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个丞相生萌宝7(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29 19: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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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兰陵倾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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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个丞相生萌宝7

劫个丞相生萌宝7试读:

第一百八十六章

新的一年,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

爆竹响连天,红联映入眼,家家乐融融,那是一份新的气象。

对于这样的美好场景,是每个国君乐意见到的,也是他们作为一个皇帝为之奋斗的终身目标。“爆竹声中一岁除,东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争插新桃换旧符。”“皇上,对于这样的情景可还满意?”

大路之上,人群熙熙攘攘,几个衣着不凡之人在路上闲庭信步,分明是梦琉年。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温声问着身子羸弱的孟御墨。

三年来,他的身子以着惊人的速度衰败着,一直都是靠着乔子骞的药得以续命,如今看来,已是油尽灯枯之时。“如今这样,很好!”“琉年,若是没有你,便没有如今的孟。难道你还不愿意……”“皇上,如今天下四海升平,百姓更是安居乐意。您理当安心养好身子,别的什么都不用去想!”“我承诺过的事情自然会去做!”

孟御墨叹了口气,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他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去做,那么未曾承诺过的事,自是不会去做了。“听说,她给了你生了一双儿女!”

想起前几天就听到的消息,皇帝的脸上竟然浮起一抹欣慰的笑,“有空带着他们进宫看看太妃吧,自从你三年多之前出事之后,太妃一直未曾心安,如今,是时候让她安心了!”

没人注意到,孟御墨在提及太妃二字时,脸上流露出异样的温柔。

梦琉年想起梦连溪,有些许头疼,这孩子的学习能力太好,几个月内,已经吓跑了一百多位夫子,如此下去还得了?

偏偏他有位护短的娘亲,什么事情都以儿子为中心,为此他不知生了多少闷气。

说是闷气也不假,毕竟与儿子吃醋,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之事。“皇上,诗诗身子不好,已送往他处医治,至于溪儿,臣有空一定带他进宫看太妃,只怕到时候太妃会头疼不已!”“溪儿太过顽劣,想必皇上还是有所耳闻的!”

梦琉年,那是你家儿子,你至于这么抹黑他吗?虽然说的尽数是事实。

孟御墨闻言,倒是笑了。

他也曾听说,这小子是个人精,不知道气跑了多少夫子,现如今,那些个夫子是闻丞相府色变。“呵呵,太妃寂寞了这么些年,倒是需要一些笑容了!”“朕,也许久未曾看过她了!”

最后一句话,似怜似叹,还有一丝看不清的情愫。“皇上,太妃她可还好?”

这段日子一直陪着那个小女人了,确实是没有注意到太妃。想起往昔太妃对他种种的好,心中顿觉愧疚。“听说前几日得了风寒,不过太监来报,大好了,你不必担心!”

梦琉年颔首,心下寻思着什么时候带着他们进宫,然后告诉她,真真正正的,梦琉年,到底是谁!“皇上,如今太子的表现不管是朝内还是朝外,皆是井井有条,您大可安心了!”“是啊,谁能想到,一场牢狱之灾,竟然让他幡然悔悟!只是,他如今却不想当这天下之主,该如何是好?”

皇位这种大事,本该是皇帝一人决断,此刻他却和梦琉年商量,竟没有一丝不妥之处。

也许梦琉年生来就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令人折服的力量吧!“这事,您尽管下旨便是,还由得了他说了算吗?”

梦琉年一声冷哼,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小子心里想什么——想将这么大的担子搁在他身上,然后他自己带着妻子笑傲江湖,此等美事,哪儿轮得到他?

彼时,孟君谦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第一百八十七章

薛燕看着忽然变脸的相公,一脸的担忧,“怎么了?”

孟君谦压下心中的烦闷感,邪魅一笑,“娘子,你这是担心为夫……”

话未说完,脚下狠狠的一疼,薛燕的身影已在门外。

被娘子狠狠踩了一脚的孟君谦顾不得脚疼,追在后面,“娘子,为夫错了!”

薛燕转身看他,面无表情,“哪儿错了!”“为夫说错了,应该是娘子心疼为夫……”

薛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越来越油嘴滑舌——娇俏的脸蛋儿红彤彤的,熠熠生辉,看得他有些心神荡漾。“娘子,娘子,不要跑,为夫带你一起做运动……”

不知什么东西,迎面砸来,干好砸在他俊俏的脸上,顿时像开了花儿似的。“这是,谋杀亲夫吗?”

挨了打,还这么嘴角,孟君谦你这真是活该!

太子府中的下人们一个个掩唇而笑,他们的太子几时这般平易近人过?这都是太子妃的功劳!

——

暗处。

几个黑衣人密谋,“一切准备就绪了吗?”“准备就绪,可以回禀主上了!”“主上的意思是,让她死的心不甘情不愿,看起来却是自缢而死!”“遵命!”

黑暗中,几个狰狞的笑声在空中传荡。

——

丞相府。

梦琉年刚刚进门,便被一个不明生物抱住,“爹爹,你终于回来了!”

这个不明生物是梦连溪。

三天没有见到他了,心中还真是想得紧。

自从他将所有的夫子都吓跑之后,爹爹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来教。不得不说,他的爹爹还真的是……

该怎么说呢?

他自认问的那些问题就已经足够刁钻了,没想到爹爹竟然还能够含笑答出。他是不是该觉得自豪?

还是他该说,姜还是老的辣?

梦琉年好笑的看着齐膝的儿子,“这是怎么了?”“三天了,爹爹您已经三天没有教我功课了,若是儿子将来不成材,那可是爹爹您的不是了!”

梦琉年挑眉,“溪儿这话是觉得为父失职了?”

梦连溪在心中连连点头,当然,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爹爹整人的招数,他领受过几次,果真是消受不起的!“溪儿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了!”“溪儿是想说,爹爹忙于朝事之时,也不忘了儿子。您瞧,儿子没有夫子教,都觉得这小脑瓜子不好使了!”“当然,溪儿不是想要夫子,他们的学识还抵不上爹爹您的万分之一呢!嘿嘿,还是爹爹亲力亲为的好!”“你得补偿溪儿自小以来缺失的父爱,不是?”

梦琉年一把抱起他,点点他的小鼻子,“这么说,爹爹还需要继续努力了?”

他傲娇的点点头。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一把抓着梦琉年的衣领,“爹爹,诗诗,诗诗她怎么样了?”

上次昏迷之后,诗诗便不知去向,他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有元清哥哥也是,拜了师傅之后,他整天里往乔府跑,害得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元清哥哥是真的对他家傻丫头上心了——只是诗诗的身子……

说起诗诗,梦琉年的脸色也是一凝,“她,很好!”

很好么?

七天之前,暗卫给他传来消息,诗诗的病又发了,而且还急得很,沫儿听到之后,急急忙忙就赶去看诗诗,一连七天,不知道小妮子的病到底如何了!

刚进门的元清听到梦琉年这句话,心里好像松了口气,她好就好!

不过,他没想到,这一病之后,他心心念念的小丫头竟然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再也记不起他是谁。却在若干年之后,两人再次相遇之时,对他死缠烂打,引出另一段传奇佳话。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远处。

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你是谁?”

女子温柔的揉揉她的头发,“我是你的娘亲!”“娘亲?”小脑袋歪了歪,蹙着小眉头,继续问道,“那,我是谁?”

小女孩想了许久,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弱弱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迷惘。“你叫梦连诗,是我的女儿!”“梦连诗……”

良久,她抬起头,甜甜腻腻的叫了一句,“娘亲!”

唐沫柒笑了,手下用力,抱紧女儿,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色,还有一抹释然——这样,也好!

**

新的一年,新的气象。处处挂红,张灯结彩,一片繁闹。

家家乐和和,百姓们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满足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一个上位者心里舒坦。“皇上,如今这样的景象,您可还满意?”

梦琉年依旧是一袭白衣,双手后背,站立于孟御墨身边,温声问道。

孟御墨发现,梦琉年有些许不同了。之前的他也冷冷清清的,却给人疏远之感,现在的他清冷依旧,少了那份疏离感,反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或许,有了那个女子,他真的不同了。“丞相,孟国有如今的光景,你,功不可没!”“朕,也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梦琉年停下步子,“皇上勤政爱民,如今这样是您的功劳,臣下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百姓们定会记得您的丰功!”

这话算是安慰,也是事实。

孟御墨确实勤政,从未加重赋税,对待百姓也算仁慈,如今的孟国,虽然有他的功劳,却也离不开作为一个皇帝最基本的理智。

孟御墨对他的话轻一笑,并没有再过多说什么。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他,“听说,你喜得佳儿,怎么也不带进宫给太妃与朕瞧瞧!”

听到自家那个顽劣的小子,梦琉年心中有种自豪感。当然,这得除去他搞怪闹腾的时候!“诗儿身体不好,我已将她送往他处治病。现下,只能先见见溪儿!”“怎么回事?”皇帝眉心皱着,那份关心,不言而喻。

提及诗诗,梦琉年心中涌起挫败感。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够让他觉得挫败的话,那便是他女儿的身子状况了。

那是从母体带出来的病,病疾顽固,非一般的药物能治,更非一般的医术能治得了……

孟御墨从梦琉年沉默中知晓了一个残忍的事实——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儿或许情况真的不好……“可以将她带进宫,让宫里的御医诊治一下,也许会有效果……”

梦琉年摇头,连乔子骞都做不到的事情,宫里的御医又会有什么办法?

他不是不知道,那帮御医一个个都是干拿俸禄不做事的主儿,指望他们看病?

孟御墨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宽心。

梦琉年尔雅一笑,扶着孟御墨继续往前走——孟御墨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孱弱,此刻的他,若是没有梦琉年的搀扶,他恐怕举步维艰。

三年来,他的身子每况愈下,太子又不愿意继承大统……唉,这叫什么事儿,怎么一个个的不能消停一下,让他这当臣下的过几天好日子。

果然,帝家臣不好当啊!

梦琉年在心中如是感慨道。“皇上,您的身子不好,出来已有时辰,是时候回宫休息了!”

孟御墨挑眉看他,是他自己想回去了吧?

梦琉年倒是大方,就这么看回去——在别人眼里视为大不敬的举动,偏偏他做起来就好像天经地义一般,让人觉得没什么不对之处。“嗯,朕回去了,你也好好回去聚一聚吧!”“臣多谢皇上的体恤!”

那个小女人今天回来,他想早些看到她,以慰这些天的相思之苦。

她不会知道,没了她在身边,他做什么事都好像无力一般,心里脑里都是她的身影,做事一点效率都没有。

他,果然中毒很深!

此毒,名为情!一旦情根深种,药石无惘。

**

有一种心情,叫做归心似箭!

而梦琉年的心境此刻正可用归心似箭来形容——刚刚,皇上看到他脸上的急切时,那种意味深长的笑,感觉还真是……不太好啊!

也是,一向冷静的他,几时这般失态过?

然而,偶尔失态一下又何妨?为她,怎样都值得!

有人说,当一个人归心似箭的时候,时间似乎过的特别慢。眼下,他深有体会。

终于到达府邸了,灯笼高挂的府门前,站着一个俏丽的身影,含笑看着他的走近……“回来了?”

他慢慢走向她,靠近的同时向她伸手。

唐沫柒将手放进他的手心里,十指交握,那感觉,美得令人几乎落泪。“对,我回来了!”

她,似乎总是离开他的身影;而他,也似乎总在等她。

也许,她该给他一个名分了。

唐沫柒在心中如是想着,嘴上的笑不可抑制的露了出来。

她想,多少还会带着一丝坏笑的成分吧——毕竟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女人给男人名分是史无前例的。“在笑什么?”那样笑,对他来说,无疑是诱惑的。

唐沫柒另一只手轻点他的鼻,巧笑倩兮,“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夫人错了!”“只要和夫人有关的,为夫都想要知道,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唐沫柒的脸红了。

这样的话多少还是带着一丝煽情的味道——她,其实不想脸红的。“好,既然你想要知道,我如果不配合你的要求,似乎会有些不近人情,是吗?”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想知道他如果变脸的话,那该是怎样的场景。“应该是这样!”他倒是很配合,神情认真的模样,还真的是……很欠揍啊!“刚刚,我在想,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名分的话,会不会不容于世俗?”

梦琉年有些怔楞这和他们所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脑子有那么一瞬间懵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坏坏的味道,看起来,真的是无比的刺眼。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你似乎很得意?”

他清冷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笑,只是,有些不怀好意而已。

这样顽皮的她,倒是和儿子很像,看来,儿子的顽劣心性倒也不是无迹可寻。“好说好说!”

梦琉年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起来似乎很危险,可惜,某人太过于得意,未曾察觉,等到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天旋地转……“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被扛起来的某人终于笑不出来了,她想,现在她的肠子铁定是青色的——悔青的!

知道他不好惹,偏偏她还学不乖,非得在老虎嘴上拔毛,这下,她算是自食恶果了。

梦琉年觉得这个女人太欠抽了,居然在大门口就挑衅他……不过这样也不错,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来惩罚她的不乖!

一路被扛着的某人一直捂着脸,情知是挣脱不了了,所以除了接受,她似乎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府里的下人们几时见过自家大人这般,一个个嘴巴长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梦琉年扛着她,一路往卧室而去——她刚回来的那天,就被他强制性安排在他的卧室内。如今,他们和真正的夫妻并无两样。

孟国,谁都知道,唐沫柒是梦琉年的妻!

其实,名分早在三年前就定了,不是吗?

也确实是她给了他名分……

这么想着,他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平衡了——这是男人的尊严在作祟,无关其他。

一脚踢开门,他直接走到床边,将她丢在床上,没有用力,却也给她造成短暂的眩晕感。

唐沫柒忍不住开口埋怨,“你几时这么粗鲁了,摔得我头晕……”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她抱怨的话还没说完时,便朝着她压了下来,一张绝俊无双的脸在他眼前无限放大。“你,你想怎么样?”

梦琉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如玉的容貌,低下头,埋在她的耳边,“沫儿,多日未见,你真的猜不到我想怎么样吗?”

瞬间,她刚刚消退下去的潮红,又犯了上来,一层一层,犹如卷浪,席卷她整个面颊。“怎么,都老夫老妻了,还脸红呢?”

老夫老妻?

唐沫柒顿时抬眼怒瞪着他,他们重逢才多久,几个月而已,怎么就老夫老妻了?

何况,她有那么老吗?“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了吗?”“谁和你老夫老妻?”

梦琉年的眉狠狠的挑高,“三年前,你那样惊天之举,不是昭告天下,我是你的男人了吗?如今,快四年了,孩子都有了,不是老夫老妻是什么?”

唐沫柒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转而又一想,这个男人的心眼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刚刚她的戏言竟还当真了!“那,那是……”

一时之间,伶牙俐齿的她,此刻居然找不到任何说辞。“不过,也是时候给你一个婚礼了!”“咱们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没正正经经的办我们的事,说起来,还真的是有些愧对于你……”

唐沫柒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们之间,不谈愧疚!”

他眉眼含笑,拿下她的手,轻轻印下一吻,“好,不谈愧疚,只谈情!”

情,在第一眼见面时,便种下了,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

他俯下身,想要一亲芳泽,却被她躲过,于是,吻向了她纤细的脖颈。“琉年,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关于诗诗的!”

提及女儿,他压下内心的渴望,抬头询问,“诗诗怎么了?”“是不是……”“你别乱想,诗诗她现在很好,只是……”

她敛下眸子,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说出口才是最好的……“只是什么?”

梦琉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迫,一抹担忧!“只是,她忘记了所有的事,包括我们……”“如今对于她来说,人生就像刚刚开始一般,什么都是空白的,需要重新书写……”“怎么会这样?”

他的女儿,竟然忘记了一切……

包括他这个爹爹……“起初,我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可半个月下来,我觉得这样对于试试来说,未尝不好!”“怎么说?”

他不解,对于她那样的年纪来说,忘却一切,真的会好吗?“那个神医说,诗诗现在最忌讳的就是有任何情感的羁绊,她虽然小,却懂事得像大人。她对清儿的感情是她治病的最大障碍。所以,在用药的时候加了一味忘情草……”“许是药量过多,诗诗的身子抵抗不住,产生的后遗症便是她忘记了所有的一切!”“那,还会有别的症状吗?”

唐沫柒摇头,“应该不会!”“琉年,诗诗的病连子骞都束手无策,那个人真的行吗?”“不知道!”“可那人是子骞介绍的,能得他的赞誉,想来此人的医术不在子骞之下。只是他的性格怪异,想法更是奇特,子骞的意思是或许他的奇思妙法能够救得了咱们的女儿!”

梦琉年依稀记得子骞说起他是的表情,既心不甘情不愿,又隐含佩服。呵,能让子骞有此等情绪之人当真不多了。

唐沫柒有些郁闷,想起不记得自己的女儿,声音有些憋气,“乔子骞那个白毛妖怪真的靠谱吗?瞧瞧,咱们女儿给那个怪人折腾成什么样了?”“要不,我们把女儿接回来吧?”“你和女儿说过吗?”

梦琉年隐隐猜到了结果。“说了,她不会来!”“诗诗似乎变得沉静了,静的不像我们的女儿了……”

他点头,“家里有两个顽劣的孩子就够了,诗诗能够安静一点,我也少操点心!”

两个孩子……

她表示自己内伤了……

梦琉年彷若感觉到她的不满,“放心吧,我最疼的还是我们家大孩子!”

厚,这男人还玩上瘾了,她一把拉下他的头,红唇欺了上去……

下一秒,她发现自己上当了——他的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相当的刺眼!

索性,她闭上眼,胡乱的啃着他的唇,直啃得他生疼。实在是受不了她这样的咬法,于是反守为攻……

恍惚之间,她听到他说,“只要是你,都是我心头最深的眷念!”

夜,很是静谧,到处都透着凉意。室内,春意盎然,暖意无限!

   

第一百九十章

“溪儿来给爹娘拜年了!”

门外,是梦连溪礼貌的敲门声,以及略显稚嫩的声音。“快起来,溪儿在门外!”

唐沫柒焦急的推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口气隐隐着急。

他折腾了她一夜,现在孩子都站在门外了,居然还不为所动。她若不是忍耐力够好,已经爆粗口了。“叫那个混小子在外面等着!”

此刻,梦琉年的浑身散发着慵懒之气,与平日的清冷淡雅不同。这样的他,更能摄人心魄。“容我提醒你一下,你口中的混小子是你的儿子!”“若不是我儿子,他此刻哪能安安全全的站在门外!”

好吧,就因为是他的儿子,所以他此刻还能站在外面扰他清梦,否则,早就被暗卫丢到百里之外了。

唐沫柒无语。“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儿子来向我们请安,你就这个态度?”“溪儿可是很记仇的,你这次得罪了他,下一次指不定被整回来呢!”

知儿莫若母,那小子瞅准了现在他们没起床,所以才来请安。说好听了是请安,说难听了就是凑热闹的!

她这儿子啊,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他这爹爹较劲。

明明心里佩服得紧,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挑衅他。这矛盾的心理,真不知道从谁那儿得来的!“我是他爹!”

言下之意,溪儿若是有任何不敬之举,就是以下犯上。

唐沫柒敷衍点头,“对,你是他爹!”“得,你们父子俩慢慢较劲,我就不奉陪了!”

她手下用着巧力,将着身上的男人给推开,翻身穿衣。

她敢保证,一炷香之内,他的儿子必定破门而入,到时候若是看到不该看的场面……

嗯,这样的教育还太过早了!

没了软玉温香,梦琉年也没了赖床的兴致,随即跟着起床,“沫儿,今日随我进宫一趟,有些事,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进宫?”

唐沫柒倒是有些好奇了,难得他愿意坦诚。“嗯,进宫!”他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扣纽扣的手忽然停了,一只纤细的玉手接替了他的活儿。他痴痴的看着她,这样宁静的早上还真的是难得。当然,这得忽略门外某个碍眼的小子。“终于想要坦白了?”许久之久,她轻声问道。

梦琉年握住她的手,轻笑,“我的沫儿最是聪明,就算我不说,其实也能猜到一大半了!”“别给我戴高帽,你这人做事从来都谋算精确,忽然想要坦白这一切,是不是帝都不太平了?”“呵呵,果然为夫什么都瞒不过夫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帝都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或者她该这样想,在她出现在帝都之后,是不是那人就开始行动了?

三年过去了,难道他还没有放下那一切吗?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既然他送上门来了,那么这一次,她要让他有来无回!

梦琉年从她的脸上便看出来她在想什么,“都过去了,沫儿,如今你有我,那些事,我自会替你讨回公道!”“琉年,你该知道,爹娘的死,是我的心结!心结若是不解开,那便是一辈子的痛!”“心病得需心药医,琉年,你懂吗?”

他懂,他自然懂的!

可是,他不忍心她再次陷入那样的绝望中——报仇,其实是将曾经的伤口撕开,然后再慢慢缝合痊愈。

她是他心间最最牵挂的人儿,是他此生想要携手度过的妻子,他舍不得她如此辛苦。“可是,沫儿,我缺席了你生命中最难捱的三年,如今失而复得,我想要给你最好的,给你四时明媚,为你遮风挡雨……”“如今的你,已经做到了!可是,那个人欠我的,我想要自己讨回来!”“当然,这一次,我不会将你摒弃在外!”

梦琉年笑着将她拥在怀里,心中感慨万千:不愧是他的女人,如此坚毅的性情,当真是教男儿都自惭形秽。

于是,唐沫柒听到他清雅的嗓音在她耳边喃语,“好,这一次,我们携手并肩,共同御敌,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到头来,他们要的不过是这四个字,仅此而已!

**进宫,自是需要装扮一番。

这对于唐沫柒来说,相当的痛苦,梦琉年并不曾忘了,所以,早早的为她备下了衣裳和梳妆之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那个宝贝儿子居然也如此拖拉。

待他等到他们忙完时,竟然已是晌午了。

他,再次感慨遗传的力量!“爹爹,为什么我也要进宫啊?”

梦连溪扬起小脸,张开双臂,想要梦琉年抱。“自己走!”

梦琉年瞥了他一眼,这小子还懒上瘾了,是吧?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要他抱着,他两条腿长来当摆设的吗?

梦连溪倒也不生气,小手负背在后,语气凉凉道,“唉,此刻若是娘亲,恐怕就不是我这待遇了!”“果然,儿子再亲,也亲不过娘亲。”

梦琉年挑眉看着矮不隆冬的小不点,心里郁闷:这都几个月了,这小子没大没小的毛病非但没有改,反而变本加厉了,这是他教育出了问题?

梦连溪看到爹爹郁闷的模样,心里悄悄竖起两根小手指。

哈哈,小胜一回。

不过,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挂上嘴角,就听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溪儿,为父深觉这几天忽略了你,今日进宫回来,溪儿先将前几日所学汇总,然后再交给我过目。记住,一定要深刻!”

一句话,让他的小脸顿时失了颜色。

他什么都不怕,独独害怕写字。提起笔,他觉得有千斤重,更别提写了。

爹爹是故意的,才会用这么损的招儿来对付他……

于是,他耷拉着小脑袋,一身挫败的往前走。

唐沫柒从内堂之内走出来,看到的便是她的儿子既然一身落寞……这样的场景,还真的是……稀奇呢!

她转头看向梦琉年,有一丝询问的意味。

梦琉年正经的咳了一下,柔声道,“上车吧,我们该进宫了!”

唐沫柒有一丝不可置信,她刚刚看到的那抹嫣红,可以称作脸红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唐沫柒并未深究那抹嫣红究竟所谓何来,她知道,那无聊的一对父子经常上演这种争宠的戏码。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不牵涉到她,随他们怎么去闹。

眼下,她还是担心等下去宫里的事吧!这几天,她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会有事情发生。况且,种种迹象表明,她的男人和宫里有着一些密切的联系……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转向某个和儿子挤眉弄眼的男人,“跟我来,我给你穿一件东西!”

梦琉年只是挑挑眉,紧随其后。

身后,某个小恶魔在跺脚。

**“穿上它!”

梦琉年瞥一眼她递过来的东西,“什么东西?”

唐沫柒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想要看戏,总归要把自己保护好,我相信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样的蠢事,梦大丞相是绝对不会做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目含笑,寓意似褒似贬。

梦琉年无声而笑,她这样的关心,还真的是另类!不过,他倒是很欢喜,至少把他放在心上了。“我以为你会帮我穿!”“……”唐沫柒瞬间无语,这人,几时变得这么懒了,穿衣还要她来?

虽然无话可说,却还是乖乖的替他褪下外衣,将那件天蚕丝套在他身上。

天蚕丝,是她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一直被她搁置不理,如今总算排上了用途。

梦琉年但笑不语,配合度百分之百。

倒不是他懒,只是看她认真为他穿衣的小模样,心里涟漪阵阵,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好了!”理了理他的衣裳,她心生感慨——只是一般的素衣,穿在他的身上竟是如此的惑人。

有这样一种人,只是站在那里,便是一道无法忽视的风景!

梦琉年就是这样的人,冷清的气质足以让所有见过他的女子趋之若鹜。她想,若不是她“悍”名在外,恐怕早就要和一票娘子军作战了。

他自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搂过她纤细的腰身,在她的唇上兴风作浪,思路瞬间打断,满鼻皆是薄荷清香,淡淡的,却醉了她的心神。

一吻作罢,他轻点微微红肿的唇,笑的绚烂,“这是给你的奖励!”

闻言,她双颊染上了胭脂色,心中恼恨: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伸手,在他的腰间用力一掐,算是惩罚。其实,又怎么舍得真的让他疼呢!

重逢之后,每一天相处的日子对于她来说,弥足珍贵。能够像这样安谧的度日,不管是于她还是于他,都是幸福!

幸福,其实很简单!一个家,一双人,一双儿女,那便是最最幸福的事!

梦琉年抱紧她,极力忽视腰间的酥麻感,倒不是疼,而是一种属于男人的欲望瞬间升腾,若不是一会儿要出门,他更想做的是好好的爱她,让她娇媚的眼眸中只有他的存在!“你怎么知道今晚要看戏?”无疑,此时转移话题是最明智的选择。否则,最难受的那个人还是他。

唐沫柒从他怀中抬起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梦琉年,如此小瞧我,怕是哪一天被我卖了还替我数银子呢!”“不过,介于梦大人的魅力无远弗届,为了更多的女性不惨遭魔掌,我还是勉为其难收了你,或许还能天下太平八十年!”

话语,是娇嗔的!虽然是调侃的话,但也听的他心生荡漾。“那是自然!”“这一辈子,你是我的,我亦是你的,谁也不卖谁!”“夫人本事如此之大,三年之间,在烨国出谋划策,决胜千里,将为夫抛弃在家长达三年之久!为夫觉得,今日的戏暂且不看,还是解决了你我之间的问题再说!”

唐沫柒警铃大作,这是秋后算账?

   

第一百九十二章

唐沫柒终究没有秋后算账!

站于宫门前,她无限感慨,原以为再不会回到这里,如今的一切是那般的不真实!现在的景象是她连做梦都不敢去想的。“在想什么?”

梦琉年看她仰头望着宫门,不知在想些什么,那出神的模样,他,不喜欢!

唐沫柒转头,笑望着他,“没什么!”“没什么?那你做什么眉心紧蹙?”摆明是不信。“真的没什么。”“我不过是感慨世事多变!曾经,我自以为为我们好而私自离开,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回来这里,回到你的身边!”“看到这金碧辉煌的宫殿,觉得好像在做梦,一点都不真切……”“唔……”

梦琉年倾身覆上她的唇,清新淡雅的薄荷香盈满她的鼻息,堵住了她那些令他不快的话。

曾经的曾经,他也几度绝望了,以为她就此离开,逃离有他的世界,再不出现,独留他一人在尘世颠沛,孤独终老!“有人……”

唐沫柒伸手想要推开他,谁知他的力道更大的拥着她,加深这个吻。

这人,现在越发没有顾忌,只要他想,不管什么场合都可以吻她……

他脸皮厚不要紧,可她不是啊!还让不让她见人了……

瞬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你们两个无良的父母,不知道这里有小孩子嘛,要是长针眼可怎么好?”梦连溪一下马车就看到深情拥吻的双亲,小脸一下涨得通红,两只肥嘟嘟的小手紧紧的捂着眼睛,不时的张开瞄一眼。

显然,那对无良的父母将马车上睡着的小不点给忘了!“孩子……”“为夫决定了,把他送上山陪诗儿,免得她一人在山上孤单一人。!”显然,这是借口。究其原因,还不是某只儿子被父亲大人嫌弃了。

没有得到满足的丞相大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妻子的唇,话语清淡,却透着一抹认真。

梦连溪心惊,不会吧?

唐沫柒斜了他一眼,大有“你若是将溪儿送上山就和他拼命”的架势。

**“大人,原来您早到了,太妃娘娘已久候多时了!”

宫门处,走来一个身着太监服的人,唐沫柒瞧着眼生,梦琉年眼神未曾抬起,“让公公走这一趟,是本官的不是!”

讽刺意味十足。

那公公似乎没有听出梦琉年话中的讽刺,径自笑道,“大人难得进宫看望太妃,太妃已然久候了,还请大人移步,切莫再让太妃娘娘久等!”

唐沫柒车出一抹淡笑,到底是在宫闱里混久了的人,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既暗指了梦琉年的不孝,又道出他的任意而为。“本官为官多年,恐怕还不劳公公来教导本官如何做!”“沫儿,我们走!”

牵起唐沫柒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娘亲,娘亲,你们怎么都不等等溪儿……”不远处,梦连溪迈着两条小短腿,一边跑一边叫。

好吧,他又给自家无良的父母给忘记了。

呜呜,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嘛!“溪儿,来,慢点跑……”

唐沫柒觉得自己最近应该好好检讨一下,总是被这个男的迷得忘乎所以,连儿子都给忽略了。看他嘟着小嘴的模样,似乎委屈着呢。“溪儿,娘亲带你进宫玩,好不好?”“好啊好啊,宫里有没有好玩的啊?”

到底是孩子,玩是天性,纵然是天才,也难改这爱玩的天性。“宫里好吃的好玩的,多着呢!溪儿可不要乐不思蜀哟!”

“……”

梦连溪无语,他是这样的人嘛?

事实证明,他就是这样的人!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进宫,拜见皇帝,再见太妃,一切都很顺利,却似乎顺利的过头了。

不过,意料之中的事,太妃对于梦连溪真的是一见如故,疼他疼到了骨子里。

唐沫柒好笑的看着某儿子,好奇的看看这,摸摸那,活像一个刚进乡下的土包子。看啥都好奇,看啥都想要。“溪儿,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

她“好心”出声提醒,话里却有一丝看戏的意味。

太妃一听,不乐意了,“今日就让溪儿陪着哀家,暂且不回相府了!”“哀家瞧着这孩子,就像年儿小的时候……一转眼年儿都娶妻生子了,哀家也老了……”

梦连溪凑上自己的小脑袋,在太妃怀里蹭了蹭,“太妃一点也不老,和娘亲差不多啦……不对不对,比娘亲还好看呢!”

唐沫柒的脸瞬间就黑了。

这小子这是卖了自己的娘亲来讨好太妃?

太妃乐呵呵的将梦连溪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目光悠远……

曾经,她也这样抱着她的孩子,给他唱唱歌,轻拍着他小小的身子,哄他入眠……

如今,他早已离开她,娇妻幼儿在侧,早已不再需要她再这么抱着了;而她,日渐年迈,身子日趋虚弱,不知来日还有几何,自是没有那个体力来抱他了……

想起抱,她的唇畔浮起一抹向往的笑,那笑容,清浅可人,隐隐透着一抹幸福的气息!

那一年,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她遇到了他——初次见面,他便一把抱住了她,似登徒子般……

那是一场意外的相遇,更是一场美丽的邂逅,对她来说,他的出现,打破了她原本寂静无波的生活。

多年前,她来自海外的小国,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自小进皇宫为奴为婢。所幸,后来遇到了一位奇女子,一朝为后,宠惯后宫。而这位皇后,拿她当亲人待,在她二十岁之时放她出宫。几经飘零,她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孟国。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遇到了命中的劫,那一抱,直叫她芳心暗许……

后来,才知道,当日那个登徒子竟是……

她幽幽一叹,都过去这许多年了,她早已试着去忘记这一切了,也早已淡忘了……

太妃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想起来这些往事来了!

唐沫柒看了眼梦琉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似乎是知道什么。她抿了一下唇,上前一步,“太妃,往事不可追,凡事看开了,方可柳暗花明!”

这句话看似简洁,却一语中的!

太妃眸色深深的看了唐沫柒一眼,抬手一挥,将一干人等退将下去。“溪儿,去御花园找宫女姐姐们玩,娘亲这里有事要谈!”

梦连溪嘴一嘟,什么嘛,都把他当小孩子,什么都不让他知道!

小脚一跺,转身牵了一个宫女的手就走了出去!

他这一牵手,自己倒是没啥感觉,看的唐沫柒眼珠里都快冒火了——这小子,随手一牵就是整个宫殿里最漂亮的……

从小就这么色,长大了还得了?

这帐,她回去慢慢跟他算!

**“太妃,您屏退左右,是有话想要对我们说?”“或者我该说,是有话想要对我说?”

唐沫柒似笑非笑的瞥了一旁摸鼻子的男人,啧啧,难得见他如此心虚!

这样的景象还真的是千载难逢——若不是太妃在一旁坐着,她还真想瞧个够!“来,好孩子,坐到我身边来!”

太妃一脸慈祥的看着她,年近五十的她,没有老去的姿态,眉宇之间自有一派雍容华贵,却不失清雅。“太妃娘娘,您是想告诉我一件关于他的秘密吗?”唐沫柒伸手指了指站在边上的男人。

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注视着太妃的表情——由一瞬间的惊愕到泰然自若,快的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可她还是看出来了!

唐沫柒幽幽的叹了口气,心下感慨:不想和皇室沾上关系,却偏偏还是沾上了!“他,不是您的义子,而是您的亲生儿子,也就是传说中的硕靖王爷!”

一言既出,太妃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怎么知道的?”“是……年儿告诉你的吗?”“不,应该不是!刚刚你说出的那一刹那,年儿的脸上也流露出惊讶的表情。虽然很淡,却没有逃过哀家的双眼。”

身在宫廷快三十载,这年眼力还是有的!

梦琉年但笑不语——自然不是他说的!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的女人不简单,是个聪明的让人会抓狂的主儿。在她说出他身份的那一刻,他还是震惊了!

她,果真是时时刻刻可以给他无尽的惊喜!“太妃错了,蠡之他并没有告诉我,是我猜的!”

这话说的张狂,倒是符合她一贯做人做事的风格!

虽然在深宫中,关于柒风寨少寨主的英雄事迹倒是没少听说——她身边的那些个丫头,生怕她闷得慌,就将听来的这些个事儿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久而久之,她知道的便也多了!

不过,她总觉得是身边那些丫头大而化之,做不得数!今日看来,倒是名副其实了!

她支着头,饶有兴趣,“那就说说,你猜测的依据从何而来!”

唐沫柒瞬间有种翻白眼的冲动,原来那个男人偶尔打趣她的坏毛病是这么来的!“在我告诉太妃您之前,可否请太后给我一个答案!”“据我所知,硕靖王爷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怜其年幼,对其恩宠有加,几乎是有求必应!可是,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当真是先帝的孩子吗?”“还是,这其中另有曲折?”“太妃不必不安,不管他是谁,如今他是我的相公,无论生死,我们都会在一起!”“如此问,不过是想求个明白。我不想对自己的枕边人还不明不白的!”

闻言,太妃看了梦琉年一眼,似在犹豫该不该说。在看到梦琉年点头之后,她提出疑惑,“那你为何不去问年儿呢?”

唐沫柒转头看向他,眼神淡静,语调温和,“有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我不怎么认为,在我接受的礼教中,夫妻应该是相互扶持,互敬互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羡鹣鲽不羡仙,这是我理想的生活,更是我梦寐以求的情感。当然,这样的感情与身份,地位,金钱皆没有关系!只因,他只是他,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父亲,更是我的情之所钟!”“之所以不去问他,是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不可触碰的逆鳞。这样的身世对他而言,或许是枷锁,或许曾经让他彷徨无措。既是如此,我又何必让他陷入过去的阴霾,不可自拔呢?”“太妃娘娘,过去的事情皆已过去,如今是当今皇上当政,虽谈不上功垂千古,却也真正的造福了百姓!这样的皇帝,当得起蠡之称他一声父皇!”“沫儿,你……”

此刻的梦琉年是真的惊到了——她能猜到他是太妃的儿子,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但是能说出他的父亲……

如沫儿所说,他的身世确实令他困扰了一段时间。明面上,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硕靖王爷,可这皇宫之中哪有真正的温情脉脉?

那时候,母亲还是涵妃,一个三千粉黛中毫不起眼的妃子,若不是他自小聪慧,术士断言他能振邦兴国,是以能够庇护着她,想必早已不在这人世间了!

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沫儿对于他的身世颇有怀疑,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启齿,更不想她知道之后,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毕竟他是皇上的“弟弟”,不是“儿子”!

这对于皇室而言是丑闻,父抢子媳,那是天大的笑柄!在离宫之前,他曾许诺过皇爷爷,这辈子绝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世……

于是,爷爷变成了“父亲”,而父亲变成了“兄长”……这样的身份转变,让他无所适从。那时候的母妃得到了庇护,不会有生命之危,所以他毅然决然的抛下这荣华富贵,只身在外游荡,只为适应这匪夷所思的身份!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猜的一点错都没有,他确实是当今皇上的亲子!”

太妃招了招手,示意梦琉年过去。

待他走近,太妃伸出一手牵起他的,满含愧疚,“年儿,终是娘对不住你!”“娘,您别这么说。当年你能够冒天下之大不韪认我做义子,已然实属难得,也因此我们母子有了重聚的机会!”“如今,我有了沫儿,往事早已看淡,义母也好,娘亲也罢,不过是称谓而已!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那才是最重要的,别的又何必在乎呢?”

太妃眼泪朦胧的睨着自己的儿子,十多年来,她有子不能认,没有尽到丝毫身为人母的职责,反而要身为儿子的他处处来维护她这个娘亲。“太妃娘娘,今儿算是大喜,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您不该哭,该笑才是!”

唐沫柒娇俏的声音,顿时让氛围变的轻松了些。“你这丫头,还叫太妃呢!”

梦若涵擦干泪水,睨着唐沫柒,明明是斥责的语气,分明带着几分慈爱。“啊……”唐沫柒呆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唰的一下,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虾子。

梦琉年一手一个,将他此生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抱在怀里,然后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神里积淀着无尽的温柔,“沫儿,你我早已是夫妻,孩子都替我生了,如今还不改口么?”“那个……我……娘……”

最后一个字,声音低若尘埃,屋内的人却听得分明。“呵呵,想不到我的沫儿居然也会有如此害羞的时候!”

唐沫柒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当心她事后收拾他。

梦若涵更是激动,连连应下。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自手下取下一个晶莹剔透的手镯,拉过唐沫柒的手给她套上,“这是当年我最好的姐妹送给我的嫁妆,如今我将它转送给你,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唐沫柒本想推脱,却被梦琉年拦下,“娘送给你的,你收下即可!”

于是,她呐呐的看了看手上的镯子,忽然觉得这个手镯有千金之重!“沫儿,可否告知哀家,你是如何猜出年儿的身份的?”

这是梦若涵最为奇怪的地方——既然梦琉年不曾说,而她们又未曾见过面,这种猜测缘何而来?

唐沫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对于他的身份,三年前我便已有猜测,只是那时候觉得事不关己,所以便一笑置之了!”“三年前?”“是,三年前!”唐沫柒没有去看太妃震惊的模样,只是细细的道来。“相信太妃必然清楚,梦大丞相在朝中的地位不浅,可以说是国之栋梁!”“承蒙夫人夸奖,为夫当真是愧不敢当!”

梦琉年双手作揖,言辞谦逊,眉眼之处,却可见其傲然之姿。“一边待着去!”

碍着太妃的面子,她暗暗的瞪了他一眼,说他胖,还真喘起来了!

梦若涵就当没有看到他们小夫妻俩打情骂俏,自顾问道,“嗯,哀家确实知道这些,可这与他的身份有何相干之处?”“这个,沫儿说话可能会有得罪圣上之处,还请太……呃,不是,是请娘多多担待!”“好好好,我们就当闲话家常,沫儿不必如此拘束,就当我是一般的婆婆即可!”“是!”

唐沫柒口中称是,心下却想:都道这皇宫水深,我要是说了皇帝什么坏话,刚好被当事人听到,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自古以来,上位者的戒心都非常重,想必当今皇上也不会例外!身为帝王,毕竟要为整个江山社稷着想,用人方面,的确应该小心谨慎,否则带来的后果将不可估量。”“那时候,我只是奇怪,蠡之一介布衣,就算是治了太妃的宿疾,得到您的厚爱,可皇上如何就能如此这般的信任他,几乎将整个孟国交付与他呢?”“这,岂不是不符合一个上位者应该有的作风?”“后来,我无意中得知,娘您居然也姓梦……加之了解了一些陈年往事,这所有的事情一整合,答案自然一目了然了!”“也只有这个答案,才最符合逻辑,才最说得通!”“换句话说,若不是我们这位梦大丞相有恃无恐,怎么就敢那么堂堂正正的贪污受贿,而不被责罚呢?”“丞相大人,您说是吗?”

   

第一百九十六章

梦琉年也不避讳梦若涵,上前搂着她的纤腰,垂眸,低喃,“当然是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当然,唐沫柒的脸皮没有他这么深厚的功底,不由得一红,仿似胭脂,“娘还在边上看着呢!”“无碍,娘看到我们如此恩爱,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何况,若是我们能够再生一个,给溪儿作伴,想必娘亲会更高兴的!”“你瞧,娘亲在笑呢!”

唐沫柒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果然,太妃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呢。

那目光,她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看戏的成分在里头。“柒柒,来,过来娘这里!”“年儿,你们日后来日方长,现在就不要在娘面前秀恩爱,让娘看着眼热!”

这话一出,梦琉年的脸上也微微发烫,唐沫柒更是美的俏人……

推离了他,唐沫柒走到太妃身边,“娘可还有话要说?”

梦若涵打量了她一瞬,笑容可掬,“柒柒,年儿从小不幸,没有爹娘相伴成长,这也使得他的性格有些古怪,但娘知道,他的心很好,品性更不用说。娘亲只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常伴到老,日后就算我和他都不在了,也可了无牵挂!”

唐沫柒皱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遗言?

当真是她想多了吗?“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梦若涵抚了抚她的手,“柒柒,娘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凡事不要这么敏感,更不要去随意窥测他人的心思。”“记住,越亲近的人越不要猜测他们的心思,这样的话,再亲近的人也会疏远你的!”“你不要觉得惶恐,我这只是一时感慨,并非苛责与你!”

唐沫柒不明白,为何突然间太妃好像心境苍老了十岁一般:明明仿若看着她,却不曾看着她,脸上的笑那么飘渺……

隐约间,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娘亲,娘亲……”

在她怔忡之间,忽然传来梦连溪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声。

梦琉年蹙眉,连忙起身开门,就看到梦琉年圆不溜秋的小身子滚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娘亲,娘亲,不好了,有人要害皇上爷爷……”“溪儿,你胡说什么?”

梦琉年一把揪住他的小身子,声音异常严厉。“爹爹,溪儿未曾胡说,是我刚刚躲在草丛中偷听来的,看来,宫中是要发生政变了!”“挺他们的话,似乎皇上早已被他们所控制了!”

顿时,梦琉年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语气森冷,“这么说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动手了!”“蠡之,看来是你之前做的那些已经让他们着急了,不然动作不会如此之快!”“眼下最重要的事是皇上的安危,否则一切就不可收拾了!”

唐沫柒转头看梦若涵,本想安慰她的,却发现她的眼睛内没有担忧,只有一片寂静无波,淡定的不真实。“娘,难道您不担心吗?”

梦若涵幽叹,“有你和年儿在,我不担心!何况,他生我生,他死我也死,黄泉寂寞,我陪他就是!”“不对,娘,您肯定知道什么,是不是?”“您不要否认!据我所知,皇上每天都会以请安的名义来看您,是以,皇上素来有仁孝的美名。可是,这几日皇上并未来您宫里,不是吗?”“娘亲,不要怕,你只要告知我们,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梦琉年听着妻子温柔的嗓音,眼里一派亲和,这话不能让他来说,他做不到逼迫自己的母亲!

其实,早在出事的那一日他便得到了消息,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他确定皇上是安然无恙的。

或者,他是想等他的娘亲亲自告知他这一切。

这便是,他们今天进宫的目的!

可惜,他始终没有等到!

**“皇上,您还是老老实实的写了吧!只要你将这传位诏书写下,那么臣妾便可让您安心静养,颐养天年!”“至于这江山社稷嘛,臣妾和太子自会打点好!”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华贵,头戴凤冠的女人,妖媚的红唇,涂着蔻色的指甲,有意无意的在桌上敲着。“皇后,朕自认对你不薄,你为何,为何要如此做?”“就算你此刻不逼宫,这皇位也是谦儿的,你为何要如此冒险?”

孟御墨久病在床,身子早已不济,再加上被软禁多日,心情抑郁,对于病情不减反重,现在奄奄一息了。“皇上,您的确待臣妾不薄,你我夫妻二十多年,可您只在我宫里宿过一次。那一夜,还是我在您的酒中下了药,才有了谦儿……”“本来,臣妾也想着这样安安分分的度日,可是,我竟然发现,您和那个女人的孽种居然还活着……”“臣妾知道,臣妾不能再忍了,不然这天下就是那个女人生的孽种的了。臣妾身不由己的活了一辈子,为权势争斗了一生,到头来,不能什么都没了!”“这一生,臣妾是不期望得到您的爱了,至少,臣妾能够为您守着这江山,这样的话,臣妾的余生也不至于那么独孤,寂寞!”

孟御墨出神的看着那个穿着凤袍的女人,他依稀记得,当年她也是那样的无瑕若水,经过岁月的磨砺,后宫的熏陶,竟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如此贪婪权势!

想到此处,他却有几分歉疚之心,可是,下一秒,他却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恨之入骨!“皇上,您就不奇怪,当年你出门在外,回来的时候,梦若涵那个女人怎么就爬上了您父皇的床。呵呵,那可是宠及一时啊!”“不过,臣妾当真是好奇,您说一个残花败柳怎么就那么得先皇的宠爱呢?就连他生下的孽种也被封为王爷,那是何等的殊荣!”

皇后越说越得意,表情也越发的狰狞,面目凶恶,口中吐出的话让孟御墨差点气死,“当年,竟然是你……”“你这个毒妇……”“涵儿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居然如此害她?”

皇后对着躺在床上的皇帝歇斯底里的吼道,“她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皇上,您告诉臣妾,当年你我新婚之夜,本该属于我们美好洞房的一刻,可您却一直陪在她的身旁,臣妾想问皇上,您至臣妾于何地?”“你又可知,从那天起,臣妾就只是太子宫的一个笑话。”“后来,父亲蒙难,臣妾千方百计寻您不着,多方打探才知道您一直陪伴着她……于是,臣妾告诉自己,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您是臣妾的夫君,在这样的时刻,臣妾却不能依靠您,您要臣妾怎么办?不争权不夺势,臣妾该怎么活?又该怎么拯救父亲?”“我一生的悲哀都是因她而起,我自然不会让她好过!恰巧您外出办事,我设计将她送给了先皇……没想到,那个女人蒲柳之姿竟然能让先皇为之倾倒,赐封她为涵妃,更讽刺的是,第二天便传来了她怀孕之事……”

皇后的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她弯下腰,蔻色的指甲轻抚皇上的病弱的脸庞,“皇上,一个刚侍寝的女人便怀了孕,先皇自然是龙颜大怒,她的下场嘛,自然是可以想见的!”

孟御墨自然知道,不贞的女人在这个人吃人的宫廷里意味着什么。可他不知道的是,为何当年他出门一趟,涵儿就成了涵妃,而且还被软禁在雨涵宫……

曾经,他尝试着问她,可她一直闭口不言。这些年过去了,他早已不去过问这些往事,每天只要看到她,哪怕只有一刻,他的心也是欢喜的!

皇后本想看到孟御墨生不如死的模样,没想到,看到的是他平静无表情的模样,继续刺激着他那根脆弱的神经,“真是苍天有眼,那个贱~人在冷宫不到五年便死了……”“哈哈哈,死的好,死得妙啊!”“她死了,我可高兴了,不过最值得我高兴的是,她死的那一天,我儿子出生了……”“哈哈哈,她生不出来的孩子,我生了,还是在她死的那一日……”

孟御墨对她这副狰狞的面孔不甚厌恶,“给朕滚出去!”

他自是不会告诉她,太妃便是梦若涵,只不过是换了一张面孔而已!

他的身子本就不济,这句话吼完,便咳嗽个不停,他随手拿过一边的帕子捂住唇,紧凑的咳嗽让他心疼欲裂,有一股腥甜从胸腔内涌出……“皇上……”皇后脸色惊变,太医一直强调皇上不能受刺激,可她居然还说了这么多话来气他……

不行,在没有拿到诏书之前,皇上绝对不能出事!“你,你给朕滚……”“皇上,您不要这样……刚刚是臣妾不对,是臣妾不该说话刺激您的……”“来,臣妾扶您起来,喝杯水顺顺气!”

孟御墨不接受她的好意,一把推开了她,由于体力虚弱,并没有将她推开,而是将自己反弹,倒在了床上,失去了知觉。“皇上,皇上……您不要吓臣妾……”“来人,来人呐,传太医……”

她的话还未完,就被人一把推倒在地,来人给躺在床上的皇帝诊脉!

来人,是唐沫柒!

皇后看到唐沫柒,以及她身后的人,瞬间白了脸,“你,你们,你们怎么会来?”

梦琉年和唐沫柒自是没有空搭理她,他问着唐沫柒,“皇上他到底怎么样了?”

唐沫柒连抬头的空档都没,自顾回答,“皇上暂时没有大碍,只是急怒攻心导致暂时性昏迷,只要施一针即可……”“只是……”“只是什么?”其实梦琉年不问,他心中也清楚她要说什么。“皇上,恐怕活不过一个月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什么?”“怎么会这样……”

梦琉年大惊失色,没想到他的身体居然败坏的这么厉害。

是他疏忽了,这么久以来,他不是没有听到,只是他觉得宫中太医们的医术并不差,而他一直出入皇宫,带来的影响并不小……

虽说他不曾在意过别人的看法,但如今他有妻有子,得为儿女着想!“蠡之,皇上这病由来已久,能拖到现在已是万分不易了……”

唐沫柒的声音带着沉重感,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皇后娘娘似乎是不相信,一把扑倒在孟御墨身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皇上,您告诉臣妾,这不是真的……”

孟御墨被她一下子压醒,看到是她,一把推开,冷声下令,“来人,将皇后押往寝宫,不得朕的旨意,不许出宫门半步,违令者可先斩后奏!”“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别无所求,只想在您身边陪着您……”

皇后一把挣开拉着她的侍卫,跪倒在孟御墨面前,痛哭流涕,“皇上,臣妾知道,臣妾罪大恶极,不值得被原谅,可是,臣妾爱了您二十多年,唯一的心愿只是陪在您身边而已!”“皇上,臣妾并非觊觎孟国江山,只是想在您退位之后陪着您,哪怕一天也是好的!”“臣妾这一生啊,看到皇上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一年,臣妾不过是想让谦儿替您打理这江山,让您可以歇一歇,可以陪陪臣妾……”“够了……皇后,朕不杀你,便是看在谦儿的面子上!难道你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谦儿现在对于皇位一点也不恋眷吗?”“咳咳……咳咳……”

孟御墨捂着心口,不住的咳嗽,“你身为谦儿的皇额娘,应该多为他想一想,想想你身为一个母亲,可以为自己的儿子做些什么,而不是恋栈权力!”“罢了,你自己想去吧!”“丞相,让人带皇后离开!今天这事,谁也不准透露半个字……”

梦琉年瞧了皇后一眼,点头,便吩咐人将她待下去了。“你娘,她知道了?”

孟御墨咳嗽良久,好不容易止住了,开口询问的一句话便是梦若涵。只是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皇上,她并不傻,你多日不去看她,自然心中有数!”

梦琉年忽生一股无力感,他可以将所有事都握在掌股之上,独独掌控不了人心,更掌握不了一个“情”字。

孟御墨和梦若涵爱了一辈子,却也分了一辈子,半生已逝,他们相爱不相亲,只因他是掌握天下之主,而她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年儿,这一生,终是我对不住她!”

孟御墨苍老的手握住梦琉年——这是他的儿子啊,可是他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听他唤他一声爹。“我们不说这个了!来我给您先诊诊脉!”

孟御墨抽回手,扶额,“朕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就别操心了,顾着你娘和媳妇儿就好!”

梦琉年回头看唐沫柒,不知何时她已掩门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年儿,她是个好姑娘,胆色过人,聪慧机智,好好待人家!知道吗?”“对了,外面的事情都解决了吗?”“皇上,您放心,就等着他们上钩了!”

梦琉年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微臣先出去,皇上您安心静养吧!”

孟御墨被他扶着躺下,听到他开门的声音时,忍不住出声,“年儿,你真的不能恢复身份吗?”“不是不能,是不想!”“皇位固然很吸引人,可不若她重要!若是您可以重新再来一次,恐怕您也不会愿意登上这高位,至此与娘相爱却不能相守吧?”

一句话,让孟御墨的脸色更加惨淡!

他的儿子,会比他有担当!

**“出来了?”

唐沫柒见出来的他一身疲累,宽慰的问。

猛的,梦琉年伸手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边,并没有说话。

一身雪白的裘衣,包裹着身着紫色衣裙的她,临风而立,鬓发飘然,偶有落英飘下,坠入两人发间,更添几分凄美。“凡事顺其自然,不要去想那么多!”“蠡之,你我皆是凡人,总会有生老病死那一日。既是如此,又何必伤感!”

梦琉年紧了紧力道,抱的她浑身传来一阵疼意,可她不在意。

她知道,这个男人在伤心,在难过!

他是那样一个内敛的人,从不在外人面前情绪外露,只除了在她面前。“沫儿,我没有伤感,只是害怕!”“害怕?”唐沫柒听到这两个字,倒是笑了,“没想到,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梦丞相,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闻言,他倒是笑了,松开她,苍劲有力的大手捏住她的俏鼻,宠溺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这天下能让我害怕的事,无非是和你们娘俩有关的,居然还笑话我?”

她伸手拍掉他作怪的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哪有什么事值得你害怕的?”

梦琉年悠悠叹,他的小女人无非是智谋还是身手都是其他男人无法超越的。可这小妮子也太托大了,以为天老大,她老二是不?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他觉得这是个问题,得教育,不然这妮子岂不是横着走路?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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