头来,说:“你和我们一起去吗?我们要出发了……”“去,但是先让我……”“什么都不许做!我们可不等你。我们都快冻僵了。”威廉迟疑地看着他们,心里仍然思索着如何翻译一个希腊词。随后,他坐直身。他已经忘了时间,惊讶地发现已经这么晚了。

他们平时会在晚上绕城跑半小时,要在上床前,暖暖身子。

威廉叹口气,放下羽毛笔,飞快地跑出去,追赶他们。男孩们在等他,于是全组的人都齐了。他们鱼贯而出,边跑边喘着气;全身的血脉都活动开了,这是他们的目标。******

他们一回到房间,就径直上了自己的床。但是威廉还不想睡。他看到仍摆在书桌上的功课。他不知不觉地就再次沉浸到了古希腊文中。他太投入了,忘了时间。

他突然间长长出了一口气,并瞥(piē)了一眼表。已经是午夜了,此时,他才感到身体僵冷。威廉搓搓手,不仅是因为冷,也是因为他感到满足。(2)

他静静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不断忖(cǔn)度。课业进展顺利,再有一年,他就能拿到硕士学位了。那是他的目标。到那时……他心满意足地爬上床。黎明在即。(1) 果腹——填饱肚子。语出《庄子·逍遥游》。(2) 忖度——意思是推测,揣度。第二章 发现禁书

在一心一意的学习中,时光悄然流逝。威廉用他宝贵的一点点钱买了蜡烛,这样他就可以学习到深夜。一年以后,也就是1515年,他结束了在牛津大学的课业,获得了硕士学位。

在他学业结束前三个月,他被按立为教士。这赋予了他在罗马天主教会讲道的资格,但是他在牛津期间,并未行使这个特权。

此时,新的前景摆在了他面前。硕士学位让他可以在大学研究神学,同时他也可以学习希伯来文。但是,他也受到教会严格指令的限制——罗马天主教会不允许学生阅读或研究《圣经》。他们要获得阅读《圣经》的许可,就需要先宣誓绝不会有任何与教会相左的观点。******

年轻的威廉搬到了剑桥,在那里他可以获得神学上的指导。

在他离开牛津时,他已经成为极富才华的语言学家和卓越的学者。除了他的母语英语之外,他可以说流利的法语、德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此外,他精通希腊语和拉丁语。

到了剑桥,威廉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学生们住在与大学相邻的学生公寓。最受欢迎的一个地方是白马客栈。人们常看到他在白马客栈与同学们讨论交流。在那里,他交到了新朋友——与约翰·福瑞思和托马斯‧比尔尼建立了坚不可摧的友谊。

托马斯是三一学院的神学博士。他活在对自己罪的深刻认知中。有时候,对罪的认识那么猛烈地攻击他,让他不知所措。为此,他曾向一位教士求助,此人建议托马斯苦修。然而,这并没有带给他灵魂上的平安。(1)

在学校的书店里,托马斯偶然发现了伊拉斯谟的希腊文《新约圣经》。他惊呆了!这不是禁书吗?

神父们已经明确表示,对读此书的人要施以刑罚。他犹豫了,心里斗争着要不要不管三七二十一买下这本书。赞成的力量占了上风,他最终鼓足勇气,买了那本书。他打开书,正好就是保罗书信。他读到“‘基督耶稣降世,为要拯救罪人。’这话是可信的,是十分可佩服的。在罪人中我是个罪魁。”(提前1:15)这话深深地打动了他。

就在那一刻,仿佛一束光照进了他饱受煎熬的心。那是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感受。他哭喊道:“我就像保罗一样,甚至比他更坏,是罪人中的罪魁。但是基督救罪人。我终于听到了救主的信息。”圣灵在托马斯心里大大作工,让他出死入生了。

后来他写道:“在我里面有那种说不出的安宁和慰藉,让我即便是腿断了,都可以喜乐地跳起来。”

从那以后,他的同事们就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托马斯。他朝气焕发,脸上流露出敬虔的神采。他的学生们注意到了这一点。托马斯·比尔尼博士行事谦卑,总是与人为善。

威廉和托马斯成了亲密的朋友。他们常常相互鼓励。******

丁道尔的希腊文水平持续提高。除了著名的伊拉斯谟之外,在牛津还没有其他人研究希腊文这么长时间且乐此不疲。在他1514年离开牛津之后,他的影响力仍然持续了很长时间。

威廉密切关注他周围的学术圈子。他特别珍视学者之间的不同意见。他们的讨论充满了活力。他倾听他们的讨论,也了解了伊拉斯谟的作品。一个陌生的世界向他敞开。这也让他感到有些担心,因为他们的讨论中有许多对当时教会的批评。******

一天晚上,威廉正在专心致志地学习。突然间,他的房门被推开,一位朋友走进来,并迅速地关上了门。“威廉,我有点东西给你,”他神秘地轻声说道,“但是要小心!这是本禁书!”他边说边将书放到威廉的手中。那是本希腊文版的《新约圣经》。

威廉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得到这书的?”“是伊拉斯谟出版的。他一直刻苦研究,就是为了要得到最准确的《新约圣经》文本。我们现在有第一版希腊文的《新约圣经》了。要谨慎。下周到白马客栈,我们会讨论这本书。”说罢,同学又像来时那样,迅速地离开了。

威廉仔细查看着新得到的书——《新约圣经》!他快速地翻阅,书中的几句话击中了他的心。在经文旁边,伊拉斯谟加了边注,是对罗马天主教会的教导和做法的指责。伊拉斯谟只用了寥寥数语,就清楚地指出了天主教会的错谬。(2)

那个晚上,他没再学习。这本倘(tǎng)来之书的内容深深地抓住了他的心。他越读,越觉得不安。这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巨大改变。一个未知的宝库向他打开了。他看清楚了罗马天主教会的假冒伪善。他们恶毒地隐藏了所有真理的源泉,他们有意要让百姓愚昧无知。

威廉一直读到深夜。他并没有读到有关主耶稣的母亲马利亚代祷的内容;没有任何用钱买宽恕的内容;没有告解,也没有当时教会所充斥的任何其他恶习;没有有关炼狱、敬拜圣徒或是凭行善得以进天国的内容。他浑身一阵战栗。他发现了罗马天主教教会何等谬(miù)(3)误,罪恶何其深重。

他尝到了《圣经》话语中真理的滋味。那些话激励了他的灵魂。这是真道!他知道了此前闻所未闻的事——“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因为神差他的儿子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约3:16-17)

他继续如饥似渴地读这些话语,每一个字都细细揣摩。它们无比甘甜。他真切体会到了谬误教导的苦涩。

他又读到“若不是蒙我父的恩赐,没有人能到我这里来。”(约6:65)看啊!不是藉着耶稣的母亲,不是藉着圣徒,也不是藉着任何其他中保。******

伊拉斯谟以慷慨激昂的文字揭露了罗马教廷处在得罪神的境况之下。他在希腊文译本上的边注让真相完全大白。事情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他未能触及他们罪恶的根源!

威廉·丁道尔体会到了事情的更深层面。这位著名的哲学家嘲讽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却未能提出解决之道。******

让这位年轻的学者失望的是,在白马客栈的所有讨论也未能更加深入,没提出解决方案。威廉发现他们是为了辩论而辩论。他们的话毫无意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发觉得该做些什么。事情不会单单因为一些言词而改变。

他觉得受到了呼召,要与这个腐败的体系作斗争,但是他必须要确定自己的立场。他必须要彻底查考每一件事,从而作出最好的计划。他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剑桥。他必须离开,好仔细思考。他必须要离开周围的人群,冷静、详实地研究《新约圣经》。

一天晚上,他的兄长不期而至。爱德华比威廉大两岁;他偶尔会到剑桥附近出差,便顺路来看望威廉。

威廉吃惊地抬起头。“嗨,爱德华,你又进城来了?”“是公干,兄弟,”爱德华快活地回答。

他端详威廉。他看起来正常吗?有些不对劲儿。“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消沉?发生什么事儿了?”他们之间无话不谈。“你说对了,”威廉说道,“我对这儿不再有归属感。我想离开。”

爱德华轻吹了一声口哨。“离开?那你想去做什么?”

威廉简要地告诉了他自己的烦恼。“我真的想找一个地方,安静地作研究。”

爱德华点点头,由衷地说:“好啊,兄弟。我觉得有一个地方适合你。”

不久,爱德华告辞,此时威廉如释重负。或许很快就会有解决的办法了。******

威廉有清晰的头脑和非凡的天赋,他有能力成就远大抱负。一众(4)学术机构的大门向他敞开,立身扬名的星光大道就在他面前。然而,他并不知道圣灵正带领他向另一个方向前进。(1) 伊拉斯谟(Desiderius Erasmus Roterodamus,1466~1536),文艺复兴时期荷兰人文主义者、天主教教士、神学家。他出版了第一本希腊文《新约圣经》;其他代表作品有《愚人颂》(The Praise of Folly)、《论自由意志》(On Free Will)等。——译注(2) 倘来之书——无意中得到的书。(3) 谬误——差错、错误。(4) 立身扬名——建立功业,使声名远扬。第三章 成为家庭教师(1)

人们在威尔士的边境,可以眺望到郁(yù)郁葱(cōng)葱的格洛斯特。索德伯里教堂细长的塔尖直冲云霄,远处是波光粼粼的塞弗恩河。再远处,是威尔士连绵起伏的群山。

约翰·沃尔什爵士和他的妻子安妮·波因茨夫人,以及三个年幼的儿子就住在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在宽阔的宅邸——小索德伯里庄园——后面,就是一个小教堂,圣艾德琳教堂——英格兰唯一一处叫这个名字的教堂。

威廉的兄长爱德华·丁道尔在索德伯里这片广阔的林区做了多年的护林员。约翰爵士与爱德华是好友,他们之间相互信任。爱德华向约翰爵士谈起他的弟弟。约翰爵士大声道:“伙计,你说什么!他想离开剑桥?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和太太这段时间在为我们的孩子找家庭教师。莫里斯六岁,约翰尼五岁。他们要开始学读写了。数学也很重要。”

他关切地看着爱德华。“请他到小索德伯里来吧,做我们孩子的家庭教师。有这样教育背景的人是再好不过了!请告诉他,欢迎他来,他可以在闲暇时间做研究。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楼上有许多可以做书房的房间。此外,我们也有很大一间图书室。当然,我会付他优厚的薪水。”

爱德华为他的弟弟高兴。他尽快将这个信息告诉了威廉。这对威廉而言,是个好去处。******

威廉·丁道尔犹豫地环望四周。他将要住在这个美丽的庄园?他缓缓地走向高大的橡木门。他小心地拍打门上的铜环,敲门声回荡在(2)整个宅邸(dǐ)中。一个仆人轻快地走过长长的门廊,为客人开门。沉重的门扇开启,年轻的教师微微点头打招呼。“请问您尊姓大名?”昂头挺胸的管家问道。“丁道尔,先生。”“请进。请在这儿稍等。”

威廉看了一眼大厅,屋顶是橡木梁,墙上镶着橡木板,一侧有宽大的壁炉,房间正中,有一张长而笨重的橡木桌摆在黑白相间的地砖上。

这位从剑桥来的年轻学者未能想到,有一天就在这张桌边,一场战斗将会围绕他和教会的分歧展开。他丝毫没有想到就是在这个地方,他将作出一个决定,那是已经在他心中酝酿的决定,这个决定会彻底改变英格兰人对教会的认识。******

此时,那位匆匆离开的仆人又迅速返回。“沃尔什爵士在等您。请跟我来,我带您去见他。”

威廉跟着他走过长长的走廊。又是一扇厚重的橡木门,仆人轻声叩门,门开了,仆人静悄悄地走开。站在威廉面前的是他的新雇主,约翰爵士大约三十五岁,在格洛斯特地区地位显赫。他打量了一下新来的家庭教师,向他伸出了手。“欢迎到小索德伯里来,先生。”他高兴地说道。威廉微微俯身,握住了他的手。爵士感到这是一个结实的小伙子,握手坚定有力,他会对孩子们有帮助。

沃尔什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你已经将资格证明寄给了我,所以我知道你能做些什么。如果我理解得没错,你得到了讲道的许可?”

威廉点头确认:“没错,先生。”“好啊。那我们期待你经常在聚会所主持礼拜。首先,你要在我们家里安顿下来。我希望你很快就能把小索德伯里当成自己的家。一会儿,我太太会带你去你的房间。但是请先容我把你介绍给孩子们。”

约翰爵士刚一说完,安妮夫人就走进房间,问道:“约翰,家庭教师到了?”安妮夫人无需等候答复。她审视着那张有着冷静、和善眼睛的出众面庞。她觉得这是一个品貌兼优的人。威廉也向她轻鞠一躬。

她友好地向威廉伸出手,说道:“我们很高兴你能来。我们去大厅吧,我会把孩子们带到那儿。他们迫不及待地要见你。”

孩子们和保姆一起来了。最大的莫里斯走在前面,约翰尼紧跟着他。第三个孩子太小,还不会走路。两个大孩子毫不拘束地走向威廉。“你会和我们一起去骑马吧?”他们激动地问道:“还会一起做游戏?”

威廉笑了。“孩子们!”沃尔什夫人大声道,“你们不应该问那个!应当先与威廉先生握手。”

活泼的孩子们很礼貌地与他们的新家庭教师打招呼。他们感到自己长大了。

教两个小男孩读写和计算的工作显然十分简单。威廉也获准在高高耸立在庄园后面的圣艾德琳教堂讲道。

每个礼拜日,约翰爵士和他的家人都会从庄园后面拾级而上。他们走进教堂门——门的两边各有一棵古老的紫杉树,像两位守门的哨兵——坐在他们古老家族的长凳上。随后,农夫和工匠们会挤满(3)教堂,或站或蜷(quán)坐在地板上。

威廉·丁道尔走上小小的木制讲台,用简单却有力的话语讲解《圣经》,此时,教堂内会一片寂静。然而,他并没有被正式指派为神父。

威廉在小索德伯里有充裕的时间思考和学习。他对几种语言的掌握越来越深入,特别是希伯来语。不久,他的希伯来文就像其他语言一样流利了。

他们为他选的房间在三楼。那里非常安静,远离孩子们的游戏室和居家琐事的嘈杂。此外,那里的视野极佳。他能够看到远方的布里斯托尔,而且在那儿,他可以完全地放松。

每天他都有充足的时间研究伊拉斯谟的希腊文《新约圣经》。他对当时教会的谬误看得越来越清楚。

同时,他也在忙着将伊拉斯谟的拉丁文作品《基督徒手册》翻译成英文。威廉认为出版这本书的英文版是他的使命。他觉得每一个人都应当能读到它,甚至平民也不例外——尽管当局故意推行愚民政策。

这本书阐释了真正的基督徒的属灵武器,以及基督徒当如何管理(4)自己的生活。伊拉斯谟深谙(ān)如何呈现这些内容。他激励读者去学习《圣经》。但是他们如何能拿到一本《圣经》呢?那对于平信徒而言,毕竟是一本禁书。伊拉斯谟知道当怎样做。他在书里处处引用了经文。

威廉忠实地将这本书翻译成了英格兰人民的语言。很快,每一个人就都可以读到它了,或许它会成为让人们看清真相的工具。他感到有责任将真理公之于众。(1) 郁郁葱葱——形容草木苍翠茂盛,也形容气势美好蓬勃,生机勃勃的样子。(2) 宅邸——指高级官员的住所。(3) 蜷——身子卷缩。(4) 深谙——非常透彻的明白。第四章 进口禁书(1)

一艘白色的大货船泊在泰晤士河口。这是早晨从安特卫普抵埠的船,载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巨轮上的水手们已经落了帆,下了锚。河口这里水域宽阔,但是大船不可能继续驶入狭窄的运河。而这难不倒英格兰商人们。他们会再用小船来接运他们的货物。(2)

河口处船只往来穿梭,熙(xī)熙攘(rǎng)攘。人们忙着将货物卸到甲板上——有从欧洲运来的一桶桶的谷物,还有一包包手工织造的布料。长匹的美丽衣料,一块块法国丝绸,整包的亚麻布——这些都是国王亨利八世的订货。

这是个繁忙的地方,人们忙着卸载所订购的货物,签提货单。然后,每个人又都寻找捷径,回到码头。船长心满意足。他环视着甲板。只剩三个货桶了。协议就是这样订的。

一位水手站在货桶边,指着它们问道:“船长,这些货怎么办?是给谁的货?”“别急,伙计!我来负责它们。”

年轻的水手耸耸肩,快速地回去做自己的事情——边吹口哨,边继续刷甲板。这位“老人”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晚上,冷风吹过泰晤士河面,但在那之前,一直无风。偶尔,会有乌云从西边飘过,但幸运的是,天气干燥无雨。大船安详地躺在荡漾的水波中。船长一直在观望。他锐利的眼睛注视着水面。夜色渐渐深了。“他们在哪呢?”他低声咕哝道。

突然他听到水浪轻轻的涟漪声。他更留神地倾听。是的,没错。两个人划着一艘小船,径直向大船驶来,几乎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在这边!”船长轻声喊。他长舒一口气。但他仍然不得不保持谨慎。“你的暗号?”“秘密!”一个划船的人答道。“好的,货物准备好了。”“把它放下了,伙计!”

两个货桶先后卸到了小船上。“太好了。还有一个货桶,我们就都妥当了。好吧!”

两个划船的人抓住了沉重的圆桶,将它放到了他们的船上。当月光短暂地洒在小船上,他们清楚地看到了桶盖上的蓝色条纹标记。他们快速地抓起桨,用力划了几下,就与大船拉开了距离。现在要去会合!只要他们安全到达约翰·丁道尔的仓库,就万事大吉了。

他们身后大船上的帆即刻升了起来,起锚时,发出了嘎啦嘎啦的声音。这艘骄傲的巨轮像掠过水面的鸟儿,向着北海方向驶去了。船长要驶离河岸,远离这危险的区域,一分钟也不愿耽搁。风也为他们助了一臂之力。******“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健壮的汉子对同伴说,“告诉你吧,我(3)再不干这个了。你觉得我会豁(huō)出妻子儿女而干这个吗?这太危险了。”“每天晚上我都这么想,”他瘦削的同伴紧张地说,“不过,我别无选择。我必须做!我们的国家需要。”“我感觉今晚我们会被发现,”第一个人咕哝着说,“我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们静静地划桨,远离了大船。月亮一隐藏到云后,他们就奋力摇桨。他们看到海岸线越来越近了。要是码头上没有守夜人该多好。这两个奋力摇桨的人非常紧张。若是他们被发现了,他们会被烧死在火刑柱上。他们可不是第一个了。

很快,城市就进入了他们的视野。他们经过了塔桥。岸边矗立着一栋栋高大的建筑。他们四周一片寂静。“多么安静的夜晚啊!”瘦长的人小声说:“我没听到码头上有说话的声音。或许我们这次又平安无事了。”

另一个人不是十分确信。“我感到不安,”他叹息道,“太安静了,让我感到不舒服。”

一个小船坞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但他们不去那儿。他们的目的地在更远的西边。

突然,他们听到有脚步踏在鹅卵石上的声音。一个守夜人在巡逻。他检查着水面,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什么。四处是水浪拍打木桩的声音。他的视线锐利地注视着水面,他看到了那里有一艘船的轮廓。他不确定所看到的是否真切。

他的声音回荡在水面上:“停下!”

那两个男人并未作声。他们吓得呆坐在座位上。“停住!”守夜人再次高喊:“让我看看你们运的是什么!”“我们最好听他的话,”健壮的那人小声说。“镇静!你知道桶上有条纹标记。”说着,他们将船向岸边划去。“嗨,老兄,别大喊大叫的。我们运的是给布料商丁道尔先生的货物。船刚从安特卫普到港。”强壮的人努力平复着另外一人的惊惧。“我不相信,”守夜人厉声道,“我要看看桶里是什么。”

事态既已至此,强壮的那人立即平静了下来。“我都告诉你了,这是给丁道尔先生的货。你知道他经营从安特卫普来的布料、针线和毛纱。你自己看吧!”

这两个人当下已经吓得没了主意。他们不确定守夜人会打开哪个桶。守夜人将灯笼举高。他看到了船里的圆桶,也注意到其中一个上面有蓝色的条纹。啊哈!让我逮住了!他想。“那个!必须把那个桶打开!快点儿!别磨蹭!”

货桶被放在了码头上。桶盖很紧,他们用螺丝刀把它撬开。那个急不可耐的守夜人看到了什么?太好了,是天蓝色丝绸。还有一卷卷布料、精梳毛纱,还有一卷黑丝绒。守夜人不耐烦地等着,而桶空了!“我都看到了,”守夜人嘟囔道,“重新装起来吧。以后做事别这么偷偷摸摸的。”

两个人仔细地将每样东西都重新放回桶里。终于如释重负!他们知道在另外两只桶里的布料中藏了什么。若是他发现了那些东西,他们一定会被投入恶名远扬的伦敦塔监狱。他们祷告,感谢搭救了他们的主。随后,他们继续向西航行。

著名的布料商约翰·丁道尔的仆人等在岸上。“为什么你们这么晚才到?”仆人问,“我还担心出了什么事儿。你们遇上麻烦了?”

两个人将所发生的事,向他讲述了一遍。多么奇妙啊!“丁道尔先生在等着从法国运来的丝绸,”仆人告诉他们说,“国王要求必须要按时把它们交给裁缝。”

两个人急匆匆地将桶从船上卸下来,运进了布料商的家。他们干完了活儿,拿着工钱心满意足地回家了。“我再不干这事儿了!”强壮的那人对同伴说:“我的家人对我来说比钱更重要。”

那两个人离开后,约翰·丁道尔仔细地关好门。他走到桶边,把它们打开。在一卷卷的面料中间,他看到了一本书。他小心翼翼地把它取出来,几乎是以耳语般的声音轻轻地读着那宝贵的字句——(4)“这是德语《新约圣经》,由维滕贝格的马丁·路德博士翻译。”约翰·丁道尔笑了。对他而言,这是多么特别的一份礼物——德语《新约圣经》!威廉一定非常高兴得到它。但是他怎么才能把这本书送到索德伯里的弟弟那里呢?(1) 比利时的一个港口。(2) 熙熙攘攘——形容人来人往,非常热闹。(3) 豁——舍弃。豁出妻子儿女意思是拿妻子儿女来冒险。(4) 马丁·路德(Martin Luther,1483-1546)生于德国,宗教改革的发起人之一。第五章 作出抉择

威廉·丁道尔在小索德伯里的时光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重要阶段。他与一个优秀的家庭一起生活,确实觉得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然而他(1)的生活也并非波澜(lán)不惊。他的良心经常让他感到不安。他不得不在罗马天主教会和英格兰的宗教改革中做出自己的选择。******

让他作出决定的第一次冲击发生在一次晚餐时。约翰爵士和安妮夫人以好客著称。几乎没有哪天他们不邀请过路的修道士或教会的其他重要人物一同在大厅的橡木餐桌边进餐。客人包括红衣主教、修道院长、大主教和神父。有时甚至神学博士们也会到场。他们愿意受邀前来,不仅仅是为着餐桌边的交流,精致的饭菜也是吸引美食爱好者的原因之一。他们享受这里美味的晚餐。

威廉作为家庭的一员也会一同用餐。他看到受邀前来的教会显贵们穿着飘逸的外袍,上面缀着许多耀眼的装饰。他们中有的人用银链串着十字架,戴在脖子上,手指上戴着闪闪发光的宝石戒指。这让威廉感到十分不安。他们知道自己的尊贵,径直坐到宽大的桌边。

衣着简朴的家庭教师带着嘲讽的微笑观察着这一切。他想,所有这些华丽的东西都是用农夫和工匠们的钱买的。

在用餐时,客人们的谈话常转向日常生活中的重要事件,有时甚至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随着有思想的家庭教师的到来,讨论的话题也发展到了一个更深的层面。威廉也加入讨论。他无法保持沉默!他里面有火在燃烧。餐桌话题转向了教会中的信仰发展。整个欧洲不都在对此议论纷纷吗?

他的观点与客人们不同,特别是当他提出证据,指明一些事与神的道相悖的时候。这位年轻且富有激情的教师捍卫自己观点的方式让客人们不悦。他是教士却不为他们的观点所动,因而他们觉得允许他与他们一同用餐几乎是种羞辱。他们奇怪这个可怜的家庭教师与他们在一起做什么。这些尊贵的客人眼中流露出了怀疑和不信任。但是约翰爵士信任这位家庭教师。他表现得非常明显,他喜欢听激烈的辩论。毫无疑问,当年轻教士用强有力的言词解释经文,让攻击他的人们哑口无言的时候,约翰爵士私下里感到满足,甚至是暗暗地骄傲。他们无法回答他!

威廉将话题转向了伊拉斯谟,甚至敢于提到伟大的德国改教家路德的名字。他们想谈论伊拉斯谟和路德,但是方式与丁道尔不同。他坚持讨论他们时,要查考《圣经》。有时辩论非常深入。要是他不提及罗马天主教会,那该多好!

一位身材魁梧的修道院长用水汪汪的眼睛环顾四周。只要不打扰到他和他盘子中的食物,对他而言就万事大吉。当他看到水晶杯中起泡的红酒,他的眼睛放出了光芒。那是一种不错的酒。可惜只有半杯。******

威廉保持冷静,沉着地驳倒了他们的主张。他已经读了伊拉斯谟出版的拉丁文版和希腊文版《新约圣经》的许多内容,而这些权贵们连拉丁文《圣经》几乎也没有读过。他们甚至不理解拉丁文《圣经》中的拉丁文字义,他们也不会希腊语。

威廉并没有放过他们。这位年轻的学者一再激怒他们。他们心里升起了暗暗的恨意。甚至是起了恶念!那个穷酸、平凡的家庭教师觉得他能教导他们什么吗?以他们拥有的全部财富而言,他们远在这个贫穷的教师之上。

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这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他们的眼神锋利。他们恨不得把他踢到桌子下面去,但他们还是保持着自己的仪态。毕竟他们是为了奢华的晚宴而来。他们时不时扫一眼沃尔什爵士。他们好奇他对此会说些什么。或许……这个平凡的教士已经说服了他?******

他们寻找机会,要背着威廉,向男主人吐露心声。当他们中的一些人受邀去一位友好的邻居家做客时,机会来了。约翰爵士和他的妻子也在那里。

他们很快谈到年轻的教士和他危险的观点。他们对他的论断非常尖刻。约翰爵士怎能把他的孩子交给这样一位老师呢?一个对教会持如此批评态度的人?沃尔什爵士知道他把一个异端分子招进了家吗?异端分子!他们终于抒发出来心中的恼怒。那是一个非常不愉快的夜晚。

约翰爵士和沃尔什夫人回到家,将威廉叫到他们那里。他们直奔主题,将那些神父们对他的看法坦白地告诉了他。威廉试图从《圣经》的角度向他们说明他们听到的观点有多么错谬。安妮夫人是个有自己观点的人。她非常看重属世的成功。“但是,威廉,”她和善地回应威廉的论述,“你真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你知道他们中有些人在教会中有很高的地位吗?你自己与他们无法相提并论,你知道吗?你一年的收入是多少?比比看他们挣多少。他们的收入比你高二三十倍。那么,让我们听信一个一文不名的年轻人的想法,这合理吗?”

威廉并没有反驳这一类说法。一个想法划过他的脑海——这类说法是出于他们的无知。他不想再争辩了,但是他并没有认输。他要用另一种方法说服他们。

他以更大的热情翻译伊拉斯谟的新书——《基督徒手册》。(1) 波澜不惊——意思是微风吹过,水面上风平浪静,比喻局面平静、形势平稳,没有什么变化或曲折。第六章 讲道

一个安静的夜晚,约翰爵士和安妮夫人坐在大厅的壁炉边。孩子们已经上床睡觉了,家里也没有任何客人。突然,他们听到有轻轻的敲门声。“一定是威廉先生,”安妮夫人说道,“没有别人这么敲门!”“请进!”沃尔什爵士用他低沉的声音喊道。

门慢慢地打开了,仿佛来访者在犹豫要不要进来。“啊,威廉先生,”索德伯里的主人以友好的声调说着,“欢迎!和我们一起烤火吧!”

威廉微微点头致意,并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们。(1)“我想给你们看样东西。”他谦逊(xùn)地说着。随后是片刻的沉默。会是什么呢?家庭教师递给他们一份手稿,是他刚刚用英文写就的。沃尔什爵士惊讶地看着手稿。房间内再次安静了下来。他读了几页,然后好奇地抬起头。“威廉,”他说,“这是你自己写的?”

威廉赶紧简单地回复:“是我翻译的伊拉斯谟的一本书。每个男人和女人都应当读一读,甚至普通人,男孩和女孩们。每一个人都应当学会如何根据《圣经》来检视我们的生活。我是从拉丁文翻译过来的。”(2)

安妮夫人饶(ráo)有兴致地听着,越来越好奇。“我也可以看一下吗,威廉?”她问道。“我希望您两位都看一看。”他谦逊地回答。

约翰爵士和安妮夫人确实为他们家庭教师的渊博学识感到骄傲。他们很高兴他能在索德伯里做家庭教师,教他们的孩子。

他走路庄重的样子和他的谦逊不仅给他们也给他们的孩子留下了深刻印象。藉着这本书,小索德伯里的人们越来越赞同符合《圣经》的观点。

一天早晨,当威廉走进大厅,这个家的女主人正在等他。“威廉,”她说,“请等一下。有些事我要问你。我们读了你的书,我丈夫和我都认为我们也没有按照神的道生活。”

爵士夫妇通过读他的书而发现的问题让威廉极其高兴。******

礼拜日下午,家庭教师经常带着他的小学生们到圣艾德琳礼拜堂后面的山顶上去。他喜欢那里壮观的视野,可以越过威尔士的群山一直看到西边的地平线。塞弗恩河谷就展开在他眼前。他的目光拂过农田、森林和牧场。美景令人心旷神怡。有着简陋棚屋的小村庄,星星点点地点缀在大地上,犹如铺陈开来的一幅画。在那里他能够回归自我。他体会到那就像对他无尽劳苦的一剂良药。孩子们自顾自地玩闹着,他不必看顾他们。

他们下山后,威廉感觉受到了新的鼓舞,让他能以不懈的热情继续工作。他完全被自己的使命征服了。他越钻研,他灵魂中的火烧得越旺,他要把真正的福音告诉他人。******

为此,他每周利用闲暇时间步行十五英里去布里斯托尔。作为受过按立的教士,他可以在那里传讲神的道。这个年轻人带来的是多么与众不同的信息啊。威廉讲道使用的是伊拉斯谟的《新约圣经》。他清晰地陈明《圣经》中的信息。人们着迷地倾听着这位索德伯里来的热切的年轻教师讲道,因为他打开了神话语的宝藏。人们可以感受到四围的寂静。他甚至赢得了最恶毒的敌人的信任。他的讲道赢得了人们的尊重。

他的声音清晰地飘荡在大教堂前面的学院广场上。“当为你们的罪悲哀。要相信神在他的话语中所作出的应许。当你真的相信他的话,真理就会让你得自由。就是说,神会赦免你的罪。圣灵会引导你。他会让你得永生。求他赐给你这样的信心。当你得着那样的真信心,你会明白神不可言喻的爱,永不止息的爱,以及神藉着基督耶稣所彰显的丰盛恩典。”******

那个城里奥古斯丁修道会的修道士和神父们也站在民众中听道。刚开始,他们认真听着这位陌生传道人的感人话语,但是当威廉·丁道尔讲到只有藉着基督的血,罪才能得赦免时,他们心里产生了疑惑。他们彼此对视。他们的目光中流露出了敌意。没有善行就能得赦免?他们宽大外袍下面的手攥成了拳头。怒火占了上风。若是人们真的相信了救恩是神主权的恩赐,那会怎样?他们的益处和收入从哪里来?若是昂贵的赎罪券再也卖不出去,再没有钱流入他们的小金库,那会怎样?整个教会就要垮了!

当威廉讲到主耶稣基督的名的时候,他专注的目光转向了围绕着他的奥古斯丁修道士们。他觉察到了他们的焦躁。他看到了他们愤怒的表情,但是他继续毫无畏惧地讲道。主已经把要说的话给了他。“神将基督的功德赐给每一个渴慕他义的人。”他的话语变得更加严肃了:“那么,教皇怎么能够对基督的功德指手划脚呢?”

威廉·丁道尔结束讲道,长途步行走回家去的时候,修道士们急不可耐地赶去酒吧,那是他们讲道的地方。他们的大啤酒杯在等他们。他们渴了,舌头开始快速地吮吸。黄褐色的液体起作用了,他们跌跌撞撞,醉醺醺地回到住处。他们头脑里留有一件事是他们所确定的。那个穷酸教师必须住口。(1) 谦逊——意思是谦虚、不浮夸、低调、为人低调,不自满。(2) 饶有兴致——形容对某事或物很有兴趣。第七章 会见主教

反对威廉·丁道尔讲道的敌对情绪越来越明显。

几天之后在小索德伯里,当这位家庭教师散步回来,他发现自己房间的桌上放着一封用上等纸写的信。由蜡封来看,毫无疑问,这是封公函。他反复观看信封。是谁的来信呢?他的思绪快速在头脑里转了几个圈。朋友?那么,是哪位朋友呢?一种隐隐的不安爬上了心头。朋友绝不会——至少很罕见——给他写这么正式的信。

他把信放在桌子上,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duó)步。他有种感觉,这封信要告诉他一些重要的事情。终于,他强迫自己拆开封印,把信展开。当他看到信的内容,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啊!与他想的一样!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大声念出了写信人的名字——约翰·贝尔——小索德伯里所在教区的总管和最高主教。约翰·贝尔!教会的权威,他对所有的事都有决断权。他打开信,心怦怦地跳着。致收信人:

兹要求你来谒(yè)见约翰·贝尔大人,因你被指控传讲异端思想。你当于下周,即本年的第二日,九时整到场,为你自己申辩。主教 约翰·贝尔

威廉再次叹气,将信放在一边。他用手托着头,把整件事情想了一遍。他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危险的。那封信是个恶兆。******

威廉·丁道尔离开小索德伯里的那天早上寒冷多雾。安妮夫人站在门边看着他,她同情威廉。“勇敢做自己,威廉,”她说,“我们会挂念你的!”

他点点头。

她担心地目送他沿小路慢慢地走出小索德伯里。她也不知道结局会如何。她为威廉感到伤心,因为宗教当权派不会善待与他们意见相左的人。在威廉与他们同住的日子里,这位女主人对威廉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威廉并不着急。他有充足的时间走去教堂,面见约翰·贝尔。他边走,边利用这段时间回想曾发生的一切。

当到达指定地点,他敲门,看门人领他进入教堂大厅。在那个大房间里,看门人沉默地示意威廉坐下。威廉坐了。他坐的那个地方阴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

主教把他丢在那里干等着。时钟一分一秒地跳动着。十五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威廉感到非常不安。

突然,门开了,主教走了进来,穿着全套礼服,像是要给威廉留下深刻印象。他大踏步地径直走向威廉。他并未与威廉握手,眼睛凝视着威廉的脸,傲慢地叫道:“丁道尔先生!丁道尔先生!”“我教区的教士们告诉我你是个制造麻烦的人。”他的语调里透着寒意。他继续严厉地说:“你们有分歧,观点迥然不同。你在找茬与他们吵架。你是个捣乱分子。你在煽动叛乱!我从不怜悯煽动者!你明白吗?”

这个尊贵的人威胁地向威廉倾下身子。在他强调每一个字的同时,他用带着戒指的手指戳着威廉的胸膛,只有在需要喘口气的时候,才稍作停顿。

然后,他继续尖刻地说:“他们告诉我,你对他们毫无敬意。”

威廉能感到那个人温热的呼吸吹在自己脸上。他冷静地看向主教,毫无畏惧地答道:“我尊重每一位正确传讲神的道的人。”

主教对此话并未作出回应,他继续不受搅扰地说:“你认为《圣经》必须被翻译成英文,我理解的对吧?确实如此吗?”

威廉不为所动。他直视着主教涨红的脸,真挚地说:“我希望每一个地方的每一个人都能读到神的话语。”

瞬间,主教吃了一惊。随即,他的面容变得僵硬,他抿起了嘴。他冰冷地回复道:“你非常清楚,丁道尔先生,将《圣经》翻译成英文是违法的。”“是的,我知道,”威廉平静地答道。他停顿了片刻,想了一下,继而说道:“但是,教会有意让百姓处在无知之中。这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歪曲悖谬(miù)的事,比如关于炼狱的说法,敬拜圣徒,(1)卖赎罪券,教士和修道士酗(xù)酒,等等。百姓自己应当能够读到神的话语。”

主教讥笑地对这些话嗤之以鼻。他嘲讽地看着威廉。“朋友,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们为他们读《圣经》。他们需要教会这么做。”

威廉急促地说:“但是,你们用拉丁语读,没人知道你们在读些什么。你们也清楚百姓丝毫不理解那些话。并且……我怀疑你们也不理解。你们从未学习过拉丁文。”

多么强烈的措辞!

主教的表情意味深长。他的嘴角出现了恶毒的微笑。“异端分子!你是个异端分子!”他嘶哑地指着门说道。“会面结束了,”他又对威廉低声呵斥道,“今天我听够了!但是我警告你,有一天你会遭到教会的严重反对。现在从我面前消失!”******

威廉站起来,快速地向着他的官长点了一下头,然后,安静地走出了房间。他沉思着走回了家。他头痛得厉害!他不知道这件事会如何收场。不安占据了他的全副心思,但奇怪的是,他同时又感到非常满足。他说出了盘踞在心里的话。这是他毕生的事业。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了通向小索德伯里的那条小路。他到家了!他马上看到在小路的一边站着一个人。威廉睁大了眼睛。是沃尔什爵士!他好像在等威廉。沃尔什整个上午都坐立不安,现在他看到家庭教师走了过来。他们之间已经建立起了友谊,并且此时,他为孩子们的老师深深地担忧。

他大步走向威廉,关心地问:“威廉,谈得怎么样?”

威廉忧郁地将所发生的事告诉了爵士。最后他说道:“主教像对狗一样待我,沃尔什爵士,像对狗一样!”

他们二人无言地走回索德伯里。(1) 酗酒——指无节制地过量饮酒。第八章 重要决定

威廉暂时逃离了他的敌人。但是群狼一直在远处蹲守,不会放过他们的猎物。捕捉他的网铺得越来越大。威廉非常清楚这一点;这也让他不停地思考。他的内心出现了疑惑?他是在做正确的事吗?

他希望能与什么人谈一谈这件事。但是和谁谈呢?他深深地思索着,列出了所有认识的人的名字。哦,对了!在索德伯里附近住着一位旧相识,他是前任教区总管。在大学时,威廉曾多次与他交谈。他确信自己会受到热情的欢迎。他非常确定在那里他能一舒心中的烦闷。这个人肯定能理解他的话。******

在几乎一夜无眠之后,早上他决定去拜访那位年迈的博士。路途遥远。年轻的家庭教师有许多事要思考。他当怎样表达自己的感受?他感到非常孤独。许多大学时期的老朋友已经迫于压力而退缩,不再坚持自己的信仰。其他人像逃亡者一样,在各处游荡,居无定所。

约翰爵士和他妻子的忠诚陪伴让他非常受益。藉着他在布里斯托尔的圣奥斯汀广场讲道的影响力,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更加深厚了。但是他们仍是年轻,不能给这位小索德伯里的传道人什么建议。

他的思绪在脑海中沸腾。不知不觉中,他到了目的地,博士在家。他见到威廉,很是惊讶,也由衷地欢迎他。“快进来,朋友!我上次见到你都已经多长时间了。”

他们到客厅坐下,威廉立刻感到非常放松。他觉得在这里,他的话能有人理解。威廉听着这位资深教区总管讲述他的人生经历。“你所讲述的事,我在多年之前已经与之斗争过。你知道我在罗马天主教会担任重要职务。教会事务在我面前展露无遗。我得到了博士学位,因而我可以读图书馆中的书。在那儿,我发现了教会的谬误,特别是教皇权利的滥用。我对这一切生发出无比的厌恶,因而,我放弃了自己的职位。我也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所有特权,我很高兴这么做。我感到从那些高高在上的权柄的压迫中解脱了出来。”

威廉坐在那儿听着,越来越感到惊讶。这也是他所经历的。他敞开心扉,用几句话进一步讲述了他的计划、挣扎、担忧和疑惑。

年迈的博士站起来,在房间中踱步。突然,他停在了威廉面前,真诚地看着他。“我的孩子,”老人说道,“你不知道教皇就是《圣经》里所说的敌基督吗?但是,要小心你所说的话,因为如果你持守这些观点,这会要了你的命!”

这些话成了威廉·丁道尔生命中的转折点。那是他已经思忖良久的事情,但就在那时,他作出了一个新的决定。他再也没有疑惑了。他的使命就在眼前。他愿意……不……是他必须将《新约圣经》从希腊文翻译成普通英格兰人的语言。

当威廉回到索德伯里,老人最后的话仍回响在他耳边。他几乎是说出了威廉的心声。威廉必须要谨慎,但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即便他的原则会让他付上生命,他也决不妥协。他对此深信不疑。第九章 偷运禁书

破晓时分,太阳刚刚升出地平线,给天空晕染上漂亮的色彩。笼罩着泰晤士河面的雾气慢慢褪去。这一定是个美好的夏日。沿着码头,有长长一排商号;其中一间的门静静地开了。一双明亮的眼睛仔细观察着天空。“太棒了!”这人低声说着,“正是我需要的。再好不过了。无雨且阳光明媚。”他快速地回到屋内。门厅中放着几个货桶和大包裹。

商人在房子后面将马套上车,敏捷地将他的行李放到车上,关上了车的后背门。然后,他熟练地跳上马,揽起缰绳。“基迪,我们出发吧。”他打了一下精神抖擞(sǒu)的马。基迪无需督促,立即快活地小跑了起来。

他们向西出发,很快就把伦敦城甩在了后面。马儿急切地跑着,稳稳地拉着车。那人时不时地对马说上几句话。他们还有很长的路程要走。

赶车人在纽伯里暂停了下来。十字路口有块白石碑指着向北的路,那是通往牛津的路,但不是他的目的地。商人沉思着望向城市的方向。他想威廉曾在那个大学城学习过。那是多么久远之前的事了啊。威廉见到他会多么惊喜啊。不过,时光易逝,他可不能停在那儿做白日梦。“走吧,基迪。我们还要向西走。”马儿再次小跑着出发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商人到了一处熟悉的客栈,他在往来经商的路上,常在那里过夜。丰富的晚餐和舒适的房间正等着他,此外,还有不错的马厩为他的马预备着。

店主认识他的客人。“啊,约翰·丁道尔先生,”他愉快地向走进来的人打招呼,“这次路过,也是为做生意吗?”

很快,他们就亲切地聊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傍晚的时光就过去了,到了上床休息的时间。

第二天早上,商人很早起床。行程还远未结束,他需要充足的时间赶路。

又在不同的客栈里过了几个晚上之后,他最终到了布里斯托尔的附近,那里的交通变得繁忙起来。

布里斯托尔有幸坐落在埃文河的入海口。在那个年代,布里斯托尔港口因为与爱尔兰有着活跃的贸易往来而闻名。此外,那里的走私活动也很猖獗,因而有相当多的海关官员在现场搜寻走私者。

约翰·丁道尔像往常一样,在那里与其他商人见面,但是他没与他们交谈太久。他们见到他,都很惊讶,把他围了起来。“嗨,伙计,你又进城来了?你的姓氏最近在这里挺有名呢!”“哦,那么为什么我的姓氏变得这么有名?”“嗯……有名?我更愿意说是臭名昭著。”“我不明白,”丁道尔说。“是因为你的弟弟。他在布里斯托尔讲道,批评教会所有的作为。他公然指出教会的错谬,毫无保留!教士们对那次讲道非常不满。”“他说了些其他的吗?”“哦,当然!我们听到他非常透彻地讲解《圣经》经文。许多人说他们从未听过像那样讲解《圣经》的。但是,伙计,你的弟弟无疑不会再听到这样的话了,因为教士们不会允许这样的事继续下去。”

约翰·丁道尔面露忧虑。同时,他也盼望着见到他最小的勇敢的弟弟。他简短地辞别了商人们。

在科尔德阿什顿,他出了大路,驶向小索德伯里。不知从何处冒出了几名海关官员,拦住了他的去路。“嘿,你!停下!”

他浑身上下一震。要是他们发现了他带着什么……他的手心冒汗,心怦怦地跳着。“朋友,你带的是什么?”

他让自己保持镇定。“我带的是什么?来看一看。我是个杂货商人,从伦敦来。”

官员们粗鲁地搜查着车上的货桶和包裹。约翰紧张地看着他们抽出几卷布料。“你去哪?”

他诚实地告诉他们:“我要去小索德伯里,我的弟弟住那儿。”“好吧,你可以继续赶路了。我们不想要你的任何东西。祝你一切顺利!”

他们驾着马,继续前行,从视野中消失了。他们没有帮他把每件东西重新装回去,但是他幸运地通过了搜查。他长出一口气,飞快地归集好了他的货物。他们没有注意到他座位下面的那个盒子,这是多么奇妙啊。威廉的兄长在去小索德伯里的最后一段路上,终于能松口气了。

很快,庄园就出现在了视线中。他敏捷地驾着基迪驶上小路,径直停在巨大的橡木门前。“我们到了,基迪!”他说。他纵身一跃,站在了马旁边,敲着它的头,满意地说:“你尽了最大努力。你马上就会得到一个好马厩和额外的燕麦。”

他稳步走向别墅,敲响了厚重大门上的门环。

很快,他听到有人走近。约翰·沃尔什爵士开了门,关切地看着这位陌生人。他想知道这是谁。他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吗?这张面庞让他想起了某个人。“请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先生。我是约翰·丁道尔,从伦敦来的商人。”“啊哈!这是个熟悉的名字。你恰巧与威廉和爱德华·丁道尔是亲戚吗?”沃尔什爵士好奇地问。“是的。他们是我的弟弟。”“欢迎你,先生,”庄园主热诚地说,“快请进。”

约翰爵士带着客人走进大厅,说:“我要请我的太太来。”

爵士快速走出去,命令养马的男孩给马卸车,牵它去马厩(jiù)。“再喂它些水和燕麦,”他说道。

同时,沃尔什夫人出现了。当她听说威廉的兄长来了,她立即为远道而来的客人预备了些食物。她关心地问他从哪里来。约翰介绍说自己住在伦敦,是经营进出口货物的商人。“进出口货物?”她好奇地问。“是的,我买卖从布鲁塞尔运来的蕾丝和法国丝绸,从比利时运来的高支亚麻布以及英格兰的粗花呢。我可以拿给你看。”

夫人的眼睛炯(jiǒng)炯发光。这是个多么特别的机会。“我很愿意见识一下,先生。”

约翰将货物从马车上卸下来,把它们铺在大厅宽大的橡木桌上。安妮夫人的眼睛睁大了。多么漂亮啊。她马上选了一块漂亮的长丝绸,要作成衣服充实她的衣橱。她想知道她的朋友们会怎么评价。

这位夫人选了一些上好的布料之后,商人问:“我的弟弟在吗?我想与他说说话。”“你可以上楼去。我想他在自己的房间。”******

威廉正坐在他的书房中,躬身研究着他的希腊文《新约圣经》。他不时望着窗外沉思。将《圣经》从希腊文翻译成英文需要深思熟虑。既要尽可能忠实于原文,又要尽可能简明,让每个人都能明白。不仅成年人,而且孩子们也都应当能读懂。田里的农夫,市场上的买卖人,厨房中的母亲们,田野里犁地的男孩们——他们所有人都应当能够读懂。

有时他叹气,并想着马丁·路德博士会如何做。威廉听说他把《圣经》翻译成了德文。这是多么大的鼓舞啊。

威廉全神贯注地忙于翻译,没有听到大门处的敲门声,也不知道楼下来了客人。

他旁边放着一摞笔记。伸手可及之处,放着一些翻开的书。他时而咬着羽毛笔头,重读那些词句。时而,他摇摇头,想着,不,这个词不准确。于是,他会用力地将写下的词句划掉。他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词句,轻声读给自己听,在头脑里权衡着它们。

忽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有人上楼来了。他不悦地扫了一眼房门。然后,他跳了起来。“约翰!你怎么来了?”

约翰·丁道尔大笑道:“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我肯定你会用得到它。”说着,他递给威廉一个小包。

威廉打开包裹,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手里拿着那本书,说不出话来。那是路德出版的德语《新约圣经》。

约翰告诉他自己是怎么得到这本禁书的。一个行会的德国商人偷运了许多到伦敦。这是危险的行为。若是他们被逮住,他们会被投入监狱,绝无宽恕。他们或许还会被烧死在火刑柱上!罗马天主教会害怕失去他们的影响力。“约翰,你太让我高兴了!你冒了那么大风险,但是没有事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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