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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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黑试读：
简介
几天后，小黑并没有找到如意的理想舞台，弘扬酒吧由于奥运会的缘故也停业了。小黑在丰润新区找到了一份开半挂货车的司机工作，工作路线是从唐山至北京至张家口，最后返回唐山。工资是比较正常的，每月六千元。唯独不通的是，那辆货车的十七米长的车厢，要比他曾经驾驶过的货车要长那么一些。面对着这种新车型，曾经做过司机的小黑显得有些经验不足。但争强好胜的小黑还是接下了这份工作，眼睛初愈，便又踏上了劳苦艰辛之路。
第一章
愿望
当我走过的路，流过的泪被落叶淹没时，是那该死的温柔再一次的欺骗我沉睡的灵魂，使我的那颗破碎的心再一次的变得粉碎，永远也不会活过来。
清晨，淅沥沥的雨水洒落了一地，莫非昨夜“雨神婆婆”和老公吵架了？弄满人间一地的泪水！雨水夹拌着落叶，紧紧地沾粘在一起，犹如一对永久不愿分离的恋人。
小黑收拾好行李及画笔，告别了亲人般的旅店老板，踱步登上返回唐山市的长途汽车，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呼呼的大睡起来。
妍妍早已在家中等候多时，与小黑躺在床上，争论着小黑在迁安画画的收入，谈到了买这买那。“能不能找别的时候来谈论这些俗事呢？”
小黑有些沉不住气，生怕自己这十几天的辛苦换来的几十张百元大钞被他的女友洗劫一空。“哎！小黑，这些天你的那个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呀？嘻嘻。”妍妍嬉笑着，眯着眼睛看着有些慌张的小黑。“这。我自己能杂办？你也不去看我！”
小黑吐了一下舌头，看了看妍妍没有作声。“你是怎么拿到这笔工钱的？你这房租快要交了！我一块钱也没有！我看房东那意思，房子到期的时候我们要是交不上房租，我们都得滚蛋！”
妍妍翻了个身，背对着小黑。圆圆的屁股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堵厚厚的墙。“不！我不会那样傻，房租明天就交，我们总不能睡在大街上，呵呵。”小黑挠着脑袋，趴在妍妍的肩膀上笑了。“其实我也想了，如果这次你没算出工钱，我就打算把戒指卖掉，有啥法子？先给你应急嘛！等将来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再给我买个大的！嘻嘻。”“这个是必须地嘛！我虽然现在很穷，但不见得起我将来也穷啊？凭着我的努力我们会好的，你不知道么？我老有才勒！等将来我小黑出名了，有钱了，我给你买一个像扳指那么大的钻戒，嘿嘿！”
小黑这话虽然说得有点玩笑，但他的本意却是真心的。“得得得！你可别忽悠我了。”妍妍笑了笑，但她的眼色是严峻的。“你也甭这样说，你总不爱听以前有关我感情的事情，哼！我还更不爱听你以前的破事呢！别忘了，你已经娶过芳儿了！我可是没结过婚。我是个比较现实的女人，至于我和你的相处，说实在的，我只是看中了你的那一点点才华，也深信你将来一定能出息！你现在至将来的所有财富都得归我所有。”
妍妍笑了又笑，声调也变了。又说道：“你还要对我好，不准你提起你以前的女友，更不准你在外面沾花惹草，我知道，有很多的女人喜欢你，可我不知道的是，她们究竟喜欢你哪一点？总之，你以后要是不规矩，我就把你那小命根子给咔嚓”掉！
小黑顿时抽噎了一下，嚷道：“我怎么会那样做呢！”顺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因为他知道，这女人“虎了吧讥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小黑肆意的推了推女友的屁股说道：“你放心吧！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你的地位，要是你？你也会这样想的，对不？其实我们应该早点结婚。”“不，我们不能先结婚，那样干太傻了，你不愿意当傻瓜吧？你没有钱，怎么养活我？”“我很能赚钱的！我用自己的能力给你幸福这个观点我深信不疑！别这样对我好么？你要对我有信心！”
小黑说着正要顺着妍妍的后背往上爬，却不料被她的屁股猛地一拱，把他弄了个人仰马翻，乌龟般的四脚朝天。
妍妍顺手将被子把自己裹住！木乃伊一般地呼呼大睡起来。“这个郁闷！”小黑看了看身边的木乃伊，语言和行动上的不满没有表露出来。“随你的便吧”他想。
小黑平躺了下来。把一只脚搭在床头的椅子上。冲着妍妍躺着的方向，双手一会摊开，一会合拢。他在苦苦思索。他的体魄既魁梧又强壮，该如何能赚到更多的钱来满足他这女友的物质欲望！但在这个有关“性”的问题上，他显得勇气不足。
此时此刻，小黑十分的害怕。什么算计都不能使他摆脱困境。他考虑了一下，决定要拼命的赚钱来给这个眼前的“木乃伊”幸福！但这以后是不能再见网友了。虽然见面只是好朋友的关系，她们曾帮助小黑联系了不少画画和赚钱多的工作。但他这眼前的女友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害怕妍妍要是真的把他“咔嚓”了，那以后的日子可杂整？那自己岂不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小黑随意的摸了摸下身，小心翼翼的捂着它进入了梦乡。”
女人这个尤物总是有些不可思议。实际身临其境相爱绵绵的时候，几乎未曾意识到那份幸福，未曾觉得她的男人有什么撩人之处，更没想到若干年后仍历历在目。对那时的妍妍来说，感情那玩意是无所谓的！坦率的说，那时心里想的只是她自己。那种心态，无论目睹什么，感受什么，还是思考什么，终归都像东北二人转的手绢，无论怎么转，都一样转到自己手上。更何况小黑正怀着恋情，而那恋情又把他带到一处纷纭而微妙的境地，为了这恋情的长久，终日劳苦的小黑根本不容他有欣赏周围“风景”的闲情逸致。
然而，此时此刻小黑的梦中浮现出来的却是迁安市白羊峪村他画画的那片草地风光。草的芬芳，风的清爽，山和大理石长城的曲线，犬的叫声。虽然是在梦中，却那般清晰，清晰得仿佛可以用手指描摹下来。但那风景中却空无人影。谁都没有！妍妍没有，小黑也没有。他们到底消失在什么地方了呢？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看上去那般可贵的东西，妍妍和小黑的浪漫世界，都循往何处去了呢？哦！对了！就连妍妍的脸，梦中的时间竟也无从想起。他所梦见的，不过是空不见人的背影而已。
第二天，小黑拿出了一部分钱，在手机专卖店给妍妍买了一部最新款式的电话。接过了电话的妍妍扭动着杨柳细腰，晃动着屁股开心的逛街去了。小黑又踏上了四处求职的辛酸之路。
很幸运！路北区的一家“弘扬迪吧”聘用了小黑。小黑顿时变色龙般的成了一名业余歌手。
工作有几日了，收入较为可观。小黑一如既往地坐在后台的椅子上，期待着有人能点他这丑小子的歌曲，自己从中也能赚到一点钱。“小黑，没什么事过来拉嗑啊？”“哦！是文枫啊！怎么？也没人点你的歌曲吗？”
小黑挠了挠脑袋，向他的同行勉强的笑了笑。“真晦气！今天还没开张捏！你呢？黑哥？你刚才不是唱了一首了吗？”文枫不耐烦的说道。“哦！唱是唱了，但是没小费，我只是赚了点提成钱而已！你，你也别急嘛！你也老大不小了，猴急个毛啊？”“靠！不赚钱花毛啊？哦，对了黑哥，你那粤语歌曲是跟谁学的？唱的跟原唱几乎一样，能指导下小弟吗？来，整枝烟！”
文枫顺手拿出了打火机，“咔”的一声把小黑嘴边的烟点燃了。“我擦！我跟谁学啊？咱出不起学费！都是一句一句跟原唱学的，别提了，刚学的时候，可他奶奶地费劲了！半句半句的学，就像便泌似的。”“哈哈。”文枫大笑起来。“黑哥你太有才了！就连说话都这有才！我就发现了！你们东北人揍他妈有才！”“去你大爷！你这臭小子就不能好好说话？也就咱俩熟悉，换个陌生人，我早急眼了！俺们东北有句老话儿你知道是啥不？”“啥呀黑哥？”“人不修理艮揪揪！知道不？嘿嘿。”“哈哈。你。”文枫乐得说不出话来，口水都淌了出来，一副脑痴的样子。“你们傻笑什么呢？”“哦，叶经理，怎么了？什么个情况捏？”小黑停止了笑声问道。“哦，你是东北的，会二人转吗？”
叶经理好奇的问着她眼前刚认识的傻小子。“哎呀！惭愧，我二人转是个二把刀啊！整不好！”“那可怎么办呢？小黑你过来”叶经理拽着小黑的胳膊掀开了后台的帘子。“哎，傻小子，你看见没？六号台上那个酒杯下面压着多少钱？人家就点你们东北的二人转捏！你看见没？”“嚯！足有一千多捏！这是哪个款姐来这潇洒摆阔来了？”小黑傻呼呼的问道。“我也不知道啊！面孔挺生，哎！小黑，二人转你行吗？”叶经理甩着她那芊芊玉手捏了下小黑的鼻子。“哎呀妈呀！叶姐我也不知道能整好不？那钱谁不喜欢呢？钱是无罪地！你说我要是演不好可杂整啊？你再炒我鱿鱼，我不就操蛋儿了？找份工作很不容易的，你说对不？”
小黑嬉皮笑脸地说道，又向叶经理呲了呲他那满口的四环素黑牙。“没事！你上吧！演得好呢，这钱咱俩四六分，演不好呢！”“我六你四啊？”小黑打断了叶经理的话。“去你小子的！我六你四！呵呵，你想的美”叶经理推了下小黑的胳膊笑了笑。“那演不好你可别埋怨我啊？我还得在这工作呢！”“你啰嗦个屁啊！你放心吧臭小子，小光马上下来列，然后你上！听见没？”“哦。”小黑勉强答应了，看得出来有些紧张。“下面，应六号台的女士要求，有请东北来的著名二人转演员小黑为大家带来精彩的节目！”
主持人的这几句话把小黑吓得一身冷汗，毛骨悚然地从后台走出，踱步走向演义的舞台。
小黑一边走一边向观众挥手，嘴里还勉强地说出“大家晚上好！”心里却想：“我擦！还著名二人转演员，我算个屁啊？操蛋儿了！这牛可替我可吹大了！等着出丑吧！我擦！”
吧唧——小黑在舞台的台阶上实实在在的摔了个大跟斗，顿时引起台下的哄堂大笑。
他们以为小黑是故意摔给他们看的，其实根本不是。他太紧张了！
小黑爬起身，嘿嘿地笑了笑，拿起麦克风模仿起赵本山，范伟的那些嗑来。“大，大家晚上好！好！我说我不来，非叫我来！看到观众们这么热情，我的内心十分的冲动！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星光璀璨的夜晚，恩！夜晚，小黑十分兴奋，不，荣幸，很荣幸能有机会给大家表节目，在此，我要感谢，唐山tv，玉田tv，遵化tv，将来还有可能感谢河北tv！因为是他们给予了小黑这次冲动的机会，他们，他们tv死我了！”“哈哈。”观众大笑。“我更要感谢我的老板，还有老板娘，恩。就是老板的娘！老板娘对我老好了！老板不在的时候对我更好！老好了！”“哈哈。”观众按耐不住了。“恩，老好了，老板娘今年二十八岁，我三十岁，她待我就像亲儿子似的。”
观众再一次的大笑，把旁边的乐队师傅也乐得人仰马翻。“如，如果这次我能演好，我就感谢我老板他八辈祖宗！”（其实这句包袱，早在三年前已经在二人转里面常用了，只不过在今年的春节晚会上被赵本山的徒弟——丫蛋儿这么一说而出了名）“哈哈。这小子太逗乐了！”有的前台观众笑道。“我就纳了闷儿了！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捏？”哈。小黑的这一句模仿范伟的话引起了大厅内久违的掌声与欢笑声。“不白话那么多了！下面小黑给大家模仿一首港台著名摇滚歌唱家——李谷一老师的《乡恋》希望大家喜欢，给点掌声好么？”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欧了！乐队，music。你的身影，你的歌声，永远留在，我的心中。”
此时观众们响起了十分热烈的掌声，这是小黑与叶经理做梦也未曾想到的。还有人往舞台上仍百元大钞。这把小黑乐得一边唱着歌曲，一边不停地弯腰去拾取舞台上的钱，嘴里还不停地模仿范伟似的说：“谢谢啊！”
小黑最后以模仿饶天亮的《做你的爱人》这首歌曲为他的这次平生第一次以二人转的形式演出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临下舞台时，观众们还强烈要求小黑再演一个节目，但小黑吓得只向观众挥挥手，鞠个躬，头也不转的跑回了后台。
同事们和叶经理数了数小黑掖在内衣中的钱，加上酒杯下面的一共三千多。小黑拿了他应该得的百分之四十，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说话时，口中的吐沫星子不时地喷到叶经理的脸上，但叶经理只顾着今晚发现了个小“摇钱树”而高兴了，并没注意到小黑的举止。
第二天晚上还没演出的时候，叶经理就把小黑的每场工资由原来的一百块钱涨到二百元。这是全迪吧歌手最好的工资待遇了。因此同行们也都对这个来自东北的，其貌不扬的黑小子产生了既羡慕又嫉妒的心。小黑的钱包也逐渐的鼓了起来。
当然，只要小黑在后台没有演出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妍妍的面容，那柔软的小手那显流线型泻下手感爽适的秀发，那圆圆的软软的耳垂以及紧靠其底端的小小黑痣，那时常穿的格调高雅的阿迪达斯的外衣，那总是定定地注视对方的眼睛发叼的惯常动作，那在床上不时奇妙地发出微微颤抖的语声，就像在强风中的山冈说话一样！随着这些印象的叠涌，妍妍的面庞仿佛突然而自然地浮现在小黑的面前，最先出现的是她的侧脸。大概是因为小黑总与妍妍并肩走路的缘故，最先想起来的每每是她的侧影。随之转过脸，甜甜的勾魂一笑，微微地歪着头，轻轻地启齿，拉风的眼神，仿佛在一泓清澈的泉水中寻觅稍纵即逝的小鱼的行踪。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幻想的美好感情固然令人悲哀，但事实就是如此。起初五秒即可想起，渐次变成十秒，三十秒，一分钟。是什么令小黑的美好幻想越来越走向低谷？竟如同夕阳下的阴影一般！并将很快消融在冥冥夜色之中。哦，原来他的记忆，的确正在步步远离妍妍所站立的位置，正如他逐渐远离自己一度站过的位置一样，而唯独那画画的风景，喧闹的舞台，宛如电影中的象征性的镜头，在他的脑际中反复推出，并且那美好的感情幻想是那样执拗地连连踢着小黑的脑袋，仿佛还在说：“喂！想要真感情吗？想在真情实意中欢快的呼吸吗？快起来！我可在这里呀！起来！起来想想，思考一下你怎么做才会不让感情伤害你？你的心怎样才不会痛？不痛！一点也不痛——自欺欺人的谬论！虚情假意的一脚踢来，只是发出空洞的声响，甚至这声响或迟或早也将萧然远逝，就像其他一切归终都已消失一样，谁能理解小黑？谁也不会理解！小黑知道，世上只有已故的芳儿才能真正的读懂他。但烟花灿烂不过一瞬间，留下的能有什么？只有短暂的回忆。”
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小黑正在后台与同事们胡扯瞎拉。“哎！黑哥，你总说自己傻，没才华，可我们怎么看你怎么老有才呢捏？”“我擦！文枫你又埋汰我是不？你们唐山话叫挤兑吧？怎么地啊？咱们这一群闲人的谈话已经陷入了僵局吗？哎呀！这么地吧？俺给你们出一道题，一来测试下你们的智商，二来捏缓解一下大家之间的尴尬气氛！如何啊？嘿嘿。”
小黑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他的肚子里早已笑开了花儿。“好啊，但是题目不能太难呦？”“切！放心吧！咱们来个三岁地！”小黑一歪脑袋一咧嘴地说道。“嘘。”大家一片哗然。“请听题：问从二楼与二十楼跳下去的区别在什么地方？前提是跳楼者头朝下死亡！”“二楼是摔得轻一些，二十楼是摔得体无完肤的样子嘛！对不黑哥？”“我擦！你真是猪一样地蠢！回答得不生动，也不准确。你干脆跳一次尝试下吧！笨到极点了！”“那你说是啥呢？”“二楼跳下去的时候，嘴里喊的是：啊！然后听见啪的一声摔死了。而二十楼则是，啊。然后再听见啪的一声，摔死了”。
大家看着小黑有声有色地比划着，都乐得人仰马翻。“小黑，你还白话呢？有人点你的歌了，还不快准备下？”“哦！欧了！叶经理。”
小黑拉开拉开了后台的门帘蹦跳着窜到了舞台上。他这一举动把观众们吓了一跳，还好大家都习惯了他这种表演的方式。
工作了有一阵子，小黑有了一些积蓄。在同事文枫的帮助下，小黑参加了毕福剑主持央视梦想剧场，超级明星模仿秀节目。小黑高兴得几乎一夜没睡。大清早，就高兴地踏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去那里实现自己的梦想。
第二章
失落
梦想剧场真可谓是能让老百姓实现自己梦想的最佳场所。场地之庞大而绚丽多彩；演员之众多而才艺超群；主持人之幽默而和蔼可亲。
小黑去得匆匆，回得也匆匆。因为他没有普及决赛。回来的路上，他思索着毕福建老师说的话：“回去继续努力学习！希望在这梦想剧场中再次的能看见你的身影，听到你的歌声！梦想剧场会使您梦想成真！”小黑知道，他所掌握的那一点点技能和拥有的那一点点特长，要是混口饭吃还可以，如果想成为一名职业的歌唱演员，却谬以千里！
小黑暗暗发誓：“等将来自己的生活安定了，条件好了，他一定用大量的时间来学习，好好的充实自己的力量，对于演义这方面，他很自信！他深信！梦想剧场的冠军，甚至星光大道的年度总冠军，他是早晚一定能拿到的！因为别人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对于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真是“破屋连逢寒夜雨”。小黑刚回到唐山，发现妍妍已经不在家中。于是，他拨通了妍妍的电话。“谁啊？”对方传来一位男人的声音。“我，我是小黑，是妍妍的男朋友。请问您是？”“你他妈的是什么狗屁？我是他的男朋友！我们从来都没有分手过！你他妈的快给我滚蛋，听见没？”“我不想和你讲话，我找妍妍。”小黑有点急躁，忐忑不安的内心告诉他将要有不祥的事情要发生。“小黑，我是妍妍，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妍妍，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男朋友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对你不好吗？”“他有宝马车，你有吗？他有好几处房产，你有吗？他还有强大的事业和经济实力，你有吗？”
小黑拿着手机，被这一连串的反问问得哑口无言。他伤心的按了挂机键，坐在家中的床上发呆。
小黑的心有中烈火灼伤的感觉，自己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他比谁都清楚。尽管如此，美好的幻想到底还是一步一步远离开去了。他该需要忘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在如此追踪着爱情的记忆的轨迹的时间里，他不时感到忐忑不安。甚至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连最关键的爱情都丧失了？说不定他体内有个叫“爱情堆”的昏暗场所，把所有的宝贵的，丧失的爱情都堆在那里，化为一摊烂泥。但不管怎样，它毕竟是小黑生命中曾经经历过的的全部。于是他拼命的抓住这些已经迷糊并且仍在继续模糊下去的记忆残片，敲骨吸髓地利用它来继续他对小说的创作。为了信手他对芳儿作出的诺言，舍此别无他路。
很久以前，想小黑还在东北家乡一个人孤独生活的时候，他收养了一只小猫。看上去还没有断奶，小小的生命是那么的可爱。小黑每天耐心地叼着塑料吸管小心翼翼的往小猫的口中吹送着牛奶。而这猫儿却不知道，她的主人小黑是从来不舍得花钱给自己买牛奶喝的。小黑眼看着他心爱的猫儿在自己的被窝中一天天的长大，逐渐的学会吃饭，玩耍和嬉闹。还被小黑美名其曰为——梅朵。
东北的天气很冷，寒冬腊月的时候，最低气温可达零下五十摄氏度。在外面扛了一整天木头的小黑只要回到家中，一进房门，便会发现梅朵正蹲在窗台上等候着小黑。不管多晚回来，梅朵都是在窗台上候着他。小黑不回来，梅朵也从不自己睡觉。
一个小黑，一只名叫梅朵的猫儿，就这样在同一间房子里，同一个餐桌上，同一个被窝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了八年多。
梅朵老了！已经躺在小黑的床上整整一天了。碗里的炖鸡肝它一口也没有动。小黑曾听说过猫儿会衰老死在大山里的说法，但眼前的这个事实令他彻底推翻了这个观点。他无法面对这个陪伴了自己八年多而从未生育一个小猫的梅朵即将死去的现实。小黑哭了。
梅朵躺在小黑的怀中，毛茸茸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的活力。它失去了往日上窜下跳的风采，失去了令家中老鼠们闻风丧胆的气魄，失去了在小黑怀里嬉闹，撒娇逗孤独的小黑开心的魅力。梅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眼前相依为命八年多的主人，就这样绝望无助的看着！它多么的不想离开小黑啊！
梅朵的眼睛闭上了！眼角的绒毛湿润了！苍天啊！你若有情你就看看吧！猫儿也是有情的！猫儿哭了。
小黑多么的希望能够用自己的寿命来换取这猫儿的再生啊！
小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这是芳儿去世这九年来他第一次落泪！为了一只陪伴了他八年多的梅朵哭得如此伤心。他没有拿梅朵当作动物！梅朵是他的亲人，他的朋友。梅朵！小黑永远爱你！永远记住你！记住你曾经这样存在过。
现如今，和自己整日睡觉的女人都不如梅朵那样有始有终的高尚情操！小黑明白了，归根结蒂，爱情这种不完整的“容器”所能容纳的只能是不完整的回忆和不完整的思念！并且他发觉，关于妍妍的感情愈是模糊，才能更深入的了解她。面对这人去楼空的一切，他才恍然领悟到妍妍之所以离开他的原因。妍妍当然也知道，知道她在小黑不会被冲淡。想到这里，小黑就像登上了珠穆朗玛峰的顶端，稀薄的空气令他无法呼吸！他悲哀得难以自禁。因为，妍妍从没有真正爱过他。
偶尔的一次上网，一个名为“调皮兔”的网友给小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可可。“你为什么叫可可呢？”小黑好奇的问道。“是怜爱可可！意思是可爱可怜的意思！”她说着又笑了。
可可笑得那么的迷人。顿时令小黑忘记了妍妍对他的伤害。从另一角度去看，男人就是那种喜新厌旧的“狗东西”！小黑也不例外。北京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什么玩意儿！”“绝对？”“绝对！”“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可可问道。“知道，我就是知道。”小黑抓住可可的手说。
如此默默地走了一会。小黑说道：“这方面，我的感觉灵验得很。也没什么道理，凭的全是感觉。比如说，我现我这么紧靠着你，就一点也不慌张！就是在黑心肠，再讨厌的东西也不会把我拉走。”“还还不容易，永远这样不就行了！”可可深情地望着小黑。“这话，可是心里的？”“当然是心里的。”
可可的这句回答令小黑停住脚。可可也随之停住。小黑的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那瞳仁的深处，黑漆漆，浓重重的液体旋转出不可思议的图形。这对如此美丽动人的眼眸久久地，定定地注视着自己。随后，小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一瞬间，可可觉得一股暖流穿过全身，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谢谢！”可可道。“我喜欢！”小黑道。“你这样说的意思就是喜欢我喽？”“也不是特别的喜欢。嘿嘿！”
可可的问题使小黑困惑起来，一困惑，口吃更厉害了，结结巴巴地和可可聊了一个下午。
一天早晨，噼里啪啦时停时下的雨，到了上午就完全止息了。低垂的阴沉沉的雨云，也似乎被南来风一扫而光似的无影无踪了。鲜绿鲜绿的梧桐树叶随风摇逸，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太阳的光线已透出盛夏的气息。擦肩而过的人都脱去雨衣和外套，有的搭在肩头，有的挽在臂上。在午后温暖阳光的爱抚下，每个人看上去都显得分外开心。街道对面的篮球场上，小伙子们脱去衬衫，穿一条短裤争抢着篮球，只有并坐在长凳上的两个美少女，依旧循规蹈矩地身着蓝色校服，仿佛唯独她们四周没有阳光的降临，但两人也还是一副心满意足的神态，享受着晒太阳聊天和欣赏篮球场上的帅哥们强壮体魄的乐趣。
小黑走了四十多分钟，背上渗出汗来，他脱去了外衣，只穿着半袖衬衫走进了晶姐的家中。“弟弟，新的恋爱生活怎样？与可可朝夕相处，可有意思？”晶姐道。“弄不太清楚，才几个星期嘛！不过到也不坏，至少她不像妍妍那样，她是爱我的！”
小黑说道，在饮水机前停住，喝了一小口水，从裤袋里掏出白手帕擦了擦嘴，然后弯下腰，细心地重心系好皮鞋带。“姐，你说，我也能过那种有家的生活吗？”“婚姻生活？”“恩！”“怎么说呢？这东西主要看个人的想法。婚姻生活中伤脑筋的事说有也是不少的。一些女人唠唠叨叨，无聊的发脾气耀武扬威。再加上有了小孩子，更是忙活人。但是想想人生的本质是什么，不就是两个异性的人在一起生活繁衍后代吗？既然要生活，以上的这些事就在所难免会发生。想一想这个，你就心平气和了，如果你生活得不幸福，只要你心想只能在此度日，你就能凑合下去，婚姻就是这么回事！”“呃！”小黑听了晶姐的话点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了一会儿，之后就像审视什么世间珍品似的凝眸注释着晶姐的眼睛。仔细看上去，他发现晶姐的眼睛是那样的深邃而清澈，令人怦然心动，这以前他竟没有发现他的姐姐有着如此晶莹澄澈的眼眸。“姐！你太有才了！”小黑说道，搂了下晶姐的脖子扭头向门外跑去。“小黑！你去哪呀？”晶姐问道。“姐，我找可可去！你老人家自己玩吧！”
几天没见可可她消瘦了许多。脖颈也细腻了好多。但她这种瘦削，看上去却非常自然而娴雅，简直就像在某个狭长的场所悄然待过后，体形自行纤细一样。要比以前印象中更漂亮。小黑很想就这一点对可可讲点什么，但不知怎么表达，结果什么也未开口。
两人走在大街上，就散步来说，小黑的步伐有点过于郑重其事，到了缸窑路。他向右一拐，来到高各庄小区。此时太阳已经落了，一个柔和温馨的夏日黄昏。“这是哪儿呀？”可可像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问道。“我租的房子，也就是我的家啊，你不知道？我们都转一圈了！”
他们回了小黑的家。也许是走得累了，小黑做的松鼠鱼，糖醋排骨等的佳肴，都只吃了一点，喝了一瓶啤酒。
两人躺了下来，紧紧地搂在一起，像似在沉思什么。许久，小黑伸出手想要摸她，可可却紧张地往后退缩回身子，嘴唇略略抖动，继而，抬起双手，开始慢慢去解开裙子上的纽扣。小黑好像做梦似的，注视着她用娇嫩的纤纤玉指一个接一个解开，当口子全部解开后，可可像昆虫蜕皮一样把裙子从腰间一滑退下，全身几乎赤裸裸的，小黑看傻了眼，沐浴着柔和月光的可可身体，宛似神话中玉女的肉体，柔光闪闪，令人不胜怜爱。每当她稍微扭动下身子，虽然中瞬间的微动，月光照射的部位便微妙地滑行开来，遍布全身的阴影亦随之变形。浑圆鼓起的乳房，杨柳般的细腰，丰满又结实的臀部构成了一幅美丽的人体艺术，恰似静静湖面上荡漾开来的水纹一样改变着形状。
这是何等完美的肉体啊！小黑感叹道。
可可是美丽的姑娘，肉体也富有魅力，这使小黑爆发性的冲动，一股巨大的力量劈头朝他压来。尽管如此，他在抱着可可的裸体爱抚，亲吻的同时，仍不免对肉体这一物件的匀称而产生一缕奇妙的感慨。
男人与女人之间其实就这么点事！无非是身体之间的一种接触罢了！不过是在相互诉说的情感而已，并以次分摊男人与女人各自的不完美性。当然这种解释不可能很好地口述出来。
小黑紧紧地搂住可可，从中感到有一中类似未经过彻底驯化的异物仍留在她身体表面那样的粗糙而生硬的感触，而这种感触有激起他的情欲，使他冲动得可怕。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坐在可可身边的小黑吸着烟，色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原始自然类型的美女——可可。“身体不错啊！”可靠微笑着道。“没想到？嘿嘿。”小黑裂着嘴嘿嘿地笑着。“呃！”可可应了一句，顺手拿着被子把身子盖住了。“以前常年从事重体力工作，身体自然就变得结实了。”“没尝试过还真开不出来，呵呵。”可可笑了笑。“倒也是。别人都说我长得太丑了！不过，人可是不能貌相呦！”说罢，小黑补充似的微微一笑。“小黑，我这么说你别介意，我可累得够戗，”“对不起，让你辛苦了！”小黑说着搂着可可躺了下来。“不过，能和你在一起，挺高兴的！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是吗，你要这样想，我真的很欣慰。”“小黑，要是可以的话，我是说要是不影响你的话，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好吗？当然，我知道，按理这话不应该我一个女孩子说的”。“按理？”小黑吃力一惊，“按理是怎么回事？”
她脸红了，大概是小黑吃惊的缘故。
可可把头放在了小黑的怀中，久久看着墙上的挂历，似乎想要从中找出适合的字眼，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抚摸着小黑的耳朵。
就像著名二人转演员“小沈阳”说的那样，“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儿过去了哈！”
早晨，小黑睁开眼睛。可可的神情仍毫无变化，眼睛依然那么晶莹清澈。“睡得可好？”小黑问道。“呃！死死的，哎，小黑，你眼睛怎么好红啊？怎么弄的？”“不知道，我半夜醒过一次，总之眼睛很不舒服，我没大呼噜？”“没听到！”可可回答道。“下午眼睛再难受的话，我得去医院瞧瞧，否则会耽误赚钱的。”小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说道。“好的，下午我如果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去。”
第三章
怜悯
经过在唐山市眼科医院的确诊，小黑的眼睛患了“急性葡萄膜炎”。他按时吃着口服药，依然坚持着工作。直到他的左眼失去了视觉，才被迫放弃了他理想的舞台，独自去往北京的一家不是眼睛专科的医院接受治疗。
在北京住院治疗的这段日子里。有一天，他发现在医院的餐厅里，有一个女孩不时地往他这边暼一眼。她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头发短得出格，戴着一副深色的太阳镜和一顶毛线编制的花帽子。病号的服饰外面还套着个迷你连衣裙。如此的打扮把小黑吓了一跳！因为对她的脸庞小黑没有任何印象。小黑便只管闷头吃饭，心里还在纳闷：“这也不是精神病院啊？”。不料过不一会儿，她竟轻盈地起身，朝小黑走过来，并且一只手还端着饭盒。“嗨！你怎么了？”
小黑抬头重新端详了对方的面孔，嘴里还是不停地咀嚼着饭菜。她是个非常引人注目的女孩，在这医院里，能有她这样美丽容貌的却寥寥无几。
小黑没有作声。“坐一下可以么？或者有谁来这儿？”
小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头说：“没谁来，请坐。”
她叮叮咣咣拖过一把椅子，在小黑对面坐下，从太阳镜里面盯着他，接着又把视线落在了小黑的盘子上。“味道好像不错嘛！嗯？”“不怎么样！蘑菇，油菜做得难吃死了！当我像猪一样的喂！”“呵呵。”她笑了，又说道：“你说话真逗！听你的口音你应该是东北人吧？听说你们东北人都可有才了！你什么时候来的这儿？你哪病了呀？”
小黑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说道：“中国人都有才！我的眼睛出了毛病，听大夫说得手术，等炎症消除了，我的眼睛就该开刀问斩了。”“呵呵。”女孩又笑了，顺手摘下太阳镜和花帽子。
小黑仔细审视了她的脸，白得没有一丝红润，活像戏剧里面的曹操！风云突变的发型更无法展示她曾经的美丽。“小妹，你这副打扮？你唱戏呀？唱的是哪一出啊？反串曹操吧？嘿嘿。”小黑十分幽默地问道。“我得的是白血病！骨髓移植手术都做完咧！现在是康复阶段，我已住进来很久了。”女孩说着低头摆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哦，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关系的，我很坚强的！”女孩打断了小黑的话。“哦，对了，你这病很遭罪吧？”小黑岔开话题问道。“嗯，上午还发烧来着，全身烫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呀！痛苦得都想一死了之。简直无法忍受。无奈中，我给自己打扮得像个神经病似的，让大家看着我笑，他们开心了，我自然也就开心了！让你见笑了吧？”女孩说道，伸手摸了摸几乎和尚般的脑袋，又冲着小黑抿嘴一笑，笑得很甜美。“一点儿也不难看！真的！”小黑顺手拿起碗筷吃了一大口饭，又说道：“你侧过脸让我看看可好？”
女孩侧过脸，五秒钟静止未动。“呃，我倒觉得你这发型恰到好处。肯定是头型好的缘故，耳朵也显得好看。”小黑说道，手中的筷子无意中抖动了一下，掉了几粒米饭。“不是啦！这是化疗造成的。我原来的头发可好捏！发长直到肩膀呢！其实短发也不错嘛！无非像个什么小学生啦，什么劳教人员啦，我就纳闷男人干嘛就喜爱长头发呢？那么虚荣！无聊透顶！为什么男人偏偏以为长头发女孩才有淑女感，才美丽？头发长而俗不可耐的女孩，我认识的不下一百个呢，真的。”“我挺喜欢你现在这样的，虽然很滑稽，但咱不是生病了么！等咱好了，不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可爱女孩？”
小黑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女孩，虽是病态中，但全身却尽发出无限活力和勃勃生机，简直就像刚刚迎着春光蹦跳到世界上来的一头小鹿。眼眸宛如独立生命体那样快活地转动不已，或笑或忧，或惊讶或气愤。小黑好久没有目睹如此生动丰富的表情了，不禁出神地在她脸上注视了许久。“真那样想？”女孩问道。“当然！”小黑点点头。“呵呵，你不像一个爱说谎的人！”“哦，我尽可能做一个诚实的人！”“嗯，呵呵。我喜欢和诚实的人做朋友。叫我兰兰吧！我住在336隔离病房。”女孩笑着说道，又把脑袋向小黑这边探过来，嘘声说道：“我是偷着跑出来的！病房太憋屈了！嘻嘻。”“有道理！我叫小黑，住在五官科204病房，今天能认识你，我十分的高兴！”
兰兰看着小黑把最后一点米饭吃到嘴里，又饶有兴味地定睛看着他将盘子里的菜一扫而光。“你怎么不吃啊？”小黑擦着嘴边的油腻问道。“小黑？你这名字真有趣，我没胃口，我拿饭盒出来是装样子的。哦，对了，有时间我可以找你聊天吗？”“当然可以，如果你觉得郁闷的话，你就来找我吧！但是你得注意你的身体呦？”“嗯，我知道的，那我们改天见？我要回病房了，下午还得输液，大夫不让出来的，怕我感染上什么小病，还说会死人的！”“是的，你这种病是不应该到处乱跑的！这么地吧，我留下我的电话号码给你，你想找我聊天的话，你可以给我发短信，我去你那看你，陪你聊天。”小黑说道，又拿出笔在餐巾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顺手递给了兰兰。“那真的谢谢你了小黑！我走了呀！呵呵。”兰兰接过了小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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