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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09 22:3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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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刘易斯

出版社:西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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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尼亚传奇

纳尼亚传奇试读:

狮子、女巫和魔衣橱的故事

故事梗要:“二战”期间,为躲避战争,四个英国小孩——彼得、苏珊、爱德蒙、露茜——被送到了乡下的一位老教授家中。露茜意外发现了魔法衣橱,也就是通往纳尼亚王国的入口。后来在一次捉迷藏的游戏中,四个孩子都进入了神奇的纳尼亚王国。那里原是一块乐土,生活着巨人、小矮人和各种会说话的动物。但不幸的是,那里被邪恶势力女巫婆统治着,她还施咒语,使纳尼亚永远都是冬天。私自到达纳尼亚的爱德蒙受到白巫婆的蛊惑,投靠了白巫婆。白巫婆逼迫他去引诱其他三个孩子,爱德蒙最终在狮王的“牺牲”下获救。后来代表正义的狮子阿斯兰复活,并在孩子们的帮助下与女巫展开恶战,最终破除了她的魔咒,使纳尼亚大地恢复了原来的生机和美丽,四个孩子也成了纳尼亚的新国王。第一章露茜偶闯魔衣橱

从前,有四个孩子,他们的名字分别叫彼得、苏珊、爱德蒙和露茜。这个故事讲述的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当时是战争时期,为了躲避空袭,他们被送到了远离伦敦的乡下。在那里,他们住在一位老教授的家里。这位老教授的家位于英国的中部,离最近的火车站约有十英里远,离最近的邮局也有两英里。教授住在一个大房子里,没有老伴,只有一个管家(人们称她为玛卡蕾蒂太太)和三个仆人。这三个仆人一个叫爱薇,另一个叫玛格丽特,还有一个叫蓓蒂,但在这个故事中她们出现并不多。教授蓬乱的白发几乎遮住了整个脸,这使他显得更加苍老,但孩子们一见到他就喜欢。那天傍晚,当教授在门前迎接他们的时候,教授的古怪模样还是使最小的露茜感到有些害怕,而爱德蒙却忍不住想笑,他只好一次又一次装着擦鼻涕,这才没有笑出声来。

第一天晚上,他们和教授道了晚安,然后上楼。两兄弟很快跑进苏珊和露茜的房间,和她们聊起天来。“我们自由了,也不用担心犯错误了,”彼得说,“这太棒了,我们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了,不用担心那个老头儿会管我们。”“我感觉他是一个很可爱的老头。”苏珊说。“哦,得了吧!”爱德蒙说。他其实已经又累又困了,却故意装作不困,但这个时候他总会发脾气,“别再用这种语气说话了!”“什么语气了?”苏珊说,“算了吧,你该去睡觉了吧?”“别总是用老妈的语气,”爱德蒙说,“你是谁啊?能管我什么时间睡觉?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们不是都应该去睡觉了吗?”露茜说,“如果他听到我们还在这瞎聊,我们会挨骂的。”“不,不会有人说我们的,”彼得说,“我告诉你,在这里,没有人管我们干什么,再说了,他们也听不到我们说的话。从这里下去到客厅,中间有这么多楼梯和过道,走路还要十分钟呢。”“什么声音?”露茜突然说。这是她住过的最大的房子。一想到那些长过道和一排排的门,尤其是这些门还通向空荡荡的房间,她就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不过是鸟叫的声音罢了,傻子。”爱德蒙说。“是猫头鹰的声音,”彼得说,“这是一个鸟类栖息的好地方。我要去睡觉了。我提议,我们明天一起去探险吧,在这样的地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在我们来的路上,你们注意到那些山了吗?还有那些森林、鹰、鹿、鹫。”“有獾猪吗?”露茜问。“有狐狸吗?”爱德蒙问。“有兔子吗?”苏珊问。

但是第二天早上,却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而且一直下个不停,空气中也弥漫着水气。当你通过窗户向外望时,既看不到山,也看不到森林,甚至连花园里的小溪也不见了。“当然会下雨了!”爱德蒙说。

他们刚和教授一起吃完早饭,就去了教授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房间在楼上,狭长而低矮,里面有四扇窗户,其中两扇朝向一个方向,另外两扇又朝向不同的方向。通过窗子还可以看到窗外的雨景。“爱德蒙,别发牢骚,”苏珊说,“再过一小时左右,或许天就放晴了呢,就是现在,我们也可以玩游戏啊。这里有无线电收音机,还有很多书。”“这些玩意儿都不适合我,”彼得说,“我要在这间房子里探险。”

大家都同意彼得的建议,一场探险奇遇就这样开始了。在这所房子里,你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而且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他们先试着打开了几扇门,发现是几间无人居住的房间,这是大家预先想到的。很快,他们进入一个非常狭长的房间,墙上挂满了画,还在屋里发现了一副盔甲。接着,他们又进入另一个房间,里面全是绿色的装饰物,但是在角落里有一把竖琴。接下来,他们通过一下一上的几段楼梯,来到楼上一间小厅里,小厅有一扇门,通向外面的阳台。从小厅里出来,他们又走进了几间各自相通的房间,里面放满了书,这些书绝大部分都是很旧的,有些书比教堂里的《圣经》还要大。他们在这里逗留了片刻,又走进另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向里面望了一下,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很大的衣橱,橱门上镶着类似镜子的东西。窗台上面放着一个古老的蓝花瓶,除此之外,房间里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彼得说。大家都出去了,只有露茜一个人在后面。尽管她几乎肯定衣橱的门是锁着的,但还是想试试能否把那个大衣橱打开。出乎意料的是,橱门竟然很容易就被打开了,里面还滚出了两颗樟脑丸。

露茜向里面看了看,橱子里挂着几件大衣,其中大部分是长皮衣外套。露茜很喜欢这些皮衣散发出的味道和摸起来软软的感觉。她立即走进了这个橱子,挤到皮衣中间,把小脸蛋贴在毛茸茸的皮衣上,轻轻地摩擦。当然,她没有关橱子的门,因为她知道把自己关在橱子里是很愚蠢的。很快,她又向橱子里走了一步,发现在第一排皮衣的后面又有一排皮衣。橱子里很黑,她把胳膊放在身子前面,防止脸碰到橱子后壁。她又向前走了几步,想用手指摸摸那木制橱壁,但仍然没有摸到。“这是多么大的橱子啊!”露茜一边想一边继续向里面走,并且不时地拨开那些皮衣,给自己让出地儿。突然,她感觉脚下有一些东西在蠕动。“我想是那些樟脑在作怪吧。”她边想边蹲下来用手抚摸它们,但是她摸到的不是硬而光滑的衣橱壁,而是一些软软的、冰冷的、粉末样的东西。“这太奇怪了!”她边说边继续向里面走。

接下来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摩擦她的脸,不是软软的毛,而是一些硬而粗糙甚至有点扎手的东西。“到底怎么了,怎么像是树枝呢?”露茜惊叫了一声。这时,她看见前面有一盏灯,本来离橱壁也就几英尺远,但现在看上去却很遥远。一些又硬又软的东西落在了她身上,不大一会儿,她发现,深夜里,自己一人站在了一片树林之间,雪花正在空中飞舞。

露茜感到有点害怕,但又好奇又兴奋。她回头看了看,通过两棵树干的幽暗空隙,她仍然能够看见敞开的衣橱门,甚至能瞥见那间空荡荡的房间。这是因为她没有关橱子门,她知道把自己一人关在橱子里是很愚蠢的。橱子外面似乎还是白天。“如果真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仍然还是可以回去的。”露茜想。她“嘎吱”“嘎吱”地踩着雪,继续向前走,穿过森林,朝着另一盏灯走去。走了大约十分钟,露茜到了另一盏灯所在的地方,那是一个灯柱。她一边站在那里看这个灯柱,一边想为什么在森林的中间会有一个灯柱,同时打算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突然,她听见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正在向她走近。接着,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人从树林中走出来了,正走向灯柱。

这个奇怪的人比露茜稍微高一点,他撑着一把伞,伞上飘落着雪花。从腰部以上看,样子像是人,但是他的腿却和山羊一样,腿上的毛黑亮黑亮的。他没有脚,却长着一对和山羊一样的蹄子。他也有一条尾巴,但是露茜刚开始时没有注意到,因为那个人害怕把尾巴拖在雪地里弄脏了,于是把它藏在了拿着伞的那只胳膊里。他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皮肤也很红。他的脸看起来很奇怪,但又很和蔼。他留着尖尖的短胡子,一头卷发,在额头上长着两个角。他一只手举着一把伞,另一只手拿着几个棕色的纸袋子。在厚厚的雪地里,看上去就像正在为圣诞节购物呢。实际上他是半羊人。当他看见露茜的时候,惊讶地把手里的纸袋子散落了一地。“天啊!”半羊人吃惊地大喊。第二章柜中天地“晚上好,”露茜说。但是半羊人忙着捡那些纸袋子,没有立刻回答。他捡完了后,向露茜轻轻一鞠躬。“晚上好,晚上好。”半羊人说,“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但是我想你难道是夏娃之女?”“我的名字叫露茜,”露茜很不解地说。“但是你是?请原谅我,我还是想问,你就是他们所说的女孩?”半羊人说。“我当然是女孩了,”露茜说。“也就是说你是人类?”“我当然是人类啊。”露茜迷惑地说。“当然,当然,”半羊人说,“我多么愚蠢啊!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夏娃之女或亚当之子,我很高兴。可是……”突然他又不说了,好像要说一些不应该说的事情,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不应该说。“太高兴了,太高兴了,”他继续说,“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图木纳斯。”“认识你很高兴,图木纳斯先生。”露茜说。“哦,露茜,夏娃之女,我能问一下吗?”图木纳斯说,“你是怎样进入纳尼亚的呢?”“纳尼亚?纳尼亚是什么?”露茜说。“这就是纳尼亚的国土啊,”半羊人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纳尼亚啊,灯柱和位于东海岸的凯尔帕拉维尔城堡之间的所有区域都是纳尼亚。你……你是从西部的野生森林过来的?”“我穿过那个空房间的衣橱,然后来到了这里。”露茜说。“哦!”图木纳斯忧伤地说,“如果小时候我认真学习地理,就肯定能了解你说的那些国家了,但现在太晚了。”“但是那些根本不是国家,”露茜说着几乎笑出声来,“就在这后面不远的地方,而且我还非常确定,现在那里是夏天。”“可是,”图木纳斯说,“现在纳尼亚是冬天,而且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如果我们继续在雪地里这样谈下去的话,会感冒的。夏娃之女,你来自空房间之国,在那里,整个夏天阳光照耀着衣橱之城,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喝杯茶吗?”“谢谢你,图木纳斯先生,”露茜说,“但是我想我应该回去了。”“就在附近,”半羊人说,“那里有烧得很旺的火,还有吐司、沙丁鱼和蛋糕。”“好吧,你太好了,”露茜说,“但是,我不能待很长时间。”“夏娃之女,你抓着我的胳膊吧,”图木纳斯说,“这样我们就能使用一把伞了。好的,就是这样,现在我们走了哦。”

露茜和半羊人手挽手,步行穿过森林,好像他们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似的。

没走多远,他们就来到一个高低不平的地方,那里堆满了石头,小山起伏连绵。在一个小山谷的尽头,图木纳斯先生突然转向一边,走向一块看起来很奇怪的大石头。在最后一刻,露茜才发现他们到了一个山洞的门口,她一进去就被木柴的火光照得睁不开眼。这时图木纳斯先生蹲下来,用一把干净小巧的钳子从火炉里拿出一块燃烧的木头,点燃了一盏灯。“马上就好了。”他一边说一边把一个水壶放在火上。

露茜想,她从来没去过这么漂亮的地方。这是一个小巧、暖和而又干净的小洞。里面有红色的石头,地面铺着地毯,还有两把椅子(“一把是我平常自己坐的,一把是朋友坐的。”图木纳斯说)。一张桌子,一个食品橱,火炉上一个壁炉,壁炉上面挂着一幅长着白胡子的老半羊人的图像。在角落里,有一扇门,露茜想,这扇门应该是通向图木纳斯卧室的,还有一个装满书的书架。半羊人忙着泡茶,露茜浏览书橱上的书,像《森林之神的生活和学习》《山林水泽中的仙女》《人、僧侣和猎场看守人》《民间传说的研究》《人类神秘吗?》等等。“好了,夏娃之女,请用吧!”半羊人说。

这真是一顿很丰盛的茶点。首先他们俩一人一个棕色的鸡蛋,煮得很嫩。然后是各种各样的土司,有沙丁鱼土司、黄油土司和蜂蜜土司。最后是白糖面包。露茜吃饱了,半羊人便开始和她交谈起来。他给她讲了很多森林里有趣的故事。他向她描述了夜半舞会的盛况,讲住在井里的水仙和住在森林里的精灵,它们是怎样出来和半羊人们一起跳舞;讲长长的打猎队伍怎样追逐乳白色的仙鹿,而且如果你捕捉到了这种仙鹿,它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他还讲了森林里的宴会,讲述疯狂的红发小矮人在离地面很深的矿井和岩洞里寻宝的经历。最后,他讲了林中的夏天,那时,树都变绿了,年迈的森林之神就会骑着高大强壮的驴子来看他们。有时,酒神巴克斯来的时候,河里的水就会变成酒,连续好几个星期,整座森林都沉浸在节日的欢宴中。“哪像现在这样,冬天没完没了!”他略带忧伤地说。但是为了缓和这忧伤的气氛,他从碗橱上面的箱子里拿出一根小笛子吹了起来,这笛子看起来很奇怪,好像是用稻草秆做的。那曲调使露茜一会儿想哭,一会儿想笑,一会儿想跳舞,一会儿又想睡觉。过了好几个小时,露茜才清醒过来。她说:“哦,图姆纳斯先生,很抱歉打断了你的演奏。我真喜欢这种曲调,可是我得回去了,我本来只想待一小会儿的。”“现在不行啊,你知道吗?”半羊人说,他放下笛子,非常悲伤地对她摇了摇头。“怎么不行?”露茜吓得跳起来了,“你说什么?我要马上回去。别人肯定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呢!”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又问:“图姆纳斯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半羊人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泪水沿着双颊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又从鼻尖上滚落了下来。最后,他用双手捂住了脸,大哭起来。“图姆纳斯先生,图姆纳斯先生,”露茜感到很难过,“别哭!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哪儿不舒服吗?亲爱的图姆纳斯先生,请一定要告诉我,出什么事了?”但半羊人仍然哭个不停,好像他的心就要碎了似的。露茜走过去,双手搂住了他,还把她的手绢儿掏出来递给他,但他还是不停地抽泣。他接过手绢,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手绢湿得不能再用时,就用双手拧几下,不一会儿,露茜脚下的一小块地方就湿漉漉的了。“图姆纳斯先生!”露茜一边摇晃他,一边在他的耳边大声喊,“停下,立即停下!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像你这样,这么伟大强壮的半羊人,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哭得这样伤心?”“呜,呜,呜。”图姆纳斯抽噎着,“我哭,因为我是一个不好的半羊人。”“不,我感觉你一点也不坏啊。”露茜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半羊人,你是我知道的最好的半羊人了。”“呜,呜,你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图姆纳斯先生抽泣着回答,“我是一个坏农牧之神。我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坏的半羊人了。”“那么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坏事呢?”露茜问。“我年迈的父亲,”图姆纳斯先生说,“你瞧,挂在壁炉台上面的就是他的画像,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什么样的事情?”露茜问。“我所做的事,”半羊人回答,“是替白巫婆效劳。我干的就是这种事情,我被白巫婆收买了。”“白巫婆?她是什么人?”“哎哟,这还用问吗?就是她,控制了整个纳尼亚;就是她,使纳尼亚全年都是冬天,从来没有圣诞节,请你想想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呀!”“多可怕呀!”露茜说,“但是她让你干了些什么坏事呢?”“夏娃之女,你还不明白吗?”半羊人说,“我们现在说的不是我以前干过的事,而是现在我正在干的事。”“你想干什么?”露茜尖叫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你就是那种孩子。”图姆纳斯先生说,“我早就从白巫婆那里得到命令,如果我在树林里发现夏娃之女或亚当之子,就必须把他们抓来,交给她。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孩子。我假装和你交朋友,邀请你来吃茶点,我一直在等着,想等你睡熟以后,就去向她报告。”“嗯,不过,你不会去报告的,对吗?真的,真的,你千万不能去告诉她啊!”“假如我不去告诉她,”他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她一定会发现的,到时候她就要割去我的尾巴,锯断我的角,拔掉我的胡子。她还会挥动她的魔杖打掉我这美丽的双蹄,把它们变成像劣马那样可怕的单蹄。如果她恼羞成怒,就会把我变成石头,变成她那可怕庭院里的一座半羊人石像,直到人类坐上凯尔帕拉维尔的四个国王的宝座。可是,谁知道这样的事情哪一天才能发生。到底是否会发生呢。”“我也很抱歉,图姆纳斯先生,”露茜说,“但是求你让我回家吧。”“我当然要让你回家,”半羊人说,“我一定会让你回去的。在遇见你以前,我不了解人类,现在我明白了。既然认识了你,我就不能把你交给白巫婆,但是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儿。我把你送回到灯柱那儿,我想,到了那儿以后,你就可以找到回衣橱和空屋子的路了吧?”“我相信能找到的。”露茜说。“我们走的时候,尽可能不要有声音,”图姆纳斯先生说,“整座森林都布满了她的眼线,甚至有些树木也是她的人。”

他们站起身来,连茶具也没有收拾,图姆纳斯先生又撑起了伞,让露茜挎着他的胳膊,两人出了门,走进了雪地里。回去的路和露茜来的路截然不一样;他们静悄悄地抄着小路向前走,图姆纳斯领着露茜跑向最隐蔽的地方,一直跑到灯柱面前,露茜才松了一口气。“夏娃之女,你认得从这里回去的路吗?”图姆纳斯问。

露茜通过密密的树林,仔细地看了看,只见远方有一片亮光,看起来很像阳光。“认得,”她说,“我已经看见衣橱门了。”“那你就赶快回家吧,”半羊人说,“还有,你——你能原谅我最初的行为吗?”“当然,我当然能原谅你了,”露茜真诚地握着他的手说,“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惹上麻烦。”“再见了,夏娃之女。”他说,“我可以收藏这块手绢吗?”“当然可以。”露茜说完,就飞奔向远处有亮光的地方。不一会,她就感到身上擦过的已不再是粗硬的树枝而是柔软的衣服了,她脚下也不是“嘎吱”“嘎吱”的雪,而是坚硬的木板了。一眨眼,她发现自己已经从衣橱里出来了,来到了这段奇异经历开始的地方——原来的那间空屋。她紧紧地关上了衣橱门,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不停地喘着粗气。雨仍在下着,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们正在走廊里说话。“我回来了。”她大喊,“我回来啦,我安全了。”第三章爱德蒙和魔衣橱

露茜从空屋里出来,一口气跑到走廊里,找到了另外三个人。“好啦,好啦。”她连声说,“我可回来啦!”“露茜,你究竟在说什么啊?”苏珊问。“什么?”露茜感到很惊异,“难道你们都不奇怪我去哪里了吗?”“这么说你躲起来了,是不是?”彼得说,“可怜的露茜啊,你就躲这么一会儿,谁也不会理你的。如果你想要别人来找你,你就得躲长一点时间啊。”“但是我已经去那里好几个小时啦!”露茜说。

三个人都惊讶地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发疯啦?”爱德蒙拍着脑袋瓜说,“真是发疯啦!”“露茜,你到底在说什么呢?”彼得问。“我是说,”露茜回答说,“吃了早饭以后,我走进了衣橱,我在里边待了好几个小时,人家请我吃了茶点,还发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别说傻话,露茜,”苏珊说,“我们刚从空屋里出来,你躲在那里就一小会儿啊。”“她一点儿也不傻,”彼得说,“她在编造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是吗,露茜?这有什么不对呢?”“不,彼得,我不是编故事。”她辩解说,“这是一个非常神秘的衣橱,里面有一座森林,正在下雪,那里有一个半羊人和一个女巫,那个国家叫纳尼亚,你们来看吧。”

其他三人听她这么一说,就更加莫名其妙了,但露茜越说越激动,他们就都跟她一起去了那间屋子。她急匆匆地在前面带路,推开了橱子的大门,大声说:“好了,你们自己进去看吧。”“瞧,你这个笨蛋,”苏珊边说边把头伸进橱里,同时还把皮衣向两边拨开,“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衣橱,看,那儿不是衣橱的后壁吗!”

大家都把皮衣拨开,然后向橱子里仔细地看了看。他们都发现——露茜自己也看见了——这完全是一只普通的衣橱。里面没有树林,也没有雪,只有衣橱的后壁,上面钉着一些衣钩。彼得走进衣橱里,用手指头敲了敲,发现这确实是硬硬的衣橱后壁。“露茜,你真是个小骗子。”彼得一边走出来,一边说,“我得承认,我们真被你骗了,我们几乎都相信了。”“我真的一点也没有骗你们,”露茜说,“的的确确是真的,刚才真是另外一番景象。我敢保证,这是真的。”“露茜,算了吧,”彼得说,“你有点过分了哈,你跟大家开了玩笑,你就承认了吧?”

露茜急得满脸通红,她想争辩,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忽然,她大声哭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露茜一直闷闷不乐。如果她承认这个故事只是编出来让大家开心的,就很容易随时与大家和好。但露茜是一个非常诚实的小姑娘,她坚信自己是对的,所以不肯随便乱说。可是别人呢,都认为她在说谎,而且是说了一个非常愚蠢的谎,这使她感到非常委屈。彼得和苏姗不相信她,并不是有意嘲笑她,但爱德蒙却是故意的,他利用这次机会不断地取笑露茜,一次又一次地问她,是不是在房间里的别的橱里又发现了别的国家。那几天本该是令人非常愉快的。天气很好,他们从早到晚都在外边,洗澡啦,钓鱼啦,爬树啦,掏鸟窝啦,躲在石楠树丛中玩啦,但露茜对这些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又一个阴雨天。

那一天雨一直下,直到下午也没有一点转晴的迹象。他们决定玩捉迷藏的游戏,其他三个人躲,由苏珊负责找。大家刚散开躲起来,露茜就走进了放衣橱的那间空屋子。她并不想躲到橱里去,因为她知道,那样做的话,其他人就会再次谈起那件令人难堪的事。但她确实很想再回到橱里看一看,因为现在她开始怀疑纳尼亚和半羊人只不过是个梦罢了。她想,房子这样大,结构又是这样复杂,有很多地方能够躲藏,先到橱里看一看,再躲到其他的地方,时间总是来得及的。但她一走进衣橱,就听见外边走廊里有脚步声,她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跳进了衣橱,并顺手带上了橱门。她没有将门关严,因为她知道,即使这不是一个魔法衣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衣橱里也是非常愚蠢的。

原来那些脚步声是爱德蒙的,他刚走进屋里,就看见露茜的身影消失在了衣橱里。他决定马上追上去,这并不是因为他把衣橱当作是躲藏的好地方,而是因为他想继续嘲笑露茜,嘲笑她编造的那个故事。他拉开橱门,里面像平常一样挂着外套,还有樟脑丸的气味,漆黑漆黑的,静悄悄的,不见露茜的人影。“她以为我是苏珊来捉她的呢,”爱德蒙自言自语地说,“所以她才一直躲在衣橱后面不出声。”于是,他一步跨进去,关上了门,完全没想到这样做是有多么愚蠢。然后他开始摸黑找起露茜来,原以为很快就能找到她呢,但使他吃惊的是,怎么也没找到。他决定再去把门打开,让亮光透一点儿进来,可也没能找到橱门。他气得四下乱摸,还高声喊着:“露茜,你在哪呢?我知道你在这呢。”

没有回应,爱德蒙发现他的声音非常奇怪,不像你所想的在橱子里的那种声音,而像是在旷野里发出来的。他也感到特别冷。正在这时,他看见前面有一线亮光。“谢天谢地。”爱德蒙说,“一定是橱门自己晃开了。”他已经把找露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只顾朝着亮光走去。他还以为那里就是开着的橱门呢,但他马上发现,他并没有走出衣橱回到空屋里,而是从树荫里走进浓密的森林中的一片空地。

他脚下踩着的是又干又脆的雪,树枝上也堆满了积雪,头顶上空是一片蔚蓝的天空,就好像人们在冬天的早上看到的天空一样。他抬头正好看见太阳从正前方的树干间升起,通红鲜亮。四周一片寂静,好像在那里,只有太阳这一个生物。树林里,连一只知更鸟和松鼠也没有,森林向四面八方伸展开去,一望无际。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这时他忽然想起,自己是来找露茜的,他也想到,他对她曾经虚构的这个国家是多么反感,而现在周围的一切证明她讲的原来都是真的。他想露茜一定就在离他很近的什么地方,所以高声喊叫着:“露茜!露茜!我是爱德蒙,我在这里。”

没有回应。“她是因为我上次错怪了她,在生我的气吧。”爱德蒙想。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但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个奇怪、寒冷而又孤寂的地方,于是他又喊了起来:“喂,露茜,以前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是我的错。现在我已经明白,你说的是对的。赶快出来吧,我们和好吧。”

仍然没有回应。“真是女孩子气,”爱德蒙自言自语地说,“她一定是藏在了某一个地方,连道歉也不接受。”他又看了看四周,感觉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就在他准备回家的时候,听见遥远的树林里传来了一阵铃铛的响声。他仔细听着,铃声越来越近,最后他看见,两匹驯鹿拉着一辆雪橇疾驰而来。

这两匹驯鹿和谢德兰群岛的矮种马差不多大小,它们身上的毛比雪还要白,头上的角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红光,就像在火上一样。它们脖子上的套具是用深红色的皮革制成的,上面带着铃铛。坐在雪橇上赶鹿的是个肥胖的、矮矮的小矮人,如果站直了的话,大约只有三英尺高。他穿着北极熊皮做的衣服,头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头巾,长长的、金黄色的穗子从它的顶上垂下来;他的大胡子一直垂到两膝,简直可以当作一条围巾来使用。在他后面,在雪橇中间比较高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她比爱德蒙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高大。她穿着雪白的毛皮衣服,右手握着一根又长又直的金棍,头上戴着一顶金冠。除了她深红色的嘴以外,整个身体都是白的。她的脸就像雪、纸或冰糖一样白。但总的来说,她的脸还算漂亮,但却显得十分骄横和冷酷。

当雪橇向爱德蒙疾驰而来时,铃儿“叮当”“叮当”地响着,小矮人“噼噼啪啪”地挥着鞭子,雪花向雪橇的四边飞溅,这样看上去真像一幅美丽的图画。“停!”坐在雪橇上的那个女人说。小矮人猛地拉了一下驯鹿,驯鹿几乎都坐了起来。但它们很快恢复了原状,立在那儿,“格格”地咬着嘴里的嚼子,呼呼直喘气。在这种严寒的天气里,它们鼻孔里呼出来的热气看起来就像烟雾一样。“喂,你是干什么的?”那个女人问,两眼紧盯着爱德蒙。“我,我,我的名字叫爱德蒙。”爱德蒙胆怯地说。他很不喜欢那个女人打量他时的那种神情。

那女人皱起了双眉,“你就这样对女王讲话吗?”她说,样子显得更加严厉了。“请原谅,陛下,我不知道您是女王。”爱德蒙说。“竟然不认识纳尼亚的女王?”她尖声喊道,“哈,很快你就会很好地认识我了。但是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陛下,”爱德蒙说,“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在上学——确实是这样,但这几天还是假期。”第四章土耳其软糖“但你究竟是干什么的?”那女人又问,“你是个剃掉了胡子,长得很高大的小矮人吗?”“不,陛下,”爱德蒙说,“我还没有长胡子呢,我是个男孩。”“一个男孩!”她问,“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亚当之子?”

爱德蒙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被问得莫名其妙,不懂女王到底想问什么。“我看,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你都像个白痴。”女王说,“回答我的问题,最后一次机会了,否则我会发怒的,你是人吗?”“是的,陛下。”爱德蒙说。“那么,你是怎么来到我的地盘的?”“对不起,陛下,我是从一个衣橱进来的。”“一个衣橱?你在说什么?”“陛下,我,我打开了橱门,一跑到里面,就发现我在这儿了。”爱德蒙回答说。“哈哈!”女王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扇门,一扇通向人类世界的门!以前我也听说过这样的事。这下可糟糕了。不过,他只有一个人,还容易对付。”她一边说,一边从她的座位上站起来,死死地盯着爱德蒙的脸,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同时她挥起手中的魔棍。爱德蒙确信,她要干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了。但又感觉自己不能动了。正当他感到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那女王又好像改变了主意。“我可怜的孩子,”她说话的腔调变得不一样了,“你看你被冻的!来,和我一起坐到我的雪橇上来吧,我给你裹上我的披风,我们一起来谈谈心。”

爱德蒙一点不喜欢她这样的安排,但又不敢违抗,他只好跨上雪橇,坐在她脚旁。她把毛皮披风的一角披在他身上,把他裹得紧紧的。“或许你想喝点热的东西?”女王问,“你想喝吗?”“是的,陛下。”爱德蒙说,他的牙齿在不停地打战。

女王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瓶子,看上去是用铜做的。然后,她伸出胳膊,从瓶里倒出一滴东西,滴在雪橇旁边的雪地上。爱德蒙看到,这一滴东西在落地前,悬在半空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但它一碰到雪,便发出一阵“咝咝”的响声,立马就变成了一个宝石杯,杯子里盛满了热气腾腾的饮料。那个小矮人马上拿起杯子,递给爱德蒙,虚伪地向他鞠了一个躬。爱德蒙喝了一口,顿时感到舒服多了。他从没尝过这种饮料,非常甜,泡沫很多,又有奶油味,他喝下以后,一直暖到脚跟。“亚当之子,只喝不吃是傻瓜。”女王过了一会儿说,“你最喜欢吃什么东西呀?”“土耳其软糖,陛下。”爱德蒙说。

于是,女王又从瓶子里倒出一滴东西滴到雪地上,地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圆盒子,用绿丝带扎着,打开后,里面装着好几磅最好的土耳其软糖。每一块从里到外都又甜又软,爱德蒙从没吃过比它还好吃的东西。他现在感到非常暖和,非常舒适。

在他吃软糖的时候,女王接二连三地问了他许多问题。开始,爱德蒙努力让自己记住,嘴里塞满了东西讲话是不礼貌的,但没有多久他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而只顾狼吞虎咽地吃软糖。他吃得越多,就越想吃,一点儿也没想到为什么女王要问他这么多问题。最后,他把一切情况都告诉了她: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他的妹妹也曾到过纳尼亚,还遇见了一个农牧之神,除了他们兄妹四人以外,没有谁知道纳尼亚的情况。女王听到他们有兄妹四人,似乎特别有兴趣,她反反复复地问:“你能肯定你们正好是四个人吗?亚当的两个儿子和夏娃的两个女儿,不多也不少?”爱德蒙嘴里塞满了软糖,一遍又一遍地回答:“是的,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现在他都忘了称她“陛下”,但她好像并不在乎。

最后,土耳其软糖全被他吃完了,爱德蒙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空盒子,巴不得她再问他一声:“是不是还想吃?”女王很可能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因为爱德蒙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她却十分清楚,这种土耳其软糖是一种施了妖法的迷魂糖,不管是谁,只要吃了一块,都会越吃越想吃,只要有得吃,他就不会住口,一直吃到被毒死为止。女王并没有再给他吃,却对他说:“亚当之子,我多么希望能够看到你的哥哥和姐妹啊!请你把他们带到我这儿来好吗?”“我一定尽力把他们带来。”爱德蒙说,两只眼睛依旧盯住那只空盒子。“如果你再来的话——当然要把他们一起带来——我就会给你更多的土耳其软糖吃。但现在不能给你,因为这种魔法只能使用一次。当然,到了我的家,情况就不同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到你家里去好吗?”爱德蒙问。他刚坐上雪橇时,担心她会把他带到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他就永远回不来了,可是现在,他的这种担心已被抛到九霄云外了。“我家是个很舒适的地方。”女王说,“我肯定你会喜欢的,那里所有的房间都有很多土耳其软糖。再说,我自己没有孩子,我很想领养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当王子,等我不在了,他就成为纳尼亚的国王。王子会戴上金色的王冠,每天都会有土耳其软糖吃。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帅气的年轻人,所以当你把另外三个人带来我家的时候,就是我让你当王子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现在就去呢?”爱德蒙说,他脸色变得通红,嘴和手指上面都黏黏糊糊的。不管女王怎么夸奖他,他看起都是来既不聪明又不漂亮。“但是如果我现在就把你带回家去,”她说,“我就见不到你的哥哥、姐姐和妹妹了。我很想认识一下你的家人。你将成为王子,以后还要做国王,但你得明白,你必须要有大臣和贵族。我将封你的哥哥为公爵,封你的姐姐和妹妹为女公爵。”“他们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器重的。”爱德蒙说,“而且,我可以再找另外的时间把他们带来。”“不错,但是一旦你到了我家里,”女王说,“你就会把他们忘得干干净净,就会只顾自己玩乐,而不想再去找他们了。不行!你现在必须回到你自己的国家,过几天和他们一起到我这儿来,你要明白,不和他们一起来是不好的。”“但我不记得回我自己国家的路。”爱德蒙恳求说。“这容易。”女王回答说,“你看见那盏灯了吗?”她用手中的棍子指了指,爱德蒙转过身去,看见了那个灯,就是在那个灯下,露茜见到了半羊人。“一直往前走,到灯柱那边,就能找到通向你们国家的路了,嗯,现在你看另外一条路。”她指着相反的方向问,“告诉我,你能看见树梢头上的两座小山吗?”“看到了。”爱德蒙回答。“嗯,我住的地方就在那两座小山之间。你下次来的时候,只要找到灯柱,再找那两座小山,穿过这座森林,就可以找到我住的地方了。但必须记住,你得带着你的哥哥、姐姐和妹妹一起来。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来,可别怪我发怒。”“我将尽我最大的努力。”爱德蒙回答说。“嗯,顺便说一句,”女王说,“你不必把我的情况告诉他们。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这样会很有趣的,你说是不是?我们要给他们一个惊喜。你只要把他们带进那两座小山就行了,像你这样聪明的孩子,一定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的。你到了我家以后,只说一声‘让我们看看谁住在这儿’或别的这一类的话就行了。我敢肯定,这将会很棒的。如果你的妹妹见到过一个半羊人,她或许听过关于我的什么坏话,以至于她可能怕到我这儿来。那些半羊人最会瞎说一通的,现在……”“陛下,”爱德蒙插嘴问道,“请你再给我一些土耳其软糖吧,好让我在回家的路上吃,好吗?”“不行,不行。”女王大笑说,“一定要等到下一次。”她一边说,一边向小矮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前行,于是雪橇便疾驰而去,一会儿工夫便消失不见了。女王朝爱德蒙挥手喊道:“等到下一次,等到下一次,别忘了,快点来。”

正当爱德蒙凝视着远去的雪橇时,他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掉转头来,看见露茜正从树林的另一个方向朝他走了过来。“噢,爱德蒙!”她惊喜地喊了起来,“你也进来了!是不是很神奇?”“是啊,”爱德蒙说,“你看,你以前说的是真的,这真的是个神秘的衣橱。如果你接受的话,我向你道歉,可是你刚才究竟在哪儿呢?我到处找你呢。”“要是我知道你也进来了,我一定会等你的。”露茜说,她高兴极了,一点也没注意到爱德蒙说话时是多么急躁,他的脸色通红,有些奇怪,“我和亲爱的图姆纳斯先生一起吃过午饭,他平安无事,上次把我放走了,白巫婆没有对他怎么样,他说女巫没有发觉这件事,他大概不会有什么麻烦了。”“白巫婆?”爱德蒙问,“她是谁呀?”“她是个十分可怕的女巫。”露茜说,“她自称是纳尼亚的女王,可是她根本没有资格做女王。所有善良的半羊人、水神、树神小妖和动物,都对她恨之入骨。她能把人变成石头,做各种各样的坏事。她施行一种妖术,使纳尼亚一年到头都是冬天,始终没有圣诞节。她手里拿着魔杖,头上戴着王冠,坐在驯鹿拉的雪橇里,到处晃荡。”

爱德蒙吃了太多软糖,已经感到很不舒服了,现在听说和他交朋友的那个女人原来是个危险的女巫,他就感到更不舒服了。虽然如此,他还想再次吃到土耳其软糖,这个愿望远远超过其他任何别的东西。“谁告诉你白巫婆这些事情的?”他问。“那个半羊人,图姆纳斯先生。”露茜说。“你不要总是相信那个半羊人说的话。”爱德蒙说,他装出一副比露茜更加了解农牧之神的样子。“这话是谁说的?”露茜问。“大家都知道,”爱德蒙说,“你可以随便问问别人。但冒雪站在这儿有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回去吧。”“也好,我们回去吧。”露茜说,“哦,爱德蒙,你也来了,我感到很高兴。既然我们两人都到过纳尼亚了,别人一定会相信我们了,那该多有趣呀!”

爱德蒙却暗自认为,对他来说,纳尼亚并不像露茜说的那样有趣,但是他不得不在大家面前承认露茜是对的。他敢肯定,别人都会站在半羊人和别的动物一边,而他却站在白巫婆这一边。如果大家讨论纳尼亚的情况,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道如何保密。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了很远。忽然,他们发现,周围已不再是树枝而是衣服了,瞬间,两人已站在有衣橱的空屋里了。“哎哟,”露茜说,“你的脸色多么难看啊,爱德蒙,你不舒服吗?”“我很好。”爱德蒙回答,但这并不是真话,他感到很不舒服。“那么走吧。”露茜说,“我们去找他们,我还有许多话要告诉他们!如果我们四个人全到了里边,将会遇到很多奇异的事情!”第五章回到了橱门这一边

彼得和苏珊还在捉迷藏,所以爱德蒙和露茜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他们。当大家都在一个房间的时候(那是一个放有盔甲的狭长房间),露茜大声说:“彼得!苏珊!是真的,爱德蒙也看见了,那里有一个国家,可以从衣橱里边进去。爱德蒙和我去过了,在那个国家的森林里我还遇见他了,快点,爱德蒙,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他们。”“爱德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彼得问。

现在我们要讲述这个故事中最令人不愉快的部分了。爱德蒙一直感到很不舒服,再加上一直以来,露茜总是对的,所以爱德蒙生露茜的气,但对于怎么小小地报复一下露茜,他一时还没有拿定主意。现在彼得突然问起他这个问题,他想,通过这件最不光彩的事情,来戏弄一下露茜。“告诉我们吧,爱德蒙。”苏珊说。

爱德蒙显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好像他比露茜要大得多(实际上两人只相差一岁)。他有点暗暗窃喜,说道:“哦,对啦,露茜和我一直在做游戏,关于她上次讲的衣橱里有个国家的故事,我们故意说是真的,但只不过是玩笑罢了。其实,那儿什么东西也没有。”

可怜的露茜看了爱德蒙一眼,便气冲冲地跑出了屋外。

现在爱德蒙变得越来越不像话了,他自以为已经完全取得了成功,还故意接下去说道:“她又去啦,她这是怎么了?小孩子就是爱胡闹,他们老是……”“听我说,”彼得一边转过身来,一边气愤地说:“住口!自从她上次瞎扯了一些衣橱的事,你对她总是凶巴巴的,现在你跟她一起躲进了衣橱里做游戏,又把她气走了。我看,你这样做完全是故意报复。”“但她说的都是胡话。”爱德蒙说,彼得的话使他大吃一惊。“当然都是胡言乱语。”彼得说,“问题的严重性就在这里。在家的时候,露茜是好好的,但到了乡下以后,她看上去要么精神不很正常,要么就是谎话连篇。但无论是哪种情况,你想想看,你今天嘲笑她,对她喋喋不休,明天你又去怂恿她,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呢?”“你什么都别想了,”彼得说,“你尽想坏主意,总是喜欢欺负比你小的孩子,以前我们在学校里,你也是这样。”“别说了。”苏珊说,“你们互相埋怨又有什么用处呢?我们还是去找找露茜吧。”

他们找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到了露茜。果然不出大家所料,她正哭得伤心。无论他们怎么说,露茜都坚持说,她说的是真的。她坚定地说:“不管你们怎么想,也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你们可以去告诉教授,也可以写信告诉妈妈,随便你们怎么做都可以。我只知道在那里我碰见了一个半羊人。我多么想留在那里啊!你们就知道欺侮人。”

这是一个十分不愉快的夜晚。露茜感到很委屈,爱德蒙也开始感到,他的计划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令他满意。两个年龄大些的孩子却真以为露茜的精神不正常了。在露茜入睡以后,他们还站在走廊里小声议论着。

议论的结果是,他们决定明天早上把全部情况都告诉教授。“假如他也认为露茜真的有什么毛病,就写信告诉爸爸。”彼得说,“我们管不了这样的事。”于是,他们就去敲老教授书房的门。教授说了声“请进”,便站起身来,找了椅子让他们坐下,还说有事尽管来找他,他愿意帮忙。然后他坐下来,将手指合拢,静静地听他们把整个故事讲完。听完以后,他好长时间没有吭声,最后他清了清嗓子,出乎他们意料地问道:“你们怎能断定露茜讲的故事就不是真的呢?”“哦,但是……”苏珊刚想开口又停住了。从老人的脸色可以看出,他真的是十分严肃。过了一会儿,苏珊又鼓起了勇气说:“但是爱德蒙亲口告诉我们,他们只是说着玩儿的。”“有一个关键问题,”教授说,“值得你们仔细地考虑。请原谅我问你们这样的问题,根据你们的经验,你们认为谁更诚实一些,是你们的弟弟,还是你们的妹妹?”“这真是一个十分有趣的问题,先生。”彼得说,“直到现在为止,我应该说,露茜要比爱德蒙诚实。”“你认为怎么样呢,我亲爱的孩子?”教授转过头来又问苏珊。“嗯。”苏珊说,“我基本上和彼得的看法相同。但关于森林和半羊人的故事不可能是真的。”“这个问题我就不清楚了。”教授说,“但是,随口指责一个你们都认为诚实的人说谎,这倒是一个严重的问题,确切地讲,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我们担心的倒不是露茜说谎。”苏珊说,“我们认为很可能露茜精神有了问题。”“姑娘,你的意思是?”教授非常冷静地说,“嗯,这个你们不必担心。只要你们观察她的脸色,再和她交谈一下,就可以知道,她的精神并没有问题。”“但是……”苏珊刚开口又不说话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像教授这样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真不知该说什么了。“逻辑!”教授自言自语地说,“现在这些学校为什么不教你们一点逻辑呢?这件事只有三种可能:或是你们的妹妹说了谎,或者是她精神不正常,要不,她讲的就是真话。你们都说她向来不说谎,很明显,她的精神又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在发现更充分的证据之前,我们就只能假定她讲的都是真的了。”

苏珊两眼紧盯着他,从他脸上的表情,她可以肯定,他不是在和他们开玩笑。“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先生?”彼得问。“为什么就一定不可能呢?”教授反问了一句。“因为,首先,”彼得说,“假如是真的,为什么不是每个人每次到橱子里都能发现那个国家呢?我是说,有一次,我们去橱里看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别的情况,况且露茜她自己当时也没发现什么啊。”“这有什么关系呢?”教授说。“有关系,先生。如果是真的,那些东西就应该一直都在那里。”“一直?”教授问道。彼得不知怎样说才能解释得清楚。“但是时间上讲不通啊。”苏珊说,“即使橱里有这么一个地方,她也没有时间去呀。我们刚从空屋里出来,她就跟在我们后面溜出来了,前后还不到一分钟,她却说离开了好几个钟头。”“正因为如此,她说的故事才更像真的。”教授说,“如果这间屋里真的有一个门通向另外一个世界(我得提醒你们,这是一栋非常神秘的房屋,即使是我,对它也了解很少)——如果,我说如果,她真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里一定有它自己的时间概念,对于这一点,我不会感到奇怪。所以不管你在那儿逗留多久,也不会占去我们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点时间。从另一个方面讲,我还认为,像她这样年龄的女孩子,是不可能自己编造出这样的故事来的。假如她想说谎,她就会在里面多藏一段时间,然后再出来讲她的故事,这样才合理。”“先生,你是说。”彼得问道,“在这栋房屋里,譬如说,就在附近,到处都有可能有另外的世界吗?”“这是非常可能的,”教授说,他一边摘下眼镜擦干净,一边又自言自语,“我真不懂,这些孩子在学校里,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我们怎么办?”苏珊说,她感到这场谈话已经开始偏离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了。“我亲爱的姑娘,”教授突然抬起头来,用一种非常严肃的神情看着他俩说,“有一个计划值得一试,但谁也没有提起过。”“什么计划?”苏珊问。“这就是我们都别去管它了。”他说。那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这之后,露茜看起来似乎好多了,彼得也一直控制爱德蒙,让他不再嘲笑露茜。他们都不想再谈衣橱的事了,这已成了一个敏感的话题。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一切奇遇似乎都已成了过去,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教授的这栋房屋——即使教授自己,对它也了解得很少——古老而闻名,全国各地的人都常常来参观,在旅游指南一类的书甚至历史书上都记载着这些房屋。而且在各种故事中都涉及,其中有些故事比我现在对你讲的这个故事还要离奇。每当观光的人来到这里,要求进屋看看的时候,教授总是满口答应,女管家玛卡蕾蒂太太就带领着他们到各处转转,给他们介绍画儿啦、盔甲啦,以及图书馆里稀有的书籍啦。玛卡蕾蒂太太不是很喜欢孩子,当她给客人们滔滔不绝地讲述她所知道的各种故事时,她是不喜欢别人从旁边插嘴打扰的。几乎在孩子们来的第一天早上,她就向苏珊和彼得交代了许多规矩,还特别强调说:“请你们记着,我领人参观房子的时候,你们要躲远一点儿。”“就好像我们当中会有谁愿意要跟一群陌生人浪费半天口舌似的。”爱德蒙说。其余三人也有同样的想法。第二次奇遇就这样发生了。

几天以后,彼得和爱德蒙正望着那副盔甲出神,想试试能不能把它拆卸下来,两个女孩忽然冲进屋里说:“出去看看吧,玛卡蕾蒂带着一群人来了!”“真倒霉!”彼得说,四个人很快就从房间的另外一道门溜走了。溜出来以后,他们先进了那间休息室,又从休息室跑到了图书馆。这时突然听到前面有说话的声音,他们都以为一定是玛卡蕾蒂太太带着观光人群到后楼去了,而没有像他们预料的那样到前楼来。不知是他们自己昏了头,还是玛卡蕾蒂太太要来抓他们,又或者是这所住宅的魔力再次显现,他们似乎感到每到一处都有人跟踪着,要把他们赶往纳尼亚,最后,苏珊说:“啊,这些游客真够讨厌!来吧,我们还是躲到放衣橱的那间空屋里去吧,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来,谁也不会跟我们到那儿去的。”但他们刚进空屋,就听见走廊里有人在讲话,接着又感觉有人在摸索着开门,很快就看见门把手动了。“赶快!”彼得说,“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了!”他猛地一下推开了橱门。四个人蜷缩在黑乎乎的衣橱里边,不停地喘气。彼得带上了橱门,但并没有把它关紧,因为他当然懂得,一个有理智的人是不会把自己锁在衣橱里面的。第六章踏入森林“但愿玛卡蕾蒂能够快点把这些人带走吧。”不一会儿,苏珊忍不住说,“我真快受不了。”“樟脑的气味太难闻了!”爱德蒙接着说。“我希望这些皮衣的口袋里多放些樟脑丸,”苏珊说,“这样就不会有蛾子了。”“有什么东西正在叮我的背。”彼得说。“你们感到冷吗?”苏珊问。“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感觉冷了。”彼得说,“真见鬼了,这里还湿漉漉的呢。这到底是怎么啦?我坐的地方一下子变成湿的了。而且是越来越湿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我们还是出去吧。”爱德蒙说,“他们已经走啦。”“哟!”苏珊突然尖叫一声,大家都问她是怎么一回事。“我靠着一棵树坐在这儿。”苏珊说,“看,那边有亮光了。”“啊,真的。”彼得说,“瞧那儿,到处都是树。这湿湿的东西是雪。哦,我现在真的相信我们最终也到了露茜说过的森林里了。”

彼得这样说一点也没错。在冬天阳光的照耀下,四个孩子全站在那儿眨着眼睛。他们后面是挂在衣钩上的外套,面前是覆盖着雪的树木。

彼得立刻转过身对露茜说:“我以前不相信你说的话,现在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让我们握手,好吗?”“当然没问题。”露茜一边说,一边和他握手。“那么,”苏珊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怎么办?”彼得说,“还用说吗?当然到森林里去探险了。”“哦,”苏姗跺着脚说,“多冷呀,先拿几件外套穿上,你们说行吗?”“但衣服不是我们的。”彼得犹豫不决地说。“我相信不会有人管的。”苏珊说,“我们又不是把它们带到屋外去,我们甚至不会带出衣橱。”“我倒没考虑到这一点,苏珊。”彼得说,“照你这样说的话,我看可以。只要我们在什么地方拿的,还放在什么地方,就不会有谁说我们是小偷了。我估计,这整个国家就在衣橱里面。”

于是,他们就立即实施了这个明智的计划。对他们来说,衣服太大了,他们套在身上,一直拖到脚后跟,与其说是外套不如说是长袍呢。但他们都感到暖和多了,相互一打量,也都觉得这样打扮显得更好看了,与冰天雪地的风光也更相配了。“我们可以装扮成北极探险家。”露茜说。“不用什么打扮,也够刺激的了。”彼得一边说,一边领着大家朝森林方向前进。头上乌云密布,似乎在傍晚前还要下一场大雪。“我感觉,”走了一会儿,爱德蒙说,“如果要到灯柱那边去的话,我们就应该向左边靠一点儿。”他当时忘记自己必须假装他以前没来过这儿。话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露了马脚。大家停了下来,都盯住他看。彼得吹了声口哨。“你原来到过这儿,”彼得说,“那次露茜说在这儿碰见你,你却一口咬定她说谎。”

接着是死一般的沉寂。“唉,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彼得说着,耸了耸肩膀,就没有往下再说什么。看来,也确实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了,过了一会儿,四个人又重新开始他们的旅程。只有爱德蒙心里暗暗对自己说:“我总有一天要惩罚你们,你们这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我们到底往哪里走啊?”苏珊问道。她这样说,主要是为了岔开刚才的话题。“我看,应当让露茜做向导。”彼得说,“也只有她配做向导。露茜,你打算带我们去哪儿?”“去看看图姆纳斯先生,好不好?”露茜答道,“就是我对你们讲过的那个善良的半羊人。”

大家都同意这个建议,于是就出发了。他们一边轻快地跑着,一边跺着脚。事实证明,露茜是个好向导。起初,她还担心自己找不到路,但她认出了那棵长得古里古怪的树,后来又在另一个地方认出了一个树桩,然后把大家带到一个崎岖不平的地方,接着进入了一个小山谷,最后终于到达了图姆纳斯先生的洞口,但他们所看到的却是一幅十分可怕的景象,所以都大吃一惊。

门已经被卸下来,断成了好几截,洞内又黑又冷,而且很潮湿,满是霉味。看起来好像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人住了。雪从洞口吹进来,堆积在门口,里面还混杂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再一看,是烧剩下来的木炭屑和炭灰。很明显,是有人把烧着的柴火扔到了洞内,然后又踩灭了。地上是碎了的陶罐,半羊人父亲的画像被人用刀子砍成了碎片。“这地方被糟蹋得简直不成样子了。”爱德蒙说,“到这儿来有什么好的呢?”“上面写些什么?”苏珊问。“上面好像有字,”彼得回答,“但在这儿太暗,看不清楚,我们还是拿到外面去看吧。”他们都跑到了洞外,围着彼得,听他念道:

本处原主半羊人图姆纳斯,因其反对纳尼亚女王、凯尔巴拉维尔城堡的女主人、孤岛女皇简蒂丝陛下,庇护女王陛下的敌人,与人类友好,罪行严重,现已被捕,即将受审。

女王陛下万岁!

保安局长封列士·尤尔夫(签名)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这个地方。”苏珊说。“这个女王是谁,露茜?”彼得问,“你知道关于她的事情吗?”“她根本不是什么女王。”露茜回答说,“她是个可怕的女巫,就是那个白巫婆。森林里所有的人都恨她。她对全国施行了一种妖术,所以这里一年到头都是冬天,始终没有圣诞节。”“我,我想,我们继续走下去是否有意义。”苏珊说,“我是说,这里好像不怎么安全,也没有多少有趣的地方。而且天气越来越冷,我们又没带吃的东西。不如现在就回家,怎么样?”“哦,我们不能回去,不能回去。”露茜马上说,“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我们不能就这样回家。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可怜的半羊人才惹上了这样的大麻烦。他把我藏起来,没有交给那可怕的女巫,还告诉了我回去的路。这张纸上说他帮助女王的敌人,和人类交朋友。我们必须赶快想办法救他。”“我们能想办法救他吗?”爱德蒙说,“我们连吃的东西都没有!”“你,住嘴!”彼得说,他还在生爱德蒙的气,“你的意见呢,苏珊?”“我感觉露茜说得很对,”苏珊说,“但我又不想向前走了,我多么希望我们从来就没来啊!但我想,我们必须为那个先生——他叫什么名字——我记不清楚了——我说的是那个半羊人,做点什么。”“我也这样想,”彼得说,“但我也担心我们身上没带吃的东西,我提议回去拿点儿吃的再来。但是,我们一旦出去,就不能确保一定能再回到这个国家,所以,我们得继续前进。”“我也这样想。”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地说。“要是我们知道这个可怜的人被囚禁在什么地方就好了。”彼得说。

大家正在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露茜对大家说:“你们看,那里有一只知更鸟,它的胸脯多么红啊。它是我在这儿看到的第一只鸟。哎呀,难道纳尼亚的鸟儿会讲话吗?它看来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似的。”说着,她就转过身对知更鸟说:“请问,你知道图姆纳斯先生被押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吗?”她说着,又朝着鸟儿走近了一步。那知更鸟立即飞走了,不过它落在了紧挨着的一棵树上。它停在那儿,紧紧地盯着他们,好像完全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似的。四个孩子几乎把什么都忘了,一起向它靠近了一两步。看到他们走近了,那鸟儿又飞到了另外一棵树上,仍然紧盯着他们(你肯定没看到过胸脯比它还要红、眼睛比它还要亮的知更鸟)。“你们知道吗?”露茜说,“我真的相信,它是让我们跟着它走呢。”“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苏珊说,“彼得,你认为呢?”“嗯,我们可以试试。”彼得说。

那知更鸟好像完全听懂了似的,它不断地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总是落在他们前面仅仅几码远的地方,这样他们就很容易跟上它了。它就这样指引着他们慢慢地走下山坡。它每停落一处,那儿的树枝上就掉下一阵雪来。没过多久,头上的乌云散开了,太阳出来了,眼前茫茫的白雪变得更加耀眼晶莹。他们就这样一直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两个女孩子一直走在前面。这时,爱德蒙对彼得说:“如果你不再这样高傲自大、目中无人,我有话要对你说,你最好听听。”“你要说什么?”彼得问。“嘘,小声点。”爱德蒙说,“别吓坏了女孩。你有没有意识到我们是在干什么吗?”“什么?”彼得压低了声音问。“我们跟随着这个向导,但对它的情况却一无所知。我们怎么知道那鸟儿是好是坏呢?难道它就不会把我们带到危险的地方去吗?”“你的这种想法很荒唐。你知道吗?在我读过的所有的故事中,知更鸟都是善良的鸟儿。我敢肯定,知更鸟是善良的。”“就算是这样吧,哪一方代表善良呢?我们又怎么知道半羊人是善良的,而女王(是的,我知道她是女巫)就是邪恶的呢?我们的确一点也不了解他们两边的情况。”“半羊人救了露茜的命。”“半羊人自己这样说,我们又哪里知道呢?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考虑,又有谁知道回家的路呢?”“天哪!”彼得说,“这些问题我事先还没有认真考虑过呢!”“而且,连饭也吃不上!”爱德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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