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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9 11: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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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振声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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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门医述:伤寒温病融会贯通(上)

时门医述:伤寒温病融会贯通(上)试读:

前言

中医的理论来自临床实践,从实践中得出的经验上升到理论,再用以指导实践,这是中医理论形成的过程,因此应当重视中医理论,但中医理论的学习又必须密切结合临床实践,学用结合,才能见病知源,得心应手。《医学心传》说:“夫巧妙讵能骤得,必博览群书,简炼揣摩,由博返约;加之临证多则见识广,所谓熟能生巧是也。若读书多而临证少,则胸中了了,指下难明;临证多而读书少,则大海茫茫,望洋莫辨。是以读书临证两不可废,诚能久久圆熟。临证即是读书,读书无殊临证,巧妙自此而生,心传由此而得,其于岐黄之道,思过半矣。”也指出了理论联系实践,则巧妙自生,知行并重为医道之全功。

本书乃余从医40年来的心得体会。第一部分是医论,选录了余在中国中医研究院研究生部为培养研究生所做的专题讲座、报告,以及有关中医理论和临床总结的资料。目的在于理论要和实践紧密结合,用中医理论指导当前的临床实践,通过实践再来提高理论认识。中医理论的发展,历经了漫长的自我发展的过程,从不完善到比较完善,从低层次走向比较高的层次。虽然中医的理论来自临床实践,由于受古代哲学——朴素辩证法思想的影响,不可避免地带有一些直观、笼统、自发的性质,但是瑕不掩瑜,中医理论绝大部分还是能够指导临床实践、提高临床疗效的。我们在通过实践提高理论认识的同时,就应当自觉地摆脱有关朴素辩证法思想的影响,使中医理论得到进一步的完善和提高,这样将有助于中医学的飞跃发展。第二部分是医话,选录了一些余在临床实践中的有关看法,包括思路方法、病机证治、研究述评、经验体会、分析探讨等,以供临床参考,有些看法虽不全面,但是从临床实践中得来的认识,为了开拓思路、丰富理论、提高疗效,似有探索的必要。第三部分是医案,为余从事临床实践的部分记录,从医40年来,虽然在内科专业范围内做了一点工作,但20世纪60年代重点是传染病的临床研究,20世纪70年代开始至今重点探讨肾病的临床研究。由于专科的特点,心得体会比较局限,亦属皮毛鳞爪,但力求做到结合实际,不空谈理论,亦不拘派绳方,希望从临床实践中掌握各种疾病的客观规律,目的在于提高疗效。第四部分为介绍先父时逸人老中医的学术思想与临床经验,先父一向以“整理医学”为主张,以汇通中西为耿志,融贯古今,俾切合实用为唯一目的。虽然有“融冶中西之学说,化中化西,而成为第三者之医学,始可言融会”之意志,与现今之中西医结合的道路相同,但个人奋斗,无济于事。先父历经战争纷乱,颠沛流离,导致体弱多病,但也考察了各地的风土人情,用药特点,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这也是难能可贵之处。书中之犀角、虎骨等,为古书原方原药,故予以保留。先父晚年勤于著作,总结经验,在20世纪50年代,著作流传于我国港台、东南亚各地甚广,对推动中医药学术发展作出一定贡献。今介绍先父有关热病及内科、妇科、儿科的临床经验,由于资料不全,特别是早期的资料阙如,以及多数资料在浩劫中丧失,无法弥补,只好就现存资料分析,也难免有失片面。先父强调医者要作恒医,即不图虚名、实事求是,但技术要精益求精、不断提高。如早年先父在《折背叟笔记》中“恒医与扁鹊”一文所述,今节录如下,以共勉之。《论衡》有云:“微病恒医皆巧,笃剧扁鹊乃良。”恒医,寻常之医也;扁鹊,乃春秋时之良医,姓秦名越人,少遇长桑君,授之以禁方,因以医名也。其技之神奇,数见于《史记》,宜其名为后世所传诵而不置。惜乎居今之世,如扁鹊之医者,已不可复得,而恒医则比比皆是,虽然有自号今日之扁鹊者,究能治笃剧之危症否耶?愈则贪天之功以为己有,不愈则不任其咎,其实际几恒医之不若,故市人有不愿见近世扁鹊之叹也。余主张医者当恒医其名,而扁鹊其实,有著手回春之实效,无矜张夸大之虚名,孙子所谓:“善用兵者,无赫赫之功”。愿同志者,味乎吾言。

以上,充分说明了医者应具有的医德,即医者不应追名逐利,要兢兢业业地为提高人民的健康而奋斗。古人云:“天下之至变者,病也;天下之至精者,医也。”疾病之变化多端,如不勤求博采,究其所变,焉能有回春之效。

清代程杏轩有《医述》之著,取述而不作之意,采集各家医论,上至灵素,下及晚清,综贯众说,分类比附,揭要提纲,便于取法。本书题名《时门医述》者,是取记述时门两代对中医理论与实践的心得体会,其中或有助于理论上的提高,或有助于临床之应用,是余所企望也。

余已年逾花甲,肤浅所得,不揣固陋,抛砖引玉,还请诸同道参正。

本书能够付梓,得到了我的学生国家医药管理局杨思澍研究员的鼎力相助,值此表示衷心的感谢。时振声1993年8月于北京医论《内经》中的病因与发病

人体内部各脏腑之间的生理活动,由于某些因素的影响,使原来处在相对平衡的状态遭到破坏,因而引起疾病的发生,这一过程称为发病。而引起发病的某些因素称为病因。中医的病因学说是在古代朴素的辩证法和唯物论思想指导下形成的,是直观的、笼统的,是根据发病过程和临床表现推理出来的,即所谓“审证求因”,如果没有发病过程的表现,也就不存在所谓的病因,因此中医的病因与发病是密切联系不可分割的。本文试图讨论《内经》中的病因与发病的内容,两者之间的关系,以及对后世的影响。

一、病因《内经》中认为致病因素可以有内外两方面。如《素问·调经论》:“夫邪之生也,或生于阴,或生于阳。其生于阳者,得之风雨寒暑;其生于阴者,得之饮食居处,阴阳喜怒。”所谓生于阴、生于阳,张景岳解释为:“风雨寒暑生于外也,是为外感,故曰阳;饮食居处,阴阳喜怒生于内也,是为内伤,故曰阴。”初步将致病因素分为两类。现将有关病因归纳如下:

1.六气

在正常情况下,风寒暑湿燥火六气,分别主管四季,《内经》中以六气为三阴三阳之本,故又名六元。一般认为感受四时之常气,即风、寒、暑、湿、燥、火六气为病者,属伤寒温病一类的急性热病。后世称此六气为六淫,以下简述六气引起疾病的特点。

风:《素问·生气通天论》:“风者,百病之始也。”指六淫之邪侵于肌表莫不缘风气以入,故风为百病之始。《素问·生气通天论》:“因于露风,乃生寒热。”《素问·风论》:“风气藏于皮肤之间,内不得通,外不得泄,风者善行而数变,腠理开则洒然寒,闭则热而闷,其寒也则衰食饮,其热也则消肌肉,故使人怢栗而不能食,名曰寒热。”指出了风邪侵入可以发生寒热的病机。由于风邪善行而数变,因此不仅发生寒热,还可出现各种变证,故《素问·风论》又云:“故风者,百病之长也,至其变化,乃为他病也,无常方,然致有风气也。”由于风性疏泄,所以《伤寒论》中:“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素问·太阴阳明论》:“伤于风者,上先受之。”所以《金匮要略》:“寸口脉沉滑者,中有水气,面目肿大,有热,名曰风水。”由于《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有“风胜则动”,故《素问·至真要大论》有“诸暴强直皆属于风”等。都是根据风的特性及临床表现,来推论其病因属风。

寒:《素问·举痛论》:“寒则气收。”“寒气入经则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指出经脉气血受寒邪则凝塞不通而疼痛,故《素问·痹论》:“痛者,寒气多也,有寒,故痛也。”由于寒主收引,故《灵枢·岁露论》:“四时八风之中人也,故有寒暑,寒则皮肤急而腠理闭……”由于腠理闭,阳气不得外泄而浮于表,可见发热,故《素问·生气通天论》:“因于寒,欲如运枢,起居如惊,神气乃浮。”指出伤于寒以后,阳气当如运枢以外应。《伤寒论》中太阳伤寒证亦具有发热恶寒,无汗身痛的特点,方能确定是伤于寒。

暑:《素问·生气通天论》:“因于暑,汗烦则喘喝,静则多言,体若燔炭,汗出而散。”指感受暑邪后,汗出而烦,喘喝有声,因暑热影响神明,气伤神虚,不烦亦见多言。体热如燔炭,必汗出而散热。《灵枢·岁露论》:“暑则皮肤缓而腠理开。”指出暑邪伤人有汗出的特点。因汗出多则伤气,故《素问·举痛论》:“炅则腠理开,荣卫通,汗大泄,故气泄矣。”《金匮要略》:“太阳中热者,暍是也,汗出恶寒,身热而渴,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指出伤于暑有身热,汗出伤津而口渴,汗多气泄则恶寒的特点。

湿:《素问·生气通天论》:“因于湿,首如裹,湿热不攘,大筋软短,小筋弛长,软短为拘,弛长为痿。”指出伤于湿,可以头部重胀如裹,湿热相合则大筋可以收缩而短,屈而不伸为拘挛,小筋反见弛松而长,伸而不屈为痿弱。《素问·六元正纪大论》:“湿胜则濡泄,甚则水闭胕肿。”指出伤于湿可以发生泄泻及尿少浮肿。《素问·痿论》:“有渐于湿,以水用事,若有所留,居处相湿,肌肉濡渍,痹而不仁发为肉痿。故下经曰:肉痿者,得之湿地也。”指出从事水中工作或居住湿地,因日渐感受湿邪,可以使肌肉顽木不仁,而为肉痿。《素问·调经论》也有:“寒湿之中人也,皮肤不收,肌肉坚紧,荣卫泣,卫气去……”指出寒湿相合,使皮肤不能收缩。肌肉则坚紧,并有荣血涩滞,卫气不足等现象发生。因湿为阴邪,阻遏气机,损伤阳气,故可见荣血涩滞,肌肉不仁,拘挛痿弱等症。如果湿与风、寒相杂,则可为痹,故《素问·痹论》有:“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其风气胜者为行痹,寒气胜者为痛痹,湿气胜者为著痹也。”所谓行痹有风胜则动的特点,痛痹有寒凝而痛的特点,著痹则有重著不移、顽麻不仁等特点。

燥:《素问·六元正纪大论》:“燥胜则干。”故《伤寒论》中将燥之为病见于热盛化燥,如口干舌燥,胃中燥、胃中有燥屎五六枚等是。后世喻嘉言对燥邪为病尤多发明,如谓:“燥之与湿有霄壤之殊,燥者天之气也,湿者地之气也,水流湿,火就燥,各从其类,此胜彼负,两不相侔……奈何《内经》病机一十九条独遗燥气,他凡秋伤于燥皆谓秋伤于湿,历代诸贤随文作解,弗察其讹,昌特正之。大意谓春伤于风,夏伤于暑,长夏伤于湿,秋伤于燥,冬伤于寒,觉六气配四时之旨,与五运不相背戾,而千古之大疑始一抉也。”“天秋不遽燥也,大热之后,继以凉生,凉生而热解,渐至大凉而燥,金乃行焉”。“若病起于秋而伤其燥,金受火刑,化刚为柔……欲仍清肃之旧,其可得耶?”乃创立辛凉甘润之清燥救肺汤,以治疗秋伤于燥的肺燥咳嗽,对后世温病学中的秋燥一证的确立有很大影响。

火:《素问·五运行大论》:“南方生热,热生火……其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其性为暑。”说明热、火、暑三者同性。《素问·六微旨大论》:“岁火太过,炎暑流行……”《素问·五常政大论》:“升明之纪,正阳而治……其类火,其政明耀,其候炎者,其令热……”皆是相同之意,故火亦可作为外因之一。《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有“壮火之气衰”“壮火食气”“壮火散气”,皆是指过于亢奋的火(包括外来的及内生的)能导致耗散正气。除了外来的感受暑邪而见火证外,其他外来的致病因素也皆可转变为火证,故刘河间云:“六气皆能化火。”《内经》中的热病多由寒邪化热而来,如《素问·热论》“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后夏至日者为病暑”,说明热病、暑病皆属火之为病。《素问·阴阳应象大论》“阳盛则热”,《素问·至真要大论》“诸躁狂越,皆属于火”“诸热瞀瘛,皆属于火”,指出凡是临床上有发热、狂躁、神昏、抽掣等症,皆与火邪有关。另外内因情志之病亦可化火,故朱丹溪云“气有余,便是火”,“五脏各有火,五志激之,其火随起”。

2.疫疠《素问·刺法论》:“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症状相似。”“疫之与疠,即是上下刚柔之名也,穷归一体也。”《内经》看到了某些传染病的流行,提出疫疠的病名,认为仍是六气之病,但是与司天在泉的阳干阴干失守有关。后世认为是感受非时之气,如《诸病源候论》时气候云:“时行病者,是春时应暖而反寒,夏时应热而反冷,秋时应凉而反热,冬时应寒而反温,非其时而有其气,是以一岁之中,病无长少,卒相似者,此则时行之气也。”疫疠病候云:“其病与时气温热等病相类,皆由一岁之内,节气不和,寒暑乖候,或有疾雨,雾露不散,则民多疾疫,病无长少,率皆相似,如有鬼疠之气,故云疫疠病。”其看法与《内经》相同。至吴又可《温疫论》才明确提出:“大约病遍一方,延门合户,众人相同,皆时行疫气,即杂气所钟。为病种种,是知气之不一也。盖当其时,适有某气专入某脏腑经络,专发为某病,故众人之病相同,非关脏腑经络或为之证也。不可以年岁四时为拘,盖非五运六气所能定者,是知气之所至无时也……疫气者,亦杂气中之一,但有甚于他气,故为病颇重,因名之疠气……盖因诸气来而不知,感而不觉,惟向风寒暑湿所见之气求之,既已错认病原,未免错投他药。”吴氏提出杂气之说,有别于一般六气,认识到传染病有其特殊的病原,是中医病因学说上的一个重大进展。

3.七情

七情是指喜怒忧思悲恐惊的情志变化,影响于人体致病。《素问·举痛论》:“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思则气结。”说明了情志的变化可以引起内脏的气机失常,使气血功能紊乱而发病。《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悲伤肺”“恐伤肾”,《灵枢·本神》有:“心怵惕思虑则伤神,脾忧愁而不解则伤意,肝悲哀动中则伤魂,肺喜乐无收则伤魄,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又有“肝气虚则恐,实则怒……心气虚则悲,实则笑不休”。虽然各种情志改变及五脏的说法不尽相同,但是人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无论哪一种情志变化,皆可影响到心的功能,然后再分别影响到其他各脏,出现各种不同的功能失调。故《灵枢·口问》:“心者,五脏六腑之主也……故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素问·痿论》:“悲哀太甚则胞络绝,胞络绝则阳气内动……”《素问·举痛论》:“喜则气和志达,营卫通利,故气缓矣。悲则心系急,肺布叶举而上焦不通,营卫不散,热气在中,故气消矣……惊则心无所依,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思则心有所存,神有所归,正气留而不行,故气滞矣。”皆说明神志的变化可以通过心,然后再影响他脏发生变化。由于情志变化在发病学中占有重要位置,故《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强调:“喜怒不节,寒暑过度,生乃不固。”

4.饮食《素问·经脉别论》:“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说明饮食进入人体后的运化分布,机体的代谢过程适应四时变化,按着阴阳胜复的规律以衡量五脏生理功能的正常活动。故《素问·生气通天论》又云:“是故谨和五味,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骨气以精,谨道如法,长有天命。”说明了要注意饮食调和,则肌肉健壮,骨气旺盛,精髓充实。如果饮食不节,饥饱失常,则可导致脾胃受损,故《素问·痹论》:“饮食自倍,肠胃乃伤。”《素问·太阴阳明论》:“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入五脏则䐜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澼。”《灵枢·百病始生》:“卒然多食饮则肠满。”李东垣亦强调饮食不节的致病因素,认为:“元气之充足,皆由脾胃之气无所伤,而后能滋养元气。若胃气之本弱,饮食自倍则脾胃之气既伤,而元气亦不能充,而诸病之所由生也。”“饮食不节,寒温不适,则脾胃乃伤。”其他如饮食的偏嗜,亦可引起机体的阴阳偏胜而致病。如《素问·生气通天论》“高粱之变,足生大丁”即是。过食生冷,损伤脾胃,可使脾胃虚寒,如《素问·调经论》:“因寒饮食,寒气薰满,则血泣气去,故曰虚矣。”

5.劳倦《内经》中有关养生之道注重“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指出不妄作劳,不是不要劳动,而是不要过度。《素问·宣明五气论》有:“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坐伤肉,久立伤骨,久行伤筋,是谓五劳所伤。”《灵枢·百病始生》:“起居不节,用力过度则络脉伤……”《素问·举痛论》:“劳则气耗。”都说明了过度的劳力则有损于机体。李东垣亦强调“形体劳役则脾病”,指出过度体力消耗之危害。至于房劳过度对机体的影响,《内经》中更是极为重视,如谓:“以酒作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灵枢·百病始生》有“醉以入房”,《灵枢·邪气脏腑病形》也有“入房过度”等,均是构成发病的因素。《伤寒论》中有“阴阳易”之病名,《金匮要略》有“房室所伤”之因素,皆说明无论外感热病或内伤杂病,对房室致病的问题,都是十分重视的。

6.其他《灵枢·邪气脏腑病形》“有所堕坠,恶血留内”,“有所击仆”,也是一种致病因素。《金匮要略》则提出金刃虫兽所伤,皆属于其他的致病因素。

总之,致病因素在《内经》中提到内外两个方面,如《灵枢·邪气脏腑病形》“邪之中人也奈何?岐伯答曰:邪之中人也高……身半以上者,邪之中也,身半以下者,湿之中也,故曰邪之中人也,无有常,中于阴则溜于腑,中于阳则溜于经”,所指邪为外邪,亦即风雨寒暑之类,外邪中于阳则入三阳经,中于阴则入三阴经,这是指外感热病按六经辨证来区分的。至于内伤因素则入脏,如“邪之中人脏奈何?岐伯曰:愁忧恐惧则伤心;形寒寒饮则伤肺,以其两寒相感,中外皆伤,故气逆而上行;有所堕坠,恶血留内,若有所大怒,气上而不下,积于胁下则伤肝;有所击仆,若醉入房,汗出当风则伤脾;有所用力举重,若入房过度,汗出浴水则伤肾”,所谓愁忧、恐惧、大怒、寒饮、堕坠、击仆、房室过度、强力举重皆能影响脏腑气血阴阳失调,皆是造成脏腑内伤的因素。《金匮要略》提出:“千般疢难,不越三条,一者经络受邪入脏腑为内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窍,血脉相传,壅塞不通,为外皮肤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虫兽所伤。由此详之,病由都尽。”《金匮要略》是以发病部位来区分内所因或外所中,至于房室金刃虫兽所伤,既非由经络受邪传入脏腑,亦非血脉壅塞不通,故单独列为一类。至于陈无择提出外感六淫为外因,内伤七情为内因,而房室饮食劳倦、跌仆金刃虫兽所伤与六淫七情无关,属不内外因,是从发病学的角度来区分,与《金匮要略》的含义有所不同,不要混淆。自此以后,中医的病因学说形成了三因论。由于中医的病因学说除疫疠等少数致病因素直接对机体有伤害作用,其他诸因素大都与病机属性相合,因此形成了独特的中医诊疗体系。

二、发病

中医认为疾病的发生,表现在机体原来处在相对平衡的状态遭到破坏,亦即所谓阴阳失调。《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阴胜则阳病,阳胜则阴病,阳胜则热,阴胜则寒。”说明阴阳偏胜则疾病的病机属性有寒热之不同。阴阳失调的过程反映了机体与病因之间的关系,亦即正邪关系。由于中医独特的诊疗体系,着眼点是在调整机体的阴阳失调,因此对发病过程的认识,重点不在于病因,而在于机体的抗病能力,故《素问·评热病论》谓“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素问·刺法论》谓“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正与邪的斗争不仅决定着发病,而且也决定着疾病的转归。如《伤寒论》的六经辨证是以阳气及阴气的多少来决定疾病的发展和传变的。正气增长则邪气消退,邪气增长则正气减弱,随着正邪的消长,机体反映出两类不同的病机与证候,即所谓虚证与实证。《素问·通评虚实论》云:“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因此在疾病过程中尤其要注意正气的问题,即使是祛邪也是要达到扶正的目的。重视机体的正气是中医学在发病学上的重要贡献,也是符合辩证唯物主义思想的。以下就正气在发病过程中的地位略述于后。

1.正虚是发病的根本《灵枢·百病始生》:“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卒然逢疾风暴雨而不病者,盖无虚,故邪不能独伤人。此必因虚邪之风,与其身形,两虚相得,乃客其形。”指出了发病过程必因正虚,而后外邪方能乘虚而入,此外来之虚邪贼风,与机体之虚,两虚相得,乃客其形。《素问·八正神明论》亦云“以身之虚,而逢天之虚,两虚相感,其气至骨,入则伤五脏”,亦是此意。《素问·太阴阳明论》:“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食饮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指受病部位,外邪侵犯肌表,肌表属阳,故曰阳受之;内脏属阴,饮食内伤,故曰阴受之。《灵枢·五变》云“人之有常病也,亦因其骨节皮腠之不坚固者,邪之所舍也,故为常病也”。也说明外邪侵入,是因骨节皮腠之不坚。外邪侵及人体,中于阳,甚则传入于内,如脏气实则邪不能入脏,则还之于腑。故《灵枢·邪气脏腑病形》:“邪之中人也,无有常,中于阴则溜于腑,中于阳则溜于经。”如果外邪中于脏,必“阴阳俱感,邪乃得注”。如“形寒寒饮则伤肺,以其两寒相感,中外皆伤,故气逆而上行”,“有所击仆,若醉入房,汗出当风则伤脾”,“有所用力举重,若入房过度,汗出浴水则伤肾”之类即是,必有内伤于脏,而后外邪方得传入于脏,而阴阳俱感,表里同病。

以上说明了中医认为发病必有正虚,外邪方得乘虚而入。而内伤诸因素如七情、饮食、劳倦、房室均可导致正虚,在发病学上有重要意义。

2.体质因素对发病的影响

人的体质因素在发病过程中起很重要作用,体质不同对病邪的反应不同,也可有不同的发病过程。《灵枢·论勇》云:“有人于此,并行并立,其年之长少等也,衣之厚薄均也,卒然遇烈风暴雨,或病或不病,或皆病或皆不病,其故何也?少俞曰……皮厚肉坚,固不伤于四时之风……”指出体质不同,表现各异,薄皮弱肉则不胜四时之虚风,皮厚肉坚则不伤于四时之风。《素问·逆调论》:“人身非常温也,非常热也,为之热而烦满者何也?岐伯对曰:阴气少而阳气胜,故热而烦满也。帝曰:人身非衣寒也,中非有寒气也,寒从中生者何?岐伯曰:是人多痹气也,阳气少阴气多,故身寒如水中出。”指出阴气少阳气胜的人,虽未外感温热之邪气,亦觉热而烦满;阳气少阴气多的人,不是衣服单薄,亦非感受外寒,但仍觉身寒如从水中出,这是体质不同,故表现也不相同。热病的传变亦与体质有关,如《素问·热论》:“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热虽甚不死;其两感于寒者,必不免于死。”两感是表里俱受邪,病情较重,之所以形成两感者,必其人有内虚的因素,以致形成阴阳俱感,内外皆伤的局面,否则中于阳仅表现三阳经证候,即使人内中于阴亦留于腑,表现较两感为轻,预后亦较两感为佳。《伤寒论》中的六经传变,当然亦与体质因素有很大关系,素体虚者,感受外邪,可以形成太阳与少阴两感之证,亦可由太阳病迅速传变为少阴病。如283条云“病人脉阴阳俱紧,反汗出者,亡阳也,此属少阴,法当咽痛而复吐利”,即是太阳病转属少阴,由于太阳是少阴之表,素体阳虚者,外感风寒可导致由太阳病迅速转变为少阴病,尤在泾称为太阳飞渡少阴。又如外感湿邪可以寒化,亦可热化,素体脾胃虚者则多见寒化,素体阴虚或有胃热者则多见热化。都说明体质因素不仅可以表现为不同症状,而且也可决定病情的转归。《素问·金匮真言论》“夫精者,身之本也,故藏于精者,春不病温”。认为冬不藏精,至春能病温。朱丹溪亦谓“恣嗜欲以戕贼,至春升之际,下无根本,阳气轻浮,必有温热之病”。李东垣亦认为房室劳伤辛苦之人,肾水涸竭,无以制春木之发生,所以发为温病。此皆以房劳立说。吴鞠通云:“示人春养生以为夏奉长之地,夏养长以为秋奉收之地,秋养收以为冬奉藏之地,冬养藏以为春奉生之地。盖能藏精者一切病患皆可知,岂独温病为然哉!《金匮要略》谓五脏元真通畅,人即安和是也……不藏精三字须活看,不专主房劳说,一切人事之能摇动其精者皆是。”藏精与否,实质上也是体质问题,不藏精不专主房劳的看法较为合理,如仅指房劳,其义较狭窄。

3.四时气候对发病的影响

六淫即四时气候的变化,由于古人认为外来病因与四时气候变化有关,故特别强调要适应四时,如《素问·四气调神大论》云:“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所以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素问·生气通天论》云:“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风,弗能害也,此因时之序。”均说明要适应自然环境的变化,就可不发生外感一类的疾病。

四时气候的变化可以发生各种急性热病(包括疫疠),是作为诱因而存在。《内经》认为感四时之常气,则病伤寒与温病,感受非时之气,是病疫疠,虽然《内经》认识到疫疠的发病呈流行性,但病因仍属六气。至吴又可《温疫论》则认为疫疠是杂气为病,与六气无关。如吴氏云:“夫疫者,感天地之戾气也,戾气者,非寒、非暑、非暖、非凉,亦非四时交错之气,乃天地别有一种戾气。”吴氏的看法在中医界长期地占有统治地位,以致认为伤寒温病与温疫之间有明显的区别,实际上这三种都是指多种急性热病而言。不能将古人认为六气所致的急性热病与戾气所致温疫对立起来,因为前者所包括的是多种急性热病,后者所包括的也是多种急性热病,都是属于现今的传染病范畴,只不过后者呈暴发性或流行性而已。《素问·生气通天论》:“春伤于风,邪气留连,乃为洞泄;夏伤于暑,秋为痃疟;秋伤于湿,上逆而咳,发为痿厥;冬伤于寒,春必温病。”《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冬伤于寒,春必病温;春伤于风,夏生飧泄;夏伤于暑,秋必痃疟;秋伤于湿,冬生咳嗽。”以上两节,说明《内经》认为外感六淫之邪,可以使邪气留连,延缓发病,此亦即后世伏邪为病之由来。《伤寒例》云:“冬令严寒……中而即病者,名曰伤寒;不即病者,寒毒藏于肌肤,至春夏为温病。”仍本《内经》之说,《诸病源候论》提出了“寒毒藏于肌骨之中”。宋庞安常与朱肱皆认为辛苦之人,冬令易触寒毒之气,伏而不发,至春遇温气而变,即为温病。元末明初王安道提出伏热的看法,谓“温病不得混称伤寒,因伏热在内,虽见表证,惟以里证为多”。并提出新感引动伏邪为病,而出现表轻里重的情况。明汪机提出“有不因冬伤于寒而病温者,此特春温之气,可名曰春温,如冬之伤寒,秋之伤湿,夏之中暑相同,此新感之温病也”。以后温病便分为新感温病与伏邪温病两类。

古人对于伏邪学说的邪伏部位,除了肌肤、肌骨外,还有柳宝诒的邪伏少阴;俞根初的实邪多发于少阳募原,虚邪多发于少阴血分阴分;章虚谷的邪伏血气之中,等等。由于古人对伏邪的部位是从临床表现推理而来,因此不必追究其到底伏于何处,问题在于外邪能否伏藏于机体。吴又可《温疫论》认为:“风寒所伤,轻者感冒,重则伤寒。即感冒一证……当即为病,不能容隐,今冬时严寒所伤,非细事也,反能藏伏过时而发耶……况风寒所伤,未有不由肌表而入,所伤皆营卫,所感均系风寒,一者何其懞懵,藏而不知;一者何其灵异,感而即发?”可见吴氏对于伏邪之说是采取否定态度的。吴氏认为:“伤寒与中暑,感天地之常气,疫者感天地之疠气,在岁运有多寡,在方隅有厚薄,在四时有盛衰。此气之来,无论老少强弱,触之者即病。”指出疠气(戾气)为病是触之者即病,但又提出邪伏募原之说,谓:“温疫之邪,伏于膜原,如鸟栖巢,如兽藏穴,营卫所不关,药石所不及。至其发也,邪毒渐张,内侵于肺。外淫于经,营卫受伤,诸证渐显,然后可得而治之。方其浸淫之际,邪毒尚在膜原,必待其或出表或入里,然后可导邪而去,邪尽方愈。”吴氏提出邪伏募原与冬寒伏藏至春化温的伏邪概念不同,但是容易混淆。吴氏提出的杂气说,在中医病因学上是一重大进展,由比较明确的病原侵入机体,经过一定时间而发病,倒是相当于现代传染病的潜伏期。但是冬寒伏藏化温的伏邪概念不能与潜伏期等同,因为六气的病因,基本上与病机相混,是从临床表现来审证求因的,可以认为是急性热病的诱因,但不是真正的病因,伏邪学说也是从临床表现推理而来,因此伏邪学说的意义不在于感邪后发病的迟早,而在于区别温病初起的不同证候类型。一般认为急性热病在初起阶段,出现表证,解表后热退或病程较短,症状轻微的,称之为新感;如果一发病即是显露里热炽盛,很快化燥伤阴,病程较长,症状严重的,称之为伏邪。但临床上往往多见是表证出现后,变化迭出,病程延长,症状危重,这种类型则称为新感引动伏邪。

但是同样得病,有的症状轻微,有的症状严重。古人以内有伏热来解释,也就是用伏邪学说解释,由此可见伏邪学说实质上也是属于体质因素了。又如传染病中,一些潜在性感染,在机体抗病能力强盛的情况下并不发病,如果由于外感六淫或内伤诸因素,使机体抗病能力减退,相对稳定破坏,因而发病,亦可认为是伏邪外发,可以用伏邪学说来解释,这样伏邪学说似又有病因学的概念了。但是古人的伏邪学说恐怕仍是以体质因素,即内有伏热的概念解释较妥。《内经》中的诊法

诊法是辨证的基础,古人对于诊法强调望、闻、问、切四诊合参,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审清浊而知部分,视喘息、听声音而知所苦,观权衡规矩而知病所主,按尺寸观浮沉滑涩而知病所生,以治无过,以诊则不失矣。”后世《难经·六十一难》亦曰:“经言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何谓也?然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在何脏腑也。以外知之曰圣,以内知之曰神,此之谓也。”《难经》虽然是以神圣工巧来说明望、闻、问、切四诊,但亦可看出诊法必须四诊合参,方能做出比较正确的诊断。

一、望诊《内经》的诊法虽然是四诊合参,但四诊中重点是望诊中的望色和切诊中的脉诊,《素问·脉要精微论》:“切脉动静,而视精明,察五色,观五脏有余不足,六腑强弱,形之盛衰,以此参伍,决死生之分。”《素问·五脏生成》:“夫脉之大小滑涩浮沉,可以指别;五脏之象,可以类推;五脏相音,可以意识;五色微诊,可以目察;能合脉色,可以万全。”今将望诊中有关望神、望色、望形,分别述之于后:

1.望神《灵枢·邪气脏腑病形》:“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注于面而走空窍……”说明面部的神气、色泽是脏腑经络内在变化而反映于外的一个重要标志。因此,可以从面部的神色来判断脏腑的变化。《灵枢·天年》:“失神者死,得神者生也……何者为神?岐伯曰:血气已和,营卫已通,五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为成人。”《素问·移精变气论》:“得神者昌,失神者亡。”说明了神的重要性,但是什么是神回答尚不具体。《素问·八正神明论》:“血气者,人之神。”《灵枢·小针解》:“神者,正气也。”就比较具体了。由于五脏六腑的精气皆上注于目,故从目色的变化也可反映出神的情况,如《素问·解精微论》:“夫心者,五脏之专精也。目者其窍也,华色者其荣也,是以人有德也,则气和于目,有亡,忧知于色,是以悲哀则泣下……”说明了目色能反映出精神的喜悦或忧愁。《灵枢·大惑论》:“目者,五脏六腑之精也,营卫魂魄之所常营,神志之所生也……目者,神之使也,心者,神之舍也,故神精乱而不转……”指出精与神虽统于心,而外见于目,如神乱则目不能转。《灵枢·四时气》:“视其目色,以知病之存亡也。”指目色不仅反映精神状态,还可反映出疾病之进展、存亡。这些都是从神的有无来判断的。

另外神志的异常还可从全身状态表现出来,如《素问·脉要精微论》:“衣被不敛,言语善恶,不避亲疏者,此神明之乱也。”《素问·阳明脉解》云:“病甚则弃衣而走,登高而歌,或至不食数日,逾垣上屋,所上之处,皆非其素所能也……”均是从望诊而得其神志异常。

2.望色

望色主要是面部的颜色,由于五脏各有气色见于面部,所以由气色的变化也可推测五脏疾病的预后,如《素问·五脏生成》云:“五脏之气,故色见青如草兹者死,黄如枳实者死,黑如炱者死,赤如衃血者死,白如枯骨者死,此五色之见死也;青如翠羽者生,赤如鸡冠者生,黄如蟹腹者生,白如豕膏者生,黑如乌羽者生,此五色之见生也。生于心,如以缟裹朱;生于肺,如以缟裹红;生于肝,如以缟裹绀;生于脾,如以缟裹栝蒌实;生于肾,如以缟裹紫,此五脏所生之外荣也。”所谓生于心,是指心有生气的色泽,余脏均同此义。五脏之生气显露于外,必须含蓄,如缟裹之外观。如过于显露则预后不好。《素问·脉要精微论》:“赤欲如白裹朱,不欲如赭;白欲如鹅羽,不欲如盐;青欲如苍壁之泽,不欲如兰;黄欲如罗裹雄黄,不欲如黄土;黑欲如重漆色,不欲如地苍。五色精微象见矣,其寿不久也。”其意亦同。

面部的五色,不仅反映了五脏的气色,还反映了机体阴阳气血平衡失调后产生的病理变化,如《素问·举痛论》:“五脏六腑,固尽有部,视其五色,黄赤为热,白为寒,青黑为痛,此所谓视而可见者也。”《灵枢·五色》也有相似之记载。

在望色中,目色的变化也常被重视,如《灵枢·论疾诊尺》:“目色赤者,病在心,白在肺,青在肝,黄在脾,黑在肾,黄色不可名状,病在胸中。”因五脏之血气行于脉中,变见于色出于目,故可从目色反映出五脏疾病的情况,所谓黄色不可名状,指黄色而兼见他脏之色,故谓不可名,病在胸中是五脏之气皆从胸中而出,故所见之色若是。《内经》中还有目色与面色合参来判断预后,如《素问·五脏生成》:“面黄目青,面黄目赤,面黄目白,面黄目黑者,皆不死也;面青目赤,面赤目白,面青目黑,面黑目白,面赤目青,皆死也。”说明望目色时注意面色黄者是有胃气之色,故预后较好。如面色无黄色是土气已败,预后不好。

另外,色泽变化还见于皮肤的经络部位。《素问·经络论》:“经有常色而络无常变也。帝曰:经之常色何如?岐伯曰:心赤,肺白,肝青,脾黄,肾黑,皆亦应其经脉之色也……阴络之色应其经,阳络之色变无常,随四时而行也。寒多则凝泣,凝泣则青黑;热多则淖泽,淖泽则黄赤;此皆常色,谓之无病。五色俱见者,谓之寒热。”指出阳络位置浅表,易受外界环境影响,在正常情况下,就可随四时气候而变化,故谓无病。《素问·皮部论》在观察浮络的色泽时也提到:“其色多青则痛,多黑则痹,黄赤则热,多白则寒,五色皆见,则寒热也。”其意亦相类似。《灵枢·经脉》:“凡诊络脉,脉色青则寒且痛,赤则有热。胃中寒,手鱼之络多青矣;胃中有热,鱼际络赤;其暴黑者,留久痹也;其有赤有黑有青,寒热气也;其青短者,少气也。”指出鱼际之络脉反映疾病的情况。《灵枢·五色》:“审察泽夭,谓之良工。沉浊为内,浮泽为外。黄赤为风,青黑为痛,白为寒,黄而膏润为脓,赤甚者为血,痛甚为挛,寒甚为皮不仁。五色各见其部,察其浮沉,以知浅深;察其泽夭,以观成败;察其散抟,以知远近;视色上下,以知病处。”指出望色应观察其浮沉、泽夭、散抟、上下。大凡由色之泽夭,可以略知其病。其色为沉为浊,病在脏;其色为浮为泽,病在腑。察其色之浮,可知病之浅;察其色之沉,可知病之深;察其色之泽,可以知功之成;察其色之夭,可知病之难已;察其色之散,可以知病之近;察其色之抟,可以知病之久;察其色在上,可知病位在上;察其色在下,可知病位在下。这是从色之浮沉泽夭等来判断病情。

以望色配合形体变化来诊断者,如《素问·痿论》:“肺热者,色白而毛败;心热者,色赤而络脉溢;肝热者,色苍而爪枯;脾热者,色黄而肉蠕动;肾热者,色黑而齿槁。”由于五痿生于大热,此以色泽配合形体变化,来鉴别五痿。《素问·平人气象论》“溺黄赤,安卧者黄疸……目黄者曰黄疸”等,都是以望色配合形体变化而诊断者。

关于面部分属五脏的部位,《灵枢·五色》有:“明堂者鼻也,阙者眉间也,庭者颜也,蕃者颊侧也,蔽者耳门也。”“庭者首面也,阙上者咽喉也,阙中者肺也,下亟者心也,直下者肝也,肝左者胆也,下者脾也。方上者胃也,中央者大肠也,夹大肠者肾也,当肾者脐也,面王以上者小肠也,面王以下者膀胱子处也,颧者肩也。颧后者臂也,臂下者予也,目内眦上者膺乳也,挟绳而上者背也,循牙车以下者股也,中央者膝也,膝以下者胫也,当胫以下者足也,巨分者股里也,巨屈者膝膑也。”

根据面部部位色泽变化来判断预后,如《素问·刺热》:“太阳之脉,色荣颧骨,热病也,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与厥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其热病内连肾。少阳之脉,色荣颊前,热病也,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与少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灵枢·五色》:“大气入于脏腑者,不病而卒死,何以知之?曰:赤色出两颧,大如拇指者,病虽小愈,必卒死。黑色出于庭,大如拇指,必不病而卒死。”

3.望形

望形主要观察形体的变化,《素问·脉要精微论》:”夫五脏者,身之强也,头者,精明之府,头倾视深,精神将夺矣;背者,胸中之府,背曲肩随,府将坏矣;腰者,肾之府,转摇不能,肾将惫矣;膝者,筋之府,屈伸不能,行则偻附,筋将惫矣;骨者,髓之府,不能久立,行则振掉,骨将惫矣。得强则生,失强则死。”说明头、背、腰、膝、骨,是支持身体强健的基础,如果以上诸形态改变,则预示疾病的严重。《素问·经脉别论》:“诊病之道,观人勇怯,骨肉、皮肤,能知其情,以为诊治也。”说明观察人体的强弱、骨肉、皮肤,可以了解病情。

其他如《素问·咳论》对咳的各种症状予以归类,《灵枢·胀论》对胀的各种症状予以归类等等,皆可从望诊观察不同形态的变化,大致能确定属于何类。至于身体各部分具体变化的描述,在《内经》中更是多见了。如:《素问·玉版论要》“色夭面脱不治”。《素问·评热病论》:“诸有水气者,微肿先见于目下也”。《素问·长刺节论》:“病大风,骨节重,须眉堕”。《素问·风论》“疠者,有荣气热胕,其气不清,故使其鼻柱坏而色败,皮肤疡溃”。《灵枢·五阅五使》“愿闻五官……以官何候?岐伯曰:以候五脏。故肺病者,喘息鼻张;肝病者眦青;脾病者,唇黄;心病者,舌卷短,颧赤;肾病者,颧与颜黑”。《素问·玉机真脏论》“大骨枯槁,大肉陷下,胸中气满,喘息不便,其气动形……”《素问·阴阳别论》“三阳三阴发病,为偏枯痿易,四支不举”。以及《素问·诊要经终论》有十二经脉之终的表现等皆是。

二、闻诊《灵枢·四时气》:“睹其色,察其以。知其散复者,视其目色,以知病之存亡也。一其形,听其动静者,持气口人迎以视其脉……”说明诊察时要望色,了解其所以然,知病气之或散或复,其要在于视其目中之色,以知病之存亡。一其形者,静守其神,形与神俱也。听其动静者,即指闻诊而言,说明望诊、闻诊、切诊要彼此合参。此闻诊是指听声,但是闻诊尚包括嗅味,如《素问·腹中论》云:“有病胸胁支满,妨于食,病至则先闻腥臊臭,出清液,先唾血,四支清,目眩,时时前后血……”描写出“血枯”的临床表现,吐血前可闻到人口中腥臊臭味。但闻诊中大部分是指听声音而言,如《素问·六节藏象论》“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五气入鼻藏于心肺,上使五色修明,音声能彰”。说明正常的色泽及发声来自五气及五味。《素问·脉要精微论》:“言而微,终日乃复言者,此夺气也。”此即《伤寒论》中之郑声:“夫实则谵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见《伤寒论》210条)神志改变出现的语言异常,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尚有肝在志为怒,在声为呼;心在志为喜,在声为笑;脾在志为思,在声为歌;肺在志为忧,在声为哭;肾在志为恐,在声为呻。《灵枢·本神》“心气虚则悲,实则笑不休”,皆是从呼、笑、歌、哭、呻等发声来辨别神志的正常与否。

其他各种症状所表现出来的声音,如《素问·逆调论》:“人有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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