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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06 09:3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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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社卿 李涛编著

出版社:中国文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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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战争经典战例

解放战争经典战例试读:

前言

道者,法也,事物之规律。胜道,取胜之道,胜战之法也。

清朝启蒙思想家龚自珍曾言:欲知大道,必先为史。要掌握社会发展的“大道”,就应首先研究蕴含着社会发展“大道”的历史。只有以史为鉴,才能知史明智。故凡欲治国安邦者,必先追寻历代为政者的治国之道;凡欲克敌制胜者,必先探求各国为将者的驭战之法。

众所周知,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武装斗争中诞生,在浴血奋战中成长,至今已经走过了87年的辉煌历程。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指挥下,这支军队展现出一切剥削阶级军队从未有过的风貌,冲破艰难险阻,纵横山河疆塞,历经磨难,百炼成钢。人民军队战胜了一个个强敌,创造了无数个奇迹,书写了一部气势恢宏的英雄史诗。其间经历过大大小小上千次战役战斗,从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黄洋界保卫战、四渡赤水、飞夺泸定桥,到抗日战争时期的平型关大捷、广阳伏击战、百团大战,从解放战争时期的苏中七战七捷、孟良崮战役、三大战役,到抗美援朝战争时期的五次战役、上甘岭战役、金城战役。这一个个经典战例,一个个战争奇观,汇成了人民军队从无到有、由弱转强的发展壮大史,令人津津乐道,叹为观止。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只有熟悉历史、读懂历史、借鉴历史,才会认清昨天、珍惜今天、放眼明天,不会为浮云遮望眼;才会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军队,不会迷失政治方向;才会以史鉴今、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不会在前进的行途中走弯路。

落后就要挨打。中华民族兴衰史告诉我们:实现伟大复兴必须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走和平发展道路。这条道路需要与之匹配的军事力量去守护,这样我们才能走得更稳、走得更快、走得更远。党的十八大明确提出,要建设与我国国际地位相称、与国家安全和发展利益相适应的巩固国防和强大军队。这是基于对世界强国发展规律的深刻认识、基于对我国安全和发展形势的清醒研判、基于对中华民族屈辱历史的痛苦反思、基于对我军建设差距的强烈忧患。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当前,在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世界新军事革命的浪潮席卷下,战争形态、作战样式、战斗力生成模式等正发生着深刻的变化,同时也对我军实现“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这一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学习研究人民军队的战史,尤其是经典战例,就要从历史的角度加以审视,用辩证的眼光加以剖析,更好地把握治军规律、带兵要则、指挥方略,不断提高驾驭未来信息化战争的能力,真正做到能打仗、打胜仗。这也正是编写《胜道——人民军队历史上100个经典战例》丛书的初衷。

本丛书共分四部,分别从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四个历史时期,撷取了具有鲜明代表性的100个人民军队经典战例,其中既有进攻战,也有防御战;既有围歼战,也有阻击战;既有攻坚战,也有奇袭战;既有伏击战,也有遭遇战;既有追击战,也有突围战……这些战役战斗,或集中优势兵力,或以少胜多;或以逸待劳,或长途奔袭;或运筹帷幄,或决胜千里。无不体现出指挥者的胆大心细、神机妙算、英勇果敢,闪耀着毛泽东军事思想的智慧光芒。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林林总总的战役战斗,根本无法穷尽人民军队所创造的石破天惊的经典战例、所书写的荡气回肠的英雄传奇、所孕育的凝心聚魂的战斗精神,只是力图运用权威的文献资料、珍贵的历史照片和当事人的亲身经历,以记实的手法和生动的语言,崭新的视野和独到的见解,还原历史真相,讲述传奇故事,展现雄才大略。

由于作者水平及查阅资料等因素所限,书中难免有不当之处,恳请读者批评指正。在编写过程中,参考了一批历史文献和当事人的回忆文章,得到了军事图书资料馆等单位和有关同志的大力支持与帮助,并由军事科学院彭玉龙研究员进行审读把关,军事科学院政治部宣传部包国俊副部长、中国文史出版社张蕊燕主任为丛书的最终付梓作了艰辛劳动,在此一并表示感谢。张社卿 李涛2015年6月上党战役【交战时间】1945年9月10日~10月8日【交战双方】晋冀鲁豫军区部队;国民党军第19、第23、第61、第83军等部【指挥将领】刘伯承、邓小平;阎锡山、史泽波、彭毓斌【战果】歼敌3.5万余人

1945年8月15日,艰苦卓绝的八年抗战终以日本帝国主义无条件投降宣告结束。1945年8月,延安军民举行大会庆祝抗战胜利

面对日益壮大的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抗日武装,蒋介石又恨又怕,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加以消灭。然而摆在他面前的困难实在不少:

在国内,要求和平、重建家园的呼声日益高涨;国际上,美、英、苏等国虽各有各的如意算盘,但都不主张此时在中国发生大规模的内战;更为重要的一条是,国民党军精锐主力仍远在西南大后方,调往“剿共”前线再快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美国总统杜鲁门在回忆录中曾写道:

蒋介石的权力只及于西南一隅,华南和华东仍被日军占领着,长江以北则连任何一种中央政府的影子也没有……事实上,蒋介石甚至连占领华南都有极大的困难。要拿到华北,他就必须同共产党人达成协议。

老谋深算的蒋介石自然不愿现在就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动内战,看来只有和谈方能赢得时间,掌握主动权。于是玩弄起反革命伎俩,表面上装出一副“和平建国”的模样,公开宣称要与共产党“和平谈判”;暗地里积极备战,以受降为名,调集大批军队向解放区发动进攻,企图消灭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区和人民军队。

国民党军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秉承蒋委员长旨意,在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的第二天,即8月16日,就命令第19军军长史泽波指挥4个步兵师、1个挺进纵队(相当于师)和部分伪军共1.7万人,大举入侵晋东南。

长治地区,古称上党郡,位于晋东南,辖以长治为中心的长子、屯留、襄垣、潞城、壶关等10多个县。此地山势高峻,峰峦耸立,东据太行,西临太岳,清漳、浊漳、沁水等河萦流其间,扼据雄关要塞,资源丰富,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1937年11月,太原失守,阎锡山部撤离晋东南,上党地区遂相继沦陷。后来,八路军第129师在此创建了抗日根据地,分属太行、太岳两个行政区管辖,统归晋冀鲁豫边区领导。

史泽波将进攻的矛头直指长治,至8月25日先后占领了八路军从日伪军手中解放的襄垣、潞城以及被人民武装包围的长治、长子等县城。他率第19军军部、3个师及炮兵一部驻守长治,其余部队和地方团队分别守备襄垣、长子、屯留、潞城和壶关等县,企图以此为依托,进一步打通白(圭)晋(城)铁路,最终占据整个晋东南。

为保卫抗战果实不被掠夺、准备应付国民党军的大举进攻,8月20日,中央军委决定成立晋冀鲁豫军区,刘伯承任司令员、邓小平任政治委员,统一领导冀鲁豫、冀南、太行、太岳军区。

晋冀鲁豫根据地当时控制了80多个县,拥有2400万人口,近30万部队和40万民兵。由于地处与其他根据地四面呼应的中间地带,且是华北的大门,刘伯承称之为“四战之地”。

26日,中央军委电示晋冀鲁豫军区,要求太行军区应立即集结主力,进行自卫反击,“收复上党全区,采取一切有效手段彻底消灭伪顽,逼敌投降”。

就这样,国共双方在晋东南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8月23日,延安杨家岭。

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正坐在窑洞里,认真读着来自重庆的电报。这已是蒋介石发来的第三封邀请毛泽东赴重庆“共定大计”的电报了。

以前的14日、20日,蒋介石连发两封电报邀请毛泽东,称:“倭寇投降,世界永久和平局面,可期实现,举凡国际国内各种重要问题,亟待解决,特请先生克日惠临陪都,共同商讨,事关国家大计,幸勿吝驾。”

很显然,这是蒋介石的“一箭三雕”之计:其一,如果毛泽东拒绝到重庆,就给共产党安上拒绝谈判、蓄意内战的罪名,借机发动内战,把战争之责推到共产党身上;其二,如果毛泽东到重庆来,就给共产党几个内阁职位,迫使共产党交出解放区、交出军队;其三,蒋介石可以利用谈判来赢得准备全面内战的时间。

两封电报发出后,见毛泽东没有丝毫要到重庆来的迹象,蒋介石更来劲了,一面发动所有的宣传工具大肆鼓吹要与中共和谈,进行“和平建国”;一面又发出了第三封邀请电,并把与周恩来等中共领导人交好的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部长张治中找来,准备派他去延安接毛泽东一行。

蒋介石未免高兴得太早了,中共中央早就识破了这一阴谋诡计。毛泽东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是蒋介石迫于国内国际形势,迫不得已做出的‘假和平、真备战’的缓兵之计”,无非是企图用“和平谈判”麻痹共产党,欺骗人民群众,同时为他调兵遣将、部署内战争取时间。

绝不能让蒋介石的阴谋得逞。23日,也就是蒋介石发出第三封邀请电的当天,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明确指出:“蒋介石想消灭共产党的方针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

为了尽一切可能争取和平,同时也为在争取和平的过程中揭露蒋介石的反动真面目,团结和教育广大人民,面对蒋介石在重庆摆下的“鸿门宴”,毛泽东大手一挥,“可以去,必须去”,“这样可以取得全部主动权”。

28日,毛泽东在张治中和美国特使赫尔利的陪同下乘坐专机飞赴重庆。1945年8月,张治中、毛泽东、赫尔利、周恩来在延安机场(左起)

重庆谈判是一场复杂而艰苦的斗争。由周恩来、王若飞等人组成的中共代表团与由张群、王世杰、邵力子和张治中组成的国民党代表团,围绕着和平建国方针、政治民主化、国民大会、人民自由、党派合法问题、特务机关、释放政治犯、地方自治、军队国家化、解放区地方政权、汉奸伪军问题、受降问题等12项问题进行了多次针锋相对的斗争。

谈判在艰苦曲折的道路上缓慢前进,斗争十分激烈。最初由于双方距离很远,很多人认为是根本达不成什么协议的。谈判中也确实多次出现剑拔弩张、唇枪舌剑的场面,几乎陷于破裂。

为打破谈判僵局,促成和平协议的签订,中共代表团以民族大义为重,以国家和平安定为重,做出很大的让步。如在军队问题上,同意将共产党领导的军队缩编为24个师乃至20个师,并表示愿意接受中央政府的领导,实行三民主义等,以实际行动向全国人民表明了共产党在和平谈判上的诚意。

俗话说:文官把笔守天下,武将提刀定太平。

国共两党代表团在重庆的谈判桌前进行唇枪舌剑的斗争时,国共两军则在晋东南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大打出手了。

蒋介石想在战场上占得便宜,借此向中共施以淫威,增加谈判的砝码,迫使中共屈服。于是密令重新印发了他在十年内战时期手订的《剿匪手本》,要各部在“剿灭共匪”的作战中“切实遵行”。

面对蒋介石杀气腾腾的攻势,毛泽东胸有成竹。萧劲光曾回忆道:

毛泽东在离开延安前,“对我们这些即将奔赴前线的同志说,同志们担心我去谈判的安全。蒋介石这个人我们是了解的。你们在前线打得好,我就安全一些,打得不好,我就危险一些。你们打了胜仗,我谈判就容易些,否则就困难一些。”

刘伯承、邓小平自然心领神会,针对史泽波部孤军深入、守备分散的特点,决心以太行、冀南、太岳军区各1个纵队及地方武装共3.1万余人,在5万民兵的配合下,由北向南逐个夺取长治外围各城,吸引史泽波第19军主力从长治出援,力求在运动中予以歼灭,尔后收复长治。刘伯承在动员大会上鼓励战士们奋勇作战,保卫解放区

为打好上党战役,8月28日,晋冀鲁豫军区召开直属机关干部大会,刘伯承作上党战役动员报告,指出这是中华民族两条道路、两种命运的又一次生死搏斗的开始,号召大家为保卫抗战胜利果实而战,坚决打好这一战,以实际行动“支援重庆谈判”的口号。

这天恰好是毛泽东飞赴重庆与蒋介石谈判的日子,大家心里都不免为主席的安全担心。邓小平指出:“上党战役打得越好,歼灭敌人越彻底,毛主席就越安全,在谈判桌上就越有力量。”

29日,刘伯承、邓小平等致电中央军委,报告上党战役的决心与部署:

阎军一万六千人深入上党地区,非集结重兵予以消灭不可。已令太行军区主力、陈赓部及冀南军区的八千人共约二万八千人进行上党战役,坚决消灭入侵上党的国民党军。在上党战役结束后,拟将太行、冀南军区主力转向平汉线,结合冀鲁豫军区主力及太行军区第七、第八军分区部队控制平汉路更长一段,扫清伪军,相机夺取新乡或迎击蒋军北上部队。

31日,中央军委复电指出:阎部一万六千兵占我长治周围六城,乃心腹之患,必须坚持彻底全部消灭之。惟诸城堡坚垒密,须有充分准备,切不可草率。进攻时宜选择一两个城各个击破,不宜六城同时攻击。如攻而不克,可围城打援。

根据中央军委指示,9月7日,刘伯承、邓小平共同签发《晋冀鲁豫军区作战字第一号命令》,决定采取“夺城打援”战术,先夺屯留,吸引长治伪军来援,争取在长(治)屯(留)路上作运动战而消灭之。为靠前指挥,刘伯承和邓小平把晋冀鲁豫军区前方指挥所移驻屯留与潞城之间的沁县故县镇。

10日凌晨2时,太行纵队在陈锡联的指挥下,向屯留发起攻击,太岳、冀南两纵队隐蔽于长屯公路两侧准备歼击长治援兵。上党战役就此打响了。

驻守屯留的是国民党军暂编第38师第2团和保安第5团一部,由副师长徐其昌指挥。守军人数虽不多,但战斗力较强,火力也很猛,依托坚固工事,负隅顽抗,企图固守待援。

战斗打响后,史泽波组织6000余人于11、12日两次向屯留增援。但由于害怕被歼,与打援部队刚一接触就退回长治城内,当起了缩头乌龟。

担任攻击任务的太行纵队除装备少量迫击炮外,仅有一门山炮。但战士们发扬英勇奋战的精神,连续攻击,于12日攻克屯留,全歼守敌千余人,徐其昌只身逃脱。上党战役首战告捷。

当天,刘伯承和邓小平发布《晋冀鲁豫军区作战字第二号命令》,决心攻取长子并吸引长治守军出援,争取在长(子)长(治)公路上作运动战而消灭之。

13日夜,太岳纵队在陈赓、谢富治指挥下,向长子县城发起攻击。太行、冀南两纵队隐蔽在长长公路以北,独立第2支队隐蔽在公路以南,准备歼灭由长治出援的敌军。

位于长治西南50里处的长子县城,可谓城高墙固。沿着高8米的城墙外有一道3米多宽、2米多深的护城壕,壕内积水过腰;城门外碉堡林立,还有铁丝网和雷区。守军是阎锡山部第二挺进纵队和两个保安大队。

与攻打屯留的太行纵队一样,太岳纵队也缺乏攻城火力,而且弹药严重不足,每挺重机枪才配有千余发子弹。部队一连攻击数次,均未能得手。

更令刘伯承、邓小平失望的是他们战前精心设计的围城打援之计再次落空。

原来,长治城里的史泽波见共军攻势凶猛,加之对刘、邓二人出神入化的指挥心存顾忌,因此无论阎锡山再三命令他出兵增援、长子守军连电求援,就是按兵不动,反而谎称长治周围发现有共军活动,大有攻城之势,自己手中兵力已捉襟见肘,连一兵一卒也派不出。

既然史泽波不敢出援,那就主动出击。刘伯承、邓小平审时度势,命令各部队迅速夺取长治外围各城,以彻底孤立长治守军。

15日,刘伯承和邓小平发布《晋冀鲁豫军区作战字第三号命令》,鉴于当前长治守敌远出增援的可能性大为减少的情况,决定同时夺取潞城,并捕捉可能由长治外出之敌。具体部署为:冀南军区部队并指挥现位于垂阳、侯家庄之线的潞城独立团,攻夺潞城;太行军区部队及独立第1支队派出精干小队抵近长治城外,准备打击出城之敌。

与此同时,阎锡山向长治大举增兵,任命第7集团军副总司令彭毓斌为援军总指挥,率第23、第83军等部,由祁县东观镇经沁县南下增援史泽波。阎锡山视察前线

按照刘伯承、邓小平下达的第三号作战命令,16日晚,冀南军区部队在夜幕掩护下攻击潞城。战至次日,攻克潞城,歼灭守敌第68师1个营。

潞城既下,刘伯承、邓小平立即发布《晋冀鲁豫军区作战字第四号命令》,决定攻夺壶关,并由东南北三面进逼长治,故意留出西面,逼迫守敌向西北突围,力求在运动中歼灭之。

19日,太行纵队向壶关发起攻击。

有了攻打屯留的经验,这次攻城,太行纵队得心应手、游刃有余。战斗一打响,就先用平射炮一阵猛轰,逐个击毁城上的碉堡,然后集中机枪火力压制城头敌军,掩护工兵对城南北两门实施爆破,最后突击队一鼓作气,冲入城内。战斗仅用时3个半小时,太行纵队以伤亡80余人的微小代价攻克壶关,全歼守敌保安第5团。

同日,经过6天的激战,太岳部队终于拿下了子长县城,歼灭守敌2000余人,生擒挺进第2纵队司令白映蟾。

至此,晋冀鲁豫军区部队自战役发起后,在20天内连克5城,歼敌7000余人,总结出攻城作战的宝贵经验,同时也使长治完全陷于孤立。

长治是上党地区的首府。抗战时期,日军第36师团在此驻防。不仅城高壕深,工事坚固,更有史泽波率3个师万余人据守。

时值天降大雨,道路泥泞,爬城不便。对于缺乏火炮,刚由游击战转入攻坚战的晋冀鲁豫军区部队来说,无疑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但如果不能及时攻下长治,晋冀鲁豫军区主力久留上党,则平汉、同蒲大门洞开,国民党军主力势必长驱直入平津地区,形势将会对我方十分不利。

据此,刘伯承、邓小平于20日发布《晋冀鲁豫军区作战字第五号命令》,命令各部以勇猛速决之作战夺取长治城,歼灭侵入上党地区的敌军。具体部署是:采取围三阙一的战法,由城东、南、西三面同时攻击,故意放开北关至城东北角,引诱守敌外窜,力求在运动战中予以歼灭。

围攻长治的战斗打响了。至24日,攻城部队相继夺占多处外围据点,但对长治城发起数次攻击,均未能得手。为此,刘伯承、邓小平专门下达了《晋冀鲁豫军区作战字第六号命令》,对攻城作战有关战术问题做出具体规定,以加强指导。

这时,中央军委电示刘伯承、邓小平:阎锡山部第49、第66、第50师于22日由武乡子洪镇南进,预计24日可抵达沁县城。该部增援上党,固守或救出第19军、第61军残部出险,其企图尚不明确。因此,应以一部积极围攻长治,主力布置于虒亭、夏店、屯留地区,乘其在运动中首先消灭阎之增援部队,被困于长治之敌亦可消灭。

期盼已久的战机终于出现了。上党战役示意图

28日,刘伯承、邓小平发布《晋冀鲁豫军区作战字第七号命令》,决心以攻城打援的战法,在野战中消灭援敌,并同时消灭可能自长治出城接应或突围的敌军。具体部署为:陈再道指挥冀南纵队、太岳纵队一部及地方兵团伪装成主力,继续包围和佯攻长治,以吸引援军继续南下,并准备歼灭由长治出城接应之敌;太行纵队全部和太岳纵队主力约2万人兼程北上,预伏于虒亭以南白晋线上的常隆、上村两侧。

然而敌情又发生变化。

29日,彭毓斌率援军离开白晋线,从虒亭渡过漳河,沿虒亭至屯留的大道直扑长治。

刘伯承、邓小平立即调整部署,令打援主力分为左右两路,向虒屯大道两侧转移,增派原担任监视白晋线之敌的第17师及独立支队尾敌前进。其中,以李达、陈锡联指挥太行纵队第2支队(缺第30团)、第4支队及第17师为打援部队右翼,以陈赓、谢富治、王新亭指挥第386旅及太行纵队第3支队为打援部队左翼,以太行纵队的1个团尾敌前进。

10月2日,打援部队在屯留西北的王家渠、白龙坡至井道上与援敌遭遇。各部队立即放弃老爷岭阵地,诱敌继续前进,主力则向援敌两侧迅速迂回。其中,太行纵队第2、第4支队向磨盘垴、王家渠进击;太岳纵队第386旅和太行纵队第3支队向老爷岭、顺坡上进击;尾敌前进的第17师和独立支队向南展开攻击。最终将援敌包围在虒亭以南老爷岭、西洼、磨盘垴、榆林地区,并展开猛烈攻击。

彭毓斌一面命令部队利用山地构筑工事,就地组织防御,一面连电阎锡山请求增援。被围之敌自恃装备精良、炮火猛烈,又控制着老爷岭、磨盘垴等制高点,拼死顽抗。

直到这时,打援部队才发现原先的情报不准,被围敌军竟然是第7集团军副总司令彭毓斌率领的2个军6个师另2个炮兵团,同时又获知由伪军改编的山西省防军第3军4个团正从沁县出动。这样,全部援军总兵力达2.3万人之多,与打援部队相差无比。

深谙兵法的刘伯承、邓小平知道,自古以来,“攻城阻援”志在攻克敌城,大部分兵力用于攻城,小部分兵力用于阻援,对援敌求阻而不求歼。“围城打援”则不求攻克敌城,而以小部分兵力围城作为诱敌手段,以大部分兵力求歼援敌于运动中。因此,必须确保打援的优势兵力。

于是,二人当机立断,命令陈再道率冀南纵队6000余人火速北上参战,并故意在白天开进,暴露行踪,以动摇援敌军心。

经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冀南纵队于4日晚赶到磨盘垴、贺家岭地区。

刘伯承亲自给陈再道打电话布置任务:“长治这块骨头先不啃它,咱们先吃掉眼前这块肥肉,陈赓在老爷岭、陈锡联在磨盘垴已经按住了敌人的两条大腿,你赶快率部队从中间大道往北插。援敌已陷入我们四面包围,总攻时机到了,你们尽快准备好出击。”

为力求割裂、各个歼灭敌人,并避开敌火力优势,打援部队主要利用夜间,凭手榴弹、刺刀对敌占要点进行突击。经数昼夜激战,援敌部分被歼,被迫步步收缩,最后聚集在磨盘垴、老爷岭及关上地区。此时,援敌随身携带的给养已消耗殆尽,被困山上,缺水缺粮,饥疲不堪,军心动摇。晋冀鲁豫军区部队向老爷岭国民党守军发起进攻

5日,打援部队从左右两翼向据守磨盘垴和老爷岭的援敌主力发起猛烈攻击,并有意在北面放开一个口子,虚留生路,诱敌向北突围。

入夜后,被围之敌果然放弃阵地,向北突围逃窜。打援部队以太岳纵队一部冒雨爬山抄小路,先敌抢占了虒亭以北土落村附近的制高点,截断了敌人的退路;主力则沿虒亭、屯留间公路及其两侧跟踪追击,实施拦腰截击、猛烈穿插,打得逃敌溃不成军。

激战至6日,援敌除2000余人逃回沁县外,其余全部被歼,彭毓斌被击毙,炮兵司令兼援军副指挥胡三余、第46师师长郭溶、第49师师长张宏、第66师师长李佩膺等高级军官束手就擒。

援军被歼后,阎锡山大惊失色,急令史泽波弃城突围。

8日黄昏,早已成惊弓之鸟的史泽波率部向西南突围,企图横穿太岳地区,经浮山逃回临汾。

晋冀鲁豫军区指挥部除命围城部队跟踪追击外,又以太岳纵队从虒亭地区直出沁水以北之马壁,控制沁河,实行兜击。

在“拼命抓住敌人”的口号下,各追击部队忍受饥饿和疲劳,日夜兼程,于12日在沁河以东将军岭及桃川地区截住史泽波部。激战三小时将该敌全部歼灭,活捉史泽波,战役胜利结束。

上党战役是抗日战争胜利后解放区部队反击国民党军进攻所进行的第一个较大规模的歼灭战,突破了“攻城阻援”和“围城打援”的老规矩,既求攻克敌城,又求歼灭援敌,共歼敌3.5万余人,其中俘虏3.1万人,包括将级军官27人,缴获山炮24门、迫击炮30多门、轻重机枪2000余挺、长短枪1.6万余支,不仅巩固了晋冀鲁豫解放区的后方,而且加强了中国共产党在重庆谈判中的地位。

果然不出毛泽东的所料,在战场上屡遭重击的蒋介石,不得不在谈判桌前收敛起嚣张的气焰,同意了中共的提议。

就在上党战役结束前两天,10月10日,经过43天的商谈,国共双方终于签署了《国民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即《双十协定》),宣布必须以和平、民主、团结为基础,坚决避免内战,建立独立、自由和富强的新中国。

17日,刚刚由重庆返回延安的毛泽东在干部大会上作《关于重庆谈判》的报告,对上党战役给予了高度评价,指出:

太行山、太岳山、中条山的中间,有一个脚盆,就是上党区。在那个脚盆里,有鱼有肉,阎锡山派了十三个师去抢。我们的方针也是早定了的,就是针锋相对,寸土必争。这一回,我们“对”了,“争”了,而且“对”得很好,就是说,把他们十三个师全部消灭。他们进攻的部队共计三万八千人,我们出动三万一千人。他们的三万八千人被消灭了三万五千,逃掉两千,散掉一千。这样的仗还要打下去。事情就是这样,他来进攻,我们把他消灭了,他就舒服了。消灭一点,舒服一点;消灭得多,舒服得多;彻底消灭,彻底舒服。……人家打来了,我们就打,打是为了争取和平。不给敢于进攻解放区的反动派很大的打击,和平是不会来的。邯郸战役【交战时间】1945年10月20日~11月2日【交战双方】晋冀鲁豫军区第1、第2、第3纵队及太行、冀南、冀鲁豫3个军区的主力部队;国民党军第40、第30军和新编第8军及河北民军一部【指挥将领】刘伯承、邓小平;马法五、高树勋等【战果】歼敌2万余人,争取起义1万余人

1945年10月10日,蒋介石迫于全国人民反对内战、要求和平的压力,在重庆谈判中与中国共产党签订了《国民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双十协定》,宣布必须以和平、民主、团结为基础,坚决避免内战,建立独立、自由和富强的新中国。

全国人民对和平建国抱有很大的希望,但蒋介石只是把和谈看作争取时间以调集兵力的手段。果然,和平的呼声犹在,协议的墨迹未干,国共之间已风云突变,兵戎相见了。

10月13日,也就是《双十协定》签订后的第三天和公布后的第一天,蒋介石向国民党各战区司令长官发出了一份杀气腾腾的密令:

此次剿共为人民幸福之所系,务本以往抗战之精神,遵照中正所订《剿匪手本》,督励所属,努力进剿,迅速完成任务。其功于国家者必得膺赐,其迟滞贻误者当必执法以罪。希转饬所属剿共部队官兵一体悉遵为要!

为抢占抗战胜利果实,从8月中旬到10月下旬的两个多月时间,蒋介石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按照其“控制华北,抢占东北”的方针,共调集113个师约80万人,连同收编的30万伪军,沿平绥、同蒲、正太、平汉、津浦五条铁路东进或北上,企图打通铁路线,大举进军平津地区,再向东北推进;同时把华东、华北各解放区分割开来,尔后各个击破,以逼迫中国共产党在不利形势下订立城下之盟。

其中,平汉线一路为主力。至10月中旬,第十一战区孙连仲部第30、第40军及新编第8军共4.5万人,在副司令长官马法五(兼第40军军长)、高树勋(兼新8军军长)的率领下,从新乡沿平汉路向北开进。第32军和伪军孙殿英部随后跟进,后续部队4个军,除1个多军已进至新乡外,其余正准备由洛阳、开封等地向新乡开进,企图在进占石家庄的第一战区胡宗南部第3、第16军接应下,首先占领晋冀鲁豫解放区首府邯郸,打通平汉路,进而夺取北平。

面对敌人沿平汉路的大举进攻,为守住华北大门,确保我军在东北的战略展开,中央军委指示晋冀鲁豫军区,以一部兵力截击沿同蒲路北犯之敌,集中主要兵力歼击沿平汉路北犯之敌。并指出:反击作战务必精密组织,审慎忍耐,以逸待劳,诱敌深入至安阳以北于我有利地区,再坚决扼制之,逼迫其全部或大部展开,然后以主力从其暴露的翼侧或后方进行猛烈突击而各个歼灭。

此时,晋冀鲁豫军区根据中共中央指示,编组4个纵队作为军区野战军。冀鲁豫军区主力部队改编为第1纵队,司令员杨得志、政治委员苏振华,下辖第1、第2、第3旅;冀南纵队改编为第2纵队,司令员陈再道、政治委员宋任穷,下辖第4、第5、第6旅;太行纵队改编为第3纵队,司令员陈锡联、政治委员彭涛,下辖第7、第8、第9旅;太岳纵队改编为第4纵队,司令员陈赓、政治委员谢富治,下辖第10、第11、第13旅。每个纵队约1.2万至1.5万人。

刘伯承、邓小平等晋冀鲁豫军区领导根据中央军委指示精神,对当时敌我态势作了周密的分析,认为:敌军虽兵力多,装备好,久经训练,长于防御,但其弱点也很明显。部队新到,地理民情不熟,远离后方,供应困难,突击力弱,不善野战,特别是派系不一,内部矛盾复杂。其第一梯队的3个军原为西北军,除鲁崇义的第30军已变成半嫡系外,马法五的第40军和高树勋的新8军仍是杂牌军。尤其是新8军中还有我党的工作基础,对蒋介石歧视非嫡系部队、吞并和驱使他们作内战先锋极为不满。

军长高树勋,1897年生于河北盐山一个佃农家庭。18岁时入冯玉祥部当兵,因战功升任至师长。曾跟随冯玉祥参加反对蒋介石的中原大战,后被蒋介石收编。九一八事变后因不满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离开部队。1933年赴张家口,协助冯玉祥组织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任骑兵第2挺进军司令。抗战期间,任河北暂编第1师师长,率部参加徐州会战,诱杀企图投降日军的石友三。1939年升任新编第8军军长。同年7月,所部在山东乐陵县宁家寨被日伪军重兵包围。危难关头,八路军冀鲁边区司令员萧华率部救援。高树勋自此心怀知恩图报之情。此次奉命率部由新乡北上,进攻解放区,高树勋内心十分苦闷,曾主动派人与中共联系,表明自己不愿参加内战的态度,准备保持中立。

反观我军,虽然野战兵团组成不久,装备较差,且连战之后未经整训,但系胜利之师,又为保卫胜利果实而战,士气极高,占据人和优势,同时控制了一大段平汉线,可用于诱敌深入,加上根据地人民的有力支援,具备歼灭敌人的基本条件。

据此,刘伯承、邓小平决心以第4纵队和太岳军区部队在同蒲路沿线作战;集中第1、第2、第3纵队及太行、冀南、冀鲁豫3个军区的主力部队共6万人,并动员10万民兵参战,歼灭沿平汉路进犯的国民党军第40、第30军和新8军及河北民军一部。计划诱敌第一梯队至漳河以北、邯郸以南滏阳河与漳河河套的多沙地区先打第一仗,歼其一部,然后逐次歼灭之。同时争取高树勋所部举行战场起义。晋冀鲁豫军区司令员刘伯承与政治委员邓小平

10月16日,刘伯承、邓小平发布《晋冀鲁豫军区作战字第八号命令》,决定以第1纵队及冀鲁豫军区主力兵团之一部为路东军,以第2、第3纵队及太行军区、冀南军区部队为路西军,对敌实施东西夹击;以太行军区一部组成独立支队,在太行、冀鲁豫地方武装和民兵的配合下,先在黄河以北至安阳之间,对北犯之敌进行沿途袭扰,破坏交通,疲惫敌人,迟滞其前进,以争取时间掩护主力从上党及冀鲁豫等地向平汉线集中,并迫使敌留置兵力于安阳以南的铁路沿线,减少其北进部队,待敌通过漳河后,再以独立支队控制漳河渡口,阻止其后续梯队的增援;其余地方武装和民兵则继续牵制安阳以南的敌人。

鉴于部队面临的作战对手和作战环境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是运用游击战、山地战打击日军,如今变为以运动战、平原战对付国民党军,作战中必然会出现许多新问题。17日,刘伯承发出《晋冀鲁豫军区关于战术上某些问题的指示》,规定了邯郸战役的战术原则,提出了“攻弱则强者也弱,攻强则弱者也强”的兵力运用原则。

在这个指示中,刘伯承强调:要以少数兵力钳制其他方面,借以腾出数量多、质量高的部队,攻击敌人最弱的地方,得手后以破竹之势扩展战果;对平原村落实施攻击,在指挥中应隐蔽接敌,突然攻击,求得一举突破,如不可能,即应注意纵深部署,设法破坏障碍物与工事,进行有组织的攻击;在突破的队形上,采用有重点的多路攻击,以分散敌之兵力、火力,求得至少两处突破,然后对敌实施纵深钳击,并做好反复突击和持续突击的准备;在突击点的选择上,强调善于选择突击部队易于接近并易于向纵深发展的村角或突出部,使火力、爆破和突击紧密结合;在纵深战斗中注意夺取和控制制高点与坚固建筑,采取逐屋挖通墙壁前进的方式,割裂包围敌人。

10月20日,国民党军先头部队第40军1个团渡过漳河,占领景龙、三台、岳镇等北岸要点,架设浮桥,掩护主力续渡。当日,敌人3个军进至漳河南岸的岳镇、丰乐镇一线。

此时,路西军主力及冀鲁豫军区部队尚在开进途中,陈再道、宋任穷的第2纵队正在肃清战场附近的伪军据点,参战主力中仅路东军杨得志、苏振华的第1纵队赶到了临漳及南东方村。

为了争取时间,保证主力集结,刘伯承、邓小平果断命令第1纵队先行打击敌人,以迟滞其前进速度。

21日夜,第1纵队以一部奔袭敌先头部队。但因过早被敌发觉,在给予敌人一定杀伤后即撤出战斗。

第二天一早,国民党军按照第40军在右、新8军在左、第30军在后的阵式,北渡漳河,并以一部占磁县,一部向南东方村进攻,主力则沿铁路东侧前进。

为不让敌军进入邯郸,以便尔后主力在野战中歼敌,杨得志、苏振华决定留1个团在临漳以北地区担任阻击,纵队主力赶至邯郸以南的屯庄、崔曲、夹堤至东西向阳以北地区,组织防御,坚决遏阻敌人。

23日上午,第1纵队工事尚未构筑好,敌人先头部队即向第1旅阵地屯庄、崔曲至夹堤之线展开攻击。第1旅边战斗边加固工事。

至24日,敌军主力全部渡过漳河。第40军进占南北文庄、秦家营地区,新8军跨滏阳河占领马头镇、南北左良至阎家浅一带,第30军占领滏阳河东侧之中马头及以南地区。邯郸战役示意图

当日,第40军第106师等部在密集炮火掩护下,向第1旅阵地反复攻击。面对兵力绝对占优的敌人,第1旅顽强抗击,以短促火力结合反冲击,给进攻之敌以重创,死死拖住敌人,为掩护主力集结争取了宝贵时间。

激战至黄昏,敌军突破了第1纵队在崔曲、夹堤之间的阵地,进占高庄、南泊子一线。但此时,晋冀鲁豫军区后续参战部队按作战预案已大部赶到预定地区。第2纵队2个旅控制了邯郸及其以南之罗城头、张庄桥、陈家岗地区,第3纵队全部集结于车骑关、光禄镇以西地区,太行军区的2个支队集结于磁县以西地区,对敌人形成了三面包围的态势。

当晚,第1纵队主力从东南,第3纵队和太行第5支队从西面对敌军实施钳击,并以独立支队控制漳河渡口,将敌包围于邯郸以南、马头镇以东、商城以西的狭长地带。

激战一夜,第1纵队歼灭国民党军第30军第81团一部,并将第30、第40军截为两段,迫使第106师缩回崔曲;第3纵队攻克中马头。

敌3个军在遭到四面包围和不断打击下,急忙向南北左良、崔曲等地收缩,加固工事,并急电统帅部求援。

25日,刘伯承、邓小平致电中央军委报告战况,并决心于当晚发起攻击,求得首先消灭三四个团,不惜以最大伤亡消灭当前之敌。

入夜后,晋冀鲁豫军区部队再次出击。第1、第2、第3纵队及太行军区一部同时出击,利用夜暗近迫作业,逐点割歼,渗入袭扰,削弱和疲惫敌人。

但由于敌人依托稠密的平原村落为掩护,并利用村落周围的树木作屏障,结合暗堡的火力封锁,拼死顽抗,而我军火力不足,又缺乏打地堡和克服鹿砦的经验,攻击一夜,收效不大。

26日,国民党军第16军和第32军各一部兵力分别由石家庄和安阳出动,南北对进,增援邯郸地区被围的3个军。

同日,刘伯承和邓小平电示第1、第2、第3纵队:在被围敌军精力尚未大大耗散、疲惫与挫折,我后续力量尚未到达前,暂不与敌决战,而以一部兵力利用夜间,选敌弱点,进行袭扰,削弱和疲惫敌人。同时决定增调太行军区部队一部协同晋察冀军区部队一部在高邑地区阻击由石家庄南援之敌,并加强在漳河的阻援阵地,在安阳以南袭扰第32军,迟滞其北进。这一招便是刘伯承、邓小平常用的猫捉老鼠、盘软了再吃的战法。

指示电发出不久,位于河北邯郸西南部峰峰煤矿的晋冀鲁豫军区前方指挥所里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来人名叫王定南,河南内乡人,在高树勋部任参议,但真实身份却是中共地下党员。王定南向刘伯承、邓小平汇报说高树勋不愿充当蒋介石发动内战的炮灰,请求晋冀鲁豫军区派人前去谈判。

刘、邓认为争取高树勋举行战场起义的时机已经成熟,决定派军区参谋长李达立即前往新8军军部驻地马头镇,与高树勋商谈起义事项。

临行前,邓小平对王定南说:“高树勋现在起义,不仅对当前作用很大,对今后的政治影响也是很大的。定南同志,你转告他,时机很重要啊!”

王定南连连点头,表示回去后一定向高树勋陈述利害,促其起义。但高树勋的夫人刘秀珍还远在徐州,担心起义后会遭到不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机不断,反受其害。关于高树勋夫人的安全问题,我们可以电请中央解决。”刘伯承补充说。

28日,李达风尘仆仆地返回晋冀鲁豫军区前线指挥所,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高树勋已经同意率新8军举行起义。

刘伯承当即给高树勋写信,对他准备退出内战、宣布起义的行动表示欢迎,建议于29日夜行动,举行起义。同时为消除高树勋的后顾之忧,专门致电中共中央并转山东军区领导人陈毅、罗荣桓、黎玉:“高树勋率新八军与我合作已经明朗化”,“第十一战区长官部自新乡至徐州开一专列,内载留守人员及眷属,请加快派人往徐州接出高树勋、王定南眷属至我地区并护送来此。”

事后,中共淮北行署公安局便衣大队派得力人员三进徐州城,经多方努力,终于将高树勋等人的家眷接到解放区,脱离险境。

这时,晋冀鲁豫军区参战部队已全部到齐。刘伯承、邓小平决定于28日黄昏对被围之敌发起了总攻,具体部署是:

以第1、第2纵队及冀南、冀鲁豫军区部队和太行军区2个支队为北集团,归王宏坤、陈再道、宋任穷统一指挥,作为总攻的突击队,主攻第40军,重点割歼已遭受打击、突出于阵地东北端的第106师;以第3纵队、第17师及太行军区2个支队为南集团,统归陈锡联指挥,钳制第30军,佯攻新8军,配合高树勋起义行动。

总攻的当晚,李达再次赴马头镇与高树勋进一步接洽起义事宜。首先向高树勋转达了刘伯承、邓小平对他率部起义的热烈欢迎,勉励他发扬西北军冯玉祥、赵博生等将领的光荣传统,坚决投入人民的阵营。然后就起义的时间、起义后的行动路线以及部队改编等事项做了具体安排。

按照作战部署,晋冀鲁豫军区参战各部向被围之敌发起了猛烈攻击。由于攻击部队已摸索出一些打敌野战工事、碉堡和鹿砦的方法,采用土工作业配合爆破的手段,以割裂守敌配系而逐段消灭之。同时又加上敌军被围数日,缺粮少弹,士气低落。因此,总攻发起后,进展相当顺利。至30日,攻克村镇20多处,歼灭第40军第106师大部,重创第30军,敌人被迫再次向南撤退,进一步收缩阵地。

当晚,高树勋率新8军及河北民军等约万人在马头镇宣布起义。马法五得知这一噩耗,犹如五雷轰顶,半天说不出话来。随后下令以第30军担任掩护,其余部队迅速向漳河南岸撤退。

刘伯承、邓小平判断,高树勋部起义后,敌人由于兵力骤减,部署呈现缺口,军心更加动摇,必然向南突围,遂采取围三阙一的战法,故意放开退路,将主力先敌南移到漳河以北敌之退路两侧,准备歼敌于突围之中。

31日晨,马法五指挥第30、第40军残部约2万人以逐村掩护的办法,开始突围。第3纵队立即尾随追击,第1、第2纵队从东西两面多路出击,太行、冀鲁豫军区部队则前出到漳河北岸进行兜击,并组织大量民兵密布于各要道捕歼逃散之敌。至下午,将残敌全部合围于旗杆漳一带,随即展开猛攻。

11月1日夜,进攻部队一举突入并捣毁了马法五的指挥部。群龙无首的敌人顿时大乱,四散奔逃。我南北集团各部奋起围追、堵截溃逃之敌。战至2日,向南突围的敌人除少数人漏网外,大部被歼于临漳、磁县间的旗杆漳、辛庄、马营地域。由石家庄、安阳出援的敌军闻讯而撤。

此役,晋冀鲁豫野战军共毙伤国民党军3000余人,俘虏1.7万余人,包括第十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40军军长马法五、第十一战区参谋长宋肯堂、第39师师长司马恺、第106师师长李振清、第30师师长王震、第67师师长李学正等高级将领,争取起义万余人。

毛泽东高度评价“这次战役再次打击了蒋介石的内战阴谋,对堵住华北大门,掩护我军在东北的战略展开,起了重要作用”,并致电仍在重庆谈判的周恩来:“高树勋率两个师起义,影响极大”,“此战胜利后,将给‘剿匪’军以大震动,我们拟公开发表”,“现今刘邓清查缴获文件,为数必多,拟公开发表,击破国民党之诬蔑宣传。”

5日,毛泽东为新华社撰写了《豫北冀南战场胜利捷报》的新闻报道,并以中共发言人的名义发表谈话,用平汉路战役的实例,戳穿了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吴国桢所谓“政府在此次战争中全居守势”的谎言:

由彰德北进一路,攻至邯郸地区之八个师,两个师反对内战,主张和平,六个师(其中有三个美械师)在我解放区军民举行自卫的反击之后,始被迫放下武器。这一路国民党军的许多军官,其中有副长官、军长、副军长多人,现在都在解放区,他们都可以证明他们是从何处开来、如何奉命进攻的全部真情。这难道也是取守势吗?

10日,起义部队在河北武安邑城宣布成立民主建国军,高树勋任总司令,归晋冀鲁豫军区建制。欢迎国民党军高树勋所部起义官兵的大会会场苏中战役【交战时间】1946年7月15日~8月31日【交战双方】华中野战军第1、第6师和第7纵队等部;国民党军整编第83、第25、第65、第49师及交通警察总队7个大队等部【指挥将领】粟裕;李默庵【战果】歼敌5.3万余人

1946年7月上旬,国民党军调集58个旅约46万人大举进攻华东解放区。

作为华东解放区东南前哨的苏中解放区,南濒长江,北连淮阴、淮安,东临黄海,西抵京杭大运河,直接威慑国民党统治中心南京,是国民党军进攻的主要方向之一。

蒋介石命令国民党第一“绥靖”区司令官李默庵指挥5个整编师(军)共15个旅约12万人,集结于长江北岸南通、靖江、泰兴、泰州一线,企图先占如皋、海安,尔后再沿通榆公路和运河一线向北攻击前进,配合向淮南、淮北进攻的国民党军,夹击苏皖边解放区首府淮阴。

这时,华中野战军驻守海安、如皋一线的部队是第1、第6师和第7纵队,共19个团3万余人。

国共双方兵力对比是4比1。

蒋介石得意忘形,扬言要“在7月中用两个星期夷平苏北解放区”。部署就绪后,便优哉游哉地带着夫人宋美龄到庐山避暑去了。然而蒋委员长做梦也没有想到,等待他的是粟裕的当头一棒。

●首战宣泰,粟裕好好地教训了狂妄的李天霞

当苏中大地战云密布时,中央军委曾设想:以晋冀鲁豫野战军和山东野战军进击豫东、津浦铁路徐州至蚌埠段;以华中野战军由苏中西出淮南,进击津浦铁路蚌埠至浦口段,作为策应。苏中战役组织指挥者、华中野战军司令员粟裕

华中野战军司令员粟裕认为,苏中地区物产丰富,补给方便,部队指战员多系苏中人民子弟兵,熟悉地形、民情,在苏中作战更为有利。遂向中央军委建议:华中野战军主力先在苏中作战,尔后出击淮南。

7月4日,中央军委采纳了这一建议,指示:胶济、徐州、豫北、豫东、苏北等地国民党军可能同时发动进攻,我先在内线打几仗,再转外线,在政治上更为有利。“对付敌人,不单斗力,更要斗智。”面对4倍于己的敌军,粟裕信心百倍,苏中战幕尚未拉开便显示出运筹帷幄的能力。

7月10日,海安。

华中野战军司令部作战会议正在召开。会前粟裕刚刚得到情报:敌人可能在15日同时进攻黄桥、如皋、姜堰、海安等地。

粟裕认为:“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等敌人攻到跟前再抵御就晚了。不能硬拼,只能巧取。”

在分析了当前敌情后,他提出发起宣(家堡)泰(兴)作战,把初战的战场选择在苏中解放区的前部地区,把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也是最骄傲的敌嫡系整编第83师作为首歼对象,并一改我军诱敌深入的传统战法,决心先发制人,主动出击,大胆歼敌于进攻出发地。

这是一个异乎寻常甚至是有悖常理的决策。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一决策完全符合实际,完全出乎敌人的预料。

会议研究确定了具体的作战部署:除以第7纵队3个团监视东路之敌、第10纵队3个团牵制邵伯方向之敌外,集中第1、第6师共12个团的兵力围歼宣家堡、泰兴的2个团。“敌人12万人马进攻我们3万多人,是4打1。我们这么一来,还他一个6打1!”粟裕豪情万丈。

前战动员誓师大会在海安一座剧场里召开。在热烈的掌声中,粟裕从容走上台,发表动员讲话:“同志们,要打仗了!国民党蒋介石已经把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啦!全面内战,迫在眉睫。我们只有一条出路,针锋相对,以打对打,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他们,夺取自卫战争的胜利。”

会场里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粟裕继续说:“内战打过多年了,我们实在不想打、不愿打;但是,人家要打,我们也只得奉陪。一定要打,我们不怕,怕也没用。他们打第一枪,我们打第二枪,自卫还击。国民党的枪炮比我们好、比我们多,不要紧,那些武器很快就会送到我们手里。”

三天后,7月13日,常州。

国民党第一“绥靖”区召开作战会议。主持会议的是刚刚走马上任的中将司令官李默庵。

粟裕没有上过一天的军事院校,是从战争中学习战争。而他的对手李默庵,却是正宗黄埔军校毕业的,还是第一期。更令人吃惊的是,李默庵早年曾是共产党人,后来投靠蒋介石,成为反共悍将。在对中央苏区的第五次“围剿”中,正是李默庵部最先攻占了瑞金,深受蒋介石的喜爱。在那个大动荡的年代里,人们的性格自然也被赋予了大动荡的色彩。

尽管兵力占有绝对优势,但有着与共军多年交手的经验,李默庵对此次作战行动还是比较谨慎的,——征求各位师长的意见。

整编第83师师长李天霞有些不耐烦了,赌气地说:“干吧,老拖着干嘛!我那里没有问题。如果再拖下去,或许拖出问题来。”

整编第83师是这次苏中作战的主力。初来乍到的李默庵不好当面驳斥李天霞,只是提醒说:“苏北赤化严重,共军素来狡猾,粟裕工于计谋,不得不防啊!”

就在李默庵下达按原计划于15日发起进攻的命令后不久,华中野战军的宣泰作战打响了。

驻守宣家堡、泰兴的是李天霞的整编第83师第19旅第56、第57团及旅属山炮营。

李默庵大吃一惊。他没有料到粟裕会一反常规,先啃硬骨头,拿战斗力最强的整编第83师开刀,连忙打电话给已回到泰州的李天霞核实情况。

李天霞满不在乎地回答:“‘敌驻我扰’嘛!还不是游击战的老一套。人马不多,请司令官放心。如果共军打下宣家堡,那么他们可以倒扛着枪,一弹不发进南京。”

李天霞狂妄,并非没有一点原因。整编第83师原为第100军,装备多为美械,曾作为中国远征军赴缅甸作战,根本看不起“小米加步枪”的“土八路”。泰兴、宣家堡战斗前,突击队员们待命出发

粟裕正是利用了李天霞的“骄横”心理,为更好地麻痹敌人,在战斗开始时故意“示弱”,只投入少量兵力。直到傍晚时分,才以优势兵力发起总攻。

等李天霞感到情况不妙时,已是回天乏术了。

激战至15日拂晓,除据守泰兴城核心据点庆云寺的第57团团部外,华中野战军共歼国民党军整编第83师2个团另2个营3000余人,首创歼灭美械装备的蒋介石嫡系部队的纪录。

苏中战役初战告捷。

●声东击西再胜如南,粟裕审时度势,主动放弃海安

宣泰战斗的硝烟尚未散去,粟裕严密注视着各路敌人的动向,筹划下一步作战方案。

这就好比高明的棋手对弈,在出招的同时,就要考虑到对手会如何应招,自己的下一步又该怎么走?

遭到粟裕当头一棒后,李默庵恼羞成怒,急于寻找华中野战军主力报复。

7月15日,当他得知华中野战军主力仍在泰兴、宣家堡地区后,立即调整作战部署:命令整编第65师由扬中火速北渡,会同靖江的第99旅,增援泰兴,进攻黄桥;命令整编第49师昼夜疾进,由南通、白浦进攻如皋,增援泰兴,截断华中野战军东去之路;命令整编第25师第148旅由泰州东进,进攻姜堰。

李默庵的这一部署的确狠毒,妄图以三路重兵夹击华中野战军主力于如皋、黄桥之间。

敌人的作战部署很快就被华中野战军侦察得知。粟裕原本打算在宣泰战斗后,集中兵力打击增援泰兴的整编第65师。不料,局势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17日,整编第49师部率第26旅前进至如皋东南鬼头街、田肚里地区,第79旅前进至宋家桥、杨花桥地区,准备合击如皋。

战机稍纵即逝。

粟裕立即决定主力转兵东进,不顾疲劳,长途奔袭,直插如皋以南,以4倍于敌的兵力出其不意地合击立足未稳的整编第49师;以一部兵力协同苏中军区第1、第9军分区部队加强如皋、黄桥、姜堰地区的阻击;同时以第6师部分兵力继续围歼泰兴城内残敌,故布疑阵,造成华中野战军主力仍在宣泰地区的假象,诱使东面敌人放心大胆地向如皋进犯。

华中野战军第1、第6师和第7纵队主力,发扬“打得、跑得、饿得”和连续作战的作风,在经过两昼夜激战后,又急行军100余里,及时赶到预定作战地域如皋东南地区。

18日,战斗打响了。第1师占林梓、克丁堰,断敌退路,由南向北攻击整编第49师侧后,并在第7纵队一部配合下,将其师部及第26旅包围于鬼头街、田肚里地区;第6师将第79旅包围于杨花桥、宋家桥地区。

激战整整四昼夜,华中野战军歼灭整编第49师师部、第26旅全部及第79旅大部共1万余人,生俘少将旅长胡坤以下6000多人。整编第49师师长王铁汉被俘后化装潜逃。

一次歼敌如此之众,解放战争还是第一次。战斗结束当天,中央军委和毛泽东就致电华中野战军:庆祝你们打了大胜仗!

华中野战军连续作战10天,实现了作战预定目标,但已十分疲劳,遂主动撤离如皋县城,主力转移至海安东北地区休整待机。

宣泰、如南两战皆负。消息传到南京,蒋介石和参谋总长陈诚大为震惊。眼看两个星期就要过去了,苏北解放区不但没有“夷平”,反倒是国军连遭重创,尤其那个叫王铁汉的师长全军覆没,简直把国军的颜面都给丢尽了,蒋介石又怎能不窝火生气,连忙派陈诚赶到南通,主持召开党政军联席会议,检讨失利原因。

李默庵连输两仗,深感面上无光。但毕竟在官场混了大半生,深谙为官之道,自然不会蠢到把战败之责主动揽到自己头上。

会上,他慷慨陈词,大谈国军如何英勇奋战、浴血拼杀,给予共军沉重打击,目前共军已无力再战,被迫北撤……

众将随声附和,齐赞李司令长官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举歼灭粟裕“匪部”万余人……

检讨会竟变成了表功会。

不过,李默庵的这番话倒是把陈诚打动了。参谋总长没有再继续追究李司令的失利罪责,反而大加勉励了一通,并重申苏中“剿匪”决心,决定乘胜追击粟裕“残部”,命第二梯队6个旅10余万人渡江北进,协助李默庵进占海安。

海安,历来为兵家必争的咽喉要地。它东临黄海,西通扬州、泰州,南达长江,北连盐城、阜宁,通榆公路、通扬公路、海(安)黄(海)公路和串场河、运粮河在此交汇,被称之为“南北跳板”。

此次进攻苏北,国民党军把攻占海安作为第一步作战的重要目标,企图构成西至扬泰、东达海边的封锁线,以巩固苏中南部占领区,打通苏中通向淮北的门户。然后再与徐州南下部队会攻两淮,实现其“解决苏北”的战略目标。为此,汤恩伯坐镇南通指挥,白崇禧也赶到徐州督战。

李默庵心里清楚:如果这次拿不下海安,自己就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无法向蒋校长交待。于是重新调整部署:以整编第49师余部由如皋向北,以第160、第187、第148旅自姜堰、大白米一线向东,在几十架飞机支援下,企图两路夹击海安,与华中野战军决战。

黄埔一期生并非浪得虚名。经过宣泰、如南两战,李默庵也摸到了粟裕用兵的一些规律。此次进攻海安,为防止被各个击破,李默庵改用锥形攻势,严令各旅在正面不足30里、纵深10余里的地域,靠拢前进。

重兵压境,形势危急。要不要固守海安,是粟裕反复思考的问题。

在分析敌我态势、权衡利弊得失后,粟裕认为适时撤出海安是必要的。对此,许多人想不通。

有的同志说:“党中央不是要求我们不要轻易放弃要地吗?打了两个胜仗还要放弃海安,太可惜了,前两仗岂不是白打了?”

还有的同志说:“敌人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军已经打了两个胜仗,为什么不敢在海安同敌人决战?”

撤出海安,事关华中全局,必须慎之又慎。

当时华中分局和华中军区的领导只有粟裕在海安,其余都在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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