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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2 03: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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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国栋 著,

出版社:九州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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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论怀古-内经逐句

内论怀古-内经逐句试读:

上古天真论篇第一

〖篇名解〗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注本在第九卷,王氏重次篇第,移冠篇首。今注逐篇必具全元起本之卷第者,欲存《素问》旧第目,见今之篇次皆王氏之所移也。

张志聪曰:“上古”,谓所生之来。“天真”,天乙始生之真元也。首四篇,论调精神气血。所生之来谓之精,故首论精(上古天真论);两精相搏谓之神,故次论神(四气调神大论);气乃精水中之生阳(生气通天论),故后论气(金匮真言论)。

马莳曰:内言上古之人,在上者自然知道,在下者从教以合于道,皆能度百岁乃去。惟真人寿同天地,正以其全天真故也,故名篇。篇内凡言道者五,乃全天真之本也。后篇仿此。

高士宗曰:上古者,黄帝之时追溯混沌初开,鸿濛始辟也。天真者,天性自然之真,毫无人欲之杂也。帝欲寿天下之民,故言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今时之人不能也。更欲昌天下之后,故言人寿虽年老有子。而今时之人,又不能也。终举上古真人,乃上古天真之人也。中古至人能同于上古之真人者也。其次有圣人,其次有贤人,能学中古之至人,无愧于上古之真人。故名《上古天真论》。

黄帝其人

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

今天我们开始《黄帝内经》前六篇的第一堂的慢讲,之所以要慢讲是因为以前我们讲得有些快,这次希望能把里面的内容一点点剖开来讲,也希望在逐字逐句讲解《黄帝内经》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慢慢地浸润在中国文化、中国哲学,尤其是以中国医学(中医)为核心的氛围中,慢慢地把中国人所特有的优势发挥出来,特别是在健康方面。

我们之所以讲前六篇,因为前六篇是基础。今天开始从第一篇开讲,以前讲的时候我会强调第一篇非常非常重要,第一篇很重要,第一篇特别特别重要,但是没有讲第一篇怎么重要法,这次我们就讲得慢一些。因为《黄帝内经》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值得我们花很多时间来琢磨,它里边有非常多的含义,有不同的读法、不同的学法,你会感受到、学习到不同的内容。

比如说第一句:“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平时读这句话呢,可能一下就晃过去了,现在我们逐字逐句地讲解一下:

昔在黄帝

我们知道中国的历史有三皇五帝,三皇五帝之后有尧舜禹,这里之所以用黄帝、岐伯对话形式作为《黄帝内经》一书的主要表现形式,很重要一点就是黄帝这个人在中国文化中非常重要。

生而神灵

生而神灵,就是生下来有神灵的感觉。“神”这个字在整个的《内经》当中非常重要,在整个的中国传统文化中都非常重要,在其他国家的文化中也非常重要,而我们现在中国人对神的认识是有偏颇的,不能够从对神的认识中使我们受益。我们说不清楚,别人给我们讲了可能也比较抗拒,这个有一些历史缘由,我在这个地方把这个“神灵”的概念先空下来,空下来意思不是说不讲,而是告诉大家这个非常重要,后面一定再提到,因为后面还有“形与神俱”,到时我们还要专门来讲“神”的部分。“神灵”这两字是贯穿始终的,或者说“神”这个字是要贯穿始终的。生而神灵,说的是黄帝这个人,刚出生的时候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很灵;灵光的小孩子非常多,但是他还有一点是能通神,具体怎么通神,我们这个地方暂时不讲。

弱而能言

黄帝很小就会说话,说话比别人早,但不是说,说话早就一定比较聪明,有的孩子说话晚,但是说话晚也比较聪明。

幼而徇齐

徇,可以理解是比较听话,幼年的时候比较听话;齐,儒家有一句话叫“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个齐家的“齐”呢,就指他不会忤逆长辈,比较徇顺,徇顺于什么呢?徇顺于长辈的教诲,不会忤逆长辈。其实这一点就把一个人真正能够成长的重点讲了出来。能言,这个言非常重要,言和语对人类来讲,大部分的文明和智慧都是靠文字来传承的,人类和动物很大的区别就在于这个地方。不仅仅是说区分上,在发展上也会不一样,因为有了言,有了语,有了文,人类才可以把前辈积累的诸多经验、诸多智慧,传承下来。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个地方要把能言提出来的原因。弱而能言,表示他已经和他的族类,他的长辈,他的父母,具备了一定的沟通能力,这个能言,一定不像一般的小孩子,我想吃这个,我想玩那个,你有什么东西送给我,不是这样的言。如果他是生而神灵,到了弱而能言的时候,基本上讲的就是很有道理的话。

如果他能够和长辈进行沟通,他就能从他身边的长辈长者这里学到很多东西了;而他在幼年的时候又能做到徇顺,能够不忤逆长辈,这就奠定了很重要的基础。人在成长过程中,需要从家庭当中、从社会当中慢慢地学习,不断地成长,这样才能长大。小孩子如果没有顺利成长的话,就会出现一些忤逆,现在通常称之为“叛逆心理”。叛逆心理不是说不能有,而是说这种叛逆心理如果处理不正确,对一个人的成长非常有害。比如说像黄帝这种情况,他比较徇顺,不会忤逆长者(我们并不是说他把长者、长辈、身边的人的所有的意见、所有的事情全盘接受了)。他不去忤逆长辈、很恭敬徇顺,长辈就有更多的东西愿意教给他。如果一个晚辈既没有徇,也没有齐,你教他的时候他也不听,有的时候他甚至还想把自己凌驾于长辈之上。这时候,不管长辈教的东西是对是错,他基本上就不愿意再更多地去教了。一而再、再而三,小孩就变成了只能更多地要靠自己去摸索着学习了。如果你在向别人学习的过程中,不能抛弃自己旧有的观念、旧有的自我的话,那么你还是学不到东西。因为你如果没有空杯心态去向长辈和身边的人学习,学习的时候你做不到徇顺,总是想和别人对着来,你也做不到齐。因为你总是要和别人争个高下,一争高下,就有高,有低。有高低的时候怎么去齐?这种情况下,这个人学习的速度就要打很多折扣。

长而敦敏“敦敏”这两个字,我们在《论语》当中是可以看到的。《论语》有一句:“敏于行而讷于言”。真正的君子做事的时候,很迅速很敏捷。敦敏这个“敏”,是指敏于行;敦,就是讷于言,敦厚的人一般会显得有一些木讷。在小的时候要做到徇顺,要做到恭敬,这样能学到非常多东西;等长大之后,因为这个时候你已经学了很多东西,你要去施展自己,就要敏于行,讷于言。人要做到敦厚,说白了就是踏踏实实做人,做一个本分人。《黄帝内经》提到长而敦敏,和前面的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都和一个人的健康是相关的:如果一个人在刚出生的时候,幼年的时候,长大的时候,做不到这些,他的健康一定要受到影响。比如说,长而敦敏,一个人在成长的阶段,做不到敦厚,做不到敏于行,这个人就经常会疾言厉色。在《论语》提到:“巧言令色,鲜矣仁”;还有另外一句话叫:“仁者寿”。把这两个连在一起你就会明白:如果你做不到敦厚,那就有可能是巧言令色;巧言令色就很少会有仁心在,或者做不到仁,那么,仁者寿跟你就没有太大关系,所以这中间是有关联的。敦敏是该收的能收回来,该放的能放出去,而不是在需要生发、发挥的时候生发、发挥不出来,这就变成一个呆子,就不叫敦敏。只有敦没有敏是问题,只有敏没有敦也不对,应该是长而敦敏才好。

成而登天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重点。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这总共是五项,我们讲金木水火土五行,就在这个里面。当然这样可能是比较牵强,但是后面我们会看到有“合于术数”这一提法。古代的一些书,你一定要注意书里面隐含的数,因为他也完全可以写成四个:生、幼、长、成,但是他讲了五个:生、弱、幼、长、成。成,按我们普通的理解,会认为长大了就叫成,为什么把成放在最后?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今天讲《黄帝内经》要讲慢一些的原因,我们从字面上来理解,成而登天,就是最后的成,成功在于登不登天,可以这么理解。所以《黄帝内经》一开篇,头一句话已经告诉你,成不成在《黄帝内经》看来是看能不能登天,他这个成可以理解为成功呀,对不对?我们还是看原文,《黄帝内经》你去翻开任何一个版本,到了最后写的都是成而登天,直接的翻译就是成而登天,成功了就会登天,很直白的意思。登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有的人说登天就是死了,那我觉得这句话说不通,那叫成而死,成功了那就死了,这话哪说得通?肯定不是这个意思,登天还有另外的意思,就是成仙了。仙是什么?一个人字旁一个山,山人,“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是《论语》里说过的话,那说白了,最后成而登天,成仙了就是成仁了。论语当中还有一句,“杀身以成仁”,如果碰到必须要让自己献出生命、献出身体的时候那这也成就了仁,这是《论语》当中的说法,和这地方是对上的。所以这个“成而登天”它给出了一种人生目标,也是《黄帝内经》所说的人生目标,最后的成功是以什么而论呢?一方面是不是有仙风道骨,从来没见过一个仙人是哆哆嗦嗦的,仙人自然就有仙人的风骨;成仙登天另一层含义与“仁”有关。即,我们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人生的。有的人认为成功就是要有钱,就是要事业成功,他将这个定义为自己的人生的成功。这些都与《黄帝内经》所讲的生、弱、幼、长、成这个是不相符的,因为这里面我们看到“神灵”也好,“能言”也好,“徇齐”也好,“敦敏”也好,“登天”也好,和你有多少钱、住什么样的房子、从事什么样的工作等都没有关系。“敦敏”中的敏于行是不是指我们工作当中有无执行力?如果用《论语》来讲这个“敏于行”应该是什么呢?比如,曾子,“一日三省吾身”,那么在他这里,这“敏”应该是指忠孝仁义这些方面的事情是否做起来非常敏捷。《黄帝内经》告诉我们的一个人生框架,那我们把它再推进一步,就是“成而登天”,登天之后就成了仙,那自然也就成了神了,是不是?你会发现,“成而登天”成了神仙之后,和前面那个“生而神灵”又接上了,是不是这个样子?这样,生、弱、幼、长、成之后又可以进入下一个生、弱、幼、长、成。〖名家注解〗

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

王冰曰:有熊国君少典之子,姓公孙。徇,疾也。敦,信也。敏,达也。习用干戈,以征不享,平定天下,殄灭蚩尤,以土德王,都轩辕之丘,故号之曰轩辕黄帝。后铸鼎于鼎湖山,鼎成而白日升天。群臣葬衣冠于桥山,墓今犹在。

马莳曰:按:“生而神灵”四句,与《史记》同。其“成而登天”则曰“成而聪明。”又见:《大戴礼》文、《家语·五帝德篇》。孔子曰:“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哲睿齐(恻皆切)庄,敦敏诚信,长而聪明。”“徇”,徐问切。“长”,上声。

此总述黄帝始末之词。按《史记》:黄帝姓公孙,名轩辕,有熊国君之子。按:黄帝母曰附宝,之祁野,见大电绕北斗枢星,感而怀孕,二十四月而生帝于轩辕之丘,因名轩辕。轩辕丘,今在开封府新郑县境。《易》曰:“阴阳不测之谓神。”本经《天元纪大论》鬼臾区亦云然。“灵”者,随感而能应也。《正义》曰:言神异也。《书》云:“人惟万物之灵,故曰神灵。”《索隐》曰:“‘弱’,谓幼弱时也。”盖未合能言之时,而黄帝即言,所以为神异也。潘岳有《哀弱子篇》,其子未七旬曰弱。郑、裴俱训曰:“‘徇’,疾;‘齐’,速。言圣德幼而疾速也。‘敦’,信也。‘敏’,达也”。《正义》曰:“成,谓年十五冠时,成人也。”愚按:《正义》以十五为成,则不宜曰登天,若训为道之成,则登天亦或有之。世传黄帝铸鼎,鼎成,有龙垂髯下迎,帝骑龙上天,群臣后宫从者七十余人,小臣不得上,悉持龙髯,髯拔堕弓,仰攀莫及,抱弓而号,因名其地曰鼎湖,弓曰乌号,群臣葬衣冠于桥山,墓今犹在。

张志聪曰:徇,音循,长上声。按《史记》黄帝姓公孙,名轩辕有熊,国君少典之子,继神农氏而有天下,都轩辕之丘以土徳王,故号黄帝。神灵,智慧也。徇顺、齐正、敦信、敏达也。此节记圣德禀性之异,发言之早。方其幼也,能顺而正。及其长也,既敦且敏,故其垂拱致治。教化大行,广制度以利天下,垂法象以教后世,生知之圣人也。后铸鼎于鼎湖山鼎成而白日升天,此亦寿做天地无有终时之真人也。

高士宗曰:在,察也。史臣追述而稽察之。故曰昔在。生而神灵,度越凡流,天授之圣人也。“弱而能言”,生而知之,弱年即能立言也。

今古有别

乃问于天师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

乃问于天师曰

这个天师指的就是岐伯,岐伯在当时是一个非常高明的医生,应该叫上医,又叫天师。中国文化几千年传承下来以后,有很多东西一直在被掺杂、被搅和,比如说“天师”这个词,最开始出现的时候肯定是一个非常正面、褒义的词,但是到了现代,如果有人说你叫某某天师,你肯定会觉得有些别扭,是不是?因为随着社会发展,很多的好词慢慢地被不停地掺杂进很多东西就变得不好了,那我们在学习《黄帝内经》的时候,最好把自己置身于三千多年以前,再来看《黄帝内经》的文字。当时的天师,是一个有很高的位置、能够通天的人。因为古时候有一部分医生就是通过祝由,也就是巫祝的方式,用巫术来进行治病的。

余闻上古之人

黄帝说,我听说上古时代的人,(对黄帝来讲是上古时代的人,那对我们而言,就是更早更早以前的人了。)我们人类,在很早很早以前的一段历史,它的记录是非常缺乏的,且不说《黄帝内经》里面所讲的上古之人,拿三皇五帝的历史来说,记录得就非常少。在《尚书》以及孔子后来整理的文献里面才能找到;不仅仅我们中国是这个样的,比如说古希腊,它的文化发源也是很早,也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历史说不清楚,通过《荷马史诗》,以诗的方式来记录历史,并且是把历史放到了次要的位置上,更关注的是诗的情怀;再比如,像古埃及文明,有很多确凿的东西,比如木乃伊,都是放在那里,可是关于它的制作技术的文献记载非常少。这里提到的上古之人,很可能比这些人还要早,是更早的一段历史,我们就可以约略地把它理解成为是非常非常久远的人。

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

这些人,他们基本上都能活过百岁,而且更厉害的是什么呢?动作不衰。也就是说,他们不仅活得寿命长,而且生命质量非常好,这一点很重要。我们现在有的时候说,寿命长好像就等于健康似的,其实不是这样的,如果寿命长,但一直在受罪,这种生命即便拥有,也不能讲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这里说到的春秋皆度百岁,过了一百多岁动作不衰的人,其实现在也能见到,这种人很多是习武之人,习太极拳之人。虽然这样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但是最起码说明这样的人是存在的,他们不仅外练筋骨皮,而且还会内练一口气,同时很注意饮食起居。虽然现在百岁老人,不管在哪都很少见到,可是从黄帝的这一问来看,在他所说的上古时代,应该是一个普遍的情况。

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

今时,是指黄帝所处的年代,也就是两三千年以前。那时候的人就已经是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五十岁而动作皆衰,行动就不那么方便了。实际上我们如果参看历史,会发现民国之前整个中国人的平均寿命都不是特别长,有战乱的原因,有饥荒的原因,也有疾病的原因。战乱、饥荒、疾病、社会动荡,这些都是相关的,黄帝在这里所说的“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说的在那个时候,战乱、饥荒、疾病、社会动荡就已经出现了,人到了五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不利索了。现在有些人四十来岁,甚至三十来岁就开始,行动不便利了,因为现代人很多都是运动特别少,活动特别少,即便有活动呢,也不像古代人那样去做田间的劳作或打猎,这些都是很辛苦的事情,即使这样,黄帝所在的年代都已经有“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情况了。〖名家注解〗

乃问于天师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也,人将失之耶?

王冰曰:天师,岐伯也。

马莳曰:“天”,乃至尊无对之称,而称之为师,又曰天师,帝之尊岐伯者如此。“度”,越也。《尚书·洪范篇》以百二十岁为寿,则越百岁矣。

张志聪曰:天师,尊称岐伯也。天者,谓能修其天真。师乃先知先觉者也。言道者,上帝之所贵,师所以传道而设教,故称伯曰天师。度,越也。度百岁者,百二十岁也。

高士宗曰:岐伯为帝师,故史臣称为天师。帝欲天下之人,寿同上古。故问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度,越也。年越百岁,而动作且不衰。今时之人,年仅半百,而动作皆衰者,岂古今时世之异耶?抑不得其道而人将失之耶?

岐伯对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

这里又提到了“神”。我们大部分人,看完这段,基本上能记住的是上古之人怎么怎么样:度百岁乃去,今时之人则不然也,故半百而衰也,和上面的一样。中间这一段文字有很多的意思,有的人读快了,就会忽略过去了,有的人会深究,但深究后也搞不明白,阴阳是什么?术数是什么?神是什么?形是什么?几个是什么问完之后直接就放弃了。如果这样的话,这段话的精华又没法得到,所以我们现在慢慢地把它逐句分解地来读一下:

岐伯对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

问题马上就出来了——其知道者,知道者是什么人?古时候的文字,就是在金元之前、外族文化还没有大量进入中国之前的很多文字,一个字就是一个意思,所以“其知道者”,不是我们现在说的“知道”是一个词,“者”是一个词,不是这样的,知是知,道是道,者是者。知道“道”的人,“者”就是什么样的人,在这里,其知道者就是上古之人,那些懂得道的、知道道的人。这就把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揪出来了,什么是道?这个问题就像我们前面讲的什么是神一样,很难讲。回到刚才讲过的那句话,它(道)约略就是能够把生、弱、幼、长、成串在一起的东西,约略就是与“神”相同的东西,约略就是登天才能够把握的东西,约略就是那个成所在的东西。成什么?成道,成仙。所以这个道我们可以从它的上文来稍微辅助理解一下,当然它包含的范围不止这些。我们再往下看,就可以知道在这里所讲的道是什么。

法于阴阳,和于术数

道在阴阳中;道在术数中;食饮有节,道在饮食中(茶道属于饮);起居有常,道也在起居当中,每天几点起床,几点睡觉,甚至怎么喘气儿,其实也是道,道也在这个呼吸中。有的时候我们跟人说:“你生病了,要踏踏实实地养病。”那人听了肯定觉得这是很平常的安慰的话。很平常安慰的话其实就有它的道理在,有它的道在。有时候换一种说法说:“你一定要静下来,一定要心静,心静如水,你要静坐。”把这些东西加上来的话,人家可能立刻就觉得“哎哟,好有道理啊,确实应该静下来。”其实说的这个静下心来,说的这个静坐,说的这个安安静静的,其实就是那个通俗的说法——踏踏实实地好好养病,是一个意思。对吧!“法于阴阳”,阴阳是什么?有非常多的回答,阴阳其实就是道,就是规律。为什么非用阴阳来讲这个规律,来讲这个道呢?因为我们认识一件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有一个相对的东西,我们才能够了解,也就是人类认识事物的方式,一定要从相对的这个地方开始,如果你不让它相对,那它肯定就是绝对的,我们没办法去认识绝对的东西。我们在认识世界的时候必须要给它概念,给它定义,必须要让它赋予思想和言语的这个性状。这也是为什么在讲到“弱而能言”时要强调“能言”这一部分,因为如果不借助言语,外在的世界就无法被认知、交流。一块石头就是一块石头,如果我们没法去把它变成言语,变成思想中的概念的话,它放在那,一块石头和一根木头没什么区别,可是当我们认识到这是一块石头的时候,大脑立刻就产生了一个概念:那不是木头。也就是有石头概念存在的时候,就一定有非石概念的存在;有木头概念存在的时候就一定有非木概念存在。如果定义阴的时候,就要有一个阳的概念。比如说把在上面的天定为阳,那么在下的地就是阴,很多的事物就通过这样相对的方式,逐渐形成了人类的整个的认识系统。“法于阴阳”,其实说白了,就是在法人类的智慧系统。因为这是最根本的东西,一定要从最根本的这个“是”与“非是”地方开始,逐步积累起来才能够形成我们整个认识体系。太极生两仪(两仪其实就是指的阴阳),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再分成六十四卦,这些卦象再进行复杂的变化,这个复杂的变化其实与我们的客观规律是吻合的。这些变化之后就形成了“术数”。中国的术数和西方的术数,其实与数目的联系并不大。比如,我们讲的十天干中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这些符号就是数学符号。岐伯在这个地方所讲的阴阳、术数,所指的就是人类智慧所产生的对我们生活的、生命的指导。什么东西你能吃,什么东西你不能吃;什么东西你能喝,什么东西你不能喝。

食饮有节

这个地方又出现一个很关键的概念:节。我们看过竹子,是一节一节的;芝麻开花节节高,我们可以稍微更广泛地联系一下,在物理学有光、磁、电,发光的物质用电子去轰击它时,如果能量累积到足够大的时候,电子会跃迁,跃迁到下一个能级时,就会产生光子。也就是光产生电的时候,会有一个能级的跃迁。能级就像“节”一样,如果能量不够呢,怎么去轰击它,这个东西都不会发光;反之,当这个能量达到能级标准之后,它就开始发出光子。所以从物理学最根本的光磁电这三者的关系上就已经有节了。简单来讲,如果是无节的话,那个电子,只要加能量它就放光子,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因为它是分段的。在这一个段上放出,然后再加到一个能级上,它又开始放光。这个图如果画出来就很像是一根竹子,中间一段是空的,到某一个节点就可以发光。所以这个地方呢,我找到自己认为的一个佐证:从物理学来讲,其实就已经遵守了这个节的关系。自然界中,有节气变化,人吃饭呢,也要分段,一天之中,早上一顿,中午一顿,晚上一顿。我们做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比如我们常讲,“一张一弛,文武之道”。看书呢,不能总看,是不是?运动也不能总运动,要有张有弛,是不是?白天活动完了,晚上都要睡觉,你不能连着一天一夜,两天两夜不停地这样去熬夜,搞到第三天的时候基本上就快挂了,所以说处处有节。

起居有常

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居?也要有一个规律,这个“常”就是规律。我们现在也知道,如果谁敢轻易地、经常性地去改变自己的生物钟的话,基本上等于找死。既是那个“找死”,也是那个“早死”。所以起居有常,这个生物钟的规律,自己一定要重视。这不是开玩笑的。

不妄作劳

什么是“妄”?打个比方说:我今天比较饿,吃两碗能吃饱,这个不算“妄”;但吃了第三碗、第四碗,还觉得很香,已经觉得不饿了,但因为它香,所以还吃,那这个时候就叫作“妄”。“作劳”我们可以翻过来理解,劳作,什么叫作劳作呢?人活着肯定要出力劳动,出力的时候,如果超过限度,身体往往会收到信号(身体其实经常给我们这种提醒),但是由于有了妄念,觉得自己不累,觉得自己还能干多少;我太喜欢那个东西了,我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去做。在这个时候呢,就叫作人给“妄”控制了,这个时候就会伤害健康。

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最后一句是这一段里面最重要的话。如果你能“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这时才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这几句话都非常容易理解,难理解的是这个“故能形与神俱”。想理解这句话,就先要理解刚才说的“阴阳”,要理解什么是“形”,什么是“神”。如果把人的认识分为阴阳的话,神就是阳,神就是天;形就是阴,形就是地。或者像刚才打过的那个比方,神就像磁一样,形就像电一样。我们知道电磁可以互相感应,磁和光没法感应。《道德经》里面有一句话叫作“人法地,地法天”,如果换到这个里面,光法电,电法磁,光和电之间有一个光电作用,电和磁之间有一个电磁作用,电磁波就是通过这个电磁作用,比如我们经常看到的LED就是光电反应,但是磁和光之间没有。《道德经》讲了人法地,地法天,如果你把它应用到微观粒子世界上,也一样的。“形与神俱”,这个“形”就是指我们的形体,形体很好理解;“神”是什么?你姑且可以把它当作是自己的精神,但是还不全面,怎么个不全面法呢?因为前面加了个“你的”精神,我这样讲是想给大家留下一个口儿,因为你如果不断地去学习的话,你一定会突破这一点,你会明白这个精神不仅仅是你的精神。你的精神从哪来?“幼而徇齐”,是从你的祖先,是从整个人类那里继承来的。如果大家现在还没有明白这一点,认为我的精神就是我的精神,和我的祖先有什么关系?慢慢来,不着急,花一些时间,这个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就明白的。“神”字,左边的那个偏旁,是“礻”旁,大多数人都希望自己是一个有福报的人,希望自己是一个有福之人,也希望自己是一个有礼之人,我们看这个“神”“福”“礼”,都是示字旁(“礻”)。就是指示的“示”,明示暗示的“示”,这个“示”其实就是祭祀的意思,从造字本义来说,示字就是下边是一个架子,上边放了贡品。再比如,“祈祷”两字也是用示字旁。一个人除非你不想做一个有福的人,你也不认为世界上有祸,对福祸不认同,可以认为没有神,但只要你用中国字,用福祸这种字,就说明你对神存在是认可的。你去到任何一个国家,都会看到他们努力想跟神发生联系,中国人在国外会被人觉得很奇怪,被认为没有宗教,没有信仰,他们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们自己不会觉得没有宗教信仰,而有宗教信仰就是跟神相关。〖名家注解〗

岐伯对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王冰曰:上古,谓玄古也。知道,谓知修养之道也。夫阴阳者,天地之常道。术数者,保生之大伦。故修养者必谨先之。《老子》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四气调神大论》曰: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始,死生之本。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疾不起。是谓得道,此之谓也。食饮者,充虚之滋味;起居者,动止之纲纪。故修养者谨而行之。《痹论》曰:饮食自倍,肠胃乃伤。《生气通天论》曰:起居如惊,神气乃浮。是恶妄动也。广成子曰:必静必清,无劳汝形,无摇汝精,乃可以长生。故圣人先之也。○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注本云:饮食有常节,起居有常度,不妄不作。《太素》同。形与神俱、同臻寿分,谨于修养,以奉天真,故尽得终其天年。去,谓去离于形骸也。《灵枢经》曰:人百岁,五藏皆虚,神气皆去,形骸独居而终矣。以其知道,故年长寿延。度百岁,谓至一百二十岁也。《尚书·洪错》曰:一曰寿。百二十岁也。

马莳曰:此言上古之人,所以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者,非但以其时世之异,实由于人事之得也。“道”,大道也,天地万物之所同具也。以此道而修之于身,则谓之修养之道。修道而有得于心,则又谓之德(德之义见第五节。)“术数”者,修养之法则也。上古之人,为圣人而在上者,能知此大道而修之。法天地之阴阳,调人事之术数(术数,所该甚广,如呼吸按跷,及《四气调神论》养生、养长、养收、养藏之道,《生气通天论》阴平阳秘,《阴阳应象大论》七损八益,《灵枢·本神篇》长生久视,本篇下文饮食起居之类。)饮食则有节,起居则有常,而不妄作劳。故有此形,则有此神,而尽终其天年,越百年乃去也。(《灵枢·天年篇》云:“血气已和,营卫已通,五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成为人。”即形与神俱之义也。)

张志聪曰:“上古”,太古也。“知道”,谓知修养之道也。“法”,取法也。“阴阳”,天地四时五行六气也。“和”,调也。“术数”者,调养精气之法也。盖阴阳者,万物之终始,死生之本,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疾不起,故能取法以和调,是谓得道。《灵枢·决气篇》曰:“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是谓气。”“饮食有节”,养其气也。《生气通天论》曰:“起居如惊,神气乃浮。”“起居有常”,养其神也。“烦劳则张,精绝”。“不妄作劳”,养其精也。夫神气去,形独居,人乃死。能调养其神气,故能与形俱存,而尽终其天年。

高士宗曰:言非时世之异,乃人自失其道也。上古之人,其知养生之道者,能取法于天地之阴阳,调和于五行之术数,知阴阳术数之道,则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以养其形,不妄作劳,以安其神,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此所以春秋皆度百岁乃去也。

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

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

现在的人是这个样子的:以酒为浆,喝酒就像喝水一样,这现象在北方是非常常见的,酒,容易乱性,性是《三字经》中“人之初,性本善”中这个性,这个性是指人的本性。

以妄为常

妄和常之间是有尺度的,这个尺度很难把握,只有诚恳的人才能把握住妄和常的尺度。什么叫诚呢?就是不欺骗自己,听了这句话,你可能就会想难道我经常欺骗自己吗?很不幸,人确实经常欺骗自己,包括我自己在内。一个人如果能做到“诚”,做到不欺骗自己,其实很难,比如,今天降温了,天气冷了,如果你能诚实地对待自己的感受,那么你穿的衣服的厚薄就会是合适的,但是我们往往会说,虽然天气冷了,但已经出来了,懒得回去加衣服,找个理由就把自己骗了;或者现在饿了,但是还想玩一会儿,找个理由就把肚子给骗过去了;或者明知道这件事情做得不对,可是那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我这样做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错,一转念把自己的心骗了……这些情况非常多,无处不在,甚至有时候在梦里也会骗自己,所以这是妄常之间特别难界定的地方。如果你能够分清楚妄就是妄,常就是常,能把这两个东西分开,形和神就俱了。比方说天气冷热的问题,天冷了我就加衣服,你对天气有一个真实的判断,然后实际采取的行动,这个形上的东西,就和刚才你精神上、思想上的认识是一致的,这就是形与神俱的意思。否则本来你冷了,但是你不去穿衣服,本来你饿了却不去吃饭,形与神就分开了。

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论语》当中有一句话:“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当我们读到这些句子的时候,就不得不佩服孔子的智慧,讲了这么大一篇,“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一直到最后的“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就是这么一句话,“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喝醉了以后行夫妻之事,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这个真是指人的真气,真阳。人活的是一口气,这个气是什么呢?就是真气和真阳,人的健康、快乐都依赖于这个真气和真阳上,甚至成而登天的“成”、“登天”,也都依赖这个真气和真阳,一旦耗散了之后,你肯定没办法“登天”,没法成功了。或者说只能等下一次机会了。

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讲的是人的气、脉、精、神这四样东西。一个人,如果血虚的话,他血气就不足,气和血之间有个统领的关系,一个健康的人的精是不能枯竭的,气是不能耗散的,血要持满。“御”是驾驭的意思,这个御神,就像是御龙一样,你要能驾驭它,你如果不能驾驭这个神的话,就经常会被这个妄所牵制。我们用牵制这个词和驾驭这个词很相似,就是用绳子控制方向。“开口神气散,意动火工寒”,一个人如果意念多了,说话多了,就会耗散真气。满和圆是在一起的,做人要做得圆满,像我们前面所讲的“生弱幼长成”一样,要把它形成一个圆圈。你不能说走到一半这个人生就结束了,这怎么圆满?这里有一个要点:在御神的这个部分,虽然岐伯是在批评人们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其实他这个时候就是在告诉人们:不能竭其精,不能耗散其真,要持满,要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追求的就是让自己开心、快活,这里指的是过度的开心,过度的快乐,到了什么程度?到了“妄”的程度。人这一生如果用一词来形容,叫什么呢?叫淡淡的欢喜。如果一个人的一生充满了狂喜、大喜,务快其心,这其实是不正常的。要开心,但不能凡事都务快其心,如果凡事都务快其心的话,一定会“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我们现在非常多的人,到了晚上很晚了还在看电视、上网,起居无节嘛;为什么起居无节呢?逆于生乐嘛;为什么逆于生乐?就是务快其心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这个时候当然就起居无节了,“故半百而衰也”。所以讲到这里,前面的三段的意思我们就看清楚了:怎样能够让自己去“尽终其天年”,最重要的就是“形与神俱”,也告诉方法了:“起居有常,不妄作劳,食饮有节,和于术数,法于阴阳”,那首先数术与阴阳是要学的呀,不学怎么能知道?所以,《论语》的开篇就讲到了:“学而时习之”。《论语》第一个字就是“学”,你不学怎么知道阴阳?怎么知道数术?怎么知道人类的智慧?〖名家注解〗

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

王冰曰:动之死地,离于道也,溺于饮也,寡于信也,过于色也。乐色曰欲,轻用曰耗。乐色不节,则精竭;轻用不止,则真散。是以圣人爱精重施,髓满骨坚。《老子》曰:弱其志,强其骨。河上公曰:有欲者亡身。《曲礼》曰:欲不可纵。○新校正云:按:《甲乙经》耗作好,言轻用而纵欲也。《老子》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言爱精保神,如持盈满之器,不慎而动,则倾竭天真。《真诰》曰:常不能慎事,自致百疴,岂可怨咎于神明乎!此之谓也。○新校正云:按:别本时作解,快于心欲之用,则逆养生之乐矣。《老子》曰:甚爱必大费。此之类欤!夫甚爱而不能救,议道而以为未然者,伐生之大患也。亦耗散而致是也。失道者,不可斯须离于道,则寿不能终尽于天年矣。《老子》曰: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亡。此之谓离道也。

马莳曰:此言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非但以其时世之异,实由于人事之失也。凡物之有浆者,味甘而美(如今蔗梨等物,皆各有浆)彼则以酒为浆,异于上古之人饮食有节者矣;“以妄为常”,异于上古之人不妄作劳者矣;“醉以入房”,以情欲而竭其精,以竭精而耗散其真,当精满之时,不知持之;(《五脏别论》岐伯曰:“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泄也,故满而不能实;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观此则肾脏主藏精,满而不实,可以持守。)吾形有神,不时时御之(义见上节。)务快其心,而悖夫养生之乐;其起居则无节,又异于上古之人起居有常者矣。所以年半百而衰,不能如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也。

张志聪曰:酒能伤脾,脾气伤则不能宣五谷味而生气伤矣。“以妄为常”,伤其神矣。“醉以入房”,减其精矣。言今时之人,不知道者,纵嗜欲而伤其精气神也。乐色曰欲,轻散曰耗。“真”者,元真之气也。“不知持满”,不慎谨也。“不时御神”,不能四时调御其神也。言不知道者,不能慎谨调养,而丧其精气神也。心藏神,务快其心,丧其神守矣。乐则气缓,而更逆之,伤其气矣。“起居无节”,耗其精矣。言今时之人,惟务快乐,不能积精全神,是以半百而衰也。

高士宗曰:今时之人,不知养生之道,而且戕贼其生。酒能乱性,若以酒为浆,则心不由理,而以妄为常矣。以酒为浆,则身不由心,而醉以入房矣。醉以入房,是以欲竭其精也。以妄为常,是以耗散其真也。竭精耗真,则不知持满之道以养身,不知随时御神之法以养心,但务快其心,而其身则逆于生乐,致起居无节,不能形与神俱,故年半百而动作皆衰也。

德全不危

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惔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故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朴。是以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愚智贤不肖,不惧于物,故合于道。所以能年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

这一段讲了一个很核心的问题,是说怎么样才是一个比较好的健康状态。“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这句话让我们明白在很早的时候,中国的社会当中,都是圣人教下,是上下有别的,和现在不一样。比方说像互联网,无论是什么人都可在一起,什么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言论,这个上下得自己去判别。但在古代的时候,圣人就是圣人,非常少,像黄帝这样的,孔子这样的,或者更早时候的三皇五帝,他们才算圣人。

圣人一定有自己的特点,就是正直、英明、有自己的智慧在,他所教的下指的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黎民百姓,所以他有一种文化的传承机制在,不像现在大部分都依赖于学校教育系统。古时的这种圣人之教,不仅仅是在学校当中,更主要强调的是社会的教育作用:在整个社会中所有的人都要向圣贤去学习。圣贤是把怎么样使自己变得健康作为一个专门的课来讲授,原则非常清晰。我们现在的父母可能会对孩子说要注意健康,要多洗手,要注意卫生等,但古时的圣人讲得就会更有系统,更有原则,比如这里说的: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惔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

虚邪贼风,避之有时

这一句说的是致病的原因。外在的东西,从外界来的这些虚邪贼风,你要知道及时地躲避。虚是一种情况,邪是另一种情况;贼是一种情况,风又是一种情况,都要知道去躲避。比方说外界有虚的时候,自身会和它感应;外界有邪的时候,自身也会和它感应。所谓的“贼”,肯定是来偷你东西的,你也要躲开它,你不能让它偷走你的宝贝;外界有风的时候,身体里也会有风动,比如肝风内动。很多的皮肤病,其实就是属于风病,就属于风、气在皮下,不能按原先的经络循行的路径去运行,它就变成了气动不行,或者虽然气在动,但它是乱动,它不去别的地方,它不是行转开来的,如果能行转开来的话总会有排泄的地方,就把它给放掉了,但它如果一直在某个地方,就会引起各种各样的风症。“避之有时”,就是说外界的这些对人的影响因素要知道躲避,躲避的方法也比较简单的,如改变自己所居处的环境、该添衣服的时候要添衣服,感觉不舒服的地方去了之后,不要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太长,诸如此类等等。

恬惔虚无,真气从之

这一句重点在“真气”二字上,这一篇叫“上古天真论”,是说人在恬惔虚无的状态下,体内真气才能为人体服务。恬惔虚无指的是什么呢?指的是不要有太多的私心杂念、痴心妄想。如果一个人脑子里琢磨的东西太多了,老是喜欢吃肥甘厚腻、味道很重的东西(我们现在有一个词叫“重口味”),做事情也老是喜欢“重口味”的、刺激性的东西,老是希望得到这个、得到那个,贪心、妄念充满,这些都不是恬惔虚无。这个虚无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只是说你不要把什么东西都看得太重,而且你要知道这些东西一直都在变化,指的这样一个角度上的虚无。

精神内守,病安从来

这比恬惔虚无更进一步,即向内来求,这也是书名为什么叫《黄帝内经》的原因:简单来讲,就是黄帝讲的向内的一本经,字面的意思就是这样的。“精神内守”说的就是精神不会外溢。如果精神外溢,人会去做什么?肯定会找那些“重口味”的,找那些让人产生贪、嗔、痴的东西,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如果此时有了虚邪贼风这些致病因素出现,因为精神不能内守,往往忘了躲避,这时候就容易生病。反之,如果你内心恬淡虚无、精神内守,对外界的细微变化能敏锐捕捉,外界刚开始有点变化你立刻就感应到了,那这病就没法入侵。如果能这样,病安从来?因为绝大多数人生下来都是健康和快乐的,后来疾病、灾难,其实很多都是自己招来的,不是每个人一定要去受这个罪。〖名家注解〗

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憺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

王冰曰:邪乘虚入,是谓虚邪。窃害中和,谓之贼风。避之有时,谓八节之日及太一入从之于(太一:主宰宇宙一切之神)中宫朝八风之日也。《灵枢经》曰:邪气不得其虚,不能独伤人。指明人虚乃邪胜之也。○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注本云:上古圣人之教也,下皆为之。《太素》《千金》同。恬淡虚无,静也。法道清净,精气内持,故其气邪不能为害。

马莳曰:此言上古圣人教下有法,而在下者从之,故皆能度百岁而不衰也。

上文言:上古圣人,自然知道,故能度百度乃去矣。其所以教下者,有曰太一居九宫之日,有虚邪贼风,当避之有时(按:《灵枢·九宫八风篇》云:“凡从其所居之向来为实风,主生长养万物;从其冲后来,为虚风,伤人者也,主杀主害者。谨候虚风而避之,故圣人曰:‘避虚邪之道,如避矢石然。’”又,《刺节正邪篇》有“虚邪之中人也”等语。《灵枢》又有《贼风篇》,则虚邪但指风言。王注言:“邪从虚入”,则指虚为在人者,非。)恬淡而静,虚无而空,(老子《清静经》云:“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即悟,惟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此乃万世观空之妙旨也。)则真气自顺,精神内守,病何从来?

张志聪曰:“虚邪”,虚乡不正之邪风也。“恬”,安静也。“淡”,朴素也。“虚无”,不为物欲所蔽也。言上古之人,得圣人之教化,内修养生之道,外避贼害之邪,所以年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

高士宗曰:上古圣人,恐人为外邪所侵,故教下也。凡四时不正之气,皆谓之虚邪贼风,教其避之有时,其心则恬憺虚无,而本元之真气从之,不竭其精,时御其神,则精神内守,外知所避,内得其守,病安从来?

是以志闲而少欲

一个人的心志是处于一种很悠闲的状态,不是那种急功近利的。比如说一个人想挣钱,但是是属于很悠闲的希望自己富有的一种想法,而不是说特别想发财,几乎到了什么招儿都使,什么想法都会在脑子里转一下的地步,这种状态就不叫“志闲”了。如果能做到志闲,这时候你对外界的欲求,会稍微少一些,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呢,那这个人一定是心安的,也不会有什么忧虑的事情。“心安而不惧”,读过《心经》的同学就知道,《心经》里面有一句叫“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挂碍其实就是“欲”嘛。无欲则刚,一个人心里边没有什么挂碍,没有特别强烈的欲望的话,那自然就会“无有恐惧”,和这个心安而不惧是一回事。心里如果没有什么挂碍的话,心自然就很平嘛,心平自然就安嘛,平安平安总是合起来讲的。

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

这个地方比较有意思,是说你的身体,经常还是要去劳作一下、去运动一下的,但是不要让它疲倦。一个人身体做了很多的劳作之后还不疲倦,这种情况很少,不能说没有,那么,这个不倦是指什么不倦呢?是指人的“神”不倦,比如说一个人做了很多的运动、干了很多活,他回去很快就踏踏实实地睡着了,这就是心安。他虽然形体上非常得劳累,但是他心里面很踏实、很安然,他的心神不疲倦;而另外一种相对的情况就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干,但是心里面的思虑、压力、牵挂却特别多,压力特别大,这个时候就会出现这个人什么事儿都没有干却总是觉得很累的现象,这个恰好就反过来了。

气从以顺

这跟前面讲的“真气从之”是一回事,是说这个时候的气是顺行的。气不顺的时候叫什么呢?叫气逆。如果一个人的心思、忧虑太重,或是受到刺激,比如说动了怒气,跟别人生气了,这个时候就会气逆。表现出来就是:手和脚变凉了,为什么变凉了?因为阳气不达,阳气不达的话自然会变凉,嘴变青了,也属于气血运行不顺畅。

各从其欲,皆得所愿

这个可以参考《论语》里面的一句话,就是孔子所讲的自己到七十岁的时候的一个境界——“从心所欲,不逾矩”,说的就是能够各从其欲。这个欲指的什么呢?“是以志闲而少欲”的欲,即欲念特别少,而不是指的那种随心所欲,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欲。皆得所愿也是一个意思,是指这种比较恬淡心态下所产生的愿望,比方说,他想要做的事情,极有可能就是出门以后可以和朋友坐一坐,下雨的时候可以很悠闲地散散步,他的愿望就这么大,而且这个愿望很美,所以愿望实现了以后,这个人的状态和其他人赚了多少钱后或者实现了一个宏伟目标后的状态是没什么区别的,同样的美好。因为这种美滋滋的状态是在心里,他可以是因为看到一弯明月,心里感到很舒畅,也可以是因为另外一种情况觉得很棒,其实都叫作美滋滋。那我们再往下看:

故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朴

美其食,指的是吃饭的时候很香,不是吃很香的饭,这是两回事;任其服呢,我们可以把这个词稍微换一下,叫作美其服,就是说穿上的衣服,都是非常舒适;乐其俗呢,就是身处任何一个地方的风俗、民俗氛围当中都感到很开心;高下不相慕,佛学里面有一句叫“无差别心”,因为高下就是差别,你有差别就有高下,这个地方其实讲出了不要有分别心的本质所在,不是说真的没有分别,而是说在这个分别之间不相慕,因为不相慕,这个高下对人不好的影响就消失掉了。《道德经》有一句话叫作:“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就是说如果有了这个高下、有了这个美和不美的差别心、比较心的,人就会有一个争心:我想要那个好的,我不想要那个不好的,这样的话就会起争斗;而这个高下不相慕呢,就是大家都非常得平和。归结起来,其民故曰朴,其民指的是古之圣人之教下的普通阶层的人,叫作朴,很朴实。

我们回过头来看这个“美其食”,为什么说“吃得很香”和“吃的东西很香”不一样呢?吃什么东西都很香,这种人是很多,这就表明了他的脾胃非常好,这是我们看到的结果,那他脾胃好的原因很多情况是因为这人非常开朗、豁达、不挑剔,最起码是不挑食,一个小孩如果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挑食,那他一定会长得很瘦弱,为什么会长得很瘦弱?因为人一挑食,伤的是什么呢?伤的是自己的脾,小孩的脾胃本身就比较弱,挑食后伤了脾胃,而脾主肉,那小孩肯定长不了肉。一般而言,美其食的人,从小都不太挑食,而不挑食的人很多别的东西也不太会挑,因为“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饮食男女,这四个字把人的一些最基本的需求讲出来了,如果在这些事情上都不是那么挑剔,可以做到志闲而少欲的话,那他就可以做到心安,也就可以做到吃东西时吃嘛嘛香。“任其服”,是从饮食之后讲了一个人的外在,如果一个人能穿着得体,也表明了他的健康状态。因为人最美的地方从什么地方来呢?不是真的因为哪件衣服,不是真的因为打扮化妆,而是来自于自身的气质。我们注意“气质”这个词,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气——真气从之,气从以顺。一个气顺的人,一个有真气的人,他的面色肯定好,白里透红的,因为皮毛来自于气血的滋养,气血好,面色就会好,状态就会好,气质就会好,穿什么衣服别人都会觉得这个人真是不错。这点大家应该有非常多的体会,有的人穿得虽然非常好,但是如果那个气质、神不在,整体就会大打折扣;相反,如果这个人的气质好,穿的衣服只要干净朴素,内在的那种风华就可以体现出来。“乐其俗”,放在我们当今的这个社会来说,太合适不过了。当下,人们对各种世俗的抱怨、不满、愤愤不平等,充斥在各种各样的媒体空间里面,在人们现实的生活当中也存在。这种乐其俗,其实是人的一种认识的发展,当一个人的认识能够穿透古今的时候,就会明白:其实现在的状态没有比以前更差,也不会比将来好多少,基本上一直以来就是这个样子,差别其实不是很大。坏人年年有,好人也不会绝。如果经过学习,尤其是对历史的学习之后,你就会发现,文化、民俗、风俗当中有很多很有意思的地方。如果能亲身参与其中,且能高下不相慕,就是一种朴素的、健康的生活。〖名家注解〗

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故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朴。

王冰曰:内机息,故少欲。外纷静,故心安。然情欲两亡,是非一贯,起居皆适,故不倦也。志不贪,故所欲皆顺。心易足,故所愿必从。以不异求,故无难得也。《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顺精粗也。○新校正云:按:别本美一作甘。随美恶也,去倾慕也,至无求也,是所谓心足也。《老子》曰: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盖非谓物足者为知足,心足者乃为知足矣。不恣于欲,是则朴同。故圣人云:我无欲而民自朴。○新校正云:按:别本云曰作日。

马莳曰: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虽劳而不倦,气随以顺,各从其欲,皆慰所愿。故为下者,能率从此教而不悖也。有所食,则以为美,而不求过味;有所服,则任用之,而不求其华;与风俗相安相乐,而不相疑忌;高者不凌下,下者不援上,而不出位以相慕,其民诚曰朴。

张志聪曰:恬淡无为,是以志闲而少欲矣;精神内守,是以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矣;真气从之,是以气从以顺矣。五方之民,衣食居处,各从其欲,是以皆得所愿也。张隐庵曰:“故”者,承上文而言。按:《异法方宜论》曰:“东方之民,皆安其处,美其食;西方之民,依山陵而居,不衣而褐荐,华食而肥脂;北方之域,其地高陵,居风寒冰冽,其民乐野处而乳食;南方之域,其地下,水土弱,其民嗜酸而食腐;中央者,其地平以湿,其民食杂而不劳。”此五方之民,随天地万物之所生,山川地土之高下,衣食居处,各从其欲,彼此不相爱慕,故其民曰朴。

高士宗曰:内得其守,外知所避,是以内则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外则形劳而不倦,内外安和,故气从以顺,各从其欲,而皆得所愿也。故外则美其食,任其服;内则乐其俗,高下不相慕。上古之民,不同于今日之民,其民故曰朴。

是以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愚智贤不肖,不惧于物,故合于道“是以嗜欲不能劳其目”,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眼睛看到的是什么呢?无非是色嘛,如果你看到的东西无色,那你看到的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有了色,这些东西才有分别,才能显现出它的影像来。所以这个“嗜欲”,往往是通过人的眼睛来使人受到操劳的。《论语》中有一句话“视思明”,就是人看东西,通过思想的认识要看明白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能受到其中的蒙蔽。在《心经》里面有一句“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这个眼、这个色其实就是和这一句相合的:“是以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这里面的这个“惑”字用得非常好,就是说,心本来是正的,但是如果碰到淫邪的东西,自己不能定下来的话,这个时候就会被淫邪所蛊惑;如果你的心稳如泰山一样,安安静静地待在那儿,心真的安下来的话,就会静,有了静心的定力在,即便是有淫邪的东西来也不能使你受到蛊惑。“愚智贤不肖,不惧于物”,指的不管是愚蠢的人、智慧的人、贤德的人,还是不贤的人(不肖就可以理解成不贤),都不惧于物,都不会完全地沉沦。因为这个物和精神是相对的,如果不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会被这个物所左右的话,那这种时候就可以认为是合于道了。这句话可能不是很好理解,可以结合《道德经》里的一句话“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来看,人法地,意味着有一种指向地的向下的力量;而地法天,意味着有一个向天效法的向上的本道在。很多人在人法地的过程中没再起来,没再向上,那就沉沦下去了。如果有了自己的形体的基础(形体就好像是地),然后又有了精神的升华,那么天地中间就有一个人,这个时候天、地、人三才就合于道了。

能年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

一个人能活到一百多岁,并且动作还灵便,都是因为他“德全不危”,这个“德”,和前面提及的“合于道”的那个道是一体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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