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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30 01:3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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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绪廷

出版社:吉林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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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幸福的彩虹道

通向幸福的彩虹道试读:

内容简介:

本书作品题材丰富,写作手法多样。无论是古代宫廷秘史、传奇轶事,还是现代人世百态、爱恨情仇……作者总能很自然地将那些精彩故事娓娓道来,使读者明知不能却渐人佳境,信以为真;掩卷深思时终于领悟到艺术真实的魅力所在。不管这些故事是不是真实地发生在你身边,它的可读性和趣味性,都能使你得到教益和快乐。

第一辑 亲情如诗

美丽的天堂

亮亮今年九岁,原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孩子,谁知近一段时间,他常说关节疼痛,浑身无力。父母开始都没有在意,以为是孩子上学累的,休息休息就会好了。谁知,一年以后,亮亮突然病倒了。父亲秦浩这才感到事情不妙,赶紧去医院检查,但辗转各大医院,医生却说不出亮亮得的什么病,只说孩子的肾功能已严重衰竭,即使华佗再世,也无回天之术。这个结果无异于惊天霹雳,差点把秦浩夫妇击倒。回到家,看着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的儿子,秦浩夫妇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聪明的亮亮似乎也看出来了,自己可能得了不治之症。但他并不怕死,因为他在一部奇幻小说中看到,好人会上天堂的。亮亮坚信自己是个好人。这天,亮亮又一次昏迷清醒后问秦浩:“爸爸,都说天堂很美,是不是真的有啊?”秦浩想说没有的事,但话一出口却正好相反。秦浩说:“当然有,并且比世间要美得多。”亮亮不说话了,望着天花板想了很久。亮亮说:“爸爸,我在一个奇幻小说里看到过天堂,但我认为不是真的。天堂应该在海底。”秦浩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为了哄儿子高兴,也说:“我的儿子真聪明!天堂就是在海底的。”“那我们能不能去看看呢?我听说那里都安排好了每人的小房子,我想在我还清醒的时候,看看我自己的那间。”本来,秦浩接着儿子的话说,只是为让儿子高兴,没想到儿子却认了真。这下,秦浩犯了难。他知道,现在再说没有天堂,不仅于事无补,还会伤了孩子的心。他无法面对一个骤然破碎的心。整整一晚,秦浩都没有睡,看着时昏迷时清醒的儿子心如刀绞。商量了一个通宵,黎明时分,秦浩对妻子说:“这几天,你好好陪着儿子,我安排去天堂的事。”说完,夫妻俩相拥而泣。第二天,亮亮问妈妈:“爸呢?”秦浩的妻子强作笑脸说:“爸爸去联系车了,过几天我们就去天堂看你的小房子。”亮亮显得特别兴奋,和妈妈讨论起把他喜欢的东西摆在哪里。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秦浩妻子的心好像被一个恶魔拧紧了,滴着血、隐隐作痛。过了一会儿,亮亮听见有机器的声音,就问妈妈怎么回事,秦浩的妻子告诉他,是楼下王叔叔在装修房子。这样焦急地等了一星期,亮亮终于盼来了去天堂的日子。那天,秦浩告诉亮亮,因为天堂不让人随便看,他就求那个看门的人,那人最后答应,来的人都要被蒙上眼,到自己的房间才能将蒙眼布解开。亮亮懂事地点点头,让爸爸将一块黑布蒙在自己眼上。亮亮被爸爸抱着下了楼,上了一辆车,亮亮听见司机问:“去哪?”爸爸说:“天堂。”说完,车子就驶上了高速公路。一路上,爸爸不时地告诉儿子已到了什么地方,离海边还有多远。一想到自己就要看见梦想中的天堂了,亮亮禁不住笑出声来。因为亮亮有时昏迷、有时清醒,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听见司机说:“到了。”车子就停了下来。依然是爸爸抱着他。亮亮能感觉到爸爸在往下走。过了一会儿,亮亮听见开门声。亮亮被放到一张床上,眼上的布慢慢解开。当他的眼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时,他惊呆了,他知道,自己真的是在天堂了,因为天花板上面就是成群的鱼在游来游去。当然,还有海草、大虾,最让他兴奋的是,还有一只小乌龟隔着天花板看他,好像是对他这个新客人的欢迎。“爸爸,天堂里为什么没有天使?”亮亮问。“有啊。”秦浩说:“等你病好了,能自己走出这个小屋,天使就会给你鲜花。”“爸爸,我想就住在这里,行吗?”亮亮用乞求的眼光看着爸爸说。“当然行,因为这就是你的天堂。不过,你要答应,让医生来这里给你看病。”亮亮点了点头,幸福地笑了。亮亮的病情在极度恶化,死神在一步步走近。这天,亮亮突然心律失常,出现了呼吸循环系统急性衰竭症状。虽有医生全力抢救,但已无力回天。弥留之际,亮亮拉着爸妈的手,幸福地说:“爸爸不哭,妈妈不哭……我看见天使了,她正捧着鲜花在门口等我……”无言的泪雨中,亮亮留给在场的人一个最甜蜜的微笑。这时,一个人推门进来了。秦浩一看,连忙迎上前去,说:“等办完孩子的丧事,就还你钱。”那人哽咽着说:“我说你为什么把地下室装修的和水晶宫一样,原来是这样……什么也别说了,这是你打的欠条,送给孩子当路费吧……”说完,那人掏出打火机,把那张写有五万元的欠条点着。火光中,一张张因感动而抽搐的嘴唇,慢慢吻在孩子永恒地笑脸上。【发表于《上海故事》】

父亲的雕像

雕塑家任春亭有个怪癖,那就是,从不给活人塑像。用他的话说,给活人雕像不吉利。但刚过春节,他却闭门不出,给自己雕了一尊红木雕像。这尊雕像神态祥和、栩栩如生,见到的人没有不竖大拇指的。一年后,任春亭病危。他指着自己床头柜上的雕像,说:“如果……有困难了……我是说……大困难,就……把我的雕像放在屋中央,目不转睛……看上……十个小时……”办完了父亲的丧事,任天就把父亲的雕像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中央,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的雕像,希望能有奇迹出现。父亲死前他刚借了赌债,正愁没法还。只有不到十分钟,任天就觉得坐不住了。他站起来,揉揉发麻的双腿,一脚把父亲的雕像踢翻了。雕像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好像还传出物体碰撞的声音。任天好奇地走过去,捧起雕像翻来覆去地看,他这才看清,在雕像右耳后面有一个小铁环,任天用手一拉,竟是一个小门。任天乐了,看来,父亲知道自己会作难,一定在里面放上了值钱的东西。小洞只能容进一只手。任天把手伸进去,果真摸到了几个小物件。他一件件掏出来,竟发现是三个小雕像,上面还写着各自的名字。其实,即使不写名字任天也认得,这三个人是父亲的三个好朋友:王杨、李立和孙东省。任天拿着三个小人发了好一会呆,才猛然醒悟,父亲这是提醒自己有困难找他的好朋友啊。任天大喜,他先来到王杨家,递上那个小人。王杨是一个老板,资产上千万,如果他答应帮自己,自己可就掉福窝里了。但是,王杨见了那个雕像,并没有给他钱,任天正纳闷,王杨说话了:“你父亲真是个实在人,他生前借我两万元钱,你是来还钱的吧?”任天一愣说:“王叔叔,我父亲借你钱?这点我可真的不知道!”王杨没有理他,打了个电话叫进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说:“我看你是想赖账啊!大憨啊,从今天起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你就不用干活了,让他干你们两个人的活,直到他挣够这两万元。记住,你要让他跑了,我找你算账。”任天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大憨过来,像抓小鸡似的拎起任天就走。任天大声喊道:“王叔叔,钱我会还的,你放我走把,我回家给你拿钱……”但任凭他喊破喉咙,王杨理都不理。大憨把任天拎到一个仓库,往地上一放说:“小子老实点,你要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任天看看黑铁塔似的大憨,只好强作笑脸说:“是,我听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大憨转身找了一根麻绳,一头拴在任天手腕上,一头拴在自己腰上,然后一指停在仓库门口的一辆汽车说:“去,把车上的东西都搬到仓库里。”任天咧咧嘴,心说这是人干的活吗?但他看到大憨骇人地眼神,不敢怠慢,慢腾腾走到车跟前,将一个大箱子扛起来,按大憨的意思放在仓库里。一车货卸完,任天累得躺在仓库地上,浑身散了架一般。王杨走了过来,从身上掏出一张纸,用笔在上面划了一下说:“你今天卸货工资应得一百元,我记在账上了,你还欠我一万九千九百元。”说完,扭头走了。任天躺在地上,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要知道来这里干活还账,还不如在外面要饭吃呢。但他知道,想跑也不容易。尤其是这个大憨,看上去少三个心眼,如果惹急了他真敲断自己一根腿,还不是自己活受罪?唉,认命吧!就这样,任天在王杨的仓库里当了半年多的搬运工,王杨才当着他的面把那张账单撕了,又给了他几百元钱的零花钱,放他回家了。回到家,任天洗了一个痛快澡,正想狠狠地睡他三天三夜,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来人竟是李立,手里还拿着三千块钱,说是来还钱的。送走李立,任天高兴地把钱数了又数。忽然,他想起了还有一个小雕像,来到父亲的卧室,翻箱倒柜寻找关于孙东星的信息。功夫不负有心人,任天终于在父亲的一个硬皮本子里找到了孙东星的地址,但没有联系电话,只有一个云南大理的地址。他决定到云南看看。一星期后,任天背着简单的行囊出现在孙东星在大理的茶庄门前。孙东星见到故友的孩子到来,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亲热,说:“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活,你要干就当工人吧。”就这样,任天在孙东星的工厂里干活,从前那个懒惰的任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怕脏不怕累的任天。不仅这样,任天跟着师傅学习制茶的各种工艺,成了公司的技术员,对从收茶叶到销售的各个流程了如指掌。这天是传统节日中秋节,孙东星捎话来让他过去一起过节。任天买了两瓶好酒来到孙东星家,见孙东星一家围在园中一个石桌旁正等着他。见他来了,孙东星很高兴,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宣布中秋宴开始。任天指着一个空位说:“叔叔,这里还有客人未到吧?”孙东星说:“早就到了,那是你爸爸的位。”任天吃了一惊,但更多的还是感动。想不到开始冷若冰霜的孙东星,还能想着故去的老友。任天想,自己的猜想没有错,看来今晚谜底就要揭晓了。果然,孙东星回到座位上,伸手从旁边拿过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点击了一个视频文件夹,显示屏上立即出现了任春亭。任天放下手里的酒杯,愣愣地看着。几秒钟后,任春亭说话了:“三位兄弟,虽然我给小天留下了不少钱,但我不知道他会怎样生活,思量再三,我还是决定把这些钱分成两份,一份在我临终前交给他,另一份就作为股份放在孙老弟的茶庄里。如果我百年以后小天正经过日子我就放心了,如果他依然迷恋赌博,就按我们商量好的方法教育他。如果他执迷不悟,放在茶庄里的这一部分就不用给他了。我先谢谢三位兄弟了。”“什么,我父亲在茶庄里有股份?”任天不解地问。孙东星点点头:“现在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你已经不是让你父亲担心的任天了,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告诉你这件事。也就是说,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不是茶庄的一名普通技术员了,而是副总经理。”“这,恐怕不行吧?”任天急地连忙摆手,“若不是孙叔叔留下我,我现在不知在哪里讨饭呢。”孙东星又摆弄了几下,打开QQ视频,王杨出现在显示屏上。“小子,行啊,还记恨叔叔吧?”说着,王杨拿起一个存折让任天看,“看到没有,这是你半年当装卸工的工资,我都给你存上了,什么时候回来就交给你。对了,小子,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两瓶好酒啊!”任天泪流满面地说:“忘不了。王叔叔,如果不是在你那里半年的锻炼,我根本不能承受茶庄里的活。现在好了……”任天举起酒杯,和远在千里之外的王杨干了一杯。这时,王杨一闪,李立出现了。他假装生气地说:“好小子,谢了这个谢那个,把我给忘了?若不是我给你送去三千元钱,你能顺利到大理吗?”任天赶紧说:“叔叔这次错怪我了,我正想问您呢。来,这杯酒是我敬您的。”关上电脑,孙东星详细叙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任春亭一辈子共存下八十多万元,都放在茶庄里。他知道任天好赌,多少钱到他手里也会烟消云散。所以,好几年前就把这件事安排好了,在他的雕像里放上三个好朋友的雕像。他知道儿子的脾气,别说让他目不转睛看雕像十个小时,就是三两个小时他也不会坚持下来的。只要任天生气踢翻或砸烂雕像,里面的小雕像就会被发现,好奇心就会驱使着任天去见最有钱的王杨,这样,一场“亡父教子”的大戏就算拉开帷幕了。他们商量好了,只要大戏开幕,就由不得任天了,一定要让他按照事先定好的路线走。现在看来,任春亭的眼光是独到的,如果不是这样,几个叔叔就不会看着大哥的儿子没钱花。但如果都给他钱,反而更害了他,让他在赌博的道路上越滑越远。临散席时,孙东星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任天说:“从这个门往右拐伊景花园小区8幢2单元304是你的家,从今天起你就可以回家了。”任天因为喝了酒,晕晕乎乎地来到叔叔说的地方,伸进钥匙,门真开了。他试探着走进去,发现这是一个一百多平米的三居室房子,装修的典雅大方。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屋里也摆着一个雕像,走近一看,竟是自己的头像。【发表于《经典故事报》】

临时父母

王芳不久前刚和丈夫离婚,但她是个要强的女子,认为什么事不靠别人也能办成。但这次,王芳却有点为难。儿子学校要举行一次活动,老师要求爸爸妈妈全到。儿子亮亮小小年纪,虚荣心却很强,在外人面前,从不承认爸爸妈妈离婚了。没办法,王芳只好来到一家“家政事务所”,给亮亮聘一个“临时爸爸”。这天早上,王方刚起床,就听见门铃响。她知道,应聘的人到了。王芳赶紧理理头发,开了门。但她愣住了,来人竟是王芳报名的那个“家政事务所”的经理欧阳忠。欧阳忠见王芳愣在门口,打趣道:“怎么?不满意?”王芳连忙说:“不是,有点突然。来,欧阳经理,屋里坐。”这时,亮亮也起床了。听见动静,到客厅一看,知道妈妈给他聘的“爸爸”到了。欧阳忠走过来,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布娃娃,笑着说:“你是亮亮吧?听你妈说,你是一个很乖的好孩子。”亮亮歪着头调皮地说:“那当然,不仅乖,还很聪明。”说的屋里的人全笑了。三人吃过早饭,然后说说笑笑地来到学校,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呢。王芳边走边用眼角瞅欧阳忠,她想不明白,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士,为什么会自己来应聘。学校的操场上已有很多人,都是来参加比赛的。一个小朋友跑过来,问亮亮:“这是你爸爸?”亮亮很认真的点点头,反问道:“怎嘛,不像吗?”那个小朋友说:“不是,我是说,长得还挺帅的!”“那当然!”亮亮得意地晃着脑袋。比赛开始了,抽签结果亮亮竟是第一个。按照规定,王芳的左腿和欧阳忠的右腿绑在一起,由亮亮牵着绳子在前边领着走。刚开始时,王芳觉得很别扭,虽然为了孩子,她已经搬离了原来的地方,但她还是怕遇见熟人。再说,和欧阳忠只是一面之交,就这样“肌肤相亲”,难免有点尴尬。所以,她的步子始终不能和欧阳忠保持一致。亮亮急了,大声说:“你们离那么远干什么?靠近点嘛!”欧阳忠笑着说:“对呀,我们只有靠近了,才能步调一致啊!”说着,欧阳忠竟伸出胳膊,一下把王芳搂在怀里。王芳的脸“腾”地红了。但她又不能反抗,只得和着欧阳忠的口号迈出一步、又一步……王芳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终点的,直到亮亮解开了他们腿上的绳子,她才醒悟过来,赶紧从欧阳忠怀里挣脱出来。幸好,第二组家庭已经跌跌撞撞地走起来,没人注意他们。“谢谢你。”王芳真诚地说,“若不是你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偷偷递到欧阳忠的面前。这时,正好一个人从他们面前走过,欧阳忠忙说:“买雪糕啊,我这里有零钱。”说着,走到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三块冰激凌。回去的路上,欧阳忠执意不接王芳递过的钱。欧阳忠说:“我今天来,不是为钱……”王芳有点生气地说:“请你自重!我虽然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但也不会做一些肮脏的事!你还是死了这份心!”说完,王芳将钞票往欧阳忠脸上一摔,扭头就走。“你误会了!”欧阳忠连忙拉住王芳的胳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原来,欧阳忠之所以来应聘又不要钱,是想请王芳也帮他的忙。眼看就要“三八”妇女节了,儿子的学校要举办一次“我给妈妈洗脚”的主题班会,要求每个孩子当场给妈妈洗脚,以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但欧阳忠也离婚一年多了,孩子的妈妈在孩子很小时就跟一个大款去了国外,欧阳忠骗孩子说妈妈出差了,但欧阳忠的儿子很倔,说那天妈妈不去,他在同学面前无颜面,他不想上学了。欧阳忠正急地不知怎么办,王芳去他那儿招聘“爸爸”,欧阳忠就想到和王芳“工换工”,来解决这件棘手的事。听完欧阳忠的叙述,王芳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欧阳忠说:“没事,只是要麻烦你明天到机场等我们。”“为什么要到机场呢?”王芳不解地问。“你忘了,你明天刚从国外出差回来。”说完,两个人会心地笑了。【发表于《古今故事报》】

最高境界

老王嗜酒如命。老王常常对劝他戒酒的家人或朋友说同一句话。老王说,许大将军说了,没有酒,宁可死。老王说的许大将军,就是开国大将许世友。老王有一段津津乐道的经历:当过许世友将军的警卫员。每当提起此事,老王不讲许世友如何在阵前杀敌,而是许世友嗜酒的故事。老王说,那时,部队有纪律,无论官兵,谁也不许喝酒;而唯独许世友是个例外。有人不服,找到首长说理,你们知道首长怎么说的?首长说了,许世友一顿能喝二斤白酒,你行吗?老王讲这段故事时,常常是他举杯欲饮,而家人不让的时候。这时的老王边讲故事,边“吱喽”喝上一口,很美地咂咂嘴,好像他就是许大将军了。转眼到了老王的生日,儿子带着儿媳、女儿领着女婿都来给他拜寿;当然,孙子、外孙也都跟来了,一时间,小屋里笑语喧哗。老王高兴地拿出一瓶茅台,说,今天是不醉不休。老伴说,老毛病又犯了不是,医生说你这段时间肝脏不好,让你少喝酒,怎么又醉啊醉的。老王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虽然好喝,但还没有喝到最高境界。什么时候喝到最高境界,我就戒酒。女儿笑了,说,爸,喝酒还有境界,还分高低?老王说,那当然,如果喝到最高境界,那酒都没有辣味了,像甘露一般。甘露你们懂不懂,就像我们喝的矿泉水;当然,还要比矿泉水有滋味。女儿说,怕是喝得不省人事,才有那种感觉吧?老王说,绝对不会,喝成烂泥还叫境界?比如我吧,到那时,绝对还能拉一段《二泉映月》。说着,老王就要倒酒,儿子赶紧起身接过酒瓶说,爸,今天是您老的生日,我们当晚辈的要陪您多喝几杯。来,我给您满上。说着,儿子给老王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将酒瓶放到自己这边。老王本来好喝酒,今天又高兴,和儿子、女婿碰了几个,一瓶酒就见了底。老伴说,行了,一斤酒三个人喝正好,我去端饭。老王不高兴了。老王说,端什么饭,你没吃过饭?去,再给我拿瓶酒来!女儿见父亲生气了,忙说,妈,今天爸爸高兴,就让他多喝几杯吧。又转身对老王说,爸,这一瓶拿来不能喝净,我们要留“福根”。老王说,什么“福根”不“福根”的,以后再留吧。我今天有预感,一定能喝到最高境界。一家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劝老王。虽然儿子和女婿不再和老王频频举杯,但老王却喝到兴头上了,不一会儿,这瓶酒又要干了。儿子说,爸,我看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接着全家人都劝。老王说,我有数,醉不了。来来,满上。这时,外甥女惠惠拿着酒瓶来到外公身边,笑着说,外公,我给您满一个,准能让你到最高境界。老王也笑了,说,还是我外甥女懂事,来,给外公满上。老王将酒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小口,忽然皱了皱眉头。惠惠问,外公,喝到最高境界了吗?老王顿了顿,将酒杯放下,摸了摸惠惠的头,说,真的到了最高境界了。来,把我的二胡拿来。一曲悠扬地《二泉映月》后,老王宣布从此戒酒。女儿感到奇怪,待老王去洗手间,拿过酒瓶尝了尝,方知酒瓶里装的是矿泉水。惠惠得意地俯在姥姥耳边,耳语了几句,姥姥高兴地笑了。晚上睡觉时,老伴笑着问老王,喝到最高境界了?老王说,屁!酒水我还分不清?我是不愿伤孩子的心。【首发《古今故事报》,被《洛阳晚报》转载】

通向幸福的彩虹道

平安夜,周军的前妻月心从韩国打来电话,没有几句话,周军就把电话撂下了。离婚两年多,周军一个人带着儿子,靠着微薄的薪水艰难度日。月心在韩国的买卖很大,她也曾寄钱给周军,但都被周军退回去了。一天晚饭后,周军把儿子哄睡,打开电脑,想写点东西。但他眼瞪着显示屏,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事。其实,他之所以和月心离婚,只是为了保全那一点点男人的虚荣心。从他很小时,爷爷就教育他,男人在家里就是皇帝,女人必须无条件地服从自己的男人。奶奶是这样,母亲也是这样,但到了自己结婚后他才发现,月心不愿意这样。刚结婚时,月心的单位不好,工资少得可怜,但她却不服输,在家里总要和周军争个高低。就这样,两人越吵越厉害,最后终于协议离婚了。离婚后,月心辞职去做买卖了,几年后竟然买卖越做越大,做到了韩国。手机发出了来短消息的声音。周军拿过手机,见是月心发来的。月心说,她听说家乡下大雪了,她想要一张儿子在雪地里嬉闹的照片。周军想,月心在发这条短信时,会不会是流着泪发的?想着想着,周军的鼻子突然也酸酸的。很快过了春节。这天周军下班回家,见门门站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虽然是个背影,但周军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是谁。月心也听到了声音,回过头来,不自然地笑了笑,说,下班了?周军点点头,放好车子,打开门,将月心让到屋里。屋里的摆设还和原来差不多,月心没有坐下,而是脱掉大衣,把沙发上的脏衣服收拾到一起,抱到外面洗起来。周军想阻止,但终没有说出口。半个小时后,月心把衣服洗完了,回到屋里时,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周军示意月心坐下一起吃,月心也没退让,一声不响地坐下来,抬手接过周军递过来的筷子。周军,我们重新开始吧。月心突然说。周军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吃饭,他想,幸亏儿子去他爷爷家了,不然,母子见面,不知道会演哪出戏。吃完饭,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月心临走时对周军说,她想在4月份带儿子去韩国玩段时间。周军依然没说话,因为他知道,他们离婚时已经在合同上注明了,月心有权提出和儿子住一段时间。很快到了4月,月心回国来领儿子了。三个人来到机场,月心正要说道别的话,只见周军扬了扬手中的护照和机票说:我也想去韩国旅游。不过请放心,到韩国后我们各玩各的,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月心刚想说话,儿子开口了:妈,你看爸多幽默,愿意跟我们去,又不说。月心连忙说:你这是啥话,出国旅游一家人不在一起算什么事?你说呢,儿子?月心说话时,把“一家人”三个字说得很重,周军突然觉得心里的某个部位飞快地疼了一下。因为儿子小,离婚两年多了,他们没有告诉儿子这件事,只说月心去很远的地方上班了。现在,儿子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幸福的不得了。因为是难得的相聚,月心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带着周军和儿子逛遍了大半个韩国。这天,他们开车来到海边,又乘船登上一个海岛,见岛上的人都打扮得像过节一样。儿子问这些人在干啥,月心说,他们在举办纪念桑妈妈的灵登庆祝活动。桑妈妈是谁?儿子不解地问。月心说,这个岛叫珍岛,古时候有许多老虎出没,很多人被迫搬迁到对面的茅岛上。但桑妈妈因为没有船只,只好留在岛上。这天,桑妈妈跟海里的龙王祷告,希望龙王让自己也能到茅岛去,二月的最后一天,龙王托梦给桑妈妈说,明天海上将架起一道彩虹,让桑妈妈踏着彩虹过海。第二天,桑妈妈又到海边祷告,海面突然一分为二,空地上出现了椭圆的彩虹道,桑妈妈于是就踩着这条彩虹道过了海。儿子听得很认真,问,是不是像孙悟空一样,用金箍棒一划,海水就分开了?月心笑着夸儿子聪明,接着告诉儿子,她也可以让海水分开。站在一旁好久没说话的周军忍不住了,低声说,不要给孩子空许愿,到时你做不到,看面子往那搁。月心好像没有听到,看了一眼喜气洋洋的人群,然后让儿子自己去玩会。儿子跑着去捡贝壳了,月心说,求你了,为了儿子,我们重新来过吧。周军看了一眼儿子,叹了口气,但还是没有说话。月心又说,离婚后她才静下心来,发现自己当初的决定多么草率,家庭是爱的延续啊,但却让自己的倔强给毁了。说完这些话,月心看着周军,希望他能表个态。周军转脸看着远方的海面,依然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周军说,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叫破镜重圆,其实,打碎的镜子即使重新粘合,也还是会有疤痕的。就像这海水,除了神话传说中能分能合,现实中谁又能轻而易举地做到?月心把儿子叫过来,说,你们站在这里别动,我坐船去对面的茅岛,然后祈求龙王也赐给我美丽的彩虹道,让我们一家在彩虹道上重新开始。如果龙王不肯赐彩虹道,那么,我们的缘分真的尽了,以后我不会再提复婚的事。说完,月心义无反顾地登上了去茅岛的小船。看着月心的背影,周军怅然地坐在海边,苦笑着摇头。看来,月心真的想重新开始,不然,不会神经兮兮地想祈祷龙王赐什么彩虹道。想想离婚几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周军也有了复婚的念头,他想好了,不管什么彩虹道了,等月心回来就答应她。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月心,但月心却关机了,周军只好焦急地等着月心回来。爸爸快看,海水分开了!周军正低着头想事情,突然听到儿子的呼喊。顺着儿子的手指,周军看到了一幅惊人的画面,只见珍岛到茅岛之间的海水,正逐渐向两边分开,露出了宽约40米的S型海底陆路通道。海边的人流则呼喊着涌向那条通道,有的还提着小篮子,在低头捡拾新鲜的海货。周军开始以为是幻觉,他揉揉眼睛再看时,依然如故。他高兴地拉起儿子,大声说,走,我们去接你妈妈去。走在柔软的通道里,周军的心仆仆直跳。看着两旁碧波荡漾、清澈通明的海水,周军恍若进入了仙境。不远处,月心高兴地跑过来,尖叫着扑进周军的怀里……晚上,周军和月心相拥着躺在床上,一起回味着刚才恍如梦境的一幕。这时,儿子敲门进来了,噘着小嘴说,妈妈骗人,刚才我在网上查了,海水分开根本不是你祈祷的,而是自然现象。是由于月球的引力作用才发生的。每年农历三月一日的六点,这里的海水都会分开。月心洋溢的笑脸凝固了,她不好意思地看着周军。他以为周军一定会生气的,没想到周军只是愣了一下,就笑了笑对儿子说,我们不管是什么原因,但我敢肯定,你妈妈当时真的祈祷了。有这一点就够了。看着周军真诚的笑脸,月心的心醉了。【发表于《故事报》】

让孩子笑着跟我走

地震发生后,民政局暂时收留的孩子,大部分都被父母或亲人领回家了,但还是有一些孩子没人认领。尤其是一些刚会说话的孩子,他们根本无法说清自己的家在哪里。李雨玲看到这个新闻后,动身前往四川,她要领养一个孤儿。因为李雨玲符合收养孩子的条件,当地的民政局很快就办好了所有的手续。手续办完后,李雨玲被工作人员领到一间屋里,指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就是他。”小男孩正在玩积木,头都没抬。“孩子,我们回家了,妈妈来接你了。”工作人员把小男孩抱起来,递到李雨玲的怀里。但小男孩看了一眼李雨玲,“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不是我妈妈,你是狼外婆,要吃掉我!”哭着,小男孩挣扎着,就是不让李雨玲抱走。听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李雨玲和工作人员都鼻子发酸,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工作人员只好把孩子又接了过来,哄了很大一会,小男孩才止住哭声,但他还是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李雨玲。李雨玲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玩具,但小男孩的眼睛只是亮了一下,就低下头去玩他的积木,还时不时地用眼角瞥一眼李雨玲。工作人员把李雨玲叫到一边,说:“开始孩子认生,免不了哭几天,要不,一会孩子玩累了睡着后,你就抱他走。”李雨玲摇摇头说:“可能是这些日子看新闻看的,我一听见孩子的哭声就有心碎的感觉。我不能让孩子哭着跟我走,我要让她笑着跟我走。”以后的几天,李雨玲买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试图拉近和孩子的距离,但收效甚微。她买的玩具小男孩也玩,但就是不让她抱。一天早上,一夜无眠的李雨玲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她和工作人员带着孩子来到一个被地震毁坏的幼儿园。下了车,小男孩的眼光立即被空地上的那架滑梯吸引过去了。待小男孩在滑梯上玩得高兴的时候,李雨玲走过去,柔声对小男孩说:“孩子,这是你的幼儿园吗?”小男孩因为小,根本分不清哪是自己原来的幼儿园。况且,地震后到处都是废墟,原来的参照物大多已经毁坏了。小男孩听了李雨玲的话点点头,然后指着被震塌的教室说:“可是,那些房子不一样了,和我玩的积木一样,都倒了。”一听这话,李雨玲赶紧说:“是啊,儿子,幼儿园的教室会变,妈妈也会变。”说着,李雨玲又指着远处被毁坏的民居说:“儿子你看,现在大家都在做游戏,都在变,所以,妈妈也变了。我就是妈妈。”小男孩看看四周,似乎在思考。但很快他又摇摇头:“我妈妈长得可高了,你怎么这么矮?”李雨玲拿出一本西游记的画册,指着一幅图说:“儿子你看,孙悟空不是也能变高变矮吗?妈妈也是这样,你知道为什么妈妈变矮了吗?因为儿子你长高了啊!”“可是,妈妈说暑假到我去看海的,你如果是妈妈,为什么不知道。”看来,小男孩还是不太相信。“我刚要说啊。”李雨玲赶紧接上,“妈妈想好了,不等暑假了,现在就去看海,怎么样?”“真的?噢……我要去跟妈妈看海了。”“对,现在妈妈就带你去看海。”李雨玲抑制住将要流出的眼泪,抱起小男孩。这次,小男孩没有哭,搂着李雨玲的脖子,和旁边的工作人员挥着小手再见。李雨玲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首发《民间传奇故事》,入选《2008年中国优秀故事精选》】

白头换黑发

老张是单位的老实人,总是一声不响地做事。谁知,一向低调的他却突然留起了长发,有人问他原因,他笑而不答。世界上的事就是怪,他越不说,我们就越纳闷,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老张的头发不是一般地长,从后面看就像一个女人。这天,我看办公室没别人,就问:“老张,你留长发难道没有原因?”老张笑了,说:“当然有原因。不过,事情没有结果,不便说。”嘿,这小子还卖起关子来了。不过,人家留什么样的头发,是人家的权利,所以,时间一长,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眼看快要春节了,老张请假回了老家,去看望老母亲。回来后我们发现,他的长头发不见了,剃了个光头,像刚从号子里出来。众人这个纳闷啊,都说这人变得太快了,连老张这样的老实人都开始扮酷了。老张还是笑笑,啥也不说。这天傍晚,我下楼散步,见老张推着一个轮椅往外走,我紧走几步,看到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太太。我问:“老张推得谁呀?”老张说:“我母亲。”我一看,老人虽然坐在轮椅上,但精神很好,就和老人拉起了家常。和老人聊了一会,我就自己去溜达了。眼看着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我就转了回来,刚想上楼,有人叫我,一回头,是老张。老张说:“我心头的这疙瘩总算解开了,这一头长发也算没白留。”从老张的叙述里我才知道,老张的母亲得了胃癌,因为化疗,头发都掉光了,老张就想把老人接到城里来,但老人就是不答应,原因就是嫌光头难看!老张说:“我去给您买个假发套,戴上就跟真的一样。”谁知,老人一生老实本分,最讨厌“假”字,所以,一听儿子要给自己买假发套,更不同意了。那天晚上,老张一宿没睡,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这天,老张回老家了,跟他去的还有一个陌生人。老张问母亲:“妈,你说我这头发是真的不?”老人笑了,说:“我还没糊涂,你这头发还能是假的?”老张说:“那好,妈你别动。”说完,老张那来一把椅子,坐在上面,那个陌生人从提包里拿出一把剃刀,将老张的头发全部剃了下来。老人说:“孩子,你没必要这样,你陪着我光头,我也不会去的。”老张说:“妈,你看。”老人一看,陌生人坐在椅子上,在侍弄那些长发。但老人眼花,看不清那人在做什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人说:“好了,试试吧。”老人这才看清,那人手里拿着一个发套。老张接过发套,说:“妈。我知道您一辈子最恨假的东西,但你看见了,这是儿子的头发,是真的,妈,你试试。”老人早已泪流满面,她哽咽着说:“好……我戴……”这时,陌生人提起提包,出了门。老张赶紧追上,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钱,说:“谢谢,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但那人却说:“要是为钱,我不会来的,是你的孝心感动了我。”就这样,老人当天就跟儿子来到城里,见到的人都说,老人家虽然有病,但精神很好,看那一头黑发。这时的老人就会幸福地笑,然后,用手理理满头黑发。【发表于《今古传奇·故事版》】

买礼品的小女孩

这天早上,水月的店刚开门,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阿姨,我要买礼品。”水月朝小姑娘的身后望,发现没有跟着大人。“小朋友,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你妈妈呢?”水月俯下身,问道。“妈妈在对面的医院里。”小姑娘回身向外一指,“今天,妈妈要出远门,我想给妈妈买个礼品。”水月对这个小不点来了兴趣。她领着小姑娘在货架间来回穿梭,好让小姑娘选择她要的礼品。“就要那个小猴猴。我妈妈就是属猴的。”小姑娘指着货架上一只可爱的玩具猴说道。水月将玩具递给小姑娘,小姑娘从兜里掏出一把零币:“阿姨,给你钱。”“可这不够啊?”水月指着货架上的标签:“小朋友,你看,三十八元。而你这些连一元都不够啊。”“可我就这么多了。”小姑娘怯怯地低下头。“那么,你回家去叫你妈妈吧。”水月从小姑娘怀中拿过玩具,放回到货架上。“可我妈妈来不了啊。她躺在医院里,身上还蒙着白布呢。”小姑娘说着哭了起来。“阿姨可不喜欢撒谎的孩子,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水月显然认为小姑娘在撒谎。正在这时,有一个中年妇女来买东西。等打发走了顾客,再找小姑娘时,已不见了踪影。水月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直播一起空难的处理现场。一会儿,镜头转向了医院,一些确系死亡的人员正分批送往殡仪馆。水月忽然看见了那个小姑娘。没错,就是她,她正拽着一具尸体的白布哇哇大哭。当记者的镜头将小姑娘的脸推到观众面前时,记者对小姑娘说:“给妈妈说句话吧。”小姑娘哭了很久,终于止住哭声,她说:“我想买个猴猴送给妈妈的,可……可我的钱不够……哇……”水月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她直打哆嗦。她恨自己,就为了几十元钱,伤了一颗纯洁、幼稚的心灵。水月从货架上抓起那个玩具猴,关上店门,直奔对面的医院,但还是晚了一步。听人说,小女孩的妈妈是一位空姐,在这次空难中因公殉职,小姑娘的爸爸正在外国学习,无奈,小姑娘只好随爷爷回了农村老家。水月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店里的。她把那个玩具猴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当有顾客想要时,她说:“对不起,这个已经有人买下了,过会就来拿。”但顾客不明白,水月说这句话时,为什么会泪流满面。【首发《小说选刊》,《生活日报》等转载】

亲子鉴定

“妈,我想和爸明天去做亲子鉴定。”陈超说话时眼睛并未从电视屏幕上移开,好像在自言自语。“为什么突然想起做那玩艺?”“没什么,就想证实一下。”妈不再言语,起身去了里屋。陈超知道,妈是和爸商量去了。许久,爸从里屋出来,坐在陈超身边,说:“不用去做了,你想知道什么,我给你说。”“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陈超说完起身离开沙发,走到院里去了。站在院里,看着树枝筛落的月光,陈超突然有一种鼻子酸酸地感觉。屋里,隐约传出妈的哭声。第二天,陈超要去做亲子鉴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小村。消息是陈超出村口时对询问的三婶说的。三婶是村里有名的“小喇叭”,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到她那儿,不出半天就能做到妇孺皆知。“孩子,我们还是别做了。”在省医院门口,陈超听到身后老爸近乎哀求的声音,但他没有止步。他知道,在那个不到二百人的小村,他的这一决定可谓惊天动地。但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前几天,因为牲口吃了邻居家的豌豆苗,邻居李婶骂上门来,一口一个“不要脸”骂得妈泪水涟涟。恰巧,陈超从县城回来,见此情景,抄起一根木棍要和李婶拼命,被妈拦住。妈说:“孩子,让她骂吧,骂不死人的。”李婶却不依不饶,回到家隔着墙头还骂,并在村里到处说陈超的母亲结婚前被人糟蹋了,陈超的父亲是捡了只“破鞋”穿,白白给人家养了二十年的孩子。陈超就去问奶奶,奶奶并没说什么。半月后的一天下午,陈超坐在医院对面的饭店里,看着一脸死灰的父亲,百感交集。他理解父亲此时的心情,也想到在家的母亲此时一定也是以泪洗面。凭自己对父母的观察,李婶的话绝不是无中生有。要在村民面前证明自己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只有做亲子鉴定,并且用鉴定结果挡住向母亲飞来的唾沫星子。“爸,你在这儿等着别动,我去拿化验结果。”陈超出了饭店,并未直接去医院,而是招手叫了一辆出租。出租车左拐右拐,在一座即将拆迁的旧楼前停了下来。看看四下无人,陈超躲着随处可见的垃圾爬上六楼,见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在那儿等他。“东西带来了?”陈超在离女孩两米多的地方停下,试探着问。女孩从手提包里拿出几张纸,说:“只要填上你和父亲的名字就行了。”陈超接过那叠纸,从兜里掏出两千元钱,递给女孩,转身就走。“慢。”女孩随手抽出两张百元钞票,对陈超说:“我替人办过不下十种证件,这样的证件还是头一回办。难得你一个孝子,这二百元钱就算你们回去的车票吧。”陈超又来到医院,从医生手中接过鉴定结果一看,自己真的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站在医院门口,陈超一手拿着一份鉴定结果,看了足有十分钟,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对面饭店里隐约可见的父亲,将医院出具的证明揉成一团,顺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发表于《文艺生活》】

第二辑 环球探奇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要说把“祸不单行”这个成语用在亮亮身上,那再恰当不过了。不久前,亮亮在上学的路上遭遇车祸,不仅腿被轧断,脑子还受了伤,只得做开颅手术。满以为手术后就等康复了,却又出了茬。可能是手术时碰到了哪根神经,亮亮变了。用她妈妈田莉的话说:“这孩子怎么说话云里雾里的?”那天上午,亮亮头上的纱布被医生慢慢解开。窗外的阳光刺得亮亮眼生疼。医生检查了伤口,上好药膏,刚要再缠上纱布时,亮亮突然说话了:“妈妈,你猜我看到了什么?”田莉问:“看到什么了?”亮亮说:“那个小孩得的什么病,身上那么多管子?”因为是特护病房,这个房间只有亮亮一个病床,田莉就知道儿子手术后有了后遗症。一想到这里,田莉就忍不住掉下几滴眼泪。一星期后,亮亮的伤口已经愈合,头上的纱布被医生永远解了下来。从此以后,亮亮经常说一些不着天不着地的话,让父母常常背地里泪流满面。亮亮的父亲叫孙建华,是一个中学的教师。儿子出车祸后,本来幸福快乐的家庭变了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情景已不复存在。更让孙建华痛心的是,儿子竟然变得不知在说什么了。每当想到这里,孙建华就觉得心口处隐隐作痛。又过了几个星期,亮亮出院了。虽然儿子变成这样,但做父母的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一家人又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欢笑。但是,一件事却彻底改变了一家人的生活。这天晚上,孙建华把亮亮抱到沙发上看电视,亮亮看着看着,突然对孙建华说:“爸爸,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没等孙建华说话,亮亮就得意地说:“我看见隔壁张天雄叔叔桌上那么多钱!”孙建华就是一惊,知道儿子犯病了,心酸地落下泪来。亮亮却说:“爸爸,真的,张天雄叔叔正往沙发地下藏钱呢!”田莉流着泪将儿子抱到卧室安顿好,出来后,夫妻俩抱头痛哭。为了不让儿子听到,田莉把孙建华肩头都咬出血来了。日子一天天过去,亮亮的病情一点也不见好转。相反,还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一天,孙建华下班回家,亮亮神秘地告诉他说,他看见张天雄在擦一把匕首。说着,亮亮用手一指客厅的墙壁。孙建华下意识地回头一看,除了雪白的墙,什么都没有。这时,亮亮突然惊恐地钻到孙建华的怀里,哆嗦着说:“爸爸,张天雄叔叔杀人了……血……我怕!”孙建华安慰说:“孩子,不怕,爸爸在呢。”但亮亮还是大等着惊恐的眼睛说:“不,爸爸,我怕!”孙建华只好紧紧把亮亮搂在怀里。谁知,第二天楼下就开来几辆鸣着警笛的警车。孙建华一打听,大吃一惊,隔壁张天雄的老婆确实被人枪杀。他马上回到家,见沙发上的亮亮正对着墙壁看。见他进来,亮亮说:“爸爸,昨晚我说张天雄叔叔杀人了,你还不信,你看,警察叔叔都来了。”孙建华刚想问什么,亮亮又说:“那个警察真笨!沙发底下那么多钱他都看不到!”这回轮到孙建华发呆了。他马上意识到,儿子的这一切可能不是信口雌黄。他马上到了楼下,将这一情况告诉了一个警官,警官不信,随孙建华上了楼,来到孙建华家。警官问亮亮:“小朋友,你能看到对面隔壁家的情景?”亮亮认真地点点头。警官又问:“那么你说,现在那边的人在干石么?”亮亮说:“一个警察叔叔在给死人照相。”警官马上用对讲机呼叫隔壁,问警察在干什么,隔壁的回答和亮亮说的一模一样。警官愣了几秒,马上用手机向局长报告。请示了局长后,亮亮被带到公安局。因为当晚发生的事都被亮亮看到了,所以,根据亮亮的叙述,公安局很快制定了抓捕方案。两天后,张天雄在山东、河南两省交界处被抓获。这件事很快在小城传开了,人们都知道了一个因车祸而变成“千里眼”的孩子。一天晚上,孙建华正在家里和儿子玩,门铃响了。孙建华从猫眼里一看,不认识,就问:“干什么的?”门外的人说:“查水表的。”孙建华就开了门。没想到,几个人一下挤进来,孙建华还没明白过来,一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他脑门上。“放聪明点!你应该知道反抗的后果!”说着,领头的那人把手一挥,后面过来两个彪形大汉,一把将亮亮掠过去,用胶布粘上嘴,装进一个大旅行箱里。“你们要干什么!”田莉闻声从卧室里跑出来,大声质问。“干什么?还用说么,借你儿子用一下,一个月后奉还!”说完,那人拿出一个小瓶,往田莉和孙建华脸上一喷,带着亮亮扬长而去。孙建华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他晃晃晕沉沉的脑袋,努力想昨晚发生的事,这才想起儿子被人绑架了。孙建华顾不得仍然昏迷不醒的妻子,赶紧摸出手机报了警。因为歹徒只是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又把现场打扫了一遍,所以,没有留下一点线索。警察只好在警务网上将亮亮的照片传到各地,请求各地公安机关协助寻找。正在人们愁眉不展时,敦煌警方打来电话,说在例行巡逻时,看见几个人提着一个大旅行箱形迹可疑,就拦下查问,不想,那几个人扔下皮箱作鸟兽散。警察打开皮箱,看到里面竟是一个不到十几岁的孩子,赶紧带回公安局。经和网上的照片对照,又询问了那个孩子,确系就是失踪近一个月的亮亮,这才赶紧打电话通知了这边。看到视频里孩子憔悴的脸,孙建华夫妇俩失声痛哭。当晚,孙建华夫妇在三个警察的陪同下,登上了西下的列车。原来,劫持亮亮的是一伙盗墓贼,领头的叫吴仁。这伙人在全国各地疯狂作案,盗得各种国宝级文物三百多件。这次,他们想到敦煌捞一把,但又苦于敦煌地形复杂,怕无功而返。前不久,吴仁在报纸上看到亮亮有透视功能的报道后,心生一计,他们想带上亮亮,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于是,将亮亮绑架后,带到敦煌。但到敦煌后,吴仁才发现,亮亮根本没有透视功能。开始,吴仁以为亮亮装的,就用皮鞭抽他,但亮亮被打得奄奄一息了还是说看不到什么。后来,亮亮告诉吴仁,他每次看到隔壁的人时,都是爸爸在身边,爸爸不在家时,他什么也看不到。孩子都快要死了,没必要撒谎。吴仁于是就带着亮亮原路返回,想在敦煌附近先住下,然后派人再去山东抓来孙建华。没想到,他们几个鬼鬼祟祟,被巡警拦住,只得扔下提箱各自逃命去了。吴仁一路狂奔,等发现后面确实没人追赶时才站住。他不敢在敦煌久呆,半路截了辆拉葡萄干的卡车,灰溜溜地回到老巢。他不敢再出去活动,在家美美地睡了几天。这天,吴仁朦胧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爸爸,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吴仁一惊,一下子吓醒了,他掀开窗帘一看,吓地一屁股坐在床上。外面,警察怀里的亮亮正指着屋里说:“我看见那个坏叔叔了!他在那儿坐着!”吴仁怎么也没想到,当时,他只顾赶紧将亮亮带到敦煌,竟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即使亮亮在皮箱里,也能看到外面的东西。这就等于自己把老巢故意暴露给别人了。因为绑架亮亮后,他们曾在这里住了一晚上,才带亮亮上路的。但吴仁不明白,亮亮不是说不在爸爸身边就什么也看不到吗?当吴仁把这个困惑讲出来时,亮亮晃了晃脑袋,很大人气地说:“不这样说,你能带我往回走吗?我想好了,如果我帮你找到宝贝,你一定会甩掉我这个累赘。而你找不到,就不会丢下我不管。时间越长,你就越容易露陷!”吴仁怎么也没想到,行走江湖大半生,竟毁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手里。这也许就叫报应吧!【首发《百姓故事》,《民间传奇故事选刊》转载】

惊魂“幽灵岛”

这年夏天,以哈里森为队长的“大洋沙漠探险队”鸣炮起航,向南纬60度进发。哈里森曾是一艘远洋船的大副,这次的探险活动就是他最先发起的。探险船在一望无垠的大西洋上匀速前进,哈里森站在甲板上浮想联翩。虽然他经验丰富,但探险毕竟不是正常出海。更何况这次去的,是一片根本没有航线的海域。为了增加此次探险的刺激性,这条船上没有一部手机或海事电话。人们都说,这些人疯了!探险船进入预定海域后,突然狂风大作,几十米高的海浪一会儿就把船舱里灌满了水。哈里森一边指挥探险队员往外淘水,一边命令大家都穿上救生衣。风浪来得太突然,探险船几经颠簸后,终于向一边沉了下去。哈里森用水手绳将大家串在一起,然后喊着号子,一起跳进大海里。风浪依旧没有减小,探险队员们除了手中绳子,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但大家都不是第一出海,虽然害怕但不慌张,都紧紧抓着救命绳,生怕稍一疏忽就会丧身海底。不知过了多久,风浪逐渐小了下来。大家漂在水里,都把目光转向哈里森。哈里森知道,大家是在责怪他不带通讯设备。现在,刚出海几天,岸上不会想到这里发生了不测。这样下去,不被饿死,也得被鲨鱼吃掉。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视线之内出现了一个黑点。“有船!”有人高兴地喊道。哈里森却摇摇头说:“不会是船,这里没有航线,也没听说有第二只船来探险,那可能是一个小岛。”大家奋力游过去一看,果然是一个小岛。大家互相搀扶着爬上岛去,一个个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我们不能这样等死。”哈里森的话俨然就是命令,“大家立即分头行动,看看岛上又什么可吃的东西。”不一会儿,人们失望地回来了。这个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小岛上,除了石缝里倔强生长的杂草,几乎找不到生物,人们只好饿着肚子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正在人们绝望地躺在地上唉声叹气时,突然,一个黑糊糊地东西爬上岸来。开始,大家以为是水獭,但仔细一看,却不认识。哈里森示意大家伏在岩石后面,等那个黑东西爬近了,哈里森一跃而起,将一块碗口大的石头,准确地砸在黑家伙的头上。那家伙头摆了几摆,一伸腿,见了阎王。大家兴奋地围上来,但随即又失望地坐在地上。因为岛上根本没有可以燃烧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个像海獭的黑东西,只能生吃了。哈里森对各种动物的肉都过敏,别说是生的,就是熟的,他也不会吃上一口。他默默地走开,在岛上又溜了一圈,见实在没有可吃的东西,就空着肚子回来了。那个可怜的动物已被肢解,有几个人正呲牙咧嘴地撕咬带着黑毛的皮肉。但更多的人却吃不下去,拿起血淋淋的肉又放下。有的没有吃就已呕吐不止。夜晚很快又来临了。为了节省体力,大家一整天几乎没有动地方。吃了肉的人已呼呼大睡,没吃的饥肠辘辘,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伍尔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海边走去。哈里森想,这人素质还行,知道去远处解手。他刚想闭眼,见莱恩也站起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又是一个明媚的早上,哈里森抬头看看海面,所希望的救生船依然没有影子。他想说几句给大家鼓鼓气,却发现好像人不够;仔细一数,不见伍尔夫和莱恩。哈里森问大家看没看见他俩,大家都摇头。转眼到了中午,伍尔夫和莱恩还没有回来。哈里森强撑着站起来,极目远眺,哪有他们的影子。大家赶紧分头去找,结果,连件衣物都没找到。“这里有幽灵!”有人低声说,“我听我爸爸说过,海上有很多幽灵!”哈里森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也在想,如果没有幽灵,两人去了哪里?“幽灵”立即占领了这些人的大脑,让他们觉得这里恐怖无比。莱斯利说:“如果真有幽灵,那么,我们谁也跑不了!作鬼也要做个撑死鬼!”说着,顺手拿过一块肉,用牙咬住,拼命地晃脑袋,想撕下一块。别的人也许是害怕,都眼睁睁地看着莱斯利将一块肉生吞下去。这天晚上,哈里森恍惚看见莱斯利又站起来,摇晃着向远处走,心里就是一激灵。赶紧起来追上去,但由于两天多没吃东西,刚站起来就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不知过了多久,哈里森醒了过来。他支撑着身子看身边的伙伴,数来数去,唯独少了莱斯利。“真的有‘幽灵’!”这个念头一出,把他吓了一跳。他立即叫醒所有人,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人们脸色突变,睡意全无。接下来的几天,尽管人们互相关照,还是每天都有人被“幽灵”带走。那些皮肉很快被吃光了,还是没有动物出现。大家都想到了捕鱼,但忙活了一上午连个鱼鳞都没捞到。哈里森说:“这里之所以被称为‘大洋中的沙漠’,就是因为渔业资源奇缺。我看还是别费劲了,就吃这些野草吧。”一晃十多天过去了。就在岛上的野草也将要吃光时,海水里又爬上一只黑糊糊的东西。它也没能逃脱死亡的厄运,被饿急了的人们生吞活剥了。当晚,可怕的“幽灵”再次出现,当哈里森在又一天早上睁开眼时,岛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我的天!”哈里森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待他醒来时,却发现正在一只船上,旁边围着很多人。一个人见他睁开眼,高兴地说:“终于醒了。太可怕了!昏迷了整整三天。”哈里森这才知道,他获救了。“那些人呢?为什么只有你自己?”“‘幽灵’!他们都被‘幽灵’带走了!”哈里森断断续续地将这些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你说是‘幽灵’带走了他们,那‘幽灵’为什么不带走你?”“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们吃肉触怒了‘幽灵’。”“你是说,只有你一人没有吃肉?”有人不解地问。“是的,我从来不吃肉,这一点我的朋友都知道。”这下,人们终于相信了岛上确实有“幽灵”。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到一名叫斯迈阿斯特的科学家的耳朵里。斯迈阿斯特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后,运用尖端的高速离心分析器,从那只动物的残存皮肉细胞里,分离出一种特殊的生化物质,结果发现,这种物质能让人产生强烈的“诱导性幻觉”,让人不自觉地走进美妙的幻觉世界。斯迈阿斯特说:“那些食用了这种肉的人,在食物消化后,食物里的这种致幻物质发生作用,使他们大脑皮层出现美妙的幻觉。就是这种幻觉,将这些人引到大海中,在不知不觉中丧身海底。”这件事很快见诸报端。人们虽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但更多的人却不相信,他们都说:“那就是一座‘幽灵岛’!不信,你去试试?”【发表于《民间传奇故事》】

会说话的鳄鱼

中国女孩张惠是一名研究动物学的硕士研究生,为了完成一篇关于鳄鱼的毕业论文,她只身来到坦桑尼亚,想近距离观察并拍摄一些尼罗河鳄鱼的图片资料。来以前,张惠查阅了大量的尼罗河鳄的资料,知道这种身体最长可达七米的动物生性凶猛残忍,所以,配置了一支麻醉枪,以防不测。这天中午,在向导的带领下,张惠来到一条河边,当时正是干旱季节,鳄鱼都聚居在河岸泥地的洞穴中。张惠找了一大丛灌木,伪装好自己,将摄像机架好,静候鳄鱼出现。也许是天热的缘故,那些鳄鱼都藏在洞里不出来。正在张惠焦急万分之时,一条鳄鱼慢慢向这边爬来,张惠赶紧调好焦距,不停地按下快门。鳄鱼越爬越近,离张惠藏身的灌木丛只有不到十米了。也许是第一次在野外见到真鳄鱼,张惠的心“怦怦”直跳,她下意识地握紧麻醉枪,瞄准了越来越近的鳄鱼。鳄鱼好像也发现了灌木丛中有异样,停了下来,仰头冲这边看了看,突然开口用英语说道:“你好!你怎么在这里,赶紧走,这里很危险。”张惠的头“嗡”地一下,恍惚间,好像进入了美国科幻大片。她定了定神,刚想扣动扳机,那条鳄鱼转身慢慢爬回去了。张惠长舒了一口气,赶紧又拍下几张鳄鱼背后的照片。天气太热了,张惠带来的水已经喝干净,她赶紧收拾东西,往回赶,走着走着,碰到几个人,简单介绍后也说是研究鳄鱼的。是几个美国人。“你们知不知道,这里的鳄鱼会说话。我刚才都被吓坏了。”张惠心有余悸地说。“这件事我们比你知道得早。”一个美国人看看同伴,又看看张惠,说,“不过,我劝你不要发文说这件事,因为人们不会相信的。”说完,几个人向前走了。坐着向导的车回到住处,张惠打开电脑,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同学王雨,王雨说:“我发现你到非洲后变得幽默了。我想,你这次去,论文资料不一定找到,小说可能会带回来一篇,还是科幻的。”气地张惠不再跟她说了。躺在床上,张惠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也觉得奇怪,猴子进化得这么快,还不能说话,一条非洲鳄鱼竟能说话,这不能说不是一条奇闻。她在脑子里把导师讲的鳄鱼知识回味了几遍,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说明这件事。不知过了多久,张惠听见窗外有动静,探头一看,天哪!一条鳄鱼正趴在窗口看她。她惊地往墙角里缩缩,见那条鳄鱼正用前爪向她“招爪”,并且又开始说话:“喂,美丽的姑娘,想不想去我的家看看?”到了这个时候,张惠倒冷静下来了。她想,鳄鱼要是伤害自己,白天就可以了,决不会等到晚上再来自己的住所。所以,她壮了壮了胆子,开门出来,跟着那条鳄鱼往前走去。不知走了多远,鳄鱼突然站住了,指着前面一个灯火通明的帐篷说:“你先进去,我过会就来。”张惠掀开帐篷角一看,里面围着几个人,正是白天见到的那几个美国人。“你好,美女,来喝啤酒吧。”一个人喊道。“我不叫美女,我叫张惠。”张惠说着,掀开布帘进了帐篷。这时,帐篷帘一动,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进来,对那几个人说:“怎么样?我说我去请美女准会来的。要不,我怎么是‘鳄鱼精’呢?”一听“鳄鱼精”三个字,张惠的身体一哆嗦,她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些人,问:“你们都是鳄鱼变得?”一个人哈哈大笑,说:“我们不是,只有他一个。看看,变得还算英俊吧?不过,你不用害怕,这个‘鳄鱼精’不伤人的,尤其是不伤美女。”张惠紧张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算了,在遥远的非洲,能碰上会说英语的同行,也属幸运。于是,张惠就和这些人,还有那条“鳄鱼精”一起边喝啤酒边聊天。“鳄鱼精”似乎兴致很高,给张惠讲了很多鳄鱼洞穴里的秘事,使张惠眼界大开。这些东西如果靠远处观察,是不能得到的。几天后,张惠又去那个观察点,老远就看见一条鳄鱼在向她招手,她知道,那就是“鳄鱼精”了。“鳄鱼精”慢慢爬过来,摆了很多姿势让张惠拍照。张惠问:“你现在能变成人吗?”“鳄鱼精”说:“不能,要晚上才行。”张惠说:“那好,晚上见。”到了晚上,张惠买了一些好吃的,来到那个帐篷,见“鳄鱼精”正在电脑前打字。张惠凑近一看,好像在写日志。“不会吧?你又会说话,又会打字?”“是啊,作为第一个成精的鳄鱼,我要留下一些东西,供后人研究。”“鳄鱼精”一本正经地说。“算了吧,别再装模作样了,我都知道了。”说着,张惠把一张报纸扔在“鳄鱼精”面前。旁边的几个人看看报纸,全笑了。“你可知道,在这个鬼地方,难得有美女前来,所以,那天看到你时,我们就商量,先不告诉你真相,等你结束研究回国时再告诉你。”“鳄鱼精”笑着伸过手,“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研究鳄鱼的专家,叫莫雷诺。为了获得第一手资料,我只得变成一条鳄鱼。像报纸上说的一样。”“怎么,你不是报纸上说的巴尔?”“不是,巴尔今年四十四岁了,我有这么老吗?”莫雷诺微笑着说,“巴尔是美国著名动物学家,研究鳄鱼已有二十几年的历史了。我这套行头就是根据巴尔的那个克隆的。当然,一点也不逊色于他。你看,这个鳄鱼道具长约五米,比一条尼罗河鳄鱼的平均长度长一米。‘鳄鱼头’是用玻璃纤维制造,异常逼真。‘鳄鱼身体’的框架则是一个用铝合金制成的结实金属笼,其表面覆盖一层通常用于制作防弹衣的凯夫拉尔纤维和帆布,充当保护身体的‘盔甲’。当然,为了不引起鳄鱼的怀疑,‘鳄鱼身体’外面还覆盖了一层真正的鳄鱼皮,并涂抹了大量河马粪便。”“河马粪?涂这脏东西有啥用?”张惠奇怪地问。“当然是为了迷惑鳄鱼了。你想啊,要让鳄鱼闻出我身上的人体味道,我还能坐在这里还你说话吗?幸亏鳄鱼不懂报纸,不然,明天我再去时,一个鳄鱼也会把报纸扔到我脸上,然后告诉我‘嘿,伙计,不要再装了’。”众人哈哈大笑,张惠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接着,张惠钻进鳄鱼道具,亲身感受了一下当鳄鱼的滋味。这时,张惠听到莫雷诺说:“我这时真希望你是一条真鳄鱼,然后我就穿上这套鳄鱼衣,和你不离不弃。你太迷人了。可惜啊……”里面很闷热,张惠正想说出去,只见刚才钻进来的地方慢慢收拢,她惊叫道:“莫雷诺,你要干什么?”张惠听见莫雷诺在外面哈哈大笑:“干什么?想弄点钱花。你不知道,为了不露声色的绑架你,我们花费了很多心血。现在好了,只要你父亲肯将钱汇过来,我们就放了你。你放心,里面虽然热点,但准备了水和食品,你不用担心会死掉。”张惠的父亲是千万富翁,在美国有很多家连锁公司。接着,张惠感觉到自己连同那个道具被抬到一个高处,接着有机器声响,身子也不自觉地跟着晃动起来。张惠猜想,自己是被装上汽车了。她摸摸四周,摸到了一个瓶子,口干舌燥的她立即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但不多时,张惠就觉得昏昏沉沉的,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一个地窖里,里面潮湿闷热,像要把她憋死。张惠想,这样下去不行,得设法逃跑。她摸索着找到洞口,发现一丝光从一个窄缝里透进来。张惠将耳朵俯在窄缝边,听见外面有几个人小声商量着。“我看这里不安全,那小姑娘的屋里有台电脑能上网,如果她的父亲报警,警察会根据IP地址找到这里来的。我们必须在今天离开这个小镇。”张惠听得出来,说话的正是莫雷诺。“老大,你的迷药还挺管事的,那中国妞到现在还没动静。”张惠吓了一跳,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就是喝了几口水后昏睡的。她决定将计就计。张惠觉得刚躺下不久,就有动静,好像是一个人进来了,那人用脚踢了踢“昏睡”的张惠,自言自语地说:“真没用,还睡着!”说完,抱起张惠就走。张惠不敢睁眼,假装迷药还在起作用。几分钟后,张惠感觉又被塞到那个鳄鱼道具里。然后,身体又晃动起来。张惠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希望会有奇迹发生。不知过了多久,张惠感到口干舌燥,但她不敢喝里面的水了。这时,张惠觉得车停了下来,外面有人问话,但她听不懂,她想,可能是遇到检查站了。于是,张惠大声用当地的话喊道“救命啊!”这话还是刚来时向导教给她的。这一喊不要紧,拉她的汽车突然发动,向前疾驶而去。张惠感觉得到车开得很快,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咣出来了。后面传来警笛声。张惠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凭想象猜得到,应该是她那一嗓子起了作用。警笛声越来越近,几声枪响后,她觉得汽车打了几个滚,停下了。外面人声嘈杂。好像有人停在她跟前,敲敲鳄鱼道具,问了一句话,但她听不懂,她只是喊救命……几天后,几名绑架她的罪犯要引渡回国了,美国警官问她有什么要求,张惠想了想,说:“把这个鳄鱼道具留给我吧,我想继续没完的研究。”“可是那里很危险。”“没事,反正已经死过一回了。”张惠洒脱地说。这时,一名坦桑尼亚警察走过来,对张惠说了一句话,张惠问那名美国警察坦桑尼亚警察说的啥,美国警察笑着说:“他在说,你是他迄今见过的最漂亮的会说话的鳄鱼。”【首发《古今故事报》,《大河文摘报》转载】

化装成老虎的狗

这几天,地处鲁西平原的大高村成了人们注目的焦点。先是一个乞丐,夜里被凶猛的动物咬破喉咙而死,几天后,村主任高善文也横尸村头。一个乞丐死了,没人注意,但村主任死了可不是小事。一时间,大车小车排满村头,光警察就来了十多个。根据现场留下的动物脚印分析,人们大吃一惊,“杀人犯”竟是一只老虎!市刑警大队队长谢强感觉事态严重,一面布置保护现场,一面向市里作了汇报。市委迅速做出反应,为确保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不惜一切代价缉拿凶犯。大高村地处黄河故道,土质不是太好,所以大部分种得都是毛白杨。要在别的地方说藏有老虎,人们会笑你痴人说梦;但这里却有可能。白杨林一眼望不到边,莫说一只老虎,十只八只的窜进林里,也不容易找。前段时间,泰山上不是说看见老虎了吗?莫非跑这儿来了?村民越想越害怕,晚上谁也不敢出大门半步。但人们把白杨林搜了个底朝天,莫说老虎影子,连老虎粪都没看见一粒。回到市刑警大队,谢强连夜召开碰头会,分析案情。幻灯片放着一个个现场拍摄的镜头,谢强示意把“凶犯”的脚印定格、放大,又放了一个从动物园拍来的老虎脚印,分析道:“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个老虎脚印,但从脚印的深度分析,又不像是老虎。因为成年虎的体重大约在一百五十公斤左右,而这个动物体重大约只有六七十公斤。”人们点头称是。谢强又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这个行凶的动物应该是一条体型较大的狼狗。”有人问:“要是狼狗的话,那脚印为什么是老虎印?”谢强说:“等我们解开这个谜底的时候,就是破案的时候。好,今天的会就到这里,明天,重点清查大高村周围方圆十里的狼狗情况。”第二天傍晚,各村调查的情况反馈回来了。大高村周围方圆十里共有狗二百一十一条,但除了大高村的高二傻有一条大狼狗外,其余的都是被村民称为“笨狗”的家狗。于是,高二傻成为重点怀疑对象。高二傻今年五十多岁,由于家贫,至今光棍一条,连住房都没有,一个人住在村西一里多的白杨林中。他虽然贫穷,但却养了一条大狼狗,平时没事就带着狼狗追兔子。村支书高忠信说,这人生性怪僻,很少与人交往,好像没有杀人动机。谢强说:“你去高二傻家看看,顺便带点狗身上的东西回来。注意不要打草惊蛇。”高忠信答应了一声,刚想出门,一条大狼狗噌地一声窜进屋来,舌头伸出老长,虎视眈眈地望着屋里的人。这时,只听屋外一声大喝:“黑炭,别胡闹!”一个穿着邋遢的人大步迈进屋来。高忠信一看,正是高二傻。高忠信说:“高二傻,你来干什么?不知道正在开会吗?”高二傻说:“不知道就不来了。”高忠信说:“有屁快放,警察同志还有正事。”高二傻看了看谢强问:“你是领导?”见谢强点点头,高二傻说:“刚才小三子给我说,你们怀疑我家黑炭杀的人,还说还要拿什么‘敌敌畏’鉴定?”众人哄堂大笑。高忠信说:“什么‘敌敌畏’,是DNA!”高二傻说:“不管是什么,你们快点,别耽误我逮兔子。”高忠信说:“你以为这是感冒打针啊?这DNA鉴定要去省城做。好了,你留下一撮狗毛就行了。”几天后,鉴定结果出来了,“黑炭”并不是杀人“凶手”。以前所有的假设全都没有了意义,谢强把自己关在屋里,烟雾缭绕中苦苦思索了一个晚上,还是理不出一个头绪。莫非……?想到这里,谢强突然眼前一亮……第二天,高二傻还没有起床,高忠信就来叫他,说县医院组织了一次爱心检查,给贫困户免费检查身体。高二傻就跟着高忠信上了汽车。等他们刚一走远,一辆警车就开到高二傻的小屋前,车门一开,一条警犬就敏捷地跳下车,一路嗅着往小屋里走。蹲在门口的“黑炭”见来者不善,狂吠着扑上来,两条狼狗咬做一团。黑炭毕竟不是警犬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败下阵来,哀叫着退到屋里。警犬紧跟着进了屋,把“黑炭”逼到床底下。但不管警犬作出多么吓人的姿态,“黑炭”就是不出来,还一个劲地在地上扒土。谢强命令警犬赶开“黑炭”,移走高二傻的破床,在“黑炭”刚才扒土的地方,露出一块木板。掀开木板,一个洞口露了出来。警犬一看,“噌”地一下跃进洞里,洞里随即想起了两条狗的撕咬声。几分钟后,警犬从洞里拽出一条奄奄一息的狼狗,大家一看,这条狗跟“黑炭”长得一模一样。再说高二傻想喜滋滋地准备免费检查,但下了车一看却是公安局。谢强随后也赶到了。审讯室里,谢强坐在桌子后面,眼睛像秋后的蚊子一样,死死盯住高二傻,直到高二傻不敢和他对视,谢强才冷不丁地问道:“说吧,谁是两条狼狗的主人?”这句话,不仅高二傻感到奇怪,连屋里的警察都是一愣。心说,谢强这不着天不着地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高二傻下意识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狗不是我的。”说完,高二傻才知道走了嘴,但为时已晚。谢强慢慢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高二傻跟前说:“我不仅知道狗的主人不是你,而且知道你已抱定决心要坐牢了。”这句话,无异于惊天一个霹雷,高二傻哆嗦了一下,但随即强作镇定,不再说话。谢强说:“你不说也可以,但你要想清楚,两条人命在你手上,你犯的是死罪!都快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顾虑呢?”一听“死”字,高二傻脱口而出:“不对,沈晓强说了,顶多判三年五年的……”此话一出,高二傻知道说漏嘴了,但已无可挽回。再加上谢强强大的政策攻势,高二傻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正如谢强所说,高二傻真不是狗的主人,狗的真正主人是在乡里开饭店的沈晓强。沈晓强在乡里开饭店,却不让妻子薛鸿梅到乡里。后来薛鸿梅才听说,原来,沈晓强和一个叫荷花的服务员有一腿,薛鸿梅就到饭店里哭闹,结果被沈晓强打了一顿。从此,薛鸿梅破罐子破摔,和村主任高善文勾搭成奸。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沈晓强很快就知道了。但在农村,村主任一般都是当地一霸,沈晓强也对高善文奈何不得,但戴“绿帽子”却不是一件舒坦的事,前思后想,沈晓强就想杀掉高善文,以解心头之恨。他查阅了大量的法律书籍,终于想到一条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谋杀方案。他先买了两条狼狗兄弟,以没地方饲养为理由,托付高二傻给他养着。并说,政府不让一家养两条狼狗,就给了高二傻几百元钱,让高二傻挖了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地洞。高二傻本来一生贫寒,被人看不起,现在有了两条大狼狗,虚荣心一膨胀,就按沈晓强交待的,说狗是自己的。但有了狗,却不等于谋杀成功。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高善文,必须运用前无古人的作案方法。一天,一个东北客来他饭店里,问他要不要虎鞭。虎鞭没要成,却让他心头一亮。他问那个东北人,能不能弄到老虎爪。那人说可以。于是,二人说好价钱,一个月后,四条老虎小腿送到沈晓强的店里。沈晓强将老虎腿的骨和肉去掉,只剩下皮和爪子,做成一副“虎靴”,加工后穿在狗的四肢上。当夜深人静时,沈晓强就带着狗在林子里训练扑杀技能,只到狗能自如地穿着“虎靴”上蹿下跳。一天深夜,沈晓强对高二傻说了自己的想法,并许诺事成后让老婆和高二傻睡觉。条件是,如果事发,由高二傻顶替沈晓强去坐牢。高二傻开始害怕,沈晓强说:“事成后,将那条狼狗杀掉。到时,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还怕什么?”高二傻想了半天,最终还是经不住女人的诱惑,就答应下来。高二傻原以为真像沈晓强所说的,顶多判个三年五年的,一听要判死刑,以前所有的承诺都成了泡影,一害怕,将所有的事都讲了出来。在笔录上按上自己的手印,高二傻抬头看看谢强,怯生生地问:“我弄不明白,你怎么知道狗的主人不是我?这些年,村里可是没有一个人怀疑。”“这简单。”谢强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说:“像你这样的家庭,根本养不起狼狗。谁都知道,要想狼狗膘肥体壮,离不了肉。而你自己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哪来的钱买肉?”“可现场留下的是老虎印,你怎么断定是狗不是虎?”高二傻又问。“虽然沈晓强安排得似乎天衣无缝,但他忽略了一个致命的细节,那就是老虎的体重和狗的体重相差太远。”“那你又怎么知道是两条狗呢?”谢强笑了,说了一句让高二傻大失所望的话。谢强说:“这是根据案情的发展,做出的一个推理。要知道,这可是我们警察的基本功啊。”【发表于《古今故事报》】

瓷砖上的秘密

这天刚一上班,市刑警大队办公室就接到了朝阳派出所的报案,说馨苑小区的一个老教授在家中被害。大队长陈麟赶紧带着助手小王和小张驱车到了现场。从现场分析,此系熟人作案,因为老教授的身上没有外伤,现场也没有搏斗的痕迹。陈麟一边通知法医来做尸检,一边在屋里寻找着蛛丝马迹。这个凶手很有反侦查的本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连地面都是事后用拖把从里到外拖了一遍。陈麟点燃一支烟,四下打量着这间面积不大的老式楼房。忽然,他发现,这个屋里的墙壁都贴了白色的瓷砖。他马上让小王叫来对门的邻居孙师傅,孙师傅说,老教授老伴早亡,独自一人生活在这里,这瓷砖还是她女儿给他装修的,为的是好打扫卫生。说着,孙师傅领陈麟来到洗手间,却一下子愣住了。陈麟问他看到什么了,孙师傅说:“怪了!这瓷砖上的字哪里去了?”听孙师傅这么一说,大家才明白。原来,老教授得了健忘症,坐着想好的事,有时站起来就忘了。所以,老教授就把要办的事,用一只彩色水笔写在洗手间的瓷砖上。时间长了,洗手间都成了万花筒。更有意思的是,老教授连别人借他的钱也写在瓷砖上,还让借钱的人签上自己的姓名。但现在,瓷砖上的字却神秘消失,不能不引起人们的猜疑。陈麟谢过孙师傅,独自一人对着卫生间的墙,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曾经写过字。但凭多年的刑侦经验,这墙上的字一定是凶手擦掉的,这说明,墙上一定有凶手曾经留下的签名。事不宜迟,陈麟马上给局长打电话,请求派一名懂化学的同行来协助破案。一个小时后,宋海泉来到现场。宋海泉是局里唯一的硕士,且对化学实验“情有独钟”。陈麟将自己的想法对宋海泉一说。宋海泉说:“我试试吧。”就出去买化学试剂了。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宋海泉拎着大包小包的上了楼。大家一看,不仅有化学试剂,还有一个小型喷雾器和喷灯。宋海泉找来一个脸盆,将化学试剂一份份倒进盆里,再搅匀,倒进喷雾器里,然后对着那面墙均匀地喷洒了一遍,又用喷灯快速烘干。这时,奇迹出现了,墙上出现了淡淡的绿色字迹。陈麟喜出望外,赶紧命令小王用数码相机拍摄下来。回到局里,陈麟将照片输入电脑,局部放大后一点点研究。这些字迹虽然有点模糊,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得清。这上面既有交电费、水费的日期,也有老教授亡妻的忌日。突然,一个“借条”引起了陈麟的主意。这张借条用了整整四块瓷砖,上面应该是老教授写的,说借款30万给内弟做买卖,下面还有一个人的签名,仔细辨认后,此人叫欧阳平。陈麟马上派小张去调来欧阳平的所有资料。一个小时后,欧阳平的资料摆在陈麟面前的桌子上。陈麟只看了一眼,就拨通了局长的电话,请求立即传迅欧阳平。但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说欧阳平随市里的经济考察团去了海南,明天才能回来。陈麟立即给在海南的考察团领导通了电话,但对方回答,欧阳平从未离开考察团,也就是说,欧阳平没有作案的时间。“他可以雇凶杀人啊!”小王说,“又杀了人,又制造了不在现场的证据,这是他们惯用的犯罪伎俩。”陈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显示屏发呆。第二天,考察团回来了,欧阳平一下火车就被“请”到刑警队。当他听说老教授被人害了,顿时泪如泉涌,欧阳平说:“我几天前刚还上了姐夫的钱,当时好好的,怎么……?”说着,欧阳平从提包里拿出一张纸,说是老教授给他开的收据。陈麟接过来,见上面写着:今收到内弟还款30万元整。下面是老教授的名字。陈麟又把纸条上的字和电脑上老教授的字迹对照了一下,放进口袋里。这时,尸检报告也出来了,从老教授的胃里提取的食物化验,有足量能致人于死地的砒霜。他杀已无可置疑,但欧阳平又没有杀人动机和作案时间,那么,真凶又是谁呢?莫非墙上的字只是凶手随手擦掉,没有任何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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