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书治要(原文版)(套装全2册)(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03 01: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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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魏征

出版社:团结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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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书治要(原文版)(套装全2册)

群书治要(原文版)(套装全2册)试读:

出版前言

中華民族有著五千多年的文化史,中華文明是世界古代文明中始終没有中斷、延續五千多年,一直發展至今的文明,是人類智慧的瑰寶。在世界文明史上,先後出現過古巴比倫文明、古埃及文明、古羅馬文明、古印度文明和中華文明等,這些古文明,有的衰落了,有的消亡了,有的融入了其它文明。而中華文明,以其頑强的凝聚力和雋永的魅力,歷經滄桑而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中華民族的文化之所以千古傳承、不斷豐富發展而没有中斷,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古人給我們留下了大量的典籍,其數量之多舉世罕見。這些經典,讓中國古聖先賢的教誨代代都能培養出聖賢君子,使得中華民族無論在何種境况下都後繼有人,讓傳統文化的薪火始終不滅。這些經典,不僅讓中華民族的後世子孫蒙受福蔭,也不斷傳播到世界各地,給世界人民帶來和諧、安定。

在中國歷史上,就曾經有這樣一部書,它不僅開創了中國歷史上著名的“貞觀盛世”,而且還遠渡重洋,被日本天皇和臣子奉爲圭臬,創造了日本歷史上的兩朝盛世。然而這樣一部偉大的著作,却在中國歷史上失傳了一千多年,一直鮮爲人知。這部書就是——《群書治要》。《群書治要》是唐太宗李世民(公元五九九年—六四九年)於貞觀初年下令所編輯的。太宗十八歲隨父從軍,起義平定動亂的社會,戎馬倥傯十余年。二十八歲即帝位後,偃武修文,特别留心於治平之道,休生養民。

唐太宗李世民即位第二個月,便下令在弘文殿聚書二十萬卷,設立“弘文館”,既爲國家藏書之所,亦爲皇帝招納文學英才之地,集聚了褚亮、姚思廉、蔡允恭、蕭德言等英才,“聽朝之際,引入殿内,講論文義”,“或至夜分而罷”。每當朝廷議事之後,唐太宗便延請衆人同入弘文館,向衆賢士請教治國良策,以爲日後施政良方。

盡管諸賢士日夜在弘文館輪值,但是也不能時時隨侍在太宗之側,而且古代經典卷帙浩繁,很難遍覽,即使是遍覽群書,也恐有不得其精要的遺憾。太宗有感於此,故而産生編撰《群書治要》的想法。對此,《新唐書·蕭德言傳》如是記載:

太宗欲知前世得失,詔魏征、虞世南、褚亮及德言裒次經史百氏帝王所以興衰者上之,帝愛其書博而要,曰:“使我稽古臨事不惑者,公等力也!”賚賜尤渥。《群書治要》一書,整理歷代帝王治國資政史料,擷取經、史、諸子百家中有關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精要,彙編成書。上始五帝,下迄晋代,自一萬四千多部、八萬九千多卷古籍中,博采典籍六十五種,共五十余萬言。書成,如魏徵於序文中所説,實爲一部“用之當今,足以鑒覽前古;傳之來葉,可以貽厥孫謀”的治世寶典。

唐太宗在讀《群書治要》後,在《答魏徵上〈群書治要〉手詔》中感慨道:“朕少尚威武,不精學業,先王之道,茫若涉海。觀所撰書,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使朕致治稽古,臨事不惑。其爲勞也,不亦大哉!”(見《全唐文》)唐太宗特令繕寫《群書治要》十余部,分賜太子及諸侯王以作從政龜鑒。

貞觀九年,唐太宗再次總結閲讀《群書治要》的感受時説:“手不釋卷,知風化之本,見政理之源”(見《貞觀政要》)。由此可知唐太宗及其群臣將《群書治要》作爲創建“貞觀盛世”依據的原因了。

此外,按照宋代王應麟編撰的《玉海》引用《集賢註記》一書上記載:天寶十三載十月,敕院内别寫群書政要刊出。另外,在李蘩《和鄴侯家傳》裏面也提到:“‘朕欲知有古政理之要,而史籍廣博,卒難尋究,讀何而可。’對曰:‘昔魏徵爲太子略群書之言理道者,撰成五十卷,謂之群書理要。’”可見,唐朝的人對這部書一直以來都是非常重視的。

如此珍貴的一部典籍,然因當時中國雕版印刷尚未發達,至宋初已失傳。所幸者,此書經由日本遣唐使帶到日本,從此被日本歷代天皇及皇子、大臣奉爲圭臬,成爲學習研討中華文化的一部重要經典。根據日本島田翰著的《古文舊書考》稱:“《續日本後記》載:‘仁明天皇承和五年(唐開成三年,公元八三八年),天皇御清凉殿,令助教(日本官名)直道宿稱廣公讀《群書治要》。’”日本《三代實録》云:“清和天皇貞觀十七年(‘貞觀’是日本第五十六代天皇年號,相當唐乾符二年,即公元八七五年)四月,天皇讀《群書治要》。”由此可知,《群書治要》在唐文宗時已傳入日本。至唐僖宗時,日本清和天皇仍然“與大臣共研讀之”。據考,日本嘉元(日本九十四代天皇年號)四年(相當元大徳九年,即公元一三零五年)二月十八日,《群書治要》“以右大辦(日本官名)三位經雄卿本書寫點校畢”。可見此書流傳到日本後,一直受到日本天皇的高度重視。因此,日本人林信敬在《群書治要》天明本的校正序裏就説道:“我朝承和、貞觀之間,致重雍襲熙之盛者,未必不因講究此書之力。”指出日本承和、貞觀年間(約公元八三四—八七六年),社會呈現出安定繁榮的盛世局面,未必不是借助這本書的力量所成就的。

據日本尾張國校督臣細井德民在天明五年(公元一七八五年)刊印《群書治要》時寫的考例中記敘,早在公元十三世紀日本鐮倉幕府第五代武將軍北條實時(亦稱金澤實時),因其“好居書籍”,故在發現《群書治要》後,請中秘書寫“以藏其金澤文庫”,《群書治要》因此得以傳世。後來,此書歸德川家康,他在得到這個本子後,曾於一六一六年(日本元和二年)正月命令用活字排印。但此時的《群書治要》已經缺失卷第四、卷第十三和卷第二十,只殘存四十七卷了。半年後,《群書治要》印成五十一部,每部凡四十七册。不幸的是,此時德川家康突然去世,印本只是分贈給了德川家康的後裔尾張、紀伊兩家藩主。事實上等於没有公開發行,所以流傳在外的不多。一七八一年,也就是日本天明元年,尾張藩主家的大納言宗睦,有感於《群書治要》未能流布,便從楓山官庫中借得原“金澤文庫”藏僧人抄本《群書治要》,重新校刊。一七八六年(日本天明六年)重印本告成,分贈諸藩主和各位親臣。這就是今天流傳於世的天明本《群書治要》。寬政八年(公元一七九六年)尾張藩主家以五部移送長崎海關掌管近藤重藏,托其轉達中華。近藤氏以一部存長崎聖堂,一部贈諏訪社,三部贈唐商館,由中國商人攜回,《群書治要》重回中土。嘉慶七年,鮑廷博輯《知不足齋叢書》,序中已言及天明本《群書治要》。其後,《群書治要》入阮元輯《宛委别藏》。民國年間,商務印書館曾將《群書治要》重新排校出版。《群書治要》得以傳世。

爲了讓這一罕見的治世寶典利益當今世人,我們在先前出版的《群書治要考譯》的基礎上,又將此書的原文部分重新出版,並補録了亡佚的三卷,以補原闕之憾,更便於當前人們學習和汲取該書的智慧。《群書治要》是中華傳統文化的精粹集成、世代治國安邦的經驗彙編,是中華先哲留給我們最寶貴的財富,相信一定能够爲當代構建和諧社會乃至和諧世界提供寶貴的經驗借鑒。“以銅爲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爲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爲鏡,可以明得失。”研讀《群書治要》,能够達到“君”學可以治國、“臣”學可以輔政、“民”學可以齊家的效果。願我輩同仁,共學此書;願古聖先賢之教誨,利益世人,和諧世界。

領導幹部讀歷史應當從讀《群書治要》開始

劉余莉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1年中共中央黨校秋季開學典禮上所做的《領導幹部要讀點歷史》講話中指出:“領導幹部學習歷史,要學習中國歷史,瞭解和懂得自古以來中國人民創造的燦爛歷史文化,繼承中華民族在漫長歷史發展進程中形成的優良傳統,從中汲取思想精華,結合新的實踐不斷發揚光大。中國歷史是中國人民、中華民族堅持不懈的創業史和發展史,藴含著十分豐富的治國理政的歷史經驗和寶貴的思想文化遺產,其中包含著許多涉及對國家、社會、民族及個人的成與敗、興與衰、安與危、正與邪、榮與辱、義與利、廉與貪等等方面的經驗與教訓。”爲了深入落實這一講話精神,很多黨校都提出了領導幹部要讀點經典的號召。但是中國傳統文化博大精深、内容豐富,典籍浩若烟海,應當從哪里入手呢?筆者認爲,領導幹部從讀《群書治要》開始,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群書治要》是唐太宗李世民(西元五九九年—六四九年)於貞觀初年下令編輯成的。太宗十六歲隨父從軍,起義平定動亂的社會,戎馬倥傯十餘年。二十七歲即帝位後,偃武修文,特别留意於治亂之道,休生養民。太宗英武善辯,遺憾早年從軍,讀書不多。鑒於前隋滅亡之失,深知創業不易,守成維艱,在位期間,鼓勵群臣進諫,批評其决策過失。於是令魏徵、虞世南、蕭德言等,整理歷代帝王治國資政史料,編輯成書。它的内容是從一萬四千多部、八萬九千多卷古籍中節選而成,上始五帝、下迄晋代,擷取了六經(如《詩》《書》《禮》《易》《春秋》等)、四史(《史記》《漢書》《後漢書》《晋書》)、諸子百家(如《孟子》《老子》《莊子》《韓非子》《墨子》《孫卿子》等)中有關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精要内容,共五十卷,五十餘萬字。

書成之後,魏徵在序文中稱之是一部“用之當今,足以鑒覽前古;傳之來葉,可以貽厥孫謀”的治世寶典。唐太宗讀《群書治要》後,在《答魏徵上〈群書治要〉手詔》中感慨道:“朕少尚威武,不精學業,先王之道,茫若涉海。觀所撰書,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使朕致治稽古,臨事不惑。其爲勞也,不亦大哉!”他認爲此書廣博而切要,特令繕寫十餘部,分賜太子及諸侯王以作從政龜鑒。他自己更是日日閲讀,在總結閲讀此書的感受時説:“手不釋卷,知風化之本,見政理之源”(見《貞觀政要》)。可見,該書不僅是魏徵向唐太宗進諫的重要理論依據,也是唐太宗創建“貞觀之治”的思想源泉和施政參考。其中所記載的治國之道,特别是關於國家盛衰的經驗和規律,具有普遍的價值,因此也是現代爲官者必讀的經典,從政者的“做官手册”。

這一部相對《資治通鑒》而言,更加廣博切要的治世寶典之所以鮮爲人知,是因爲當時中國雕版印術刷尚未發達,《群書治要》一書至宋朝初年就已經失傳,《宋史》亦不見記載。幸運的是,《群書治要》一書被遣唐使帶到了日本,從此它不僅成爲日本歷代天皇及皇子、大臣從政的準則,更成了日本人學習中華文化的一部重要典籍。西元十三世紀,《群書治要》在日本被發現。日本金澤文庫藏有鐮倉時代(一一九二—一三三〇年)日本人手寫《群書治要》的全帙,因此得以傳世。并於清乾隆六十年,由日本人送回中國本土。上海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和臺灣分别以此版爲底本影印出版。此書雖得以重返中國,但是由於之後戰亂頻繁,很少有人深入研學。幸有通達并以承傳中國傳統文化爲己任的老教授在講座中屢次談及此書,并在仁人志士的幫助下找到此書,這纔使得這一部治世寶典重現世間。《群書治要》中既有明君治國的經驗,也有昏庸敗政的教訓;既有忠良輔國的故事,也有奸臣欺主的實録,堪稱資政巨著,是深入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研究中國傳統治國理念、汲取中華傳統倫理道德教育經驗、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强國的必讀典籍。

孫中山先生曾在《三民主義》講演中(《民族主義》第四講)説:“歐洲的科學發達、物質文明的進步,不過是近來二百多年的事。講到政治哲學的真諦,歐洲人還要求之於中國。諸君都知道世界上學問最好的是德國,但是現在德國研究學問的人,還要研究中國的哲學,……去補救他們科學之偏。”英國著名歷史哲學家湯恩比博士也説:“能夠真正解决二十一世紀社會問題的,唯有中國的傳統文化。”今日世界亂象紛呈,衝突不斷,歸根結底是因爲西方忽視了宗教教育,東方忽視了聖賢教育,因而人心墮落所致。而要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和中國特色的文化,也必須重新認識自己的文化傳統,避免“异體移植”的弊端。特别是古聖先賢留傳至今的治國智慧、理念、方法、經驗與成效,均是經過歷史考驗所纍積的寶藏結晶,至今仍然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以銅爲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爲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爲鏡,可以明得失。”作爲一部重要的歷史文獻,可以説《群書治要》對於繼承中國傳統治國理政思想,借鑒歷史上治理國家和社會的各種有益經驗,乃至對於理解中國式管理精髓、建設中國特色民主政治、構建和諧社會、乃至和諧世界,都具有重要的意義。因此,二〇〇一年二月二十五日,杰出的無産階級革命家、原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習仲勳爲《〈群書治要〉考譯》題了“古鏡今鑒”四個字,勉勵領導幹部和後人重視學習此書。二〇〇九年,温家寶同志在出訪西班牙時,特别引用了《群書治要·昌言》中的一句古詩來激勵西班牙的海外學子:“‘安危不貳其志,險易不革其心。’只要我們一心一意,堅定意志,就没有戰勝不了的困難。”從中可見温家寶同志對這一治世經典的熟悉。

領導幹部從深入研讀《群書治要》開始讀點歷史,瞭解古聖先賢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思想精髓,可以使得各級領導幹部借鑒歷史上治理國家和社會的各種有益經驗,學習中華民族優秀的傳統文化和高尚的精神追求,從中獲得精神鼓舞,升華思想境界,陶冶道德情操,完善優良品格,培養浩然正氣,做到自重、自省、自警、自勵,認真踐行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經受住“四個考驗”,防止“四個危險”,爲黨和人民事業不斷做出自己的貢獻。(本文作者爲中央黨校哲學部教授、倫理學專業博士生導師)凡 例

一、《群書治要》一書,自唐末亡佚之後,中土不見,唯流傳於日本,今日本流傳版本有影印宫内廳藏金澤文庫手抄本、日本元和二年銅活字本,天明七年刊本。是書自嘉慶年間傳回中土後,先後有宛委别藏本、連筠簃叢書本和四部叢刊影印本,商務印書館“叢書集成”依連筠簃叢書本重新録入之排印本刊行,諸本皆以天明本爲底本,其中又以連筠簃叢書本校勘爲最優。然日本流傳之天明本目前可見版本有二,一爲《四部叢刊》影印本,一爲日本早稻田大學館藏本,二者校勘眉箋互有差异。今之校注本以諸本互校,力求成一善本。

二、本書正文依連筠簃叢書本爲底本録入,將二種天明本之眉箋以小注形式列入正文之後。四部叢刊影印本作“天明本”,日本早稻田大學館藏本作“早稻田藏天明本”,以示區别,凡言“‘早稻田藏天明本’眉箋”,皆爲四部叢刊影印本所無。同時,將天明本之眉箋與《四部叢刊》所刊印原籍版本互校,以輔證天明本眉箋校注文字之依據。同時,天明本有錯訛、脱誤之處,則依金澤文庫本改正,并作出校注。原文中明顯錯訛之處,則依天明本之眉箋改之。校注排列原則如下:無章題之卷,則在整卷經文之後,有章題之卷則在一章之後。

三、《群書治要》宋時已亡佚,其保留了唐以前經典之原貌,彌足珍貴。原文中非明顯錯訛之處,皆保留治要本字。本書參校之版本,依四部叢刊影印本、“百衲本”《二十四史》等,校注中皆有説明。

四、校者學識淺薄,其中疏漏、誤解在所難免,望諸方家雅正。《群書治要》原序

竊惟載籍之興,其來尚矣。左史右史記事記言,皆所以昭德塞違,勸善懲惡。故作而可紀,熏風揚乎百代;動而不法,炯戒垂乎千祀。是以歷觀前聖,撫運膺期,莫不懍乎禦朽,自强不息,朝乾夕惕,意在茲乎?

近古皇王,時有撰述,并皆包括天地,牢籠群有,競采浮豔之詞,争馳迂誕之説,騁末學之博聞,飾雕蟲之小伎,流宕忘反,殊途同致。雖辯周萬物,愈失司契之源;術總百端,彌乖得一之旨。

皇上以天縱之多才,運生知之睿思,性與道合,動妙幾神。玄德潜通,化前王之所未化;損己利物,行列聖之所不能行。翰海龍庭之野,并爲郡國;扶桑若木之域,咸襲纓冕。天地成平,外内褆福,猶且爲而不恃,雖休勿休;俯協堯舜,式遵稽古,不察貌乎止水,將取鑒乎哲人。以爲六籍紛綸,百家踳駁,窮理盡性,則勞而少功,周覽泛觀,則博而寡要。故爰命臣等,采摭群書,翦截淫放,光昭訓典。

聖思所存,務乎政術,綴敘大略,咸發神衷;雅致鉤深,規摹宏遠,網羅治體,事非一目。若乃欽明之後屈己以救時,無道之君樂身以亡國,或臨難而知懼、在危而獲安,或得志而驕居、業成以致敗者,莫不備其得失,以著爲君之難。

其委質策名,立功樹惠,貞心直道,忘軀殉國,身殞百年之中,聲馳千載之外,或大奸臣猾,轉日回天,社鼠城狐,反白仰黑,忠良由其放逐,邦國因以危亡者,咸亦述其終始,以顯爲臣不易。

其立德立言,作訓垂範,爲綱爲紀,經天緯地,金聲玉振,騰實飛英,雅論徽猷,嘉言美事,可以弘獎名教,崇太平之基者,固亦片善不遺,將以丕顯皇極。至於母儀嬪則,懿后良妃,參徽猷於十亂,著深誡於辭輦,或傾城哲婦,亡國豔妻,候晨鷄以先鳴,待舉烽而後笑者,時有所存,以備勸戒。爰自六經,訖乎諸子;上始五帝,下盡晋年。凡爲五帙,合五十卷,本求治要,故以《治要》爲名。

但皇覽遍略,隨方類聚,名目互顯,首尾淆亂,文義斷絕,尋究爲難。今之所撰,异乎先作,總立新名,各全舊體,欲令見本知末,原始要終,并弃彼春華,采茲秋實。一書之内,牙角無遺;一事之中,羽毛咸盡。用之當今,足以鑒覽前古;傳之來葉,可以貽厥孫謀。引而申之,觸類而長,蓋亦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自戒,庶弘茲九德,簡而易從。觀彼百王,不疾而速,崇巍巍之盛業,開蕩蕩之王道。可久可大之功,并天地之貞觀;日用日新之德,將金鏡以長懸。唐·秘書監钜鹿男臣魏徵等奉敕撰校正《群書治要》序

古昔聖主賢臣,所以孜孜講求,莫非平治天下之道,皆以救弊于一時,成法于萬世,外此豈有可觀者哉?但世遷事變,時换勢殊,不得不因物立則,視宜創制。是以論説之言日浩,撰著之文月繁;簡樸常寡,浮誕漸勝。其綱之不能知,而况舉其目乎?此書之作,蓋其以此也。先明道之所以立,而後知政之所行;先尋教之所以設,而後得學之所歸。自典、誥深奧,訖史、子辯博,諸係乎政術、存乎勸戒者,舉而不遺。罷朝而不厭其淆亂,閉室而不煩其尋究,誠亦次經之書也。我朝承和、貞觀之間,致重雍襲熙之盛者,未必不因講究此書之力。則凡君民、臣君者非所可忽也。

尾公有見於斯,使世子命臣僚校正而上之木,又使余信敬序之。惟信敬弱而不敏,如宜固辭者而不敢者,抑亦有故也。《群書治要》五十卷,五十卷内缺三卷。神祖遷駿府得此書,惜其不全,命我遠祖羅山補之,三卷内一卷今不傳。今尾公此舉,上之欲君民者執以致日新之美,下之欲臣君者奉以贊金鏡之明,爲天下國家冀升平之愈久,遠心曠度,有不可勝言者也。信敬預事,亦知遠祖所望,信敬是所以奉命不敢辭也。天明七年(西元1787年)丁未四月朝散大夫國子祭酒林信敬謹序刊《群書治要》考例

謹考國史,承和、貞觀之際,經筵屢講此書,距今殆千年,而宋明諸儒,無一言及者,則其亡失已久。寬永中,我敬公儒臣堀正意撿此書,題其首曰:“正和年中,北條即時好居書籍,得請諸中秘寫以藏其金澤文庫。及神祖統一之日,見之,喜其免兵燹,乃命范金至台廟獻之皇朝,其餘頒宗戚親臣,是今之活字銅版也。舊目五十卷,今存四十七卷,其三卷不知亡何時,羅山先生補其二卷,其一卷不傳,故不取也。”但知金澤之舊藏,亦缺三本,近世活本亦難得,如其善本,隨寫隨誤,勢世以音訛,所處以訓謬,間有不可讀者。我孝昭二世子好學,及讀此書,有志校刊,幸魏氏所引原書,今存者十七八,乃博募异本于四方,日與侍臣照對是正。業未成,不幸皆早逝。今世子深悼之,請繼其志,勖諸臣相與卒其業。於是我公上自内庫之藏,旁至公卿大夫之家,請以比之,藉以對之,乃命臣人見桼。臣深田正純、臣大塚長幹、臣宇野久恒、臣角田明、臣野村昌武、臣岡田挺之、臣關嘉、臣中西衛、臣小河鼎、臣南宫齡、臣德民等,考异同,定疑似。臣等議曰:是非不疑者就正之,兩可者共存。又與所引錯綜大异者,疑魏氏所見,其亦有异本歟?又有彼全備而此甚省者,蓋魏氏之志,唯主治要,不事修辭。亦足以觀魏氏經國之器,規模宏大,取捨之意,大非後世諸儒所及也。今逐次補之,則失魏氏之意,故不爲也。不得原書者,則敢附臆考,以待後賢。以是爲例,讎校以上。天明五年乙巳春二月乙未尾張國校督學巨細井德民謹識《群書治要》五十卷提要阮元《研經室外集》

唐魏徵等奉敕撰。徵字元成,魏州曲城人,官至太子太師,諡文貞,事蹟具《唐書本傳》。按宋王溥《唐會要》云,貞觀五年九月二十七日,秘書監魏徵撰《群書治要》上之。又云,太宗欲覽前王得失,爰自六經訖于諸子,上始五帝,下盡晋年。書成,諸王各賜一本。又《唐書·蕭德言傳》雲:“太宗召魏徵、虞世南、褚亮及德言裒次經、史、百氏帝王所以興衰者上之,帝愛其書博而要,曰:‘使我稽古臨事不惑者,卿等力也!’德言賚賜尤渥。然則書實成於德言之手,故《唐書》于魏徵、虞世南、褚亮傳,皆不及也。”是編卷帙,與《唐志》合(穆按:《藝文志》雜家類,魏徵《群書治要》五十卷,劉伯莊《群書治要音》五卷),《宋史·藝文志》即不著録,知其佚久矣。此本乃日本人擺印,前有魏徵序,惟缺第四、第十三、第二十三卷。今觀所載,專主治道,不事修辭。凡有關乎政術,存乎勸戒者,莫不彙而輯之,即所采各書,并屬初唐善册,與近刊多有不同。如《晋書》二卷,尚爲未修《晋書》以前十八家中之舊本,又《桓譚新論》、《崔寔政要論》(穆按:《隋書經籍志,《崔寔正論》六卷,此衍要字)、仲長統《昌言》、《袁准正書》(穆按:《隋書經籍志》,《袁准正論》十九卷,注,又有《袁子政書》二十五卷,亡)、蔣濟《萬機論》、桓範《政要論》(穆按:《隋書經籍志》,桓範《世要論》十二卷,唐人避太宗諱改世曰政。又按:杜恕《體論》、《劉廙政論》亦久佚),近多不傳,亦藉此以存其梗概,洵初唐古籍也。群書治要 上册群書治要卷一周 易

乾。元亨利貞。(文言備也。)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處下體之極。居上體之下。純修下道。則居上之德廢。純修上道。則處下之禮曠。故終日乾乾。至於夕。惕猶若厲也。)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不行不躍。而在乎天。故曰飛龍也。龍德在天。則大人之路亨也。夫位以德興。德以位叙。以至德而處盛位。萬物之睹。不亦宜乎)上九。亢龍有悔。彖曰。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雲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終始。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禦天。乾道變化。各正性命。(大明乎終始之道。故六位不失其時而成也。升降無常。隨時而用。處則乘潜龍。出則乘飛龍。故曰時乘六龍也。)保合大和。乃利貞。(不和而剛暴也。)首出庶物。萬國咸寧。(萬物所以寧。各以有君也。)文言曰。元者善之長也。亨者嘉之會也。利者義之和也。貞者事之幹也。君子體仁。足以長人。嘉會足以合禮。利物足以和義。貞固足以幹事。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乾。元亨利貞。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何謂也。子曰。君子進德修業。忠信。所以進德也。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是故居上位而不驕。在下位而不憂。(居下體之上。在上體之下。明夫終敝。故不驕也。知夫至至。故不憂也。)故乾乾因其時而惕。雖危無咎矣。(惕。怵惕之謂也。)飛龍在天。利見大人。何謂也。子曰。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亢龍有悔。何謂也。子曰。貴而無位。高而無民。(下無陰也。)賢人在下位而無輔。(賢人雖在下而當位。不爲之助。)是以動而有悔也。君子學以聚之。問以辨之。(以君德而處下體。資納於物者也。)寬以居之。仁以行之。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天且弗違。而况於人乎。况於鬼神乎。亢之爲言也。知進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其唯聖人乎。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聖人乎。

坤。象曰。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彖曰。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坤厚載物。德合無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文言曰。坤至柔而動也剛。至静而德方。含萬物而化光。坤道其順乎。承天而時行。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君子敬以直内。義以方外。敬義立而德不孤。

屯。象曰。雲雷,屯。君子以經綸。(君子經綸之時。)彖曰。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寧。(屯體不寧。故利建諸侯也。屯者。天地造始之時也。造物之始。始於冥昧。故曰草昧也。處造始之時。所宜之善。莫善於建侯。)

蒙。象曰。山下出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彖曰。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志應也。(我。謂非童蒙者。暗者求明者。明者不咨暗。故蒙之爲義。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也。童蒙之來求我。志應故也。)蒙以養正。聖功也。

師。象曰。地中有水。師。君子以容民畜衆。初六。師出以律。否臧凶。(爲師之始。齊師者也。失令有功。法所不赦。故師出不以律。否臧皆凶也。)上六。大君有命。開國承家。小人勿用。(處師之極。師之終也。大君之命。不失功也。開國承家。以寧邦也。小人勿用。非其道也。)象曰。大君有命。以正功也。小人勿用。必亂邦也。

比。象曰。地上有水。比。先王以建萬國。親諸侯。(萬國以比建。諸侯以比親。)

履。象曰。上天下澤。履。君子以辯上下。定民志。

泰。象曰。天地交。泰。后以財成天地之道。輔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上下大通。則物失其節。故財成而輔相。以左右民也。)彖曰。天地交而萬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内君子而外小人。君子道長。小人道消也。

否。象曰。天地不交。否。君子以儉德避難。不可榮以禄。彖曰。天地不交而萬物不通。上下不交而天下無邦也。内陰而外陽。内柔而外剛。内小人而外君子。小人道長。君子道消也。九五。休否。大人吉。其亡其亡。繫於苞桑。(居否之世。能全其身者。唯大人耳。巽爲木。木莫善於桑。人雖欲有亡之者。衆根堅固。弗能拔之也。)

同人。象曰。天與火。同人。(天體於上。而火炎上。同人之義。)君子以類族辯物。(君子小人。各得所同。)彖曰。文明以健。中正而應。君子正也。(行健不以武而以文明用之。相應不以邪而以中正應之。君子正也。)唯君子爲能通天下之志。(君子以文明爲德者也。)

大有。大有。象曰。火在天上。大有。君子以遏惡揚善。順天休命。(大有。包容之象也。故遏惡揚善。成物之美。順奉天德。休物之命也。)彖曰。柔得尊位。大中。而上下應之。曰大有。(處尊以柔。居中以大。上下應之。靡所不納。大有之義也。)其德剛健而文明。應乎天而時行。是以元亨。(德應於天。則行不失時矣。剛健不滯。文明不犯。應天則大。時行無違。是以元亨也。)

上九。自天佑之。吉無不利。(居大有之上。而不累於位。志尚於賢者也。)

謙。象曰。地中有山。謙。君子以裒多益寡。稱物平施。(多者用謙以爲裒。少者用謙以爲益。隨物而與。施不失平也。)彖曰。謙。亨。天道下濟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虧盈而益謙。地道變盈而流謙。鬼神害盈而福謙。人道惡盈而好謙。謙。尊而光。卑而不可逾。君子之終也。初六。謙謙君子。用涉大川。吉。(能體謙謙。其唯君子。用涉大難。物無害也。)象曰。謙謙君子。卑以自牧也。(牧。養也。)九三。勞謙。君子有終。吉。(勞謙匪懈。是以吉也。)象曰。勞謙君子。萬民服也。

豫。象曰。雷出地奮。豫。彖曰。豫。順以動。故天地如之。天地以順動。故日月不過而四時不忒。聖人以順動。則刑罰清而民服。豫之時義大矣哉。

隨。象曰。澤中有雷。隨。君子以向晦入宴息。(澤中有雷。動悦之象也。物皆悦隨。可以無爲。不勞明鑒。故君子向晦入宴息也。)彖曰。隨時之義大矣哉。(得時則天下隨之矣。隨之所施。唯在於時。時异而不隨。否之道也。故隨時之義大矣哉。)

觀。象曰。風行地上。觀。先王以省方。觀民設教。彖曰。順而巽。中正以觀天下。觀天之神道。而四時不忒。聖人以神道設教。而天下服。六四。觀國之光。利用賓於王。(居觀之時。最近至尊。觀國之光者也。居近得位。明習國儀者也。故曰利用賓於王也。)九五。觀我生。君子無咎。(上之化下。猶風靡草。故觀民之俗。以察己道。百姓有罪。在餘一人。君子風著。己乃無咎。上爲化主。將欲自觀。乃觀民也。)〔1〕

噬嗑。象曰。雷電噬嗑。先王以明罰整法。彖曰。剛柔分。動而明。雷電合而彰。(剛柔分動。不溷乃明。雷電并合。不亂乃章。皆利用獄之義也。)

賁。象曰。山下有火。賁。君子以明庶政。無敢折獄。(處賁之時。止物以文明。不可以威刑。故君子以明庶政。而無敢折獄也。)彖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六五。賁於丘園。束帛戔戔。吝。終吉。(爲飾之主。飾之盛者也。施飾於物。其道害矣。施飾丘園。盛莫大焉。故曰。賁於丘園。束帛乃戔戔。用莫過儉。泰而能約。故必吝焉。乃得終吉也。)

大畜。象曰。天在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其德。(物之可畜於懷。令德不散。盡於此也。)彖曰。大畜。剛健篤實。輝光日新其德。(凡物能暉光日新其德者。唯剛健篤實者也。)

頤。象曰。山下有雷。頤。君子以慎言語。節飲食。(言語飲食。猶慎而節之。而况其餘乎。)彖曰。頤。貞吉。養正則吉也。天地養萬物。聖人養賢以及萬民。頤之時大矣哉。

習坎。象曰。水洊至。習坎。君子以常德行。習教事。(至險未夷。教不可廢。故以常德行而習教事也。習於坎。然後能不以險難爲困。而德行不失常。)彖曰。習坎。重險也。天險不可升也。(不可得升。故得保其威尊。)地險。山川丘陵也。(有山川丘陵。故物得保以全也。)王公設險以守其國。(國之爲衛。恃於險也。言自天地以下。莫不須險也。)險之時用大矣哉。(非用之常。用有時也。)

離。象曰。明兩作。離。大人以繼明。照於四方。(繼。謂不絶。)彖曰。離。麗也。(麗猶著也。各得所著之宜者也。)日月麗乎天。百穀草木麗乎土。重明以麗乎正。乃化成天下。

咸。象曰。山上有澤。咸。君子以虚受人。(以虚受人。物乃感應也。)彖曰。咸。感也。柔上而剛下。二氣感應以相與。天地感而萬物化生。(二氣相與。乃化生也。)聖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觀其所感。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天地萬物之情。見於所感也。)

恒。象曰。雷風。恒。(長陽長陰。合而相與。可久之道也。)君子以立不易方。(得其所久。故不易也。)彖曰。天地之道。恒久而不已也。(得其所久。故不已也。)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言各得所恒。故皆能久長也。)觀其所恒。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天地萬物之情。見於所恒也。)九三。不恒其德。或承之羞。(德行無恒。自相違錯。不可致詰。故或承之羞也。)不恒其德。無所容也。

遯。象曰。天下有山。遯。(天下有山。陰長之象也。)君子以遠小人。不惡而嚴。九五。嘉遁。貞吉。(遁而得正。反制於内。小人應命。率正其志。不惡而嚴。得正之吉。遁之嘉者也。)象曰。嘉遁貞吉。以正志也。上九。肥遯。無不利。(最處外極。無應於内。超然絶志。心無疑顧。憂患不能累。矰繳不能及。是以肥遯無不利也。)象曰。肥遯無不利。無所疑也。

大壯。象曰。雷在天上。大壯。君子以非禮弗履。(壯而違禮則凶。凶則失壯矣。故君子以大壯而順禮也。)彖曰。大壯利貞。大者正也。正大而天地之情可見矣。(天地之情。正大而已。弘正極大。則天地之情可見矣。)

晋。象曰。明出地上。晋。君子以自昭明德。(以順著明。自顯之道。)

明夷。象曰。明入地中。明夷。君子以莅衆。(莅衆顯明。蔽僞百姓者也。故以蒙養正。以明夷莅衆矣。)用晦而明。(藏明於内。乃得明也。顯明於外。乃所避也。)彖曰。内文明而外柔順。以蒙大難。文王以之。利艱貞。晦其明也。内難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

家人。象曰。風自火出。家人。(由内相成。熾也。)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家人之道。修於近小而不妄者也。故君子言必有物。而口無擇言。行必有恒。而身無擇行也。)彖曰。家人。女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天地之大義也。家人有嚴君焉。父母之謂也。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而家道正。正家而天下定矣。

睽。象曰。上火下澤。睽。君子以同而异。(同於通理。异於職事。)彖曰。睽。火動而上。澤動而下。天地睽而其事同也。男女睽而其志通也。萬物睽而其事類也。睽之時用大矣哉。(睽離之時。非小人之所能用也。)

蹇。象曰。山上有水。蹇。君子以反身修德。(除難莫若反身修德也。)彖曰。蹇。難也。險在前也。見險而能止。智矣哉。六二。王臣蹇蹇。匪躬之故。(處難之時。履當其位。執心不回。志匡王室者也。故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也。履中行義。以存其上。處蹇以此。未見其尤也。)象曰。王臣蹇蹇。終無尤也。

解。象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過宥罪。彖曰。天地解而雷雨作。雷雨作而百果草木皆甲坼。(天地否結。則雷雨不作。交通感散。雷雨乃作也。雷雨之作。則險厄者亨。否結者散。故百果草木皆甲坼也。)解之時大矣哉。(無所而不釋也。)六三。負且乘。致寇至。貞吝。(處非其位。履非其正。以附於四。用夫柔邪以自媚者也。乘二負四。以容其身。寇之來也。自己所致矣。雖幸而免。正之所賤也。)

損。象曰。山下有澤。損。君子以懲忿窒欲。(可損之善。莫善損忿欲也。)彖曰。損益盈虚。與時偕行。(自然之質。各定其分。損益將何加焉。非道之常。故必與時偕行也。)

益。象曰。風雷。益。君子以見善則遷。有過則改矣。(從善改過。益莫大焉。)

彖曰。益。損上益下。民悦無疆。自上下下。其道大光。利有攸往。中正有慶。(五處中正。自上下下。故有慶也。以中正有慶之德。有攸往也。何適而不利哉。)〔2〕

升。象曰。地中生木。升。君子以慎德。積小以成高大。

革。象曰。澤中有火。革。彖曰。革。水火相息。(凡不合而後變生。火欲上。澤欲下。水火相戰。而後變生者也。)天地革而四時成。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革之時大矣哉。上六。君子豹變。小人革面。(居變之終。變道已成。君子處之。能成其文。小人樂成。則變面以順上也。)

鼎。象曰。木上有火。鼎。彖曰。鼎。象也。以木巽火。亨飪也。聖人亨以享上帝。而大亨以養聖賢(亨者。鼎之所爲也。革去故而鼎成新。故爲亨飪調和之器也。去故取新。聖賢不可失也。飪。熟也。天下莫不用之。而聖人用之。乃上以亨上帝。下以大亨養聖賢焉。)

震。震驚百里。不喪匕鬯。(威震驚乎百里。則足可以不喪匕鬯矣。匕所以載鼎實。鬯。香酒,奉宗廟之盛者也。)象曰。洊雷。震。君子以恐懼修省。彖曰。震。亨。震來虩虩。恐致福也。震驚百里。驚遠而懼邇也。(威震驚乎百里。則惰者懼於近矣。)出。可以守宗廟社稷。以爲祭主也。(明所以堪長子之義也。不喪匕鬯。則已出可以守宗廟也。)

艮。象曰。兼山。艮。君子以思不出其位。(各止其所。不侵官也。)彖曰。艮。止也。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静不失其時。其道光明。(止道不可常用。必施於不可以行。適於其時。道乃光明。)

豐。亨。王假之。(大而亨者。王之所至也。)勿憂。宜日中。(豐之爲義。闡弘微細。通夫隱滯者也。爲天下之主。而令微隱者不亨。憂未已也。故至豐亨。乃得勿憂也。用夫豐亨不憂之德。宜處天中以遍照者也。故曰宜日中也。)象曰。雷電皆至。豐。君子以折獄致刑。(文明以動。不失情理。)彖曰。日中則昃。月盈則食。天地盈虚。與時消息。而况於人乎。况於鬼神乎。(豐之爲用。困於昃食者也。施於未足則尚豐。施於已盈則方溢。不可以爲常。故具陳消息之道也。)

兑。象曰。麗澤。兑。君子以朋友講習。彖曰。兑。悦也。剛中而柔外。悦以利貞。(説而違剛則諂。剛而違悦則暴。剛中而柔外。所以説以利貞也。)是以順乎天而應乎人。(天剛而不失悦者也。)悦以先民。民忘其勞。悦以犯難。民忘其死。悦之大。民勸矣哉。

涣。象曰。風行水上。涣。九五。涣汗其大號。涣。王居無咎。(處尊履正。居巽之中。散汗大號。以湯險扼者也。爲涣之主。唯王居之。乃得無咎也。)

節。象曰。澤上有水。節。君子以制度數。議德行。彖曰。苦節不可貞。其道窮。(爲節過苦。則物不能堪也。物不能堪。則不可復正也。)悦以行險。當位以節。中正以通。(無悦而行險。過中而爲節。則道窮也。)天地節而四時成。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

中孚。象曰。澤上有風。中孚。君子以議獄緩死。(信發於中。雖過可亮。)彖曰。中孚。柔在内而剛得中。悦而巽。孚(有上四德。然後乃孚。)乃化邦也。(信立而後邦乃化也。柔在内而剛得中。各當其所也。剛得中。則直而正。柔在内。則静而順。悦而以巽。則乖争不作。如此。則物無巧競。敦實之行著。而篤信發乎其中矣。)豚魚吉。信及豚魚。(魚者。蟲之潜隱者也。豚者。獸之微賤者也。争競之道不興。忠信之德淳著。則雖微隱之物。信皆及之也。)中孚以利貞。乃應天。(盛之至也。)

小過。象曰。山上有雷。小過。君子以行過乎恭。喪過乎哀。用過乎儉。彖曰。小過。小者過而亨也。(小者。謂凡諸小事也。過於小事而通者也。)過以利貞。與時行也。(過而得以利貞。應時宜也。施過於恭儉。利貞者也。)柔得中。是以小事吉。剛失位而不中。是以不可大事。(成大事者。必在剛也。柔而侵大。剥之道也。)

既濟。象曰。水在火上。既濟。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存不忘亡。既濟不忘未濟也。)

彖曰。既濟。亨。利貞。剛柔正而位當。(剛柔正而位當。則邪不可以行矣。故唯正乃利貞也。)九五。東鄰之殺牛。不如西鄰之禴祭。實受其福。(牛。祭之盛者也。禴。祭之薄者也。居既濟之時。而處尊位,物皆濟矣。將何爲焉。其所務者。祭祀而已。祭祀之盛。莫盛修德。故沼沚之毛。蘋蘩之榮。可羞之於鬼神。黍稷非馨。明德惟馨。是以東鄰殺牛。不如西鄰之禴祭。實受其福也。)繫 辭(上)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動静有常。剛柔斷矣。(剛動而柔止也。動止得其常體。則剛柔之分著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方有類。物有群。則有同有异。有聚有分也。順其所同則吉。乖其所趣則凶。故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象。况日月星辰。形。况山川草木也。懸象運轉以成昏明。山澤通氣而雲行雨施。故變化見也。)是故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日月運行。一寒一暑。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簡能。(天地之道。不爲而善始。不勞而善成。故曰易簡。)易則易知。簡則易從。易知則有親。易從則有功。有親則可久。有功則可大。(有易簡之德。則能成可久可大之功。)可久則賢人之德。可大則賢人之業。(天地易簡,萬物久載其形。聖人不爲。群方各遂其業。德業既成。則入於形器。故以賢人目其德業也。)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易與天地準。(作易以準天地也。)故能彌綸天地之道。仰以觀於天文。俯以察於地理。知幽明之故。知死生之説也。(幽明者。有形無形之象。死生者。始終之數也。)

知鬼神之情狀。與天地相似。(德合天地。故曰相似也。)知周乎萬物。而道濟天下。(知周萬物。則能以道濟天下也。)樂天知命。故不憂。(順天之化。故曰樂也。)範圍天地之化而不過。(範圍者。擬範天地而周備其理也。)曲成萬物而不遺。(曲成者。乘變應物。不繫一方者也。則物得宜矣。)故神無方。而易無體。(神則陰陽不測。易則唯變所適。不可以一方一體明也。)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君子體道以爲用者也。體斯道者。不亦鮮乎。)

顯諸仁。藏諸用。(衣被萬物。故曰顯諸仁。日用而不知。故曰藏諸用也。)盛德大業至矣哉。富有之謂大業。(廣大悉備。故曰富有。)日新之謂盛德。(體化合變。故曰日新。)生生之謂易。(陰陽轉易。以成化生。)陰陽不測之謂神。(神也者。變化之極也。妙萬物而爲言。不可以形詰者也。故曰陰陽不測也。)

夫易。廣矣大矣。以言乎天地之間則備矣。廣大配天地。變通配四時。陰陽之義配日月。易簡之善配至德。(易之所載。配此四義也。)子曰。易其至矣乎。夫易。聖人所以崇德而廣業也。(窮理入神。其德崇也。兼濟萬物。其業廣也。)天地設位。而易行乎其中矣。

聖人有以見天下之賾。而擬諸其形容。象其物宜。(乾剛坤柔。各有其體。故曰擬諸其形容也。)擬之而後言。議之而後動。擬議以成其變化。(擬議以動。則盡變化之道也。)

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縻之。(鶴鳴則子和。修誠則物應。我有好爵。與物散之。物亦以善應也。鶴鳴乎陰。氣同則和。出言户庭。千里應之。出言猶然。况其大者乎。千里或應。况其邇者乎。)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况其邇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况其邇者乎。言出乎身。加乎民。行發乎邇。見乎遠。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制動之主。)樞機之發。榮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動天地。可不慎乎。同人。先號咷而後笑。子曰。君子之道。或出或處。或默或語。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人終獲後笑者。以有同心之應也。夫所况同者。豈繫乎一方哉。君子出處默語。不違其中。則其迹雖异。道同則應也。)同心之言。其臭如蘭。藉用白茅。無咎。子曰。苟錯諸地而可矣。藉之用白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勞謙。君子有終。吉。子曰。勞而不伐。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語以其功下人者也。德言盛。禮言恭。謙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不出户庭。無咎。子曰。亂之所生也。則言語以爲階。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子曰。爲易者。其知盗乎。(言盗亦乘釁而至也。)易曰。負且乘。致寇至。負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奪之矣。上慢下暴。盗思伐之矣。慢藏誨盗。冶容誨淫。易曰。負且乘。致寇至。盗之招也。

子曰。易有聖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辭。以動者尚其變。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此四存乎器象。可得而用者也。)是以君子將有爲也。將有行也。問焉而以言。其受命也如響。無有遠近幽深。遂知來物。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與於此。參伍以變。錯綜其〔3〕數。通其變。遂成天下之文。極其數。遂定天下之象。非天下之至變。其孰能與於此。易。無思也。無爲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與於此。

夫易。聖人之所以極深而研幾也。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唯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極未形之理則曰深。適動微之會則曰幾也。)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子曰易有聖人之道四焉者。此之謂也。(四者由聖道以成。故曰聖人之道也。)

夫易。開物成務。冒天下之道。如斯而已者也。(冒。覆也。言易通萬物之志。成天下之務。其道可以覆冒天下也。)是故聖人以通天下之志。以定天下之業。以斷天下之疑。其孰能與於此哉。古之聰明睿智。神武而不殺者夫。(服萬物而不以威刑者也。)是以明於天之道。而察於民之故。以神明其德。一闔一辟謂之變。往來不窮謂之通。見乃謂之象。(兆見曰象。)形乃謂之器。(成形曰器。)制而用之謂之法。利用出入。民咸用之謂之神。

法象莫大乎天地。變通莫大乎四時。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崇高莫大乎富貴。(位。所以一天下之動而濟萬物也。)備物致用。立成器以爲天下利。莫大乎聖人。探賾索隱。鈎深致遠。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莫善乎蓍龜。子曰。天之所助者。順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乎順。是以自天佑之。吉無不利。繫 辭(下)

天地之道。貞觀者也。(明夫天地萬物。莫不保其貞以全其用也。)日月之道。貞明者也。天下之動。貞夫一者也。天地之大德曰生。聖人之大寶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財。財所以資物生也。理財正辭。禁民爲非。曰義。

易曰。困於石。據於蒺藜。子曰。非所困而困焉。名必辱。非所據而據焉。身必危。子曰。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義。不見利不勸。不威不懲。小懲而大誡。此小人之福也。易曰。屨校滅趾。無咎。此之謂也。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小人以小善爲無益而弗爲也。以小惡爲無傷而弗去也。故惡積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也。易曰。何校滅耳。凶。子曰。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亂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治不忘亂。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易曰。其亡其亡。繫於苞桑。子曰。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謀大。力少而任重。鮮不及矣。易曰。鼎折足。覆公餗。其形渥。凶。言不勝其任也。子曰。知幾其神乎。君子上交不諂。下交不瀆。其知幾乎。幾者。動之微。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易曰。介於石。不終日。貞吉。(定之於始。故不待終日。)君子知微知彰。知柔知剛。萬夫之望。(此知幾其神者也。)子曰。顔氏之子。其殆庶幾乎。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也。易曰。不遠復。無衹悔。元吉。子曰。君子安其身而後動。易其心而後語。定其交而後求。君子修此三者。故全也。危以動。則民不與也。懼以語。則民不應也。無交而求。則民不與也。莫之與。則傷之者至矣。

子曰。履。德之基也。(基所蹈也。)謙。德之柄也。復。德之本也。恒。德之固也。(固。不傾移也。)損。德之修也。益。德之裕也。(能益物者。其德寬大也。)困。德之辨也。(困而益明。)

夫乾。天下之至健也。德行恒易以知險。夫坤。天下之至順也。德行恒簡以知阻。能悦諸心。能研諸侯之慮。(諸侯。主有爲者也。能悦萬物之心。能精爲者之務也。)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凡易之情。近而不相得。則凶。(近。况比爻也。)將叛者其辭慚。中心疑者其辭枝。吉人之辭寡。躁人之辭多。誣善之人其辭游。失其守者其辭屈。

説卦傳

昔者聖人之作易也。將以順性命之理也。是以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校〔1〕金澤文庫本作“愸”,“愸”,古同“整”。元和本作“整”。天明本作“敕”,眉箋:“本書整作敕。”案:《周易正義》作“敕”。今作“整”。〔2〕《治要》諸本皆作“慎德”,《周易正義》作“順德”,從原本。〔3〕金澤文庫本作“下”,元和本同,天明本眉箋:“下作地。”案:《釋文》:“天地之文,一本作‘天下’。”,從金澤文庫本。群書治要卷二尚 書

昔在帝堯。聰明文思。光宅天下。(言聖德之遠著。)作堯典。(典者常也。言可爲百代常行之道。)曰若稽古帝堯。(言能順考古道而行之者。帝堯也。)曰放勛。欽明文思安安。(勛。功也。言堯放上世之功化。而以敬明文思之四德。安天下之當安者也。)允恭克讓。光被四表。格於上下。(既有四德。又信恭能讓。故其名聞充溢四外。至於天地也。)克明俊德。以親九族。(能明俊德之士任用之。以睦高祖玄孫之親也。)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百官。)百姓昭明。協和萬邦。黎民於變時雍。(時。是也。雍。和也。言天下衆人。皆變化從上。是以風俗大和也。)

虞舜側微。堯聞之聰明。(側。側陋。微。微賤。)將使嗣位。歷試諸難。(歷試之以難事。)慎徽五典。五典克從。(五典。五常之教也。謂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舜舉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五教能從。無違命也。)納於百揆。百揆時叙。(揆。度也。舜舉八凱以度百事。百事時叙也。)賓於四門。四門穆穆。(賓。迎也。四門。宫四門也。舜流四凶族。諸侯來朝者。舜賓迎之。皆有美德。無凶人也。)納於大麓。烈風雷雨弗迷。(納舜於尊顯之官。使大録萬機之政。於是陰陽清和。烈風雷雨。各以期應。不有迷錯愆伏。明舜之行合於天心也。)正月上日。受終於文祖。(堯天禄永終。舜受之也。文祖。是五廟之大名也。)五載一巡狩。群后四朝。敷奏以言。明試以功。車服以庸。(敷奏。猶遍進也。諸侯每見。皆以次序遍進而問焉。以觀其才。既則效試其居國爲政。以著其功。賜之車服。以旌其所用任也。)象以典刑。(典。常也。象用之者。謂上刑赭衣不純。中刑雜履。下刑墨幪,以居州里。而民耻之。而反於禮。)流宥五刑。(流。放也。宥。三宥也。言所流宥。皆犯五刑之罪也。)眚灾肆赦。(眚。過也。灾。害也。肆。失也。言罪過誤失。以爲當赦之也。)怙終賊刑。(怙。謂怙赦宥而爲者也。終爲殘賊。當刑之也。)流共工於幽洲。(共工。窮奇也。幽洲。北裔也。)放歡兜於崇山。(歡兜。渾敦。崇山。南裔也。)竄三苗於三危。(三苗。國名也。縉雲氏之後。爲諸侯。號饕餮也。三危。西裔也。)殛鯀於羽山。(鯀。檮杌也。殛。誅也。羽山。東裔也。)四罪而天下咸服。(美舜之行。故本其徵用之功也。)二十有八載。放勛乃徂落。百姓如喪考妣。三載。四海遏密八音。(遏。絶也。密。止也。堯崩。百姓如喪父母。絶止金石八音之樂也。)舜格於文祖。詢於四岳。闢四門。(開闢四方之門。廣致衆賢也。明四〔1〕目。明視四方也。)達四聽(聽達於四方也。)柔遠能邇。(能安遠者。則能安近也。不能安近。則不能安遠也。)敦德允元。(所厚而尊者德也。所信而行者善也。)而難任人。(任。佞也。辯給之言。易悦耳目。以理難之也。)蠻夷率服。(遠無不服。邇無不定。)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黜。退也。陟。升也。三歲考功。九載三考。退其幽暗無功者。升其昭明有功者也。)庶績咸熙。(九載三考。衆功皆興也。)

曰若稽古。大禹。曰。后克艱厥后。臣克艱厥臣。政乃乂。黎民敏德。(敏。疾也。能知爲君之難。爲臣不易。則其政治。而衆民皆疾修德也。)帝曰。俞。允若茲。嘉言罔攸伏。野無遺賢。萬邦咸寧。(攸。所也。嘉言無所伏。言必用也。如此。則賢材在位。天下安也。)稽於衆。舍己從人。弗虐無吿。弗廢困窮。惟帝時克。(帝謂堯也。舜因嘉言無所伏。遂稱堯德以成其義。考衆從人。矜孤愍窮。凡人所輕。聖人所重也。)益曰。都。帝德廣運。乃聖乃神。乃武乃文。(益因舜言又美堯也。廣謂所覆者大。運謂所及者遠。聖無不通。神妙無方。文經緯天地。武定禍亂也。)皇天眷命。奄有四海。爲天下君。(言堯有此德。故爲天所命。所以勉舜也。)禹曰。惠迪吉。從逆凶。惟影響。(迪。道也。順道吉。從逆凶。吉凶之報。若影之隨形。響之應聲。言不虚。)益曰。吁。戒哉。敬戒無虞。罔失法度。罔游於逸。罔淫於樂。(淫。過也。游逸過樂。敗德之源。富貴所忽。故特以爲戒也。)任賢勿貳。去邪勿疑。疑謀勿成。百志惟熙。(一意任賢。果於去邪。疑則勿行。道義所存於心者日以廣也。)罔違道以干百姓之譽。(干。求也。失道求名。古人賤之也。)罔咈百姓以從己之欲。(咈。戾也。專欲難成。犯衆興禍。故戒也。)無怠無荒。四夷來王。(言天子常戒慎。無怠惰荒廢。則四夷歸往之也。)禹曰。於。帝念哉。德惟善政。政在養民。水。火。金。木。土。穀。惟修。(言養民之本。在先修六府也。)正德。利用。厚生。惟和。(正德以率下。利用以阜財。厚生以養民。三者和。所謂善政也。)九功惟序。九序惟歌。(言六府三事之功。有次序。皆可歌樂。乃德政之致。)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勸之以九歌。俾勿壞。(休。美也。董。督也。言善政之道。美以戒之。威以督之。歌以勸之。使政勿壞。在此三者也。)帝曰。俞。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萬世永賴。時乃功。(水土治曰平。五行叙曰成。因禹陳九功而嘆美之。言是汝之功也。)帝曰。咎繇。惟茲臣庶。罔或干予正。(或。有也。無有干我正。言順命也。)汝作士。明於五刑。以弼五教。期於予治。(欲其能以刑輔教。當於治體也。)刑期於無刑。民協於中。時乃功。懋哉。(雖或行刑。以殺止殺。終無犯者。刑期於無所刑。民皆合于大中。是汝之功勉之也。)咎繇曰。帝德罔愆。臨下以簡。御衆以寬。(愆。過也。善則歸君。人臣之義也。)罰弗及嗣。賞延於世。(嗣亦世也。延。及也。父子罪不相及也。而及其賞。道德之政也。)宥過無大。刑故無小。(過誤所犯。雖大必宥。不忌故犯。雖小必刑也。)罪疑惟輕。功疑惟重。(刑疑附輕。賞疑從重。忠厚至)也。與其殺弗辜。寧失不經。好生之德。洽於民心。茲用弗犯於有司。(咎繇因帝勉己。遂稱帝之德。所以明民不犯上也。寧失不常之罪。不枉不辜之善。仁愛之道也。)帝曰。來。禹。汝惟弗矜。天下莫與汝争能。汝惟弗伐。天下莫與汝争功。(自賢曰矜。自功曰伐。言禹推善讓人而不失其能。不有其勞而不失其功。所以能絶衆人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危則難安。微則難明。故戒以精一。信執其中也。)無稽之言勿聽。弗詢之謀勿庸。(無考。無信驗也。不詢。專獨也。終必無成。故戒勿聽用也。)可愛非君。可畏非民。衆非元后何戴。后非衆罔與守邦。(庶民以君爲命。故可愛。君失道。民叛之。故可畏。言衆戴君以自存。君恃衆以守國。相須而成也。)惟口出好興戎。朕言弗再。(好謂賞善。戎謂伐惡。言口榮辱之主。慮而宣之。成於一也。)

帝曰。咨。禹。惟時有苗弗率。汝徂征。(三苗之民。數干王誅。率。循也。徂。往也。不循帝道。言亂逆也。命禹討之。)禹乃會群后誓於師曰。濟濟有衆。咸聽朕命。(會諸侯共伐有苗也。軍旅曰誓。濟濟。衆盛之貌也。)蠢茲有苗。昏迷弗恭。(蠢。動也。昏。暗也。言其所以宜討也。)侮嫚自賢,反道敗德。(狎侮先王。輕嫚典教。反正道敗德義也。)君子在野。小人在位。(廢仁賢。任奸佞。)民弃弗保。天降之咎。(言民叛之。天灾之也。)肆予以爾衆士。奉詞伐罪。(肆。故也。)爾尚一乃心力。其克有勛。三旬。有苗民逆命。益贊於禹曰。惟德動天。無遠弗届。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2〕(自滿者。人損之。自謙者。人益之。是天道之常。)至誠感神。矧茲有苗。(至和感神。况有苗也。言易感也。)禹拜昌言曰。俞。班師振旅。(以益言爲當。故拜受遂班師。兵入曰振旅。言整衆也。)帝乃誕敷文德。(遠人不服。大布文德以來之也。)儛干羽於兩階。七旬。有苗格。(討而不服。不討自來。明御之必有道也。)

咎繇曰。允迪厥德。謨明弼諧。(迪。蹈。厥。其也。其。古人。謨。謀也。言人君當信蹈行古人之德。謀廣聰明以輔諧其政也。)禹曰。俞。如何。(然其言問所以行也。)咎繇曰。都。慎厥身修思永。(嘆美之重也。慎修其身。思爲長久之道也。)惇叙九族。庶明厲翼。邇可遠在茲。(言慎修其身。厚次叙九族。則衆庶皆明其教而自勉厲。翼戴上命。邇可推而遠者。在此道也。)禹拜昌言曰。俞。(以咎繇言爲當。故拜受而然之。)咎繇曰。都在知人。在安民。(嘆修身親親之道。在知人所信任。在能安民也。)禹曰。吁。咸若時。惟帝其難之。(言帝堯亦以知人安民爲難也。)知人則哲。能官人。安民則惠。黎民懷之。(哲。知也。無所不知。故能官人。惠。愛也。愛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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