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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2 03: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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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彼得森(Peterson,C.)

出版社:机械工业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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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积极心理学之门

打开积极心理学之门试读:

前言

积极心理学作为一个界定清晰的理论观点始于1998年,但相关理论和研究却多到可以写一本适合大学生一学期用的书,本书正是这样一本书。我从2005年开始写这本书,写的过程中我始终想着我的学生,他们以前也许学习过心理学,也许没有。但无论怎样,我希望所有这些材料都是易于理解、生动有趣且能够增长见闻。

在撰写这样一个新领域的时候,我把普通心理学的观点作为出发点。积极心理学是心理学,心理学是科学,我尽量对这门关于美好生活的科学做出公正的评价,探讨的内容包含了从快乐和幸福到工作和爱情,我们知道什么,又是怎样知道的,还有什么是我们依然不知道的。

我写这本书的时候也考虑到了一般的读者,他们促进了积极心理学的流行,也许和那些心理学学生相比,他们的想法更容易被积极心理学的观点所引导,普通公众需要在心理学家所知和不知之间找到平衡。积极心理学充满着令人兴奋的东西,它不需要去讲那些早已建立起来的理论。

我是谁?在接下来的章节中,我的一些个人特征将会展现,但更正式的说法是,我是一个生育高峰期出生的长在中西部的人,我上的是伊利诺伊大学,然后去了科罗拉多大学,最后去了宾夕法尼亚大学。从1986年起,我在密歇根大学当心理学教授,在那里我为超过20000名学生教各种各样的课程,包括心理学导论、心理病理学、研究方法,当然还有积极心理学。我是临床心理学项目的前主任,但我现在把自己看成一个积极心理学家。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把大部分的精力用来关注抑郁、绝望和消沉。而现在,作为一个心理学家,我不同以往地开始研究愉悦、性格和目标。

有人说生理学家的研究是基于前人的基础,社会学家往往喜欢对前辈的理论进行批判性研究,而我却不同,作为积极心理学会的一员,我可以站在一些优秀学者的身旁,和他们并肩作战,因为正是他们在最开始的时候促使积极心理学的孕育成型。这些人包括:奇克森特米海伊、迪纳、贾米森、瓦利恩特和塞利格曼。

激发了我能量的积极心理学的研究也得益于大量的资助,包括迈尔森基金会、坦普尔顿基金会、安娜堡/阳光岛信托基金会、大西洋慈善基金和美国教育基金。其中很多我在这提到的研究都始于与帕克和塞利格曼合作的项目。

这本书写得极为顺利,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与牛津大学出版社的合作,特别感谢出版商琼·博塞特和编辑珍妮弗·拉帕波特以及坚定的积极心理学支持者们,最后是我自己的写作。还要感谢丽莎·克丽斯蒂很仔细地修改了一些比较粗糙的章节,并且给予了每一章许多有用的建议。考拉皮特、迪纳、帕克、珀斯特、萨格维、瓦利恩特等人给我提出了很多有用的建议,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第1章什么是积极心理学

教育的首要任务是教给年轻人从正确的事情中寻找乐趣。——柏拉图(公元前约400年)

如果可以的话,与你的父母谈谈你出生那天的情景。不是时间、地点或者过程,而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你时的感受和心情。我想那是一种夹杂着恐惧和希望的情感,恐惧的是不知道你是否健康、安全,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照顾好你;希望的是你能快乐,过一种充实幸福的人生,希望你能有天赋和能力,并且很好地发挥这一切,希望将来有一天,你可以建立自己的家庭,融入社会这个大家庭。

现在来想象你生命的最后时刻,无论这一刻会在何时出现。假设你还有时间回顾你的一生,什么是你最满意的事情?什么是你最后悔的事情?我想你的思绪应该与你父母在你降临之时所想的是相近的。你的生活是否美好充实?你是否无论艰难险阻都竭尽全力?在你的生活中是否有相亲相爱的人?你是否在交际中尝试改变或者做得更好?我猜想,你后悔没有多吃一些菲多利玉米片,没有在工作中做更多的尝试,没有看(哪怕是重播第10遍的)电视剧《法律与秩序》。我猜想,你希望在你的一生中走更多的捷径,因为你一直以来总是把自己的需求置于他人的需求之上,也或许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人生的意义。

积极心理学(positive psychology)是一门研究如何正确把握人生的科学,关注从出生到死亡的所有人生阶段。积极心理学可以算做心理学领域的一门新开辟的领域,因为这个领域重点关注的是那些可以提升生命价值的事件。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巅峰和低谷,而积极心理学并不否认低谷。虽然与其他心理学分支相比,积极心理学把挫折看得更加微小,但是也承认挫折的重要性:生命中美好的一面与糟糕的一面同等重要,因此需要得到心理学界同等程度的重视。积极心理学认为生活的核心并不只是避免麻烦、防止困扰,因而更加关注人生中那些风景美好的一面。积极心理学所研究的是那些发生在生活正常轨道上的事件。

在这本书中,我将介绍积极心理学和积极心理学家所发现的美好生活以及如何实现这种生活。你们中的一些人读这本书是因为这是你们课程所需的,另一些人阅读这本书则是因为你们对此好奇,想了解更多。无论是何种情况,我还要再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将从这本书中发现精神食粮,以及将你的生活变得更美好的行动计划。积极心理学:短暂的历史,长久的过去

你可能已经学习了心理学。如果是这样,那么也许你知道以下这段简短的、出自赫尔曼·艾宾浩斯的话语:“心理学有着长久的过去,但是却只有很短的一段历史。”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心理学成为有规范的学科只有100多年的时间,但是它所研究的事件却是源自几个世纪之前的哲学、神学以及人们每天的生活。我们是如何认识这个世界的?我们是怎样思考和感觉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思考和感觉?学习的本质是什么?这些对于人类个体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借用这段文字描述积极心理学,这个名称在1998年被正式命名,首创者之一是我的同事马丁·塞利格曼,当时他是美国心理学协会的主席。他打算开创这一领域的原因之一是他意识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心理学更多关注人类有偏差的方面并致力于如何纠正偏差。心理病理学的这一方面已经得到了认同。在理解、治疗和预防疾病方面,心理学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被广泛接受的经典手册,如《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DSM,美国精神疾病协会推荐,1994);《国际疾病分类应用指导手册》(ICD,世界卫生组织推荐,1990)这些书目中,有疾病的详细描述以及家庭诊断方法。有超过十几种的疾病,在过去被认定为无法医治,而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有效的治疗方法,无论从心理方面还是药理方面。

但是这种发展也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大部分科学心理学家都不重视研究如何使人们做正确的事情,并且那些杰出的心理学家、优秀的演讲者和知名专家们很少谈到生活中美好的一面。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发展使得心理学的内在假设显示出的是人类天性的病态模型。由于残酷的环境或者坏的基因,人类变得有缺陷并且脆弱,如果不能预防的话,至少也要可以治愈。这种世界观融入了美国的常规文化之中,我们变成了一个自定义为牺牲品的民族,我们的英雄们被称为幸存者,或者有些时候什么都不是。

积极心理学认为,现在已经到了矫正这种不平衡的时候,需要向病态模型提出挑战了。我们需要将同等程度的关注放在优势和弱点上:一方面修补坏的世界,另一方面塑造好的事物;一方面帮助那些有疾病的人,另一方面充实那些健康个体的生活。心理学家致力于提升人类的潜质,因此需要从不同的角度去思考,需要在关注病态模型之外,寻找更多的途径。

过去心理学对人类问题的关注当然是可以理解的,这一历史不会也不需要被摒弃。那些经历问题的个体需要科学引导下的解决方法。积极心理学家只不过认为,过去60年的研究范围是不完整的,基于这一简单的假设,我们需要全方位的转换角度。

积极心理学的一个最重要的基本假设就是,人类善良美好的一面与病态的一面同样真实存在着。积极心理学家认为,这些话题并不是次要的、派生出的、虚幻的、附带发生的或者其他猜想出来的内容。值得庆幸的是,这一话题在过去60年间已经产生了雏形,从过去到现在,有很多好的心理学研究可以被称为积极心理学。

积极心理学的悠久历史,在西方至少可以延伸到雅典哲学家,在东方可以延伸到孔子和老子。这些智者的书籍里涉及的问题有一些可以概括到积极心理学的范畴下。什么是美好的生活?美德本身是否是对它的奖励?快乐是什么?追求快乐的过程应该是直接的,还是要通过完成其他的追求而实现?他人和社会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之后,但依然是很多世纪之前,我们迎来了信仰和宗教领袖的时期,耶稣、佛陀、穆罕默德、托马斯·阿奎奈,以及其他很多人都在关注美好生活的意义及其价值。如果我们把这些人对世界的理解加以整合概括的话,会发现他们提倡的是为他人服务,为整个人类服务,为更高的理念和信仰服务,而这些理念和信仰有着各种各样的名称。今天的积极心理学同样强调生命的意义,这种意义在精神生活和长远的追求中得以实现。基于这样的观点,积极心理学把宗教信仰心理学置于核心的位置,而它在以往的惩罚观念里是不被重视的。

在心理学中,积极心理学的前提早在1998年之前就已经初现雏形。早期的心理学家关注的是天才并致力于提高普通人的生活质量。很多心理学家将积极心理学作为人本主义心理学的研究因素,如罗杰斯(Rogers,1951)、马斯洛(Maslow,1970);在教育心理学中也有涉及,如尼尔(Neill,1960);之前的研究中也常常关注于幸福感,或者叫作积极促进,代表人物有阿尔巴(Albee,1982)和考恩(Cowen,1994);在工作领域有班杜拉(Bandura,1989)等研究的人事代理和效能感。另外还有对天赋的研究(Winner,2000),对一般智力的研究(Gardner,1983;Sternberg,1985),以及对心理疾病患者在病态之余的生活质量的研究(Levitt,Hogan,&Bucosky,1990)。

如今的积极心理学并不是为了迎合最初的理论假设,或者为了显示研究的科学性而宣称是研究快乐和幸福的学科。当下的积极心理学关注的是独立于已有研究和理论的学术性范畴,希望通过关于自我意识的争论使生活更有意义,从而在心理学领域中获得自身价值。至少,在某个时期,可以使得所有的心理学家都承认,对美好生活的研究与对疾病的研究一样重要。积极心理学的常见问题

并不是没有人批评积极心理学。首先,作为积极心理学家,我们很欢迎批评的声音,因为这代表着受人关注,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从中学到很多。以下是一些常见问题的回答,是我过去一些年在讲演和写作中所涉及的。一些是公众提出的,另一些是我的同事提出的。

我的经验告诉我,每个人都觉得这个领域很有趣并且是心理学家应该关注的。尽管牺牲品的心态在不断扩散,但是每一天人们似乎都明白,为了提高人类的生活水平,仅仅避免问题的发生是不够的。与之相反的是,学界似乎总是怀疑积极心理学。怀疑的重点在于社会科学总是认为人类的天性是有缺陷的,脆弱的,而且比普通人更加相信这一点。由此出发,积极心理学只能被视为无价值的研究,也许就是人类通往地狱途中的一次危险的尝试。社会学家对美好生活的真实性存在怀疑,当然也就会对人类实现这一目标的能力产生怀疑。我们当然会关注自我报告的弊端,但是同时也要指出,当致力于研究什么是社会赞许时,社会赞许本身就不再是麻烦的因素。积极心理学只是快乐心理学吗

当积极心理学出现在大众媒体的视野里时,似乎所有人在排版时都插上了一幅哈维·贝尔的插画:古板的笑面人带着他独有的骄傲笑吟吟地看着读者(如《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2001年9月3日版;《新闻周刊》,2002年9月16日版;《美国周末》,2003年3月9日版;《时代周刊》,2005年9月17日版;《今日心理学》,2005年2月版)。这样的插画很容易误导读者,使得人们认为积极心理学是研究快乐的科学,更准确地说,是研究肤浅的快乐表象的科学。

在其他条件相同时,微笑的确是表示快乐的,并且人们愿意看到微笑。但是微笑并不是证明生活价值的绝对依据。当我们高度投入到让人开心的活动中,当我们发自内心地表达想法,或者当我们做了什么光荣的事情时,我们可能微笑也可能不笑,并且在那一时刻,我们可能感觉愉快也可能并没有感觉。而这些都是积极心理学研究的重点,它们已经超出了快乐心理学的范畴。

为了给本书的后续章节做铺垫,我需要指出,愉悦和快乐都是积极心理学十分关注的话题,但是这种关注比描述一张笑脸要复杂得多。积极心理学家研究积极的特质和性格,包括友善、好奇心、团队协作能力,以及价值、兴趣、天赋和能力。同时我们还研究可以促进幸福生活的社会因素,例如友谊、婚姻、家庭、教育、宗教等。

我始终认为,微笑的含义并不相同。研究者们在这一方面已经有了很多发现,不同类型的微笑中,一些比另一些更加真诚。一种被称为杜氏微笑的表情会表现在人的整张脸上,不能造假,由此可以认为是真诚的。与此相对的那种短暂的浅浅的笑意,只需要动用几块肌肉。积极心理学与人类心理学的关系

在积极心理学早期的探索中,塞利格曼和奇克森特米海伊(2000)简单说明了这一学科与人类心理学的差异。这在1960~1970年的那段时期是心理学的热点之一,直至今日也依然引人注目。总体上说,人本主义(humanism)偏重教条主义,认为人类的需求和价值超越于物质资料之上,由此可得,对于人类的研究不能仅仅局限于物质层面。人本主义认为科学心理学家过于关注行为的原因,从而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即人类本身,好像人类简单得就像相互碰撞的球,行为的正确与否仅仅取决于另一个球给了它怎样的撞击。

著名的人本主义心理学家包括马斯洛(1970)和罗杰斯(1951)。他们都强调人类发挥自身潜质的力量,即自我实现(self-actualization)。自我实现会被各种各样的情境所阻挠,一旦这些情境产生变化,个体的某些潜质就可能不能被发挥出来。

主宰20世纪心理学界的思想之一就是将心理分析或者行为分析具体化,这是一种对人类天性不同方式的思考。人类心理学强调人类行为的目的,他们为了目标努力奋斗的意识,他们本身所做选择的重要性,以及这些行为的合理性。心理学的关注点就是寻找机械因素之外的行为原因,探索关于存在和含义的本质的问题。

人类心理学通常与另一个观点相重合:存在主义(existentialism)。存在主义的核心观点是,个体的经历是最重要的。了解一个人就是去了解他内心的主观世界。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存在主义学者将人们视为他们自身选择的产物,而这些选择都是自由取舍的。用他们的话讲,就是存在产生本质,而对本质的解读就是去了解一个人的个性特征。存在主义学者认为没有固定的人类天性,只不过是人们通过不同的选择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独特的个体。

人本主义和存在主义的观点对心理学的启发作用有如下几点:

·个体的意义

·个体的复杂组织

·人天生所具有的变化的能力

·意识存在的意义

·人类活动的自律天性

这些内容暗示着所谓“科学的”心理学通常有些急功近利,因为它并不去探讨人类最重要的问题。

人本主义和存在主义理论认为心理学家需要更加关注个人视角中的世界,而由此提到另一种智力活动:现象学(phenomenology),试图描述个体的意识体验。直白地讲,现象学就是心理学中认知心理学分支的表象的集合(H.Gardner,1985),虽然二者都关注思维和思考过程,但是却完全不相似。认知心理学家着眼于描述思维过程并试图用某种理论来解释所有人的思维。而相反的,现象学家以具体个人的经历为起点,然后试图解释这些现象。

在这样的背景下,为什么塞利格曼和奇克森特米海伊说积极心理学是不同的呢?他们有两点依据。首先,积极心理学将生活中的美好和不好都视为正常的,而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通常(但也不都是)认为人们的本性是好的。其次,积极心理学十分认同科学方法,而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通常(但也不都是)怀疑科学是否能够反映事实。

由于上述二者存在着差异,我个人更认同塞利格曼和奇克森特米海伊的说法,但是随着积极心理学家逐步形成了仔细检查各种观点的习惯,将人本主义全盘否定似乎也并不正确。当然,大多数存在主义学者都承认,每个人都有变好和变坏的潜力,这与积极心理学家是一致的。如果认为美好的生活仅仅是一种选择未免太遥不可及,外界环境筑起了一道道围墙,如瘟疫、贫困和偏见,而积极心理学家所认同的是,选择的概念本身和选择意愿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从数十年前到如今人,本主义心理学家都同积极心理学家一样认同科学。但问题的关键是什么才是真正的科学。我之前定义过科学方法的广义范围:用事例推导出理论。有用的事例有很多来源,每一种都有其前因和结果,而科学不可以把其中的某些凌驾于其他之上。科学心理学家可以通过严格控制的实验发现很多,也可以通过对典型个体的案例分析,通过对大众群体的访谈和观察,通过对历史资料的研究得到同样的发现。

前面提及的心理学的碰撞球概念如今在心理学的各个领域中都几乎不被心理学家认同,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像人本主义学家一样,积极心理学家相信通过与人们交谈那些生活中重要的事物可以了解他们本身。

总之,积极心理学和人本主义心理学是近亲,在某些情况下,它们是相同的,而在另一些情况下,它们是有区别的。通过争论之后双方都会有所发现,而没有争论就没有创新。在任何情况下,科学都是关于一些典型的,从人本主义的角度讲反映了生活的美好,从积极心理学的角度讲反映了基本假设的研究。积极心理学比假期学校的老师所讲的多哪些内容呢

一些积极心理学的研究结果(有时候也是人类心理学的研究结果)在大众看来似乎是常识。因此,人们对这些研究并不重视。金钱买不到快乐。这似乎是生活中众所周知的道理。“我知道这些,”怀疑者们说,并将话题转到另一个维度:“积极心理学还能告诉我们一些不属于我们已经知道的、关于美好生活的和如何实现美好生活的常识吗?”

我确信你知道1986年罗伯特·富尔格姆写的《受用一生的信条》,以及这本书的各种各样的副本。看起来,似乎积极心理学所讲的所有内容我们都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掌握,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比如我们可以通过幼儿园学到,通过假期学校学到,通过祖母口中的故事学到,或者通过利兹·麦克奎尔的节目学到。我怎样反驳这种批评呢?

我要说的是,这种观点从一开始就错了。常识和显而易见的事物通常都是在事实之后提出的。假设我提出了与事实相反的观点,积极心理学发现我们不需要关心他人的想法和行为,“那些到死的时候拥有最多玩具的人是胜利者”,追求生活的意义是傻子的行为。“我已经知道这些了,”那些批评者又会这么说。这样我们无论怎么说,只能得到再次发布常识的评价,正反两个方面反正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你在阅读这本书的同时,可以评价一下积极心理学的哪些发现是意料之外的。即使那些意料之内的结论,我也希望你再深究一步,“即使是这样,那将会怎么样呢?”心理学家用过多的努力去追求惊人的结果,通过案例来告诉人们那些在评价和行为的过程中起影响作用却未被发觉的因素,我们的记忆甚至是那些生动形象的记忆,也有可能是虚构的,人们的理性是有限的。这些出人意料的发现通常都凸显出人类的某些短处,就像在说:“看我们有多愚蠢。”这样的研究对于矫正常识是重要的,但是并不需要这样的研究引导人们感到绝望和脆弱。因此,我们有必要在科学探索的旅途中来一次休整。

记住积极心理学的基本前提:人类的优点和长处与缺点和脆弱一样真实。过于关注那些违反直觉的方面会使我们忽视人类做得好的方面,从而导致看待人类的角度出现偏差。人类活动中的奇迹没有得到心理学家足够的关注。比如,绝大多数的汽车司机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没有发生交通事故,而这些正常行驶的时速都在每小时110公里以上。绝大多数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戒烟而不需要求助于专业人士。绝大多数孩子都可以学会掌握语言而不需要额外的帮助。绝大多数人都可以自愈外伤。

在第4章中,我描述了一项研究,这项研究发现人们没有能力预测在面对重要的生活事件时会持续多久的快乐或者悲伤。年轻的男孩女孩在被自己的交往对象甩掉之后,通常会持续几个月的悲伤,甚至是几年。但是大多数人的悲伤时期都要比这短得多,之后则会回归到正常生活之中。这是一项有趣并且重要的研究发现,尤其是在人们不能正确预期自己的情感时,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人们对真实情况一无所知。这一研究结果也并不意味着某些人因为分手而感觉到快乐。那样的话,就成了违反直觉的结果了!

我们认为历史悠久的文化对幸福生活的诠释较多。但是为什么这些没有成为案例呢?通常,积极心理学的研究结果都没有什么惊奇,但是事情总是会有个例。思考一下在美国各个时期都流行的一句话“你所需要的全部就是长相加上无尽的钞票”,人们相信这样就可以得到快乐。这也许对帕里斯·希尔顿(只是也许)有用,但是研究的结果却发现对我们中的大多数人而言,这不是一条通往幸福生活的道路(见第4章)。积极心理学需要从司空见惯的智慧常识之中寻找真理,而科学方法对此责无旁贷。积极心理学不考虑受苦的问题吗

研究人类问题的心理学家目的很明确:他们要减少人们受苦的程度。这种目的背后的推论即是说幸福是随时可以拥有的。实际上,在那些研究问题解决的心理学家看来,对那些快乐的、健康的、有天赋的人的研究可能会被视为有罪恶感的奢侈想法。而从积极心理学家的眼光看,存在一个并非想当然的,或者说,一个被更好的理解的幸福,心理学家可以去帮助所有的人,包括有问题的和没有问题的。

在第4章中,我讲了一些我自己最近的研究、发现,那些经过思考的目标可以激起持久的幸福感。这个研究也进一步证明了幸福的目标可以减轻抑郁。

在积极心理学家中,有一部分从事社会心理学研究,这是心理学的另一个分支,关注于研究社会问题,如偏见和争端;也有一部分是临床心理学家,他们关注生活中的外显问题并研究如何治疗。所有的积极心理学家都关注同一个核心问题:美好的生活。但是,受苦和幸福都是人类生活中的状态,所有的心理学家都应该重视这两者。

实际上,受苦与幸福之间的关系也需要研究。那些与苦难的命运做斗争的人,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什么呢?在第6章中,我介绍了一些研究说明,至少有一部分经历过危机和创伤的人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此外还有一个意料之内的结果,那些经历过恶劣的生活事件并调整和适应过来的人们对生活的评价更加客观(见第4章)。

心理学家谢丽·泰勒描述了一项研究,开始时是为了调查在被确诊为乳癌之后个体的抑郁情况。这是一种可怕的、严重的生活事件。研究中她所遇到的问题是,她没有确认癌症病人伴有严重抑郁的充分数据。大部分病人在面对确诊这一事实时都采用了一种被泰勒称为“向下比较”的社会比较策略,即她们去想那些比她们自己还惨的人,“是啊,我有乳癌,但是如果……就更悲惨了,毕竟,我还更年轻……如果可以做乳房肿瘤切除手术就好于做整个乳房的切除手术,如果只切除一侧的乳房就好于两个都切除……我可以忍受化疗的副作用,这总好于……我有一个支持我的家庭”,等等。以传统眼光来看的心理学家会说这些女人在否认,但她们确实是面对现实的、头脑清楚的、清醒的。她们唯一否认的就是她们是抑郁的,而泰勒(1989)的研究证实了积极心理学的一个前提:积极是人类天性中的一部分。

这并不是说我们应该给孩子们设置一些创伤性的事件,希望他们从中受益。我想起了约翰尼·喀什给自己儿子起名叫苏,希望他变得坚强。但这并不是说一旦人们经受过苦难,我们就认为他们的美好生活中有瑕疵和局限。生活难道不是悲剧吗

尽管我已经说了很多,但是还是有人觉得,积极心理学忽略了一个非常“明显的”观点,那就是人生本来就是悲剧。我们生下来,然后死去。幸福是短暂的,而生活更多时候是粗野和残忍的。看看人类的历史(或者昨天的新闻报道):战争、疾病、大量的天灾。如果争论的对手坚守他的哲学阵地,任何回答都是不好的。但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这样做呢?也许对生活的悲观思想给那些希望永不失望或者觉得悲观论更明智的人提供了一种额外的安慰。“现实的”是那些持有悲观论的人经常说的一句话。

我不赞同这种观点,但是也不会抨击它,除非是那些还把悲观分等级的人。即使所有的事物都是惨淡的,也会有些事比另一些更加惨淡。我们喜欢某些结果,追求某些目标,渴望某些情绪状态。那么我们是把这些喜欢的内容贴上“积极”的标签还是“不太惨淡”的标签?这是语义学的问题。快乐的人愚蠢吗

我们的文化常识中将快乐和愚蠢联系到一起形成刻板印象。我们想讽刺别人愚蠢时,就将他们叫作“盲目乐观的人”(见第5章)。如果我们想说别人的快乐是幼稚的,就叫他们“微笑的傻瓜”。我们谈论无聊的事物时,罗马已经着火了。聪明的人是阿尔伯特·哈伯德对悲观主义者的定义:一个很少处于乐观状态的人。或者借鉴《魔鬼词典》中的描述:乐观主义者,名词,相信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包括那些丑陋的事物。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尤其是那些不好的,所有错误的都是正确的。他们很固执地相信广告,很接受那些咧开嘴模仿出来的微笑。作为一种盲目的信仰,反例是不被允许的,即一种智力上的混乱,无法医治,可遗传,但幸运的是不会传染。

我们从科学史上还可以找到相似的观点。认为悲观的人更智慧,在第4章中我有详细说明。

这种刻板印象的形成一部分是源于前面提到的人生是悲剧的观点,认为人生被厄运和黑暗笼罩着。弗洛伊德对此有一定的责任,他强调人们的活动源于对性和侵犯的无意识,任何积极的或快乐的事物都是防御性的,好的情况是一种升华,坏的情况就是一种错觉。

而结果却恰恰相反,研究者们比较“快乐的”和“不快乐的”人时,无论是他们自己的研究还是其他了解他们的人所做的更客观的研究,都发现那些快乐的人通常更优秀。他们在学校和工作中都更成功,与他人的关系更融洽,寿命也更长。

在第4章中,我们会具体讲述这些研究的细节,积极心理学家发现积极情绪可以使智力得到提高。在积极状态下,人们更灵活也更具创造性。

那IQ呢?结果是含糊不清的。但研究显示,智商与生活满意度之间有弱相关。但这是一种正相关,而不是负的。而任何情况下,“愚蠢”(如果这是一种IQ分数低的反映的话)都与快乐无关,当然也就不存在强的正相关了。

我们知道,那些朝气蓬勃的人有时会在错误的时间向我们展示他们的快乐从而惹恼我们。是不是大家都有这样的经历,在得知一些可怕的消息之后,我们会冲向那些安慰我们振作起来、要向好的方向看的人。在那个时刻,没有什么好的方向,他们的安慰和建议都是不受欢迎的。这些人可能愚蠢也可能不是,但是他们却是感觉迟钝的。我认为,并不是所有的快乐的人都这么迟钝。积极心理学是奢侈的吗

另一种我常听到的论调认为,积极心理学是一种奢侈品,只有社会中那些特权阶层才可能享受。积极心理学家可能没有在意这一点。当这一学科领域在1990年左右诞生时,塞利格曼和奇克森特米海伊(2000)推测只有在繁荣和平的社会中才可以享受快乐,而积极心理学家改变了这种观点。在最初,即使是1990年左右的美国,也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是非常繁荣的。但这是否代表着只有富人才关心自我实现或者只有白种人才关注自己的特长呢?美国从南北分裂变成由民主党和共和党组成的统一国家,这与我们心理的快乐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2001年9月11日的恐怖事件改变了我们的想法。美国不再那么繁荣,我们不是身处和平之境,但是,对积极心理学的关注却多了起来。我们曾经认为,“9·11”事件之后美国人会因受挫从而变得阴暗,直到他们再次感到安全时才会开始追求美好生活。但是这些并没有发生,而我们现在意识到了美好生活的核心包括你如何从困境中站起来。

我们应该更仔细地研究历史。从好的方面说,那些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成功坚持过来的人们被称为20世纪的杰出一代。面对恐怖,他们本可以屈服,但是却坚持包容这一切。合约国团结一致不仅是为了抵抗法西斯,而且是为了迎接史无前例的新纪元。“9·11”事件之后,我们又开始面对新的形势,已有研究显示,美国人正在经历这些。我们的研究发现,在“9·11”事件之后,人们更愿意表现出信任、希望和宽容。这些改变是否可以影响这一代人以至后代人,我们正在关注这些。但是,我们已经改变了人们最初的想法,使得积极心理学变得可行。正如之前提到的,危机是对心态的考验。积极心理学有价值吗

积极心理学的目标是描述和解释,而并非开药方。其前提假设是以下问题都是应该被研究的:积极体验、积极特质、自主的制度。一旦这些研究开始,就要专注其中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通往美好生活的路径是本质问题,实际上,事物是否看上去积极也同样是本质问题。

我个人对乐观的研究发现,积极思考可以带来很多益处(幸福感、健康、实现个人目标)。但是有一点却是消极的:乐观思考与对风险的低估有相关关系。每个人都应该时刻保持乐观吗?如果你是一个飞行员,或者飞机控制员,正在决定是否在暴风雨中起飞,你绝不能乐观。这时候就需要警惕和冷静,或者说悲观(见第5章)。

积极心理学的任务是提供那些与研究现象可能相关的客观事实,使得人们和社会可以了解在什么情况下追求怎样的目标。并非所有消息都是乐观的,但是它们都是有价值的,因为这些消息都与美好生活相关。积极心理学之外的心理学都是消极的吗

另一个有问题的方面是这种伞形结构本身,即积极心理学,因为很多心理学家听说他们作为毕生事业的研究被称为消极心理学。这种自动化的分类是不幸的,而积极心理学家并没有恶意。我倾向于用一般化的心理学来描述那些关注人类问题的心理学领域。需要强调的是,一般化的心理学是重要的和必要的,而且也是我自己的事业追求中的一大部分。

一个人被称为积极心理学家,并非说明这个人研究的只局限于积极心理学,也不是说积极心理学家是一个“积极的”(快乐、天才、美德)人,更不是说其他心理学家都是“消极的”人。毕竟,社会心理学家可能很社会化,也可能不;而人格心理学家可能表现得才华横溢,也可能并非如此。关于文化

积极心理学并非只是西方的学术尝试。所以,在华盛顿举行的2002年积极心理学高级会议上强调了国际化的趋势。而对美好生活的学术研究在全世界都是有极大需求的。我的研究小组已经在探讨为何我们设定了有文化界限的特质研究,像旧时安曼教派的顺其自然、韩国人的kuy guyluk、中国人的好学心。

此中,积极心理学家需要尝试从全球化角度定义文化经验,这种定义有助于现实社会中的美好生活。我记得我的一个在韩国长大的朋友兼同学南松·派克的一段话,当时我跟塞利格曼一起给美国大学生做研究,我们要学生写一段话感谢高中生活或初中生活中的一位老师(见第2章)。我对自己在参考信息提示之前就设计出的这个感恩形式很得意,派克很有礼貌地举手问我:“你的意思是你的学生之前从未这么做过吗?”很显然,在韩国,每个学生每年都要写一段这种感谢老师的话。由此看来,文化因素还会在其他很多地方带来差异。这是一种范式的转变吗

让我们把目光从这些带有怀疑性质的问答中转换到另一个夸大其词的问题上来。积极心理学是不是一种对于心理科学的巨大创新,以至于开创了一条不同的研究道路呢?这种说法可以用哲学家托马斯·库恩关于范式转变(paradigm shift)的说法来形容,他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学科中的那些根本性的转变。根据库恩的说法,科学的进步是由一系列根本性革命组成的,在这些革命中,前瞻性的思想占了主导地位并引领了一部分科学活动:理论、研究和应用。由这样的革新所带来的进步叫作常规的科学,而这种革新则承担了转变主流范式的作用。

偶尔,一种新的思考事物的方法就是通过库恩所说的科学的革命产生的,旧的范式消失了,新的方法开始流行。爱因斯坦的理论代替了牛顿的理论,而后者则代替了哥白尼的理论。达尔文(1859)在生物界则提出了类似的进化论等。

我们先抛开库恩所讲的自然科学的这条标准,认为在社会科学中(包括心理学)并不符合这一原则,因为没有哪些旧的观点是被替代或抛弃了的。社会科学家总是在生产新的观点并指责旧的观点,就像马克思·威特海默创建格式塔心理学或者约翰·沃特森创建行为主义那样。实际上,社会科学在出现新观点之后只是变得更加多元化,并不是说新生事物的出现就宣判了原有事物的死亡。

这种自我宣传的范式转变的革新有时候比较具有讽刺意味。从我个人的经验看,那些标榜范式转变的文章真正做到了范式转变的革新的程度的,要远少于那些文章中所宣扬的。

现在我们就可以回答前面的问题了,答案是:否。积极心理学是对研究问题的重新聚焦,而并不是革新。实际上,积极心理学的优势在于使用以往的心理学研究范式解决新领域中关于美好生活的问题,我们也相信这些方法的有效性。那些不好的同伴呢

这个问题是,被卷入到一些流行的事物之中是因为事物本身也是流行的。积极心理学现在很流行,我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引领潮流还是在追逐潮流。

至少在美国,很长时间以来,一些流行心理学书籍和杂志,还有近期出现的音像制品、DVD和网站等,从心理学中借鉴了很少的一些知识,然后将它们放大成生活中最主要的东西。从好的方面说,流行心理学成功地使心理学被普及,这其中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大众。但有时候,这些流行的心理学知识通过漫画等形式传播,除了娱乐性之外并没有起到什么好的作用。大众对于当今最知名的心理学家,如乔伊·伯纳斯教授、费尔教授、纳什教授或者劳拉教授的关注度很少,并且把他们与鲍勃·纽哈德和凯斯·格拉姆这样的心理健康教授相混淆。这就像将贾奇·朱迪错认成泽迪斯·瑟古德·马歇尔,或者将布兰妮·斯皮尔斯错认成玛利亚·凯达斯。

积极心理学的坏同伴包括所有口误的人,我并不是说“使之流行化”,而是说那些通过我们的严格实验所得到的结论和数据从他们的口中传达之后,则变成了对大众来说模棱两可的事物的简单实例。对位于巴尔纳斯、诺伯和博德斯的心理学部门进行走访之后,你就会有这样的体会。还有那些叫作五种(或七种、九种)保持快乐(或者职业成功、好身材、打好高尔夫)的简单办法的书。

坏同伴不是通过利益关系而来的名称或者侵权之类的定义。毕竟,我希望你买这些书,并学习那些有益处的地方。但是我同样希望你在看这些书时不光看它说了些什么,还要看它没有说什么。在本章的前面,我提到了精神食粮和尝试性的行为规划,这些可能对你有用也可能没用,这种差别取决于你是否保持努力。

积极心理学的坏同伴并非出于坏的动机。我猜这些流行读物想给大家带来好处,它们唯一的问题在于在应用的过程中将科学性忽略了。因此,积极心理学并非形态学上的运动,或者长期的宗教信仰,它也不是致富的窍门或者鼓舞人心的演说家口中的颂歌。我们的世界上已经有足够多那样的东西了。积极心理学希望挖掘那些能够给心灵提供愉悦感的事物。我对奥普拉·温弗里和托尼·罗宾斯以及他们对人类情况的描述印象深刻,但是如果将某个事物称为积极心理学,我们就需要强调其内部机制中所运用的心理科学工具,以及想法和事实之间的匹配性。

坏同伴对积极心理学的威胁在于(或者至少是不利之处)将研究结论无限夸大,夸大到无法给出支持性证据的程度,并忽略了人们本来所面对的真正问题。更可怕的是,那些伶牙俐齿的流行界人士将变得不快乐的风险简单地解释为一种选择和意愿(这当然是指不愿意买书了)的关系。社会学家很早之前就知道要避免对受害者的不公平的职责,积极心理学家在这一方面也要保持良好传统。你需要为了变得积极而变得快乐吗

这个问题并不是对所有积极心理学家来说都是问题,但是我却经常听同事和朋友跟我说到这个问题,因为我有那么一点不爱说话。我分享我的抱怨,我流泪的时候比我微笑时还要多。我在这个领域所做的努力是不是仅仅因为我没有得到它呢?或者换句话说,是不是一个阴沉的家伙就需要比其他人更关心积极心理学呢?

我想答案有很多种。就像刚说过的,积极心理学并不全是兴高采烈的,而“真正的”幸福远不止积极的情感。我敢说,我自己是快乐的,因为我喜爱我的工作并且忠于我的家人和朋友。作为一名教师,我每天接触的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棒最聪明的年轻人,我在工作中忘记自我,又可以在每天早晨对着镜子看见自己,并且对自己的现状感到非常满意——虽然一杯咖啡对这种情绪状态起到不小的作用。

相信积极心理学的研究能够激励我们是非常重要的。还有什么吗

虽然积极心理学依然是一个新的领域,但是已经涉及心理学很多其他的分支,比如社会心理学、人格心理学、应用临床心理学和组织管理心理学。不知道为什么,积极心理学在发展心理学、社区心理学或者文化心理学中还并不流行,而这些领域很明显应该对美好生活感兴趣。从数据显示来看,在“硬件”(自然科学)心理学领域,如认知心理学和生理心理学方面,积极心理学仅仅开了一个头。因此,积极心理学与上述学科之间还有一大段空白。

还有些人眨着眼睛对我说,积极心理学还没有涉及人类性欲方面。可能这种想法的带头者是一群故作正经的女士,或者是开始走下坡路的中年人,或者对在当前的政治气氛中合作研究“好的”性高潮(好像还有其他的类型似的)有些暧昧的态度。但是或许我们并不需要单独开辟一个分支用于研究这个话题。从《印度爱经》(Kama Sutra)到亚历克丝·康福特的《性爱圣经》(The Joy of Sex),性从没有因为觉得“已经很好了”从而真的“已经很好了”。积极心理学的支柱

把性先放在一边,在积极心理学的框架下,个体可以找到描述和理解美好生活的计划。我们可以将其分成3个相关的话题:(1)积极的主观体验(快乐、愉悦、满意、实现感)。(2)积极的个人特质(性格优点、天赋、兴趣、价值观)。(3)积极的社会关系(家庭、学校、单位、社交圈、社会圈)。

这里提到一个理论:积极的社会关系可以促进积极特质的发展和表现,从而进一步促进积极的主观体验。“促进”这个词语避免了严格的因果关系。人们即使没有积极特质也可以感到快乐,人们也可以在缺乏积极社会关系的情况下依然保有积极特质。南非种族隔离的消亡标志着人们可以做与历史相悖的但是正确的事情。告密者的事例说明,员工并不一定总是遵从于工作场所的规矩。而那些出自无名学校的优秀学生则说明,智力上的好奇心有时可能来自教育中的平庸之才。

当体验、特质和环境相一致时,情况总是简单的。而实际上,在生活中做得好通常是这三者结合的产物。这也是为什么我将在本书中分开讲述它们的原因。

第3章和第4章讲述第一个部分:积极的主观体验;第5~9章讲述第二个部分:积极的个人特质;从第10章起讲述最后一个部分:通过人际关系(友谊和爱情)建立社会关系,而第11章则在更宏观的角度探讨这个话题。最后一章展望一下积极心理学的未来。在下一章中,我将讨论一些如果在生活中应用积极心理学观点的方法。

可能你已经知道了,心理学书籍通常有一个指导性的目录、一个学习手册、一些练习和应用程序。这是一种很好的教学方法,因为这些补充材料可以提高学习和掌握知识的程度。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典型的,但是在积极心理学的案例中,练习和应用的确非常重要,仅仅凭在考试前吹一夜的冷风是不可行的。

实际上,对积极心理学在哲学层次上的理解需要体验式学习。那些教导我们要养成好习惯的人,从亚里士多德到如今的人们,都说这需要理论和实践并用。理论是重要的,因为我们需要给自己的行为贴上标签,为与人相处制定计划。实践也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们通过实践才能了解到抽象信息与现实之间的关系,而如果这种现实是我们自己的生活,那就更好了。

本书的每一章都包含一个与本章所学内容有关的建议大家做的练习。我希望你们认真去做。这并不是最全面的示范,可能有时并不能真正发挥出让大家更好地理解理论的作用。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对此有所反馈。

我也提供了进一步阅读的材料,有学术性的也有科普性的,网站也告诉大家了。此外我还推荐了一些电影以供纸质材料外的讨论。最后,由于我花费了一生中大量的时间听音乐,就像做心理学研究一样,我列举了一些与章节内容相关的流行歌曲。教授积极心理学的老师可以在每节课的开始播放这些曲子(这是比敲击桌子或者试图打断学生的闲聊更好的方式)。我就我的经验做以上建议。我生于1950年,我觉得20世纪最伟大的诗人是约翰·列侬和史莫基·罗宾逊。我非常欢迎读者们对这一时代提出你们的建议。练习写下你自己的遗产

在本章开始,我让你想象自己在临终的时候回顾一生总结自己。现在向前规划你的人生,你希望自己过怎样的生活,希望你身边最亲密的人如何看待你。他们会记住你的哪些成就,哪些性格优点?总之,什么是你的遗产?

这并不是需要谦虚的或者轻率完成的问题,而且这也不是可以发挥美好想象的问题。希望和梦想必须要我们去行动才能实现,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问问自己是否已经为此做好了规划以便通过行动去实现。更重要的是,你是否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写下了这个计划?

心理学家霍华德·加德纳研究了专业记者对“好工作”的描述,比如专业成就和道德修养等。新闻界有显著的道德规范,但是大部分人承认,这种规范是近些年才编制出来的。一个原因是大量金钱操控了新闻界,记者需要抢先报道新闻事件,而现在这种竞争中还夹杂着金钱关系,而后者可以践踏道德价值。

加德纳访谈了一些年轻记者。他们都知道道德在他们的职业中的重要地位,没有一个人对如何正确发掘一则新闻有困惑。但是他们却抱怨说无法在职业早期做“好工作”。当他们职场发展稳定后,例如有了自己的署名权、自己的办公室、较好的薪水和宽松的花销限制时,他们将可以把工作做好。

我是在一个心理学大会上听加德纳描述这个研究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嘲笑那些年轻记者的愚蠢。但是当我们意识到这也同样适用于我们的职业生涯以及我们每日的生活时,我们停止了嘲笑。“好工作”并不是在我们想要这么做时就开始了,它是通过长期培养良好的才能和习惯而得到的生活的最终状态,而其中包含着道德意识。

像很多做学术的人一样,我在年轻的时候延期了很多让我快乐的小事,像读小说、学做饭、学摄影、去健身房等。我想着等我有时间的时候,我就可以做这些了,比如当我毕业了,有工作了,得到终身教职的时候。幸运的是,我已经意识到如果我不再采取行动的话,我将一直没有时间下去。所以,我的人生后半章开始了。

通过这件事,我想提醒你好好思考你的遗产并将它实现。

把你写的东西放起来,但别扔掉它。一年或五年之后再读一遍,你在通往目标的道路上前进了吗?如果你又有了新的想法,可以重新写一遍,因为这毕竟是你的遗产。

这是我的一个学生写的:

他是一个好人。

他是一个好丈夫,他深爱着他的妻子。像所有的夫妻一样,他们有分歧,但不论怎么样,他关注那些好的方向。

他是一个好父亲,他的孩子是最重要的,而他总是耐心的,支持他们并且保持公正。他们从不怀疑他的爱,因为他们没有理由怀疑。

他是一个好职员。他的工作做得很出色,并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因为这是正确的事情。当他退休的时候,他的朋友、同事和上司都对他流露出感激。

他是一个好公民。他总是帮助别人,作为一个年轻人,他利用周末参与与低收入人群的爱心交流项目。之后,他在教堂中更加积极,只要可以,他就向遇到困难的青年人伸出援手。

总之,他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因此生命也热爱他。第2章从积极心理学中学习:不做旁观者

倘若我会去学习,那么我只会去寻求那些教我如何能够好好地死去和好好地活着的知识。——迈克尔·蒙田(Michel De Montaigne,1580)

积极心理学自20世纪90年代兴起,我了解其短暂的历史和在过去的几年里它所发生的变化。最早的一些积极心理学课程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马丁·塞利格曼教授为大学生和研究生开设的小学期课程。2000年9月,在离开密歇根大学之后,我加入了他的阵营,在接下来的3年里与他一同教授积极心理学的课程。开始时这些课程以典型的讨论课的形式呈现,即安排学生阅读,在课堂上进行讨论,课后完成论文。

但是塞利格曼(2004)偶然发现了这些课程的其他教授方法,即认真地介绍。我们通常所见的课程都是以学生这样的自我介绍开始:“我叫珍妮弗,第1年医学院的预科课程没及格,搞得我的GPA一塌糊涂,这是我第2年学习心理学。我在新泽西的樱桃山长大,这门课程刚好与我的时间表相符,所以我选了这门课。”教师基本会说一些差不多的开场白,包括在哪里完成的学业,现在的学术兴趣是什么。

这样的介绍对于学生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也显得过于老套。但是塞利格曼以一种不一样的介绍方式,以“妮可的故事”作为开场白,开始了他的第一堂积极心理学课。这是关于他与5岁的女儿在某天下午的一次对话。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塞利格曼自称是一个不开心的人,总是很着急,被工作牵着走,以致都不能停下来聊聊天。他的妻子曼迪和孩子都非常可爱,总是很高兴,与别人相处融洽,使得塞利格曼成了这个“充满幸福阳光的家庭中漂浮着的一朵雨云”。

一天下午,他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认真地除草。小妮可在一旁帮忙,她把杂草扔向天空,唱着,跳着。也许这对于你和很多人来说是一种不错的除草方式,但是这却使塞利格曼抓狂,他向女儿大声喊叫。妮可走开了,但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爸爸,我想跟你聊聊。”“好的,妮可。”“爸爸,你还记不记得我5岁的生日?从3岁到5岁,我是个爱发牢骚的家伙,我每天都在发牢骚,但是在我5岁生日那天,我决定再也不发牢骚了。这是我做过的最困难的事情。但是我想如果我能停止发牢骚,你也能不再是一个常常不开心的人。”

在那一刻,塞利格曼意识到了一些东西。首先是一项个人的领悟:养育孩子并不是纠正他们的弱点和错误,而是要认同和培养他们的力量。在妮可事件里,这些力量包括她用以改善自己弱点的像大人一样的意志,以及要求她脾气暴躁的爸爸也能拥有这样意志力的能力。

另外就是专业上的有关积极心理学的领悟:心理学很少提及这些值得注意的力量。它们源于何处?它们怎样才能得到促进?将妮可描述成不爱发牢骚的人,这离她的本质有十万八千里远,用这个人有哪些缺点和短处来描述一个人,这忽略了一半作为人的存在,也就是好的那一半、使生活更具价值的那一半。故事的最终,花园的杂草被清除干净了,塞利格曼变得比以前更少发脾气了。即使长到了十几岁,妮可仍然是一个开心的女孩。

塞利格曼在他的第一堂积极心理学课上讲述妮可的故事,是为了使这个课程有一个区别于以往的新面貌,这个课程与他花费毕生精力研究和教授的东西——抑郁、失望和失调看起来很不一样。通过这个故事,他不仅认真地介绍了所要教授的课程,也介绍了他自己和他的家庭。这里有一个对孩子十分关注、接受她的意见的父亲,有一个决心做一个更好的人的孩子,这是个关于人处在最佳状态的故事。多么好的一种形式,即使塞利格曼故态复萌,又变得急躁,学生也会记得妮可的故事,并且知道他们的老师并非只是认真审慎而不能坐下来聊一聊的人。

在我们所教授的每一次积极心理学课程中,我们都要求学生讲一个类似的体现了他们最好状态的生活事件。讲述一小段在众多事件中表现出来的谦虚和美德,我们将这个要求作为开端。我们对事件中的成就和具体表现并不关心,我们所感兴趣的是个性中的力量。作为教师,我们都会在课上讲述自己的故事。我的故事是这样的:

我在另外一所大学里的一个朋友,要开始教授一门新的课程,在备课过程中她发现学校图书馆没有任何与课程相关的电影或者视频资料。我们都知道,在课堂上播放这种视频资料能够使课程更贴近生活。她该怎么办?而我所在学校有很多视频资源,于是我帮助了她。我到图书馆查找了很多在公开领域发表的相关录像带。我买来了空白录像带,向一个在密歇根工作的同事借来了她所在实验室的拷贝机,并向她解释了我的用途。她说可以让我用一节课的时间。于是我坐下来开始拷贝录影带,一做就是四个小时。每隔一段时间,我的同事走过我的身边,都会发现我还坐在那里。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对我说:“这永远都做不完,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学生来替你做这个?毕竟,你的朋友也不会知道那不是你亲自做的。”“确实,”我说,“但是,我自己知道。”

这是我最棒的时刻,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豪。注意,我并不是每一天都是这样,没有人会把我当作德雷莎修女。但那是很不错的一天,虽然有点枯燥、无聊。当按错了按钮,之前已经完成的部分需要再重新做时,我也沮丧极了。不过那确实是非常好的一天。

这个故事还有一个关于那个斥责我浪费时间的密歇根同事的后记。有好几次,我不得不离开她的实验室去洗手间,回来后发现拷贝机并没有因为我离开前按了暂停键而停止拷贝。开始我以为拷贝步骤对我来说已经成了自动的行为,是在无意识地进行了。但是后来我发现新录影带上所贴标签的字迹和我自己的不一样。我的同事趁休息的空当来帮过忙。虽然我知道了,但是没跟她提一个字。根据我自己的经验,我想她自己知道她做了什么,这已经足够了。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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