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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5 13:3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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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社卿 李涛编著

出版社:中国文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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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美援朝战争经典战例

抗美援朝战争经典战例试读:

前言

道者,法也,事物之规律。胜道,取胜之道,胜战之法也。

清朝启蒙思想家龚自珍曾言:欲知大道,必先为史。要掌握社会发展的“大道”,就应首先研究蕴含着社会发展“大道”的历史。只有以史为鉴,才能知史明智。故凡欲治国安邦者,必先追寻历代为政者的治国之道;凡欲克敌制胜者,必先探求各国为将者的驭战之法。

众所周知,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武装斗争中诞生,在浴血奋战中成长,至今已经走过了87年的辉煌历程。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指挥下,这支军队展现出一切剥削阶级军队从未有过的风貌,冲破艰难险阻,纵横山河疆塞,历经磨难,百炼成钢。人民军队战胜了一个个强敌,创造了无数个奇迹,书写了一部气势恢宏的英雄史诗。其间经历过大大小小上千次战役战斗,从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黄洋界保卫战、四渡赤水、飞夺泸定桥,到抗日战争时期的平型关大捷、广阳伏击战、百团大战,从解放战争时期的苏中七战七捷、孟良崮战役、三大战役,到抗美援朝战争时期的五次战役、上甘岭战役、金城战役。这一个个经典战例,一个个战争奇观,汇成了人民军队从无到有、由弱转强的发展壮大史,令人津津乐道,叹为观止。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只有熟悉历史、读懂历史、借鉴历史,才会认清昨天、珍惜今天、放眼明天,不会为浮云遮望眼;才会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军队,不会迷失政治方向;才会以史鉴今、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不会在前进的行途中走弯路。

落后就要挨打。中华民族兴衰史告诉我们:实现伟大复兴必须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走和平发展道路。这条道路需要与之匹配的军事力量去守护,这样我们才能走得更稳、走得更快、走得更远。党的十八大明确提出,要建设与我国国际地位相称、与国家安全和发展利益相适应的巩固国防和强大军队。这是基于对世界强国发展规律的深刻认识、基于对我国安全和发展形势的清醒研判、基于对中华民族屈辱历史的痛苦反思、基于对我军建设差距的强烈忧患。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当前,在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世界新军事革命的浪潮席卷下,战争形态、作战样式、战斗力生成模式等正发生着深刻的变化,同时也对我军实现“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这一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学习研究人民军队的战史,尤其是经典战例,就要从历史的角度加以审视,用辩证的眼光加以剖析,更好地把握治军规律、带兵要则、指挥方略,不断提高驾驭未来信息化战争的能力,真正做到能打仗、打胜仗。这也正是编写《胜道——人民军队历史上100个经典战例》丛书的初衷。

本丛书共分四部,分别从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四个历史时期,撷取了具有鲜明代表性的100个人民军队经典战例,其中既有进攻战,也有防御战;既有围歼战,也有阻击战;既有攻坚战,也有奇袭战;既有伏击战,也有遭遇战;既有追击战,也有突围战……这些战役战斗,或集中优势兵力,或以少胜多;或以逸待劳,或长途奔袭;或运筹帷幄,或决胜千里。无不体现出指挥者的胆大心细、神机妙算、英勇果敢,闪耀着毛泽东军事思想的智慧光芒。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林林总总的战役战斗,根本无法穷尽人民军队所创造的石破天惊的经典战例、所书写的荡气回肠的英雄传奇、所孕育的凝心聚魂的战斗精神,只是力图运用权威的文献资料、珍贵的历史照片和当事人的亲身经历,以记实的手法和生动的语言,崭新的视野和独到的见解,还原历史真相,讲述传奇故事,展现雄才大略。

由于作者水平及查阅资料等因素所限,书中难免有不当之处,恳请读者批评指正。在编写过程中,参考了一批历史文献和当事人的回忆文章,得到了军事图书资料馆等单位和有关同志的大力支持与帮助,并由军事科学院彭玉龙研究员进行审读把关,军事科学院政治部宣传部包国俊副部长、中国文史出版社张蕊燕主任为丛书的最终付梓作了艰辛劳动,在此一并表示感谢。张社卿 李涛2015年6月两水洞战斗【交战时间】1950年10月25日【交战双方】中国人民志愿军第40军第118师;南朝鲜军第6师第2团【指挥将领】邓岳;金准五【战果】志愿军歼南朝鲜军第6师第2团1个步兵营和1个炮兵中队,毙伤俘484人

1950年6月25日拂晓,远东朝鲜半岛,战火硝烟笼罩在北纬三十八度线上空。朝鲜战争爆发了。

正在密苏里休假的美国总统杜鲁门,接到了国务卿艾奇逊的电话后,震惊不已,匆匆赶回华盛顿。美国政府从其称覇世界的全球战略和遏制共产主义势力发展的战略利益出发,悍然违反《联合国宪章》关于“不得干预本质上属于任何国家内部管辖之事件”的规定,迫不及待地采取了武装干涉朝鲜内战的政策。

26日,杜鲁门命令美国驻远东的空军、海军部队进驻南朝鲜,配合李承晚军队作战。同时命令美国海军第7舰队侵入中国台湾海峡,目的就是牵制新生的共和国,迫使中国首尾不能相顾。

27日,美国故意歪曲朝鲜国内战争的性质,以“紧急援助”南朝鲜李承晚集团为名,操纵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在没有苏联和中国两个常任理事国参加的情况下,通过了美国的提案,要求各会员国在军事上给予南朝鲜以“必要的援助”。

30日,杜鲁门下令将美国驻日本的地面部队投入朝鲜战场。

7月7日,美国又操纵联合国安全理事会通过非法决议,给美国及英国、法国、希腊、荷兰、南非、泰国、新西兰、加拿大、土耳其、比利时、卢森堡、菲律宾、澳大利亚、哥伦比亚、埃塞俄比亚共16个国家的侵朝军队披上“联合国军”外衣,并任命美国驻远东军总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为“联合国军总司令”。

朝鲜半岛烽烟顿起,局势急剧恶化。朝鲜人民为争取独立、统一的国内革命战争,演变成了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民族解放战争。

战争初期,金日成领导的朝鲜人民军势如破竹,迅速突破南朝鲜军防线,一举越过“三八线”,仅用三天就攻下了汉城。随后,朝鲜人民军挥师南下,相继发起水原战役、大田战役和八月攻势,将李承晚的南朝鲜军和前来援助的美军第8集团军压缩在洛东江以东的狭小地区,解放了南朝鲜90%以上的土地和92%以上的人口,统一朝鲜的胜利曙光就在眼前。

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密切注视着朝鲜战局的发展,认为朝鲜战争已趋于复杂化,成为国际斗争的焦点。对于战局的发展作出了两种可能的估计:一是速决,即朝鲜人民军很快取得胜利,将美国侵略军赶下海去;二是持久,即美帝国主义不甘心失败,继续增兵,甚至在朝鲜北部登陆,扩大战争规模,转入进行持久的战争。

中央军委和毛泽东未雨绸缪,决定抽调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3兵团第38、第39、第40、第42军和炮兵第1、第2、第8师,以及1个高炮团、1个工兵团,共25万余人,组成东北边防军,集结于安东、凤城、辑安、通化、辽阳、海城、本溪、铁岭、开原等地,执行保卫东北边防安全和必要时援助朝鲜人民抗击美国侵略者的任务。

后来的事实证明,毛泽东早早在东北投下的第13兵团这枚棋子,对以后扭转朝鲜战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验证了中国的一句至理名言:有备无患。朝鲜战争中,美军在仁川登陆

果然,朝鲜战局发生了意想不到的逆转。

9月15日,麦克阿瑟指挥美军陆战第1师、步兵第7师等部7万余人,在260余艘舰艇和500架飞机的配合下,乘朝鲜人民军主力在洛东江地区作战之际,出人意料地在朝鲜西海岸仁川登陆,随即向汉城、水原方向发起猛烈进攻,切断了朝鲜人民军的后方补给。

正在洛东江战线苦苦支撑的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官沃克中将,趁势指挥美军、南朝鲜军10个师开始大举反攻。

战局急转直下。朝鲜人民军陷入美军南北夹击的困境中,不得不转入战略退却。

28日,美军攻占汉城。29日,美军推进至“三八线”地区。麦克阿瑟公开宣称:“在我们力量使用方面,‘三八线’并不成其为问题,我认为我们可以在朝鲜全境采取军事行动。”

在此危急形势之下,朝鲜劳动党主席金日成给毛泽东发来急电,请求中国出兵援助。

面对美帝国主义赤裸裸的侵略行径,中国政府发出严正警告。周恩来总理召见印度驻华大使潘尼迦,请印度政府向美国当局转达中国政府的警告:如果美军越过“三八线”,中国就出兵援助朝鲜。

当时,作为世界头号强国的美国拥有巨大的装备与技术优势。单就国力而言,美国的GDP占全世界的一半,新中国连它的零头都不够。刚刚打完二战的美国在军事实力上更是占尽优势,作战经验丰富,武器装备精良,并且还纠集了英、法、澳、土等15个国家的军队组成所谓的“联合国军”,人多势众,拥有绝对的制空权和制海权。更何况在西方人眼里,刚刚成立才一年的新中国还是一个积贫积弱的国家,军队也不堪一击。

的确,翻开中华民族的近代史册,中国先后遭遇过30多次西方列强的大规模入侵,几乎所有的西方帝国主义国家都侵略过中国。

1840年,英国派遣16艘军舰、4000名士兵,在中国东南沿海登陆,接连打败了十几万清军,如入无人之境。最后,一股2000多人的英军从上海沿长江一直打到南京,迫使清政府签订了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个不平等条约——《南京条约》,赔款2100万银圆并割让香港岛。此后,1860年英法联军入侵北京、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清军屡战屡败,割地赔款,以至于英国人公开宣称:只要有一个团的兵力,就可以攻占中国的任何目标。

西方评论家甚至是美国政客都感到,无法想象中国军队如何与“联合国军”交手?

于是,美国当局视中国政府的警告为“恫吓”、“政治讹诈”,根本不予理睬,命令“联合国军”越过“三八线”,企图迅速占领全朝鲜。麦克阿瑟还以最后通牒的口气要朝鲜人民军立刻“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与此同时,美军空军不断侵犯中国领空,轰炸扫射中国东北边境地区城镇和乡村,海军不断炮击中国渔船和商船,将战火引向中国,企图一举占领朝鲜并以此为跳板,进一步扩大对中国的侵略。

面临日益严重的安全威胁,要不要出兵参战,要不要与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进行战争较量?新生的共和国面临需要作出重大的战略抉择。

当时,新中国刚刚诞生一年,长期战争的创伤尚未恢复,财政经济状况非常困难,城市有三四百万工人和知识分子失业,农村有三四千万农民遭受水旱灾害。新解放区的土地改革尚待进行,国民党小股武装和土匪也亟待剿灭。在军事方面,人民解放军海、空军尚处于初创阶段,陆军装备相当落后。中国政府面临着迅速医治战争创伤,恢复正常的生产和生活秩序,以及稳定全国政治局势的繁重任务,无意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中国人民是爱好和平的,但从来不惧怕帝国主义强加到中国人民头上的战争。

中朝两国一衣带水,唇齿相依。有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况且战火已经烧到了自家大门口。对于外强的干涉与侵略,只有坚决抵抗才是唯一的出路。

10月2日,毛泽东电告斯大林,中国决定以“志愿军名义派一部分军队至朝鲜境内和美国及其走狗李承晚的军队作战,援助朝鲜同志”,同时请求苏联政府对中国提供武器装备援助。

4日和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北京中南海召开会议,讨论出兵朝鲜问题。会上,毛泽东指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朝鲜战争持久化的可能性正在逐渐增大。”他还分析了美军的长处和短处,概括起来就是“一长三短”。毛泽东号召打败美帝国主义的任何挑衅“它在军事上只有一个长处,就是铁多,另外却有三个弱点,合起来是一长三短。三个弱点是:第一,战线太长,从德国柏林到朝鲜;第二,运输路线太远,隔着两个大洋,大西洋和太平洋;第三,战斗力太弱。”

在充分讨论、权衡利弊之后,会议认为“应当参战,必须参战,参战利益极大,不参战损害极大”,毅然作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重大战略决策,决定组成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参战。

8日,毛泽东签署组成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命令:(一)为了援助朝鲜人民解放战争,反对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们的进攻,借以保卫朝鲜人民、中国人民及东方各国人民的利益,着将东北边防军改为中国人民志愿军,迅即向朝鲜境内出动,协同朝鲜同志向侵略者作战并争取光荣的胜利。(二)中国人民志愿军辖13兵团及所属之38军、39军、40军、42军,及边防炮兵司令部所属之炮兵1师、2师、8师。上述各部须立即准备完毕,待令出动。(三)任命彭德怀同志为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四)中国人民志愿军以东北行政区为总后方基地,所有一切后方工作供应事宜,以及有关援助朝鲜同志的事务,统由东北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高岗同志调度指挥并负责保证之。(五)我中国人民志愿军进入朝鲜境内,必须对朝鲜人民、朝鲜人民军、朝鲜民主政府、朝鲜劳动党(即共产党)、其他民主党派及朝鲜人民的领袖金日成同志表示友爱和尊重,严格地遵守军事纪律和政治纪律,这是保证完成军事任务的一个极重要的政治基础。(六)必须深刻地估计到各种可能遇到和必然遇到的困难情况,并准备用高度的热情,勇气,细心和刻苦耐劳的精神去克服这些困难。目前总的国际形势和国内形势于我们有利,于侵略者不利,只要同志们坚决勇敢,善于团结当地人民,善于和侵略者作战,最后胜利就是我们的。

同日,毛泽东将组成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有关情况通过中国驻朝鲜大使馆通报给了金日成。

9日,彭德怀和高岗在沈阳主持召开了东北边防军军以上干部会议,传达了中共中央政治局的决策,正式宣布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的组成,并进行动员和研究部队入朝的具体部署。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情况又发生了突变。

10日,斯大林单方面取消了原先与中国达成的关于对志愿军提供空中支援的协议,称苏联空军的活动范围只能到鸭绿江边,不能配合志愿军入朝作战。这就意味着志愿军在战场上根本无法得到有力的空中支援,朝鲜战场的制空权将完全掌握在敌方手中,志愿军面临着更为严重的困难。

与此同时,“联合国军”越过“三八线”向朝中边境大举推进,计划在西线(太白山脉以西)占领平壤、东线(太白山脉以东)占领元山后,两线部队东西对进,会合后再向北发展。

15日,杜鲁门和麦克阿瑟在威克岛就朝鲜战局举行秘密会议。会后,“联合国军”加快进攻速度,直逼平壤。

形势愈加严峻起来。18日,毛泽东主持召开中共中央会议,再次研究志愿军出兵朝鲜计划。会上,毛泽东表示,现在敌人已围攻平壤,再过几天就打到鸭绿江边了,不论有天大的困难,志愿军渡江援朝不能再变,时间也不能推迟,仍按原计划入朝。

19日,“联合国军”占领平壤。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麦克阿瑟认为,平壤的陷落“象征着北朝鲜的彻底失败”,北朝鲜有组织的抵抗已不复存在。于是命令“联合国军”继续高歌猛进,挥师北上,向鸭绿江边蜂拥而来。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这天黄昏时分,中国人民志愿军秘密渡过鸭绿江,向龟城、泰川、球场、德川、五老里一线开进。

志愿军入朝后,在战略上最紧迫的任务就是打退敌人的进攻,迅速稳定并扭转战局。

面对装备上占绝对优势的“联合国军”,能否打好出国第一仗,痛击敌人的嚣张气焰,阻敌北犯,对于稳住战局,振奋民心、鼓舞士气,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为此,彭德怀带着随行参谋和两名警卫员,在朝鲜人民军次帅朴一禹的陪同下,先行乘车跨过鸭绿江桥,进入朝鲜,与金日成共商作战大计。

在几千年古今中外的军事史上,这都是一个特例。战争一方的最高统帅在己方部队出发之前便独自深入战场,危险是不可想象的,只有“横刀立马”的彭大将军敢这样做。

21日黎明前,彭德怀辗转到达金日成指定的会晤地点——大榆洞,位于东仓和北镇之间山沟内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村庄。

见到彭德怀,早已等候多时的金日成激动万分,紧紧握住彭老总的双手,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因战事危急,二人顾不上过多的寒暄,便进入了会谈的主题。

彭德怀首先谈了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制定的战略方针和作战部署:“志愿军第一批入朝作战部队为第38、39、40、42军共12个步兵师及3个炮兵师,此外还有高射炮团、工兵团、汽车团等部共约25万人。另有24个师正在调集,作为第二、第三批入朝作战的部队。我们入朝后打算先在平壤、元山一线以北,德川、宁川一线以南地区构筑防御工事,阻敌北进,以保持一块歼敌基地。希望人民军继续组织抵抗,尽量迟滞敌人前进,掩护我军开进。”

金日成则介绍了朝鲜人民军当前的情况:“美军9月仁川登陆后,把人民军的2个军团十几个师隔断在‘三八线’以南,使人民军处于腹背受敌的不利态势。现在仅仅有3个师在我手上,1个师在德川、宁远以北,1个师在肃川,1个坦克师在博川,还有1个工兵团和1个坦克团在长津附近。阻隔在南边的部队正在逐渐地往北撤。”

战场的形势比彭老总预想的还要坏。入朝前,中央军委曾设想先组织防御,稳定战局,掩护朝鲜人民军北撤整顿,然后等待有利时机,再举行反攻。但“联合国军”前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已经不容许志愿军先敌占领预定的防御地区了。

由于志愿军利用夜间隐蔽跨过鸭绿江,采取昼伏夜出,且保密措施得力,躲过了美军的空中和地面侦察,以至于当几十万志愿军进入朝鲜北部的崇山峻岭时,“联合国军”竟没有丝毫察觉。麦克阿瑟仍十分乐观地认为,中国和苏联出兵干预的可能性很小。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开赴朝鲜

韩国战史编纂委员会编写的《韩国战争史》一书也是这样认为的:

中共军会不会参战?这是从战争爆发起就一直讨论的问题。对其参战的可能性,有过各种各样的臆测,但却得出了中共军已错过时机这样一个判断。理由是:如果国军和联军在洛东江战线进行防御的那个时期介入了,他们也许能达到参战的目的,但在现在,我军已经进抵国境,掌握了制空权,地面军即将胜利完成作战任务,因而,即便

参战也不能达成目的。

到10月中旬,由于不费吹灰之力攻占平壤,麦克阿瑟更加趾高气扬,错误地认为“北朝鲜的劳动党已彻底失败”。在此情况下,刚刚建立新政权的中共是不敢出兵参战的,即便出兵也不可怕,因为“有利的时间已经过了”。况且这位西点军校的高才生、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洗礼的名将,压根没把从山沟里走出来的中国共产党人放在眼里。于是,他向杜鲁门夸下海口:“朝鲜战争将在感恩节前全部结束。”

美国人大卫·哈伯斯塔姆在《最寒冷的冬天: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一书中写道:

麦克阿瑟坚信,中国不会介入进来。当时的美军一往无前、所向披靡,而朝鲜人却溃不成军、望风而逃,因此,麦克阿瑟的将令也变得越来越不受约束、越来越含混不清。形势很明显,他志在挺进鸭绿江,直趋朝中边境,而对于华盛顿意欲强加于他却又不敢强加于他的那些步步紧逼的限令,麦克阿瑟根本就不屑一顾。就连参联会禁止派遣美军进入任何毗邻朝中边境省份的命令也丝毫没有放慢他北上的步伐。其实,这件事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因为人人心里都十分清楚,麦克阿瑟只会听从一个人的命令,而这个人就是他自己。众所周知,中国军队早已在鸭绿江的对岸虎视眈眈。对他们意欲何为,麦克阿瑟自认为要比杜鲁门政府的高官更了如指掌。他曾经在复活节岛上告诉总统,中国绝对不会参战。即使他们真的参战,他也完全有能力把朝鲜战场变成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杀戮场----这一点只怕人们早就有目共睹。对于麦克阿瑟及其手下来说,顺利穿越这片与阿拉斯加州有着相似气候与地貌的不毛之地,就等于从仁川登陆开始的北伐行动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这不仅仅是一场伟大的胜利,还是一段颇具传奇色彩的佳话——因为华盛顿的大多数人极力反对时,麦克阿瑟将军却力排众议。

为此,麦克阿瑟迅即改变原定的作战计划,命令东西两线部队采取以师甚至以团或营为单位,分兵多路向朝中边境以最快速度推进,先控制边境要点,堵住朝鲜人民军退路,防止中国军队介入,尔后再行全面占领。

这时,“联合国军”地面部队为23万余人,在“三八线”以北作战的有13万余人,具体态势是:某部指战员赴朝前宣誓

西线为美军第8集团军,共6个师另1个旅、1个空降团。其中,美军第1军(辖第24师、英军第27旅及南朝鲜军第1师)由平壤地区向新义州、朔州、碧潼方向推进;南朝鲜军第2军团(辖第6、第7、第8师)由成川、阳德地区向楚山、江界方向推进;美军骑兵第1师(机械化师)及空降第187团为第8集团军预备队,位于平壤、肃川地区。

东线为美军第10军及其指挥的南朝鲜军第1军团,共4个师。其中,美军第10军(辖第7师、陆战第1师)由咸兴、利原地区向江界及惠山镇方向推进,南朝鲜军第1军团(辖首都师、第3师)沿海岸铁路线向图们江边推进。

虽然“联合国军”已抵近或进至志愿军预定防御地区,但仍未发现志愿军入朝,继续大胆前进,兵力逐渐分散。其中,西线右翼南朝鲜军第2军团态势突出,且与东线部队之间敞开80余公里的缺口。这为志愿军在运动中对敌实施分割包围、突然打击创造了有利条件。

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远在北京的毛泽东深知此理。

鉴于志愿军徒步开进,已来不及在预定地区组织防御,21日2时30分、3时30分和4时,毛泽东连续三次电示志愿军改变原定计划,在运动中歼灭敌人,明确指出:“现在是争取战机问题,是在几天之内完成战役部署,以便几天之后开始作战的问题,而不是先有一个时期部署防御,然后再谈攻击的问题。”

彭德怀据此调整部署:西线集中第40、第39、第38军(附第42军第125师)在温井、云山、熙川以北地区,分别歼灭南朝鲜军第6、第1、第8师;第66军主力立即入朝,向铁山方向前进,准备阻击英军第27旅;以第42军(欠第125师)在东线黄草岭、赴战岭及其以南地区阻击美军第10军及南朝鲜军第1军团,保障西线主力的翼侧安全。

22日,志愿军政治机关发布动员令,号召全体官兵发扬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勇敢顽强的战斗,打好出国第一仗,为国争光。

为确保赴朝第一个战役发起的突然性,彭德怀在过江前曾规定各部队入朝后要控制电台,封锁消息,严密伪装,昼伏夜行,向指定的作战区域隐蔽开进。由于朝鲜北部山高路窄,加上美机袭扰,志愿军进入朝鲜后,前进速度很慢。因此,彭德怀到达大榆洞时,对各军、师处在什么位置都弄不清楚,一时也无法联系上。

大战在即,这怎能不令彭德怀心急如焚呢?

24日天亮后,志愿军第40军第118师在师长邓岳和政治委员张玉华的率领下,经过连续5天的急行军,赶到了大榆洞。

别看邓岳年纪不大,时年只有32岁,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革命了。1930年,年仅12岁的邓岳在老家湖北麻城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成了一名“红小鬼”。

长征途中,邓岳染上重疾,连日高烧不退,班长就拿出10块大洋,让他离开部队养病。邓岳死活就是不干,非要跟着队伍走。

一天,正在路边因高烧缩成一团的邓岳恰巧被陈赓看见。陈赓被这个小红军的倔劲所感动,就把自己的战马让给他骑。邓岳不肯骑,便用双手死死拉住马尾巴跟在后面走,硬是迷迷糊糊地走完了长征。

抗日战争时期,邓岳历任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第一分校区队长、干部营营长,冀南军区第4军分区参谋长,八路军第129师副团长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副旅长、副师长、师长等职。

1986年,邓岳在沈阳军区《党史资料通讯》上发表《入朝首战温井歼敌记》一文。文中写道:

根据志愿军司令部命令,我118师作为首批志愿军部队入朝后,连续行军五天,24日到达北镇西北的大榆洞。敌情虽然还不清楚,但一群群携家带口逃难的朝鲜群众和一队队向北撤退的人民军队伍,都在说明局势越来越严重。突然听到几十公里外响起了炮击声,根据地图判定大约是在温井方向,看来,北犯之敌已经先占温井。我和师政委张玉华从车上下来,准备研究一下情况。这时,在路旁的山脚边有四个朝鲜人民军战士朝我们走来,从装束上看,不像是北撤的人民军战士。警卫班的战士迎上前去,向他们了解情况后报告说,这些人民军战士是金日成将军的警卫队,人民军总部就在前边山沟。听到这个情况,我和张政委就带着警卫班向路边山沟走去。当我们到了人民军总部时,一位人民军军官向我们简单说了几句,就请我和张政委直接去见彭德怀同志。

邓岳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彭老总,更没有料到他的部队竟然成为整个志愿军的前锋,并最早与“联合国军”交火。

彭德怀高兴地对邓岳说:“你们来了,太好了,我的人都挤在后面公路上,上不来了。这里情况很紧急,金日成同志也在这里,你们把部队拉上去,在温井一带,准备做个口袋,相机歼灭一部冒进的敌人,打击一下敌人的气焰。”

随即把手里早已拟好的电文交给邓岳,命令道:“发给邓华,我在这儿不走了,这头一仗,看看你们行不行。”“请彭总放心,我们一定打好出国第一仗!”

邓岳心想这头一仗关系到国威、军威,也关系到金日成和彭德怀的安全,立即同张玉华一起研究作战方案,决定前卫354团火速赶往温井,在温井以北的丰下洞、富兴洞地区修筑工事,准备阻击敌人;353团在两水洞公路西侧展开;352团在北镇西北侧展开;师指挥所位于两水洞西侧山坡下。其中352团的部署既是袋形又是环形,可以把敌人放进来打,也可以在“大门口”阻击敌人。

24日晚,354团赶到了作战地域,人马未歇就开始构筑工事。具体部署如下:

2营4连配属重机枪2挺,控制公路边的216高地,负责正面阻击;3营在富兴洞以北的239.8高地,以火力控制公路;1营位于长洞,沿212高地两侧,隐蔽防空,宿营休息,随时准备支援2、3营战斗,歼灭北犯之敌;团指挥所设在490.5高地。为保证战斗发起的突然性,全团进行严密伪装,管制灯火,架设有线电话联系。

就在一天前,南朝鲜军第2军团军团长刘载兴少将,接到美军第8集团军司令官沃克中将的命令,要他率部迅速往中朝边境推进。

刘载兴心里叫苦不迭。他知道周围美军第24师、英军第27旅有的已停下,有的缓慢前进,如果他带领部队往前猛冲,弄不好会钻进敌人的口袋里。而他的部队虽然是清一色的美式装备,但大都是刚刚强征入伍的新兵,毫无作战经验,每个师只有一个炮兵营,和美军火力相差太远。“狡猾的美国人,自己不冲,却让我们冲在前面。”刘载兴心里暗暗骂道。无奈军令难违,只得下令给第6师师长金钟五准将,命第2团2个营向温井挺进。

25日的天气一改前几天的晴朗,突然阴沉下来,并刮起了寒冷刺骨的北风。清晨,两辆中型卡车载着全副武装的南朝鲜士兵,沿着温井通往北镇的公路开过来。这是南朝鲜军第6师第2团先头第3营的尖兵。

时任志愿军118师供给部联络员的徐圣贵回忆道:

敌军尖兵已闯入我军阵地,他们既不下车搜索,也不开枪进行火力侦察,嘴里啃着苹果,嚼着口香糖,哼着流行曲,打闹嬉戏如入无人之境;尖兵车转过一条山脚驰过一座涵洞桥。嘭!嘭!两声,轧响了我们埋设的两颗触发雷。因为不是速发雷管,没有伤着汽车。他们居然连车都没停,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进。尖兵车后面是三辆满载步兵的大卡车,再往后便是中型卡车牵引的榴弹炮一辆接一辆,一共是12辆。后面又是二十多辆大卡车载运着步兵和辎重,整个队伍都显得趾高气扬,好像“江东无人”,他们就是天下无敌的王牌军。彭德怀在抗美援朝战争前线

隐蔽在山林里的354团将士们如同看到猎物入网一样既兴奋又紧张,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团长褚传玉立即打电话向师长邓岳报告:“敌人先头部队来了,是打还是放?”“有多少人?”“大约三四十辆汽车,不会超过两个营!”

邓岳果断命令:“把敌人放进来打!”

谁知,敌人的尖兵车竟径直开到离118师指挥部驻地很近的两水洞地区。徐圣贵回忆道:

师指挥机关正在山村里休息,首长们的指挥车就停在路边的树底下防空,师对军联系的电台车也停在公路桥的桥洞里。敌人尖兵发现了目标一面前进,一面开枪射击,机枪子弹把我指挥车的风挡玻璃打得粉碎,司机正在后排座上睡觉,立即跳下来往山沟飞跑,报话员也急忙抱着无线电台往山上转移。这时师首长和前指机关人员正在吃早饭,听到枪声立刻放下碗筷仓促占领阵地。

驻在村口的师侦察连立刻抢占阵地开火还击。只见志愿军的机关枪和掷弹筒,一阵狂轰猛射,最前面的汽车被打得歪横在路旁。车上敌人惊慌失措,争先恐后往下跳,顿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侦察连长不等敌人展开,立即命令3排拦腰插过去。侦察员们勇猛追击,都想抓几个南朝鲜兵。

敌人一面逃,一面不时地回头张望。眼看越追越近了,他们就开始扔东西,毯子、大衣、杂物……边跑边扔,最后竟连子弹、枪支也扔了,只恨爹娘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

志愿军战士边追边喊:“志愿军宽待俘虏!缴枪不杀!”

南朝鲜兵听不懂中国话,志愿军越喊,他们跑得越凶……

见前面打得激烈,后面的南朝鲜军立即跳下汽车,企图抢占公路旁的山头。志愿军战士一个个都是“铁脚板”,自然比南朝鲜军快得多。当志愿军抢上山头时,敌人还在离山头30多米的山腰处拼命往上爬呢!

战士们居高临下一阵手榴弹,把敌人打得晕头转向,像一群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纷纷退回公路抢着爬上汽车,调头想往回跑。

志愿军的迫击炮瞄准最尾部的汽车开炮,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直接命中那辆卡车的车头。随着一声巨响,汽车燃起冲天大火,敌人的车队被堵在了公路上。这门迫击炮立下头功,为志愿军首战全歼敌军发挥了重要作用,如今陈列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里,供人参观。

14时30分,邓岳命令353团1营、3营同时出击,配合354团3营围歼进至两水洞、仓洞的敌人。在激昂的冲锋号声中,志愿军发起勇猛冲击,如快刀斩乱麻,把敌人分割成数段。霎时间,公路上、山坡上到处都是志愿军战士围追堵截溃散的敌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118师两水洞地区遭遇战斗经过图

一个小时后,战斗结束。118师采取前堵后截、拦腰斩断的战法,干净利落地歼灭了南朝鲜军1个步兵营和1个炮兵中队,毙伤俘484人,其中有美军顾问1人,缴获各种枪163支、火炮12门、汽车38辆。

时任118师政治部主任的刘振华回忆道:

通过翻译,我审讯了一个叫赖特斯的美军少校。这家伙从军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印有八国文字的投降书,毕恭毕敬地递了过来,连连表示:“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们。”我向他说明了我军宽待俘虏的政策,他表示相信。并说,他被俘以后,给中国士兵钢笔和金表都不要,证明你们中国军队是很仁义的。接着,他供认“和南朝鲜军这个先头部队是执行‘袭击金日成总部’任务的,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中国军队,并当了俘虏”。“铃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志愿军总部的木板房里激荡着。“彭总,118师邓师长来电。”一位参谋报告。“怎么样?”彭德怀一个箭步抢过电话问,“吃了肉包子没有?”“吃上了,还是全肉馅的。敌人一个营和一个炮兵中队被包圆儿了!”邓岳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发颤。“好,打得好!”彭德怀激动地说,“总部要通令嘉奖你们!”

放下电话,彭德怀长舒了一口气,喊道:“快给毛主席发电,报告首战胜利,让他放心!”

捷报传到了北京中南海,毛泽东极为心慰,发来贺电:“庆祝你们的初战胜利”。

两水洞战斗,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国作战的第一仗,打出了国威、军威,揭开了抗美援朝战争的序幕。后来,毛泽东亲自提议把10月25日定为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国纪念日。云山进攻战斗【交战时间】1950年11月1~3日【交战双方】中国人民志愿军第39军;美军骑兵第1师和南朝鲜军第1师等部【指挥将领】吴信泉、徐斌洲;霍巴特·盖伊、白善烨【战果】志愿军歼美军骑兵第1师第8团大部和南朝鲜军第1师第15团大部,毙伤俘敌2000余人

1950年10月上旬,“联合国军”越过“三八线”向朝中边境推进。为彻底击败朝鲜人民军,在感恩节前结束朝鲜战争,“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制订了“钳形攻势”,企图在西线占领平壤、东线占领元山后,东西两线部队对进,会合后再向北猛扑。

19日晚,中国人民志愿军开始秘密渡过鸭绿江,进入朝鲜。此时,“联合国军”尚未发现志愿军大举入朝,放胆前进,其西线右翼南朝鲜军第2军团态势突出,且与东线部队之间敞开80余公里的缺口。

21日,根据毛泽东关于在运动中歼敌的作战方针,志愿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德怀决定在西线集中第40、第39、第38军(附第42军第125师)于温井、云山、熙川以北地区,分别歼灭南朝鲜军第6、第1、第8师;在东线以第42军(欠第125师)于黄草岭、赴战岭及其以南地区阻击美军第10军及南朝鲜军第1军团,保障西线主力的翼侧安全。

25日,40军118师在温井西北两水洞打响了志愿军走出国门的第一枪,全歼南朝鲜军第6师第2团第3营和1个炮兵中队,从而揭开了抗美援朝战争的大幕。

26日,南朝鲜军第6师先头营进至鸭绿江边的楚山,并炮击中国边境,师主力位于熙川地区;南朝鲜军第8师主力由德川经球场进至熙川;南朝鲜军第1师主力进至云山地区;美军第24师、英军第27旅分别进至龙山洞、博川地区。

28日,40军主力在温井以东龟头洞地区,向南朝鲜军第6、第8师各2个营发起攻击,至次日晨将其大部歼灭。118师进至古场地区,于29日晚将南朝鲜军第6师第7团大部歼灭。

与此同时,39军进至云山地区,对南朝鲜军第1师构成三面包围。66军进至龟城以西地区,准备迎击美军第24师。38军在南朝鲜军第8师南撤后占领熙川。

至此,西线志愿军主力已进至古军营洞、塔洞、泰川以北、云山以北、温井、熙川一线,完成了战役展开。

这时,“联合国军”已发现志愿军入朝参战。据韩国国防部战史编纂委员会编写的《韩国战争史》披露:

我第1师正向云山推进。……于11时30分,抓到1名俘虏。白善烨准将刚刚返回师部,亲自审讯俘虏,查明他是中国南方广东人,属中共军正规部队。他供出:“在云山和熙川北部,有2万名中共军正在待命。”白善烨师长立即将这一情报报告米尔本军团长。

但这并未引起“联合国军”的高度重视,坚持认为中国只是象征性出兵,对志愿军的兵力估计不足。

在麦克阿瑟看来,小股中国军队的出现,不过是中国政府外交棋盘上的小步骤,是金日成请求毛泽东搞的一种心理战,因此并未放弃既定作战计划,稍事调整后继续向北推进,以期迅速占领朝鲜全境。

31日,英军第27旅进至定州、宣川,继续向新义州方向前进;美军第24师进至泰川、龟城,继续向朔州方向前进;美军第1军预备队骑兵第1师(机械化师)由平壤调至云山、龙山洞地区,接替南朝鲜军第1师;南朝鲜军第1师主力撤至宁边及其东北地区(1个团仍位于云山),第8师退至球场地区,第7师则由龙山洞地区东调球场及德川地区;美军第2师北调安州地区作为第8集团军预备队。“联合国军”虽调整部署,在清川江以北的兵力猛增至5万多人,但仍处于分散状态。而西线志愿军可集中10~12个师、12万~15万人作战,兵力占据绝对优势。

据此,志愿军总部决心采取向敌侧后实施战役迂回、结合正面突击的战法,集中兵力,各个歼灭云山、泰川、球场地区之敌,首先求得消灭战斗力较弱的南朝鲜军第8、第7、第1师,尔后视情况再歼美、英军。

毛泽东复电同意了这一作战计划。志愿军司令部作出如下部署:

38军迅速歼灭球场之敌,尔后沿清川江左岸向院里、军隅里、新安州方向突击,切断敌人退路。

42军125师向德川突击,并占领该地,坚决阻击由东、南两个方向来援之敌,保障志愿军军侧翼安全。40军以主力迅速突破当面之敌,于1日晚包围宁边南朝鲜军第1师主力并相机歼灭之,得手后向龙山洞以南灯山洞突击,切断龙山洞地区敌之退路,另留一部于上九洞地区防止云山之敌逃窜。

39军于1日晚攻歼云山之敌,得手后准备协同第40军围歼龙山洞地区之美军骑兵第1师。

66军以一部于龟城以西钳制美军第24师,军主力视情况从敌侧后突击,歼灭该敌。

50军主力进至新义州东南地区,防敌西犯,保卫新义州。

42军主力于原地积极抓住当面之敌,并相机歼其一部,以策应西线作战。

总攻时间定于11月1日黄昏。

按照命令,39军集中8个步兵团和2个炮兵团、1个高射炮兵团向云山进攻。军长吴信泉、政治委员徐斌洲决心以正面突击与侧后攻击相结合的战法,首先攻占云山,尔后向龙山洞方向发展进攻。具体部署是:

116师担任主攻,由西北方向沿三滩川两岸山麓经龙埔洞、262.8高地、间洞、朝阳洞向云山攻击前进,并以一部兵力向上九洞方向发展进攻;

左翼117师主力由东北方向实施助攻,首先歼灭三巨里之敌,尔后协同第116师围攻云山,同时以1个团插至上九洞断敌退路;

右翼115师以1个团由云山以西的诸仁洞沿公路两侧向立石上洞、立石下洞、栖凤洞、下草洞攻击前进,另以1个团进至云山至龙山洞公路之龙头洞,切断公路,阻击由龙山洞增援云山之敌;

115师344团仍留置泰川以北,阻击美军第24师北援,保障军主力侧后安全。

志愿军第39军原系东北野战军第2纵队,其前身可追溯到徐海东领导的红15军团和黄克诚领导的新四军第3师,是东北野战军五大主力纵队之一。该军从东北的黑土地上一路过关斩将,攻城略地,克锦州,夺天津,战衡宝,一直打到广西的友谊关,是人民解放军赫赫有名的王牌军之一,可谓一只勇猛无敌的“东北虎”。

此次云山之战,他们面对的是美军的王牌部队——骑兵第1师。

提起美军骑兵第1师,可谓声名显赫。它创建于美国独立战争时期,为美国首任总统华盛顿开国时组建的精锐部队,也是美国军队历史最悠久的部队,被称作“开国元勋师”。在两次世界大战中,该师战功卓著,常常充任开路先锋的角色,号称建军160年来从未吃过败仗,享有“先驱师”和“常胜师”的美誉,是美国陆军中的“天之骄子”。志愿军某部在云山向美军骑兵第1师发起攻击

以骑兵起家的骑1师虽说早已在20世纪40年代改装为机械化步兵师,但一直保留着骑兵师的番号,士兵的臂章仍然采用最初的马头图案,这是一个令所有美国军人羡慕的符号,也是骑1师荣耀的象征。

朝鲜战争爆发后,骑1师作为第一批美军地面部队入朝参战,从洛东江反攻到突破“三八线”、进攻平壤,一直担负主攻任务。师长霍巴特·盖伊少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担任巴顿将军的参谋长,作战经验丰富,尤以精通装甲战术而著称。然而骑1师的官兵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冰天雪地的朝鲜北部山区,灾难降临了。

云山是朝鲜北部的交通枢纽,通向东北的云(山)温(井)公路、通向西北的云(山)昌(城)公路、通向东南的云(山)宁(边)公路、通向西南的云(山)博(川)公路在此交汇,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历来为兵家必争的要塞之一。

作为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平安北道云山郡政府所在地的云山城,并不大,但地势险要,北有三滩川,东有温田川,西有龙兴江,南有九龙江,四周群山连绵,丛林茂盛,河流纵横。

11月1日清晨,云山地区大雾弥漫。

39军预定19时30分发起进攻。然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下午3时许,志愿军发现云山以北之敌有后撤迹象。吴信泉、徐斌洲当机立断,命令部队在炮兵火力支援下提前发起进攻。

下午4时,配属39军的野战炮兵部队和各师团直属炮兵分队对敌实施炮火急袭,39军装备的六管火箭炮也首次投入实战,对敌纵深目标实施两次齐射。

10分钟后,116师、117师向云山城发起全面进攻。

总攻发起前,39军虽得知美骑1师已经向云山地区移动,但并不知晓其已接替南朝鲜军的防务,因此一直在作围歼南朝鲜军第1师的准备。

直到进攻发起后,39军各部攻入敌阵,才发现交战的竟然是美军,而且还是王牌骑1师。

久经沙场的吴信泉可不信邪,对徐斌洲说:“老伙计,咱本想吃肉,却先啃上了骨头,怪不得火力这么强,原来是美军的王牌军。继续进攻,老子才是王牌!”

听说与美军的王牌部队交手,39军的官兵斗志更旺,一股英雄豪气陡然而生。一位班长说:“它是王牌,老子就是王中王,专克狗日的王牌军!”

历史的巧合使中国的“东北虎”与美国的“马头军”在朝鲜北部的云山来了一个惊天大碰撞。

担任主攻云山任务的是39军116师。师长汪洋决定以347团、348团为第一梯队,并肩实施进攻;347团一部从云山右翼正面进攻,主力从云山西南侧后包围进攻;348团1营从左翼正面进攻,团主力插到云山东南,切断通向上九洞的公路,与347团对云山之敌构成四面包围的态势;346团为师的第二梯队,支援347团、348团的战斗。

左翼348团2个营突破前沿后,攻占了262.8高地、间洞和朝阳洞。1个营于2日3时进至云山南2公里公路交叉口处,发现敌坦克、步兵正在掩护1个榴弹炮兵营南撤。时任该营教导员的王林在《忆云一山夜战》文中写道:

连长即令1排抢占公路拐弯东北100.3高地,2排抢占有利地形,控制博川、宁边公路的交叉处,3排随2排前进。5班长李运贤带第一组前进至公路边,当敌先头坦克接近时,突然跃进,将爆破筒塞至敌坦克履带下,将其炸毁,堵住了后面车辆。全排乘势跃过公路,占领了公路两侧制高点。敌为夺路南逃,组织排至连的兵力三次反击,均被4连二、三排击退。3时30分,敌又向4连二、三排攻击,当敌进至距我二十多米时,二、三排所有火力一齐开火,敌乱成一团。指导员范喜财适时组织二、三排迅速发起冲锋,与敌人展开了肉搏战,4班战士吴潘火连续捅死三个敌人,身上几处负伤仍坚持战斗。经15分钟激战,解决了这一股南逃之敌,毙敌40余名,并生俘了7名钻到汽车下面的美军士兵,缴获坦克4辆、榴弹炮9门、汽车30余辆。副连长张玉峰率1排向100.3高地疾进中遇公路东侧敌野战机场守敌阻击。他立即组织攻击,令2班迅速抢占100.3高地。1班和3班摸到敌机场,突然开火,毙敌30余名。敌机企图起飞逃窜,1班副班长李连华带领全班冲向敌机,迫使敌驾驶员投降,该班缴获敌机4架。志愿军在云山战斗中俘虏的美军军官

348团1个营于朝阳洞加入战斗,向云山以南攻击。该营1个排在云山街区与撤退的300余名美军遭遇,展开激战,与由西向东追击的347团一部共同将其大部歼灭。营主力于2日3时在云山东南5公里处切断公路,阻击分队毙敌60余人,缴获榴弹炮8门,汽车12辆。

右翼347团2个营突破前沿后,1个营直插龙浦洞,歼南朝鲜军第12团1个多连;另1个营绕过277.4高地,插至云山西北角,遭到阻击。该营利用雨裂沟隐蔽接敌,勇猛冲击,将守军击溃。追击中,1个连于西街十字路口,向在坦克引导下东撤的10余辆满载美军的汽车发起冲击,以冲锋枪、手榴弹大量杀伤敌人。汪洋回忆道:

战斗十分残酷,骑1师利用飞机、坦克和火炮的绝对优势拼死抵抗,战斗持续到11月2日1时,我师仅占领了云山市的外围。11月2日2时,我将第二梯队投入战斗。三个团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先后攻入云山市内,与美军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杀声四起,刺刀见红,美国兵从未见过如此神速的猛扑,更不适应近距离的白刃战,渐渐乱了阵脚,溃不成军,战斗终于在11月2日凌晨3时半胜利结束。我目睹了胜利后的战场,到处都是佩带“马头”臂章的美军尸体和坦克、大炮、汽车、给养,盛名百年的美军“王牌”,终于败在了志愿军手下。

在嘹亮的冲锋号中,志愿军发起凌厉的攻势,美骑1师部队全面崩溃了,被打得狼狈不堪。美国人大卫·哈伯斯塔姆在《最寒冷的冬天: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一书中写道:

他们听到了一种类似于某种亚洲风笛一样的乐器声音。一开始,有些军官还以为是英国旅的援军到了。然而那种声音却不是风笛发出的,而是从军号与喇叭里发出的一种诡异的声响。对于这种声音,只怕很多人会在此后终生难忘,因为他们很快就知道,这种声音不仅代表着中国军队即将投入战斗,同时还是对敌人的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美军战史则是这样描绘的:

中国人胡乱开火,不断向车里扔手榴弹、炸药包,车被打着了。可指挥所周围的有些分队还在孤洞或隐蔽工事中呼呼大睡,显然他们在等待撤退的命令。其中一个士兵以后回忆说,醒来时仗早已打响了……有人叫醒我后问我听没听见一群马在奔腾嘶鸣……片刻间我们的驻地被打得千疮百孔……当我听到远方的军号声和马蹄声,我以为我还在梦乡,敌人仿佛腾云驾雾般从天而降,人影模糊不清,他们见人就开枪,甚至用刺刀捅。

117师于1日17时30分从东、东南、北三面向三巨里南朝鲜军第15团发起进攻。经3个多小时激战,于21时攻占三巨里。师主力随即协同116师左翼团歼灭朝阳洞地区之敌,尔后向云山进攻。117师351团由三巨里向上九洞方向发展进攻。

担负断敌退路任务的115师345团于1日17时30分发起进攻。

云山城南约5公里处,九龙江蜿蜒曲折,形成了一个形似“骆驼鼻子”的弯曲部,龙兴江由此注入九龙江,云山通往龙山洞的公路也在此通过,江上的诸仁桥是云山之敌南撤的必经之路。

345团突破当面之敌阵地后,以1个营攻占桥南的324.2高地,歼灭美军1个排,随后向云山攻击前进;以2个营沿龙兴江右岸直插诸仁桥。

位于云山西南六公里、云山至博川公路上的诸仁桥,是连接九龙江南北交通的咽喉,占领该桥便可切断敌人南逃博川的退路。

2日凌晨1时许,2营4连抵达诸仁桥南山北坡。

连长周仕明果断命令1排从东侧、2排从西侧突然夹击,全歼守敌,占领诸仁桥,将美骑1师第8团直属队及第3营740余人包围压缩在诸仁桥以北开阔地。周仕明回忆道:

我乘势率部队冲入敌群,以压倒一切的英勇气概,同敌人展开了白刃搏斗。2排长郭怀祥率部队冲击,虽负伤仍坚持指挥。我不断地呼喊着指令,通信员刘万生紧随我左右。月光下,他发现一辆炸坏的汽车旁,一个美国兵正用机枪向我瞄准。刘万生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将我扑倒在地,而他自己则被射过来的机枪子弹击中,当场牺牲。……手榴弹纷纷在敌群中爆炸,被困在指挥所大散兵坑里的二十多个敌人有15人被炸死。敌3营营长罗伯特·奥蒙德少校则被炸成致命伤。

2日上午8时整,美军在四架飞机的轰炸扫射下,以六辆坦克掩护一个连的兵力向我连防御阵地连续发起三次攻击。我连以两挺重机枪、六挺轻机枪组成严密的火力网,并以六零火箭筒击毁敌坦克一辆。激战中,1排3班阵地被敌突破,3班七名战士在阵地上与敌展开了肉搏。3班长邹德贵拿一枚手榴弹与敌人滚打在一起。当五个美国兵冲到他身边时,邹德贵毅然拉响了手榴弹与敌同归于尽。临死他的嘴里还咬着敌人的一只耳朵。我立即令预备队9班出击,奋力夺回了3班阵地。这时又一股敌人冲上了5班阵地,班长吕文志一连刺死了三个美国兵,负伤倒在了阵地上,最后5班阵地上只剩下战士李海一人顽强地坚守着。

为挽救濒临灭顶之灾的第8团,美骑1师立即组织第5团在强大的空地火力掩护下,从博川方向向云山攻击前进。

担任阻援任务的343团于1日10时30分由明堂洞出发,进至龙城洞至龙头洞之间公路附近高地时,与美骑1师第5团迎面遭遇,双方随即展开了激烈战斗。

185.9高地位于龙头洞北一公里处,正处在志愿军前进的道路上。若被敌人占领,可居高临下,封锁云山至博川的公路,将343团压制在沟里不能前进。

团长王扶之命令3营9连不惜一切代价,先敌抢占185.9高地。许多年后,王扶之在《龙头洞阻击战》一文中回忆道:

9连是个红军连,也是3营的主力连,屡屡打胜仗,这一仗也不负众望,在敌火力封锁下奋勇向前,一鼓作气,先敌一分钟抢占了185.9高地主峰,以密集火力将敌人赶下了山。敌人退到了龙头洞村里,在山峰上则留下被打死打伤之敌三十余人。

不甘心失败的敌人发起了疯狂的反扑。志愿军在云山战斗中缴获的美军汽车

343团坚决阻击,寸步不让。

美军动用飞机、重炮、坦克狂轰滥炸,对志愿军坚守的阵地上洒上汽油,投下火箭弹、燃烧弹,使整个阵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英勇的志愿军战士浴血拼杀,死战不退。在343团3连的阵地上,空中是美军几十架战斗机在扫射轰炸,地面上是一波又一波的坦克配属步兵的冲击,阵地上原来茂密的树林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全连160人,打到最后只剩下几十人,依然死死地守住了阵地。

激战两昼夜,343团打退美骑1师第5团十余次进攻,将其阻于龙头洞以南,击毙团长约翰逊上校以下400余人。

严酷的现实使美骑1师师长盖伊认识到:任何企图救援第8团的努力都将是徒劳的,而且可能会给整个师带来更大的危险。他不得不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放弃救援,让他们自行突围。

2日黄昏,西线美军、南朝鲜军开始向清川江以南撤退,云山地区守军残部亦向南寻路突围。

然而,在志愿军铁桶般的包围和勇猛的攻击前面,敌人的任何突围努力无疑都是徒劳的。激战至3日晚,被围的云山守敌被全歼。现代化装备的美骑1师遭到了它“历史上第一次令人沮丧的失败”。

5日晚,美军主力撤至大宁江以西、清川江以南,云山战斗结束。

此战是中国人民志愿军首次同美军直接交战。在这场王牌军的对决中,志愿军第39军获得完胜,以劣势装备歼灭具有现代化装备的美军骑兵第1师第8团大部和南朝鲜军第1师第12团一部,击溃美军骑兵第1师第5团和南朝鲜军第15团,共毙伤俘敌2040余人,其中美军1840余人,击落飞机3架、缴获4架,击毁和缴获坦克28辆、汽车176辆、各种火炮119门以及大批军用物资。

彭德怀在战后总结会上高度评价了云山之战:“39军在云山打美军骑兵第1师打得很好……起初我们还担心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和美军作战,我们要吃亏。现在看来,这个困难是可以克服的,一样可以打仗,打胜仗!美国军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不只打了韩军,也打了美国的‘王牌师’,这个师在美国很有名又一直没有吃过败仗,这回吃了败仗,败在我们39军的手下嘛!”

39军战史里有一段记录:

云山战斗中,美军运尸体的8辆“道奇”大汽车被我们截住,车上每层10具尸体,头脚颠倒放置,一共装了5层,共计50具,8车共400具,每具都穿一套全新的白线衣裤。以此来推算,美军在我师正面上伤亡即在1200至1600人以上,而这个数字只是按其收容的数字计算的。实际情况还有许多死伤者被遗弃在战场上。因此,实际伤亡人数将大大超过1400人。因美军伤亡主要是被我轻武器所致,故伤的比例较大。

大卫·哈伯斯塔姆写道:

这次战斗结束后,8团原有的2400人中死伤800余人。时运不济的3营原有的800余人,只有近200人成功突围。迄今为止,这是朝鲜战场上美军伤亡最惨重的一次败仗。美军经过4个月的苦战,眼看就要胜利在望时,战场形势却突然逆转。这一结果对于一向战无不胜的美军来说尤其让人感到痛心疾首。中国军队仿佛突然从天而降,转瞬之间就将美军的一个精英师打得溃不成军。在云山战役中,8团死伤过半,还损失了许多先进武器,包括12门榴弹炮、9辆坦克、125辆卡车与数十支无后坐力步枪。

虽说在云山战役中美军伤亡数量上中美双方还存在着较大的差异,但这并不能否认此战是美骑1师在其辉煌军史上第一次惨败,该师第8团3营更是几乎被全歼。11月6日,美国陆军被迫撤销了这个营的番号。

美国王牌军在朝鲜战场上被中国人民志愿军部队击败的消息震动了白宫,震惊了世界,在西方军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时任美国陆军参谋长的乔·柯林斯在回忆录中写道:“作为乔治·巴顿将军的部属,霍巴特·盖伊怀着沉痛的心情,咽下了一杯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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