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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2 00: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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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澜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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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人生快活的样子

我喜欢人生快活的样子试读:

蔡澜自述履历

蔡澜,一九四一年八月十八日出生于新加坡,父副职电影发行及宣传,正职为诗人、书法家,九十岁时在生日那天逝世。母亲小学校长,已退休,每日吃燕窝喝XO干邑,九十岁了,皮肤比儿女们白皙。

姐蔡亮,为新加坡著名学府南洋女中的校长,其夫亦为中学校长,皆退休。兄蔡丹,追随父业,数年前逝世。弟蔡萱,为新加坡电视的高级监制,亦退休,只有蔡澜未退休。

妻张琼文,亦为电影监制,已退休,结婚数十年,相敬如宾。

蔡澜从小爱看电影,当年新加坡分华校和英校,各不教对方语言。为求听得懂电影对白,蔡澜上午念中文,下午读英文。

父亲影响下,看书甚多,中学时已尝试写影评及散文,曾记录各国之导演、监制及演员表,洋洋数十册。资料甚为丰富,被聘请为报纸电影版副刊编辑,所赚稿费用于与同学上夜总会,夜夜笙歌。

十八岁留学日本,就读日本大学艺术学部电影科编导系,半工半读,得邵逸夫爵士厚爱,命令他当邵氏公司驻日本经理,购买日本片到中国香港放映,又以影评家身份参加多届亚洲影展,担任评审员。当年邵氏电影越拍越多,蔡澜当监制,用中国香港明星,在日本拍摄港产片。后被派去韩国、中国台湾等地当监制,间中背包旅行,流浪多国,增广学识。

文怀先生自组嘉禾后,蔡澜被调返香港,接他担任制片经理一职,参加多部电影的制作,一晃二十年。

邵氏破产后,蔡澜重投旧上司何冠昌先生,为嘉禾之电影制作部副总裁,间中与日本电影公司拍过多部合作片。成龙在海外拍的戏,多由蔡澜监制,成龙电影一拍一年,蔡澜长时间住过西班牙、南斯拉夫、泰国和澳大利亚,又是一晃二十年。

发现电影为群体制作,少有突出个人的例子。又在商业与艺术间徘徊,令蔡澜逐渐感到无味,还是拿起笔杆子,在不费一分的纸上写稿,思想独立。《东方日报》的龙门阵、《明报》的副刊上,皆有蔡澜的专栏,《壹周刊》创刊后,蔡澜每周两篇,一为杂文,一为食评。也从第一天开始在《苹果日报》写专栏至今。

写食评的原因在于老父来港,饮茶找不到座位。又遭侍者的无礼,乃发愤图强,专写有关食物的文章,渐与饮食界搭上关系。

数年前,红磡黄埔邀请蔡澜开一美食坊,一共有十二家餐厅,得到食客支持,带旺附近,新开了三十多家菜馆。

间时(空闲时),蔡澜爱书法,学篆刻,得到名家冯康侯老师的指点,略有自己的风格,西洋画中,又曾经结识国际著名的丁雄泉先生,亦师亦友,教导使用颜色的道理,成为丁雄泉先生的徒子徒孙,爱画领带,以及在旅行皮箱上作画。

蔡澜交游甚广,最崇拜金庸先生,有幸成为他的好友之一。

数年前去中国澳门,有一举办国际料理学院的计划,与日本的烹饪大学合作,但未成功,却爱上中国澳门的优闲生活,开始在当地置业。

澳门蔡澜美食城筹备多时,终于在二零零五年八月四日开业。

以上所记,皆为一时回忆,毫无文件资料支持。学校文凭,因长久不曾使用,亦失踪迹,其中年份日期也算不清楚。蔡澜对所做过的事,负责就是。

今天活得比昨天高兴、快乐,

明天又要活得比今天高兴、快乐。人生几何,要酬生平之不足也

年轻时,又高又瘦,大家都为我担心,要强迫我喝“肥仔水”。

交了个女朋友,也是又高又瘦,一头直长的头发。我们两人在一起,朋友笑称:“一支竹竿和一把拂尘。”

时光蹉跎,发起中年福来,渐渐肥胖,成为被取笑的对象,我毫不在乎,反而先自嘲。

偶尔有裸体示人的机会,也不觉羞耻。这就是我的身体,我某一个时期的形态。它追随着我爬过高山,渡过大海。在烈日下煎熬,严寒中熬夜,它是一副值得骄傲的躯壳,不得亏待。

珍·芳达和三岛由纪夫拼了老命,想把人类肉体保留在接近巅峰的状态,我认为是不必要的。适当的运动倒要实行,但我是个懒人,除了垫上运动以外,对篮球、足球、网球、羽毛球都不感兴趣。所以,只有放任地由这个躯壳浮肿下去。

难看死人,有人说。但是美丑只是一个观念,是别人强迫你接受的观念。随着岁月衰老倒是必然的,皮肤的松弛、皱纹的增加,你我都改变不了。从前叫我喝肥仔水的人,现在要我吞减肥丸。

唉,继续暴饮暴食吧。友人说:“人生几何,要酬生平之不足也。”人生的意义,在于一天比一天活得快乐

我不相信有鬼魂这件事。

人死了,如有灵魂的话,也会很快飞走。过个数小时,便无影无踪了吧。

科学家把人体过磅,说人死了之后会减轻几两。也许真有灵魂存在,但是如果不消失的话,那么空中挤满了,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写鬼故事,主要是爱读《聊斋》,喜欢上那股凄艳的味道,至于青面獠牙的吓人玩意儿,我倒没有兴趣,留给好莱坞拍恐怖片去。

在写鬼故事的过程中,起初有许多题材很顺利地入手。写了几篇之后,就感到吃力了,赶紧重读《聊斋》,看看可不可以。

抄袭一些情节,但是书上只是生动地描述人物,对于故事的结构,有时拖泥带水,有时有头无尾,现代人读了满足感不够。

我认为鬼故事有一个意外的结尾比较好看,苦苦思之,每每想不出来。

到了晚上,坐在书桌前,一小时一小时过去,一夜一夜过去,只字不出。

这时,我才怕了起来。是不是被鬼迷住,就是这种结果?

所以,我马上停下来,不写了,因为已经不好玩了嘛。

前前后后,写了二十多篇,有四万多字,可以出一本单行本,够了。一般的书要八万字左右,但是我怎么也不能继续写下去了。

投机取巧,和“一出版”的主编周淑屏商量:四万字行不行?她说:用纸用得厚一点,勉强可以,又加上苏美璐的插图,应该没有问题。

书至此,邮差送来远方的来信,打开一看,是林大洋写的:

……我读了你把我当主角写的鬼故事,好玩得很。你说得对,有时鬼比人还要有趣。

我现在住在斯里兰卡这个小岛上,天天对着蓝天和海鸥,一点也不感到寂寞。

在这里,我认识了《2001太空漫游》的作者亚瑟·克拉克。

他的本行是作家,也是一个科学家,人造卫星的原意,是他创造出来的。现在他在这里定居。

我们做了好朋友,每晚聊人生的意义,他的出发点是以科学来见证。我则是用空虚的灵学、道家、佛教和禅宗的说法去了解。两人谈得很愉快,互相发现对方的世界和生活方式虽然不同,但结论是一样的。

但是,我们怎么谈还是谈不出一个人生意义的道理来。

你也曾经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试过解答,不过我知道你是听不懂的。现在,我用更简单直接的方式来解释人生的意义吧。

亚瑟·克拉克和我都赞同,如果没有学识,居住在深山中的印度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是一种很好的人生。我也曾经告诉过你,我住在印度山上时,当地的一个农妇每天给我做菜,吃的尽是鸡和鸠之类的山禽,我吃烦了,对她说:“烧鱼给我吃吧!”“什么是鱼?”她问。

我画了一尾鱼给她看,说:“这就是鱼,天下美味,你没吃过,实在可惜。”

她回答说:“我没吃过,有什么可惜?”

当时我被她当头的那么一棍打醒了。我把这故事也说给亚瑟听。

亚瑟说:“这我也能理解,但是人类由猿猴进化时,学会在残尸中找到了一根骨头来敲击,这是求知欲的开始,有了求知欲,便得不到安宁,永远要追求下去。”“人生识字忧患始,中国人也有这么一个说法。”我对亚瑟说,他点头理解。

我们生活在这个文明的世界,接触了学识,已经不能停留在一个阶段中。你也曾经写过金庸先生说:要多看书,书读多了,人生自然会升华,层次更高。

这句话一点也不错,我一生中,一有机会就读书。但是书读多了容易成书呆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旅行了。在旅途中,我向种种人学习,不管他们的文化程度比我们高还是低,都有学习的地方。

现在,我老了。亚瑟也说他老了,我每天还在雕刻佛像,亚瑟发表了新书《3001太空漫游》,我们都不停地创作,创作才有生命。

但是,创作了又如何?为名?为利?创作是为自己呀!我这么对自己说,也说服不了自己。为自己?又如何?

最后,亚瑟和我都基本上同意了一点,那就是要把生活的质量提高,今天活得比昨天高兴、快乐,明天又要活得比今天高兴、快乐。

仅此而已。

这就是人生的意义、活下去的真谛。

只要有这个信念,大家都会从痛苦和贫困中挣扎出来,一点也不难。沏茶和饮茶的最高境界是自然

要出远门,当然要准备好茶叶,至于要不要带个茶盅,犹豫了一阵子。“拿个蓝花米通(江西景德镇出产的瓷器名称,有茶具也有碗具)去吧。”茶叶铺的老板陈先生说,“这种茶盅随时可以买到,打破了也不可惜。”

对惯于旅行的人,行李中的每一件物品都计算过,判断是必需,方携之。沏茶总不会是个问题吧?最后决定,还是放弃了茶盅。

这一来可好,往后的一些日子,这个决定带来许多麻烦,但也有无尽的乐趣。

到达墨西哥,第一件事便是找滚水。我的天,当地人是不用的。他们根本就不喜欢喝茶,只爱喝咖啡。咖啡并非冲的而是煮的,一锅锅地泡制,便没有多余的热水了。

滚水的西班牙语是“Agua Caricante”,“水热”的意思。拼命向人家要“水热”“水热”,他们不知道我要“水热”干什么,结果也依了我,跑到厨房去生火,他们没有水壶或水煲,用个煮汤的锅子,把水煮沸了交给我。

拿到房间把茶叶撒进去,根本谈不上沏茶,简直是煮茶,真是暴殄天物。

对着这锅茶怎么办?也不能把嘴靠近锅边喝,烫死人,只有倒入水杯。“嘣”的一声,玻璃杯破了,差点把手割伤。

第二天忍不住去买了个原始型电水壶,此种简单的电器,墨西哥卖得真贵,三百六十港币。

有了电水壶没有茶壶又怎么办?这次不敢直接冲滚水入玻璃杯,但也不能将茶叶扔进电水壶里呀!

想了半天,有了,从行李中拿出一个小热水瓶来,这是我出外景必备的工具。因为有一次在冰天雪地的韩国雪域山中,梳妆师傅细彭姑爬上雪山时还带着个热水瓶,我嫌她累赘,想不到拍到一半,快冻僵时,她从热水瓶中倒出一杯铁观音来给我,令我感动不已。从此之后,我向她学习,每到外景地前先沏好一壶茶,让最勤力的工作人员欣赏欣赏。

把茶叶放进热水瓶,再将滚水倒进去,用牙刷柄隔茶叶,第一泡倒掉,再次注入热水。

沏出来的茶很浓,好在用的是普洱,要是铁观音就太苦涩了。饮用时倒进杯中,茶叶渣跟着冲出来,半杯茶半杯叶,也只有闭着眼睛喝了。

演员跟着来到,先是黎明把我的电热水壶借去泡公仔面。还给我时,叶玉卿又来拿去。这一借,不回头,我也不好意思为了一个小热水壶和人家翻脸,算了,另想办法。

走过一家手工艺品商店,哈哈,给我找到了一个茶壶,上面画着古印第安人抽象的花,很是悦目,即刻买下来。

再到超级市场去进货,想多买一个热水壶,但是被中国香港来的工作人员一下子买光。小镇上,再也难找。

索性全副武装,购入一个电炉,再买个铁底瓷面的锅子,一方面可以煮水,一方面又能煮食。

回到小房间,却找不到插苏头(粤语俚语,指插头):灯是壁灯,电风扇挂在天花板上,只有洗手间中那个插电须刨子的能够勉强使用。

水快沸,心中大乐,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把茶叶装入茶壶,注入滚水。

准备好茶杯,倒茶进去,又是一杯半杯茶叶半杯水的茶。原来买的是咖啡壶而不是茶壶,注水口大,没有东西隔着,所以有此现象。

经过几番折腾,后悔当初没把那个茶盅带来,中国人发明的茶盅实在简单方便实用,到现在才知道它的好处。

终于,在五金铺中指手画脚,硬要他们卖给我一小方块铁纱,店员干脆说:“不要钱,送给你。”

老大欢喜地把那片铁纱拿回酒店,贴在咖啡壶内注水口上,这一来,才真正享受到一杯好茶。

在没有喝茶习惯的国家,我遭了好些罪。上次在西班牙,向他们要滚水的时候,他们把有气的矿泉水煮给我,泡出来的茶有股阿摩尼亚味,恐怖至极。

之后,我不要求什么铁观音、普洱,只要有立顿黄色茶包已很满足。没有滚水?好,要杯咖啡,再把三个茶包扔进去浸,来杯鸳鸯算了。

我们这次的外景,最大的享受是回到旅馆,每个人都把他们的临时泡茶工具拿出来,你沏一杯,我沏一杯,什么茶都不要紧,只要不是咖啡就行。喝入口,比陈年白兰地更加美味。

日本的茶道,那不过是依足陆羽的《茶经》去做,很多人骂他们只注重仪式,但也是悠闲生活的一个方面呀!中国台湾人冲工夫茶更是越来越繁复,先用一支竹夹子把小茶盅中的茶叶夹出来,再来个小竹筒盛新茶装入,沏后倒入一大杯,再注入几杯,把空杯闻了一闻,再喝茶。说什么这才是真正的茶道,他们看轻日本和中国香港的喝茶方式,认为中国台湾产的冻顶乌龙,才真正叫作茶。

茶,要是一定那么喝,已失去茶的意思。

茶,是用来解渴的,用什么方式,都不应该介意和歧视。在没有任何沏茶工具的情况下做出来的茶,才能进入最高的境界。简单才是茶道,人生也是如此

什么是喝茶的精神?

中国台湾人,发明出所谓的“中国茶道”来,最令人讨厌了。

茶壶、茶杯之外还来一个“闻杯”。把茶倒在里面,一定要强迫你来闻一闻。你闻、我闻、阿猫阿狗闻。闻的时候禁不住喷几口气,那个闻杯有多少细菌、有多脏,你知道不知道?

现在,连内地也把这一套学去,到处看到茶馆中有少女表演。固定的手势还不算,口中念念有词,说来说去都是一泡什么、二泡什么、三泡什么的陈词滥调。好好一个女子,变成俗不可耐的丫头。

中国台湾茶道哪儿来的?中国台湾被日本殖民统治了五十年,日本人有些什么,中国台湾就想要有些什么;萝卜头有日本茶道,中国台湾就要有中国茶道。把不必要的动作硬加在一起,就是中国茶道了,令人笑掉大牙。

真正最早的中国茶道,的确就是日本那一套。他们完全将陆羽的《茶经》搬了过去。不过我们嫌烦,将它优化简化,日本人还是保留罢了。现在中国台湾人又从那儿学回来。

唉,羞死人也。

如果要有茶道,也只止于像潮州工夫茶或文人茶那样。别以为有什么繁复的细节,其实只是把茶的味道完全泡出来的基本功罢了。

一些喝茶喝得走火入魔的人,用一个钟(粤语,一小时)计算茶叶应该泡多少分多少秒,这也违反了喝茶的精神。

什么是喝茶的精神?何谓茶道?答案很清楚,舒服就是。

茶应该是轻轻松松之下请客或自用的。你习惯了怎么泡,就怎么泡;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不管三七二十一。

纯朴自然,一个“真”字就跑出来了。

真情流露,就有禅味。有禅味,道即生。

喝茶,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就是道。像人生每一个阶段都糅合在一起,才是茶

陆羽写《茶经》,我常听人说日本还是保留书中所述传统,中国人自己却完全遗忘,实在是可惜的事。

我有另一套见解:太过繁复的细节,并非一般人能够接受,喝茶本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理应随意。一随意,禅味即生,才是真正的茶道。

沏茶的功夫,我只限于潮州式,再复杂,我绝对不肯做。

日本有了茶道,本来是中国的东西,给他们抢去,我们非弄出自己的茶道来不可。所以被日本殖民统治过五十年的中国台湾人心有不甘,自创出所谓的台湾工夫茶来。

他们喝茶,先要倒入一个叫作“公道杯”的容器,再分别注入小杯。第一杯当然不喝,倒掉之后,主人强迫你把杯子拿去闻闻,大家只好把鼻子凑近杯口大力吸气,这是多么肮脏的行为!

茶要喝热,倒进公道杯中再分,已泻掉一半,这又是什么鬼道理呢?

好了,日本人用像刷子一般的东西把茶打起了泡沫,我们没有那些道具怎么和日本人比?中国台湾人就弄了茶匙、茶则、茶夹、茶匠、茶荷、废水缸等道具出来。造作得要命,俗气冲天,我越看越讨厌。想不到这一套内地人也吃,当今到处模仿,还说是自己创立的茶道,令人叹气摇头。

中国台湾的茶卖得比金子还贵,加上冻顶、翠玉、阿里山金萱、杉木溪高山茶等名堂,嫌老祖宗的福建茶是次品。

这些贵茶我也一一喝过,当然是人家请的,我才不会笨到去购买。只有一个结论:就是一味求香,绝无体感可言。采新茶的香、旧茶的色、中间茶的味,像人生每一个阶段都糅合在一起,这才是茶。小小的安稳也是一种幸福“现在两个子女都长大了吧?”我问桂治洪。

他说:“儿子念电影,刚刚毕业。”

当年桂治洪和我同住邵氏宿舍敦厚楼,记得他那七八岁的儿子翘着嘴,时常跑到我家,坐下来就大发脾气,扮成武松的样子,说要把那个贱人杀了,我们都叫他“愤怒儿童”。

屈指一算,应该早就读完了大学的呀。

治洪见我没出声,解释道:“他是相信美国的读书方法的,结了婚,生了孩子,再去上大学,读七八年,我就不赞同。”“一种米养百种人。”我安慰道。

他点点头,老朋友的话是听得进去的。“女儿呢?”我又问。“也结了婚,生了儿女,”他说,“我买了一套房子,好大,前后花园,有四间房,我们住在一起,每个星期天抱抱外孙女,也是一乐。”“嫁的是洋人?”“不,”他说,“嫁给一个越南华侨。”“做什么的?”“LAPD。”他说,“洛杉矶警察,电视上也以他们拍了一个片集。”“你呢?”我关心道,“不找个伴?”“洋人说stay single, be happy。单身人,快乐点,多好!”他笑了。

桂治洪明天一早又要出发了,说要回船上睡。他乘豪华客轮到处游玩,已上了瘾,每年总要坐一次到世界各国去,船上吃船上住,干净得很。

把儿女抚养长大,自己又有一家收入稳定的意大利薄饼店,闲时弄孙,桂治洪叹气说自己做人没什么成绩,但这不是成绩是什么?比起拍卖座得奖的电影但又不安的人生,满足矣。

看着他的背影,我深深祝福。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

冯老师虽然逝世,老人家写给我的一幅字,却一直陪伴着我。

跟随老师的那几年,令我对很多事情的价值观念有所改变,也让我明白了纯朴、恬淡是什么东西,享用不尽。

对人生附属的许多烦恼,老师教导我们如何去摒弃。我们在老师处学到的不单是书法和篆刻,还有如何心平气和地活下去。

老师写给我的对子,我将之以深蓝色的缎为衬底接起来。老师说过:“这颜色没有什么人敢用,但是看起来很稳重,很大方,很悦目。”

对子以篆书:

发上等愿 结中等缘 享下等福

择高处坐 就平处立 向宽处行

上款题了:“蔡澜老隶台喜书画,耽篆刻,随余问字,刀笔朴茂,尤近封泥,前途拭目以待,勉之勉之。”这几句话鼓励着我。

朋友问:“下等福有什么好享的?”

我微笑不语。优越的生活不是人人都有

小时候过野孩子的日子,四处跑,溪中抓生仔鱼,丛林里捕捉打架蜘蛛,想象不出住在大厦公寓的儿童过什么生活。

偶尔跌伤,也不哭。父亲到花圃中找一种叫落地生根的植物,采些叶子舂碎后往伤口处烫,隔天痊愈。

周围长着野樱桃树,是种热带植物,能结出很小颗的果实,包裹无数的小种子。结的时候呈绿色,很硬,可以采下来,做管木枪,用胶圈绑住,以果实当子弹,一弹飞出,邻居的马来儿童呱呱大叫。

熟的时候,野樱桃由粉红转成艳红,摘了放入嘴中,香甜无比,是最大的享受。

父亲说:“这种树是印度传来的。”“有人带到这里种的吗?”我好奇。“不,不,”父亲说,“鸟儿吃了,肠里还有些种子,就撒播了。”

长大后到印度,一直找野樱桃树,看不到,不知是父亲道听途说,还是我去过的地区不适宜种此种树。后来旅行到南部的金奈,才看到漫山遍野的野樱桃。

厨房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想帮手,都给母亲和大姐赶了出来,只有奶妈在做菜的时候,才一样样教我。奶妈最拿手的是炸猪肉片、腌咸蟹、粉果和芋泥,偷偷地学了几道,但后来也没做好。

家中还养了几只鸡,满地乱跑,到了晚上用一个竹织的笼子,像把反转的太阳伞,把鸡盖在里面,以防黄鼠狼来咬死它们。客人一到,就杀鸡,奶妈抓了一只,把鸡颈反转,拔下细毛,用力就那么一锯,血喷了出来,看得大乐。

做电视饮食节目,在澳大利亚(粤语方言,指宰杀)龙虾,一刀斩下它的头,一位港姐看完即刻哭了出来,才知道住在公寓的小孩过的是怎样的生活。骂我老派好了,我还是爱经典

什么叫经典?简单来说,不会被淘汰的,就叫经典。

网友问我看中文小说从哪些书读起,我笑着回答:经典呀!什么书才称得上经典?《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聊斋志异》等,都是经典,如果想成为小说家的人,连这些书也没看过,甭梦想。

那么,金庸小说算不算经典?当然,世界各地的华人都看得入迷,不是经典是什么?中国内地还没开放时,读者还看手抄本呢。也将一代又一代地相传下去,着实好看嘛。成为经典,唯一的条件就是好看、耐看、百读不厌,各个年代读之,皆有不同的收获。

音乐呢?贝多芬、莫扎特、柴可夫斯基等,他们的交响乐之中,每一次听,都听得出另一种乐器的声音来。学音乐的人,不听这些大师的作品,如何超越?

书法呢?王羲之、颜真卿、米芾、黄庭坚、怀素等人的帖,是必读的,最佳典范还是书法百科全书,从篆隶、行书、草书的变化学习。

学篆刻,更少不了研究最基本的汉印,再往上追溯到甲骨文、金文,后来的赵之谦、齐白石、吴让之等数不完的大师印章,都得一一读之。

绘画方面,得从素描开始,再看古人画,中西并重,方有所成。有了这些经典当基础,才能走上抽象这条路。

这些你都没有兴趣,要从事时装设计?那也得从古人服装学起,汉服、西装都得看熟,创意方起。看希腊石像脚上穿的是哪种鞋子,不然你设计了老半天,原来几千年前已经有人想到,羞不羞?

建筑亦同,所以我宁愿入住古老的酒店,好过新的连锁。每一家老酒店都有风格,皆存有气派,为什么要选个相同的房间下榻?

食物更是经典的菜式好,人家做了那么多年菜谱,坏的已淘汰,存下来的一定让你满足。不知经典何物,已拼命去fusion(指混搭),吃的是一堆饲料而已。

骂我老派好了,我还是爱经典。喊穷的人都不是真的穷

穷人长不出胖子。德国集中营的犹太人,个个骨瘦如柴。

香港闹穷荒吗?绝对不是。你看女人的减肥广告,就知道香港还是那么富有。

勤力地拼命做运动,当然是好事。这里有山有水,公众体育馆的设施不错,都是免费的。但是女人不依,都挤到室内去,参加什么俱乐部做健身操。不要钱的吗?哈哈哈哈,笑死人了。还来得一个“贵”字呢。香港女人无论怎么喊穷,花在这上面总是舍得。

每次抬头,看到那一排丑妇隔着玻璃在机械上跑步,都忍不住偷笑。身材不好才去做运动,这我明白。身材不好还要给人家看,怎么想都想不通。

躲起来抽脂肪总可以吧?我看过一部纪录片中抽人油和血水的镜头,差点作呕。那么恐怖的事还肯干,佩服得不得了。

怕死又懒惰的,就猛吞减肥丸。美国货太贵,吃来历不明的商品,结果吃出毛病来,还不是照样要死?

一方面要减那又粗又大的腰,一方面又要增加那又扁又平的胸。大乳房药丸卖得不亦乐乎,你说女人没钱吗?

化妆品店更是开得通街皆是。电视上广告请了许多名演员招徕,但是我可以保证,你贴了三十六万张面膜,也长不出一副明星相。

星期天到中环,那一大群女外劳集中在一块同时说话,声音像在非洲听到的鸟叫。穷吗?要亲手做家务,才是真正的穷日子。在20世纪60年代,我们都过过。

宠物店林立,女人都喜欢养猫养狗养龙猫,最讨厌带孩子。宠物不想吃东西,抱着它等看医生,那种忧心,比在自己的老爸老妈生病时担心更甚。等到有那么一天,饿到把那只龙猫也烧来吃,香港女人再去喊穷也不迟。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

上一次去北京,到了中国最大的古玩中心,有数层楼,几百家商店。载我去的司机说:“如果这里没有你喜欢的,可以到附近的潘家园去,那里有个体户出来摆摊子,也许能够找到一点好东西,不过要星期六或者礼拜天才开的,今天去不了了。”

这一回归途乘的是下午的飞机,刚好碰上星期六,就请司机带我去逛逛。

好大的一个地方,像座公园,门口写着“潘家园旧货市场”几个大字。

走进去,看见分成两个部分,三分之一的地方叫古玩所,是半永久性的建筑,一排排店铺有七八排,百家之多。

至于周六、周日才有的摊位占全面积三分之二,另有一处专卖古书。

洋人游客也闻声而至,穿插在人群之中。我先到古籍摊子,看到卖的都是一些可以扔完再扔的书,但是公仔书部分就很有趣,找到小时候看的连环书,当中也有刘旦宅和范曾的作品,后者已经成为大师级人物,但照我看来,当年的连环图精彩过当今的所谓名画。

古玩所中卖的东西大同小异,看得头晕眼花。中间有家专卖葫芦的,店名叫“葫芦徐”,用广东话发音,意思是有一股葫芦味道。

临时摊的花样比较多:西藏来的法器、新疆的弓箭和马鞍、云南的银器和刺绣,等等。也有瓷器、石头和家具市场。“都是假的。”司机批评。“当然啦,真的古董也不许出口呀!”我说,“假如好的话,没有关系,真古董只放在博物院隔着玻璃看,假的还可以拿来摸摸。”

地址:北京华威里十八号。

营业时间:清晨三点半到下午两点半。做一个馋吃馋知识的人

我从小好奇心重,对食物也想多知道一点,累积下来的经验,略有心得,写些文章,做做饮食节目,人家就叫我美食家了。

对“家”这个字不太有好感。我好学,但对一切知识只能用八个字形容,那就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做任何事,都是一知半解,绝对称不上什么家。

英文的writer(写作者),我倒不遑多让。名副其实地每天写,不是写作人是什么?但被称为“作家”,心中发毛。

幸得名师指点,也学会写毛笔字刻图章,冠不上书法家、篆刻家那些虚名。英文的恋人或爱好者lover不单指“色情”,也很适合书法爱好者。篆刻恋人,多好!做生意也觉得不错。好在从来不被叫成买卖家的,做得成功,最多叫“商业巨子”之类,也肉麻。我宁愿被叫作“商人”。

当别人叫我“美食家”时,我觉得刺耳。广东人用词简洁,像美丽、漂亮、好看,一律叫“靓”。美食家,粤语中减少了一个“美”字,变为食家,我也认为过誉。

如果用美食家来形容喜欢吃的人,那么除了对吃没一点兴趣的人之外,大家都是美食家了。每天吃,吃了一世人(指一生),不到“家”是什么?一般人只是默默地吃,不像我那么嚷在嘴边,对喜欢吃的东西,形容起来比我生动的人很多,辞藻也比我更丰富。我写来写去,只有好吃、美味等原始的字眼。

小朋友问我:“怎样才能成为美食家?”只要仔细留意吃过的东西,多问菜市场的小贩,一定能学会吃。如果一心一意要当什么“家”,不享受过程,也枉然。目前写作也是业余的,我的名片上只有名字,没有头衔,硬要安上一个的话,我会叫自己“馋人”,馋吃馋知识的人。招手猫只是装饰,要致富还得勤劳

从前在日本家庭式铺子里看到的招手猫Maneki Neko,现在外国人已拿它来装饰,但对它的认识还是不深。

我们翻译成“招财猫”,其实只对了一半,举起右手的,才是招财;举起左手的,应该叫“招客猫”。白色的招手猫,是招福气的;黑色的防病痛;金色的招运。不能乱放。

一放就一直放下去,不管这只猫有多辛苦,也是不对的。

好的招手猫(如果如愿地招财招客的话),只能放在店里一年。一年之后,拿它去神社或寺里供养,才算对得起它。

说了那么多,要是各位还搞不清楚的话,下次到日本,白、黑、金各买一只回来好了。不知道应该买举起左手还是举起右手的?很容易,已有双手皆举的猫出售。

也有一说是自己买自己摆的话并不很灵,要人家送才好。无端地请人家送只猫,也太庸俗了吧?还是看到人家有,你再买一只更好更大的和他们交换,比较合理。

招手猫的造型也分高低,有的样子很凶,看起来就不舒服了。当今艺术家们也不避嫌,大的招手猫,买了一只肥肥胖胖的,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就很美。

日本材料和人工都贵,买一只好看的招手猫并不便宜,但已在中国内地制造,市面上已有很多低价的招手猫,十元商店里也出售。

到底只是一件饰物,不能完全迷信它,开店做生意一定要勤劳,守本分,东西要做得好吃,不然放一百只招财招客猫也没用。

在银座的寿司柜台中,有一只大型的招手猫,师傅大仓在准备食物时,把帽子戴在猫头上,很可爱,等到客人来时,又把帽子拿来自己戴,猫就少掉那份天真无邪,下次要请大仓先生多买一顶帽子让猫戴着才行。名与利,不是我们的主人

我没有下一代,要不然,我也一定挑战当今的教育制度,不让子女上学。

看到他们背那么重的书包就心疼得要死,还舍得吗?

为什么外国的学生不必受那么多的苦?我们比不上人家吗?

整个制度的问题很大,影响社会的是所谓的名校。家长拼命想把小孩送到名校去,今后在社会上才不会被人家看不起,因为他们本身受过这些白眼。

成为名校生,成绩就要好过普通学校的学生,那么填鸭式的教育跟着产生,书包加重,是必然的后果。

读了名校就会出人头地吗?你以为啦!当今巨富又有多少个是名校出身?

儿童需要在自由自在的环境之下才能正常地长成,教育只是一个制度。在制度的框框中长大的孩子,最多只是一个循规蹈矩又没什么生活情趣的人。

认识的一位友人,为了反抗强迫教育制度,把他的女儿带到非洲,和动物一起成长。现在她已成为一位出色的作者,把一生奉献给不上学校的儿童。

她举办网上的交流会,出席公开的大学活动,和一群没上过学校的人畅谈人生的自由,富于幻想,活得精彩。

老师们的学历不管多高,总不如计算机,从网上学习,绝对不逊于任何名校。

我有儿女的话,也会亲身教导,学问也许没人家好,但爱心是十足的。我会把他们带到世界各地的博物馆、音乐厅、美术院去,我会向他们解释每一座名建筑物是怎样形成的。

至少,我将把自主的思想灌输给他们,别跟着人家屁股走。名与利,是我们的奴隶,绝对不是我们的主人。每一种花都是一种美好

百合

从来没有觉得百合好看。

而且,那阵所谓的香味,简直臭得要死。所有的花之中,我最讨厌百合。有些还被美名为卡萨布兰卡,这个名字,作为《北非谍影》的原名,是个经典,用在百合身上,把印象也给弄坏了。

住酒店时,经理常送些花,如果闻到百合味,我全身就不舒服,马上叫服务员拿走。夜深不想麻烦人家,就把它锁在客厅的洗手间里,让它永不超生。

牡丹

荷兰、新西兰等地运来的牡丹,是另外一个品种,花虽相似,但是和中国的完全不同。

首先,它的枝是直的,像根喝汽水的吸管;中国牡丹的枝干弯弯曲曲,外皮粗糙,像老祖父的手指,并不光滑,但像苍茫人生,很有韵味。

我们一谈到牡丹,就想起绿叶。中国牡丹的叶子变化多端,可以观赏,但西洋的光秃秃,外形有如金不换,不觉得美,只联想到可不可以拿来炒菜吃。

牵牛

想不到牵牛花的种类那么多,白的红的紫的,还有红颜色之中夹着五条白纹的。

如果只叹牵牛花品种之多,那么天下的花种类更是无数。拉丁学名一一去记,也记不了那么多。我认为喜欢花的话,研究其中一两种,已能一生享用了。

白兰

从前只有初夏和初秋两个季节闻到白兰花的香味,当今不同。

失恋人群中喜爱白兰的花痴渐多,已从泰国输入,一箩箩空运而到,白兰已一年到头陪伴你,不那么刺激。白兰,由情人变成老婆。抽了几十年的烟,就像交了几十年的朋友“你怎么老是咳嗽?”小朋友问。“抽烟呀。”我说。“一天抽几包?”“平均两包。”我说,“写起稿来,有时要抽三包的。”“哎呀!”小朋友叫道,“一天六十支烟!熏都把你熏死!”“熏死不会。”我说,“支气管倒是弱了。所谓‘妻管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知道有气管炎,还要抽?”“抽,我从十二三岁开始偷烟来抽,抽到现在已有几十年了,不抽怎么行?”“抽烟的人不会长命的。”小朋友咒骂。“谁说的?”我回敬,“我爸爸每天两包,抽到九十岁才走的。”“有些人是例外。”小朋友承认。“我也是例外,我有抽烟的遗传基因,我不会有事的。”我说,“而且我抽烟时是很快乐的。你就让我快乐吧!”“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抽烟?”“手指寂寞呀!”我说。“你总是强词夺理,手指寂寞也可以当借口!”小朋友气愤道。“你不抽是你的事,我抽是我的事!互不侵犯!”我说。“二手烟有害的!”“还没有医学证实。”我说,“不过我尊重别人,如果对方不喜欢,我就不抽。”“还是戒掉吧!”小朋友苦口婆心,“你看张先生抽了几十年,也一下子戒了。”“抽了几十年的东西,已变成朋友!”我说,“几十年的朋友,可以一下子抛弃,这种人,薄情得很,你要小心。”“不跟你说了!”小朋友大叫后走掉。

我乐得清闲,照抽不误。那些我们不懂却理所当然的道理

有时,会在网上收到连锁信,多数是吓人的,绝少值得一提。今天看到的这一封还不错,试译下来:

一、我爱你。我并不在乎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在乎我在你心目中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二、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值得你流泪,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他或她是不会令到(闽粤方言,指“使得”“让”)你哭泣。

三、有时你觉得对方爱你不够深,其实他或她已经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去爱你了,这也应该够了吧?

四、一个真正的朋友伸出手来,不只接触到你的手,还接触到你的心。

五、想念一个人,有时候很糟糕。你可能坐在他或她的身边,但又知道自己得不到对方,这不是糟糕透顶吗?

六、在悲哀的时候也别表现你的气愤,笑笑好了。有时候这种笑容会令到其他人爱上你的。

七、你只不过是宇宙中的一个人罢了。但是对某一个人,你是他或她的宇宙。

八、绝对不要为一个浪费时间在你身上的人浪费时间。

九、或许上帝要我们遇到一个好人之前,先遇到几个坏人。当这个好人出现了,我们更应该感恩。

十、别为情逝哭泣,为感情出现过而欢笑吧。

十一、在生活中一定会出现一些伤害你的人。你可以继续相信人,下一次小心一点就是。

十二、有因才有果,一切都是缘分。

这一类的话我们听起来理所当然,但是当今自杀的新闻不少,想不开的情妇更多,翻译一下给这些人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自己不必听,够资格写了。好诗好词,配好酒好茶

好酒之人当然喜爱喝酒之诗词,但也要不太难懂为上选。

白居易诗:“当歌聊自放,对酒交相劝,为我尽一杯,与君发三愿: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

稼轩(辛弃疾,南宋词人)词:“一醉何妨玉壶倒,从今康健,不用灵丹仙草,更看一百岁,人难老。”

李东阳(明朝内阁首辅大臣,茶陵诗派核心人物)诗较涩:“梦断高阳旧酒徒,坐惊神语落虚无。若教对饮应差胜,纵使微醺不用扶。往事分明成一笑,远情珍重得双壶。次公亦是醒狂客,幸未粗豪比灌夫。”

陆龟蒙(唐朝诗人)的香艳:“几年无事傍江湖,醉倒黄公旧酒垆。觉后不知明月上,满身花影倩人扶。”

陈继儒(明代文学家、书画家)写景:“群峰盘尽吐平沙,修竹桥边见酒家。醉后日斜扶上马,丹枫一路似桃花。”

李白最浅白:“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最壮烈的酒对子是洪深(1894—1955,戏剧家,江苏常州人)的:“大胆文章拼命酒,坎坷生涯断肠诗。”

好酒诗词,必配上好茶诗词,才完美。

白居易有:“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杜耒(南宋诗人)有:“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苏轼的《望江南》:“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茶的好对联有:“青山个个伸头看,看我庵中吃苦茶。”

将酒和茶糅合得最好的是:“宛如银河下九天,钢斧劈开山骨髓,轻钩钓出老龙涎,烹茶可供西天佛,把酒能邀北海仙。”

还有长联曰:“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喝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拿壶酒来。”简易诗词易受人们喜爱

谈起诗词,又发雅兴。

丰子恺先生游四川时,得到两粒红豆,即作画题诗赠友人,诗曰:“相隔雪山相见难,寄将红豆报平安。愿君不识相思苦,常作玲珑骰子看。”

我喜欢的诗词和对联,都是越简易越好。有的更像日常对白,像“吾在此静睡,起来常过午。便活七十岁,只当三十五”。

梅兰芳先生赠演员友人的是:“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也非我;装谁像谁,谁装谁,谁就像谁。”

蒋捷的《虞美人》也易懂:“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纳兰性德的词也浅易:“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郑板桥《远浦归帆》亦曰:“远水净无波,芦荻花多,暮帆千叠傍山坡,望里欲行还不动,红日西矬。名利竟如何?岁月蹉跎,几番风浪几晴和。愁水愁风愁不尽,总是南柯。”

龚定庵的诗是:“种花都是种愁根,没个花枝又断魂。新学甚深微妙法,看花看影不留痕。”

到过年,写春联,意头好的很受欢迎,但淡淡的哀愁更有诗意,代表作有:“处处无家处处家,年年难过年年过。”

也有:“翠翠红红处处莺莺燕燕,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更有:“月月月圆逢月半,年年年尾接年头。”

简易诗词易受人们喜爱,三岁小孩也懂的诗一定流传古今,绝不会被时间淘汰,典型例子就是“床前明月光”。为了吃肉,做不成和尚了

人生已进入另一个阶段,求平淡了。

出外旅行,不再对没有变化的菜式感到厌恶,有什么吃什么。但是晚餐一定要饱,不然半夜肚子饿,找消夜是麻烦事。

在家里,越简单越好,我经常做的是一碗白饭,热腾腾时挖一个洞,把细鱼干和葱茸放进去,再用白饭盖之,烫得鱼有点软了,淋上头抽,搅拌后吃,满足矣。

再不然,就是用一包台湾干面条,水滚了,煮三分钟,用个大碗,放头抽和黑松菌橄榄油,面条热后拌来吃,也是丰富的一餐了。

别以为这么一来,什么都不吃。到了餐厅,还是喜欢试各类未尝过的菜,如遇名厨,就当成艺术家来欣赏。

吃时总是那么一点点,试味道和厨艺。大鱼大肉的心态已无,除非精彩万分,不然不会囫囵吞之。

总结起来,我对火锅还是保留批判的态度。虽然每次都觉得不错,尤其是喝最后的浓汤,但是打边炉并攀不上厨艺,只是把食物由生变熟而已。这么一说,四川人不以为然,大家都反对,更伤重庆人的自尊,把火锅从他们的生命中取走,简直不能活了。

但事实归事实,不管他们怎么说切功、吃的次序、调料的重要,以及汤底的层次,我还是不觉得火锅有什么文化。

对外国人的白烚更无兴趣,什么海产给他们扔进大锅一煮,味道尽失,怪不得他们的词汇中没有一个“鲜”字。

烧烤最原始,说到原始,我宁愿只吃三成熟,尚可试到更原始的生肉味。

一切都经历过,吃完了火锅、白烚、烧烤,知道怎么一回事,再求厨艺,等到厨艺也熟悉了,才能回归平淡,但我这个矛盾的人,连斋菜也不喜欢,怎能平淡呢?

唉,还是想吃肉。和尚,是做不成的。不和思想消极的人玩

遇到一些小朋友,问我道:“大学,是不是一定要去读呢?”“当然,”我回答,“父母亲给你这个机会,或者由你自己争取奖学金,为什么不读?”“到底好处在哪里?”“读理科,像医学、化学、法律之类,一定要死读。文科倒是可读可不读,今后的工作,与大学读的都没有什么关系。”“那文科的话,可以不上大学了?”“话也不是那么说,大多数人会在这期间交到好朋友,今后成为你在社会的人脉,是很重要的。而且,书一读得多,人的气质也跟着提高。但是在香港这个畸形社会,许多富豪都没念过大学,令人更觉得大学不是那么重要。最后,还是怎么生存下去才最实在。老人家语:一技傍身呀。”“我什么都不会,也不爱读书。”“总有一样兴趣吧?”“只喜欢打机(粤语俚语,指玩电子游戏)。”“那也好,可以设计电子游戏呀。”“太难了,有没有简单一点的?”“你把你的手机拆开来,一样样零件研究一下,容易吧?”“那有什么用?”“像目前的iPhone手机,坏了不知怎么修理,纽约就有一个专上门为人弄好的,也赚个满钵呀。你也学学怎么修理iPad吧。”“这门工作已经有很多人会了,轮不到我。”“你不去试,怎么知道轮不到你?”“反正我知道学了也没用。”“反正,反正!和你这种什么事都往负面去想的人聊天,精力都给你吸走,学朋友说一句:不跟你这班契弟(这帮家伙)玩了。”思想配额储蓄越多,越精彩

朋友××说他不饮酒,不是戒酒,而是喝酒的配额已经用完。

老人家也常劝道:一生人能吃多少饭是注定的,所以一粒米也不能浪费,要不然,到老了就要挨饿。

以寓言式的道理来吓唬儿童,养成他们节约的习惯,这不能说是坏事。

最荒唐的是,你一生能来几次也是注定的,年轻时纵欲,年纪大了配额用完就不行了!

哈哈,这种事,全靠体力,不趁年轻时干,七老八十,过什么干瘾?

如果能透支,那么赶快透支吧!

要是旅行也有配额的话,也应该和性一样先用完它。年轻人背着背囊到处走,天不怕地不怕,袋子里少几个钱也不要紧。先长见识,结交天下朋友!

年纪一大,出门时带定几张金卡,住五星酒店。但是已不能每一个角落都去,拍回来的照片都是明信片上看过的风景。

大鱼大肉的配额也非早点用完不可。到用假牙时,怎么去啃骨头旁边的肉?怎么去咬牛腿上的筋?怎么去剥甘蔗上的皮?

老了之后粗茶淡饭,反而对健康有益。

在床上睡觉更是能睡多少是多少。老头到处都打瞌睡,车上、沙发上、饭桌上,但是一看到床,就睡不着,这个配额绝对用不完。

我一直认为人体中有个天生的煞车掣(指刹车),等到器官老化不能接受某些东西的时候,自自然然便会减少。朋友××的酒也是一样的。他并非用完配额,而是身体已经不需要酒精。

这些日子以来,我自己的酒也喝得比以前少得多,觉得是很正常的。我的肝脏已经告诉我,喝得太多不舒服。而不舒服,是我最讨厌的,尽量去避免,不喝太多的酒,不算一个很大的代价。

烟也少抽了,绝对不是因为反吸烟分子的劝告,他们硬要叫我戒烟,我会听从的话,那是来世才能发生的事。

白兰酒一少喝,身体就需要大量的糖来补充失去的。

朋友××一不喝,就大嚼吉伯利巧克力和Mars糖棒。一箱箱地由批发商处购买,满屋子糖果。

我也一样,从前是绝对不碰一点点甜东西,近来也能接受一点水果。有时看到诱人的意大利雪糕,一吃就是三英磅。

那么胆固醇有没有配额呢?当然没有啦!在不懂得什么叫作胆固醇的贫苦20世纪60年代,猪油淋饭,加上老抽,是多么大的一种享受!

而且,胆固醇也分好坏,自己吃的一定是好的胆固醇。

年轻时,看到肥肉就怕,偶尔被老人家夹一块放在饭上,瞪了老半天,死都不肯吃下去。现在看到炖得好的圆蹄,上桌时肥肉还像舞蹈家一般摇来摇去地跳动,口水直流,不吃怎么对得起老祖宗?

胃口随着年龄变动,老了之后还怕胆固醇真笨,现在的配额,取之无穷,用之不尽,快点吃肥肉去吧。

那么因为胆固醇太高,得心脏病怎么办?

肥肉有配额的话,寿命也有配额。阎罗王叫你三更死,你也活不过五更。

因为胆固醇过高而去世的人,也是注定要死的呀!白饭就没有胆固醇了吧!白饭吃太多也会噎死人的呀!“最怕的是你死不了,生场大病拖死别人倒是真的!”老婆大人狂吼。

迷信配额,应该连生病也迷信才对。

儿女一生下来,赶快叫他们来场大病,那么长大之后,生病的配额用光,淋巴腺癌、食道癌、鼻癌、胃癌、肝癌就不会得了。老婆大人,您说是不是?

如果长期患病而死,也是早在八字上排好的。命苦就是命苦!要是命大,那么遇上贵人,一帖灵药就搞定。起死回生,生下一打半打孩子再翘辫子。

穿的、用的、住的、行的,都有配额?即使我这么相信,那么思想绝对没有配额了吧?

各种配额能用完,思想配额将会越储蓄越精彩。所谓思想储蓄,是把你美好的时光记下:印度的泰姬陵、埃及的金字塔、威尼斯、伦敦、巴黎、纽约和中国香港,都是丰富的储蓄,还有数不尽的佳酿,还有抱不完的美人,只有在生命终结时,思想的储蓄才会消失。

到了那个关头,病也好、老也好,带着微笑走吧。哪会想到什么胆固醇?

身外物、体中神,一切能够想象的配额,莫过于悲和喜。

生了出来,从幼儿园开始被老师虐待,做事被大家打小报告,老婆的管束,养育子女的经济压力等。我们做人,绝对是悲哀多过欢乐。

虽然,中间有电子游戏机或木头做的马车带来一点点调剂。还有,别忘了那么过瘾的性生活!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做人有任何太过值得庆幸的事。

把悲和喜放在天平上,我们被悲哀玩弄得太尽(指太彻底)!如果人生真的有配额,那么我们的死,一定是大笑而死的!回顾此生短且暂,慰藉不平唯欲望

夜,是温柔的,但是我更喜欢早上。

有数不清的黎明,我看到升起的太阳。起初,是一片昏暗,从窗中望出去,每看一眼,倏忽间越来越光明。蔚蓝色的天空,有时发白,有时重复了傍晚的紫霞。

山的背后转为橙色,一下子被阳光沐浴,又是一天的开始,亦为漆黑的终结。

面对着宁静的伊势海湾,远处灯塔一闪一闪地亮着,渔民出海,大小船只穿梭,我这辈子的人还可以看到此种现象,新一代有了卫星导航,灯塔失去了用途,将成古迹。

黎明总带来凉意,这时候脑筋清醒,反而要加几分糊涂,才能面对接下去的那几个小时。

春天盛开的花朵一望无际,秋日落叶吹进窗来。

咦,外面铺了一片细雪,这便是叫为“薄化妆”的情景?

城市的马路上,穿汗衫短裤的人跑步出门可以穿薄一点的衣服;当学生上课添上一件外套时,自己也要打上一条围巾。回忆穿校服的日子,见一对老夫妇晨运,一生浓缩于一日。

扪心自问,对得起家人对得起朋友。做人总有幽暗的一面,所谓的成就,不过是做给别人看。能够庆幸的是未曾黑发讥白头,心安理得。

几度风雨欲覆巢,屋顶没被积雪压倒,而今享享清福,不必弄儿嬉孙,遥望远山樱怒放,烟雾情怀各迷惘,而今双鬓亦斑斑,不悔今生狂妄。

回顾此生短且暂,慰藉不平唯欲望。菩提树下无所悟,何必达到佛彼岸?最不能接受的是假东西

在花墟的店中,看到染了颜色的花,五颜六色。问小贩是怎么种的,他们说剪断了茎,放在颜色水中浸,自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家伙,好一个“自然”,人工染色,还说自然!

今天看报,还有一则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报道,说有人用打针的方式把颜料打进全身透明的鱼,看起来鲜艳可爱,买回家养,两三天就死去,颜色水还从尸体中流出来!

我最不能接受这些假东西,憎恨得要命,要是有谁拿来给我,一定被我破口大骂。

讨厌的还有假花味的香精,的士里大佬摆了一瓶在驾驶盘前,一阵阵不自然的所谓“香”味飘出,但一点也不香,臭得要命,我即刻打开窗,不吸外面的空气会晕倒。

别以为香精只模仿花气,它还学水果味,许多低价的糖果,又柠檬又橙,其实都是人造,饮料更恐怖,有些桃水根本没有桃。

东西一假,假得兴起,连食物也作假,很多人到旋转寿司店去叫一碟蟹柳,又肥又大,又鲜又红,说是什么阿拉斯加螃蟹脚,还不是普通的鱼饼拉成丝做的?连那些鱼饼也只有很少量的鱼,淀粉类加上香精而已。

这家发明假蟹肉的公司,还把特许权卖给美国人,当今花旗佬也大吃起来。赚了钱,此公司又去开发新制品,假起乌鱼子来。市面上许多带子(北方称鲜贝),早已经不是真的,大家还吃得津津有味。

日本假东西骗的人多,来到中国香港买干鲍,想不到我们也做假的卖给他们。可真像,有锯边,还有一层白白灰灰的东西包在鲍鱼上。但至少我们的假货是用鱿鱼做的。

话得说回来,有些食物真不如假。像鱼翅,有很多是人工的,看到两头都尖的就是假的。反正鱼翅无味,滥杀鲨鱼是罪过,吃假的无妨。有一个大师傅告诉我,炒桂花翅时要炒得干身(粤语方言,指水分少),用假的更好。精彩地活过,比什么都重要

艺人走了,大家惋惜:“那么年轻,多活几年才对呀!”

多活几年?活来干什么?等人老珠黄?待观众一个个抛弃?

只有娱乐圈中的人才明白蜡烛要烧点两头更明亮的道理。一剎那的光辉,总比一辈子平庸好。

人生浮沉,艺人是不能接受的,他们永远要站在高峰;要跌,只可跌死。

当事业低迷的时候,艺人恐慌,拼命挣扎。这时,好友离去,观众背叛,他们就陷入精神错乱。这也是经常见到的事,因为他们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是艺人。

就算一帆风顺,艺人也要求所谓的突破,换一张新面孔出现。但大家爱的是旧时的你,喜欢新人的话,不如捧一个更年轻的。

更上一层楼,对艺人来说极为危险,也只好剑走偏锋,才有蜕变。突破需要很强的文化背景,可惜一般艺人读书不多,听身边的狐朋狗友的话,一个个像苍蝇跌下。

曾经有人对艺人下过一个结论:天才,一定要有,但是运气,还是成功最重要的因素。

艺人以为神一直保佑着他们。失败是一种考验?他们的宗教之中,不允许有人对他们有任何的怀疑。

明明知道是错的,可是没有人能阻止他们。艺人像瀑布,不停冲下,无休无止,一直唱着《我行我素》之歌。

艺人并不需要同情,他们祈求的是你的爱戴。劝他们保护健康,是多余的。

像一个战士,最光荣的莫过于死于沙场。站在舞台上,听大家的喝彩,那区区的绝症,算得了什么?

燎原巨火,燃烧吧,只要能点亮你的心。艺人说:“我已活过。”不断自我增值,才是最终的道理

如果我有儿女,一定会鼓励他们走进电影这一行。

第一,电影始终是一个梦工厂,源源不断的幻想,都能以形象表现出来。

第二,干电影的人,脑筋会被训练得非常灵活。这不行,就做那;那走不通,又预先安排了另一个选择。

第三,接触到的层面最广。灯光、摄影、服装、道具等,每一个细节都是一门独有的学问。

第四,完成至上映,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宣传上的快速,不是其他行业赶得上的。

第五,也是最吸引人的,是变化多端。曾经问过一个搭布景的员工,说建筑工人的薪金已经是你的两倍,你为什么不改行?他回答说:“我在外面搭房子,一年才搭一座;我在片场里,一个星期有一座不同的。”

做过电影之后,要应付比它刻板的工作就轻而易举了,生存下来容易得多。

所谓的狡兔三窟,电影人最拿手。他们对付的不只是人,还有天。

天晴了出外景,一阴就搬进片场或室内,这是基本的学习,再下去,就算下雨,户外工作也不能停止,老导演会教你:“打着伞,拍演员的特写好了。”

导演们为了要求更好,每一秒钟都在改变主意,跟着他的那群人,不管任何环境或约束,都要帮助他达到目的。朝九晚五的上司,怎么刁难,也不会麻烦过电影导演。

唯一的毛病,是上瘾后下不了舞台,以为光辉是永远的,一直依恋下去,至潦倒为止。

一切工作,都是一样吧?我们做人,总得培养其他兴趣,研究深了成为专家,这份工不打,做别的。不断自我增值,才是最终的道理。大家有钱都玩去,天下太平

从前不看经济版,对做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认为是俗事,这都是老一套思想的贻害,相信《胡雪岩》早个七八十年出版,绝对卖不出那么多本书。

后来旅行得多,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只存在一个真理,那就是国家有了钱才谈得上自由开放。贫富悬殊的话,落后就是落后,脏就是脏。

不管一个国家有多少财富,地理资产有多雄厚,人口一多,一定会把经济拉退,道理就那么简单。

举个例子,印度曾经有辉煌的历史,但是小鬼一生数打,渐渐衰落了。北欧诸国,人民因为太冷,不喜欢做爱,夫妇连生一个都不愿意,就能由野蛮的维京海盗变为生产诺基亚和爱立信的富国。生活一改善,人民才开始爱干净,旧时的中国香港,还不是一样脏吗?

还有一样,人一老了,思想就顽固,也是阻碍经济发展的主要原因。

又举些例子,有了肯尼迪那么年轻的领袖,死气沉沉的美国经济才能起飞,克林顿也比约翰逊和里根强得多。虽然还是反对不过天主教的不堕胎,但通过大量生产避孕药,也在一定程度上有效控制了人口。

国家元首有一点脑子的话,便能赚钱富国,像穷得那么厉害的菲律宾,谁会相信才几十年前麦赛赛统治的时候,国家富有,领导亚洲?

日本人篡改教科书,军国主义阴魂不散,都是因为老一辈的人还不死。这一派的势力还是很强,当权者不答应去靖国神社拜祭就当不上首相。但这群人七老八十,几十年后一死,由涩谷染金毛的小子起来当政,才不管打不打仗,有的玩就是。全世界都喜欢做爱而不生孩子,所有人一有钱,大家玩去,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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