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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3 23:4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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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卢之颐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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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乘雅半偈

本草乘雅半偈试读:

许 序

“中医”之名立,迄今不逾百年,所以冠以“中”字者,以别于“洋”与“西”也。慎思之,明辨之,斯名之出,无奈耳,或亦时人不甘泯没而特标其犹在之举也。

前此,祖传医术(今世方称为“学”)绵延数千载,救民无数;华夏屡遭时疫,皆仰之以度困厄。中华民族之未如印第安遭染殖民者所携疾病而族灭者,中医之功也。

医兴则国兴,国强则医强。百年运衰,岂但国土肢解,五千年文明亦不得全,非遭泯灭,即蒙冤扭曲。西方医学以其捷便速效,始则为传教之利器,继则以“科学”之冕畅行于中华。中医虽为内外所夹击,斥之为蒙昧,为伪医,然四亿同胞衣食不保,得获西医之益者甚寡,中医犹为人民之所赖。虽然,中国医学日益陵替,乃不可免,势使之然也。呜呼!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嗣后,国家新生,中医旋即得以重振,与西医并举,探寻结合之路。今也,中华诸多文化,自民俗、礼仪、工艺、戏曲、历史、文学,以至伦理、信仰,皆渐复起,中国医学之兴乃属必然。

迄今中医犹为国家医疗系统之辅,城市尤甚。何哉?盖一则西医赖声、光、电技术而于20世纪发展极速,中医则难见其进。二则国人惊羡西医之“立竿见影”,遂以为其事事胜于中医。然西医已自觉将入绝境:其若干医法正负效应相若,甚或负远逾于正;研究医理者,渐知人乃一整体,心、身非如中世纪所认定为二对立物,且人体亦非宇宙之中心,仅为其一小单位,与宇宙万象万物息息相关。认识至此,其已向中国医学之理念“靠拢”矣,虽彼未必知中国医学何如也。唯其不知中国医理何如,纯由其实践而有所悟,益以证中国之认识人体不为伪,亦不为玄虚。然国人知此趋向者,几人?

国医欲再现宋明清高峰,成国中主流医学,则一须继承,一须创新。继承则必深研原典,激清汰浊,复吸纳西医及我藏、蒙、维、回、苗、彝诸民族医术之精华;创新之道,在于今之科技,既用其器,亦参照其道,反思己之医理,审问之,笃行之,深化之,普及之,于普及中认知人体及环境古今之异,以建成当代国医理论。欲达于斯境,或需百年欤?予恐西医既已醒悟,若加力吸收中医精粹,促中医西医深度结合,形成21世纪之新医学,届时“制高点”将在何方?国人于此转折之机,能不忧虑而奋力乎?

予所谓深研之原典,非指一二习见之书、千古权威之作;就医界整体言之,所传所承自应为医籍之全部。盖后世名医所著,乃其秉诸前人所述,总结终生行医用药经验所得,自当已成今世、后世之要籍。

盛世修典,信然。盖典籍得修,方可言传言承。虽前此50余载已启医籍整理、出版之役,惜旋即中辍。阅20载再兴整理、出版之潮,世所罕见之要籍千余部陆续问世,洋洋大观。今复有“中医药古籍保护与利用能力建设”之工程,集九省市专家,历经五载,董理出版自唐迄清医籍,都400余种,凡中医之基础医理、伤寒、温病及各科诊治、医案医话、推拿本草,俱涵盖之。

噫!璐既知此,能不胜其悦乎?汇集刻印医籍,自古有之,然孰与今世之盛且精也!自今而后,中国医家及患者,得览斯典,当于前人益敬而畏之矣。中华民族之屡经灾难而益蕃,乃至未来之永续,端赖之也,自今以往岂可不后出转精乎?典籍既蜂出矣,余则有望于来者。

谨序。第九届、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二〇一四年冬

王 序

中医学是中华民族在长期生产生活实践中,在与疾病作斗争中逐步形成并不断丰富发展的医学科学,是中国古代科学的瑰宝,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作出了巨大贡献,对世界文明进步产生了积极影响。时至今日,中医学作为我国医学的特色和重要医药卫生资源,与西医学相互补充、相互促进、协调发展,共同担负着维护和促进人民健康的任务,已成为我国医药卫生事业的重要特征和显著优势。

中医药古籍在存世的中华古籍中占有相当重要的比重,不仅是中医学术传承数千年最为重要的知识载体,也是中医为中华民族繁衍昌盛发挥重要作用的历史见证。中医药典籍不仅承载着中医的学术经验,而且蕴含着中华民族优秀的思想文化,凝聚着中华民族的聪明智慧,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加强对中医药古籍的保护与利用,既是中医学发展的需要,也是传承中华文化的迫切要求,更是历史赋予我们的责任。

2010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启动了中医药古籍保护与利用能力建设项目。这既是传承中医药的重要工程,也是弘扬优秀民族文化的重要举措,不仅能够全面推进中医药的有效继承和创新发展,为维护人民健康做出贡献,也能够彰显中华民族的璀璨文化,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出贡献。

相信这项工作一定能造福当今,嘉惠后世,福泽绵长。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副主任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局长中华中医药学会会长二〇一四年十二月

马 序

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国家高度重视中医药事业发展,重视古籍的保护、整理和研究工作。自1958年始,国务院先后成立了三届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分别由齐燕铭、李一氓、匡亚明担任组长,主持制订了《整理和出版古籍十年规划(1962—1972)》《古籍整理出版规划(1982—1990)》《中国古籍整理出版十年规划和“八五”计划(1991—2000)》等,而第三次规划中医药古籍整理即纳入其中。1982年9月,卫生部下发《1982—1990年中医古籍整理出版规划》,1983年1月,中医古籍整理出版办公室正式成立,保证了中医古籍整理出版规划的实施。2002年2月,《国家古籍整理出版“十五”(2001—2005)重点规划》经新闻出版署和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批准,颁布实施。其后,又陆续制定了国家古籍整理出版“十一五”和“十二五”重点规划。国家财政多次立项支持中国中医科学院开展针对性中医药古籍抢救保护工作,文化部在中国中医科学院图书馆专门设立全国唯一的行业古籍保护中心,国家先后投入中医药古籍保护专项经费超过3000万元,影印抢救濒危珍、善、孤本中医古籍1640余种,开展了海外中医古籍目录调研和孤本回归工作。2010年,国家财政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安排国家公共卫生专项资金,设立了“中医药古籍保护与利用能力建设项目”,这是继1982~1986年第一批、第二批重要中医药古籍整理之后的又一次大规模古籍整理工程,重点整理新中国成立后未曾出版的重要古籍,目标是形成并普及规范的通行本、传世本。

为保证项目的顺利实施,项目组特别成立了专家组,承担咨询和技术指导,以及古籍出版之前的审定工作。专家组中的许多成员虽逾古稀之年,但老骥伏枥,孜孜不倦,不仅对项目进行宏观指导和质量把关,更重要的是通过古籍整理,以老带新,言传身教,培养一批中医药古籍整理研究的后备人才,促进了中医药古籍保护和研究机构建设,全面提升了我国中医药古籍保护与利用能力。

作为项目组顾问之一,我深感中医药古籍保护、抢救与整理工作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也深知传承中医药古籍整理经验任重而道远。令人欣慰的是,在项目实施过程中,我看到了老中青三代的紧密衔接,看到了大家的坚持和努力,看到了年轻一代的成长。相信中医药古籍整理工作的将来会越来越好,中医药学的发展会越来越好。

欣喜之余,以是为序。中国中医科学院研究员二〇一四年十二月

校注说明

《本草乘雅半偈》,明·卢之颐撰。卢之颐,字子繇,亦作子由,别号晋公,又自称芦中人。浙江钱塘(今杭州)人,约生于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卒于清康熙三年(1664)。父卢复,字不远,号芷园,明代名医,精于医理,兼通佛禅,多有著述。之颐自幼随父学医,并得王绍隆、陈象先、沈启翁等名医传授。

卢复曾著《本草纲目博议》,未成而殁。之颐秉父遗愿,选取《本经》及后世本草著作中的常用药物加以诠解,历时18年,于明崇祯十六年(1643)撰成《本草乘雅》。该书每药分核、参、衍、断四项加以诠释。四数为“乘”(shèng胜),诠释名物曰“雅”,故名《本草乘雅》。次年(1644)付诸剞劂,又次年(1645)因战乱逃离家园。至清顺治三年(1646)归,板帙零落殆尽,经追忆,重写了核、参两项,故名《本草乘雅半偈》。偈为佛经中的唱颂词,通常以四句为一偈。因重新撰写后只得各药核、参、衍、断四项之半,故曰“半偈”。《本草乘雅半偈》初稿约于清顺治四年(1647)完成,之后刊行,末附《痎疟论疏》。全书共12帙,释药355种。因版心有“月枢阁”三字,故世称“月枢阁”本。顺治十四年(1657),卢氏在原有基础上增释药物46种,于顺治十五年(1658)第二次刊行。此次刊行仍用月枢阁原板,主要是将新增补的部分替换了《痎疟论疏》。因前后两次刊行均为月枢阁本,版本特征极为相似,为加以区别,本次整理称前者为“初印本”,称后者为“增补本”。

增补本共释药401种,所选药物以《本经》居多,并于后世本草著作中选取其精要者。所释各药先标明出处,次列药名、气味、主治等。注释部分首为“核曰”,对该药名称、产地、种类、形态、修治等内容加以诠解;次为“参曰”,对该药功用加以诠释,其中常引卢复、缪仲淳、李时珍、王绍隆诸家之论。《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其“考据博洽,辨论亦颇明晰,于诸家药品甄录颇严。虽辞稍枝蔓,而于本草究为有功”,评价较为中肯。

本书除清初先后两次刊行外,其余均为抄本,主要有《四库全书》本(以初印本为据,简称“四库本”)、曹炳章抄本(以增补本为据,简称“曹氏抄本”)等。因增补本是在初印本基础上订补完善而成的,故本次整理以顺治十五年(1658)月枢阁增补本为底本。具体校注原则如下:

1.繁体竖排改为简体横排,并加标点。

2.异体字、古字、俗字径改,不出注。凡因文中释义所涉而须保留原字者,出注说明。

3.通假字保留原字,首见出注。难字、生僻字词酌予注释。

4.因该书大量节引、转引、意引他书,凡不影响文义者一般不予校勘。若与所引内容有歧义或有碍阅读者,则出校说明。

5.底本眉批,今以校注形式移于当页页脚,前加“[批]”字。

6.底本正文各药前均标示出处,并单占一行,如“本经上品”“宋开宝”,药名与气味、主治接排。今将药物出处顶格单排,各药名居中单占一行,以清眉目。各药“核曰”“参曰”,均加标“【】”,以醒目易见。

7.底本原有总目录及各帙分目录,今删去各帙分目录。因原目录部分药名与正文互有差异,且部分药名下有异名、读音等小字注,凡此均于正文各药名下出注说明。现目录依据正文排定,药名前出处保留原貌,不排入目录。

8.底本部分疑难字旁标有小字注释,今移被注字后,仍作小字。

9.底本除各帙外,各药前尚有多处“本草乘雅半偈钱唐后学卢之颐子繇核参”字样,今删。

10.凡中医术语,如身体部位名、药名、病证名等,用字前后不一者,一般以当今通行写法律齐,并于首见处出注说明。

11.本书各药涉及大量地名,或有偏僻者,难以一一详考,凡此均不出注。

12.初印本原有沈、袁灿“书乘雅半偈后”,今作为附录收入。另将《四库全书总目》本书提要、杭世骏《道古堂文集》中的“名医卢之颐传”作为附录收入。

13.为便于检索,新编药名索引附后。

乘雅半偈序

[1]

昔文殊拈药草示人曰:此草能活人,亦能杀人。何居乎其能杀[2]人?余见晚近活人者,胸无《农经》诸书,而以人试吾药,安在夭[3]札日消哉?独武林卢子繇氏,以其慈悯,运其智慧,通览本草经四十余种,采其中要药三百六十五品,核之、参之、衍之、断之以告世,箴缕万状,剖判百家,纾一人之心胸,发后人之才识。余欲举汉魏以下诸雅目之,令神农家汰其浮气,厚其沉思,聪明当自开发。将见此[4]草之但能活人,赭鞭在手,皆成春色。顾夫核以代绘象,参以研精微,衍以破拘挛,断以定同异,四者备而后乘之名立。若犹为之中分[5]也,得无令拘方之士增其窒碍、善疑之子失其裁割乎?噫!此正作者之苦心也。不知者以为姑令人载半以去。夫卢子则欲人碍而得通、疑而得悟耳。诚碍而得通、疑而得悟,而后能等视洞垣,登斯民于寿域,是卢子从大慈悯运其智慧,即文殊拈草之微机也。周南李际期撰[1]何居(jī机):何故。居,助词。[2]农经:此为《神农本草经》之省称。[3]武林:杭州之古称。[4]赭鞭:相传为神农氏用以察验百草性味的赤色鞭子。[5]拘方之士:拘泥刻板之人。拘方,拘守成见而不知变通。

本草乘雅半偈叙

余盖素奇子繇,云子繇之生奇甚,祖心斋公急在得孙,愿以一周[1][2][3]星课《华严》满一十二部。于时灯香前即时时现一童子相,既满,子繇生焉。余托交子繇父不远,事心斋公犹父也。闻是灵验,甚诧其奇。今读其所著《本草乘雅半偈》,则又并奇其书,而要之,此即一大因缘矣。尝考《神农本经》及隐居《别录》,各三百六十五种,唐以后无算。子繇各取其要药,而《本经》《别录》十七,合之得七八百种,金石服食之类备焉,命之曰《本草乘雅半偈》。夫诠释名物之书皆以“雅”称,独《尔雅》最为精核,其余为《翼》为《逸》,为[4][5]《广》为《埤》,不免信任睹闻,阔略衡尺,故绳以得所,间有失[6][7]安。乘雅名物,即无同异乎?而子繇已悉为判滞,语无影撰,理[8]有宗本,仰瞻姬公,虽不敢称敌拟,亦庶几私学弟子矣。名“乘雅”者,数四曰乘,如四矢、四雁、四马、四丘,佥以“乘”名,而子繇之雅,已备有核、参、衍、断四则,固不特载以为义也。核者,考实[9]之谓也。考其生成处所、形色种族,已不待绘象,而周郑璞朴,不能名眩,故曰核也。参,不越名性气味、主治功力,而形上实尽于名[10][11]相,故古人命名,不异羲皇一画,曰缊曰门,将在斯焉,此之不研,则一切猜度又安所得形上者而称之?是以伏藏之珍,未经发覆,[12]半现之宝,犹待倾湫,隐居尚尔,他复何论?乃子繇即名寻义,为[13]之施启钥之功,运补天之手,勘一药则必另转一关机,立一参则必[14][15]另开一生面,大似历代老椎,棒喝不袭,而西来大意无不显出也。[16]衍则如大衍之衍,五十相乘,有何尽藏,才拈一品,而横说竖说,[17]正说旁说,浩乎无有津岸,非特明心灯而破暗,亦多借法喻以解缠矣。夫参与衍,例不自子繇创也,《农经》三品药石,在《别录》及唐宋诸家皆有衍。子繇既参定《农经》正文,旋取衍《本经》者重衍之,以经出圣人,殊不敢逾越范围,恣谈胸臆。迨隐居以后之本草,[18]子繇取其既衍者而衍之也,其弘阔胜大之言,直借以写其中藏矣。尝观《农经》三品,上、中犹易立言,至下品而立言稍难矣,至《别录》及唐宋以后,立言益难矣。得子繇而悬河之论始出,则所谓“既启钥以辟门,仍炼石以补漏,明心灯而破暗,假法喻以解缠”者,诚非溢美也。若夫七方十剂,谁不知大、小、缓、急、奇、偶、复如列卦位,缺一即不成方,宣、通、补、泻、燥、湿、重、轻、滑、涩如调鼎羹,失量即不成剂?乃方剂具有体用,而药药具有七方十剂之体用,故助方之立,直欲使药物神奇毕供世用。无奈经传所传,理则同条,语有异指,而反以成后人之疑城。若不拆以片言,则哗然聚讼,岂特议礼者为然,抑又何以祛蔽而入觉?故子繇就方剂中立断,所以通天下之志,断天下之疑也,如是则遗一不可称乘。而又名“半偈”者何说?盖取四者中分之,核、参所该,衍、断具足,能者从之,将一已函三,何况得二?所以子繇书成,但取核、参示人,而“半偈”名焉。如来悟道,不用全文,半字满字,此亦死机下者自为周欠尔。子繇殆不欲以声闻障人觉,故著书则不留余义以生疑,命世则姑留不[19]尽以待悟也。夫自烈山以药草救生,伊尹以汤液立教,世岂乏传,[20]而费人者不少,岂夭札之患难消,淳华之功难继哉?则启迪无其人[21]也。求其人,子繇足当之。会见治鸿术者,尽耀光明,登斯民于寿域,屈指奇书,古今有几?余奇其人并奇其书也固宜,然余既奇其书,则益奇其人。盖子繇应愿而生,定从智慧海中来。能为是书不足奇,所奇者,自绝乳而后,曾不露一隙慧光,而何以能擅作者之奇?今夫[22]纷具而后有核,三立而后有参,畜满而后有衍,听审而后有断,是四者皆于幼慧中植根,而以此求之,群儿戏独不能戏,群儿诵独不能诵,口若胶生,耳若纩塞,形若木偶,了了乎,懵懵乎,而何以能擅[23]作者之奇?惟九岁时依不远禅坐,现一身世俱空之境,随诣闻谷师,以三语令参,能举心为对。弱冠忽处方药有合,人亦稍稍许之,然父[24]执王公绍隆召听《内经·素问》,则聋哑如故,其不以前此之偶然为疑者谁。乃自夏徂秋,讲仲景书,遂大出辨驳,以困其师。明年即摄[25][26]师讲席,著《摸象》。《摸象》者,实发仲景奥藏,谦言之,以手为识也。书未成,不远促之;既成,火之。曰:十年后方许汝著书。于是奇颖之声渐起。而于本草又不相入,每求入则喷血如注者,曷故?会不远著《纲目博义》,有“椒菊双美”之疑不能决,得子繇私评而决,因令面判七药,皆有至理,乃更以著书许之,而《乘雅》于此伊始矣。无何,不远病亟,谆谆以《博义》为言。先是余有楚游,就别[27]不远,忽谓余:我两人交若兄弟,来年此时,归视我舍。余如期归,[28]亲闻遗命,数以此趣子繇,而子繇不堪涕泪。至于今,《仲景论疏[29]金錍》成,而《乘雅》亦成。《金錍》者,即踵《摸象》而作者也。《乘雅》中冠以“先人”字者,即《博议》也。夫小时之光景如是,今读其书,而光景又不如是。其观理之妙,不谬毫芒,非胸中默具一大衡鉴,必不能尔剖析;举往哲未经指示之玄机,及得未曾有之[30]创论,普现笔端,非胸中默具一大解悟,必不能尔点化;不事咿唔,而阴阳生克,苞符图纬,经子史集,琅函贝叶之文,皆供驱使,非胸中默具一大学问,必不能尔该洽;振笔成草,义议云骞,词华景焕,[31]非胸中默具一大文章,必不能尔斌郁。而后知往时之不见一慧者,非无慧也,应化圣贤具大智慧,特其初不肯轻露一相,而世间肉眼方且为按图之索,则懵与慧几无辨矣。众闻斯言,遂疑其人为药王药上[32][33],遍尝十万八千药物仗比味,因著书乘觉,而余谓不然,夫不见伊祖诵《华严》时,灯香前每现一童子相乎?则子繇从来,是即华严[34]会上善财童子耳。童子遍参诸圣贤,皆有药喻,今日发悲愍心,即以所喻之药喻世也。夫既以所喻之药喻世,则核、参、衍、断何者忍秘,而秘即非秘,文殊之默,迦叶之笑,实已一切摄入。吾所谓大因缘者,如是如是。[35]钱唐李玄晖具草[1]一周星:一周年。[2]课:抄录。[3]华严:即《华严经》,全称《大方广佛华严经》,为大乘佛教的重要经典。有八十卷、六十卷、四十卷等不同汉译本。[4]为翼为逸为广为埤:指诠释名物的四部书,与《尔雅》同类。翼,即《尔雅翼》,宋代罗愿撰;逸,即《逸雅》,为《释名》的别称,汉刘熙撰;广,即《广雅》,三国张揖撰;埤,即《埤雅》,宋代陆佃撰。[5]阔略衡尺:尺度宽松。阔略,简略。[6]判滞:辨难释疑。[7]影撰:据影而撰,言不够真实,犹捕风捉影。[8]姬公:即周公姬旦。相传《尔雅》乃周公所作。[9]周郑璞朴:比喻名同物异。《战国策·秦策》:“郑人谓玉未理者璞,周人谓鼠未腊者朴。周人怀朴过郑,贾曰:‘欲买朴乎?’郑贾曰:‘欲之。’出其朴,视之,乃鼠也,因谢不取。”[10]名相:名,指事物之名称,能诠显事物之本体;相,指事物之相状。以名能诠显事物之相状,故称名相。[11]羲皇:即伏羲。相传其始画八卦。[12]倾湫(qiū秋):将潭水倾泻而出。湫,深潭。[13]关机:犹枢纽。[14]老椎:指禅宗祖师。[15]西来大意:佛法大意。[16]大衍:推衍。《易·系辞上》:“大衍之数五十。”韩康伯注引王弼曰:“演天地之数,所赖者五十也。”[17]法喻:佛教以譬喻诠释事物。[18]写:宣泄。[19]烈山:借指神农。烈山在湖北随州,相传炎帝神农氏生于此,故以代称。[20]淳华:淳于意与华佗。[21]鸿术:高超的方术。[22]畜:通“蓄”。《周礼·地官》“凡畜聚之物”孙诒让《正义》:“畜即蓄之假字。”[23]闻谷:明代临济宗僧。法名广印,俗姓周,字闻谷,别号掌石。[24]王公绍隆:王绍隆,明代医家。名继鼎,号负笈先生,原籍徽州,后徙居武林。世代业医,与卢复过往甚密。[25]摄师讲席:代理老师授课。摄,代理。[26]摸象:即《金匮要略摸象》。[27]舍:原作“含”,据曹氏抄本改。[28]趣(cù促):催促。[29]仲景论疏金錍:即《仲景伤寒论疏钞金錍》,为卢之颐阐释《伤寒论》的著作,十五卷。[30]咿唔:本形容读书之声,此引申作道听途说。[31]斌郁:同“彬郁”,美盛貌。[32]药王药上:药王菩萨与药上菩萨。本为兄弟,因供养比丘僧众,并施药救人,得众人赞赏,被尊称为药王、药上,后修成菩萨。[33]乘:曹氏抄本作“垂”。[34]华严会:讲赞《华严经》之法会。[35]钱唐:即钱塘。今杭州之旧称。

本草乘雅叙

[1][2]

包牺氏俯仰画卦,而生克制化之理大备五行,世儒纚纚术之,亦既明晰。顾彰往则哲,而知来则拙,岂包牺氏有所挂漏哉?则后夫未能洞曙其精之真也。轩辕氏起,而治药以拯疗天下,一本五行之序而广之。虽近在吾身,所守甚约,然自岐、俞诸圣论说以来,迄周秦至今,能以医名世者,寥寥可指而数也。然亦莫不以为囿于五行,[3][4]而无越其藩而足矣。乃竺典西来,始言四大,四大所具,互循发而无凌夺,彼且不相生,又恶有所相克,又恶有所相制与化哉?夫吾人守师说于五行之精之真,犹有未曙,乃若四大之互循发而无凌夺,[5][6]奚第河汉之无极乎!然迦文又谓如来顺流,大士逆流,顺逆皆方便也。合而观之,则四大、五行之说非一非异,而其故要可推矣。友人卢君子繇,释博士家言,而习轩辕诸经,且因不远氏尝著《本草博[7]议》,遂精心求之。可十年而憬然曰:吾始以全求之而不得也,吾[8]继以偏求之而乃得其全,则释氏之昌言四大,吾合之仲景之论,较若符节。嗣逆而合之《本经》,则一茎一味之所存,而至理赅矣,吾可以无疑矣。覆按李濒湖所著《本草纲目》,摭《本经》而参之未已也,于图说有核,别录有衍,而所附诸方,又详为之断焉。书既成,[9]而本草之精义,殆昭昭揭日月而行已。彼二帝之称五行,可由之而[10]使知也,而有未尽知者,非二帝过也。迦文之谭四大,将使知之而可由也,而有不克知与由者,惟拳拳焉怜而悯之而已尔。顺行既非吾事,舍逆行其安归?若是,子繇之以偏求也,合斯全已,则夫善用方便者乎?则逆者乎?是编也,精义在参《本经》,经也;而先之以核,[11]申之以衍,裁之以断,皆纬也。裒而名之曰《乘雅》,耳食者方骇[12][13]为吊诡,脱知且由之,洵雅言已。已往家大夫治榷于浙,余庭趋[14]之暇,获形交不远,服其允而敏。今二十余载,又获声求子繇,睹[15]其广而衷,且叹不远之有子也,几迈迹矣。子繇缄所著草以示余,辄弁其端,以俟天下后世。蒲坂友人李绍贤撰[1]纚(să洒)纚:连续。[2]术:通“述”,叙述。《墨子·非命下》“穷人所术”孙诒让《间诂》:“术与述通。”[3]竺典:佛教经典。[4]四大:地、水、火、风。佛教认为一切物质均由四大所生。[5]第:曹氏抄本改作“啻”。[6]迦文:即释迦牟尼。释迦牟尼亦称释迦文佛,省称迦文。[7]憬然:觉悟貌。[8]昌言:直言。[9]二帝:此指炎帝与黄帝。[10]谭:同“谈”。[11]耳食:听信传闻,不加省察。[12]脱:倘若。[13]治榷:征税。[14]庭趋:承受父亲的教诲。典出《论语·季氏》。[15]迈迹:追随。

本草乘雅叙

[1]《灵枢》《握奇》,并出轩帝,是得以用兵喻用药。夫用兵者,必将与士习,而后战胜可成,此不易之论也。病与贼相准,病入人身则不得不委制于名手,犹贼入内地则不得不委命于大将。为大将者,从容指顾而安攘奏功,则惟是平日之简阅精能,辨士勇怯,而善用之[2]耳。由斯以谈,今习岐黄者,于药物有漏理,而犹自鸣曰:吾能任人之委制。是一月三捷之功,可收于不习兵之庸将也,然乎?否耶?[3]钱唐卢君子繇者,究心坟典之外,兼读瞿昙氏之书,特以医药可以[4]开仁寿之域,寄济度之想,故即精心方药。夫儒之理灿如日星,佛之理超于津筏,以是二者而发农轩之奥,又何论翼全生人。子繇固尝[5]以觉人自任,拥皋比,升高座,如儒者之临涧谭《易》,佛子之上[6][7]堂布萨,而意不自得,辄欲以其所觉启牖来兹,于是著《本草乘雅》凡若干卷。不佞盖一再读之,理不出农轩二圣人,而为之发其藏,[8]指其归,则农轩二圣人曾不能得之它人者,而尽得之卢君。试观其[9][10]言,不为陈陈之因,亦不为摇摇之见、巩巩之拘,而龂龂其辨、凿凿其谈,何殊治兵者某勇某怯,怯者作以气,勇者训以礼,而匡王定国,无不如意。则子繇是书,真万世启牗之书,何况受委制而翼全[11][12]也。故其未病而药之者,是善师不陈之能也。其药到而病除者,是役不再藉之兵也。其审因立方,用古而不泥于古者,是奇正相生之[13][14][15]法也。其无妄之勿药者,是舞干之格,因垒之降也。身作慈航,[16]言为鲁铎,吾既已识子繇矣。但吾能识子繇而不能尽子繇,读子繇它书瑞典幽经,聆子繇高谭天华玉屑,吾欲有所以名子繇,又不得所[17]以名子繇,无已,其王将军之武库乎?云间友人胡开文撰[1]握奇:即《握奇经》,又名《握机经》《幄机经》。古代关于八阵布列的兵书,相传其经文为黄帝臣风后撰,本序作者以为出自黄帝。[2]漏理:浅薄之理。[3]瞿昙氏:即释迦牟尼。此为佛之代称。[4]济度:谓救济众生,脱离苦海。[5]皋比:虎皮。古人坐虎皮讲学,后因以指讲席。[6]布萨:佛教众僧每半月集说戒经。[7]启牖(yǒu有):启迪。牖,窗户。[8]它人:曹氏抄本作“灵心”。[9]巩巩之拘:拘泥之见。巩巩,抱紧貌。[10]龂(yín银)龂:争辩貌。[11]故:曹氏抄本作“欲”。[12]善师不陈(zhèn振):善于用兵者不需要摆开阵势就可以取胜。古有“善为国者不师,善师者不陈”之论。《盐铁论·本议》“善师者不陈”张之象注:“陈,古阵字。”[13]舞干之格:指以文德感化。典出《尚书·大禹谟》:“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七旬,有苗格。”[14]因垒之降:指以文德降服。典出《左传·僖公十九年》:“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退修教而复之,因垒而降。”垒,古代军中作防守用的墙壁。[15]慈航:佛教谓佛、菩萨以慈悲之心度人,如航船之济众,使脱离生死苦海。[16]鲁铎:喻指宣扬教化。《论语·八佾》:“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铎,古代宣布政教法令时用的大铃。[17]王将军之武库:喻指谋略知识博洽。语见王勃《滕王阁序》。

乘雅序

[1]

南朝宋文帝云:天下有五绝,而皆出钱唐,徐道度疗疾其一也。[2][3]道度之祉遇神人,授之《扁鹊镜经》,谓其后宜以道术显,当[4]得二千石。神言皆验,是知钱唐之代有异士宜矣。余浪游明圣湖,假数楹于城阴最僻处,木落霜繁,萧萧掩户,过从之迹绝少,惟严子[5][6]岸偕群季,时携柑酒对语耳。酒后狂叫曰:焉得岐伯大隗与问治身以治世耶?子岸急趋谓余曰:子曾识此地之岐伯大隗否?余曰:非人言所称卢君子繇者乎?子岸颔然之。卒相订期,洁诚而往。见子繇[7]幅巾道貌,穆然恬然,登阶握手,遂为莫逆。因获觇其手稿数千篇,[8][9]篇不能尽读,读一二犹不能尽解,子繇亹亹指悉,句诂字释,开我顽愚。余叹曰:世有博物君子如斯人者哉!今圣天子在上,使下明诏,物色人间异书,此本当不复为子繇枕中秘矣。倘公卿大夫交章连[10]牍,以异人闻,此君又当立玉阶,备顾问,吾辈并不得为之有矣。彼苍从容其进者,若留其书其人,以令余读之交之,宁非殊遇哉?子繇之书,俯仰观察,本之六经,佐以子史,旁及稗官百家,无所不贯,不为镂刻隐深之辞,自然驯雅,而令人多习异闻、识奇字,故知其非惟论医也。即以医论,子繇之言曰:今世察疾,知证而不知因。夫知证而不知因,则药之生死人已相半矣。余闻之惕然,因念徐嗣伯以鬼枕疗三疾,疾甚殊而效归于一,其答王休默之问,于证于因,条析可听,故能审病因者,方许读子繇之书也。夫钱唐之有徐氏,千百年后而复有卢氏,其地同,其人之学行同,则其遇要无不同。今而后贤公卿大夫之有闻、圣天子之有诏决然矣,于其未也,可不附之以言乎?[11]崇祯辛巳长至日平陵社盟弟宋之绳其武氏拜书[1]徐道度:南北朝刘宋医家。祖籍东莞姑幕(今山东诸城),寄籍丹阳(今江苏南京),寓居钱塘(今浙江杭州)。徐氏为医学世家,其父徐秋夫、其子徐文伯等皆精医术。[2](zǔ祖):同“祖”。《隶释·司空宗俱碑》“父司隶校尉”洪适注:“以为祖。”[3]扁鹊镜经:相传徐道度的祖父徐熙,性好黄老,隐太望山,有道士过之,求饮,因留一葫芦,曰:君习之,子孙当以道救世。熙开视,乃《扁鹊镜经》一卷。因精心学之,名振海内。[4]明圣湖:即今杭州西湖,亦称金牛湖。刘道真《钱塘记》:“明圣湖在县南。父老相传:湖中有金牛,古尝有见其映宝云泉,照耀流精,神化莫测,遂以明圣为名。”[5]严子岸:即严渡,字子岸。明代浙江余杭人,严调御之子。[6]大隗(wěi伟):神名。《庄子·徐无鬼》“黄帝将见大隗乎具茨之山”陆德明释文:“或云大隗,神名也。”[7]觇(chān山):看。[8]篇:曹氏抄本删此字。[9]亹(wěi伟)亹:勤勉不倦貌。[10]有:曹氏抄本作“友”。[11]长至:指夏至。夏至白昼最长,故称。

本草乘雅半偈自序

[1]

余质性黑暗,又不能多取师承。然以黑暗故,益不自知其为黑[2][3]暗。每阅本草,艰苦殊甚,间亦弋获,记之侧理。夫自写其一得[4]尔,而稍稍为人物色。岁在庚午,武林诸君子大集余舍,举仲景两论及《灵》《素》秘奥,期余一人为之阐发。余谢不能,然亦不欲自秘其师承也。于是时计此书之成。自丙寅至庚午,仅得十之二;自庚[5]午至癸酉,仅得十之三。而以诵说故,几不能竣事。会春风座中,狂飙拂面,余遂绝念世纷,专意笔墨。自丙寅至癸未,凡历十八春秋,而此书始成。原分参、核、衍、断四种,故名其书为《乘雅》。数四为乘,非取载之义也。明年甲申方事剞劂,又明年乙酉五月,会有兵[6]变,挈家而逃,流离万状,诸楚备尝。沿至丙戌之十月,始得生还,[7]而家徒四壁,则板帙之零落殆尽可知已。既慕古人破甑弗顾之意,[8]而仍自怀千金敝帚之思,勉缉旧业,仅能完参、核之残缺。衍、断倍多,何能补漏?虽余之始意,亦欲中分四种,谓参、核可该衍、断,遂又名其书为《乘雅半偈》。寻又念一生精力,何忍自藏其半,语详义例中,而今则姑俟之矣。余平生实不能负笈远游,师承殊少,于家[9]庭则有先大人荷薪之训,于父执则有绍隆王先生金匮之心传、象先陈先生薛案之私淑,于往来则有仲淳缪先生之指示,而李不夜先生、严忍公先生,则文章道谊之宗模也。幼耽禅学,于闻谷、憨山二大师,[10]得其南车;于离言和尚,得其点醒。而云间施笠泽、古娄潘方孺、[11][12]同邑茹居素,亦皆宇内名流,既已于于而来,岂少起予之益。故余之言虽不乏道脉,持黑暗之资,恐犹是摸索语耳。将以就正海内,即以贻笑海内,而前所称武林诸君子,咸以是书出,殊可为人师承,余不敢冒其称也,余特不敢不称述其师承者也。丁亥重九日卢之颐书于无恒业[1]黑暗:此指愚钝,不聪明。[2]弋(yì义)获:收获。[3]侧理:纸的代称。晋代有用水苔做成的纸,称“苔纸”,因纸上有纹理,故称“侧理纸”。后因以“侧理”代称纸。[4]物色:看到。[5]春风座:老师讲学的座位。此指授课。春风,犹春风化雨。汉·刘向《说苑·贵德》:“吾不能以春风风人,吾不能以夏雨雨人,吾穷必矣。”后以“春风”喻指教诲、教益。[6]家:曹氏抄本作“眷”。[7]破甑弗顾:即破甑不顾。《后汉书·郭泰传》:“客居太原,荷甑堕地,不顾而去。林宗见而问其意,对曰:甑已破矣,视之何益?”后以破甑不顾喻既成事实,不再追悔。[8]千金敝帚:典出汉·刘珍《东观汉记·光武帝纪》:“家有敝帚,享之千金。”后以“千金敝帚”比喻自己的东西虽然微贱,却十分珍贵。[9]荷薪:典出《左传·昭公七年》:“古人有言曰: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负荷。”此借以表示决心继承父亲的道德学问。[10]南车:指南车,又称司南车,中国古代用来指示方向的一种装置。此喻指引正确方向。[11]同邑茹居素:四库本作“邵阳宁比玉”。[12]于于:四库本作“不远”。

本草乘雅义例

图说核[1]

自炎帝尝药,形质始晰。惟德刑异齐,而厥状缘以区分。先贤[2]著为图说,间亦差别。大率三统相承,风气代变,且声教渐远,而物性亦移,或古之所产,今无取焉。倘按旧图,靡施新效。余谨从先[3]贤序述名类中,妄加辩核。间取数十种,躬莳斋圃,求其甲孕癸终[4]之候,敢曰旁通。诚以术重安人,机殊相马,方则犹是,而投或罔功者,由辩之有未辩也。芟繁就简,多仍旧文。语有之,见色见心,设由是而循所以生成之序,以返而探所以生成之原。如良将用兵,务使兵识将意,将识兵情,斯靡投不善矣。作图说核。

本经参[5]《本经》言简意尽,精义入神,其范围曲成之妙,非古之聪明[6]睿智而神圣者,何以与此?先贤多得其精,引而不发。后世曲士,见外遗内,取粗舍精,或守其一隅而乖其全体,斯精义裂矣。余早岁[7]获聆先人之绪论,扞格鲜解。久之,从一品一节中,稍见一班。因[8]溯求《本经》所以立名之意,与后人随事异称之故,其德性、气味、功能之殊具,温凉、寒热、燥湿之异齐,刚柔、升降、开阖、发敛之互用,固君臣佐使之所由分也。然张弛纵横之妙,如善兵者因敌为变,以操其分合之神,故多亦胜,少亦胜,动亦胜,静亦胜。设未能直参[9]古圣精义入神之奥,虽自谓了了,余知其不无茫茫矣。余颛愚谫陋,积岁茫茫,然偶有一得,辄妄忆之而妄言之。觊海内高明,庶有因鄙说而起予者。作《本经》参。

别录衍《别录》盖陶隐居就《本经》而稍广之,所谓衍也。始余因《本经》立名,而稍得所以敷陈治理之义。触类兴思,偶窥一斑,载阅《别录》,业已引而伸之矣,于此粗自信所见之或可与古为徒也。《别录》既衍《本经》,余复敢为《别录》衍?顾余于隐居,何能为役?虽然,推此志也,使人知《别录》与《本经》非二说,余则幸矣。作《别录》衍。

附方断

在昔贤圣,莫不深晰《本经》精义入神之奥,是以因病立方,各有深意。顾人之病证虽同,而所以受病或异。倘按方以合病,合,其幸也,不合,且以病试方矣。故于诸方之次,谬为之断。俾察证者,更审证之所从来,庶弗至以人侥幸耳。然微茫变动之介,其轻重缓急,有似是而非,似非而是者。谬在千里,差则毫厘,尤不可不深思而熟讲也。故能精研《本经》之奥,则我可以立方,矧有古方之可循者乎?不则,余惧其操方以希合也。作附方断。时崇祯岁次戊辰季冬八日钱唐后学卢之颐识[1]异齐:不同。[2]三统:指夏、商、周三代。[3]辩:通“辨”。《墨子·尚同中》“维辩使治天均”孙诒让《间诂》:“辩、辨字通。”[4]甲孕癸终:指整个生长过程。甲为天干之首,癸为天干之末,自甲至癸,即从首至尾。[5]曲成:想法设法使有成就。《易·系辞上》“曲成万物而不遗”孔颖达疏:“言圣人随变而应,屈曲委细,成就万物。”[6]曲士:乡曲之士。比喻孤陋寡闻之人。[7]班:曹氏抄本作“斑”。按班,通“斑”。《广雅·释诂》“班,分也”王念孙疏证:“班,与斑通。”[8]事:曹氏抄本作“时”。[9]颛(zhuān专)愚:愚笨。

本草乘雅凡例

一、本草立名,圣贤各有深意。以德以性、以色以味、以体以用,为品不同,要使后人顾名思义,即一端而得其大全。如六书之指事会意,八卦之设象通变,原有至理存焉。古之名家,精识洞彻,未有不[1]深窥本草之奥者,故尝以一种而治多病。自药性有赋,人安苟简,执一端而遗大全。求其苦心刻意,能深探本草所以立名之义者,累十[2][3]数百年,而不少概见矣。则圣贤深意,晦蚀已久。是编不揣,非[4][5]敢强为傅会,务就一端而求大全,所谓其次致曲,固曲士之微诚也。

一、是编皆就《本草纲目》以为阐扬。盖《纲目》一书,李氏父子博集精研,近代之笃志本草者,无出其右矣。第良工苦心,惟恐挂漏,不无泛爱。盖以后人而推求前人之所未尽,自易为力,然意在相成,以惠养后世,总欲立欲达之一念也。如有肆然思,盖前人之意,[6]则鬼神将呵责之矣。况是编之未尽实多,千里比肩,端祈指驳。

一、是编所重在参。原夫《本经》立名居要,其主治亦独挈纲宗。乃后人未达深旨,故隐居有《别录》之述,正从纲宗中再加演畅耳。所以愚窃谓《别录》为《本经》之衍也。然愚所以窃重于参者,惟能参本草之真德用,斯于古人立方之意,随病之轻重缓急,而尝变不一处,始堪措手。今之执古方而未尽效者,岂方有未善哉?未能变通而轻重布之耳。

一、君臣佐使之说,圣有明谟,较若画一,无可移易。然亦借国体喻之,如人主清境内而授之将,则君且委责于臣矣。顾此适足以彰主之明而成主之重。又如人臣出疆,有利社稷安国家者,专之可也。[7]此适以见使之不辱,而君之善任耳。凡此皆所以措国于不倾者也。[8]然则《本经》立名,虽有定品,苟不精参以妙其时措之宜,亦鲜济矣。

一、药产古今不同。姑以人参言之,相传皆称上党。往时皆用辽之清河,若上党则绝无矣。间有朝鲜者,颇不适用,今则大率皆鲜产矣。古人用药,取之中原而有余。今多采之遐方远裔,其近产者绝不[9][10]足用。至于良楛不侔,更宜甄察。然以良较楛,其贾往往倍蓰什百,是其取效亦必倍蓰什百。世人类多畏良取楛,无力者不必论,奈[11]何有力家视身之轻也。至于医者,亦苟就之,直欲制梃而挞坚利。愚窃于此,颇三致意。

一、所附诸方,颇有得将在外及大夫出疆之义者。设方与证合,取效甚捷。然取效之后,尤宜加谨培养,所谓逆取而顺守也。方中不能一一备陈此义,惟精参而严辩之,毋拘毋忽。

一、先人肆力本草,著有《博议》,盖没齿无倦也。然于诸款之[12]下,有予有夺,故曰议。其议或一或二至于六七,不局局然为定额,故曰“博”。今亦备列编中,不敢言渊源,聊以明不贤之识小。至于家授诸方,间亦附见,统公海内。[13]

一、诸说中间引释典,缘先君与王绍隆先生,皆从绍觉法师讲[14][15]《惟识论》,因有所悟,愚小子窃聆绪余,遂知仲景立论之法,暗与《惟识》相契,且其妙有超于先天者。用是不敢避流俗讥嫌,略[16]取一二,以俟跃如。

一、药产苟非目击,徒取耳闻,不无尽信书之蔽。即愚数十年来,所睹稍多,盖不俟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矣。所望高明深心遐览者,有以命之,不妨刊正。

一、愚之参,囿于知闻,犹之井观已耳。况数千年未抉之奥,岂易备阐?然先儒训诂,实后儒之藉。惟是异时有因之触发者,获为之藉,其幸大矣。

一、姬公《尔雅》,专为释名。后之曰翼曰埤,种种称述,其说始广。是编虽主于顾名思义,而或翼或埤,亦妄意窃取云尔。

一、药品虽有德性、色味、体用之不一,然其要,惟在能妙其用。若识其妙用,斯于升降出入之法,可以大投,可以轻取,无不如意矣。主治立论,实与《内经》相表里。愚于参中颇引《内经》者以此。然有一病而有数药兼用及可互用者,亦有一病而必赖一药独治者。夫善[17]事必先利器,固矣。苟器之未习,而徒抱临渊之羡,俾病者、医者两蒙讥焉,恶乎可?时崇祯岁次辛未孟夏八日钱唐后学卢之颐识[1]尝:四库本作“常”。[2]概见:简略的记载。[3]不揣:曹氏抄本此下加“谬妄”二字。[4]傅会:四库本作“附会”。[5]其次致曲:语出《中庸》。次于圣人一等的人,则致力于某一方面。其次,次一等的人,即次于圣人的人。致曲,致力于某一方面。[6]千里比肩:语出《战国策·齐策》:“寡人闻之,千里而一士,是比肩而立;百世而一圣,若随踵而至。”言虽相距千里,犹若比肩,比喻彼此距离或地位相近。比肩,并肩。[7]措国于不倾:将国家建立在稳固的基础之上。语出《管子·牧民》:“措国于不倾之地,积食于不涸之仓,藏富于不竭之府。”措,安置。[8]时措之宜:指运用恰当。语出《中庸》:“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故时措之宜也。”郑玄注:“时措,言得其时而用也。”[9]良楛(kǔ苦):优良的与粗劣的。楛,粗劣的。[10]贾(jià价):通“价”,价格。[11]制:四库本作“执”。[12]局局:拘泥。[13]释典:佛教典籍。[14]惟识论:即《唯识论》。佛教典籍,有二,一为《成唯识论》,一为《唯识二十论》之省称。[15]绪余:四库本作“余绪”。[16]跃如:充分显露。[17]临渊之羡:即临渊羡鱼。典出《淮南子·说林训》:“临河而羡鱼,不如归家结网。”喻指空有愿望而没有实际举措。

乘雅半偈采录诸书大意

《神农本经》三百六十五种,恰应周天之数。天度无亏,此药何容去取?惟是古有今无,存空名者居三之一,故于《本经》,实得二百二十二种。

今之人知有《神农本经》,而不知其有《食经》。然亦三卷,中存茗草一条,而后之人始知有《食经》也。夫《本经》已乱于张华,而《食经》又归于剥蚀,故以茗草寓存羊之意。殊不必于此一条,再[1]如《本经》争所自出矣。盖《淮南》《世纪》,皆以《本经》出自黄[2]帝,既出黄帝,而神农之称,又何以传之千万祀而无改?惟陶隐居则信以为烈山氏之书。在《汉书》亦云,本草不知断自何代而作,犹疑之耳,未尝确言其出于轩辕氏也。总之,神圣开天之笔,非二帝不[3]能作,即随属一人亦可。或者书契未作之先,口耳相授,至后而始有笔传也。此非余之言,而先哲之言也。今《食经》以剥蚀,故人无置喙,则幸矣。

陶弘景,字通明,于《本经》已各有别录,数如《本经》,而又于《本经》之外,复收采汉魏以下诸名家所用之药三百六十五种,亦[4][5]名《别录》,上之梁武。按弘景在宋末为诸王侍读,寻归隐勾曲山房,号华阳隐居。梁武每有大事,辄往咨访,故时人又号为山中宰相。卒年八十五,谥贞白。其书首叙药性之源,论病名之诊,次分玉石等部,又有名未用者,三品。今于三百六十五药之中,采五十种。《唐本草》者,出自唐高宗时,故系之以唐。初高宗以陶隐居所注《本经》精粗溷收,特命英国公李勣等,主纂修之事,勣等亦稍有增损,故又谓之《英国公唐本草》。显庆中,有监门长史苏恭等,以重加订释,请帝复命赵国公长孙无忌等,与恭等互相采访,则又增入新药一百二十四种。分类诸品,及有名未用者,列十一部,合目录及图经,通共五十三卷,世又谓之《唐新定本草》。今于其中录其功用者,凡二十种。《药性本草》,即《药性论》,非陶隐居之笔,而唐甄权之笔也。[6]权,扶沟人,仕隋为秘省正字。唐太宗时,春秋百二十岁矣。帝幸其第,访以药性,因上此书。其他著述,尚有《脉经》《明堂人形图》。今从《药性》中取神曲、土茯苓二种。

唐·孙思邈撰《千金备急方》三十卷,亦采《灵》《素》、扁鹊诸书。所论补养诸说及本草之关于食用者,分类而系之,名曰《千金食[7]治》。夫思邈隐居太白,隋唐征辟皆不就,年百余而卒。则其所得,必不止服食也,而服食亦足以概所得矣。尚有《千金翼方》《枕中素书》《摄生真录》《福录论》《三教论》《老庄注》,为世所重。而余录[8][9]其《食治》中牦酥一种,正为切于观颐耳。

唐开元中,三原尉陈藏器,撰《本草拾遗》,亦以《本经》虽有[10]补集,而遗沉尚多,故别为此书。今按,藏器为吾浙之四明人。其书博极群书,精核物类,订绳谬误,搜罗幽隐,自本草以来,一人而[11][12]已。而世犹有僻怪之诮,此与指橐驼为肿背马者何异?人胞一种,功用最大,特亟采之。

蜀后主昶命翰林学士韩保昇等,取《唐本草》重加订释,间有增补,别为《图经》,凡二十卷,昶自为文,以弁其首,谓之《蜀本草》。其生成形状,更核于陶、苏诸家。即增补金樱子,为世要药,特录之。

宋太祖开宝六载,命尚药奉御刘翰、道士马志等,取唐、蜀《本草》及《拾遗》诸书而参校之,马志注解,学士卢多逊等刊正。七年[13][14]复诏志等重定,学士李等看详。此书凡两经参订。今取凡三十一种。

宋仁宗嘉祐二年,诏光禄卿直秘阁掌禹锡、尚书祠部郎中秘阁校理林亿等重修本草。所增定共九十九种,计一千八百条,谓之《嘉祐本草》。秉笔者意在兼收,务从该博,以副诏旨,而于秘奥,实无大发明。今为采十种。《日华诸书本草》,开宝中人撰,不著姓氏,但云日华大明序,集诸家本草。按千家姓,大姓出东莱,则其人乃姓大,名明也。或又言田姓,云其于药之主治功能颇称详悉,凡三十卷。今取蓬砂一种。《用药法象》为李东垣先生笔。先生讳杲,字明之,真定人。其祖尝见神女从地涌出,谓汝有贤孙,当以鸿术名世。后得先生,果有[15]倍年之觉。受业于洁古老人,即尽得其学。祖洁古《珍珠囊》,而增以义例、向导、活法,著为此书。中亦间有补遗,如所采通脱木一种是已。尝嗟世人不辨脉证,溷同治病,著《辨惑论》。其遗稿实多,皆门人集成,不无出入。惟脾胃一论,谓其以一脏具五脏体,一气备五气用,发人未发,真千古之卓见也。《本草衍义补遗》,乃朱震亨所著。震亨,元末人,字彦修,世称为丹溪先生云。震亨尝从罗太无学医,而此书则因寇氏之《衍义》而推衍之者也,几二百种,亦多所发明。但时泥旧说,而又以诸药分配五行,恐不无牵强之失。今采红曲一种。[16]《本草会编》,出祁门汪机手。机,字省之,嘉靖时人。惩王氏本草不收草木形状,乃削去上中下三品,以类相从。菜、谷通为草部,果品通为木部,合诸家序例,共二十卷。故有“会编”之名。其撮约似乎简便,而混同反难捡阅。荠在菜部中最为微品,而取以为冠,何其陋也。掩去诸家,更觉零碎,臆度疑似,殊无实见。仅有数条可录,取虫白蜡一种。

嘉靖末年,祁门陈嘉谟撰《本草蒙筌》,其部次一宗《王氏集要》[17],每品具气味、产采、治疗、方法,创成对偶,以便诵记,间附己意,颇有发明,便于儿读,故名“蒙筌”。秋石一种,亦属新增,取之。《本草纲目》者,乃明楚府奉祠敕封文林郎李时珍之所撰也。珍,字东璧,蕲州人。其书搜罗百代,访采四方,分五十二卷,列一十六部,部各分类,类凡六十,标名为纲,列事为目,增药三百七十四种。今采六种。《本经》药品,惟《本经》及《别录》得依三品,且不敢紊次,自《别录》而下,为草、为木、为果、为谷、为虫豸,不无后先者,以各自成帙故耳。

从来本草命名虽殊,而各有增入,故损益之权,非一手一足之所[18]能操也。言操损益者,岂有意乎损益哉?知荒谷贵玉之说,则知不佞采录之意矣。所录切要药品,各附诸家本条下。

历代本草,几四十家,除《食经》及《本经》不论外,今所录者,[19]只一百四十三种,合之《农经》,仍是三百六十五种,上契周天,下备人用,亦既优然有余矣。丁亥中秋卢之颐子繇甫识[1]世纪:即《帝王世纪》,晋皇甫谧撰。该书既说神农作《本草》,又云黄帝“使岐伯尝味百草,典医疗疾,今经方、本草之书咸出焉”。[2]祀:年。[3]书契:指文字。[4]梁武:曹氏抄本此下有“帝”字。梁武,指南朝梁武帝。[5]宋:此为南朝宋,亦称“刘宋”。[6]秘省正字:即秘书省正字。秘书省,官署名。正字,官名,掌校正书籍事。[7]征辟:征召布衣出仕。朝廷召之称征,三公以下召之称辟。[8]牦:原作“”,系“犛”之俗字。今犛为牦之异体字,故改。[9]观颐:谓观察养生之道。《易·颐》“观颐,自求口实”孔颖达疏:“观颐者,颐,养也,观此圣人所养物也。”[10]沉:曹氏抄本改作“漏”。[11]僻怪:四库本作“怪僻”。[12]橐驼:骆驼。[13]:原作“助”。据曹氏抄本改。按,李,字明远,宋代著名学者,官至右拾遗、集贤殿修撰,曾参与《开宝本草》编写。[14]看详:审阅。[15]倍年之觉:觉得较实际年龄大一倍。多用于形容年少时成熟稳重。[16]惩:苦于。[17]王氏集要:即王纶《本草集要》。[18]言:原作“损”,据四库本改。[19]一百四十三种:按以上除《本经》《食经》外相加,实为一百二十七种。初印本所释《本经》《食经》以外药物亦为一百二十七种。

前 言

中医药古籍是传承中华优秀文化的重要载体,也是中医学传承数千年的知识宝库,凝聚着中华民族特有的精神价值、思维方法、生命理论和医疗经验,不仅对于传承中医学术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更是现代中医药科技创新和学术进步的源头和根基。保护和利用好中医药古籍,是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中医学术的必由之路,事关中医药事业发展全局。

1949年以来,在政府的大力支持和推动下,开展了系统的中医药古籍整理研究。1958年,国务院科学规划委员会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在北京成立,负责指导全国的古籍整理出版工作。1982年,国务院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召开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会议,制定了《古籍整理出版规划(1982—1990)》,卫生部先后下达了两批200余种中医古籍整理任务,掀起了中医古籍整理研究的新高潮,对中医文化与学术的弘扬、传承和发展,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产生了不可估量的深远影响。

2007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进一步加强古籍保护工作的意见》明确提出进一步加强古籍整理、出版和研究利用,以及“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加强管理”的方针。2009年《国务院关于扶持和促进中医药事业发展的若干意见》指出,要“开展中医药古籍普查登记,建立综合信息数据库和珍贵古籍名录,加强整理、出版、研究和利用”。《中医药创新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强调继承与创新并重,推动中医药传承与创新发展。

2003~2010年,国家财政多次立项支持中国中医科学院开展针对性中医药古籍抢救保护工作,在中国中医科学院图书馆设立全国唯一的行业古籍保护中心,影印抢救濒危珍本、孤本中医古籍1640余种;整理发布《中国中医古籍总目》;遴选351种孤本收入《中医古籍孤本大全》影印出版;开展了海外中医古籍目录调研和孤本回归工作,收集了11个国家和2个地区137个图书馆的240余种书目,基本摸清流失海外的中医古籍现状,确定国内失传的中医药古籍共有220种,复制出版海外所藏中医药古籍133种。2010年,国家财政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设立“中医药古籍保护与利用能力建设项目”,资助整理400余种中医药古籍,并着眼于加强中医药古籍保护和研究机构建设,培养中医古籍整理研究的后备人才,全面提高中医药古籍保护与利用能力。

在此,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成立了中医药古籍保护和利用专家组和项目办公室,专家组负责项目指导、咨询、质量把关,项目办公室负责实施过程的统筹协调。专家组成员对古籍整理研究具有丰富的经验,有的专家从事古籍整理研究长达70余年,深知中医药古籍整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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