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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5 21: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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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鲍晓东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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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廉臣医著大成

何廉臣医著大成试读:

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何廉臣医著大成/鲍晓东主编.—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9.7(近代名医医著大成)

ISBN 978-7-5132-5174-7

Ⅰ.①何… Ⅱ.①鲍… Ⅲ.①中医临床-经验-中国-民国 Ⅳ.①R249.6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8)第197143号

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

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科创十三街31号院二区8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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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本787×1092 1/16 印张72.25 字数1665千字

2019年7月第1版 2019年7月第1次印刷

书号 ISBN 978-7-5132-5174-7

定价 37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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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定委员会 (以姓氏笔画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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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咏梅 张苇航 周 扬 曹 瑛

      鲍晓东 臧守虎

学术秘书  罗海鹰《何廉臣医著大成》编委会

主 编 鲍晓东

副主编 竹剑平 王晓玮 俞承烈

    程思源 胡 森 叶秀珠

编 委(以姓氏笔画为序)

    连胜利 佟晓洁 黄 芸

    麻海波 景红军 鲍 玺前 言

从1840年6月第一次鸦片战争到1949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近代百余年是中国社会政治、思想、文化、科技发生巨大变革的时代。具有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中华民族,面临数千年未遇之变局。国家的内忧外患以及思想文化领域的各种论争,诸如学校与科举之争、新学与旧学之争、西学与中学之争、立宪与革命之争、传统文化与新文化之争等,成为近代中医学生存发展的大背景。在这样浓墨重彩的大背景下,作为中国科技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中医学,发生了影响深远的重大变革,研究方法的出新与理论体系的嬗变,使近代中医学呈现出与传统中医学不同的面貌。“近代”在当代中国历史的语境下通常是指从1840~1919年“五四”新文化运动这一历史阶段,但为了较为完整地呈现中医学术的近代嬗变,本文的相关表述下延至1949年。

西学东渐与存亡续绝——近代中医面临的社会文化科技环境

19世纪中叶后,西学东渐日趋迅速。尤其是甲午战争、庚子事变等一系列事件之后,有识之士在悲愤之余,开始反思传统与西学的孰优孰劣。从一开始引进军工科技等实用技术,到后来逐步借鉴和采纳西方的政治、经济体制,西学慢慢渗入中国的传统政治、经济、文化体系核心。两种文明与文化的冲突与融合因之愈显突出,成为近代中国社会发展无可回避的问题。

西医学早在明末清初便由西方传教士传入中国,但影响不大,少数接触到这些早期西医学著作的传统医家也多持抗拒态度。鸦片战争后,西医学之传入除固有之目的与途径外,也常因强健国人体质以抵御外辱之需要而被政府广泛提倡。简言之,西医学在中国的传播,经历了从猜疑到肯定,从被动抗拒到主动吸收的过程。而随着国人对西医学的了解,中西医比较逐渐成为热门话题。

另一点不容忽视的是,西方近代科学哲学思想对中国人思维方式的影响。机械唯物论的严密推理,实验科学的雄辩事实,细胞、器官、血液循环等生理病理的崭新概念,伴随着西方科学的时代潮流日益深入人心,并在中国学术界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中国医学领域内中西两种医学并存的格局,成为世界医学史上极为独特的一幕。

近代中医的历史命运一直与中西医碰撞紧密连接在一起,对中医学术的走向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受当时洋务派和“改良主义”思想的影响,中医产生了“中西汇通派”。中西汇通派的工作在于力图用西说印证中医,证明中西医学原理相通;同时深入研究比较中西医学的理论形态、诊治方式、研究方法上的异同,通其可通,存其互异;在临床治疗上主张采用中药为主加少量西药的方式。代表人物有朱沛文、恽铁樵、张锡纯等。中西汇通派的研究目的,主要在于缓和两种医学体系的冲突,站稳中医的脚跟,虽然成效不大,但启两种医学交流之端,功不可没。

进入20世纪后,中医的发展面临更加艰难的局面。1912年,北洋政府以中西医“致难兼采”为由,在新颁布的学制及学校条例中,只提倡专门的西医学校,而把中医挡在门外,此即近代史上著名的“教育系统漏列中医案”。消息一经传出,顿起轩然大波,中西医第一次论争的序幕就此拉开。1913年,北洋政府教育总长汪大燮再次提出废除中医中药。随后,教育部公布的教育规程均置中医于教育体系之外。中医界对此进行了不懈抗争,中医学校大量创办。1929年2月,南京国民政府卫生部召开了第一届中央卫生委员会,提出“废止旧医案”。政府在教育制度和行政立法层面对中医施行的干预,使围绕中西医比较问题的论争逐渐脱离了学术轨道,而转化成了中医存废问题,中医面临着“张皇学术,存亡续绝”的重大抉择,并因此引发了一系列抗争。3月17日,全国281名代表在上海召开全国医药团体代表大会,成立了“全国医药团体总联合会”,组成请愿团,要求政府立即取消此案。社会舆论也支持中医界,提出“取缔中医就是致病民于死命”等口号。奋起抗争、求存图兴成为中医界的共同目标。在政治上进行抗争的同时,医界同仁自强不息,兴学校,办杂志,精研基础理论,证诸临床实效,涌现出一批承前启后的中医大家。借助他山与援儒入墨——近代医家对中医学出路的探索

中国近代史堪称一部文化碰撞史,一方面是学习借鉴西方文化,另一方面是从各个角度批判中国传统文化。一百多年来,一批思想家“以冲破网罗”的精神向传统文化发起攻击,一再在价值观念领域宣判中国传统文化的死刑。这是一个“事事以翻脸不认古人为标准的时代”(闻一多),也是“科学”这一名词“几乎坐到了无上尊严的地位”的时代(胡适)。在这种情势之下,中国社会和教育的现代化不得不从移植西方文化开始。随着模仿西方的教育制度的建立,从西方传入的近代科学知识逐渐变成教育的核心内容,形成了对中国近代思想影响巨大的“唯科学主义”。中医学作为中国传统学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当然也不能摆脱这种命运。在“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改良主义思潮和“变法维新”的思想影响下,中医界的一些开明人士试图“损益乎古今”,“参酌乎中外”,“不存疆域异同之见,但求折衷归于一是”(唐容川),力求以“通其可通,而并存其互异”(朱沛文)的方式获得社会认同,由此开始了以近代科学解释中医,用近代研究手段研究中医,力求“中西汇通”以发展中医的艰难探索。

经历了“衷中参西”“中西汇通”“中医科学化”等近代以来种种思潮的冲击,传统的中医理论体系被重新审视。近代纵有清醒如恽铁樵者,指出:“天下之真是,原只有一个,但究此真是之方法,则殊途同归……故西方科学,不是学术唯一之途,东方医术自有立脚点。”并强调只能借助西医学理补助中医,“可以借助他山,不能援儒入墨”,但终究未能脱离“居今日而言医学改革,苟非与西洋医学相周旋,更无第二途径”的学术藩篱。近人研究中医学术的基本思路大体上是“整理固有医学之精华,列为明显之系统,运用合乎现代之论,制为完善之学”。这个过程的核心,是以“科学”的方法,以“衷中参西”或“中西汇通”为主导思想对中医传统理论体系进行整理,并通过仿西制办学校、设学会、创杂志等方式试图达到中医内部结构“科学化”、外部形式“现代化”的目标,新的学科范式按照西学模式逐步建立起来,中医学术体系发生了巨大的嬗变,我们称之为“近代模式”。这种“范式”,实际上规定了近代中医研究者共同的基本观点、基本理论和基本方法,提供了共同的理论模型和解决问题的框架,影响至今不衰。发皇古义与融会新知——近代中医各科的重要成就

在近代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中医学界涌现出一批著名医家和颇具特色的著作。据《中国中医古籍总目》统计,从1840—1949年,现存的中医各科著述数目为:温病类133种,伤寒类149种,金匮类56种,内科综合类368种,骨伤科177种,外科221种,妇科135种,儿科197种,针灸101种,喉科127种,中药类241种,方剂类460种。这些著作只是近代中医发展的缩影,整个社会医学的进步更有其自身的风采。众多活跃在城乡各地的医家,虽诊务繁忙,无暇著述,却积累了丰富的临床诊疗经验,在群众中享有崇高威望,形成别具一格的地域性学术流派或医学世家。如江苏孟河医派、近代北平四大名医、上海青浦陈氏十九世医学、浙江萧山竹林寺女科、岭南医学流派等,成为中医近代史上的重要代表。一些医家历经晚清、民国,阅历丰富,戮力图存,造诣深湛。虽学术主张不同,思想立场各异,但均以中医学术发展为根本追求,各张其说,独领风骚。其中既有继承清代乾嘉学派传统,重视经典研究,考证、校勘、辑复、诠释、传播中医学术的理论家,也有立足临床,以卓越的临证疗效固守中医阵地的临床家,更有致力于中西医学汇通和融合,办学校,编教材,探索中医发展新路的先驱者。

近代中医学术最尖锐的论争,是中西医之间的论争,而历史上长期遗留的一些论争,如伤寒与温病之争、经方与时方之争等,则渐趋和缓,有些已达统一融合。由于西医的传入,中医在生理病理、诊断治疗等方面,常常掺杂或借鉴一些西医理论,甚至有医家试图完全用西医的理论解释中医,也有医家主张西医辨病与中医辨证相结合。医经的诠释,除了传统的考证、注释等研究外,出现了用哲学及西理诠释经典的新视角。在伤寒与温病方面,随着伤寒学说与温病学说的融汇,许多医家在辨治方法上,将伤寒六经辨证与温病卫气营血辨证结合在一起,特别是将伤寒阳明病辨证与温病辨证相结合。时疫、烂喉痧的辨治,有了很大的突破。内科出现了一批专病著作,涌现了许多擅治专病的大家。外科及骨伤科有了较大发展,多取内外兼治,以传统手法与个人经验相结合。妇科、儿科、眼科、喉科等,亦各有千秋。随着各地诸多中医院校的成立,许多著名的中医教育家兼临床家组织编写了中医院校的课本。一些致力于中西汇通的医家,编撰中西汇通方面的著作,并翻译了一系列西医典籍。总之,在特殊的社会、政治、文化背景下,近代中医学各科的发展,呈现了与以往不同的新格局。

医经的研究,视角新颖,诸法并存。陆懋修运用考据学,进行《内经》难字的音义研究,著《内经难字音义》(1866年),又运用运气学说解释《内经》,著《内经运气病释》(1866年)、《内经运气表》(1866年),其著作汇编为《世补斋医书》(1886年)。杨则民著《内经之哲学的检讨》(1933年),从哲学高度诠释《内经》。秦伯未对《内经》研习颇深,素有“秦内经”之美誉,著有《内经类证》(1929年)、《内经学讲义》(1932年)、《秦氏内经学》(1934年)。杨百城以西理结合中医理论阐释《内经》,著《灵素生理新论》(1923年)、《灵素气化新论》(1927年)。蔡陆仙《内经生理学》(1936年)、叶瀚《灵素解剖学》(1949年),则借鉴了解剖学的知识。

本草研究,除多种对《神农本草经》进行辑佚、注释的著作外,近代医家更注重单味药的研究,于药物炮炙、产地、鉴定等专题有较多发挥。近代制药学的发展,为本草学注入了新的生机。吴其濬根据文献记载,结合实地考察,编撰《植物名实图考》《植物名实图考长编》(1848年),图文并茂,对于植物形态的描绘十分精细,可作为药物形态鉴定的图鉴。郑奋扬《伪药条辨》(1901年)及曹炳章《增订伪药条辨》(1927年),对伪药的鉴别有重要意义。1930年中央卫生部编《中华药典》,系政府编撰的药典。方书方面,除了编辑整理前代著作外,在方义、功效等方面进行发挥者亦不少,经验方、救急方、成药药方的编撰,是此期的一大特色,如胡光墉编《胡庆余堂丸散膏丹全集》(1877年)、丁甘仁编《沐树德堂丸散集》(1907年)、北京同济堂编《同济堂药目》(1923年)等。以“方剂学”命名的医书开始出现,如杨则民《方剂学》(1925年)、王润民《方剂学讲义》(1934年)、盛心如《方剂学》(1937年)等,“讲义”类书多为各种中医学校教材。

中医理论研究方面,除了传统的理论研究外,常借鉴西医知识诠释中医。朱沛文《中西脏腑图象合纂》(1892年),刘廷桢《中西骨格辨证》《中西骨格图说》(1897年),张山雷《英医合信全体新论疏证》(1927年),皆带有中西汇通的性质。此期间出现了许多以“生理”命名的书籍,如陈汝来《生理学讲义》(1927年)、秦伯未《生理学》(1939年)等。陈登铠《中西生理论略》(1912年),将中医生理与西医生理进行对比研究,带有明显的中西汇通的特点。中医基础类书的编撰亦较多,如叶劲秋、姜春华、董德懋,分别编撰过《中医基础学》。病理研究的著作,除传统的中医病因病机理论探讨外,亦出现中西病理相对比的研究。石寿棠《医原》(1861年),强调致病因素中的燥湿之气。陆廷珍《六因条辨》(1906年),以“六因”为纲,对外感热病及温病的病因理论条分缕析。以“病理”命名的书开始出现,如汪洋、顾鸣盛合编《中西病理学讲义》(1926年),恽铁樵《病理概论》《病理各论》(1928年)等,其中包含了部分西医病理的内容。

中医四诊研究,既体现了传统中医学的特色,也借助了西医的方法与手段。周学海《形色外诊简摩》,在望诊方面有重要意义。周氏在脉学方面造诣亦深,著《脉义简摩》(1886年)、《脉简补义》(1891年)、《诊家直诀》(1891年)、《辨脉平脉章句》(1891年),合称《脉学四种》。曹炳章《彩图辨舌指南》(1920年),对舌的生理解剖、舌苔生成原理、辨舌要领及证治进行论述,附舌苔彩图119幅。时逸人《时氏诊断学》(1919年),在当时影响较大。秦伯未《诊断学讲义》(1930年),为中医院校教材。

对《伤寒论》的注释、发微,仍是传统经典研究中的重彩之笔,论著颇多。如黄竹斋《伤寒论集注》(1924年)、吴考槃《百大名家合注伤寒论》(1926年)。包识生概括伤寒辨证八字纲领,即“阴阳表里寒热虚实”,著《伤寒论章节》(1902年)、《伤寒论讲义》(1912年)。注重从临证角度阐释仲景学说,陈伯坛不落旧注窠臼,发明新意,著《读过伤寒论》《读过金匮卷十九》(1929年)。曹颖甫《经方实验录》(1937年),更具临床实用性。中西汇通的伤寒研究著作也成为一时风尚,恽铁樵著《伤寒论研究》(1923年),以传统研究“兼及西国医学”。陆渊雷少习训诂,长于治经,同时主张中医科学化,借助西医有关知识,以“科学”方法研究伤寒,著《伤寒论今释》(1930年)。伤寒方的研究,有姜国伊《伤寒方经解》(1861年)、陆懋修《金鉴伤寒方论》(1866年)。

伤寒与温病的辨治,出现了融合的趋势。陆懋修认为“阳明为成温之薮”,以伤寒阳明病阐释温病,著《伤寒论阳明病释》(1866年)。丁甘仁主张融合二家之说,将温病卫气营血辨证与伤寒六经辨证相结合。祝味菊重视人体阳气,治病偏用温热重剂,因擅用附子,人称“祝附子”,伤寒方面独有卓见,在伤寒传变的理论上,创“五段”之说代替六经传变之说,著《伤寒新义》(1931年)、《伤寒方解》(1931年)、《伤寒质难》(1935年)等。

温病时病的论著较多。对时病的辨治,较为突出的是雷丰,主张“时医必识时令,因时令而治时病,治时病而用时方”,对“四时六气”时病及新感与伏邪等理论进行论述,撰写《时病论》(1882年),论病列方,并附病案。时逸人擅长治疗温疫时病,著《中国时令病学》(1931年),指出时令病是因四时气候变化、春夏秋冬时令变迁导致的疾病,虽有一定的传染性,但与传染性疾病不同,包括感冒病及伤寒、温病,融合了寒温思想。又著《中国急性传染病学》(1932年),专门讨论急性传染性疾病的辨治。冉雪峰擅长治疗时疫温病,对伤寒亦有深研,认为“伤寒原理可用于温病,温病治疗可通于伤寒”,后人整理出版其未竟著作《冉注伤寒论》(1982年)。叶霖《伏气解》(1937年),对伏气致病理论进行阐述。此外,在鼠疫、霍乱、梅毒等方面,也都有相关论著问世。

内科诊治,出现较多专病治疗论著。王旭高长于温病的治疗,尤其重视肝病的辨证,提出治疗肝病三十法,著《西溪书屋夜话录》(1843年)、《退思集类方歌注》(1897年)等,后人汇编为《王旭高医书六种》(1897年)。唐宗海擅长治疗内科各种出血病证,阐发气血水火之间的关系,治疗上提出止血、消瘀、宁血、补血四法,著《血证论》(1884年)。施今墨力图将西医辨病与中医辨证结合,将西医病名引入中医诊疗,主张中医标准化、规范化,曾拟订《整理国医学术标准大纲》(1933年)。徐右丞擅治肿瘤及杂病,治疗肿瘤辨其虚实,施以攻补。关月波精于内科及妇科,提倡气血辨证,对肝硬化腹水的治疗有独特之处,在治疗时疫病如天花、麻疹、猩红热方面亦有专长。内科专病性的著作,有赵树屏《肝病论》(1931年)、朱振声《肾病研究》(1934年)、蔡陆仙《肠胃病问答》(1935年)等。

外科伤科的诊治,继承了传统手法,并有所发明。吴尚先擅长用外治法,用薄贴(膏药)结合其他手法治疗内外科病,撰有著名外科专著《理瀹骈文》(1864年)。马培之秉承家学,内外兼长,特别强调外科治病要整体辨证,内外兼施,同时善用传统的刀针治法,主要著作《马评外科证治全生集》(1884年)、《外科传薪集》(1892年)、《马培之外科医案》(1892年)、《医略存真》(1896年)等,后孟河名医丁甘仁尽得其长。石筱山擅长伤科,总结骨伤科整骨手法“十二字诀”,同时擅用内治法,强调气血兼顾,以气为主,晚年有《正骨疗法》(1959年)、《伤科石筱山医案》(1965年)。

妇科有较大的发展,著述较多。包岩《妇科一百十七症发明》(1903年),列述辨析经、带、胎、产117症,其理论承自竹林寺女科并有所发展,通过妇女生理病理特点,指出妇女缠足的危害。陈莲舫《女科秘诀大全》(又名《女科实验秘本》)(1909年),引述诸贤并有所发挥。张山雷《沈氏女科辑要笺正》(1917年),系清人沈尧封《女科辑要》,先经王孟英评按,再经张氏笺正,学理致深,成为浙江兰溪中医专门学校妇科读本,影响较大。顾鸣盛《中西合纂妇科大全》(1917年),用中西医对比的方法,论述妇科病的病因、治法、方药。其他如恽铁樵《妇科大略》(1924年),秦伯未《妇科学讲义》(1930年),时逸人《中国妇科病学》(1931年),各有发挥。

儿科著述亦多,其中综合性论著有顾鸣盛《中西合纂幼科大全》(1917年)、施光致《幼科概论》(1936年)、钱今阳《中国儿科学》(1942年)等,总体论述了儿科生理、病理、诊断、治疗方面的内容。而专病性的论著,则对小儿常见的麻、痘、惊、疳进行论述,突出了儿科特色。如王惇甫《牛痘新书济世》(1865年),在清人邱浩川《引痘略》基础上进行发挥,对牛痘的人工接种法进行详细记述,戴昌祚《重刊引种牛痘新书》(1865年)翻刻王氏书。以上牛痘专著,反映了此时期人工预防接种的水平。叶霖《痧疹辑要》(1886年),对小儿麻疹病进行辨析;恽铁樵《保赤新书》(1924年),主要论述麻疹与惊风的辨治;秦伯未《幼科学讲义》(1930年),论述痘疮(天花)的分期以及治疗。小儿推拿方面的专著,如张振鋆《厘正按摩要术》(1888年),对小儿推拿按摩的理论、手法进行了详细论述。

眼科在前代的基础上有所发展,借助西医解剖知识对眼科医理进行发挥。如徐遮遥《中医眼科学》(1924年),糅合了部分西医学知识,而陈滋《中西医眼科汇通》(1936年)最具代表性,运用西医眼部解剖知识进行论述,每病皆冠以中西医病名。其他眼科著作,如刘耀先《眼科金镜》(1911年)、康维恂《眼科菁华录》(1935年),对眼科理论及治疗,都有不同程度的发挥。

喉科辨治,较为突出的是白喉与烂喉痧。许多医家从病因、治疗方面辨识二者之不同,有“喉痧应表,有汗则生,白喉忌表,误表则危”的普遍说法。白喉著作,有张绍修《时疫白喉捷要》(1864年)。烂喉痧第一部专著,为陈耕道《疫痧草》(1801年)。丁甘仁《喉痧症治概要》(1927年),对烂喉痧论述较为系统,辨析白喉与烂喉痧的不同,颇具实用性,自述“诊治烂喉痧麻之症,不下万余人”。

针灸治疗方面也有一定进步,重要代表人物如承澹盦,他参考西医解剖、生理方面的内容,结合临床经验,对针灸理论及手法进行发挥,著《中国针灸治疗学》(1931年),此书连续出版增订,成为当时影响极大的一部针灸著作。其他如姚寅生《增图编纂针灸医案》(1911年)、焦会元《古法新解会元针灸学》(1937年)、曾天治《科学针灸治疗学》(1942年),从不同角度对针灸理论、手法进行发挥,其中结合了西医理论。

气功方面的著作,如蒋维乔《因是子静坐法》(1914年)、《因是子静坐法续编》(1922年),较具代表性。

中西医汇通方面的著作较多,唐宗海《中西汇通医书五种》(1884年),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1909年),吴锡璜《中西温热串解》(1920年)、《中西脉学讲义》(1920年),都是这方面的重要代表。丁福保曾留学日本,致力于中西汇通,翻译及编撰医书多达160种,其中翻译多部日文西医著作,如《化学实验新本草》(1909年)、《中外医通》(1910年)、《汉方实验谈》(1914年)、《汉法医典》(1916年)等。又与弟子共同编撰《四部总录·医药编》(1955年)。本次整理的原则要求

名家名著:丛书所收,并非诸位名医的全部著作,而是从学术价值、社会影响、流传情况等各方面综合考虑,选择该医家具有代表性、影响力和独到创见的著作。

底本选择:择其善本、精本为底本,主校本亦择善而从。

校注原则:尊重历史,忠实原著,校注简洁明了,精确可靠,尽量做到“一文必求其确、一义必析其微”,但不做繁琐考证。

本丛书因为工程量较大,参与整理者较多,不足之处在所难免,望各位专家及读者多多指教。《近代名医医著大成》编委会校注说明

何炳元(1861—1929),字廉臣,号印岩,晚号越中老朽,浙江绍兴县平乐乡人。何氏出身于医学世家,其祖父为绍兴名医何秀山。何氏一生精研医术,阐扬医理,汇通中西,学验俱丰,勤于笔耕,著作等身,一生最主要的贡献集中体现在绍派伤寒和伏气温病两大方面,是清末至民国年间的著名医家。其编撰、增订的医著计三十余部,主要分为四类,其中著作类以《新医宗必读》为代表,编纂医书有《当代全国名医验案类编》《湿温时疫治疗法》《叶天士医案按》《续古今医案按》等;重订古籍有《增订通俗伤寒论》《重订广温热论》《感症宝筏》《吴鞠通医案按》《增订时病论》《新订温病条辨》等;编写教材有《实验药物学》《实验汉药学》《新纂儿科诊断学》《绍兴医学会课艺》《绍兴县同善局医方汇选》等。本丛书选取较能反映其学术思想的九部医著,《新医宗必读》是其接纳新知和中西汇通思想的具体阐述,也是其一生为之奋斗的思想总纲;《增订通俗伤寒论》是其绍派伤寒思想的集中展现;《重订广温热论》《湿温时疫治疗法》《当代全国名医验案类编》分别从理论和临床的角度,较为全面地展示其伏气温病的学术思想;《实验药物学》《新纂儿科诊断学》《绍兴县同善局医方汇选》《绍兴医学会课艺》则是其编写中医教材的代表作。

由于何廉臣生活在清末民国初年,其许多著作初刻后并未再刊,可选版本较少。本次整理所据版本如下:《新医宗必读》以清光绪三十三年丁未(1907)抄本为底本,此为孤本,现藏苏州市图书馆。《增订通俗伤寒论》以1932年上海六也堂书药局铅印本为底本,现藏浙江省中医药研究院图书馆;以1916年绍兴医药学报社铅印本(简称学报本)为校本,现藏浙江省中医药研究院图书馆。《重订广温热论》以1913年铅印本为底本,此为孤本,现藏中国中医科学院图书馆;以1914年绍兴浙东印书局铅印本(简称书局本)为校本,现藏浙江中医药大学图书馆。《湿温时疫治疗法》以1913年绍兴医学书报社铅印本为底本,现藏上海中医药大学图书馆。《珍本医书集成》及《中国医学大成》皆据此本。《实验药物学》以1924年浙江中医专门学校铅印本为底本,现藏上海中医药大学图书馆,此书未见重刻本。《新纂儿科诊断学》以1918年上海大东书局铅印本为底本,现藏浙江中医药大学图书馆,此书未见重刻本。《当代全国名医验案类编》,以1929年上海大东书局铅印本为底本,现藏浙江中医药大学图书馆,此书未见重刻本。《绍兴县同善局医方汇选》以1921年张钟沅铅印本为底本,现藏上海中医药大学图书馆,此书未见重刻本。《绍兴医学会课艺》以1910年浙东印书局铅印本为底本,现藏上海中医药大学图书馆,此书未见重刻本。

具体校注原则如下:

1.改繁体竖排为简体横排,并加标点。

2.原书中以“右”“左”代表上下文者,径改为“上”“下”。

3.底本中的异体字、俗字及药名中的不规范用字径改,不出校,与文中训释有关者保留原貌。

4.底本中的古字多径改,涉及篇名、人名、地名等不改。

5.通假字保留,不常见者出注说明。

6.底本中因写刻致误的明显错别字径改,不出校。

7.《重订广温热论》卷之二下原列有温热验方总目,并附总按、又按各一段,皆为对此温热验方总目的校勘性文字,今为免繁乱,据此将总目核改后移前并入该书目录。

8.《增订通俗伤寒论》各卷卷首原题有“浙绍陶里村俞根初先生遗著山阴长乐乡何秀山选按 孙何廉臣校勘曾孙幼廉筱廉同校鄞县曹赤电炳章参订”;《重订广温热论》卷一原题有“上元戴天章麟郊原著 元和陆懋修九芝删定 山阴何炳元廉臣重订 徒严绍岐男拯华光华手录参校”;《新纂儿科诊断学》卷首原题有“越中老医何廉臣印岩撰述 男筱廉幼廉参校”;《绍兴医学会课艺》卷首原题有“会董翁幼鲁广文鉴定 会长何廉臣明经评阅”,今删。新医宗必读内容提要《新医宗必读》,不分卷,抄本,何廉臣著。本书为何氏于1907年求学日本前刊行,充分阐述了他振兴中医,共克时艰的人生理想和崇实黜华,中西汇通的医学主张,可谓其一生践行的医学观的集中体现。

全书分十二个标题来阐述观点,分别是医学与国家关系论、医非小道论、医必先明十要论、医宜开化病家论、中国医学源流论、泰西医学源流论、中西医学折衷论、中西医异同论、医学改良论、中医急宜讲全体学论、人身一机器论、越医传派论。其中心思想为“中西医理,各有所长”,希望学者“择善而从,不善而改,精益求精,不存疆域异同之见”。本书对于研究何廉臣的医学思想,探究20世纪初中医所面临的西学冲击的严峻现实,指导我们现今的中西医结合都有着深远的意义。序

于戏!今之世界,一大竞争之世界也。国与国竞,与一国竞,且与万国竞;与人竞,且与天竞。竞学术,竞工艺,无一不大相竞争。而我医界亦大受影响,几有不维新、不改良,不能自立之势。于是众说纷腾,有谓以中医学为体,以西医学为用者;有谓中西医学冰炭相反,不必并参,且决不能汇通者;有谓中西并参后可以超过于西医者。问题愈多,解决愈难。

窃以平心论之,我国医学无不道源于《内经》,其次《伤寒》《金[1]匮》。然《内经》经秦火后存真无几,掺伪良多。其所谓脏腑经络,诚有如西医所指斥者,此不必为古人讳,且不必为古人辩护,有志改良[2]者直取泰西全体学,日本解剖、生理学等书,细心研究可也。至《伤寒论》多错简,《金匮要略》多残缺,我国医学界恒言之。然则欲研究病理学,且不得不借助于泰西医学矣。而我国医界所最缺点者,一炎证,一霉菌,此两大病源最操人生死之权,而我国医书缺而不讲,则医者之有负病人多矣,清夜自思能无愧乎?

仆今老矣,鬓苍苍者,视茫茫,齿牙动摇,不克为国医正其误,补其缺,不得不为国民痛其伤,惜其死。希望慎重医务者,鉴国家之衰弱,慨种族之式微,急急为社会公益奉献,不独为一人竞名利己也。近何君廉臣以《新医宗必读》问序于余。余事忙迫,不暇细阅,浏览一过,见其一片苦心,唤醒中医,情词悲恻,委婉动人,诚过渡时代刻不容缓之著作也。不揣浅陋,勉缀数言,小寓希望之意,热心社会其鉴诸。光绪丁未孟夏青浦陈莲舫序[1]秦火:秦始皇焚书。[2]全体学:解剖学。新医宗必读目录

医学与国家关系论………………………6

医非小道论………………………………7

医必先明十要论…………………………8

医宜开化病家论………………………10

中国医学源流论………………………12

泰西医学源流论………………………15

中西医学折衷论………………………16

中西医异同论(参王立才说)………17

医学改良论(参曾科进说)…………19

中医急宜讲全体学论(生理壹)……20

人身一机器论…………………………21

越医传派论……………………………22医学与国家关系论

国家为无形之虚名,而国民实国家之元质,不有民何有国?国之讲体育,欲讲体育必先知生理卫生,欲知生理卫生,不得不先明普通[1]医理,医之关系于国家如此。此赵文子所以有“医及国家”之问题,而秦医和答以“上医医国,其次救人”之说也。他如张长沙云:留神医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危,中以保生养身。范文正云:不为良相,必为良医。徐洄溪云:人之所系,莫大乎生死,虽王公大人、圣贤豪杰,可以经国利民,而不能保无疾病之患。一有疾病不得不听之医者,而生杀唯命矣。下而至于一群一家所系之人更无论矣。其责任不甚重乎?

虽然以形式上论,今日之中医仅为个人谋生计,似属方技之事。而就精神上观之,中医学果能发达,则与国家之关系较他学尤为重要。如卫生之当否,人种之强弱,凡可为社会增幸福,为国家培元气者,皆于医有密切之关系。今仅就其最重要者言之:

一 与国权之关系也。国权之张弛,何以亦关于医家?必有斥余为夸大其词者。试述悲恻动人之伍说以证明之。伍彩矶云:仆少从先君子学医。己亥冬,束装游美,悬壶于旧金山之三藩市,幸为各人所见许。逾年春,西人狠医,发其毒计,欲尽置我同胞于死地。遂诬华埠有疫,以重兵围困之,天昏地暗,灯火无光,日短夜长,鸡犬息影。噫!危矣!惨矣!又见金山港口,西医生藉卫生之绝大问题,勒我华人验眼,辄指为有可传染之眼疾,任意为难,肆情勒索,每船之受其荼毒者,耳不忍闻,目不忍见。我政府苟有公认之医生有权可与辩驳,何至任人作践、任人鱼肉若斯哉!国体之辱,仆目击而心伤者,久之则甚矣,中国医学不可不亟倡也。

一 与国力之关系也。凡国运之盛衰,国步之进退,无一不由于国力。国力之富强关系于国民生计之充裕,国民生计之充裕尤系于国民心力之操劳。夫致富之道万端,要非劳其心力不可,而我国贫弱之源,

[2]正坐不能劳心力。所以不能劳心力者,由国鲜良医也。无病则已,一旦有病,则经年累月,费时伤财,幸获病痊,每不能耐繁剧,国人之生[3]活力为病所消耗者,若汇而计之,奚啻恒河沙数乎?由此推之,为士者心神力衰,则思想为难,学问上大有关系矣;为农者筋骨力弱,则耨耕必怠,生产上极有关系矣;为工商者病人多,则职业者必少,生计上更有关系矣。至于行一事焉,或气馁而中止;习一技焉,或力惫于半途,更数见不鲜矣。人人如此,国家随之奈何?欲讲群学以救国者,犹谓医学非急务也哉?悲夫!

一 与国家教育之关系也。学校者,教育之公地,而国民之制造所也。欲求德慧术智之国民乎,则必自求刚毅义勇之国民;始欲求刚毅义勇之国民乎,则必自学校卫生始。校舍之备设,校具之构造,体操之方法,功课之久暂,以至饮食、衣服、起居、息作皆有一定之准率,以与身体相宜。有一不合,即有害于身,而孱弱之兆兴矣,久之必有成畸[4]形者焉,成病体者焉。一人如是,侵假而一校焉?一校如是,侵假而全国焉?夫至全国受病,则其国势可想矣。现在如是,则将来可想矣。东西各国之所以汲汲于学校卫生者,盖为此也。苟不明医学,又无从而知之,而防之,而治之哉?

一 与国家政法之关系也。近今泰西各国医学大明,又创为法医学,日本亦效法泰西创为裁判医学,往往助司法者而决隐秘之疑案焉。盖诉讼者多似谋毙而解剖则关系病死,又或多似病死而解剖则关系谋毙,征验既得,再从而裁判之,则曲直自易明晰,是皆法医学之功也。[5]而吾观中国之判断命案也,其验尸体奚委诸无学之仵作。夫仵作既不知医,则死之原因自难分辨,于是不得不附会武断,或因循少决其[6]病死及谋死与否,恒视两造贿赂之多寡定真伪焉。呜呼!诬民枉法孰有过于是者,法医学不明之害亦至此哉。

一 与国家军事之关系也。泰西各强国能长保其优胜者,在养成军国民而已。而所以养成军国民者,又不徒在形质上之势力,而恃精神上之脑力。如英初变政即讲卫生,德日维新首重医学,体操则练及妇人,卫生则列为通科。其编军国民也,必经医师之察,验选强壮,而汰其孱弱;其既编为军也,则又时时诊察,疫则防之,病则除之;其行军也,于军医之外又有看护兵、卫生队,必使保其健康而后已。故其国民躯干壮健,志气猷烈,勇往直前,赴国事若私难,国之强盛岂不在此?

以上所列五者,皆举其最重要者言之,固各有直接之关系,至间接上殆无一事一业之无关系也。关系之广大如此,重要如此,此而不欲振兴医学则已,苟欲振兴医学,必也其多设医学堂可乎?虽然学堂非能刻即毕业也,则先召现时之自命行医者投考,由太医院简员主试,并选省府州县中之学识兼优、名望素著者为之阅卷,其确有把握、学问优长者给以医照,大加奖励,余则屏之,不以累人。此场经费可取于投考者之册金,得名得利,各人当争先赴考也。随即开医学堂,倘以经费不能猝办,可向肄业各生每年缴脩金若干,聘中西医生为教习,仿照东西各国医学堂之课程,期满则认真考试。学有心得,术可应世者给予文凭。如是则新而优者起,旧而劣者仆,将见中西医术并精,攸往咸宜,各国乌能不公认哉?内则为人命、人种之栽培,外则为国体、国[7]权之竞争,当轴诸君,望勿视为缓图也。[1]赵文子:赵武(?—前541),春秋时晋国卿大夫,政治家、外交家,为国鞠躬尽瘁。[2]坐:因为。[3]恒河沙数:佛教语。言数量多得无法计数。见《金刚经·无为福胜分》。[4]侵假:逐渐。一作浸假。[5]仵(wǔ五)作:旧时官府检验命案死尸的人,工作性质如现代的法医。[6]两造:相对两方面的人,法院里指诉讼的两方,即原告和被告。[7]当轴:喻官居要职,掌握大权。医非小道论

医,大学也,精艺也,重任也,实业也,与国家社会有密切之关系者也。所以德日维新首重医学,英初变政先讲卫生。诚以医之为道,大则穷天地运行之实理,而知众物诞生之源;中则以格物致知之学,而明众物之表里精粗;小则如地土风俗习惯,遗传与夫饮食起居。一切均系医学中所研究者。苟理非精奥,用非广大,则欧美日各国何为特设医科大学也哉?

试将东西医学大略备陈之:东西医最精处为生理学。生理学者,研究人身生活之理者也。如食物之后化为何物,又因何故须食物,皆最费研究,此一端也。小儿自胎中始,至二三十岁如何长成,长成至何时,因何故而停止,又因何故而老死,亦最费研究,此又一端也。凡此[1][2]皆谓之生理,其理烦赜,难更仆数。明于生理,乃可进而察病情,故生理学之后继以病理学。盖生理学者,言其常;病理学者,言其变也。然病理云者,犹兵家之运筹帷幄,犹未亲临敌地也;继之以诊断学,犹兵家临阵之经划也。然病理繁多,莫可究诘,非经之纬之、区之划之、专心研究之,不足以穷病之真相,于是分为内科、外科、妇科、产科、儿科及耳目口齿各科,与夫卫生学、法医学各门,此与中国医学分科颇有异同,然皆由数大国诸名家开大会酌议而后定为今日之科目,非徒德与日一国一人之私计,或亦非诬妄矣。

虽然使未学生理之前毫无预备,则虽欲知生理,其道未由。故先须习解剖学、组织学。解剖学者,将人身详细测量,犹兵家之以地图为宝也。兵家不知地理,无以行兵;医家不知解剖,无以知生理也。组织学者,将人身各质用显微镜细察,虽微尘不遗,不知组织学而谬谓知血之运行,气之出入,亦欺妄之徒而已。然犹未已也,又须先习物理学、化学。物理学者,穷究声热光雷诸理者也。不知物理,则耳何以开声,目何以见色,均属茫然。化学者,将天壤间原质分析至无可分析。不知化学,则不知人体用何质造成,更不知人体每日变化之真相。且更不知生物,无生物之何为质原、何为杂质、何为合质。故不习物理、化学,亦无由知生理,更无由知药性。虽然,物理、化学均须以几何、代数、三角算术测算,若不学算,亦无以知物理、化学也。

然则医之为道详细如此,各国推为精密之科学,当非无故。古人所谓小道云者,恐非确论。抑又有近者西人足迹所至,每藉传教行医以行其买人心、探国情之计处,今之世既不能闭关谢客,绝不与之往来,又漫无布置,任其深入内地,后患胡可设想计?惟有自设医院,研究世界通用之学,与之角逐,以为潜相抵制之计,此又深谋远虑者所为,而非可谓为小道者矣。目不见五色,奚能慕锦绣?耳不听五声,奚[3]能嗜箫韶?故顽固者流,非性与人殊也,苦于不知耳!是篇于医林各学,如市肆然,一一陈列,是引人入胜之不二法门。[1]烦赜(zé则):繁复深奥。[2]难更仆数:言人或事物很多,数也数不过来。语出西汉·戴圣《礼记·儒行》。[3]箫韶:舜乐名。后泛指美妙的仙乐。医必先明十要论

精通医理,卓然成家者,谓之医家。欲为医家必先尽医家之责任,而后收医家权利。试举其要约有十焉:一要讲公德,以先正心术也。医为仁术,首重有道德心。若心术不正,则无论学术若何精确,器械若何精良,手法若何精能,适足以增长自私自利之心,而诈伪万端,或立奇方以欺世,或用僻药以惑众,或抉择价昂之品以媚富贵之人,或假托仙佛之方以欺愚鲁之辈,或撰高谈奇论惊世盗名,或托西术东艺欺人图利,种种现形,殊堪深耻。

余故曰:欲兴医学,必先医医。医医之法无他,与之讲群学,明公德,先正其心术焉耳矣。

二要输新学以改良旧学也。医为专科大学,必有宗传,且有阶级,岂容浅尝辄试?故泰西教授医学,先讲明人身部位体用,次论病证,次究药性,次习处方,次授手术,分别专科,次第讲习,终必考验其能否,品第其高下,所以西国医术精于中国。如中国真欲改良医学,必先从全体学始,欲研究全体学,必先从西医学开始。俟西医学研之既久,胸有成竹,然后以中国四千余年之旧医学互相比较,或取或弃,或调和或并行,别创一新医术,而中医学乃愈发明且愈完备。即用中药亦须以化学法验其质性,一俟质性确定,必须多用中药,参用西药,此则保守利权外溢之深意耳。

三要通世务以改良风俗之习惯也。中国之风俗习惯当改良者不胜枚举,今姑言其最要者,如弄神弄鬼之敛钱,佞佛斋僧之耗费,缠足冶容之诲淫,嫖赌烟酒之害身,均与病家有密切之关系。医者当觑破世情,劝人改革,相与讲社会卫生、家庭卫生、个人卫生,以强种而保国。此所谓上工治未病也。

四要达人情以曲体社会之性质也。从来内伤之源,因身体失养者[1]居少数而易疗,因心境不佳者居多数而难治。孤臣泣血,孽子坠心,远客有异地之悲,闺妇有征人之怨,或富贵而骄淫滋甚,或贫贱而窘[2][3]迫难堪,损人精神,伤人气血,莫此为甚,医者当罕譬而喻。荡泆者,惕之以危言;怨郁者,导之以药趣;执拗者,引之以脱俗;困苦者,喻之以谋生;多忧者,达之以快情;钟情者,正之以伤德;惊恐者,持之以镇定;愤怒者,动之以和平。此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也。彼日本之《心理催眠术》、美国之《治心免病法》,其皆欲以心力免心病欤。

五要识天时以辨空气也。大抵久雨则空气湿而寒,久晴则空气燥而热,乍晴乍雨则空气湿而热,即风亦由空气动荡而成。所以四时之风,其性质亦有寒、热、燥、湿之分。是故善治时病者,必按四时分六气(风、寒、暑、湿、燥为时气病,而火则从时气所转化也),尤必察天时之晴雨寒暄,辨空气之燥湿冷热,以诊断受病者之或为新感,或为伏气,对症发药而已。若夫春温、夏热、秋凉、冬寒,特四时之常态耳。

六要明地气以察人体也。以全球言,寒带地方(南北纬度六十六度半以上之地方)之住民,气寒多坚,体必刚强;热带地方(南北纬度二十三度之地方)之住民,气热常泄,体多柔弱;温带地方(南北纬度二十三度半至六十六度半之地方)之人类,寒热适中,成长最良,体多壮健。以中国言,东西狭、南北长。东南离日球较近,地气常热而水多,水既多则湿必重;西北离日球较远,地气常寒而土厚,土既厚则寒自凝。且地气寒则生物必少,人之享用亦少,故其质性多戆直;地气热则生物必多,人之享用亦多,故其质性多精巧。以城乡言,居省会府县者俗尚奢华,而体多文弱;居山林乡僻者俗尚勤俭,而体必野蛮。是皆地气使然欤。

七要破迷信以实事求是也。孔圣云:敬鬼神而远之。此语乃过渡时代破迷信之方针矣!医果能实际讲求,精研科学,举凡道家之雷忏雷经,术士之鬼符神咒,病家之问卜安坟、求神拜佛,地师之阴宅不吉、阳宅有凶,种种入迷俱可一扫而空,逢人开导相与,讲看护预防之要点,实心为病家竭智尽谋,寄生死而托性命,此韩子所谓医师之良也。虽然今日之中医决不肯破除迷信,以鬼神为医家之护符,且为医[4]家卸肩之退步,而谓甘心蠲私利以讲求公德,恐尚无斯人斯事焉。宜乎世俗以医与巫卜并称,而目为小道贱业者欤。

八要备仪器以广求疗法也。许叔微云:病家之患,患病多;医家之患,患道少。诚哉是言!今除理学的疗外法,而专讲明器械的疗法、化学的疗法,改良之道有三事焉。一多为器械陈列所,凡东西医所有器械奚陈列其中,即中医所有之针砭石亦须完备。二为器械传习所,凡一切器械之性质、功用,以次讲习。三为理化传所,将已有之西药、现有之中药以次考求其原理,化分其原质,证明其治病之理,而制之为药精,勒之为新书,此当今刻不容缓之事也。

九要立医会以交换智识也。泰西医学之发达,稍读新书,略明时事者已所共知。其设医学科也,有基础医学、国家医学、裁判医学;其立医学校也,有专门学校、大学学校。其出医学报也,或阐新理,或明新法,朝登报纸,暮达通衢,且犹不自满足,各国创医学大会,联合全球各国之医家以共相研究,力求进化。故今日中医欲除乡僻之陋见,而问现今医界,则必先纵横中外以采补我所本无,次则上下古今以淬厉我所固有。如此则取精用宏,出而与东西医互较优劣,互相竞争,保权利而免天演淘汰之危。此我国有志之士所以提倡医务总会也。

十要设学堂以教育英材也。世界医术,德国为上,英美次之,日本亦佳,方今中国在过渡时代,泰西医学之内容迥非中医所能知,故欲医学思想之发达,而求医界学术之改良,非各省府州县创设学堂以教授之不可。幸而近今政府已知医学一科之重要,遣太医院医生出洋留学矣。南北洋及晋省已各设医学堂矣,余则皆欧、美、日人建设之医院,以夺我利权,促我生计。故今日中医如欲保存权利,不可不先尽义务。义务维何?富者效其财,能者效其力,广与学堂以请求医术、维持医界而已。

此皆中医之纲要也。吾愿有志斯道者共振兴之,学非术不行,术非学不立。学者,体也;术者,用也。有学而无术,犹舟之无帆楫也。是篇皆论术语,所以行其学于今之世者,愿医林同志俱猛省之。[1]坠心:言令人痛心。南朝梁江淹《恨赋》:“或有孤臣危涕,孽子坠心。”[2]罕譬而喻:言说话用不着多比方,都能听懂。语出《礼记·学记》。[3]荡泆(yì义):谓动荡奔突而出。言行为放荡不羁。[4]卸肩:比喻卸掉责任。医宜开化病家论

华人之病误于医家无学问者固多,误于病家不开化者尤多。医家而误,易良医可也;病家而误,其弊不可胜穷。有不问医之高下,即延以治病,其误一也;有以耳为目,闻人誉某医即信为真,不考其实,其误二也;有平日相熟之人务取其便,又虑别延他人觉情面有亏,而其人又直任不辞,希图酬谢,古人所谓以性命当人情,其误三也;有远方邪人假称名医,高谈阔论,欺骗愚人,遂不复详察,信其欺妄,其误四也;有因至亲密友或势位之人荐引一人,情分难却,勉强延请,其误五也;更有病家戚友偶阅医书,自以为医理颇通,每见立方必妄生议论,私改药味,善则归己,过则归人,其误六也;或各荐一医,互相毁谤,遂成党援,甚者各立其门户,如不从己,反幸灾乐祸,以期必胜,不顾病者之死生,其误七也;又或病势方转,未收全功,病者正疑见效太迟,忽而病家之旁人谗言蜂起,中途变更,另易他医,而后医大反前法,遂至病笃,反咎前医,其误八也;又有病变不常,朝当桂、附,暮当芩、连,又有纯虚之体其症反宜用硝、黄,大实之人其症反宜用参、术,病家不知,以为怪僻,不从其说,反信庸医,其误九也;又有吝惜钱财,惟贱是取,况名医皆自作主张,不肯从我,反不若某人等和易近人,柔顺受商,酬谢可略,扁鹊云轻身重财不治,其误十也。

此犹其大端耳。其中更有用补剂则喜,用攻剂则惧,服温补而死则委之命,服攻伐而死则咎在医,使医者不敢对症用药。更有制药不如法,煎药不合度,服药非其时。更或饮食起居、寒暖劳逸、喜怒语言,不时不节,难以枚举。小病无害,若大病,则有一不合皆足以伤生。

然则为病家者当何如?盖有应尽之道焉,举其要则有六:

一曰卫生宜知也。夫卫生之精理,上之可以强社会,下之可以强个人,至病时而明效大验,几驾乎医药而有上之之势。一、所居之室必求其光明而通气也;二、所居之地必求其洁净而高燥也;三、所饮所食不宜过量,必求其清洁而忌黏腻腥浓也;四、所衣所被必适其寒暖之节而不可使更受新邪也。必侍病之人能明乎以上之理,夫而后药乃可以效。

二曰择医宜精也。先择其人品端方,心术纯正,又复询其学有渊源,历考所治,果能十全八九,而后延请施治。然医各有所长,或今所患非其所长,则又有误,必细听其所论,切中病情。又必详询其立方之时,先论定此方所以然之故,及服药之后如何效验,或云必得几剂而后有效,其言无一不验,然后托之。若其人本无足取,而其说又怪僻不经,或游移恍惚,用药之后与其所言全不应相,则即当另觅名家,不得以性命轻试,此则择医之良法也。

三曰任医宜专也。病者之安危,即为医家之荣辱。苟始终信任之医家之于病人,自有密切之关系,若朝暮易医,则各骋意见,各施治[1]法,势必温凉杂投,筑室道谋,无一人任其咎而后已。而最为偾事者,则病家之略知医药者也,愈病不足,掣肘有余,最为良医之阻力。凡夫猛力之药,如石膏、黄连、硝、黄、附、桂、麻黄、葶苈等,不问其于症之合否,而先以为不可用,不敢服即收效捷且伟者,亦必讥为霸道焉。至于模棱、平淡、庸劣之方,则大都信之不疑,以为虽不能速效,亦可无流弊,即病至不死不活,缠绵床褥,历久而仅愈者,且谥之以王道焉。无惑乎!医之有阅历者,相率以流于浮滑一途也。

四曰说症宜详也。凡医者诊脉,不过验其血气之盛衰,寒热及邪气之流在何经何脏,与所视之症参观互考而已。若欲泥脉以治病,必至全无把握。所以读书泥古之士,但知持脉论症,其治效往往出市医单方下者,职是故耳,惟审问可究病情。乃医之自以为是者,往往厌人琐语,而病家亦不能详述,此两误也。故凡求医诊治,必细述病源,勿惮其烦达哉!苏东坡之言曰:吾有病尽以告医,吾求愈病耳。岂以困医为事哉?

五曰察药宜慎也。药之伪者不必论,即寻常药品,肆中人粗心,往往以他物搀混,必亲自检视,方免舛误。试引《冷庐医话》两说以证明之:一归安陈龙光业外科,偶因齿痛,命媳煎石膏汤服之,误用白砒,下咽腹即痛,俄而大剧,询知其误,急饮粪清吐之,委顿数日始安。一桐乡陈李氏子夏月霍乱,延医定方,有制半夏二钱,适药肆人少而购药者众,误以附子与之,服药后腹即大痛,发狂,口中流血而卒。李归咎于医。医谓药不误,必有他故,索视药渣,则附子在焉。遂控药肆于官,馈以金乃已。此皆不辨药品而致误也。

六曰看护宜周也。近今治病,一病之安危,惟责之医家一人,一医之良否,专系乎煎方一剂。其药宜多煎、宜少煎,宜先入、宜后入,宜多水、宜少水,非所知也;药品之道地与否,制炼之合法与否,亦非所辨也。此外,寝处不合法,寒暖不适宜,饮食不知节,病情不知察,更无论矣。似此则医家之功一,而病家之过十,纵有卢扁,能愈病乎?况重大危险之病机,早晚不同,昼夜不同,而惟恃一日一至之医,一日一服之方,治变幻不测之病,庸有幸乎!余故曰:病家必当知看护法。嗟乎!以中国今日之情形,而医家病家两相比较,医家误病家者固多,而病家自误者亦不少。故良医之能愈病,必先在开化病家,使病家诸人有助医之力,不掣医之肘,夫而后病之不治也,始可以归罪于医。

病家有病欲得良医而愈之,此公理也。但病人有定识者少,则种种不可思议之事于以生焉。于方药之有力量者必不敢服,曰恐其误治也;于方药之能速效者又不敢服,曰嫌其霸道也;及得至平易之方则安然服之,病而不效,则又归其咎于医,曰今固无良医也。有如是之病家而后投其所好,乃有今日之所谓名医。故医师之良者不但不沾染病家之习气,尤贵开通病家之知识。此篇之语皆先得我心。[1]筑室道谋:言做事没有主见,缺乏计划,终于一事无成。筑,建造。室,房屋。道谋,与过路的人商量。语出《诗经·小雅·小旻》。中国医学源流论

神农尝药,黄帝论医,此吾国医学之正宗,亦吾国医林之代表。虽《本经》(注家惟邹润安《本经疏证》最精,缪仲淳《本经疏》次之,张路玉《本经逢原》又次之,徐灵胎《本草经百种录》亦简要)《灵》《素》(注家惟王冰《内经次注》最精,丹波元简《素问识》亦佳,唐容川《医经精义》最新)由历代口诀相传,或多掺伪,或有传讹(《本经》[1][2]如豫章、朱崖、赵国、常山、奉高、真定、临淄、冯翊诸郡县及久服轻身、益寿延年等语皆后人掺伪之说,《内经》如忽言天文,忽言地理,忽言五行,忽言乐律,及以十二经配十二水名之类,皆术士传讹之言),而其中药性之精确,学理之精微,取穴用针之精妙,实震古而烁今,然则中医学发达之早可谓冠绝五洲矣。

继其后者,商伊尹作汤液,始有经方之名,然亦得之传闻,无成书可考。周、秦以降,代有传人,和、缓、卢扁(秦越人扁鹊作《难经》八十一篇)医名最著。迄后汉华元化、张仲景崛兴,一以解剖著名,一以方技传世,惜华氏之书付之一炬,而张氏之《伤寒杂病论》(古时《伤寒杂病论》合名其书曰《金匮玉函经》,至宋林亿等奉诏校正医书始分《伤寒论》《金匮要略》为二书。《伤寒论》注家以金成无己《伤寒明理论》为最早,注语明通,丹波元简《伤寒论辑注》尤为详博,唐容川《伤寒论浅注补正》亦清新,他如朱南阳《伤寒活人书》、尤在泾《伤寒贯珠集》、方中行《伤寒论条辨》、舒驰远《伤寒论集注》、徐灵胎《伤寒类方》皆别出心裁,多所发明,而吴坤载《伤寒指掌》为诸家之长,参酌古今,更切时用。《金匮要略》注以赵以德《金匮》二注为最先,余则丹波元简《金匮要略集注》、唐容川之《金匮要略浅注补正》、徐忠可《金匮要略论注》、尤在泾《金匮心典》,皆称善本)实为千古用方之祖,且其阐明医理,尤足为中国至精之本,惜《伤寒论》多错简,《金匮要略》多残缺耳![3]

迨隋巢元方等奉敕撰《诸病源候论》,广收医说,详究病源,自轩岐以逮仲景,除晋王叔和之《脉经》、皇甫谧之《甲乙经》、葛洪之《肘后备急方》及南齐《褚氏遗书》外,以此书为最古,其言繁博精邃,迥非浅学所能知。

至唐而仲景之学一变矣。如孙思邈之《千金方》、王焘之《外台秘要》,皆纂集自汉以来诸方,杂采成书,故有一病而列数方,亦有一方而治数病,其药品有多至数十味者,较诸仲景之经方药仅五六味而功用无不周者,大相悬殊矣。然其用意之奇,用药之巧,亦卓然自成一家。且唐以前之良方实赖此二书以存,其功亦不可泯厥。

后五代扰乱不亚六朝,中原鼎沸,各学浸衰,而医学界亦无杰出之徒为之振兴。北周虽有徐之才创立十剂,亦但明立方之理,而于医学之大体、医风之颓败仍无补助,终不能革故鼎新。

此宋神宗所以有考医之命令也。其设科也,建立内外医学,置教授及诸生,皆分科考察陛补,亦如《周礼》医师之有等。上取则赐官受禄,或编医书,或教学生;中取则给牌行道;次取则留学读书;不取则[4]饬使改业。其命题也有六:一曰墨义,试以记问之博;二曰脉义,试以察脉之精;三曰大义,试以天地之奥与脏腑之源;四曰论方,试以古人制方之法;五曰假令,试以症候治法六宜;六曰运气,试以一岁之天时地气与人身感应之理。其教授医学则分设三科:一曰方脉科,凡内科、妇科、儿科皆统属焉;一曰针灸科,凡针砭、推拿、导引、祝由诸科皆统属焉;一曰疡科,凡外科、伤科、眼科、口齿咽喉科皆统属焉。方脉科以《内经》《难经》《脉经》为大经,以《伤寒》《金匮》《巢氏病源》《千金翼方》为小经。针灸、疡科则去《脉经》而增《三部针灸经》。常以春试学生定其等级,悬为程式。其试题之体有三:一曰论题,出《灵》《素》,发明躯壳、经络、脏腑之体用及内外诸证,寒热虚实之病理,汗、吐、下利、补泻、逆从之疗法;二曰解题,出《神农本经》《伤寒论》《金匮要略》,考订药性方义及诸病传变之法;三曰案,自述平时治病之验否,及其所以用此方治此病之意。其太医局程文皆通贯三经及三部针灸之法,金石草木之性,辨别精微,足资阐发,故学者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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