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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包顺柳

出版社：宁夏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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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奥运试读：

[字幕]摇1896年寒春（光绪二十一年）北京

[序幕动画]北京故宫九龙壁前，光绪皇帝凝视九龙壁出神：一团白雾中，九条彩龙由静到动，互相穿游，四条龙在翻滚戏水中游出画面，光绪向画面甩出一张蓝色大网，罩住五条龙，它们在网内各自口含一个红球翻腾追逐，一会儿又各自吐出红球，红球在空中飘飞，五条龙追球，戏玩穿梭，忽儿在水中戏游，忽而冲向空中，突然五条龙幻化成五位着清朝官服、拖长辫的动画人，五个大红球缩小成五个小红球，落到五个官人的头上，变成他们黑色瓜皮帽上的小红顶。着清官服的他们，用不同姿势在争抢一个篮球，传、接、拍、投，一个官人接球后向空中投去，另一个官人拿下自己的官帽，甩向空中的篮球，扣在篮球上，篮球下落到另一个官人的头上，碰落他的官帽，球又弹向空中，再落到第四个官人头上。如此，篮球弹向第五个官人头上。最后，球从空中落到光绪皇帝的头上，碰歪了他的皇帝帽。他从白日梦中惊醒，收蓝色大网，提着五个动画官人走了几步，将网背在右肩上，急步离开画面。定格炫彩字幕：“梦幻奥运”。

本故事虽属虚构，却反映了人们对和平、友谊、运动的渴望与追求。

北京故宫金銮殿上，光绪皇帝对跪在面前的李鸿章说：“朕今日召见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鸿章埋着头说：“不知圣上为何召见？”

光绪：“你是办洋务的有功之臣，年岁也大，今日单独召见你，不要太多礼仪，你站起来说话。”

李鸿章跪拜后站起来说：“圣上莫非有喜事，要老臣来分享？”“你说对了，我有喜事，要你来商量。”光绪笑着说。“皇上不是让我来猜谜语吧？”李鸿章接着又说，“我想皇上心中的喜事，也许跟老臣有关。”“对了，”光绪从太监手中接过一个杯子喝水吃药后，说，“半月前我接到法国公使、英国公使和希腊国公使分别送给我的外交文书，要求我大清帝国派运动员参加即将在希腊雅典召开的世界第一届万国奥林匹克运动会，朕收到了他们的奏章，认为这是我中华大清帝国在世界上露脸扬威的机会，所以特地找爱卿来商量。”“皇上如此看重老臣，令老臣十分感动，要我办什么事情，皇上请吩咐，臣努力照办，即使累垮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在所不惜。”

光绪：“你别看朕是当今皇上，每日坐在这金銮殿上接受大臣们山呼万岁，听多了，我感到肉麻，全身起鸡皮疙瘩，宫殿高墙有点儿像井底之蛙，对大清以外的世界知之甚少。你周游过世界几十个国家，见多识广，阅历丰富，朕羡慕你啊，爱卿。”光绪双手平放桌上，两眼望着李鸿章。“皇上欲振兴中华，废寝忘食，日夜操劳，能为你这样的皇上当臣子深感荣幸。皇上有什么吩咐，请随时传唤，在外交方面辅佐皇上，替皇上分忧解难，是为臣的本分。我随时听候差遣。”李鸿章有些激动，声音颤抖。“你回去看一看这几封外国公使们递给朕的外交文书，请求我大清帝国派运动员赴希腊国雅典参加万国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事，该如何处置？我这位连紫禁城的大门都很少出去的皇帝，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个万国奥运会，不知这些外国人在玩什么把戏。”说着，光绪从案桌上拿起几个大信封交给李鸿章。

李鸿章把三封信笺抽出，看了一阵说：“皇上不必着急，待老臣过几日召见三国公使，把万国奥运会的事问个明白，再向皇上禀奏。”

光绪坐在龙椅上精神不济，咳嗽了几声。“皇上不断咳嗽，说明太过操劳国事，龙体有风寒侵入，还望皇上早传御医。皇上龙体健康是我大清的福音，也是臣民的幸福，至于外国公使们向皇上呈文书，要求我大清派人参加万国奥运会，以老臣的愚见，也许对我大清帝国国人的身体素质，对大清帝国的强盛兴旺，都是有益的。”李鸿章说。

光绪皇帝听后精神一振：“老臣说得有理，让朕好好想想。”“无论这几国公使们怎么说，我都觉得皇上应该走出皇宫，去我大清帝国的各地走一走，对皇上恢复大清帝国昔日雄风的大志增加信心。”“有道理，爱卿说下去。”光绪直视李鸿章。“奴才认为，皇帝可学皇太祖康熙大帝，带几个贴身侍卫，去我大清国的名山大川，如河南少林寺、湖北的武当山、福建武夷山、四川峨眉山、山西五台山暗访走走，一来了解民情，二来注意一下有无武艺高强的能人，可做皇上侍卫，也可作为赴希腊国参加万国奥运会征召人选，多走走，活动筋骨，还可以呼吸大好山川的新鲜空气，对皇上龙体有益无害。”“这是个好主意，只怕太后……”“太后那里，皇上好好找个理由去说说，她是个明白事理的皇太后，不会不同意的，理不说不明，事情是争取来的。”李鸿章说话有哲理性，有说服力，光绪连连点头。

北京紫禁城后宫，光绪跪在慈禧太后面前说：“儿臣向亲爸爸请安。”说着他咳嗽了几声。

正在专心下棋的太后，听见光绪的咳嗽声，转过头，看了一眼光绪，关心问道：“皇上怎么在咳嗽？身体有什么不适吗？起来说话。”“儿臣这几日批阅奏章熬夜，怕是受了风寒，所以总是咳嗽不断。”说着他又咳了一声。“找太医看过了吗？”慈禧边看棋盘边说。“太医来看过，开了药，我吃了几次，已有些好转，亲爸爸不必挂念。”“你还有事吗？”慈禧斜视一眼光绪。“有两件事要向亲爸爸禀告。”光绪神情紧张地说。“说。”慈禧因棋子位置不佳，心情不爽，声音尖厉。“近日，大英帝国、法兰西帝国、希腊王国三国的公使向我递外交文书，要我大清帝国派运动员去希腊国雅典参加今年4月5日开幕的世界万国奥林匹克运动会，这里向亲爸爸请示，要不要派运动员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奥林匹克运动会，我听都没有听说过。”慈禧将一粒棋子放到棋盘上。“听老臣李鸿章说，奥林匹克运动会就是各国武林高手在雅典比武得分，谁的分数多谁就获胜。”“好，我知道了，这等小事不要烦我，你与李鸿章商量一下，办了就行，我大清帝国有三兆臣民，每人算一分，可以说应该有万国第一的高分，哪国也比不过我大清帝国，你们说是不是？”慈禧对站在她身后的皇后说。皇后本来与光绪感情不佳，听到慈禧对她说话，窘得不知说什么好，实际上她更不懂奥林匹克运动会，只是说：“姑妈皇太后说的是，我大清三兆臣民每人吐一滩口水都要淹死大英帝国法兰西，还有个什么希……我真稀里糊涂。”皇后说。

听到皇后的话，慈禧周围的宫女们都偷偷地笑了。

慈禧又问光绪：“你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光绪说：“儿臣身体一直欠佳，老臣李鸿章和太医们都劝我出宫，学老祖宗康熙爷爷去走访名山大川，了解乡间民情，也活动一下筋骨，身体会好一些。”

慈禧这才推开围棋盘，正眼看着光绪说：“你出去了，下边送来的奏章折子怎么办？皇宫不可一日无君。”“儿臣早已想好，叫执事太监每三天派一名快马送我批示。我想……”光绪欲言又止。“你想什么？”“我想出去走走，我的身体好了，亲爸爸你也会高兴些！”光绪巧嘴滑舌。“好吧，这事你要与皇后、珍妃她们商量，不要你走了，她们找我要人。”“儿臣自会向她们解说。”“你出宫想去哪些地方？”“山西五台山、河南少林寺、湖北武当山、四川峨眉山、福建武夷山。”“好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就近处选两个地方走走，一个月内回宫，你想带多少人上路？”慈禧看了一眼皇帝。“这是微服出巡，民间打扮，带七八个人就行了，人多了反而不方便，也不安全。”光绪说。

大雪飘飞的山西五台山，光绪皇帝在方丈陪同下，来到一个大殿内，向正中的金身大佛前敬香叩拜，然后到大殿外的最高处举目四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山上的清新空气，忽见山下远处树林中的雪地上有二十多个和尚，他们赤裸上身，嘴吐热气，排成方阵在练功比武。方丈介绍说：“万岁，下面树林里有本寺僧人在练武，每天早晚都要练两个时辰。”

光绪头也不回地问：“只听说河南少林寺有武僧天天习武强身，没想到你们五台山也有和尚习武。”“万岁有所不知，本寺也常有一批年轻和尚天天练武，只是功夫和名气不如少林寺武僧那样名扬四海。少林武僧的功夫和名气历史久远，归功于唐朝开国皇帝李世民对他们的赏赐和后来历代皇帝对他们的重视，才使他们少林功夫扬名四海。”方丈介绍说。

光绪回头看了一眼方丈：“你对少林寺的历史那么清楚？”“我本人从小便在少林寺当和尚，习武十多年，因家在山西，学武艺成熟就告别少林寺，回到山西，进入这五台山当和尚二十多年，蒙本寺长老和众僧人高举，推我当了方丈，主持本寺庙工作。”方丈说。“你这么年轻，就当上方丈，一定是佛学精深，武功盖世。”光绪站在一个铺满白雪的石凳上说。“本僧快四十岁，不年轻了，佛学圣书读了不少，对佛经的博大精深，只能算懂点皮毛，武功盖世更不敢言，因武林功夫流派很多，少林功夫讲棍棒熟练，武当剑术求扬名天下，若都要学精学透，一辈子也学不完，老僧我只能算肤浅。”方丈谦逊地回答。“方丈能不能在这里为朕表演一段你们五台山功夫？”“这里地方狭小，不便展开手脚，万岁可否同去山上的小树林，看看那里的二十多位习武僧人，我叫他们为万岁爷表演几套五台山功夫。”方丈说。

光绪拱手：“请。”“那我先行一步，请万岁慢步下山。”说完方丈纵身从山上腾空转身两圈落到山下树林中的一棵大树上，然后轻巧落地，大树上的积雪像雪崩似的向下掉落。方丈回头双手高举，向山上的光绪拱手回拜。

光绪大声说：“方丈好功夫！”

光绪踏着白雪铺地的石梯每踩一步，石梯上都发出雪的“吱吱”声。光绪下到树林边，方丈上前说：“万岁，我向你介绍一下我们五台山的功夫武僧，这位是康大龙，跟我的经历一样，原来也在河南嵩山少林寺学了十多年少林功夫，精通十八般武艺，一直是我们五台山的功夫教头，现在有二十多个后生在跟他习武。”康大龙等二十多个武僧和尚一齐在雪地上对光绪跪下，齐声呼喊：“武僧叩谢皇上光临五台山，为我寺增辉添彩，吾皇万岁，万万岁！”

光绪心痛地问：“你们光着上身练，冷不冷？”年轻和尚们齐说：“不冷。”

光绪说：“好。我大清有过十来位先辈皇爷都曾来五台山为佛祖进香，我此次来五台山除了为佛祖进香外，还想找一位武术功夫好，学识高深，年龄三十岁以下的人，随我进京，准备代表我大清帝国赴希腊国雅典出席世界万国奥林匹克运动会，不知你们中有无这种人选？”“万岁，你要的人选不但应该文武双全还要年轻，这样的武僧不多，这里只有康大龙教头合乎条件，不知圣上能否看中？”方丈说。“谁是康大龙？”光绪对跪在雪地上的武僧们扫视一眼，说道，“请起，我是来私访，大家不拘礼仪，随便一些。”“万岁，我是康大龙。”武僧教头起身上前施礼。

光绪从头到脚看了一眼康大龙：“你读过多少诗书圣经？”

康大龙：“禀告万岁，我从小随父亲在日本读书六年，十二岁回到广东读孔孟的诗书，考过秀才，后来父亲见我体弱多病，便送我到少林寺学了八年武艺，二十二岁离开少林寺，随叔父来山西五台山，在这里带这批小师弟们练了几年功夫。”“你家还有什么人？”光绪问。“父亲康有良和母亲仍在日本从商。”“康有为是不是你们一家人？”“他是我叔父。”“你叔父康有为眼光开阔，思想先进，我看过他不少文章，没想到你是他的侄子，很好，很好。”“我叔父康有为思想先进，向皇上和百姓宣传改革大计，以求振兴我大清，我父亲也受他思想影响，鼓励我和弟弟学好功夫，等候报效朝廷。”康大龙说。“我明白了，你能不能在这里为我表演五台山的十八般武艺？”光绪说。“万岁，五台山的十八般武艺实际是从少林寺学来的。万岁要看本寺的功夫表演，请万岁移步到大殿四合院坝看众武僧人表演刀枪棍棒十八般武艺。”

在五台山大殿的第一座四合院院内放了三层共十六张方桌，康大龙和二十多位武僧先空拳对打，后刀枪棍棒，轮流上阵，从地坝空场打到第一层、第二层和第三层桌子上，然后康大龙纵身跳上了大殿房顶，此时有两个小和尚跟着上了房顶，两对一，三人对打时喊声震耳，地面和尚在呐喊助威，房顶上的积雪飞溅，然后三人一齐跳回桌面，各自一个鱼跃动作落地，二十多名武僧齐跪在光绪的面前，齐呼：“请万岁赐墨宝。”“好，朕见到了你们的武台山真功夫，给你们留几个大字。”他走到书房内的方桌前，用大笔写下“练武强身，振兴中华”。落笔后，光绪问方丈：“你们五台山的和尚都是秃头的佛家弟子，为什么康大龙一人留我大清发辫？”

方丈施礼回话：“康大龙的父亲有书信，要求儿子做一名蓄发僧人，万一国家需要可以报效朝廷。”“好，好，真是爱国志士后代，佳心可表，诚心照国。”光绪说。

北京紫禁城，光绪召见李鸿章和康大龙二人。

光绪说：“李爱卿，朕听了你的建议，出去走了一个月，从山西五台山找了一位带发修行、文武双全的和尚康大龙，准备让他去选一批有各种独特技艺的武林高手，汇聚北京成立一个万国奥运会筹备班子，一切听从你的指挥安排，你看如何？”“臣遵旨。”李鸿章说。“康大龙，”光绪说，“这位便是我大清国管外交的重臣李鸿章大人，筹备选拔去希腊国雅典参加万国奥运会的事一切由李大人安排，你听他的。”

康大龙跪地：“承蒙万岁厚爱，我遵旨愿听从李大人指示，尽力尽心争取为我大清办好此事，光照中华，请万岁放心，我们定会从奥运会上带回佳音。”

[字幕]经康大龙三个月明察暗访找来三位运动员，他们是康大龙的孪生弟弟康小龙、穿天龙和水蛟龙。

北京紫禁城广安门，城墙贴有两个巨幅白纸黑字标语：“开展体育运动，健身去病，兴邦强国。”“参加万国奥运会，振我大清雄风。”

值勤官宣布：“大清帝国赴希腊万国奥林匹克运动会，选拔运动员表演赛现在开始，第一位表演者康小龙，他的表演项目是田径运动：与狼犬赛跑。”

康小龙牵出一匹高大的狼犬，放开狼犬颈上的绳索，狼犬在广场上四足狂奔，急速飞跑；康小龙在后面双腿闪动紧追不放，他的辫子飞起，近乎与地平行，快接近狼犬时，他甩出手中的绳套落在狼犬头上，狼犬拖着他奔跑，突然绳断犬逃，犬越墙上房，他也越墙上房。

值勤官边看边向李鸿章介绍：“康小龙，广东南海人，从小去镇上卖菜，每天往返跑三十公里，风雨无阻，练就一双铁脚板，后来在河南少林寺当过和尚，又学了一身少林功夫，这次选派他出席万国奥运会，在田径赛跑和硬气功方面都可以发挥他的长处。”

李鸿章扬手：“下一个。”

第二位出场的是康大龙，他出场后整理了一下衣袖、领口，将长辫一甩，自然盘搭在颈上，走到一个沙筐前，双手交换着在沙筐内直插二十余次。此时，十多位抬夫，抬着一个装着大黑熊的铁笼，大龙爬上笼顶，解锁取销开门，黑熊从笼内奔出。康大龙一个闪身跳下铁笼，从衣袋内抽出一块红布向黑熊挥舞，熊被激怒，后腿站立，用前掌击打，他一个后滚翻躲过熊击，迅速跳起，落地时双腿斜蹬，直击熊腰，熊两后腿坐地，他闪身跳到熊背后，用力斜推，黑熊倒地，它再被激怒，起身前扑，企图嘴咬。他纵身后跳，一个旋转后滚翻纵身跳上铁笼顶。熊用两前掌猛推铁笼，他再跳到熊头顶，又迅速跳回铁笼顶。大龙以退为进，以柔克刚，反复跟熊捉迷藏，使熊咬不着也碰不着，气得黑熊“嗷嗷”乱叫。

值勤官介绍：“此人康大龙，考过秀才，曾在少林寺学过十多年少林功夫，后到五台山带发修行，当该寺武僧功夫教头，算是文武双全的良才，备受万岁推崇，他与康小龙是孪生兄弟，长相相似……”“好，万岁向我推荐过他，我与他多次会过面，也考察过他的文章，今日又见武功果然名不虚传。”李鸿章手捻山羊胡须，继续道，“我大清能有康大龙、康小龙这样的运动员赴希腊国雅典参加万国奥运会，不错，不错。”“我们大清帝国地大物博，有三兆多同胞，不愁找不到像他们这样武功高强的各类人才，只是西洋人处处讲科学，办事讲效率，说开万国奥运会，马上就要召开，要是有一年半载，我们还可以再多找一些武功高强的人，去那里和洋毛子们多拼几个项目，杀他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值勤官兴奋地说。

李鸿章打断值勤官：“我们需要的是体育运动员，不是去和洋毛子打架。运动员的功夫好是一个方面，要掌握运动规则和技巧，这要手、脚、脑子三者并用才能取胜。比赛与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拼杀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的地方。战场需要勇猛不怕死，运动场上需要规则和技巧，不讲规则再好的技巧也不行，犯了规得不到分数，成绩为零。”“你说运动场上要算分？”“运动比赛双方都要算分，根据分数多少决定胜负与名次。”“有没有不算分的运动项目？”值勤官手摸脑袋问。“有一些比赛项目不算分数，康大龙和康小龙现在的表演赛就不算分，我们只根据他们的表演做一个判断：是否有资格代表我大清帝国出席希腊国主办的万国奥运会？任何要计分的比赛都应由权威机构订出评分标准，再由裁判根据标准和现场表现作出评判，算出成绩，决定胜负或名次。”李鸿章说。“李大人，运动场上比赛的‘胜负’与两个国家各派几千、几万军队打仗流血换来的‘胜负’是不是一个道理？”值勤官又问。“是一个道理。”李鸿章回答。“那是否可以说，一个好运动员，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打仗流血换来的胜负？”“说得对，体育比赛似战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你对打仗和体育运动说出精辟的道理。”李鸿章夸奖自己的部下。“这都是李大人平时对我教诲的结果。”值勤官说。

第三位出场表演的是一位瘦小男子，他来到广场，先对李鸿章们坐的城楼敬一个九十度鞠躬礼，然后回身，表演一串空心前滚翻，到一个城墙根，他轻身一跳，飞身上城墙，又纵身一跃穿到大屋脊的木梁下，单腿挂梁一只手指向远方，一只手掌屈向眉间，做了个猴子观远的造型。

上述表演在一串孙悟空大闹天宫的京戏锣鼓声中完成。

李鸿章对小个男子的表演甚感满意，对值勤官讲：“叫他下来。”

值勤官大声对小个男子喊：“你下来，李大人有话要问你。”

小个子一个空中前滚翻落地，又一串空心跟斗来到李鸿章坐的城楼下，单腿跪地：“大人，有什么吩咐？”

李鸿章手指广场中间的一根旗杆：“你能上去吗？”“能。”小个子走到旗杆前，口吐唾沫到手心，两手掌揉擦几下，双手抓杆倒转一百八十度两脚向上，身不沾杆，左右手同时用力跳跃上爬，一会儿功夫，便爬到杆顶，在上面做了一个金鸡独立造型，然后向斜上方跃起，在空中做七百二十度回转，似春燕点水，轻轻落地。

李鸿章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阵，小声问值勤官：“他叫什么名字？从哪儿学来这么一身功夫。”“他叫梁中华，艺名穿天龙，从小在北京天桥杂耍班里跟一个师傅学玩杂耍，十岁时，他师傅表演硬气功‘钢刀滚身’，不小心肚子被刀划破。师傅死后，他到京戏班里学戏，演武打小生，扮齐天大圣孙悟空，一口气能翻三十个跟斗，这是康大龙看京戏《孙悟空闹天宫》时发现的人才。我也专门去看过他表演的孙悟空。到希腊去参加万国奥运会跳高项目兴许会得到高分，为大清争光。”值勤官如数家珍般介绍，赞许道。“他戏演得好，跟斗翻得远，还可以参加体操比赛，外国人表演的自由体操就有不少翻斗的动作，跳高飞远项目，他当然可以参加，就看他临场发挥了。”李鸿章说。

北京紫禁城护城河边的城墙拐角钟鼓楼上，李鸿章及随员坐在城楼上观看一位瘦高个运动员在护城河里的水上功夫表演。

用雪擦身、只穿短裤的运动员先喝一斤白酒，然后跳入护城河内仰游、潜水、踩水，偶尔河中有一群水上野鸭，他飞身水面一只野鸭被抓住，另一些野鸭惊飞，在天空“嘎嘎”乱叫，从钟鼓楼上空飞过。

李鸿章从衣袋掏出十个银元，一个接一个抛入护城河中，水面上溅起十朵水花。他要考一考这位水中运动员的真功夫，转身对值勤官说：“叫他潜水把十个银元捞起来。”

值勤官大声喊话：“水中的运动员，注意李鸿章大人在看你的本领，要求你把刚才抛下水的十个银元从河里捞起来。”

水中运动员上岸，对钟鼓楼上的李鸿章等官员们拱手行礼后，转身走到护城河岸，深深吸一口气，双脚跳起，飞身腾空，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伸展双手，以优美的“佩刀式”侧身入水，水中出现一圈水花。在水中潜游一阵后浮出水面，他双脚踩水，半身裸露，左右手各拿几个银元，在太阳光照射下呈现白色光柱。来到岸边，他将九个银元一个又一个抛上岸，站在岸边的康大龙、康小龙、穿天龙三人，像接水果似的连续接住九个银元。他再跳入水中，一会儿功夫升出水面，向康大龙抛去一条大鱼，鱼尾在空中摇摆，大龙三人将九个银元和一条大鱼用长衣兜着跑上城楼向李鸿章走去，大龙单腿跪地：“李大人，今天这个表演水上功夫的人，原是天津郊外的渔民，他有一套水上功夫，能在水中闭气三个时辰，水下潜游如平地行走，别的渔民用网打鱼，他的拿手功夫是潜入水中赤手抓鱼，而且是专抓大鱼。每次他从水中至少要捉十几条大鱼，条数不多，但论斤数比其他渔民用网打来的多，人们称他‘水蛟龙’，不过，他今天在李大人面前丢丑了，你刚才丢下去十个银元，他只从水中捞起九个，为了不丢面子，他从河里捞出了这条大鱼，算是挽回面子吧！”说完康大龙将九个银元和一条大鱼放在桌子上，说：“请大人们过目。”

李鸿章挥手说：“护城河里污泥那么多，说不定我刚抛下的银元有一个掉在污泥或石缝内，找不到就算了，不过，他的水上功夫不错，可以与你们一起去希腊参加万国奥运会。”李鸿章对值勤官说：“这几个银元你帮我收起，这条大鱼你就拿回家去叫你家人做成红烧鱼，今晚你代表我宴请这四位运动员，他们是四位国宝级朋友，在你家设晚宴，算我为他们接风洗尘，九个银元可置办一席酒菜，烦你代劳。”

在值勤官的晚宴上，值勤官以主人身份致欢迎词说：“今晚的家宴是用李大人的九个银元买的酒菜，这条红烧鱼是水蛟龙在护城河里抓的那条十斤重的鲤鱼，请大家不要客气，随便品尝。我这算是沾李大人的光，借花献佛，你们要感谢在座的李大人。”

四位运动员立即起身，向李鸿章施大礼作揖叩头，一起说：“谢谢李大人选中我们四人代表大清帝国出席希腊国雅典召开的万国奥运会。”“请起，请起入席，这是我和值勤官陈大人联合设的家宴，大家拿筷子，不必客气。”说着李鸿章拿起一把银色餐刀，将大鱼破成两半，突然“当”的一声，一个白色银元从大鱼肚内落出，在瓷盘上碰出清脆响声。“这鱼肚子内怎么有一个银元？”李鸿章惊奇地问。“李大人，这个银元是不是你抛在护城河里，兴许是水蛟龙兄弟当时没有找到的那一个？”康大龙说。

李鸿章用筷子夹出银元放到自己面前盘内，看了一阵。“不错，是那一个。”他面向水蛟龙问：“水蛟龙兄弟，是不是你在我面前耍把戏，想给我们一个额外惊喜？”“不是，李大人，也许是你向水中抛银元时，这条大鱼误以为是一条小虾，一口吞下，后来被我抓上，才有这样的结局。”水蛟龙不快不慢地说。

值勤官笑着说：“水蛟龙，你该不是在玩魔术，想骗李大人和我吧？”“水蛟龙不敢戏弄两位大人。”“不管水蛟龙是不是戏弄本大人，但这种戏剧性的场面和变化仍是我喜欢的，你们今后去了万国奥运会，努力比赛为大清争光，要面对各种困难，特别是经济上会有许多困难，可喜的是大清国有一位欲振兴中华的光绪皇帝，他在为我们做主。现在国库空虚，问题诸多，我希望你们能苦中求乐，多动脑筋，团结一心，克服一切困难，对万国奥运会要充满信心。现在我敬每人一大碗酒，吃完这桌酒席明日好上路。”说着李鸿章端起大碗酒。

大家端碗喝酒，大口吃菜。

李鸿章对康大龙说：“我给你的任务是找五个人，这里包括你才四个人，偌大一个大清帝国才找了四个人出席万国奥运会，是不是太少了？”“时间紧，又不能找一些功夫欠佳的人滥竽充数，所以只有我们四人前往。”康大龙说。“我前些年周游欧罗巴办洋务时，见到过他们玩篮球、足球，至少是五个人以上，人少了玩不转，你再想一想，看有没有办法再找一个，凑足五个人。”李鸿章说。“李大人，我知道有一位功夫极好的人，会骑马射箭，能百步穿杨，甩石子打天上的飞鸟能百发百中。”水蛟龙说。

李鸿章：“这样的人才不能埋没，应该为国出力，为大清国所用，你们去把他找来。”“李大人，他现在关在大牢里，过三天就要……”

李鸿章：“当今圣上锐意改革，欲振兴大清帝国，八方招纳贤才，你们传我的口谕去，把那个人救出来。”  第二章刑场救人

天津郊区，海河边一片高地，长满芦苇的河滩上盖着厚厚的白雪，天空乌云翻滚，树枝在摇曳，雪花随风飞舞，最高处有一个粗大的木桩，上面挂着一盏大的红灯笼，下面绑着一位二十岁，穿红衣红裤的义和团教会所属“红灯照”的女首领，她周围站了一层又一层全副武装的清军士兵，麻木地看着她。女首领年轻美丽的脸上含着愤懑，她的一双丹凤眼喷出怒火，似射向将杀害她的清兵。她头顶上红灯笼里的灯光像落日的晚霞，把海水、雪白的大地和乌云密布的夜空照得彤红，她身后一个拿钢刀的刽子手，刚喝了三大碗酒，手臂上青筋凸出，脸上粉刺成堆，血红的脸上黑胡须不停地跳动着。他左手拿钢刀，右手将拇指在刀口上轻摩，试着刀刃是否锋利。

山坡不远的土屋边，两位骑高头大马的监斩官，焦急地等待着传令兵的最后斩首命令，马嘴喷着热气在雪地里找寻青草。

海水翻着串串白浪在沙滩边咆哮，狂风在空中怒吼，大地在哭泣，红灯在风中颤抖，雪花在“红灯照”女首领身边飞舞，不远处，大树上的乌鸦在“呱呱”乱叫，站在远处围观的父老乡亲在落泪哀嚎。

康大龙、康小龙两孪生兄弟，一个使刀，一个舞长矛，各骑一匹马，冲破清兵两层包围圈，直奔土屋边，来到监斩官前，二人下马，大龙将刀尖下垂双手施礼：“长官请刀下留人。”“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刑场阻止我们处决犯人。”一位监斩官手抓佩剑柄，脸上的胡须在抖动，他厉声问。“我们是奉李鸿章大人口谕来救这位玉香凤的，李大人要她去希腊国雅典参加万国奥运会。”“什么鸟万国奥运会？我们听都没听说过，休想来骗我们，”另一监斩官蛮横地说，“你们快离开，否则我把你们也当同案犯，一起处决。”“两位大人不必急，听我耐心解释，我大清政府将要派出的这个万国奥运会体育代表团目前只有四人，李鸿章大人要求至少应派五人参加，所以……”康大龙又说。

此刻，远方一个清兵举令旗骑马飞奔而来，他大声喊：“监斩官大人，行刑时刻已到，州府大人叫你提女贼的人头回去交差。”

康大龙手脚快，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传令兵，收了他手中令旗。“李大人答应写个手谕，因时间紧迫，怕你们提前斩杀人犯玉香凤，我们为了赶时间，便先来救人。我们回去请李大人补个手谕，请两位监斩官大人今天一定不要处决她，否则我们想给二位大人留面子，我们手里的刀矛也不会同意。”康小龙说。“你们这是威胁？叫你们拿手谕来给我们看，你们又拿不出来，你们立即滚开，否则……”副监斩官‘刷’地抽出腰间宝剑，直指康小龙。“还不给我拿下？！”监斩官也拔出腰间宝剑，对身后的护卫清兵大声吼道。

护卫清兵一齐散开，向康大龙、康小龙两兄弟包围上来，他们的长矛一步一步地朝他两人逼近，康大龙、康小龙两人对视一眼，背靠着背，一人用长矛，一人使大刀，与几十个清兵对打起来，清兵们哪是他兄弟俩的对手，顷刻间，死伤一片。他二人且战且退，向绑玉香凤的高地冲去，清兵们紧跟不放，努力追杀。双方正在激战，穿天龙忽地从一棵大树上跳下，他手舞孙悟空用的铁棒参加混战，他的铁棒舞得溜溜圆，像一团白光在飞转，清兵们舞刀使矛也不能近其身，被迫退出一条道路，让三人向玉香凤身边靠近。此刻从海河里又冒出一个人，他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岸上，二话不讲，抽出腰间九节钢鞭向清兵们攻击，清兵被分成三团，也抵挡不住康大龙等四人的攻打，他四人越战越勇，终于攻破玉香凤身边的清兵包围圈，康大龙用刀砍断玉香凤身上的绑绳，又从清兵死者身上捡起弓箭，甩给玉香凤，她接弓抽箭搭弦，瞄准坡下远处指挥战斗的两位监斩官，“嗖”一箭飞出，射在监斩官的官帽上，帽子随箭落地，吓得监斩官从马上跌落。玉香凤又向副监斩官射出一箭，射中他的屁股，他翻身落马，五位护卫清兵前来救护，欲把负伤的副监斩官扶上马，无奈他上不去，只得双手提着裤子让兵丁扶他上马逃走。此时，玉香凤抽出第三支箭，欲射骑马远逃的监斩官，大龙用刀压住她的弓箭说：“玉香凤息怒，饶了他，他们是奉命行事。”此刻，清兵们随两位监斩官溃散。

玉香凤看着四位突然冒出的勇士，刚才见他们运用兵器勇猛砍杀，清兵们无法抵挡、狼狈而逃。她不知勇士们的来历，双手抱拳，惊奇地说：“众位大哥是哪路英雄，为什么要救小女？”

康大龙说：“听说你是‘红灯照’万里挑一的将才，不但勇敢，而且善于骑马射箭，有百步穿杨的功夫，还听说你使用暗器打飞鸟，打左眼不会伤它右眼，总之，到处都在传说你功夫过人，我们是奉命前来救你的。”“对，我们可是奉一位大人的命令前来救你的。”水蛟龙神秘地说。“是不是我们义和团刘挺先坛主派你们来救我的？”玉香凤问。“非也。”康小龙答话。“哪是何人？”玉香凤不解。“当今天子光绪皇帝手下的重臣李鸿章大人派我们来救你的。”康大龙又说，“他是通天的大臣，有事可以直接面见皇上，没有他的许可，我们就是长了八个脑袋，也不敢来刑场救你。”“好险呀，我们要是来晚一步，他们就对你下毒手了。”穿天龙心有余悸地说。“李鸿章大人为什么要派你们来救我？是不是我们‘红灯照’的姑娘们做了什么对不住李大人的事，他要你们来拿我去兴师问罪？”玉香凤不解地再问。“你别胡乱猜想，李大人宽宏大度，他家里没有什么人受到义和团‘红灯照’的伤害，就是受了害也不会拿你一个女头领去问罪。”康小龙说。“我越听越糊涂，请众位恩人明示你们救我的原因，小女我是爱恨分明、知恩图报的人，来日我也好报答你们今日的救命之恩。”说着，她双腿跪在雪地上。

康大龙双手扶起玉香凤说：“李鸿章大人要我们来救你，是他听说你骑马射箭和玩飞刀暗器等武艺高强，他要我们把你救出后，跟我们一道代表大清帝国去希腊国雅典参加第一届世界万国奥林匹克运动会，与出席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其他洋毛子比赛手脚功夫，胜了有奖牌，可扬我大清国威，也可以光宗耀祖。”“不是比赛手脚功夫，而是比赛体育。”水蛟龙更正道。“对，我们去参加万国奥运会，不只是去比赛手脚功夫，而且要与洋毛子们比赛体育竞技。”康大龙更正自己的说法。“什么叫万国奥林匹克运动会？”玉香凤问。“大概是有一万个国家参加的运动会吧。”康小龙说。“奥林匹克是个什么意思？”玉香凤又问。“我们也不清楚，李鸿章大人也没有讲，你随我们去了，以后一定会明白的。”康大龙说。“众位哥哥尊姓大名？”玉香凤再问。“我叫康大龙，这是我孪生弟弟康小龙，以后就叫我大龙，叫他小龙，这位兄弟叫穿天龙，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他会给你做个怪相，或表演孙悟空翻几个跟斗，表演猴子摘桃，准让你开心大笑。这一位叫水蛟龙，跟你都是天津卫同乡，他是渔民，从小打鱼捉虾，在水中游泳如同平地飞跑，你要是想吃海鲜鱼虾什么的，可以随时请他到海里去捞。我保你水未烧开他的鱼就提回来了。”康大龙介绍道。“我看出来了，众位哥哥都身怀绝技，小女与哥哥们相见恨晚，几位哥哥的名字后面都有一个龙字，你们是几条有本领的龙，既然我要与你们一道去参加万国奥运会，干脆我把玉香凤改成玉香龙吧。”“我觉得玉香龙比玉香凤更有骨气。”穿天龙说。“我们每人名字都带‘龙’，参加雅典的万国奥运会，我们就成了五条龙戏奥运会了，”玉香龙说。“凭我们五条中华龙的功夫，我们一定会在万国奥运会上各自拿出自己的绝招功夫，与洋毛子们争个高低拼输赢。”穿天龙突然跃上了木棒，做了个猴子观海的怪相，他说，“没想到清兵像豆腐，不堪一击，我还没杀过瘾，他们就垮了。”

穿天龙的动作把玉香凤逗笑了。玉香龙调皮地说：“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叫你们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还是叫你们大龙哥、小龙哥、穿天龙哥、水蛟龙哥，喊错了，你们不会怪我吧？”玉香龙又说。“不会见怪，江湖上叫大哥、二哥，称兄道弟都很流行，叫我们大龙哥、小龙哥、穿天龙哥、水蛟龙哥，有亲切感，随你高兴，叫什么我们都会答应的。”康大龙说。“反正我们已经把你看成亲妹妹了。”康小龙说。“我从小在天津卫大街小巷卖鱼，多次见到过你与一位老师傅在街头空地耍杂技，你师傅呢？他现在哪里？我们快回去见他一面吧，他一定想你了。”水蛟龙说。

玉香龙眼一红：“他死了，他要是没死，我一定还和他一起在街头卖艺。”“怎么死的？”水蛟龙问。“被西毛子从教堂开枪杀死的。”玉香龙愤怒地说。“这就是你参加‘红灯照’烧教堂的真实原因吗？”水蛟龙说。“你要把对洋毛子们的恨记在心里，这次我们五兄妹去参加万国奥运会，你要用‘红灯照’斗洋毛子的胆量，与奥运会上的洋毛子们比个高低争输赢，为‘红灯照’树立军威，扬大清国的国威。”大龙说。“为什么要扬大清帝国的国威呀？”她又不理解。“香龙妹，从现在起你要树立一种有国才有家的思想。大清虽然腐败，但你要知道有一位想要改革、想要振兴大清国威的光绪皇帝，我们这次去希腊雅典参加万国奥运会，就是光绪皇帝重振大清国威的一部分，这个深刻的道理是我从与光绪皇帝见面那一刻起逐渐认识到的，以后你也许会逐渐明白。”大龙说。“你见过皇上？”玉香龙惊奇地问。“对，我就是他亲自从山西五台山寺庙里请来的。”“只要我们在奥运会上拿了奖牌，回来后，皇上一定会接见我们的。”小龙补充说。“妹子，你能不能为我们介绍一下，你师傅是怎么死的呢？”水蛟龙问。“这事要从去年夏天说起。”玉香龙说。

天津卫郊区，一座破庙前的草坪上，一群乡民围观玉香凤和她师傅的街头卖艺表演。五十多岁的师傅，脑后吊着一根黑白相间的辫子，两眼有神，身体结实硬朗，身着破旧短上衣，很是干练。他牵一只黄色猴子出场，猴子走到场中间的衣箱边，自己开了箱盖，跳入箱内，穿上特制猴衣，戴上有两只桃形耳朵的猴子“官帽”，在师傅的自踩式鸣锣打鼓声中，猴子又从衣箱中拿出一支纸花，全身直立后脚走路，抱着纸花绕场一周，然后把纸花插在它的“官帽”上，又表演翻跟斗，翻了几次，“官帽”和纸花掉在地上，它将‘官帽’和纸花拾起远远地抛入箱内，接着它又继续翻跟斗。师傅拿出三个铁环，分三个地方竖直固定在地上，师傅右手一指，猴子连续蹦跳着钻过了三个铁环。最后猴子又到箱子边，从箱里重新戴上插纸花的“官帽”，并拉着师傅摆好了的小人力车。车上坐着一只小狗，不断发出“汪汪”的叫声，像在催促猴子快跑，猴子生气了，故意把车弄翻在地，狗跳车，向场中打锣鼓的师傅跑去，猴子追狗被师傅拦住，猴子只好退到翻车处，重新扶正小人力车，把它拉到衣箱边，猴子从箱子内拿出一把扇子，向周围观看演出的观众们边作揖边摇扇，观众发出一阵又一阵掌声和笑声。

梳油亮独辫、穿红衣裤的女弟子玉香凤骑白马入场，她背背弓箭，右手拿一杆长矛，左手紧抓马缰绳逼马头上仰，她双腿夹马肚，马在观众圈内跑圈子。她先表演投长矛：在马的跑动中，她将长矛向破庙屋脊投去，长矛从一个砖砌花孔中穿进，定位在屋脊的花孔中，长矛的木把在风中抖动。她的第二项表演是从肩上取弓，抽箭搭弦调节好马的速度，以正射、反身射和仰面射，各放一箭，三支箭头分别射中破庙前面窗子上的窗栅，箭头扎在窗栅上，观众发出一片掌声和“好”的呼喊声。她的第三个项目是从衣袋拿出三个石头，第一个石头她投向场外的一颗大树上，树上一群喜鹊飞起，瞬间她再甩出两个小石头，打中两个飞翔中的喜鹊。

在玉香凤的表演中，先由猴子端着木碗向观众讨银角子，看表演的乡民不断有人向碗内丢些小铜钱或银角子。一会儿猴子放下木碗，将银角子和小铜钱倒在箱子里，它将木碗交给老师傅，师傅接着讨钱。猴子跑到人圈外，爬上树，抓到两个半死的喜鹊，一会儿工夫，猴子拖着两只未断气的喜鹊到人圈内，放到箱子边。为了奖励猴子，师傅拿出一个干包谷甩给猴子，猴子坐在一边专心地啃干包谷。玉香凤拿着一面铜锣双手端着，沿着人圈再向观众乞讨，每当人们丢下一个银角子或铜钱时，她便敬个弯腰礼，说声“谢谢”。在玉香凤讨钱的过程中，师傅左右手各提一个白色青花大瓷缸来到场中间，他先放下，运足气，深呼吸，单手抓起一个大花瓷缸，像玩皮球似的在脚、腿、手、头、肩、肚上来回翻滚转动，最后瓷缸从左手、左臂、前胸、右臂至右手顺次滚动，当瓷缸至右手时，他右手一抬，瓷缸又原路回到左手，观众一片喝彩声。

人群中一位穿黑衣教服的年轻德国传教士将一块银元丢入玉香凤端的铜锣中，发出“当”的响声，玉香凤向传教士弯腰敬礼，说“谢谢”，她抬头一望是位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传教士说声“不用谢”，来到师傅面前，双手打拱用半通的中国话讲：“师傅你的功夫很棒，我是德意志帝国的传教士，叫约翰，喜欢你们中国功夫，想与你交个朋友，拜你为师，跟你学玩大瓷缸。”他手指瓷缸，“你愿意收我这个徒弟吗？”

师傅高兴地说：“我愿意收你这个徒弟，不过玩大瓷缸是硬功夫，练起来很累，你怕不怕累呀？”“不怕累，我从小就喜欢体育运动，天天锻炼身体，来大清国后，我也经常运动，今日见到你们表演的中国功夫那么棒，还有那位师姐的跑马射箭功夫也不错，我要拜您二人为师。”说着他双腿跪下。“你们洋毛子也喜欢中国功夫？”玉香凤边从地上收捡铜钱和银角子，边说。“喜欢，非常喜欢，这么说你就是我的师姐了。”说着约翰向她点头。“不叫师姐，她才十九岁，应该叫师妹。”师傅双手扶起约翰。“她功夫好，比我先学艺，虽然她年龄小，我也应该喊师姐。”约翰说。“请师姐和师傅后天下午到三里庄天主教堂前来教我练武。”约翰面带诚意，热情邀请。“为什么后天来天主教堂？”师傅问。“后天是我们的礼拜日，下午没事。”约翰答。“我们不信天主教，为什么要到天主堂练武？”玉香凤说。“师姐，练武强身是体育运动，不分教派，不分信仰、肤色和国籍，大家都是人，凡是人类都需要健康，也都需要锻炼才能健康，欢迎师傅和师姐光临，我在那里恭候，你们教我中国功夫，我会重谢你们。”“好吧，你那么有诚意，我们后天就到三里庄天主教堂走一趟。”师傅给猴子做了一个手势，猴子去到木箱边，从箱内拿出另一支黄纸花，站立着走到约翰身边，要把黄纸花递给约翰。约翰连连后退不敢接，猴子咧嘴生气地从地上跳起来，抱着黄纸花欲扑到约翰肩上，约翰吓得倒退两步，黄纸花落地，猴子转身向师傅走去。“甭怕，这猴子送黄纸花是喜欢你。”玉香凤笑着抓住猴子。“这猴子喜欢我的样子，怪吓人的。”约翰说着伸手摸了一下猴子。

天津卫郊区三里庄外，远处能看到天主教堂灰白色的高大建筑，正面屋顶上有中间高两边低的三个白色方形尖塔，阳光斜照下，尖塔在附近农田里映出一个山字形的倒影。正面有一个高大的黑色双开拱顶大铁门，铁门两边各有一串圆形的欧式窗户，上面装饰着各种五颜六色的菱形毛玻璃，玻璃窗外装有防盗用的钢条栅栏，似要拒人于窗外。天主堂的高大雄伟与附近低矮的方块形农舍小屋相比，显示出中西方文化在建筑上的巨大反差。

玉香凤牵着白马，马背鞍子两边驮着两个大筐，筐内放着两大两小四个蓝花瓷缸，马背鞍子上还绑着一个大木箱，箱顶坐着猴子，它兴奋地四周观望。老师傅跟在马后，嘴里叼着烟斗，慢悠悠地跟着马走。

当玉香凤师傅二人牵着马快到天主教堂时，远远见到约翰等十多位西毛子传教士穿着宽衣大袖的白丝绸中式练功服在教堂门外西侧空地上练功：一些人举石锁，一些人玩单双杠，另一些人在对练西洋拳。

玉香凤的红衣和后面的白马远远地映入约翰的视线，他从双杠上跳下来，快步迎向玉香凤师徒二人，他双手打拱高声喊：“欢迎师傅和师姐光临天主堂。”

玉香凤二人将马拴在一棵小树上，卸下马背上的全部物品，将牵猴子的绳子系在马鞍上。师傅给猴子递一个梨子，猴子抱着梨子啃吃，眼望正在练功的这群陌生的黄头发、蓝眼睛高鼻子传教士，眼中显惊恐状。

约翰按中国风俗在一个土堆上点燃了香烛，把师傅拉到香烛前的椅子上坐下，他虔诚地双膝跪地说：“请师傅收我为徒弟，教我玩大瓷缸，我要学习中国功夫。”他庄重地叩了三个头，师傅起身扶起约翰说：“不敢当，不敢当，难为你们西洋人看得起中国功夫，我今天破例收下你这位洋徒弟，不过你要知道，练功之人是很辛苦的，我们中国人有句俗话，三天不练手脚生，功夫不但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而且要像吃饭一样天天都要练出几身汗，你吃得了这种苦吗？”“能，我在家乡从小喜欢运动，不怕吃苦，念中学时，我是学校的撑杆跳高运动冠军。”约翰说。“撑杆跳高是怎么跳法？师弟你表演一下好吗？”玉香凤好奇地说。

师傅说：“时间不早了，撑杆跳高以后再练，今天只练甩大瓷缸的基本功，这要从练臂力开始。早晚双手举瓷缸到头顶上下十次，以后逐渐增加次数，直到能够双手举瓷缸五十次以上；再练单手各举一个瓷缸。经过几年练习，双手玩两个瓷缸就像玩两个皮球一样，那时才算手上功夫合格。第二步练身上滚瓷缸，从左手经胸前滚到右手，再反滚到左手，来回翻滚三至五次。”他边说边给约翰做示范表演。

约翰双手拿起一个大瓷缸，举向头顶，他面红筋胀双腿发抖，身躯摇晃，前跨半步，似要倒地。

玉香凤见约翰动作吃力愚笨，她站在一边发笑。

约翰说：“师姐你也过来指导一下，看我的手腕和手该怎么使力？”

玉香凤拿起一个小瓷缸说：“刚学练功夫要从小瓷缸练起，小瓷缸练好了你再练这大瓷缸。”说完她将小瓷缸交给约翰。

约翰说：“谢谢师姐。”

师傅看着约翰用小瓷缸练了一阵，夸奖道：“练得不错。”接着他纠正约翰抓缸的要领和双脚站立姿势。师傅对玉香凤说：“你过来拿一个大瓷缸与我对甩，表演给你师弟看。”又对约翰说：“你注意看我们甩瓷缸的动作要领。”

玉香凤与师傅对站三米远，他们二人先互甩一个大瓷缸，往返三次后，二人又各拿起一个大瓷缸同时向对方抛去，两缸在空中上下错过。两人同时单手接住对方抛来的瓷缸再往返互抛五次，接着约翰换站在师姐的位置，想要与师傅对抛大瓷缸。师傅摇手，拿起小瓷缸说：“你今日暂不练抛大瓷缸，先练举小瓷缸，单手和双手都熟练了，再练大瓷缸，路要一步一步走，功夫要一步一步地练。”

玉香凤和师傅对练抛甩大瓷缸时，约翰先看了一阵，接着又用小瓷缸上下举，练了一会儿，由于不得要领，小瓷缸从手中滑落，飞向白马脚边，发出“啪”的清脆响声，碎成无数小片向四方飞溅，白马被惊四脚跳起踢向猴子，猴子被响声、碎瓷片的飞溅声和马蹄声惊吓。三种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在三重刺激下猴子扯断绳子，跳起扑向约翰，在他身上乱抓乱咬。约翰头身染血，用汉语连呼“救命”。玉香凤去抓逃跑的白马，师傅到约翰身边拉开正逞凶的猴子，猴子反向师傅扑咬，师傅镇不住发狂的猴子，他拿出身上的玩具火枪对准猴子做了一个吓唬动作。叩扳机，枪不响，他又从袋内拿出一个火炮，用火柴点燃甩到猴子附近，发出了“啪”的响声，猴子闪开后退，约翰也倒退，绊倒在一个土坑内。听到火炮响声，教堂三楼上的一个传教士，从三楼阳台向外看去，见约翰衣破且满脸流血，还倒在地上，又见师傅手持火枪，似在吓猴子，又像在对准倒在地上的约翰。他愤怒地冲进屋，瞬间拿出手枪回到三楼阳台，对准猴子和师傅各发一枪，猴子和师傅都倒在血泊中。玉香凤一惊，立即抓住刚爬起来的约翰，流着眼泪吼道：“你们为什么开枪打死我师傅？为什么呀？”

约翰惊愕，回望教堂三楼一个有灯光的窗户，只见一个穿黑衣的传教士隐去。约翰转身跑入教堂，教堂大门突然关闭，几分钟后约翰在三楼阳台说话：“没见人影，不知是谁开的枪？”接着他丢下二十个银元，“师姐，实在对不起，你把这些银元拿去埋葬师傅吧。”

玉香凤捡起地上的二十个银元，愤怒地向教堂三楼的几个窗户砸去，高声说：“我要为师傅报仇，烧了教堂。”

穿红衣、红裤，头包红头巾的玉香凤，后衣领上插着一个红灯笼，灯笼上有“红灯照”三个大字，她领着数百名拿着红灯笼的姐妹趁夜黑包围了天主堂，她站在教堂门口右侧高地上，放声大喊：“以血还血，杀人偿命，约翰你给我滚出来，你要不出来，我放火烧了你这座教堂。”刚才还灯火通明的教堂突然灯灭，漆黑一片。站在三楼阳台上的约翰以哀嚎的声音大喊：“师姐，昨天不知是谁开枪杀死了师傅，全是误会，你把包围教堂的人全部撤走，我可以加倍赔偿。”“谁要你的钱，我要你交出开枪的人，杀他抵命。”玉香凤举着红灯笼说，“限你半炷香的工夫把他交出来。”她拿出一炷香点燃插在地上。“红灯照”的数百名姐妹高举灯笼齐声呼喊：“交出凶手！以血还血！以命偿命！‘红灯照’的姐妹们誓死为师傅报仇！”喊声惊天动地。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玉香凤见教堂内无回音，她用燃着的油浸棉花箭向三楼一个黑影射了一箭，接着数百支带火的箭头齐向教堂门窗射去，顿时教堂各窗内冒出浓烟大火，教堂内人影跑动，提水灭水，枪声响起。驻防教堂不远的北洋清军见到火光，凭着手上的洋枪洋炮开道，点着火把向教堂跑来，他们边跑边朝天开枪射击，“红灯照”的姐妹们听到枪声和北洋清兵的脚步声，即成乌合之众，未战便溃散各自逃命。站在高坡上的玉香凤大喊：“姐妹们，向海边撤退，我掩护你们。”她岿然不动，镇静地指挥姐妹们后退，突然一个子弹打到她肩上，她“哎哟”一声倒在地上，被北洋清兵俘虏。

玉香龙对大龙他们说：“我被北洋清兵俘虏后，他们第二天把我押到州府衙门，州府大人害怕洋人，只问了我几句就命令士兵把我绑到木桩上，候命问斩，他怕‘红灯照’的姐妹们来救我，那样他将乌纱帽不保，没想到你们来救了我。”

北京紫禁城皇宫内

光绪皇帝在寝宫召见李鸿章。李鸿章两眼深陷，一脸庄重地跪在光绪面前，他的山羊胡子捋得尖尖的，说话时山羊胡须随着下嘴唇的肌肉不时翘动。

光绪说：“老中堂办洋务多年，数次出访欧罗巴列国，熟悉西毛情况，这次派五人去希腊国参加奥运会，你看能得几块奖牌？”“万岁，《孙子兵法》上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对西方列国体育方面的认识只是走马观花，我们派出的五位运动员，应该说他们算得上大清的武林高手，但在高手如云的万国奥运会上，他们功夫有限，若运气好兴许可以歪打正着得几块金牌、银牌，但即使得半块金牌，也可以提高我大清帝国的威望，让来北京朝拜的洋毛子们低下他们高贵的头，向皇上您双腿下跪行大礼。”李鸿章说。

光绪点头：“你送来的折子上讲，从天津抢来一名叫玉香凤的‘红灯照’女子，也让她去希腊雅典参加万国奥运会，她有什么样的武术绝招值得去抢她？”“万岁，她从小就学骑马射箭，有百步穿杨的功夫，在万国奥林匹克运动会上有骑马射箭项目，是可以派上用场的。”“据其他奏折介绍，义和团‘红灯照’是乌合之众，烧杀抢夺什么都敢干，派她去合适吗？”“万岁，义和团‘红灯照’是乌合之众，但她们新近提出了‘扶清灭洋’的口号，老佛爷暗中发话可以利用她们来对付洋人，这可是一箭双雕。女头目有功夫绝技，我们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善加利用，让她为大清国争光？”

光绪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鸿章说：“爱卿平身。”又对身边太监说：“传旨，准派康大龙、康小龙、穿天龙、水蛟龙、玉香龙五人，代表我大清帝国参加希腊国雅典召开的世界万国奥林匹克运动会，赐黄龙旗十面，在运动会上展示，扬我大清国威。”“皇上，”李鸿章说，“能不能赐他们银两作路费。”

光绪摇头叹气：“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空虚，各地军事连连失利，赔款不断，太后要扩建颐和园还是用海军的款项，哪有银两支付他们？这样吧，你组建的招商局船队往返欧洲运货，可把他们五人捎去，在你们外交经费上挤上点银两支付他们的伙食费，其余经费让他们沿途卖艺自筹吧。”“臣遵旨。”李鸿章退朝。“爱卿留步，明日早朝后，你派人来拿一个鸽笼，带几只信鸽去雅典，奥运会开幕那天，让他们放飞鸽子，朕要等奥运会开幕的消息。”光绪说。  第三章航海扬帆

北京，关帝庙里香火正隆，大龙提刀杀鸡，用鸡血奠祭五龙旗，然后向五碗酒里各滴几点鸡血，大龙五人在巨大的红脸关公像前点蜡烧香、化纸、三跪九拜，大龙端着一碗酒虔诚地说：“各位弟妹，我们五人从今天开始结拜成五兄妹，在关帝爷面前盟誓，我们同生死共患难，团结一心赴雅典参加万国奥林匹克运动会，尽我们全部力量，奋力拼搏勇夺金牌，为我们祖先争光，为大清帝国扬威，为中华民族争气，请大家喝了各自碗里的鸡血酒。”

小龙、穿天龙、水蛟龙、玉香龙齐声同喊：“为大清国扬威，为中华民族争气！”各自端起鸡血酒碗，他们双手捧碗举至头前，然后喝了自己的碗中酒，放下酒碗，各自伸出右手臂，将五个手掌重叠在一起。

玉香龙说：“各位哥哥，从现在开始，就叫我玉香龙弟，请四位哥哥对小弟多关照。”她双手打拱向四位哥哥施礼。“怎么玉香龙妹突然宣布她成了弟弟，让我失去了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妹，我感到心里不是滋味。”穿天龙表情真诚地说。

水蛟龙说：“我也有同感，香龙妹叫起来比香龙弟顺口，我怕是改不了口。叫错了，香龙妹，请你原谅。”“水蛟龙弟说得对，玉香龙“妹”听起来比玉香龙“弟”香些，不信你们现在闭着眼，我叫一声‘香龙妹’，又叫一声‘香龙弟’，你们进行深呼吸，肯定是你们听到‘香龙妹’时有一股香味扑鼻，叫‘香龙弟’就没有香味，你们要不要试一试？”穿天龙神秘兮兮地说。“没有那么怪？”玉香龙首先怀疑。“你这是想妹妹想疯了，才在这里胡说。”大龙说。“这样，我来玩一个魔术，可以证实我的话是真的。”穿天龙玩起了魔术。他右手一招，从手心拿出四条丝巾，给他们每人一条，他说：“你们用丝巾蒙住自己的双眼，我喊玉香龙弟时和玉香龙妹时你们都进行深呼吸，我保你们听到‘妹’时，能闻得到香味，请蒙眼。”穿天龙初显他的狡猾本领。“我也蒙眼吗，穿天龙三哥？”玉香龙说。“你也蒙眼，我今天的魔术能空手来香味，就是冲着你来的，我喊你玉香龙妹时，你闻得到香味，大家也才闻得到香味。”穿天龙挤眉弄眼地对玉香龙示意。

当四个人蒙眼后，穿天龙右手掌一翻，手上出现四朵黄桷兰花，他大声说：“我喊玉香龙弟，你们闻着香味没有？”“你骗人，没香味。”玉香龙说。“你不要急，我说的叫玉香龙妹时才会有香味。”他原地转一个圈，迅速从他们四人面前经过，四朵清香的黄桷兰花，已粘挂在他们的蒙眼丝巾上。他说：“我喊香龙妹妹香味来，你们深呼吸，闻到清香味了吗？”“闻到香味了，好香啊。”玉香龙扯开蒙眼丝巾，看到黄桷兰花，“三哥，你这是在玩魔术骗我们。”

大龙、小龙和水蛟龙也扯下蒙眼丝巾，取下黄桷兰花放在鼻子上做深呼吸，大龙笑着问：“穿天龙三弟你这套魔术是哪里学来的？”“大龙哥，这是我跟天桥的师傅学杂耍时，师傅教我的小魔术，名叫‘空手来香’。你们闻到香味，说明我这个魔术成功了。”穿天龙手足舞蹈，在地上翻了个跟斗。“那些黄桷兰花是你先前买来的吧？”大龙饶有兴趣地问。“不是，刚才我进这关公庙时，顺手牵羊，从一个卖黄桷兰的小姑娘的花篮中拿了几朵，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每人送一朵，所以才给大家打赌玩了这个小魔术。”穿天龙说。“给那小姑娘钱了吗？”大龙问。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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