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经典到临床——中医名家内科临证辑录(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16 09:2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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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立群

出版社:人民卫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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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经典到临床——中医名家内科临证辑录

从经典到临床——中医名家内科临证辑录试读:

前言

优秀中医临床人才培养的重要环节是读经典做临床。中医药学经典著作是中医药学的根基,是对中医药学创立和发展产生巨大影响的中医各家实践经验的总结,是对中医药学基础理论、临床实践、用药规律的高度抽象概括,融入了自然科学、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的丰富内涵,代表了当时中医药学发展的最高水平。不同年代的经典,通过历代医家的丰富和发展,可以反映出中医药学发展的历史渊源。熟读经典,可以感受中华民族历史文化的熏陶。通过熟读经典,可以掌握中医药学的思维方式、理论体系、辨证论治方法,用以指导临床、遣方用药。只有通过熟读经典,才有可能把握中医药的学术特点和文化内涵,进而吸纳现代科学技术成果,丰富和发展中医药学。中国历代名医,对于经典著作不仅耳熟能详,更是驾轻就熟。临床实践是培养优秀临床人才必不可缺少的环节。医学是一门实践科学,必须有大量的临证经验积累,才能达到运用自如的程度。理论的价值在于指导实践,中医理论的内涵,只有在临床实践中才能深刻领悟;临床水平、辨证论治能力,只有在解决临床难题中才能得到锻炼;处方用药是否合理,只有通过临床实践才能得到检验;名医之所以成名,也必须通过临床实践得到患者和社会的广泛认同。中医内科学是临床各学科的基础临床课,在中医专业的教学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中医内科学课堂教学的好坏,直接影响着学生中医临床诊疗思维的建立与优秀中医临床人才的培养。长期以来,中医内科学的课堂教学基本上是教师根据课本上的内容进行灌输式讲授,教学方法比较简单,内容陈旧,形式单一,期末考试又是以考查课本上的知识为评分的唯一标准。整个教学过程,从老师来说是以讲授为主,而从学生来看,是以背书为主。换句话说,中医内科学的整个教学过程,仅仅是教师给学生灌输了课本内的有限知识,学生在学习上没有独立思考的过程,学生通过中医内科学的学习,并没有掌握用中医基本理论分析和解决临床问题的能力。教师也一直延续着固定的教学模式,使得原本鲜活的临床课程,变得没有生气。《从经典到临床——中医名家内科临证辑录》,是要把读者已经具备的经典理论、理法方药知识运用到治疗内科疾病上来。掌握开发性(或称为运用性)的学习方法;培养中医内科学临床辨证论治的思维模式;达到独立运用中医理论来分析和解决内科临床问题的能力。书稿将临证常见的24个病证,按照从辨证抓要点;从经典找思维;从临证识分型;从名医悟医道;读典拜师临证谈体会五个轴线解读。力图为老师提供一本经典中医内科学的参考教材;为学生提供经典中医内科学习的思维模式;为临证医生提供独立运用中医理论来分析和解决内科临床问题的能力。感冒一、从辨治抓要点

感冒是感受触冒风邪或时行病毒,邪犯卫表而导致的常见外感疾病,临床以鼻塞、流涕、喷嚏、咳嗽、头痛、恶寒、发热、全身不适、脉浮为主要表现。

感冒的发病主要责之于肺,是由于六淫、时行之邪,侵袭肺卫,以致卫表不和,肺失宣肃而为病。本病四季均可发生,尤以春冬两季为多。病情轻者多为感受当令之气,称为伤风、冒风、冒寒;病情重者多为感受非时之邪,称为重伤风。在一个时期内广泛流行,病情类似者,称为时行感冒。二、从经典找思维

早在《内经》已经认识到感冒主要是外感风邪所致。《素问·骨空论》说:“风从外入,令人振寒,汗出头痛,身重恶寒。”这些描述,符合感冒的特点。《灵枢·百病始生》曰:“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感冒之名,见于北宋《仁斋直指方·诸风》,该书在“伤风方论”中论述《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参苏饮时指出:“治感冒风邪,发热头疼、咳嗽声重,涕唾稠黏”。兹后历代医家沿用此名,并将感冒与伤风互称。

汉·张仲景在《金匮要略·腹满寒疝宿食病脉证治》中,即有“夫中寒家,喜欠,其人清涕出,发热色和者,善嚏”的记载。又在《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有:“太阳病,头痛,发热,汗出,恶风,桂枝汤主之”;“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主之”;“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论述了太阳病的病因病机及治法方药,由于腠理不固,风寒之邪侵袭太阳经脉,营卫失于调和,出现太阳表证,而见头痛项强,发热恶寒或恶风,身疼,腰脊痛,干呕,或伴鼻鸣,脉缓或紧等症状。并指出桂枝汤以治表虚证,麻黄汤以治表实证,为后世治疗感冒辨别表虚、表实,奠定了理论基础。

隋·巢元方《诸病源候论·风热候》指出;“风热之气,先从皮毛入于肺也……其状使人恶风、寒战、目欲脱,涕唾出……有青黄脓涕”,已经认识到风热病邪可引起感冒并较准确地描述其临床证候。《诸病源候论》所指的“时气病”之类,应包含有“时行感冒”。

宋·陈无择将伤风列为专题论述,颇具特色。陈氏在《三因极一病证方论·叙伤风论》中创立了对本病从六经辨证的学说,根据不同证候加以施治。提出足太阳膀胱经伤风用桂枝汤;足阳明胃经伤风用杏子汤;足少阳胆经伤风用柴胡加桂汤;足太阴脾经伤风用桂枝加芍药汤;足少阴伤风用桂附汤;足厥阴伤风用八物汤。这种六经辨证论治的方法,在当时确有一定影响,金、元以后则采用者寥寥,但伤风之名,则沿用至今。

元《丹溪心法·中寒附录》说:“凡症与伤寒相类者极多……初有感冒等轻症,不可便认作伤寒妄治”。又有“伤风属肺者多,宜辛温或辛凉之剂散之。”朱氏提出勿将感冒轻证,误认为伤寒之戒,以及治疗本病,立辛温辛凉两大法则,对后世有深远的影响。且明确指出本病病位在肺,治疗“宜辛温或辛凉之剂散之”。

明代·龚廷贤提出“风寒感冒”的名称。《万病回春·伤寒附伤风》说:“四时感冒风寒者,宜解表也”。并主张用十神汤之麻黄、紫苏、川芎、白芷等以辛温解表。张介宾以邪之深浅,病之轻重来辨本病与伤寒之区别。他在《景岳全书·伤风》中说:“伤风之病,本由外感,但邪甚而深者,遍传经络,即为伤寒;邪轻而浅者,只犯皮毛,即为伤风。”

关于伤寒和感冒伤风的关系,历代医家,颇多争议。除前已述《丹溪心法》认为感冒轻证,不可当做伤寒治疗,说明伤寒与感冒不能混为一谈外,清代《医学源流论》进一步阐明“凡人偶感风寒,头痛发热,咳嗽涕出,俗语谓之伤风,非《伤寒论》中所云之中风,乃时行杂感也。”雷少逸则认为不然,他在《时病论·伤风》中指出:“伤风之病,即仲景书中风伤卫之证也”。两种见解,大相径庭。从临床实际来看,亦常有用《伤寒论》某些方剂治疗感冒。但从整体来看,伤寒包括的范围甚广,而感冒乃一般感受风邪所致,不能与伤寒相提并论。

清代不少医家已认识到本病与感受时行病毒有关,《类证治裁·伤风》就有“时行感冒”之名。《证治汇补·伤风》中记载:“如虚人伤风,屡感屡发,形气病气俱虚者,又当补中,而佐以和解。倘专泥发散,恐脾气益虚,腠理益疏,邪乘虚入,痛反增剧也。”对虚人感冒有了进一步认识,提出扶正祛邪的治疗原则。迨至清代,温病学说有了很大的发展,不少医家认识到本病与感受时行之气有关,《类证治载·伤风》提出“时行感冒”之名。此后治疗时行感冒,多用桑菊饮,银翘散之类辛凉解表,即《温热经纬·叶香岩外感温热篇》所说:“在卫,汗之可也”之义,使感冒的治疗方法,更臻完善。

总之,感冒之名,始见于北宋《仁斋直指方·诸风》。宋代主张以六经为纲进行辨证论治。元、明以来认识到感冒与风寒或风热之邪袭肺有关,提出用辛温或辛凉之剂以疏风解表。及至清代,随着温热病学的发展,因本病容易传染而有时行感冒之称。对本病的辨证论治,较多地采用了温热病的方药。从而使感冒的理、法、方、药更加完备。

感冒的病机分两大方面:①外邪侵袭。感冒是由于风邪乘人体御邪能力不足时,侵袭肺卫皮毛所致。当气候骤变,寒暖失常之时,风邪病毒最易侵袭人体。风邪为六淫之首,在不同季节,往往夹四时不正之气而入侵。在四时之中,有气候失常的情况。如春应温而反寒,夏应热而反冷,秋应凉而反热,冬应寒而反温,即所谓“非其时而有其气”,均能侵入人体而致感冒,甚至引起时行感冒。《诸病源候论·时气令不相染易候》说:“夫时气病者,此皆因岁时不和,温凉失节,人感乖戾之气而生,病者多相染易。”由此可见,引起感冒的原因,虽然以风邪为主,但并非全由风邪所致,而常有所兼夹。就临床所见,风热、风寒两种证候最为多见。此外,时令之暑、湿、燥邪亦能杂感而为病,故又有夹暑,夹湿,夹燥等不同的兼证。徐灵胎《医学源流论·伤风难治论》说:“凡人偶感风寒,头痛发热,咳嗽涕出,俗语谓之伤风……乃时行之杂感也。”指出感冒乃属触冒时气所致。②人体正气不足,卫外不固。风寒感冒还与人体御邪的能力有密切关系。如果正气不足,御邪能力减退,或将息失宜,过度疲劳之后,腠理疏泄,卫气不固,则极易为外邪所克,内外相互为因而发病。《素问遗篇·刺法论》中有云:“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证治汇补·伤风》中说:“有平昔元气虚弱,表疏腠松,略有不慎,即显风症者。此表里两因之虚症也。”又肺有痰热,亦易发为本病。正如《证治汇补·伤风》所说:“肺家素有痰热,复受风邪束缚,内火不得疏泄,谓之寒暄。此表里两因之实证也。”这些论述,足以说明,感冒除外邪侵袭之外,还与体虚和不同素质有关。如素体阳虚,则易感受风寒;阴虚者易感受风热,燥热;痰湿偏盛者,则易感受外湿等。外邪侵袭人体是否发病,还与感受邪气的轻重有关。《灵枢·百病始生》曰:“风雨寒热不得虚,邪不能独伤人。”《素问·评热病论》曰:“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提示了正气不足或卫气功能状态暂时低下是感冒的决定因素。以风为首的六淫病邪或时邪病毒,侵袭人体的途径或从口鼻而入,或从皮毛而入,归于肺系卫表。故《杂病源流犀烛·感冒源流》指出:“风邪袭人,不论何处感受,必内归于肺”,因风性轻扬。《素问·太阴阳明论》说:“伤于风者,上先受之”。肺为脏腑之华盖,其位最高,故外邪从口鼻、皮毛入侵,肺卫首当其冲。肺开窍于鼻,职司呼吸,外主皮毛,其性娇气,不耐邪侵。感邪之后,随即出现卫表不和及上焦肺系症状。若卫阳被遏,营卫失和,邪正相争,可出现恶寒、发热等卫表之证。外邪犯肺而气道受阻,肺气失于宣肃,则见咳嗽、鼻塞等肺系之证。感冒的病位在肺卫,其基本病机是外邪影响肺卫功能失调,导致卫表不和,肺失宣肃,尤以卫表不和为主要方面。卫表不和,故见恶寒、发热、头痛、身痛、全身不适等症;肺失宣肃,故见鼻塞、流涕、喷嚏、喉痒、咽痛等症。由于四时六气不同,人体素质之差异,在临床上有风寒、风热和暑热等的不同证候,在病程中还可见寒与热的转化或错杂。感受时行病毒者,病邪从表入里,传变迅速,病情急且重。

综上所述,可知感冒的病因以感受风邪为主,但常与人体正气强弱有密切关系。其病位主要在肺卫,一般以实证居多,如虚体感邪,则为本虚标实之证。三、从临证识分型(一)实证

1.风寒束表

主症特点:

恶寒重,发热轻,无汗,头痛,肢体酸痛,鼻塞声重或鼻痒喷嚏,时流清涕,咽痒,咳嗽,痰吐稀薄色白,口不渴或渴喜热饮,舌苔薄白而润,脉浮或浮紧。

治法:

辛温解表。

方药:

荆防败毒散(羌活、独活、柴胡、前胡、枳壳、茯苓、荆芥、防风、桔梗、川芎、甘草)。

2.风热犯表

主症特点:

身热较著,微恶风,汗泄不畅,头胀痛,面赤,咳嗽,痰黏或黄,咽燥或咽喉乳蛾红肿疼痛,鼻塞,流黄浊涕,口干欲饮,咳嗽痰黄稠,舌苔薄白微黄,舌边尖红,脉浮数。

治法:

辛凉解表。

方药:

银翘散(连翘、银花、桔梗、薄荷、竹叶、生甘草、荆芥穗、淡豆豉、牛蒡子)。

3.暑湿伤表

主症特点:

面垢身热,微恶风,汗少,肢体酸重或疼痛,头昏重胀痛,咳嗽痰黏,鼻流浊涕,心烦口渴,或口中黏腻,渴不多饮,胸闷脘痞,泛恶,腹胀,大便或溏,小便短赤,舌苔薄黄而腻,脉濡数。

治法:

清暑祛湿解表。

方药:

新加香薷饮(香薷、银花、鲜扁豆花、厚朴、连翘)。(二)虚证

1.气虚感冒

主症特点:

恶寒较甚,发热,无汗,头身痛楚,咳嗽,痰白,咯痰无力,平素神疲体弱,气短懒言,反复易感,舌淡苔白,脉浮无力。

治法:

益气解表。

方药:

参苏饮(人参、苏叶、葛根、前胡、半夏、茯苓、陈皮、甘草、桔梗、枳壳、木香、生姜)。

2.阳虚感冒

主症特点:

阵阵恶寒,甚则蜷缩寒战,或稍兼发热,无汗或自汗,汗出则恶寒更甚,头痛,骨节酸冷疼痛,面色白,语言低微,四肢不温,舌质淡胖,苔白,脉沉细无力。

治法:

温阳解表。

方药:

桂枝加附子汤(桂枝、芍药、生姜、甘草、大枣、附子)。

3.阴虚感冒

主症特点:

身热,微恶风寒,少汗或无汗,或寐中盗汗,头昏心烦,口干,手足心热,干咳少痰,舌红少苔,脉细数。

治法:

滋阴解表。

方药:

加减葳蕤汤(生葳蕤、生葱白、桔梗、东白薇、淡豆豉、苏薄荷、炙甘草、大枣)。四、从名医悟道(一)风寒束表

郑某,男,29岁,症状:病经一天,突然恶寒发热无汗,头痛,骨节酸痛,咳嗽,咽痒,咳痰色白,口干不欲饮,舌苔白滑,脉浮紧而数。治予辛温解表,拟荆防败毒散治之。方药:荆芥5g,防风6g,羌活5g,独活5g,薄荷3g(后下),光杏仁10g,前胡6g,桔梗5g,炒枳壳5g,法半夏6g,陈皮6g,生姜3片,葱白3支,一剂。药后得汗,寒热得解,头疼身痛好转,脉静,唯咳嗽未平。再予宣肺化痰,原方去荆芥,防风,羌活,独活,薄荷等解表之品,加苏梗10g,大贝母10g,甘草3g,连服2天,痊愈出院。(周仲瑛.中医内科学[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7)

按:风寒感冒外邪束表,为风寒夹湿,客于卫表,肺气失宣所致。故用辛温之药散风寒,调节腠理开阖,取汗而发之。正是《素问·玉机真脏论》:“是故风者,百病之长也。今风寒客于人,使人毫毛毕直,皮肤闭而为热。当是之时,可汗而发也”之理。(周仲瑛.中医内科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3)(二)风热束表

初六日风温,脉浮数,邪在上焦。胸痞微痛,秽浊上干清阳。医者误认为痰饮阴邪之干清阳,而用薤白汤。又有误认伤寒少阳经之胁痛,而以小柴胡治之者。逆理已甚,无怪乎谵语烦躁,而胸痞仍不解也。宜辛凉治温以退热,芳香逐秽以止痛。连翘10g,知母5g,藿香梗6g,银花10g,苦桔梗6g,牛蒡子6g,人中黄3g,薄荷3g,石膏15g,广郁金2.5g。牛黄清心丸一丸,日三服。(吴瑭.吴鞠通医案[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10)

按:本病初发为风热表证,因误治导致谵语烦躁,胸痞等里证,但脉浮数可见表证仍在,故应表里双解,银花、连翘辛凉透邪清热,并芳香辟秽解毒,石膏、知母清气分邪热,共奏辛凉解表,兼清里热之效。(三)感冒夹湿

薛某,男,60岁,1963年3月8日初诊。感冒两周,尚发烧,鼻塞流涕,咳嗽,咽痒且痛,大便干燥,小便正常。脉浮微数,舌淡,苔白黄腻。属感冒夹湿,治宜疏解。方药:苏叶4.5g,杏仁6g,桔梗3g,炒枳壳3g。前胡3g,制香附3g,陈皮3g,荆芥3g,炒莱菔子4.5g,甘草1.5g,薄荷3g(后下),葱白3寸(后下),3剂,一剂两煎,共取160ml,早晚两次温服。

3月16日复诊:体温正常,咳嗽已止,咽痒痛好转,鼻塞减轻,流黄黏鼻涕,大便软,量少,脉浮滑,秽苔未净。病势虽减,外邪未尽,治宜疏解,兼理肠胃。方药:苏叶6g,杏仁6g,桔梗3g,炒枳壳3g。前胡3g,制香附4.5g,陈皮3g,僵蚕4.5g,炒莱菔子4.5g,甘草1.5g,豆豉9g,葱白3寸(后下),2剂,煎服法同前。

4月2日三诊:药后鼻塞减,不流涕,食纳尚可,腹胀,大便不畅,量少。脉沉滑,秽苔未尽。外邪已解,湿滞未尽,治宜和脾消滞,清利湿热。方药如下:炒苍术6g,厚朴4g,陈皮4.5g,炙甘草1.5g,法半夏6g,藿香梗6g,槟榔4.5g,炒枳实3g,大黄(另包后下)3g,神曲(炒)6g,生姜3片,2剂,煎服法同前。继用香砂平胃丸3袋,早晚各服6g,白开水下,调理而愈。

按:感冒已两周,尚发烧,苔黄腻,乃湿性黏腻缠绵不愈之故。证属感冒夹湿,蒲氏在治疗时根据《内经》“从外之内而盛于内者,先治其外而后调其内”的原则,初诊治以疏解,二诊疏解兼理肠胃,三诊外邪已解,湿滞未尽,故治以和脾利湿消滞之法。(周仲瑛.中医内科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3)(四)阳虚感冒

朱某,体羸弱,素有遗精病,昨日赴席邻村,醉酒饱食,深夜始归,不免风寒侵袭,次日感觉不适,不恶寒而微热,身胀腰酸,头隐痛,有微汗,自煎服葱豉生姜汤,病未除,精神呈不振,口淡不思食,遂舆而来诊。脉细微乏力,参之前证,则属阳虚感冒。党参15g,桂枝9g,酒芍、甘草各9g,生姜4.5g,附子9g,大枣5枚,嘱服3帖再论。复诊,诸症悉已,食亦略思,精神尚萎顿,脉仍微弱,阳气衰微,仍宜温补,处以附子汤加巴戟、枸杞、鹿胶、芦巴补肾诸品。

按:素体羸弱,常有遗精,肾虚之本,即如《证治汇补·伤风》中所说:“有平昔元气虚弱,表疏腠松,略有不慎,即显风症者。此表里两因之虚证也”。感受外邪后,症见微热、微汗、脉细微而乏力,乃阳虚外感之证。予葱豉生姜汤,单纯发散,更伤阳气,症反加重。遂以参、附、姜、桂并用,温阳散寒,扶正祛邪,三剂而诸症悉已。《证治汇补·伤风》中就有记载:“如虚人伤风,屡感屡发,形气病气俱虚者,又当补中,而佐以和解。倘专泥发散,恐脾气益虚,腠理益疏,邪乘虚入,痛反增剧也。”(赵守真.治验回忆录[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8)(五)阴虚感冒

钱某,男,39岁。半年前曾连患感冒数次,愈后每日下午仍自发热,不甚高,38℃左右,时有汗出……迭用西药青链霉素等,中药三黄、白虎、犀角地黄、青蒿鳖甲、龙胆泻肝、安宫牛黄、紫雪以及银翘、荆防等汤丸,均无效果。纳食亦不见佳,舌绛口干,诊脉沉弦,时复冒上如驶,重取尚有抗力。丹皮、丹参各6g,赤白芍各6g,细辛、鲜生地各9g,青蒿9g,地骨皮9g,黑芥穗9g,浮萍6g,大豆卷24g,山栀子9g,木通4.5g,银柴胡4.5g,片黄芩9g,另:羚羊角1.8g、牛黄0.6g,共研细面,分2次冲服。

二诊:前药服2剂,微汗,尿赤,觉热度大减,虽有潮时,亦不定在午后,烦躁顿去,思食。白茅苇根各12g,生地黄15g,鳖甲15g,寸麦冬9g,寒水石12g(滑石块15g同打布包),白薇6g,赤苓芍各9g,胡黄连4.5g,蝉衣4.5g,润元参12g,粉丹皮9g,知母6g,炒枳壳6g,南花粉12g,草梢3g。

三诊:连进5剂,烧热逐渐退净,脉静身凉,小便由赤而黄而清长,已无余邪留恋。但气血亏损之处,应当从速补偿,立丸方善后。生熟地各30g,党参60g,陈阿胶60g,白术60g,当归身30g,洋参30g,五味子30g,玉竹60g,酒杭芍60g,龟板60g,甘枸杞60g,丹参60g,绵黄芪90g,天冬30g,云茯苓神各30g,炙草30g,药共研细末,炼蜜为丸,重9g,每日早晚备服1丸,白开水送下。

按:属感冒后余邪内恋,患者半年前曾患感冒数次,愈后低热不退,时有汗出,治当因势利导,用引病外出之法,热遂大减,继以养阴存津,肃清余热,以期祛除余邪,余邪去,又立丸药方补益气血,以防后患。(施稚墨,熊琦.施今墨医案[J].中医杂志,1958,05(1):328)(六)气虚感冒

男,67岁。经常感冒,往往一两月接连不断,症状仅见鼻塞咳痰,头面多汗,稍感疲劳,曾服玉屏风散,半个月来亦无效果。用桂枝汤加黄芪,服后自觉体力增强,感冒随之减少。按:素体气虚,往往最易感邪。因气虚则表卫不固,腠理疏松,稍遇气候变化,辄感风寒之邪。拟用桂枝汤调和营卫,加黄芪固表,是加强正气以御邪。玉屏风散治虚人受邪,邪恋不解,目的在于益气以祛邪。一般认为黄芪和防风相畏相使,黄芪得防风,不虑其固邪;防风得黄芪不虑其散表。实际上散中寓补,补中寓疏,不等于扶正固表。正因为此,如果本无表邪,常服防风疏散,反而给予外邪侵袭的机会。(秦伯未.谦斋医学讲稿[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9)五、读典拜师临证谈体会

感冒是感受风邪为代表的六淫、时邪病毒,侵犯肺卫,以恶寒发热,头身疼痛,鼻塞流涕,喷嚏咳嗽,全身不适为临床特征的常见外感病证,四季皆有,以冬春季为多。病机为卫表不和,肺失宣肃,治疗以解表宣肺为原则,但应分清风寒、风热与暑湿及兼夹病邪的不同,而分别采用辛温解表、辛凉解表和解表清暑祛湿等治法祛除表邪,时邪病毒又当以清热解毒为治疗重点。感冒的治疗一般禁用补法,以免敛邪,但若体虚之人,又当在解表剂中佐以益气、养阴等补益之品,以扶正祛邪。

感冒治疗时要注意几点,即:①祛邪与扶正的关系:治疗虚证感冒,一般不宜重用发汗解表之剂。因气虚者表卫不固,本有自汗形寒的情况,如疏散太过,汗出过多,会使营卫俱虚;对于阳虚者,汗愈出,阳愈虚而寒愈甚;对于阴虚者常有午后潮热,寐中盗汗,如妄用辛散之剂,汗出愈多而阴液愈虚,亢热愈甚。故治疗气虚感冒,应掌握扶正而不碍邪,祛邪而不伤正为要领。②灵活运用辛温与辛凉,宣肺与肃肺的治疗原则:一般的,风热宜辛凉,风寒宜辛温,咳嗽初起宜宣肺,咳嗽日久宜肃肺。但是临证中还须随证灵活运用。如风寒感冒化热而寒邪未尽者,可在辛凉解表的同时佐以辛温透邪之品。对于宣肺和肃肺之法,也有不可截然划分者,古方射干麻黄汤,既用麻黄辛温宣肺,又有款冬肃肺降气,而此方用于治疗感受风寒,喘咳气急,喉中有痰鸣声之证甚效,取开阖并用之意,临床实践证明,温凉同用,宣肃相配,确能起到退热迅速,疗效提高的目的。③辨清一般感冒与时行感冒:一般感冒全年可发病,以冬春季为多见,但传染性不强;时行感冒,传染性强,可出现广泛流行。一般感冒症状较轻,时行感冒症状较重,甚至出现高热,谵妄等症。时行感冒亦有风寒、风热之分,以风热多见,其治疗原则虽然基本与一般感冒相同,但常须重用清热解毒之品,如板蓝根、大青叶、蚤休、野菊花等。

另外,正确的煎药、饮食等调护,有助感冒的迅速康复。感冒的预防很重要,尤其是对有时行感冒流行趋势的地区,更应尽早采取措施,以免成蔓延之势。咳嗽一、从辨治抓要点

咳嗽是指外感或内伤等因素,导致肺失宣肃,肺气上逆,冲击气道,发出咳声或伴咯痰为临床特征的一种病证。历代将有声无痰称为咳,有痰无声称为嗽,有痰有声谓之咳嗽。临床上多为痰声并见,很难截然分开,故以咳嗽并称。二、从经典找思维《内经》对咳嗽的成因、症状及证候分类、证候转归及治疗等问题已作了较系统的论述,阐述了气候变化、六气影响及肺可以致咳嗽,并出现了讨论咳嗽的专篇——《素问·咳论》。①从成因来说,《内经》指出了内、外两个方面。外因主要是外感风寒,由皮毛而入,合于肺而为病。《素问·咳论》中云:“皮毛者,肺之合也,皮毛先受邪气,邪气以从其合也”。而风、寒、暑、湿、燥、火六气胜负的变化对咳嗽也有影响。《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秋伤于湿,冬生咳嗽”。秋天本是凉燥的季节,如果感受了湿气,至冬天寒冷之时必会表现为咳嗽的症状。《素问·气交变大论》云:“岁火太过,炎暑流行,金肺受邪,民病疟少气咳喘”。夏季暑热太过,灼伤肺金,则百姓易患疟疾咳喘等热病。《素问·至真要大论》:“少阳司天,火淫所胜,则温气流行,金政不平,民病头痛……疮疡、咳”,“阳明司天,燥淫所胜……民病……咳”。说明当时已十分重视咳嗽与气候变化的关系。②从内因来看,寒饮入胃,则冷饮之邪,循胃口上膈,从肺系上干肺而致咳。从临床表现及证候证候分类来说《素问·咳论》详细论述了五脏咳与六腑咳的症状。③从病理转归来看,《内经》首先认为咳嗽是肺的病变,如《素问·宣明五气》说:“五气所病……肺为咳。”《灵枢·经脉》又说:“肺手太阴之脉……是动则病肺胀满,膨膨而喘咳……是主肺所生病者,咳上气喘……”。但《素问·咳论》作为一篇论述咳嗽的专篇,指出“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说明其他脏腑受邪,皆可影响于肺,而发生咳嗽。其传变规律是,五脏之咳,日久不愈则传于六腑,从脏腑表里关系相传。而五脏六腑之咳“皆聚于胃,关于肺”,认为胃为五脏六腑之海,而肺主气为百脉之朝会,故脏腑受邪,必聚于胃,并循肺脉而影响于肺。强调了肺脏受邪以及脏腑功能失调均能导致咳嗽的发生。对咳嗽的症状按脏腑进行分类,分为肺咳、心咳、胃咳、膀胱咳等,并指出了证候转归和治疗原则。④从治疗来说,则提出五脏之咳,应取腧穴,六腑之咳,应取合穴,有浮肿者,可取脏腑之穴而分治之。《内经》的论述,为后世对咳嗽的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

汉·张仲景所著的《伤寒论》、《金匮要略》,对咳嗽证治作了许多具体的论述。如《伤寒论》治疗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的小青龙汤。《金匮要略·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脉证治》治表邪夹寒饮咳喘气逆的射干麻黄汤,治寒饮内停的苓甘五味姜辛汤,治虚火咳逆的麦门冬汤等,均为后世沿用治疗咳嗽的著名方剂。《金匮要略》和《伤寒论》不仅拟出了治疗咳嗽行之有效的方剂,还体现了对咳嗽进行辨证论治的思想。

隋·巢元方《诸病源候论·咳嗽候》在《内经》五脏六腑皆令人咳的基础上,又把咳嗽分为“风咳”、“寒咳”、“支咳”、“肝咳”、“心咳”、“脾咳”、“肾咳”、“胆咳”、“厥阴咳”等十种咳嗽病,并对这十种咳嗽做了症状的描述和鉴别,如“一曰风咳,欲语因咳,言不得宽是也,二曰寒咳,饮冷食寒,入注胃,从肺脉上气,内外合,因之而咳是也”等,对后世有较大影响。

唐宋时期,唐代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王焘《外台秘要》,宋代《太平圣惠方》、《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等收集了许多治疗咳嗽的方剂。宋·陈无择《三因极一病证方论》将咳嗽分为内因、外因、不内外因所致的三类。至金·刘完素、张子和更明确地把咳嗽与六气联系起来,提出“风、寒、暑、湿、燥、火皆令人咳”及“嗽分六气,无拘以寒说”,进一步阐明咳嗽与自然界“六淫”的关系,而刘完素及李东垣尤重视湿邪的致病因素。王好古《此事难知》专门论述了“秋伤于湿,冬必咳嗽论”、“湿气所伤论”,阐发“秋伤于湿,冬生咳嗽”(《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秋伤于湿,上逆而咳”(《素问·生气通天论》)的经义。《丹溪心法·咳嗽》则将咳嗽分为风寒、痰饮、火郁、劳嗽、肺胀五种。

自隋唐以后,金元四大家对于咳嗽的病机分析及辨证治疗做出了不同的贡献。如刘河间《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咳嗽论》说:“咳谓无痰而有声,肺气伤而不清也;嗽是无声而有痰,脾湿动而为痰也;咳嗽谓有痰而有声,盖因伤于肺气,动于脾湿,咳而为嗽也。”指出了咳嗽与肺气、脾湿的关系。《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咳嗽论》谓:“寒、暑、湿、燥、风、火六气,皆令人咳嗽”。张子和《儒门事亲·嗽分六其毋拘以寒述》则对风、寒、暑、湿、燥、火六种咳嗽分别制定了相应方剂,并提出:“老幼强弱,虚实肥瘦不同,临时审定权衡可也。病有变态,而吾之方亦与之俱变”的论点。如谓“上半日多嗽者,此属胃中有火,用贝母、石膏降胃火。午后嗽者,多属阴虚,必用四物汤加炒黄柏、知母降火”等,为咳嗽辨证论治提供了新的内容。

明代医家对咳嗽的辨证论治更有新的补充。王纶《明医杂著·论咳嗽证治》指出“治法须分新久虚实,新病风寒则散之,火热则清之,湿热则泻之,久病便属虚、属郁,气虚则补气,血虚则补血,兼郁则开郁,滋之、润之、敛之则治虚之法也。”强调治咳须分六淫七情及五脏相胜,脾肺虚实。李梴《医学入门》首先出现外感、内伤分类,为后世对咳嗽的分类提供了借鉴。对内伤咳嗽中的火咳、郁咳、五劳虚咳及瘀血内阻等症的治疗,进行了比较详细的论述。同时,在此时期结合脏腑生理功能并从其相互关系研究了咳嗽的病机。如王肯堂《证治准绳·杂病·咳嗽》引《仁斋直指方》“肺出气也,肾纳气也,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本”之说,阐发了肺肾对气的相互关系,为肾虚咳嗽治疗提供了理论依据。赵献可《医贯》进一步论述咳嗽与肺、脾、肾三脏的关系,并强调肾的重要,对于火烁肺金之咳,力斥寒凉之弊,力主用六味丸壮水制阳,认为“滋其阴即可以降火,补北方正所以泻南方”,对后世医家多有启发。《景岳全书·咳嗽》对外感、内伤咳嗽的病因、病机、证候、治疗,论述颇详,说:“外感之嗽,必因风寒”,“咳证虽多,无非肺病”。提出外感咳嗽由肺而及他脏,故以肺为本,他脏为标;而内伤咳嗽则由他脏及肺,故以他脏为本,肺为标的见解。这对后世治疗咳嗽起了很大的指导作用。张氏还对外感内伤咳嗽的辨证提出了若干要点,在治疗上则提出外感咳嗽以寒邪为主,治以辛温,但须根据不同岁气施治,而在“时气”与“病气”的关系上,又当以病气为主。内伤咳嗽以阴虚为主,治以滋阴,但见虚寒而咳嗽不已者,又当补阳。这些论述,都从不同方面大大丰富了辨证论治的内容。李中梓《医宗必读·咳嗽》在申明咳嗽“总其纲领,不过内伤外感而已”的前提下,对外感内伤的治疗原则,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指出“大抵治表者,药不宜静,静则留连不解,变生他病,故忌寒凉收敛,如‘五脏生成’篇所谓‘肺欲辛’是也。”一直为医家所重视。

喻昌《医门法律》对于燥的病机及其伤肺为病而致的咳嗽的证治,多有发挥,并提出《内经》“秋伤于湿,冬生咳嗽”当为秋伤于燥的见解,还对内伤咳提出“内伤之咳,治各不同,火盛壮水,金虚崇土,郁甚疏肝,气逆理肺,食积和中,房劳补下,用热远热,用寒远寒,内以先伤,药不宜峻”等治疗法则,并针对治疗新久咳嗽常见问题,提出六个条律,示人不可违反,防止医源性错误的发生,颇助临床参考。

清代·沈金鳌《杂病源流犀烛》在论述咳嗽的病理时说:“盖肺不伤不咳,脾不伤不久咳,肾不伤火不炽,咳不甚,其大较也”。仅指出肺脾肾三脏是咳嗽的主要病变所在,并指出了咳嗽累及的脏腑是随着病情的加重,由肺及脾,由脾及肾的。叶天士《临证指南医案·咳嗽》指出:“若因于风者,辛平解之。因于寒者,辛温散之。因于暑者,为熏蒸之气,清肃必伤,当予微辛微凉,苦降淡渗……若因于湿者,有兼风、兼寒、兼热之不同,大抵以理肺治胃为主。若因秋燥,则嘉言喻氏之议最精。若因于火者,即温热之邪,亦以甘寒为主……至于内因为病,不可不逐一分之。有刚亢之威,木叩而金鸣者,当清金制木,佐以柔肝入络。若土虚而不生金,真气无所禀摄者,有甘凉、甘温二法,合乎阴土阳土以配刚柔为用也。又因水虚痰泛,元海竭而诸气上冲者,则有金水双收,阴阳并补之治,或大剂滋填镇摄,保固先天一气元精”。这些论述,堪为治疗咳嗽的基本病律,至今对临床仍有参考价值,总之,由隋唐至明清,对咳嗽的分类、病机、治疗原则、方药等均有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使有关理论及实践经验不断得到充实。三、从临证识分型(一)外感咳嗽

1.风寒袭肺

主症特点:

咳声重浊,气急,喉痒,咯痰稀薄色白,常伴鼻塞,流清涕,头痛,肢体酸楚,恶寒发热,无汗等表证,舌苔薄白,脉浮或浮紧。

治法:

疏风散寒,宣肺止咳。

方药:

三拗汤合止嗽散(麻黄、杏仁、甘草、荆芥、桔梗、紫菀,百部、白前、甘草、陈皮、生姜)。

2.风热犯肺

主症特点:

咳嗽频剧,气粗或咳声嘶哑,喉燥咽痛,咯痰不爽,痰黄或稠黏,咳时汗出,常伴恶风身热,头痛肢楚,鼻流黄涕,口渴等表热证,舌苔薄黄,脉浮数或浮滑。

治法:

疏风清热,宣肺止咳。

方药:

桑菊饮(桑叶、菊花、杏仁、连翘、薄荷、桔梗、甘草、苇根)。

3.风燥伤肺

主症特点:

喉痒干咳,连声作呛,咽喉干痛,唇鼻干燥,无痰或痰少而粘连成丝,不易咯出,或痰中带有血丝,口干,初起或伴鼻塞,头痛,微寒,身热等表证,舌质红干而少津,苔薄白或薄黄,脉浮数或小数。

治法:

疏风清肺,润燥止咳。

方药:

桑杏汤(桑叶、杏仁、沙参、象贝、香豉、栀皮、梨皮)。(二)内伤咳嗽

1.痰湿蕴肺

主症特点:

咳嗽反复发作,咳声重浊,痰多,痰黏腻或稠厚成块,色白或带灰色,咳出痰平。每于早晨或食后痰多咳甚,进甘甜油腻食物加重,胸闷,脘痞,呕恶,食少。常伴体倦,大便时溏,舌苔白腻,脉濡滑。

治法:

燥湿化痰,理气止咳。

方药:

二陈汤合三子养亲汤(半夏、橘红、白茯苓、甘草、白芥子、苏子、莱菔子)。

2.痰热郁肺

主症特点:

咳嗽气息急促,或喉中有痰声,痰多稠黏或为黄痰,咯吐不爽,或痰有热腥味,或咳吐血痰,胸胁胀满,或咳引胸痛,面赤,或有身热,口干而黏,欲饮水,舌苔薄黄腻,脉滑数。

治法:

清热肃肺,化痰止咳。

方药:

清金化痰汤[黄芩、栀子、桔梗、麦门冬(去心)、贝母、橘红、茯苓、桑皮、知母、瓜蒌仁(炒)、甘草]。

3.肝火犯肺

主症特点:

上气咳逆阵作,咳时面赤,咽干口苦常感痰滞咽喉,咯之难出,量少质黏,或痰如絮状,咳引胸胁胀痛,咽干口苦。症状可随情绪波动而增减。舌红或舌边尖红,舌苔薄黄少津,脉弦数。

治法:

清肝泻火,化痰止咳。

方药:

黛蛤散合加减泻白散(青黛、地骨皮、桑白皮、蛤蚧、甘草)。

4.肺阴亏耗

主症特点:

干咳,咳声短促,痰少黏白,或痰中带血丝,或声音逐渐嘶哑,口干咽燥,常伴有午后潮热,日渐消瘦,手足心热,夜寐盗汗,口干,舌质红少苔,或舌上少津,脉细数。

治法:

滋阴润肺,化痰止咳。

方药:

沙参麦冬汤(沙参、生地黄、熟地黄、麦冬、百合、白芍、当归、贝母、生甘草、玄参、桔梗)。

5.肺气虚寒

主症特点:

咳声低微无力,气短不足以息,咯痰清稀,色白量多,神疲懒言,食少面色白,畏风,自汗,易因外邪而咳嗽加重,舌苔淡白,脉细弱。

治法:

补气温肺,止咳化痰。

方药:

温肺汤加减(麻黄、杏仁、五味子、甘草、桂心)。四、从名医悟道(一)风寒袭肺

耿某,女,34岁。咳嗽四周,近日复增寒热,汗少,咳剧胸痛,咳痰黏白夹黄。口服清热宣肺剂不效。现症:恶寒甚著,身热起伏不定,汗少,头项痛,身痛,肢末欠温,咳嗽频剧,咽痒,气急,咳引胸痛,胸闷,心下疼痛,按之更甚,咳痰黏白,呈泡沫状,混有黄稠块,口干不欲饮水,大便数日未行,舌苔薄白而润,质淡,脉细。诊断:外感咳嗽。方药:炙麻黄一钱,桂枝一钱,光杏仁三钱,甘草八分,川朴一钱,炒苏子、炒莱菔子各三钱,法半夏二钱,全瓜蒌五钱,炒枳实三钱,陈皮一钱五分。药后汗出量多,热退,身痛缓解,咳减而仍阵作,咳引脘痛,咳痰质黏量多,色白夹黄。原方继服三天咳止,大便通畅,仅脘腹微有压痛,巩固二日,痊愈。

按:风寒客于卫表,痰浊郁闭于肺,肺气失于宣畅,治予辛温解表,宣肺化痰,如叶天士《临证指南医案·咳嗽》指出:“若因于风者,辛平解之。因于寒者,辛温散之。”仿麻黄汤合桂枝厚朴杏子汤加减,以期达到散表邪,宣肺气,化痰涎的作用。(周仲瑛.中医内科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3)(二)痰热郁肺

程某,肺素有热,风寒外束,腠理闭塞,恶寒发热,无汗,咳呛气急,喉痛音哑,妨于咽饮,痰声辘辘,烦躁不安。脉象滑数,舌边红,苔薄腻黄。邪郁化热,热蒸于肺,肺炎叶举,清肃之令不得下行。阅前服之方,降气通腑,病势有增无减,其邪不得外达,而反内逼,痰火愈亢,症已入危,急拟麻杏石甘汤加味,开闭达邪,清肺化痰,以冀弋获为幸。净麻黄五分,生石膏(打碎)三钱,光杏仁三钱,生甘草五分,薄荷叶八分,轻马勃八分,象贝母三钱,连翘壳三钱,淡豆豉三钱,黑山栀二钱,马兜铃一钱,冬瓜子三钱,活芦根(去节)一尺,淡竹沥一两(冲服)。

二诊:服药后得畅汗,寒热已退,气逆痰声亦减,佳兆也。唯咳呛,咳痰不出,喑哑咽痛,妨于咽饮。舌质红,苔黄,脉滑数不静。外束之邪已从外达,痰火内积,肺炎叶举,清肃之气,仍未下行。肺为娇脏,位居上焦,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仍拟轻开上焦,清肺化痰,能无意外之虞,可望出险入夷。净蝉衣八分,薄荷叶八分,前胡五分、桑叶皮各二钱,光杏仁三钱,象贝母三钱,生甘草八分,轻马勃八分,炙马兜铃一钱,冬瓜子三钱,胖大海三个,连翘三钱,活芦根(去节)一尺,淡竹沥(冲服)一两。

三诊:音渐开,咽痛减,咯痰难出,入夜口干,加天花粉三钱,连服四剂而痊。(武进县医学会.丁甘仁医案[M].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98)

按:本病患者肺素有热,再加风寒外束,腠理闭塞,而导致恶寒、发热、咳呛诸症,由于先前失治,导致肺气受损,加重病情。丁氏急投麻杏甘石汤以清肺热,解肺中痰火之危,待病情稳定,再取肃肺,豁痰止咳之法治疗咳嗽。正如《医学入门·咳嗽》所指出的:“新咳有痰者,外感随时解散;无痰者便是火热,只宜清之。久咳有痰者燥脾化痰,无痰者清金降火。盖外感久则郁热,内伤久则火炎,俱宜开郁润燥。……苟不治本,而滥用兜铃、粟壳涩剂,反致缠绵。”(周仲瑛.中医内科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3)(三)痰湿蕴肺

张某,男,40岁。初诊日期:1955年7月。患伏暑咳嗽,曾自服丸药,得汗不恶寒,唯头部出汗甚少,肢体乏力,连日大便干结,小便不清,食物不多。宜芳香和化宣达为治。方药:鲜藿香9g,黄芩9g,六一散(包)9g,鲜佩兰9g,茯苓9g,瓜蒌皮18g,杏仁泥9g,陈皮4.5g,鲜荷叶一大张(剪碎),枳壳4.5g。伏暑兼夹气郁,服上方头部汗出津津,肢体顿觉轻快,唯胸际阻闷,咳嗽,便秘。再仿原方增味。杏仁泥9g,黄芩9g,川连2.1g,法夏6g,川厚朴4.5g,黄郁金4.5g,川贝9g,茯苓9g,六一散9g(布包),枳壳4.5g,瓜蒌皮18g,生枇杷叶6g(布包)。服上苦降辛通方,胸闷立开,咳嗽平复,大便通顺,病已向愈。

按:本病为伏暑咳嗽,自服丸药得汗不彻,因湿邪困脾,久则脾虚而致积湿生痰,发为内伤之痰湿咳嗽。肺气失于宣达,治以芳香和化,药后汗出体轻,又因兼夹气郁,继以苦降辛通之剂,使咳嗽平复、大便通畅而病愈。(张菊人.菊人医话[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四)肝火犯肺

杨某,男,29岁,五月。阴虚火盛,火刑金灼,咳而咽燥,两胁震痛,午后有虚潮之热,脉象弦数,舌红而干,久延有失血之虑。拟方药:炙桑白皮6g,地骨皮9g,黛蛤散12g(包),煅赭石12g,天花粉6g,川郁金4.5g,橘红络各4.5g,粉丹皮4.5g,蜜炙白薇9g,川贝9g,冬瓜仁12g。二诊:潮热已减,咳嗽胸痛见瘥,脉不数。白杏仁9g,(杵)地骨皮9g,蜜炙枇杷叶12g,炙白薇9g,清炙桑白皮6g,代赭石15g,蛤壳12g(杵),炙紫菀6g,川贝6g,炒橘红4.5g,川郁金4.5g,炮射干2.4g。三诊:火不灼金,金润始复,热退咳减,胁痛已止,脉弦舌红,再拟清润养肺。南沙参9g,麦冬9g,甜广杏9g(杵),代赭石12g,蛤壳15g(杵),炙紫菀6g,川郁金4.5g,炒橘红4.5g,冬瓜仁12g,蜜炙冬花9g,川贝6g,杜仲12g。(浙江省卫生厅名中医医案整理小组.叶熙春医案[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65)

按:本证属于内伤咳嗽之肝火犯肺证。患者脉见弦数,咳而咽燥,两胁震痛,为肝阴不足,木火偏亢,上刑干肺,势必耗伤肺阴;阴虚上扰,易伤阳络,故有失血之虑。治以养阴润肺、镇肝降火,使火气降、肺气得以清肃,其咳自平。(五)痰热蕴肺

陆某,男,55岁。一年来舌苔灰黑,口干不欲多饮,咳嗽痰多,有时为黄稠痰,少寐,大便多溏,脉象轻取弦数,重取沉细无力。方药:肉桂粉3g(吞服),制附片3g,炮姜3g,炒潞党6g,炒白术9g,炙黄芪12g,炙远志40g,炒熟地6g,炒山药12g,炒南沙参9g,夏枯草3g,炒子芩2.5g,熟枣仁18g,煅龙齿15g,法半夏6g,炒薏米30g(煎汤代水煎药)服药5剂,灰黑之苔大减,再服十剂,灰黑之苔基本消失,其余诸症亦随之好转,后以温养脾肾,培土生金法善其后(理中丸:人参、甘草、白术、干姜)。(邹云翔,黄新吾.反佐疗法在临床上的运用[J].新医药杂志,1978,6(1):11)

按:肺热多痰是标,脾肾阳虚为本,气不化津,痰浊易于滋生,久则病及于肾,脾肺气虚,肺虚不能主气,肾虚不能纳气,而致咳喘之证,且有“脾为生痰之源,肺为储痰之器”之,故虽屡用清化痰火之剂,效验平平。改用温脾肾之阳,稍用清上之品以反佐,药后灰黑之苔基本消失,余症亦随之好转,后以温养脾肾、培土生金法善其后。本例取效之要诀,在于辨别标本较为仔细。(六)脾肾两虚

夏某,女,35岁。初诊日期:1964年4月18日。患咳喘已一年许,屡治未效。咳嗽气喘,痰白,时吐清水。经常大便溏泄,进生冷油腻时,则每日须溏泄4~5次。恶风畏冷,肢末欠温。月经周期正常,但量多色较淡。面部微浮。舌苔白滑,脉象沉小。辨证:脾肾阳虚。治法:温中蠲饮,摄肾纳气。方药:茯苓、菟丝子各9g,附子、法夏、苏子各6g,陈皮、五味各4.5g,胡芦巴12g,炙甘草3g。5月6日:前方连进3剂,咳嗽显著减轻,大便正常。嗣因多食青菜,致咳喘溏泄复发,脉象舌苔如前。仍宜益火生土,从本立法,桂附理中汤加味主之。潞党参、炒白术、附子、胡芦巴各9g,干姜、炙甘草、破故纸各6g,五味子4.5g,肉桂1.2g(另研冲)。上药连服4剂,咳嗽泄泻基本消失,继以桂附八味丸收功。至八月中旬追访,据称将近三个月来,咳喘、泄泻均未再发,身体壮实,近来虽进水果、蔬菜、生冷,均安如常人。(俞长荣.益火生土法则的认识与实践[J].中医杂志,1964,11(1):28)

按:咳而兼喘,证属脾肾阳虚。“肺主吸气,肾主纳气”,且“脾为生痰之源”,盖肾阳不振不能蒸运脾土,水谷精微化为痰饮,痰饮窃踞肺络,气机受阻发为咳喘;饮邪上溢则面浮而时吐清水;脾失健运,肾失封藏故便溏;阳气虚弱故时恶风而肢冷。治以益火生土之法,疗效可观。综上所述,《内经》所谓“五藏六府皆令人咳,非独肺也”确有至理。(七)肺气虚寒

张某,男,44岁。病案号:C139556。1978年3月因咳嗽、咯痰、胸痛,进行性呼吸困难入院。患者于1977年3月突然发高热伴咳嗽、咯痰,经胸透诊为“肺部感染”。咯痰略呈白色泡沫状,每日十余口,胸胁经常疼痛,胸闷、气短,气喘,食纳减少,体重减轻。现症:咳嗽,痰白黏不易咯出,两胁隐痛,胸中满闷,气短不足以息,上楼或活动稍多则气短、乏力纳差,颜面晦黯不华,唇甲青紫,二便正常,脉沉细弦滑,舌体胖,有齿痕,舌下静脉怒张。治以升陷汤加味。方药:生黄芪25g,知母10g,柴胡10g,升麻3g,桔梗10g,当归10g,川芎10g,丹参15g,旋覆花(布包)10g,海浮石(布包)10g,葶苈子10g,生薏仁25g,每日1剂,水煎服。服上方6剂,证情明显好转,饮食增加,气短减轻,因痰量同前,乃于方中加杏仁12g,续服30剂后,饮食增加,行路上楼亦不觉气短,并从7月14日开始慢跑锻炼,证情平稳。7月28日复诊,方药:生黄芪25g,党参15g,知母10g,桔梗10g,柴胡10g,升麻3g,旋覆花(布包)10g,黛蛤散(布包)15g,冬瓜子30g,紫菀10g,杏仁10g,白前10g。随诊一年,病情稳定,无明显变化。(祝谌予,董振华.中西结合治疗肺泡蛋白沉着症1例[J].中医杂志,1980,5(1):40)

按:辨证分析,胸中大气下陷为本,瘀血阻络痰浊不化为标。所谓大气,即《内经》所称之宗气,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中述之较详。张氏认为:“名为大气者,诚以其能撑持全身,为诸气之纲领,包举肺外,司呼吸之枢机……此气一虚,呼吸即觉不利,而且肢体酸懒,精神昏愦,脑力心思,为之顿减。”据中医辨证立法,选用张氏升陷汤(黄芪、升麻、柴胡、桔梗、知母)为主方,加当归、川芎、丹参通利血脉;旋覆花、葶苈子降气肃肺;生苡仁、海浮石健脾化痰,标本兼顾治本为主,辨证明确。五、读典拜师临证谈体会

咳嗽分外感咳嗽与内伤咳嗽。外感咳嗽系外感六淫致肺气壅遏不宣,有风寒,风热,风燥等不同;内伤咳嗽或由肺脏自病,肺气虚、肺阴虚致肺不能主气,肃降无权,或因肝、脾、肾等脏腑功能失调,形成痰火犯肺。无论外感咳嗽或内伤咳嗽,共同病机是肺失宣肃,肺气上逆。但外感咳嗽属实,内伤咳嗽则虚实兼见。所以,外感咳嗽以祛邪利肺为治疗原则,即祛风寒、散风热、除风燥以宣降肺气。内伤咳嗽祛邪扶正为治疗原则,分清邪实与正虚的主次,酌用祛痰、清火、清肝、健脾、补肺、益肾等治法,以使肺能主气,宣降有权。要注意外感咳嗽慎用敛肺止咳之法,以免留邪为患;内伤咳嗽慎用宣散之法以防发散伤正。正确的调护,如预防感冒、戒烟等对巩固疗效、预防复发等有重要意义。哮证一、从辨治抓要点

哮病是由于体内宿有痰浊内伏,因感受外邪或饮食不当而引起的一种突然发作以呼吸喘促,喉间哮鸣有声为临床特征的疾病。

哮病的病位主要在于肺,与痰密切相关。多因痰伏于肺,因外邪侵袭,饮食不当,情志刺激,体虚劳倦等诱因引动而触发。哮病在辨证上须分邪实正虚。在治疗上则有缓急之分,发时治标,平时治本。二、从经典找思维《黄帝内经》中虽无哮病之名,但在许多篇章里都有关哮病症状、病因病机的记载。如《素问·阴阳别论》所说之“阴争于内,阳扰于外,魄汗未藏,四逆而起,起则熏肺,使人喘鸣”即包括了哮病证状在内。《素问·通评虚实论》曰:“乳子中风热,喘鸣肩息……”;《素问·太阴阳明论》又把这一症状称为“喘呼”;“犯贼风虚邪者阳受之……阳受之则入六府……入六府则身热,不时卧,上为喘呼。”可见,《内经》不但对哮病的临床特征有所掌握,而且还认识到本病主要是肺的病变,且与其他脏腑有关。外邪入侵,影响脏腑(特别是肺)的生理功能,是哮病主要的病因病机。

汉·张仲景《伤寒论》中虽亦无“哮病”这一病名,但其中很多条目对本病都做了描述,“喘家,作桂枝加厚朴杏子佳”,“喘家”可能就是指素有哮喘病史的患者,“作”则指本病的发作。《金匮要略·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脉证并治》的“咳而上气,喉中水鸡声,射干麻黄汤主之”,“其人喘,目如脱状”,“咳逆上气,时时唾浊,但坐不得眠”;同书《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的“膈上病痰,满喘咳吐,发则寒热,背痛腰疼,目泣自出,其人振振身剧,必有伏饮。”即是对哮病发作时喉间哮鸣有声、不能平卧的临床特点的描述,同时也指出伏饮、痰浊与本病的发病直接有关。

在治疗上,仲景对本病的治疗有丰富的经验,他的许多处方,如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越婢加半夏汤、小青龙汤、射干麻黄汤、皂荚丸、葶苈大枣泻肺汤等,至今仍为治疗哮病常用之方。

隋唐之时,医家对本病的病机及证候特点有进一步的认识。

隋·巢元方对其病机有了精辟的阐发:“肺主于气,邪乘于肺,则肺胀,胀则肺管不利,不利则气道涩,故上气喘逆,鸣息不通。”该书还指出本病之发与痰有关:“其胸膈痰饮多者,嗽则气动于痰,上搏咽喉之间,痰气相击,随嗽动息,呼呷有声。”

在治疗方面,其书虽不载方药,但提出了“应加消痰破饮之药”的提示,并一直为后世所宗。

唐代《备急千金要方》、《外台秘要》等著作,广搜博采,保留了古代医家许多宝贵经验。如《外台秘要·卷九·久咳嗽坐卧不得方》:“久患气嗽,发时奔喘,坐卧不得,并喉里呀声,气欲绝”的证候和以麻黄、杏仁为主药的处方,就很明确地认识到本病的发作性和证候特点。

宋朝时虽没有论述本病的专书,但当时有很多医书均提到了本病。《圣济总录》所论之“伤寒喘”、“肺实”、“肺气喘急”等证,无疑也包括哮病在内。在“伤寒喘”一证里,就指出“其证不一”,有邪气在表,邪实在里以及水气、郁热之异;并强调治法虽多,“各求其本”;已经初具首席证论治的规模。杨氏《仁斋直指附遗方论》亦谓:“肺主气,一呼一吸,上升下降,营卫息数,往来流通,安有所谓喘;唯夫邪气伏藏,痰涎浮涌,呼不得呼,吸不得吸,于是上气促急,填塞肺脘,激动争鸣,如鼎之沸,而喘之形状具矣。”从他所描述的喘的症状与病因病机看,很明显的是指哮喘,即哮病。许叔微《普济本事方·卷一》称哮病为“齁喘”,并谓“凡遇天阴欲作雨,便发……甚至坐卧不得,饮食不进,此乃肺窍中积有冷痰,乘天阴寒气从背、口鼻而入,则肺胀作声。此病有苦至终身者,亦有母子相传者。”对哮病的病因病理、临床特点、预后都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特别是王执中的《针灸资生经》,已经有了哮喘之名,如他说:“因与人治哮喘,只缪(刺)肺俞,不缪(刺)他穴”;“凡有喘与哮者,为按肺俞无不酸疼,皆为缪刺肺俞,令灸而愈”。此期医方中治疗哮病的处方多不胜计,如《圣济总录》一书,单肺气喘急一门就有35方;《普济本事方》还载有治哮专方“紫金丹”,首创以砒剂治哮,至今还为临床所用。

金元时期始将哮喘作为一个独立的病名。并开始将哮和喘区分开来。朱丹溪在《丹溪心法》一书中始以“哮喘”作为独立的病名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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