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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7 11:3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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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比安基

出版社:汕头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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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森林

春天的森林试读:

导读

比安基,本名维·比安基(1894—1959),是前苏联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曾经在圣彼得堡大学学习,1915年应征到军校学习,后被派到皇村预备炮队服役,二月革命后被战士选进地方杜马与工农兵苏维埃皇村执行委员会,苏维埃政权建立后,在比斯克城建立阿尔泰地质博物馆,并在中学教书。维·比安基从小热爱大自然,喜欢各种各样的动物,特别是在他父亲——俄国著名的自然科学家的熏陶下,早年投身到大自然的怀抱当中。27岁时,维·比安基记下一大堆日记,积累了丰富的创作素材。此时,他产生了强烈的创作欲望。1923年成为彼得堡学龄前教育师范学院儿童作家组成员,开始在杂志《麻雀》上发表作品,从此一发而不可收,仅仅是1924年,他就创作发表了《森林小屋》《谁的鼻子好》《在海洋大道上》《第一次狩猎》《这是谁的脚》《用什么歌唱》等多部作品集。从1924年发表第一部儿童童话集,到1959年因脑出血逝世的35年的创作生涯中,维·比安基一共发表300多部童话、中篇小说、短篇小说集,主要有《林中侦探》《山雀的日历》《木尔索克历险记》《雪地侦探》《少年哥伦布》《背后一枪》《蚂蚁的奇遇》《小窝》《雪地上的命令》以及动画片剧本《第一次狩猎》等。1894年,维·比安基出生在一个养着许多飞禽走兽的家庭里。他父亲是俄国著名的自然科学家。他从小喜欢到科学院动物博物馆去看标本,跟随父亲上山去打猎,跟家人到郊外、乡村或海边去住。在那里,父亲教会他怎样根据飞行的模样识别鸟儿,根据脚印识别野兽……更重要的是教会他怎样观察、积累和记录大自然的全部印象。比安基27岁时已记下一大堆日记,他决心要用艺术的语言,让那些奇妙、美丽、珍奇的小动物永远活在他的书里。只有熟悉大自然的人,才会热爱大自然。著名儿童科普作家和儿童文学家维·比安基正是抱着这种美好的愿望为大家创作了一系列的作品。在本书中,作者采用报刊的形式,以春夏秋冬12个月为序,向我们真实生动地描绘出发生在森林里的爱恨情仇、喜怒哀乐。阅读这本书,你会发现所有的动植物都是有感情的,爱憎分明,它们共同生活在一起,静谧中充满了杀机,追逐中包含着温情,每只小动物都是食物链上的一环,无时无刻不在为生存而逃避和猎杀,正是在这永不停息的逃避和猎杀中,森林的秩序才得到真正有效的维护,生态的平衡才得以维持。然而如果我们仅仅把自己当做俯视一切的自然秩序之上者,那么阅读中一定会失去很多感动与震撼的心灵体验,甚至被书中的小动物们骂成“无情的两足无毛冷血动物”。

致读者

——纪念我的父亲瓦连京·利沃维奇·[1]比安基我们在普通的报纸上,只能看到关于人类生活的消息。但孩子们似乎更关注另外一种生活,那就是自然界各种动物们的生活状态。森林里也发生着和城市里一样多的故事。那里面也有像人类一样的工作,也有愉快的节日和不幸的悲剧,也有大侠和强盗。但我们不能从城市的报纸上看到这些,因为城市的报纸只报道人类的事情。就像人们都没有听说过,没有翅[2]膀的小蚊虫会在我们列宁格勒的冬天从地里钻出来,不是飞,而是光着脚在洁白的雪地上奔跑。我们也没在报纸上读到,林中勇士麋鹿在森林中进行决战,一些鸟类在冬天就全部搬迁到别的地方去了,有的竟然穿越了整个欧洲。但我告诉大家,在《森林报》中,就可以读到这些消息。《森林报》是一份月刊,一年出12期。我们已经把它们合成了一本书,书中分为编辑部的文章、《森林报》通讯员的报道、各种来信和打猎的故事。《森林报》的通讯员都是哪些人呢?他们当中有小朋友也有猎人,有科学家也有林业人员。他们经常生活、工作在森林中,非常关心动植物的生活,并且把森林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记录下来,寄给我们《森林报》编辑部。这本书于1928年首次发行,后来又再版过10次,每次我们都增加了一些新的栏目。曾有一个编辑部的特派记者,去访问赫赫有名的猎人塞索伊奇。他们一起出去打猎,累了就坐在篝火边休息,猎人就对记者讲述他亲身经历的有趣的故事。后来这些故事就被我们的记者寄回了编辑部。我们在每一期《森林报》的最后,都安排了一个竞答游戏的栏目,并为它起了个有趣的名字叫“打靶场”。大家可以下场比试一下,看看谁的答案更准确。只要你认真阅读了本期的《森林报》,回答其中的问题就会变得很容易。有的问题可以马上回答,有的问题不需要立即作答,而要约定时间在几天后再回答,因为可能需要进一步观察一下才知道。在这几天里,大家就可以到森林里找到这种动物,真实地看一看。《森林报》由列宁格勒编辑部进行编辑报道,属于列宁格勒的地方性报纸。里面报道的都是发生在这个州或市里的事情。但是,咱们的国家可大了,别看在北方是寒风暴雪的日子,人们出去都会被冻成冰棍,但在我国的南方,却可能正是阳光明媚、鲜花怒放的时节。西端的孩子们刚刚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东端的孩子们可能已经要起床了。所以,《森林报》的读者极其渴望知道发生在列宁格勒之外的、全国各地的事情。为了满足大家的要求,我们专门在《森林报》上开辟了一个新的栏目,叫“各方呼叫”。我们还开辟了一个“通告”栏,得到“神眼”称号的,即追踪能力强的读者,将被刊登到这里。广大读者应该热爱并了解我们伟大的祖国,应该熟悉这片热土上的动植物和它们的生活。这本《森林报》修订增补本是新出的第九个版本。我们在书中推出了“一年12个月的阳光组诗”的头条栏目。并用生物学博士尼·米·巴布罗娃的报道来为本栏目丰富了“农庄新闻”的内容。我们还发表了我们的“战地记者”从林中巨兽的战场上发回的报道。我们还为爱好钓鱼的朋友们开辟了“祝你钓到大鱼”的栏目。[1] 瓦·利·比安基,俄著名自然科学家。[2] 即圣彼得堡。德密特里·尼基罗维奇·凯哥罗多夫

我们的首位森林记者

好多年以前,居住在列宁格勒列斯诺耶一带的居民,经常在公园里碰到一位满头白发的教授。他戴着一副宽边眼镜,镜片后面透出锐利的目光。他在仔细地倾听每一声鸟的鸣叫,仔细地观察每一只飞过的蝴蝶或者苍蝇。我们这些居住在大城市的居民,一般不会去留意每一只刚刚孵出的小鸟或者春天里出现的蝴蝶。但是,春天森林中的新景象,却没有一样能逃过这位教授的眼睛。这位教授就是德密特里·尼基罗维奇·凯哥罗多夫。他一直观察我们城市里和近郊的生物自然界,整整坚持了50年。在这漫长的50个春秋里,他看着花开了又落,鸟飞去又回来。凯哥罗多夫教授清清楚楚地记下了他观察到的一切,然后寄到编辑部。他还号召别人,尤其是年轻人也去观察自然界,做好观察记录寄给他。很多人都积极响应,于是他手下的观察员兼通讯员的队伍就一年比一年发展壮大起来。50年来,凯哥罗多夫教授积累了大量的观察记录。他把这些资料汇集起来。现在,我们就要感谢他那长年不断的细致工作,当然也要感谢其他科学家们的工作。是他们帮我们弄清楚了鸟儿们在春天什么时候飞到我们这儿来,秋天什么时候又飞离我们,以及我们这里的花草树木是怎么生长的等种种趣闻。凯哥罗多夫为儿童和成年人写了大量介绍鸟类、森林和田野的书。他曾经在中学工作过,所以他一直认为,儿童学习自然界的知识,不应当单凭书上讲的,还应当到大自然当中去。1924年2月11日,凯哥罗多夫教授在长期的重病之后,没有等到第二年鸟儿再飞回的时候,就逝世了。我们将永远怀念他。

森林历上的年

广大读者可能会认为我们的《森林报》上的新闻和城市新闻一样,都是过时的。但事实并非如此。虽然年年都有春天,但每年的春天却都不一样。无论你活了多少岁,你都不会看到同样的两个春天。一年就像车轮上的12根辐条,一个月就好像上面的一根。12根辐条依次转了过去,车轮也就正好转过一圈,接着再从第一根辐条开始转动。但这时车轮已经不再在原处,而是已经滚到前边很远的地方去了。春天又来到了,森林开始苏醒。熊结束冬眠,从洞里爬了出来;春水淹没了森林动物的地下洞穴;鸟儿又飞回来了,森林里开始了新的游戏和舞蹈。野兽们在这一年里生儿育女。读者也会在《森林报》上读到最新鲜的森林新闻。我们这里所用的是每年的森林历,它不同于我们人类使用的普通年历,这其实一点儿也不值得奇怪。因为鸟兽们的一切不可能跟我们人类一样,它们有它们自己的历书。因为森林里所有的动植物,都是依照太阳过日子的。太阳在天上转一个大大的圈,那就代表森林度过了一年。太阳每走过[1]一个星座,也就是黄道带中的一个宫,那就代表过了一个月,12个星座全部走过了,就正好过了12个月。森林历上的新年并不在冬天,而是在春天,即太阳进入白羊宫的时候。森林里最愉快的节日就是迎接太阳的时候;而开始过忧愁日子的时候就是送走太阳的时候。我们也依照普通历书,把森林历上的一年分作12个月,但是,我们又根据森林中的情况,给它们另外起了名字。[1] 黄道带,是日月和主要行星在天空中运行的途径,又名黄道宫。在古代,天文学家把黄道宫分为12宫,每宫长30度,从春分起,依次分为:白羊宫、金牛宫、双子宫、巨蟹宫、狮子宫、室女宫、天秤宫、天蝎宫、人马宫、摩羯宫、宝瓶宫和双鱼宫。

一年的森林历

月份1月——冬眠苏醒月(春季第一月)——3月21日到4月20日2月——鸟类返回月(春季第二月)——4月21日到5月20日3月——舞蹈唱歌月(春季第三月)——5月21日到6月20日4月——鸟儿筑巢月(夏季第一月)——6月21日到7月20日5月——雏鸟出壳月(夏季第二月)——7月21日到8月20日6月——集体飞行月(夏季第三月)——8月21日到9月20日7月——候鸟离家月(秋季第一月)——9月21日到10月20日8月——储存粮食月(秋季第二月)——10月21日到11月20日9月——冬客来临月(秋季第三月)——11月21日到12月20日10月——初现雪径月(冬季第一月)——12月21日到1月20日11月——饥寒交困月(冬季第二月)——1月21日到2月20日12月——忍耐残冬月(冬季第三月)——2月21日到3月20日

森林报

No.1 冬眠苏醒月(春季第一月)

3月21日——4月20日   太阳进入白羊宫栏目

一年12个月的阳光组诗

    森林戏剧

森林记事

          各方呼叫

都市新闻

        打靶场:第一场竞赛

农庄生活

         

通告:住宅急征

追猎

一年12个月的阳光组诗喜迎春天3月21日是春分时节。这一天,白天和黑夜一样长,半天是阳光普照,半天是夜幕低垂。这天,森林里的春天到来了。老百姓有句俗话:“三月好,三月好,雪儿化,冰儿消。”阳光一天天变得温暖,驱散了冬天的严寒,厚厚的冰雪被和煦的阳光晒得松软了,表面上出现了蜂窝一样的孔,而且不再洁白,变得灰不溜秋的。屋檐上那一根根晶莹的冰挂,也化成一滴滴水珠落下来,一滴、两滴……街上越集越多,形成一个个小水洼。麻雀们都高兴了,它们在这些小水洼里扑腾着翅膀,希望把积攒了一冬的尘垢都清洗掉。山雀在花园里唱响了银铃般的歌儿。春天,乘着阳光的翅膀飞回人间,就像遵循着严格的工作程序一样。它吹拂着被冰雪围困了一冬的大地,消融地面上一处处的冰雪。只是河面依然被冰层覆盖着,森林也在雪下沉睡着。按照俄罗斯的古老风俗,在3月21日这天早晨,要烤制一种“云雀”小面包吃。就是用白面做成云雀的样子,前面捏一个小小的鸟嘴,再用两粒葡萄干做眼睛。这一天,他们要放飞鸟笼里的鸟儿;而现代人则把这一天作为“爱鸟月”的开始。小朋友们在这一天,都在为他们那些有翅膀的伙伴们忙碌着:在树上挂上椋(liáng)鸟、山雀的鸟笼,构筑洞式的鸟巢,把树枝的枝条交叉着绑在一起,以方便鸟儿做窝,为他们的小客人们建造免费小饭桌。小朋友们还在学校和俱乐部里举行报告会,专门讲述鸟类如何保护我们的森林、田野、果园、菜地等,以及应该怎样善待这些长着翅膀欢快歌唱的朋友们。初春的3月里,母鸡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可以喝到甘美的水了。森林记事森林里传来第一个消息白嘴鸦揭开了春之幕白嘴鸦揭开了春之幕。在冰雪融化后露出土地的所有地方,都会发现大队大队的白嘴鸦。白嘴鸦在我国南方过冬,它们匆匆忙忙地回到北方的故乡来了。它们在路上多次遭到暴风雪的侵袭。几十、几百只白嘴鸦因体力不支而死在半路上。它们中的强者最先飞到了。现在它们正在歇息。它们有的在路上大摇大摆地踱着方步,有的用坚硬的嘴巴刨着泥土。天空中原来堆积的大团大团的沉甸甸的乌云飘散了。天空蔚蓝蔚蓝的,飘浮着雪一样洁白的云彩。第一批小野兽出世了。麋(mí)鹿和牡鹿都长出了新的犄(jī)角。森林里,金翅雀、山雀和戴菊鸟唱起了欢快的歌。森林通讯员在树根被掘起的云杉树下,找到了熊洞,于是轮流守候在洞旁,准备一看到熊走出来,就告诉大家。在守候熊洞的时候,森林通讯员发现,在冰雪下面,一股股雪水汇集成小河。森林里,树上的积雪也化成水纷纷滴落。到了晚上,寒气又把融化的水重新结成冰。鸟类中下蛋最早的要数乌鸦。它把巢筑在高大的云杉上,云杉上常常被厚厚的雪覆盖着,雌乌鸦就一直守在巢里,因为它怕蛋被冻坏,更怕冻死蛋里的小乌鸦。雄乌鸦会按时把食物给雌乌鸦送到巢里。《森林报》通讯员所有的小兔娃都是大家的田野里的积雪还没化尽,但兔妈妈已经生下了小兔娃。小兔娃一生下来就睁开了眼睛,身上还穿着暖和的小皮袄。它们一出生就会跑,只要吃了妈妈的奶,就到处跑动,或者藏在灌木丛和草墩下面。兔妈妈跑得不知去向了,但小兔娃们乖乖地躺在那儿,不叫唤,也不乱动。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兔妈妈在田野里到处蹦跳奔跑,好像早把孩子们给忘掉了。但小兔娃们仍然躺在那儿。它们可不敢瞎跑,因为如果被老鹰看见,或者让狐狸跟上就麻烦了。终于,有一位兔妈妈从小兔娃们身边跑过。呵,不对,那不是它们的妈妈,是一位它们并不认识的兔阿姨。小兔娃们赶快跑过去央求她:“喂喂我们吧!”兔阿姨迟疑着说:“嗯——好吧,就吃我的奶吧!”慷慨的兔阿姨把小兔娃们喂饱了,就又跑开了。小兔娃们又回到灌木丛中去躺着。而这时,它们的妈妈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正喂着别人家的小兔娃呢!原来,兔妈妈们早就约定好了:所有的小兔娃都是大家的,不管在哪里,不管碰到谁家的孩子,都要给它们喂奶吃。亲生的和别人家的都一样对待。所以,不要以为小兔娃们离开了妈妈就会受苦,才不呢!它们身上穿着小皮袄,那真叫暖和!兔妈妈和兔阿姨们的奶又香又浓,它们饱饱地吃上一顿,就可以几天都不感觉饿。过了八九天,小兔娃们就能吃草了。春天开放的第一批花第一批花出现了,但你千万别在地面上找,因为地面还被积雪覆盖着呢。森林的边缘能听到潺潺(chán chán)的流水声,人们可以看到,沟渠里的水已经满满的了。哦,就在那里,在这褐色的春水上面,榛(zhēn)子树那光秃秃的枝头,首先开放了春天的第一批花。在榛树的枝头,垂下一根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小尾巴,植物学上叫做“葇荑(róu tí)花序”。但其实它们并不像一般植物的花序,你只要捉着这根小尾巴摇一摇,上面就会有许多花粉扑簌簌地飘落下来。很奇怪,就在这些榛树的枝上,竟然还有别的模样的花。这一种花,在一个蒂上长两朵,也有的长三朵,它们生在一起,人们常常容易当成叶芽。只是每个芽尖上,都伸出一对长长的小舌头,鲜红鲜红的。原来它们[1]是雌花的柱头。它们接受从别的榛子树枝上飘来的花粉。风随心所欲地在榛树光秃秃的枝杈间游荡,由于没有树叶的阻挡,风可以随意地摇动这些小尾巴,或者把花粉送到那些小舌头上。榛子花开到一定程度就会凋谢,那些小尾巴就会脱落,小舌头也会干枯。那时,所有的花都会变成一颗颗榛子。改变了颜色的动物在森林里,凶猛的野兽袭击温和的动物是常见的,无论在哪里,只要这些性情温和的动物被凶猛的野兽发现,肯定在劫难逃。一到冬天,兔子、山鹑(chún)在它们白色外衣的掩护下,不容易在白雪覆盖的地面上被发现。但是现在冰雪开始融化了,很多地方已经露出了黑褐色的地面。像狼呀、狐狸呀、鹞鹰呀、猫头鹰呀,就连白鼬(yòu)和伶鼬这种小型的食肉兽,隔着好远就能发现化了雪的黑色土地上穿着白色外衣的兔子和山鹑。因此,小白兔和白山鹑就想出自己度过春天的妙计,它们脱下了白色的外衣,使身体改变了颜色。小白兔变得全身灰灰的;白山鹑褪掉了白色的羽毛,长出褐色和带着红条纹的羽毛。它们这么一换装,就不容易被发现了。一些食肉动物也只好随之改变了身上的颜色。伶鼬和白鼬本来在冬天是白色的,只有尾巴尖是黑色的。那时,它们很容易在雪地里偷偷地潜伏,随时能够袭击小动物们。而这时,它们也都换毛了,这两个家伙也变成了一身灰色,只有白鼬的尾巴尖上还是黑的,但这点黑色无论在冬天和春天都不会坏它的好事。因为在土地和草丛中,类似的枯枝败叶等东西也都是黑色的,到处都可以看到。到这儿过冬的客人在列宁格勒各处的公路上,随处都可以看到一群群白色的小鸟,它们的模样很像鹀(wú)鸟。这些到这儿过冬的客人就是雪鹀和铁爪鹀。它们的老家就在北冰洋沿岸和那些岛屿的冻土带上。在那里,泥土解冻还要好长的时间呢!发生雪崩了令人恐怖的雪崩在森林里发生了。当时,松鼠正在自己搭在高大的云杉上的窝里做着美梦。忽然,一个沉甸甸的大雪团从树梢上落下来,正好掉在松鼠的窝上。松鼠慌忙跳出窝外,但它那几个刚刚出生的弱不禁风的小松鼠还待在窝里呢。松鼠立即把雪扒开了。谢天谢地,雪只是压住了粗树枝搭成的窝顶,并没有压坏里面那铺着又软又暖的苔藓的窝。窝里的小松鼠竟然也没被惊醒,它们还小呢,就像一个个刚出生的小肉团,浑身光溜溜的,既看不见东西,也听不到声音。潮湿的地洞雪不停地在融化着。居住在森林地下的动物们的日子就难过了。比如鼹(yǎn)鼠、鼩鼱(qújīng)、野鼠、田鼠、狐狸,以及其他居住在地洞里的大大小小的野兽们,都被洞里的潮湿搞得很痛苦。唉,等所有的雪都化成水了,它们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了。特别的茸毛其实是花沼泽上的雪都化尽了,一个个矮草丛之间都是水洼。在草丛的根部,有些白花花的小穗,在那些泛绿的光溜溜的羊胡子般的草茎上摇曳着。这难道是去年秋天没来得及飞走的种子吗?它们竟然在大雪之下熬了整整一个寒冬。哦,可能不是,因为它们显得干干净净的,非常新鲜,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相信它们是去年剩下来的。当你采下这些小穗,拨开那些茸毛,谜底就揭开了:原来它们是花呀!白色的银丝一样的茸毛中间,露出了鲜黄的雄蕊和细细的柱头,这就是羊胡子草的花,花上的茸毛把花保护得暖暖的。因为在这个季节,夜里还是很冷的。在四季常青的森林里漫步在热带或者地中海沿岸,都可以看到四季常青的植物。同样,在苏联北方的森林里,也可以看到四季常青的植物。就在这个季节,在森林的第一个月里,如果你在森林里散步,看不到褐色的枯枝败叶,只有四季常青的植物,的确是一件让人心旷神怡的事。“草色遥看近却无”,那些小松树已经透露出毛茸茸的绿色。走在它们中间,该是多么快乐的事呀!这里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青苔柔软细密;越橘的叶子亮闪闪的;哦,还有石南,它的枝条上已经长满了小小的叶芽,就像长着一片片绿色的鳞甲,还有去年开放的淡紫色的小花残留在上面。在沼泽的边缘,还可以看到一种四季常青的灌木——蜂斗叶。它深绿色的叶子边缘向上卷起,露出的背面就像刷了一层白粉一样。但是,人们不可能站在这种灌木的叶子前好久,因为人的目光总会让比叶子更好看的花吸引过去。它的花就像一个个小钟似的,颜色十分鲜艳,跟越橘花很像。在这早春季节能够看到这些花开放在森林里,真是让人喜出望外!回家的时候采一束带回去,人们肯定不会相信这是从野外采的,会认为它是从温室里摘下的。因为人们很少会在一开春就到森林里去散步。鹞鹰和白嘴鸦不知道是什么鸟从森林通讯员的头顶掠过,还发出“噼——啪!呱——呱——呱!”的叫声。森林通讯员抬头看去,只见5只白嘴鸦正在追赶一只鹞鹰。鹞鹰左躲右闪,但白嘴鸦却还是追上它了,用嘴啄鹞鹰的头。鹞鹰痛得高声尖叫。它们打了一阵,鹞鹰才侥幸脱身,狼狈逃走。森林通讯员爬到一座高山顶上,从这里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森林通讯员看到,鹞鹰飞落到一棵大树枝上休息。突然,一大群白嘴鸦不知从哪儿飞来,尖叫着扑向鹞鹰。鹞鹰被迫反击,它一声长啸向一只白嘴鸦反扑过去。那只白嘴鸦害怕了,它赶紧闪向一旁。鹞鹰机敏地抓紧机会冲上了高空,白嘴鸦们没有拦住它,眼睁睁地看着就要到手的俘虏逃脱了,它们只好飞散到田野里去了。森林里传来第二个消息椋鸟和云雀都飞来并晾出优美的歌喉。森林通讯员已经等了好久了,但熊还没有从洞里爬出来。森林通讯员想,难道熊们已经冻死在洞里了?突然,洞上面覆盖的雪微微地动起来了。但是,从雪下面钻出来的却并不是熊,而是一头从未见过的野兽。这个野兽只有小猪崽那么大,全身长满了毛,肚子上的毛是黑色的,浅灰色的头上有两道黑色的条纹。哦,原来这不是熊的洞,而是一个獾洞,从里面爬出来的是一只獾。现在,獾结束了冬眠,它要趁着每晚的夜色去寻找蜗牛、各种甲虫和植物的根来吃,还可以捉老鼠来充饥。森林通讯员重新在森林里到处寻找,终于又找到一个洞,这才真正是熊的洞!熊还在呼呼大睡呢。雪在不停地塌落,春水已经漫上了冰面。琴鸡在四处求偶,啄木鸟也在树上敲响了梆子声。啄冰的白鹡鸰(jí líng)也飞回来了。在原来走雪橇的道上,路面变得泥泞不堪,农庄的人们只好改乘马车。都市新闻猫在屋顶上开音乐会每天晚上,猫儿们都会在屋顶上活动,就像举行音乐会一样。猫儿们很喜欢这样。但几乎每次,音乐会都是以歌手们的大打出手而收场。顶楼上还有故事一位《森林报》的记者这几天要考察顶楼上的动物们的生活条件,他走访了市中心的很多住宅区。鸟儿们占据着顶楼的各个角落,它们非常满意自己的住宅。谁怕冷的话,就靠得壁炉近一些,享受着免费的暖气。母鸽正在孵蛋,麻雀和寒鸦飞遍满城,搜集做窝用的稻草和铺垫用的绒毛和羽毛。鸟儿们最有意见的是,有些可恶的猫儿和男孩子,常常会破坏它们的窝。麻雀事件一阵吵闹声和厮打声从椋(liáng)鸟的家门口传来。绒毛、羽毛和稻草随风舞动。原来,椋鸟回到自己的家后,发现家已经被麻雀占据了,就把它们往外撵。然后,再把麻雀搜集来的那些稻草、绒毛等都扔了出来,所有麻雀留下的痕迹都被打扫干净了。有一个泥瓦匠正站在脚手架上补屋顶下的裂缝,麻雀在屋顶上下来回蹦跳。突然,麻雀发现了屋檐下的情况,就大叫一声,向泥瓦匠的脸上扑了过去。泥瓦匠连忙用抹泥灰的小铲子抵挡着。泥瓦匠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封住的正是麻雀筑在裂缝里的窝,里面已经有了麻雀下的蛋。吵闹、厮打声响成一片,绒毛、羽毛随风舞动。本报通讯员 尼·斯拉德科夫睡眼惺忪的苍蝇有一些大苍蝇出现在街头上,它们的身上闪着一种蓝中透绿的金属光泽。它们虽然个子很大,但就像睡着的秋虫一样睡眼惺忪的样子。它们还不会飞,只是勉强靠它们的细腿在屋子的墙壁上吃力地爬着。这些苍蝇整个白天都在晒太阳,而到了晚上就又爬回墙壁的裂缝和篱笆的缝隙里去。“流浪者杀手”苍蝇虎号称“流浪者杀手”的苍蝇虎,出现在列宁格勒的街头上。它们是一种蜘蛛。俗话说,“流浪的狼最爱把人伤”,苍蝇虎也是一样。它们不像其他蜘蛛那样织上巧妙的网来捕食,而是埋伏在地面上,并且到处流浪,遇到苍蝇或者其他昆虫就会猛扑过去吃掉它们。晒太阳的石蚕从河面冰块的缝隙中,爬出了一些傻头傻脑的灰色小虫子。它们爬上岸后就脱去身上的一层皮,变成了长着翅膀,身体细长而匀称的飞虫。它们既不是苍蝇,也不是蝴蝶,而是石蚕。虽然这时石蚕的翅膀已经很长了,身体也足够轻,但它们还是飞不起来,因为它们还太弱小,还需要靠阳光来慢慢生长。它们小心翼翼地爬过马路,可还是有一些石蚕会被人和马踩死或被车轮轧死,麻雀见到也会啄食它们。但幸存下来的仍然向前爬、向前爬,它们数以千万计,还多得是呢。那些爬到马路那边去的,就会爬到房屋的墙壁上去晒太阳。80年的物候学观察从19世纪60年代起,著名的自然科学家凯哥罗多夫教授开始在列斯诺[2]耶进行物候学观察,这种观察已经不间断地进行了80年了。苏联地理协会下设的一个以凯哥罗多夫命名的专门委员会,现在仍然主持这项工作。全国各地的物候学爱好者们,都把自己的考察情况写成材料寄给委员会。多年来,他们已经积累了大量的资料,比如鸟类的迁徙,植物花朵的开败,昆虫的出现和消失等等。这些甚至可以编制成一部《自然历书》。我们可以借助这本历书来预测天气,安排各种农事工作的日期。到目前为止,列斯诺耶观察站已经有50多年的历史了,这种全国性的中央物候学观察站,在全世界范围内只有3个。给椋鸟准备住宅如果想让椋鸟在我们的园子里住下来,就得赶快给它们准备住宅。给椋鸟准备的住宅要干干净净的,门要开得很小,让它们能钻进去而猫却进不去。为了不让猫爪子掏到椋鸟,还要在门里面钉一块三角形的木板。跳舞的小蚊一到晴朗暖和的日子,小蚊们就会在空中跳舞。但你不必担心,它们不会叮人,因为它们只顾跳舞。跳舞的小蚊聚成一群,就像一根圆柱子一样,在空中不停地旋舞着、拥挤着。它们就像点缀在天空中的一个个黑点,也像人脸上的颗颗雀斑一样。第一批出现的蝴蝶蝴蝶开始飞出来透透气,在阳光下晒晒翅膀了。第一批出现的,是那些在顶楼上熬过寒冬的黑褐色带着红斑点的荨麻蛱蝶,还有淡黄色的柠檬蝶。在园子里在花园和果园里,胸脯淡紫色、脑袋淡蓝色的雌燕,正在高声地鸣叫着。它们聚集起来,等待着雄燕的到来。雄燕总是比雌燕飞回得晚一些。崭新的森林为了在祖国的草原地区造林,100多年来,人们不断地进行着科学勘察和栽种树木的实际工作。全苏联造林会议这时召开了。列宁格勒的林务员和森林学家们也参加了这个会。他们选定了300种乔木和灌木,用来做草原植树的树种。这些选出来的树种都能适应草原上的各种生存条件。比如说栎(lì)树和锦鸡儿、忍冬以及其他灌木吧,它们就能适应顿涅茨草原上的生存条件。苏联的工厂里已经制造出了一种新型机器,这种机器可以使人们大大提高造林的效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栽上很大面积的树苗。现在,全国已经造了几十万公顷的新森林了。用不了几年,整个苏联就会造出几百万公顷的新森林。早春花儿开款冬花已经在果园、公园和庭院里到处开放了。街上有人在卖成束的鲜花,那是他们从森林中采摘下的早春花。卖花人给它们起名叫“雪下紫罗兰”,但它们的颜色和香味与紫罗兰都相差很远。其实这种花真正的名字叫“蓝花积雪草”。树木也开始苏醒,白桦树的树干中已经流动出树液了。什么生物漂来了春天到了,在列斯诺耶公园的峡谷里,一条条小溪在淙淙地奔流着。在一条小溪上,我们《森林报》的几位记者用石块和泥土筑了一道拦水坝,大家守候在这里,看能有什么生物从上游漂到他们的水塘里来。大家等了好长时间,也没看到有生物漂过来,只是看到一些木片和小树枝,它们打着旋儿转进了水塘。后来,终于等到了一只被溪水从溪底下冲出来的老鼠。它不是我们在家里日常看到的那种长尾巴灰灰的普通老鼠,而是棕黄色的,尾巴很短——原来是田鼠。这只死田鼠大概在雪底下躺了一个冬天,现在积雪融化了,就被溪水冲了出来。再后来,又有一只黑甲虫流进了水塘。它还在拼命地挣扎着,在溪水里打着旋,但怎么也逃不出来。开始大家以为是一只水栖的甲虫,等捞起来一看,原来是人们讨厌的屎壳郎。它也睡醒了,当然它不是自己跳到水里去的。又过了一会,有个家伙长长的后腿一蹬一蹬地自己游到了水塘里。你们猜猜这是什么呀?原来是青蛙!虽然四处还有积雪,但这家伙一见到水就马上赶来了。它从水里爬上岸,三下两下就跳进灌木丛里去了。最后,又有一只小兽游了过来。它浑身是褐色的,特别像一只家鼠,但尾巴却很短,原来是水老鼠。春天到了,它显然已经吃光了冬天储备的大量食物,出来找吃的了。款冬的能储备养料的细茎在小丘上,款冬已经冒出了一丛丛细茎。款冬的每个茎丛都组成了一个小家庭,辈分大的是那些细长的高昂着头的茎;而紧挨在高茎旁边那些粗短的、略显憨态的,是幼小的晚辈。还有一些长得很滑稽的茎,它们低头弯腰站在那儿,好像因为刚刚出世,这些娃儿们还有些害羞呢。这些小家庭中的成员都是从一段地下根茎长出来的。这段根茎从去年秋天起,就开始储备充足的养料。如今,这些养料已经足够整个花期的消耗了。不久,每个小脑袋都会变成一朵辐射状的小黄花,说得再准确点,不是一朵花,而是花序,是一束紧密地挤在一起的小花。花儿开始凋谢时,叶子就会从根茎里长出来。叶子们会制造出新的养料,并再次在根茎里储藏起来。尼·巴布罗娃天空中的喇叭声当列宁格勒还在晨光中沉睡的时候,居民们奇怪地听到天空中传来了喇叭声。当时街道上静悄悄的,所以听来格外清晰、响亮。眼力好的人仔细一看,就可以看到有一大群脖子又长又直的白色的大鸟,正从云层下面飞过。这是一支爱叫的野天鹅队列。每年的春天,它们都会从我们城市的上空飞过,一边飞一边用吹喇叭似的叫声来和人们打招呼。只是有时城市里人来车往,声音嘈杂,我们不容易听到它们的叫声。现在,它们正忙着赶往科拉半岛阿尔汉格尔一带,或者到梅津河、伯朝拉河两岸去筑巢,生儿育女。每人做一个椋鸟房学生们焦急地等待着长着羽毛的朋友们。委员会交给我们每个少年学生一个任务:每人做一个小鸟屋。大家都忙碌起来。这里有一个木工厂,如果哪位同学不会做,就可以到那里去学习。学生们在学校的果园里挂上许多鸟屋,希望鸟儿们能在这儿住下来,保护果园的苹果树、梨树和樱桃树,避免受到那些害虫的侵犯。[3]等到欢度飞禽节那天,每个少年学生就把他造的鸟屋带到庆祝会上来。学生们已经商量好了:这个小鸟屋就是参加庆祝会的入场券。本报通讯员 诺威科良吉克森林里传来第三个消息我们在熊洞附近耐心地轮流等待着。突然,我们发现积雪被什么东西从底下拱了起来,接着就露出一个野兽的大黑脑袋。是一只母熊钻出洞来了。在它的身后还跟着钻出两只小熊。只见母熊张开血盆大口,美美地打了个大哈欠,然后就向林里走去。小熊跟在它后面,一边走一边高兴地蹦跳着。刚钻出洞时看着瘦瘦的小熊,一会儿就变得毛茸茸的了。现在,母熊正急切地在森林里走来走去。经过漫长的冬眠之后,它已经饿得发慌了,所以遇到什么就吃什么。树根呀,去年的枯草呀,浆果呀,什么都变成了它口中的美食,当然更不会放过一只小兔子。春水泛滥冬天的政权被推翻了。云雀和椋鸟唱起了歌。春水冲破了寒冰,自由地在广阔的田野上奔涌。田野里的积雪也被阳光染红了。从积雪下冒出一片片碧绿的小草,呈现出喜气洋洋的春景。在春水泛滥的地方,看到了第一批野鸭和大雁。我们还看见了第一只蜥蜴,它从树皮底下钻出后就爬到树墩上晒太阳。春水隔断了城乡之间的交通,道路被冲毁了。每天都有新的情况发生,多得我们都记录不过来了。森林通讯员将把动物们由于春水泛滥而受到的灾情,写成信件让飞鸟传送,刊登在下一期的《森林报》上。7本报特约通讯员农庄生活

农庄新闻

空中食堂救助麦苗积雪已经化完了,田野里整个儿被青青的细小的苗儿覆盖着。但大地还没有完全解冻,小草根无法从土里吸收到营养,这些可怜的小苗于是只好挨饿了。但是,这些小苗却是农庄庄员们的宝贝呀!它们看似野草,却是人们播下的冬小麦。庄员们给麦苗准备了好食物,草木灰呀,鸟粪呀,有机粪汁呀,以及各种盐类。给这些挨饿的麦苗的食物,都是从空中食堂里分发的。飞机在田地上空飞过,撒下这些食物,这样每一棵麦苗就可以吃得饱饱的了。留住春水润秧苗田里的积雪化成的水,竟然想由着自己的性子流到洼地里去。农庄的庄员们及时地截留住它们,办法是在积着厚厚的雪的斜坡上筑上一道横坝。水被截留在田里了,它们开始慢慢地渗入土里。居住在田里的绿色秧苗们,已经感觉到水在渐渐地流到自己的根部,它们为此高兴极了。100个新出生的猪宝宝昨天晚上,农场猪舍里值班的饲养员们接生了100个小猪娃。它们个个胖乎乎的,长得很壮实,一出生就哼哼地大叫。9位年轻幸福的猪妈妈总是焦急地等着:饲养员怎么不快点儿把翘鼻子、小尾巴、全身通红的小宝宝们送来喂奶呀!播种马铃薯从寒冷的仓库里,庄员们把马铃薯的种豆搬到暖和的土壤里去了。马铃薯对温暖的新环境感到非常开心,高兴地开始生长发芽。尼·巴布罗娃追猎猎获求偶的鹬鸟白天,猎人从城里出发,傍晚的时候就到了森林。这天阴沉沉的,没有风,正下着毛毛细雨,不过天气还算暖和,正是鹬(yù)鸟在天空中求偶的好天气。猎人在森林边选了一块地方,靠着一棵小云杉站着。四处都是一些不高的赤杨、白桦和云杉。太阳还有十来分钟就要下山了。现在他可以抽根烟,再过一会可就不行了。猎人站在那儿侧耳倾听着森林里各种鸟儿的歌唱:鸫(dōng)鸟在尖尖的枞树顶上高声鸣叫;红胸脯的欧鸲在丛林里小声地啼着……太阳终于落下去了。鸟儿们也不约而同地渐渐停止了歌唱。最后,最爱唱歌的鸫鸟和欧鸲也沉默下来。突然,在森林的上空,发出了轻轻的响声:“唧唧!”“嚯尔——尔——尔!”猎人浑身一激灵,立即把猎枪搭在肩上,站在那儿屏住了呼吸。这是从哪儿来的声音呢?“唧唧!”“嚯尔!嚯尔!”哦,还是两只呢!两只勾嘴鹬正飞过森林上空,它们快速地扑扇着翅膀,向前飞去。一只追着另一只,但又不像在打架。原来,是一只雄的在追一只雌的。“砰!”后面那只勾嘴鹬像风车似地旋转着,缓缓地向灌木丛落下去了。猎人快步向它跑过去,如果这只受伤的鸟儿逃走,或者躲进灌木丛,就不容易找到它了。勾嘴鹬羽毛的颜色和枯枝败叶的颜色差不多。仔细一瞧,原来它就挂在灌木丛上。这时,从另一个地方又传来了勾嘴鹬求偶的叫声。但是太远了,猎枪根本打不着它。猎人又倚在一棵小云杉后面,仔细地听着。森林里静悄悄的。忽然又传来这样的叫声:“唧唧!”“嚯尔!嚯尔!”声音就在那边,但还是太远了……要不把它吸引过来?也许可以?猎人把帽子摘下来,向空中一抛。雄勾嘴鹬眼力很好,它正在傍晚的昏暗中寻找雌勾嘴鹬,于是它立即发现了这个一起一落的黑糊糊的东西。是我的对象吗?雄勾嘴鹬立即扭过头向猎人这边飞过来。“砰!”这只也一个跟头栽了下来,就像一块木头一样落在地上。天渐渐黑了下来,四处都响起“唧唧!”“嚯尔!嚯尔!”的声音。猎人兴奋得双手都在发抖。“砰!”没有打中。“砰!”又没打中。还是暂且放过这一两只吧,休息一会儿,该定一下神了。好了,手不抖了。现在可以开枪了。森林深处已经漆黑一片了,一只猫头鹰低沉地发出一声怪叫,吓得一只正睡眼蒙眬的鸫鸟惊叫起来。天黑透了,再过一会就打不了枪了。终于,又听到了勾嘴鹬的叫声:“唧唧!”另一边也响起同样的叫声:“唧唧!”原来是两只雄勾嘴鹬在猎人头顶上相遇了,它们一照面就厮打了起来。“砰!砰!”两声枪响,一对雄勾嘴鹬应声而落。一只就像土块一样直落下来;另一只翻着跟头,正好落在猎人脚边。现在该转移了。趁着林中的小路还看得见,得赶到鸟儿交配的地方去了。交配的松鸡被打死了夜里,猎人坐在森林里,吃了点干粮,喝了些瓶中的水。这时可不能生火,不然会惊动鸟儿的。等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松鸡总是很早,赶在天亮之前就进行交配。寂静的黑夜,被一只猫头鹰的怪叫声打破了。这个可恶的家伙,会把交配的松鸡吓跑的!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了白色。听,一只松鸡在什么地方“咯!咯!”地唱了起来,那声音隐隐约约地刚刚可以听到。猎人跳起身来,侧耳倾听着。听,又有一只松鸡叫了起来。它就在附近,离猎人不过150步。随即又一只叫了起来。猎人蹑手蹑脚地向前挪动着,向发出叫声的地方走去。他端着枪,手指头扣着扳机,眼睛盯住那黑黑的粗大的云杉。“咯!咯!”的叫声停止了,但另一种“嗒!嗒!”的叫声却响了起来。猎人三步两步蹿了过去,然后纹丝不动地站住了。叫声停止了。四处一片寂静。这时的松鸡可警觉了,它也在注意听着呢!这个机灵的家伙,只要树枝被碰得发出一点声响,它就会拍着翅膀飞走。它没有听到什么。于是又“嗒!嗒!”地叫起来。那声音就像两根响木轻轻碰击发出的声响。猎人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松鸡放心地高声叫了起来。猎人又向前跳过去。松鸡尖叫一声,又停住了歌唱。猎人另一只脚还没落地,他就不敢再动了。松鸡也在那里留神倾听着。过了一会,它又啼叫起来:“嗒!嗒!”它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猎人已经离它很近了,松鸡就在前面这几棵云杉上,而且离地不高,就在树的半腰处!它已经唱得昏了头,只顾忘情地叫着,现在你就是在旁边呵斥它,它也毫不在乎了!但当时它还是藏在漆黑一片的针叶丛中,很难判定它的准确位置。哦,原来就在这儿!就在一根毛蓬蓬的云杉枝上,离猎人不过30步开外。瞧,它那黑黑的长脖子,上面有一个生有山头胡子的头。它又不叫了,现在可不能轻易动弹。“嗒!嗒!嗒!”它又开始叫起来。猎人端起枪,瞄准那个长着山头胡子的脑袋、尾巴像展开大扇子一样的猎物。“砰!”的一声枪响,眼前一团烟雾,只听到它沉重的身体压断一根根树枝的喀喀声。“嘭!”的一声,它重重地摔到雪地上。好大的一只公松鸡呀,最少有5公斤重!浑身乌黑,眉毛通红,就像被血染的一样。

森林戏剧

琴鸡交尾时的枪声森林里有一块大大的空地,在这里有一个剧场。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但四周已经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了,因[4]为这时正是列宁格勒的白夜。聚在一起来看表演的,是一些身上生有麻斑的雌琴鸡。它们有的蹲在地上吃东西,有的老老实实地蹲在树枝上。都在耐心等待着表演开场。看,有一只雄琴鸡从森林里飞到剧场来了。它浑身乌黑,翅膀上有几条白色的条纹。它是交尾表演的重要角色。它用那黑纽扣般的大眼睛向表演场四周打量了一番,发现只来了一些看戏的雌琴鸡,而其他演员却还没到场。但是,那边怎么一夜之间长出了些矮树丛呢?昨天还没有呢!这真让它奇怪:一昼夜之间竟会长出一米多高的云杉来?一定是自己记错了,毕竟上年纪了。该进行表演了。雄琴鸡又扫视了观众一眼,然后把脖子弯到地,翘起美丽的大尾巴,翅膀斜斜地垂到地上。随后,它口里念念有词,叽里咕噜的。台词的大意是:“我要卖掉皮袄,买件大褂,买件大褂!”“嗒!”的一声,又有一只雄琴鸡飞落到场上。“嗒嗒!”声还没停,连续飞来了一只又一只雄琴鸡。哇,那位重要角色生气了!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脑袋贴到了地面上,尾巴像一把扇子大大地张开,口中发出了一声声怒吼:“唬唬!嘿!唬唬!嘿!”它这是发出了挑战,意思是说:“谁要不怕让我撕下羽毛,那就上来吧!”场地的另一头,有一只雄琴鸡应战了:“唬唬!嘿!你要不是胆小鬼,那就过来比试一下!”“唬唬!嘿!唬唬!嘿!……”挑战应战声此起彼伏,足足有二三十只雄琴鸡,简直数不胜数!它们只只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你想跟谁打就跟谁打吧!那些雌琴鸡们则不动声色地蹲在树枝上,似乎对这里的表演漠不关心。其实这些美女们心眼多得很。这场表演就是给它们看的。那些抖着带白条纹的黑尾巴、眉毛也激动得火一样红的斗士们,正是为了它们才奔到这儿来的。每一名斗士都想在美女们面前显示自己的勇猛和力量。那些呆头傻脑、弱小胆怯的可怜虫们趁早快滚到一边去!只有胆大勇敢、灵活机智的勇士才能配得上这些美女们。看哪,好戏开场了。挑战声和怒吼声响遍了全场,雄琴鸡们弯下了身子,渐渐地向前逼拢,冲击拼搏。两个勇士的头碰到了一起,它们相互用嘴巴向对方的脸上啄去。“唬嘿!”它们都发出怒吼和哀鸣。天色渐渐亮了。白夜那笼罩在舞台上的透明薄幕慢慢地褪去了。在云杉丛中(到底这些云杉是从哪儿来的?)有一件金属物在闪闪发亮。但是,这时雄琴鸡们已经顾不得留心这些了,它们眼里只有对手,一门心思在想着怎么对付敌人。那位重要角色离树丛最近。它已经打败了两个对手,现在正跟第三个打得不可开交。它真不愧是一名主角,整个森林里再没有比它更强悍的了。第三个对手也很勇敢,动作敏捷。它跳过去给了主角沉重一击。“哇噜!”主角发出了愤怒的呵斥。树枝上的美女们早就伸长脖子看呆了。这才是一场好戏呢!真正的勇士就应该这样战斗!第三个对手可不会被吓跑的,绝对不会。两只雄琴鸡又跳了起来,扑扇着结实的翅膀厮打着,在半空中扭成一团。啄呀,啄呀,一下,又一下,弄不清是谁啄谁了。只见两只雄琴鸡一起摔落在地,马上就分头跑开了。年轻的那只,翅膀折断了两根硬翎,身上蓝色的羽毛杂乱地竖在身上;年长的那只,火红的眉毛淌着血,它被啄瞎了一只眼睛。美女们坐在树枝上有些心神不宁了。到底谁战胜了?难道是年轻的战胜了年长的?看那个小伙子多漂亮啊:密密的羽毛闪着蓝色的光芒,尾巴上布满了花斑,翅膀上的条纹色彩夺目!看哪,这一老一少又跳了起来,扭作一团飞向半空。只见年长的在上面压着它的对手!又摔倒在地,又分头向两边跑开。随即进行下一轮厮杀,年轻的又占据了上面压住年长的!现在要进行最后一轮厮杀了。瞧着,它们又扭打在一起。“砰!”一声枪响震彻整个森林。从云杉丛里升腾起一团青烟。场上的厮杀顿时停止了。树上的雌琴鸡也伸长了脖子呆住了。雄琴鸡惊恐地扬起红眉毛。发生什么事了?没有什么事,到处还是一片太平景象。也没有生人闯入。一片寂静。云杉丛上的一团烟雾也散尽了。一只雄琴鸡回过头来,一眼瞧见它的敌手就站在面前,于是它一纵身就扑了过去,对着敌手的脑袋猛啄。表演继续。一对对雄琴鸡又厮杀起来。而树枝上的美女们却看到:刚才厮杀的那一老一少已经变成了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莫非是它们相互杀死了对方?演出还在继续,还是看下去吧。今天的表演哪一对最精彩?今天哪一位黑斗士会成为冠军?太阳升到了森林上空,剧场的戏散场了,观众们也都飞走了。从云杉枝搭成的小棚子里走出一个猎人。他捡起了浑身是血的老琴鸡和它的年轻对手,这是开猎以后的第一批猎物。猎人把它们都塞进怀里,扛起枪,踏上了回家的路。他穿过森林的时候,不时地竖起耳朵听,还四处张望着,生怕碰见什么人。他今天做了两件不光彩的事:一是他在法律禁止猎杀的期间开枪打死了准备交尾的雄琴鸡;二是他杀死了交尾表演中的重要角色。明天,森林剧场上的表演将无法继续下去了:因为缺少了重要角色,没有谁再来挑头表演了。交尾场上的秩序被打破了。本报特约通讯员

各方呼叫:无线电大通讯

呼叫!呼叫!这里是列宁格勒《森林报》编辑部。今天是3月21日春分,我们决定和全国各地举行一次无线电大通讯。现在呼叫:东方!南方!西方!北方!苔原!原始森林!草原!山区!海洋!沙漠!编辑部呼叫!请报告你们那里当前的情况。收到!收到!北极收到今天,我们这里喜气洋洋,到处都像过节一样。漫长的冬天过去以后,太阳第一次露出了笑脸。第一天,太阳只从海面上露出一个头顶。只过了几分钟就不见了。两天之后,太阳露出了半张脸。又过了两天,太阳才高高地升起来。现在,我们这里总算是可以过白天了。尽管白天还很短,总共也就只有一个多小时天就会黑了,但其实这没什么关系。反正晴朗的白天正一天比一天变长,明天会比今天长些,后天会更长些。现在,我们这里的水面和陆地还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和冰。白熊还在它们的冰窝里呼呼大睡呢。到处都没有一根绿芽,也看不到一只飞鸟,只有严寒和风雪陪伴着我们。中亚收到我们已经种完了马铃薯,又开始栽种棉花。我们这儿的太阳是炙热的,街上都晒出了一层浮尘。桃树、梨树和苹果树正开着花。而扁豆、杏树、白头翁和风信子的花早已经凋谢了。我们已经开始了防护林带的栽种工作。到我们这儿来过冬的乌鸦、白嘴鸦和云雀都又飞回北方去了。而家燕、白肚皮的雨燕之类的鸟儿又飞到我们这儿来度夏了。在树洞和土洞里,红色的野鸭又孵出了小鸭。这些小东西已经跳出洞,到水里游泳去了。远东收到我们这儿的狗,已经从冬眠中醒来了。哦不,你没有听错,我说的就是狗,而不是熊,也不是土拨鼠或獾。您以为任何地方的狗都不会冬眠吗?可我们这里的狗就冬眠,整个冬天都在睡觉。我们这儿就有这样一种野狗,它们的个头比狐狸小一点,短腿,一身棕色的毛又长又密,遮住了耳朵。一入冬,它们跟獾一样钻进洞里睡觉去了。现在它醒了,开始捉老鼠和鱼吃。[5]它们因为长得像美洲的浣熊一样,所以它的名字就叫做“浣熊狗”。在南部沿海,正是捕捉一种身子扁扁的比目鱼的季节。在乌苏里边区茂密的森林里,小老虎出生了,现在它们已经睁开眼睛了。我们天天都等候着回游到这儿的鱼类,它们每年都要从海洋游到我们这儿的河流里来产卵。乌克兰西部收到我们这儿正在播种小麦。飞到南部非洲过冬的白鹳又回到我们这儿来了。我们喜欢它们住到我们的家里来,就把一些重的旧车轮搬到屋顶上,供它们建窝。看啊,白鹳正衔来粗粗细细的树枝,把它们放在车轮上,搭建它们的窝了。我们这儿养蜂的人家着急了,因为金黄色的蜂虎鸟飞来了。这种小鸟长着美丽的羽毛,模样温文尔雅的,它们最喜欢吃蜜蜂。苔原亚雅马尔半岛收到在我们这里,还是严冬的景象,感觉不到一点春天的气息。一群北极驯鹿正在用灵巧的蹄子扒开积雪,敲碎冰块,寻找青苔吃。乌鸦就快要飞回到我们这儿来了!每年的4月7日,我们都要过“乌鸦节”来庆祝一下,当地叫做“乌恩嘉——亚烈节”。我们这儿把每年乌鸦飞回来的那一天当开春,就和你们列宁格勒把白嘴鸦飞回的那一天当做开春一样。但我们这里却没有白嘴鸦这种鸟。新西伯利亚原始森林收到我们这里的情况完全跟你们列宁格勒一样,也处于原始森林带,有着大片的针叶林和混成林。这种森林带横贯我们的国土。我们这里在夏天才有白嘴鸦,所以把寒鸦飞来的那天当做开春。寒鸦每到冬天就飞走了,每年春天它们都最先飞回来。我们这儿到春天天气也很暖和,但短短的春天一转眼就过去了。外贝加尔草原收到一群群粗脖子的羚羊离开我们,动身到南方的蒙古去了。在前几天积雪初融的日子里,它们受尽了磨难。白天雪融化成水,夜里却又冻成了冰。平坦的草原变成了一个大溜冰场,羚羊光滑的蹄子踩在镜面一样的冰面上,一下就滑得四蹄分开。但羚羊恰恰是靠它们那四条追风腿来活命的呀!在这春寒时节,也不知道有多少只羚羊的性命被断送在狼和其他猛兽的口中!高加索山区收到在我们这里,春天的脚步是从低处走向高处,一步步从下往上把寒冬赶走的。山顶上下着大雪,山下的谷地里却飘着雨。小溪里的水湍急地流着,第一次春水泛滥了。河水暴涨,漫过了河堤。浑浊的河水挟带着一路上冲刷下来的杂物向大海奔去。山谷里鲜花盛开,树叶也舒展开了。在阳光明媚、暖和的南山坡,青翠的颜色正自下而上向山顶扩展开去。鸟类、啮齿类和食草类动物比如鹿呀、兔子呀,还有野绵羊、野山羊,也随着那翠绿色向山顶上迁移着。而追踪着它们的狼呀、狐狸呀、森林野猫呀,还有连人都害怕的雪豹,也都跟着向山上跑去。冬天逐渐退却到山顶上。春天接踵而至,一切生物也紧紧跟随着春天的脚步上山了。中亚沙漠收到我们这里的春天是快乐的。今年的春雨很充足,天气也还不太热。到处都绿草如茵,甚至连沙地上也长出了成片的小草。真是奇怪,这么多草是从哪里来的?灌木长出了绿叶。沉睡了一冬的动物都从地下钻出来了。屎壳郎、象鼻虫已经在天空飞舞;全身亮晶晶的吉丁虫布满了灌木丛;蜥蜴、蛇、乌龟、土拨鼠、跳鼠等,也纷纷走出了深深的洞穴。成群结队的大黑兀鹰从山上飞下来捉乌龟吃。它们用又弯又长的嘴,把乌龟肉从龟壳里啄出来。春天的客人都纷纷飞来了,有小巧的沙漠莺,有爱跳舞的石鹭,还有各式各样的云雀,像鞑靼大云雀、亚细亚小云雀、黑云雀、白翅云雀、凤头云雀,它们的歌声响彻了天空。在温暖明媚的春天,就连沙漠里也是一派生机,那里同样地孕育着各式各样的生命啊!北冰洋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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