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行动的艺术:成功决策必须避免的52个思维陷阱(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10-02 08:5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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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德)罗尔夫·多贝里(Rolf Dobelli)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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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行动的艺术:成功决策必须避免的52个思维陷阱

明智行动的艺术:成功决策必须避免的52个思维陷阱试读:

前言

教皇问米开朗基罗:“请告诉我你才华横溢的秘密,你是如何创造出《大卫》这一经典雕像的?”米开朗基罗答道:“很简单,我把所有不是大卫的大理石都去除,大卫就诞生了。”

让我们都诚实一点。我们并不是很明确地知道什么使我们成功,也并不是很明确地知道什么使我们幸福,但我们很清楚地知道什么会破坏成功和幸福。负面认识(不该做什么)比正面认识(应该做什么)的影响更大——这个道理很简单,也很基本。

我们就要像米开朗基罗那样,更清醒地去思考,更明智地去行动。这意味着不是专注于大卫,而是专注于其他一切不属于大卫的内容并去除它们。用我们的话说就是要清除所有思维和行动的干扰因素,这样就会更好地思考和行动。

古希腊人、古罗马人和中世纪的思想家称这一方式为“否定方式”(Via Negativa)。字面上的意思是:负面的途径,放弃的、舍弃的、削减的途径。神学第一个对否定方式作了诠释:“人们并不能说出上帝是什么样,只能说出上帝不是什么样。”套用我们今天的情况来说就是,我们不能说出什么使我们成功,只能说出什么会阻碍或破坏成功,其他的我们其实不必知道。

作为公司创始人和企业家,我自己也常常会陷入很多思考的困境,幸运的是我总能将自己从中解放出来。我今天在给很多医生、董事、监事、经理、银行家、政治家或政客做讲座时我感觉自己和他们很相似,感觉自己和他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因为我们都在划着桨,努力在生活这条长河中前行且不被它的漩涡吞噬。理论家往往不能明白这种否定方式,相反实践者却很理解它。传奇的投资家沃伦·巴菲特这样描述自己和他的合作伙伴查理·芒格:“我们没有在经商中学会解决难题,我们只学会了去避开难题。”这就是所谓的否定方式。

继《清醒思考的艺术》之后是这本《明智行动的艺术》。你可能会问:思维的错误和行动的错误有何区别?很坦白地说,其实没有区别。我需要给上一本书后续的52个章节定一个书名,并且觉得这个名字很合适。本书的文章仍来自于我为《时间报》、《法兰克福汇报》和《瑞士星期天报》所写的专栏。把两本书放在一起,就是对大约100个最严重的思维错误的解析。

我的愿望很简单:如果我们能成功地避开这些最严重的思维错误——无论是在个人生活中,还是在职业决策或政治决策上——我们的幸福将会有一个量的提升。

总而言之:我们不需要额外的智慧、新的想法或更多的行动,我们只要更少的愚蠢。这条提升之路是通过否定方式实现的。米开朗基罗知道这个道理,在他之前的亚里士多德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智者的目标不是获得幸福,而是避开不幸。”如今你也有机会加入智者的行列。

1 为什么很差的理由往往也能用

用理由辩护

巴泽尔和法兰克福之间的高速公路发生拥堵,原因是人们在整修道路。我很生气,烦躁地在逆行车道上蹭着前行了15分钟,直到开出拥堵的地段——我也只是自认为开出了拥堵地段。半个小时之后,路又被堵住不能前进,还是因为道路整修。但奇怪的是这次我没怎么生气。路边以相同的间隔立着些牌子,上面写着:我们在为您整修高速公路。

这个堵车的故事使我想起了哈佛大学心理学家埃伦·兰格在20世纪70年代进行的实验。她在图书馆里等复印机前排起长队时,问排在最前面的人:“不好意思,我只有5页要复印,你可以让我先复印吗?”很少有人会同意。她接着做实验,这次她找了一个理由:“不好意思,我只有5页要复印,你可以让我先复印吗?因为我赶时间。”几乎每一次被问到的人都会同意她先复印。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赶时间是个很好的理由。令人吃惊的是接下来的实验,她还是等复印机前排起长队时去问排在最前面的人:“不好意思,我要复印5页,可以让我站在你前面吗?因为我想复印。”几乎所有被问到的人都同意了,尽管这个理由很可笑,因为每个在排队的人都想复印。

如果我们给自己的行为一个理由,就会得到更多的理解和支持。令人吃惊的是,理由是否充分并不那么重要,只要有“因为”这个简单的词就够了。一块通知“我们在为你整修高速公路”的牌子其实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在高速公路上搭起工事还能有什么原因,我们从车窗向外瞥一眼就会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说出一个理由会让我们感到平静。相反如果没有这个“因为”,我们会觉得烦躁。

在法兰克福机场,航班登机时间推迟了。机场不停地在广播:“航班LH1234晚点3个小时。”我到登机处询问原因却未得到答复,我那时非常生气地说:“太气人了,都不让我们这些候机的乘客知道原因!”还有一次,机场广播是这么说的:“航班LH6578因为内部原因晚点3个小时。”这是个什么都没说明白的理由,但却足以让我和其他乘客感到安慰。

人类对“因为”是上瘾的,我们需要这个词,即使它后面跟着的内容并非无懈可击。当领导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给员工一个“因为”,他们的动力就会变小。如果只宣布你创立的制鞋公司的目标在于生产鞋是不够的——尽管的确是这个目标,但表达出来的目标应该类似于,“我们要用我们制造的鞋引起市场变革(就像经常说的那样)”,或者“我们要使女人的腿变得更纤美,使世界变得更美”。

如果股票交易指数上升或下降了半个点,交易所的评论员绝对不会如实写道:这是市场持续大幅的波动所导致的意外结果。读评论的人想要一个原因,评论员要给出这个原因——至于是什么完全不重要(中央银行行长的表述就特别受欢迎)。

如果你被问到为什么错过了最后期限,你最好回答:“因为我很遗憾地没有赶上。”这是个多余的信息(因为如果你赶上了也就不会错过最后期限),但这个理由往往很容易被接受。

有一次我看到妻子很仔细地把黑色和蓝色的衣服分开洗,在我看来这没有意义,因为我觉得两件衣服都不会掉色。我问她:“你为什么要把蓝色和黑色的衣服分开洗?”她说:“因为我想分开洗。”这个回答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结论:必须要有“因为”,这个不起眼的词是人与人之间交流的润滑剂。你要尽可能多地去使用它。

2 为什么作的决定越少,效果会越好

选择疲劳症

你用了一周的时间制订项目计划,累得精疲力竭。你已经润色加工了演示文稿,核对了Excel表格的每一行内容。介绍讲述的内容也有着十分清晰的逻辑,引人入胜。对你来说,一切成败都取决于这个项目。因为公司总裁给了你承诺,如果项目成功,你可以升入集团的领导层,如果项目被驳回,你就只能另谋高就。关于演讲的时间,助理给了你如下的建议:8点、11点或18点。你会选择哪个时间?[1]

心理学家罗伊·鲍迈斯特曾经在一张桌子上摆满了价值不高的小物件,从网球、蜡烛、T恤衫、口香糖到可乐。他把他的学生分成两组,第一组他称为“须作决定者”,第二组为“无须作决定者”。他对第一组的人说:“每一次我会随意展示两件物品,你们要决定更喜欢其中哪一件。我会根据你们的选择在实验结束时送给你们其中一件物品。”他对第二组的人说:“写下看到每件物品时你们想到了什么,我会在实验结束时送给你们一件物品。”这件事情做完之后,两组学生都必须立即将手伸入冰凉的水中并要尽可能地坚持。这在心理学上是测评意志力和自律的经典方法,因为这需要用意志力来抵制想把手从冷水中抽出的自然冲动。实验的结果是,第一组“须作决定者”比第二组“无须作决定者”坚持的时间要短。集中做出决定耗费了第一组学生的意志力——这一结果在其他很多实验中也被证实。

作决定是会令人疲惫的。每个为笔记本电脑进行上网配置的人,或组织过类似团体旅行等集体活动的人都会了解这种感觉:在所有的比较、权衡和决定之后人会感到精疲力竭。科学上称之为“选择疲劳症”。“选择疲劳症”是有害的。选择疲劳之后,作为消费者,你会对广告推销和冲动消费更没有抵抗力,作为决策者你会对色情引诱更没有抵抗力。在后面讨论“拖延症”一章中我们可以看到,意志力就像电池,在一段时间之后它需要充电。怎么充电呢?人们需要休息,需要放松,需要吃些东西。如果血液循环中的血糖含量过少,那么意志力就会变弱。宜家家居就深谙此道:在其拥有一万件商品的环形购物通道中,消费者肯定会出现“选择疲劳症”,所以宜家的餐厅正好在环形通道的中间,而且宜家不会吝啬于提供价格优惠的瑞士蛋糕,让你吃完之后又感到精力充沛,可以决定购买哪一种台灯。

关押在以色列监狱的4名犯人向法庭递交了假释的申请。第一个人(法庭在8点50分审讯)是阿拉伯人,因欺诈罪被判刑30个月监禁;第二个人(法庭在13点27分审讯)是犹太人,因人身伤害罪被判16个月监禁;第三个人(法庭在15点10分审讯)是犹太人,因人身伤害罪被判16个月监禁;第四个人(法庭在16点35分审讯)是阿拉伯人,因欺诈罪被判30个月监禁。法官是怎样判决的呢?比宗教背景和犯罪轻重程度更重要的是法官的“选择疲劳症”。第一个犯人和第二个犯人的申请被批准,因为那时法官血液循环中的糖分还很充足(来自早饭或午饭)。第三个犯人和第四个犯人的申请被拒绝,因为法官没有足够的意志力来思考提早释放的风险,他只能维持犯人的现状(继续留在狱中)。一个对上百起法庭判决的研究表明:在一段法庭审判中,“有决断性”的判决比率会从一开始的65%逐渐下降到零,在法官休息之后,比率又会突然升至65%。这就是需要深思熟虑才能做出判决的正义之神!他们也会有“选择疲劳症”。同样这也对开篇的问题做了回答:你到底要选择哪个时间向总裁介绍你的项目。注释[1]罗伊·鲍迈斯特与约翰·蒂尔尼合著的《意志力》中文版由中信出版社于2012年6月出版。——编者注

3 为什么你不会穿希特勒穿过的羊毛衫

关联谬误

你会穿阿道夫·希特勒曾经穿过而且已经重新洗好的羊毛衫吗?

公元9世纪,加洛林王朝分崩离析之后,欧洲陷入混乱的状态——特别是在法兰克王国。伯爵们、各地总督、骑士阶级和地方势力无休止地互相争战,士兵毫无顾忌地将村庄洗劫一空,蹂躏妇女,践踏庄稼,拖走教士并烧毁修道院。教会和农民都不能与这种贵族间疯狂的战争进行对抗,他们在那些骑士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10世纪时,奥维涅的主教想到了一个主意。他请贵族和骑士们约定好一天在某个场地召开会议。教士、主教和修道院院长调集了他们在附近能找到的所有圣人遗物并摆放在那个场地上:圣人的遗骨、浸血的碎布、石头和陶瓷等等,总之都是与圣人有关的物品。这位主教当时很受人尊敬,他要求所有贵族在全部圣物面前发誓放弃武力,不能攻击手无寸铁之人。为了强调自己的要求,他还在贵族面前晃动浸血的碎布和圣人的遗骨。圣人的遗物是有神圣的影响力的,这位主教的事例得到了很多赞许。他这种独特的呼唤良知的方式在整个欧洲传播开来,人们称其为:“上帝的和平”(拉丁语:Pax Del)和“上帝的休战”(拉丁语:Treuga Del)。美国历史学家菲利普·戴利德对此的评论是:“决不能低估中世纪的人们对圣人及其遗物的神圣感。”

作为思想开明的现代人,你可能觉得这种神圣感是可笑的,但你要想一想如何回答开篇的问题,你会穿希特勒曾经穿过的羊毛衫吗?应该不会,对吧?这一回答令人吃惊,因为这说明你对那些不可理解的力量也还是会给予一定的尊重。从物质的角度来看,希特勒的羊毛衫与希特勒完全没有关系,但你还是会厌恶它。

我们并不能将这种不可理解的力量简单地忽略掉。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保罗·罗津和与他一起进行研究的同事请参加试验的人带一张和被试者关系最亲密的人的照片。他们将这些照片钉在靶子的中心,并要求参加试验的人向照片掷飞镖。如果一位被试者母亲的照片被飞镖刺穿,这位母亲本人是不会觉得痛的。尽管如此,参加试验的人还是有很大的顾虑,他们掷出的成绩要比朝着空靶掷飞镖的对比组差了很多。被试者表现得就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们瞄准照片。

这种人与物之间的关联——即便关联早已不存在或以类似照片这种非具体的形式存在——是不容忽视的。这就是关联谬误。我的一位女性朋友长期为法国国立电视二台做战地通讯记者。正如那些在加勒比海乘坐豪华游船旅行的乘客会在每个岛屿带走一件纪念品(比如草帽、涂色的椰子等等)一样,我这位朋友也收藏了一柜子的战争纪念品。她最后一次外派是2003年去巴格达。在美国军队攻陷萨达姆·侯赛因的宫殿短短几分钟之后,她就溜进了宫殿内部。在宫殿的餐厅里她发现了6只镀金的葡萄酒杯,并迅速拿走了它们。当我最近在巴黎拜访她时,她用这些杯子盛酒招待我。所有在场的客人都很喜爱杯子的华贵,有人问:“这在巴黎老佛爷百货商场有的卖吗?”这位朋友简短地回答:“这是萨达姆·侯赛因用过的杯子。”一位女士觉得恶心而把酒吐回了杯子里,并且神经质地咳嗽着,我也只能再刺激她一下:“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吸气时,会吸到多少曾经在萨达姆肺里的分子?”我这样问她,然后接着说:“大约10亿个。”于是她咳嗽得更厉害了。

4 为什么没有战争的平均规模

平均数的问题

假设你与另外49名乘客一起乘坐一辆公交车。在某一站全德国最胖的人上了车。问题是:公交车上乘客的平均体重将会增加多少个百分比?4%或5%——大概应该是这个数值。

假设你还在同一辆公交车上,全德国最富有的人卡尔·阿尔布雷希特上了车,那么这辆公交车上的人均财产会增加多少个百分比呢?4%或5%?远远不止!

让我们好好计算一下第二个假设。假设这50名随机选择的乘客每人有54 000欧元的财产,这时卡尔·阿尔布雷希特的加入就使总财产增加了将近250亿欧元,公交车上的人均财产变成了5亿,提高了百分之一百万。一个单一的特殊个体导致了整个局面的改变。在第二个假设中,“平均”这个概念已经没有了意义。

纳西姆·塔勒布曾警告过世人:“不要试图去过一条平均一米深的河流。”这和我举公交车的例子是一个意思。一条河流可以在很大的范围内只有几厘米深,但在中心位置有10米深——人会被淹死。总使用平均值来考虑事情很可能会是有害的,因为平均值掩盖了事情背后真实的分布情况。还有一个例子是夏日里紫外线的平均辐射强度。如果你整个夏天都在被遮住光线的办公室度过,然后飞到马略卡岛(Mallorca),并且在那里不做任何防护地晒太阳,那你的健康肯定会有问题——尽管你受到的平均紫外线辐射强度并不比那些定期进行户外活动的人高。

以上不是什么新的认识,这里面的逻辑是可以理解的。新的认识是:在一个复杂的世界里,分布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不规律。或者我们可以回到那个公交车的假设上,在一个复杂的世界里,实际的分布情况更接近第二个假设,因此用平均值来进行解释就越来越不合适。平均一个网站有多少访客?没有平均情况下的网站,只有很少的网站(脸谱网或谷歌)能吸引到绝大部分访客,而剩下的网站,可以说有无数个,只有很少量的访客。数学家将这种情况称之为“幂律分布”。一旦有极为特殊的个体在控制分布情况,那么平均的概念就没有意义。

什么是一个公司的平均规模?什么是一个城市的平均居民人数?什么是一场战争的平均规模(是战争人数还是战争天数)?什么是DAX(德国DAX指数,德国重要的股票指数)每日的平均变化?

建筑项目的平均超支是多少?一本书的平均版次是多少?一次涡流造成的平均损失是多少?一位银行家获得的平均红利是多少?一次市场营销活动的平均成功率有多少?电影演员们的平均收入是多少?以上这些人们当然都可以计算出来,但却是没有意义的。在这些例子中,分布情况都与“幂律分布”有关。用最后一个例子说明一下:有少部分演员每年收入超过千万欧元,但也有成千上万的演员仅仅能维持温饱。如果你因为电影的平均收入看起来很可观而建议你的子女去当演员,那你最好还是再考虑一下。

结论:当提到“平均”这个词时,你最好还是对它敏感一些,试着探究一下其背后的整体分布情况。如果一个极特殊的情况不会给平均值带来很大影响,就像第一个公交车的假设,那么“平均”这个概念还是有意义的;如果一个极特殊的情况会改变整个局面,就像第二个公交车的假设,那么你(特别是记者朋友们)就应该放弃“平均”这个概念。

5 你如何被钱毁掉了动力

激励排挤效应

几个月以前,我的一位朋友从法兰克福搬到了苏黎世。因为我经常去苏黎世,所以我提出帮他把不容易搬运的物品(祖传的口吹玻璃和古籍)运到苏黎世。我知道他有多珍视这些物品,如果搬家公司没有像对待生鸡蛋那样对待这些贵重物品,他一定会很生气,所以我帮他把这些物品运到了苏黎世。两周之后我收到他的来信,在信里他向我表示了感谢,另外信里还夹着一张50瑞士法郎的钞票。

瑞士政府一直在寻找放射性废弃物的最终填埋场所,人们考虑了各种深层埋放的地点,其中有瑞士中部的沃芬施森。苏黎世大学的经济学家布鲁诺·弗雷和其他研究者对当地的居民作了调查,询问他们是否同意在当地建立一个深层填埋场所。50.8%的被调查者表示同意,而且理由各不相同:民族自豪感、公平、社会义务、就业前景等等。然后研究者们又进行了第二次调查,这一次他们提供给该地区居民每人5 000法郎,作为同意建立深层填埋区的补偿——钱当然来自瑞士的税收收入。这次调查的结果如何呢?有一半的被调查者表示不同意,只有24.6%的人同意建立深层填埋场所。

还有一个幼儿园的例子。全世界所有的幼儿园都得面对同一个问题:就是那些在幼儿园放学之后才来接孩子的家长。幼儿园园长除了等待别无他法,她(或他)不能把孩子扔进出租车里了事,因此许多幼儿园都向晚接孩子的家长收取费用。有调查显示,晚来接孩子的家长数量并未因此减少,反而增加了。

以上这三个例子表明,钱不但没有起到激励的作用,反而起了相反的作用。我的朋友给我50法郎,贬低了我提供的帮助,也侮辱了我们的友谊;幼儿园向晚接孩子的家长收取费用,使家长和幼儿园之间从之前人性化的关系变成了金钱关系,晚来接孩子也变得理所当然——只要为此付钱便可。而为放射物深埋场所附近的居民提供补偿,会被人理解成是种贿赂,至少也减轻了居民为社会公益做贡献的意愿。科学上称这种现象为“激励排挤效应”。当人们不是为了挣钱去做一件事时,付钱给他们会破坏其做事的意愿,换句话说就是金钱上的激励会排挤掉非金钱意义上的动力。

假设你领导着一个非营利性的企业。你支付给员工的薪水是低于社会平均收入水平的,尽管如此你的员工仍在充满动力地工作,因为他们相信这是自己的使命。如果这时你引入一套奖金机制——比如在获得的捐赠中提出一定的比例加到员工的工资中,那么就会出现“激励排挤效应”:金钱的激励将排挤非金钱的动力,你的员工将对与奖金无关的内容不再感兴趣。无论是对公司的名誉还是公司的理念,你的员工都将不再关心。

但如果你领导的企业没有这种会被排挤的自身动力,那发奖金就不是个问题。你什么时候见过为激情而工作并且相信这是自身使命的规划咨询师、保险代理人或会计师?他们首先就不是为了激情而工作,所以说奖金在这些行业是能起到作用的。相反,如果你刚刚成立公司,在招兵买马,那么你最好先将你的公司赋予一定的意义,而不必急着用储备资金来给员工提供很高的奖金。

你如果有孩子,那么我还有一个建议。经验表明年轻人往往是不容易被收买的。假如你想让你的孩子完成学校作业、练习乐器或修理草坪,不要用金钱来作奖励。你应该每周给孩子一定的零花钱,否则孩子们很快就会因为没有金钱的奖励而选择上床睡觉。

6 如果没有什么可说的,就什么都别说

废话倾向

为什么五分之一的美国人无法在世界地图上找到自己的国家?当美国南部选美小姐卡罗琳娜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她还是高校毕业生——她对着摄像机说:“我个人认为,美国人无法在世界地图上找到美国的位置,是因为有一些人没有地图,而且我认为我们的教育,与南非和伊拉克……都一样而且……我认为他们应该……我们这里的教育……美国的教育应该帮助美国,应该帮助南非,应该帮助伊拉克和其他亚洲国家,这样我们才能建立起我们的未来。”这段视频在YouTube(世界上最大的视频分享网站)上传遍世界各地。

好吧,你可以说,不要和选美小姐斤斤计较,那下面的回答呢?“文化传统的自身发展过程,绝不是由于受到以主体为中心的理性和以未来为指向的历史意识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如我们所看到的主体间性的自由建构过程一样,个人主义的所有性现象表现为一种自我享有的自主性而瓦解。”你觉得熟悉吗?这是于尔根·哈贝马斯在《在事实与规范之间:关于法律和民主法治国的商谈理论》一书中写到的。

美国选美冠军和德国著名哲学家的例子都清楚地说明了同一个现象:废话倾向。不动脑筋、愚笨或无知会导致头脑糊涂,滔滔不绝貌似可以掩饰这种思想上的糊涂。有时候这种方法确实有效,但有时候却不行。选美小姐的烟幕弹效果就失败了,但哈贝马斯至少暂时是成功的。我们在掩饰时说得越多,其实越容易失败。再加上“权威偏误”(之前在《清醒思考的艺术》一书中介绍过),喋喋不休的内容有可能变成可怕的大杂烩。

我就经常会犯这种“废话倾向”的错误。年轻时我很喜欢雅克·德里达。我拼命地读他的著作,但在努力思考之后也没能理解,他的哲学对我来说成了神秘学的象征。这也使我的博士论文定向在这一方面。现在看来两者——德里达和我的论文——都是没用的废话。我就是把我的无知转化成了文字烟幕弹。

有“废话倾向”最明显的就是运动员。可怜的足球运动员被记者催促着作分析,其实他只想说:“我们输了比赛,就这么简单。”但记者必须要凑够直播时间,所以他要不断地提问,以便让球员和教练不停地说话。

在学术界,正如我们所见,“废话倾向”也在蔓延。一个学科获得的成果越少,这种现象就越严重。对“废话倾向”特别没有抵抗力的就是经济学家,这在很多评论和经济预测中不难看出。这种现象也出现在经济个体中,一个企业经营得越差,其总裁的废话就越多,而且废话之外还要加上多余的经营活动。这里值得称道的例外是通用电气公司的前董事长杰克·韦尔奇。他曾在一次采访中说:“你可能不相信保持简单明了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因为人们害怕自己被别人当成傻瓜,其实结果恰恰相反。”

结论:滔滔不绝可以掩饰无知。如果一些内容没有清楚地表达,其实是说话者自己不知道在说什么。语言表达是思想的镜子:清晰的思想会带来清楚的表达,糊涂的思想结果只会是废话连篇。很遗憾的是,我们只在很少情况下才有真正清晰的思路。世界是很复杂的,我们的大脑要思考很多内容才能理解世界的某一个方面。在你对整个世界顿悟之前,最好还是记住马克·吐温的话:“如果你没有什么可说的,就什么都别说。”简单是生活这条艰难长路的终结点,而不是起始点。

7 作为经理你如何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使数值看上去更好

威尔·罗杰斯效应

假设你是一家电视台的编导,拥有两个频道,频道A收视率很高,频道B收视率很低。监事会要求你提高这两个频道的收视率,而且是在半年之内。如果你做到的话就能得到高额奖金,如果你做不到,则饭碗不保。那你会怎么办呢?

其实很简单。你可以把频道A中一个低于频道A的平均收视率但还是受欢迎的节目转移到频道B去播放,因为频道B的收视率很低,移过来的节目可以将平均收视率拉高。这样不用构思任何新的节目,你就同时提高了两个频道的收视率,拿到高额奖金。

假设你为三个主要在私人企业进行投资(私募股权)的基金做经理人,A基金有很高的利润率,B基金的利润率一般,C基金的利润率很低。你想向世人证明你是最好的基金经理,那要怎么做?

你现在应该已经会玩这个游戏了:你把A基金的一些股本卖到B和C基金。选择哪些股本呢?当然是低于A基金的平均利润率但仍有利可图的那些。这样没做任何新的投资你就使三个基金都显得更成功,而且这一切都是在内部协调,不会产生额外成本。当然这三个基金利润的总和不会变多,但别人会觉得你挺有一手。

这种效应被称为“移民效应”或“威尔·罗杰斯效应”。罗杰斯是美国俄克拉何马州一名喜剧演员的名字,他曾开玩笑地说那些从俄克拉何马州搬到加利福尼亚州的人,提高了美国联邦各州的平均智商。威尔·罗杰斯现象直观上很难理解,如果你想记住它,就必须针对不同情况进行实践。

下面是来自汽车行业的一个例子:两个小型分销店共有6名销售员,销售员1、2、3在分店A,销售员4、5、6在分店B。销售员1平均每月卖1辆车,销售员2平均每月卖2辆车,以此类推,销售员6平均每月卖6辆车。这样很容易算出,分店A的销售员平均每月卖出2辆车,分店B的销售员平均每月卖出5辆车。如果你现在把4号销售员从分店B转到分店A,会发生什么呢?分店A有1~4号销售员,每个人的平均销售业绩从2辆车提高到了2.5辆,分店B只有5、6号销售员,每个人的平均销售业绩提高到了5.5辆。这种重新组合的游戏虽然没有使整体数量发生改变,但你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特别是在记者、投资人和监事看到在各个分店销售量平均值提高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对你表示认同。

威尔·罗杰斯效应在医学界特别常见。肿瘤一般被分为四个发展阶段——从第一阶段到第四阶段,也就是“病期移行”。处于阶段一的肿瘤最小且最易治疗,处于阶段四的肿瘤情况最糟糕。相应地,在阶段一的病人活下来的概率最高,阶段四的病人活下来的概率最低。现在每年市场上都会出现新的治疗方法,诊断结果也更为准确,以前医生不会注意到的极小肿瘤也可以被发现。这样,以前误认为自己很健康的病人现在都被划分到了阶段一,所以自然而然地在阶段一的病人活下来的平均概率就提高了,这是医学界的伟大成功吗?其实这只是“病期移行”。

8 如果你有敌人,那就给他提供大量信息

信息偏倚

在短篇小说《精确性科学》中,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描述了一个国家,在那里地图学发展成熟,有着极为详细的比例尺为1∶1的地图,和这个国家本身一样大。这样的地图让人学不到知识,因为它只是完全复制现有事物。博尔赫斯的地图是“信息偏倚”这种思维错误的极端例子:即错误地认为掌握的信息越多,做出的决定就越好。

我有一次搜索柏林的酒店,找到5家备选酒店,然后选了其中一个一下子就吸引到我的。但我又不太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想再比较一下这5家酒店,于是我收集了很多的信息,努力地浏览大量的关于各个酒店的照片、评价、评估和博客文章,点击观看了无数的视频,两个小时之后我还是选择了自己一开始决定的酒店。额外信息的大量堆加并不能使人们做出更好的决定。相反,如果把为了寻找酒店而消耗的时间折算成钱,我应该都可以去住凯宾斯基(欧洲十大酒店之一,始建于1897年的柏林)了。

研究人员乔纳森·巴伦曾向医生提出如下问题:患者生了一种病,从症状上看有80%的可能是疾病A,但如果不是疾病A的话,就会是疾病B或C,这三种疾病的治疗方法不同,每种病的严重程度相当,而且每种治疗方法的副作用程度相近。作为医生你会建议按照哪种疾病给患者治疗?按照逻辑你应该会按照疾病A给患者治疗。

假如这时有一种诊断测试,对于疾病B测试结果显示阳性,对疾病C测试结果显示阴性,如果是疾病A则测试结果为阳性或阴性的概率各占50%。你作为医生会向患者推荐这个测试吗?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大多数医生都会推荐这一测试,尽管从测试中得到的结果没什么意义。假设测试结果为阳性,那也只能知道患疾病A的可能性比患疾病B的可能性大。这一通过测试得到的额外信息对于作决定完全没有帮助。

不仅医生们有收集更多的信息的渴望,经理人和股民也渴望更多的信息,即使是不重要的信息。他们经常进行一个又一个的委托研究调查,尽管事实早已明了。

更多的信息不仅是多余的,有时甚至是有害的。圣迭戈和圣安东尼奥两个城市哪个人口更多?马克斯·普朗克学会的格尔德·盖格瑞泽向芝加哥大学和慕尼黑大学的学生们提出了这个问题。有62%的美国学生选择了正确的答案:圣迭戈,但德国学生则是100%全部答对,原因是所有德国学生都听说过圣迭戈这个城市,但没几个人听说过圣安东尼奥,所以德国学生就选择了他们熟悉的名字。而美国学生听说过这两个城市,他们有着更多的信息,反而容易出错。

想象一下有10万名经济学家——在银行、咨询机构和政府工作,再想象一下这些人在2005年至2007年所使用的纸张——用于研究报告和数学模型、所有经济评论、修改的演示文稿,以及彭博资讯和路透社的百万兆信息,仿佛是对“信息”表示敬意的狂欢的舞蹈,但所有这些都是空话,经济危机爆发弄垮了全世界,却没有人预料到它的发生。

结论:请你试着用最少的信息来生活,这样你可以做出更好的决定。很多信息其实是没有价值的——即使人们知道。

9 为什么在满月时会看到人脸

聚集性幻觉

1957年瑞士歌唱家弗里德里希·于尔根松买了一台录音机来录下自己的歌声。在播放录音时,里面夹杂着很奇怪的嘈杂声,听起来好像是天外之音。几年之后,他给自己的鸟录音,这次他在录音中听到了已去世的母亲的声音,那声音悄悄地对他说:“弗里德里希,你能听见我吗?我是妈妈。”这次的情况就很夸张了,于尔根松的生活从此彻底改变,他开始专注于通过录音与过世的人进行交流。

佛罗里达州的黛安娜·杜伊瑟在1994年也有类似的惊人经历。她在把一片咬了一口的吐司面包放回盘子里时,在吐司面包上看到了圣母玛利亚的脸。她马上停下来不再进餐,把这一上帝的信息(那片吐司面包)放在塑料盒里保存了10年之久。2004年11月她在eBay(可让全球民众上网买卖物品的线上拍卖及购物网站)上将这片保存完好的面包以28 000美元的价格拍卖。

其实我们还能回想起来更早的故事:1978年一位新墨西哥州的妇女也有相似经历。她在玉米甜饼烧焦的位置上看到了耶稣。媒体报道了这个故事,于是上千人奔往新墨西哥州瞻仰这一神圣的玉米甜饼。在这一事件发生的两年前,即1976年,宇宙探测器“海盗1号”拍摄的一张照片上,火星表面惊现一张人脸的形状,于是“火星人脸”成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你是否也曾在云中看到过一张脸,或者在岩石上看到过动物的剪影?你应该是看到过的,这种情况其实非常普遍。我们的大脑在寻找模型和规则,而当它找不到模型和规则时,它便会将其虚构出来。信号越模糊——比如录音带上的嘈杂声——对模型的阐释空间也就越大。信号越清晰,阐释起来也就越困难。在发现“火星人脸”的25年之后,“火星全球勘测者”探测器拍到了同一位置十分精确清晰的照片,当年那美丽的人脸不复存在,变成了普通的多岩石山。

这些“聚集性幻觉”的可笑例子看上去无害,其实则不然。金融市场每秒都会产生大量的数据,一个朋友曾兴奋地告诉我,他在数据海洋中发现了如下规律:道·琼斯指数乘以油价就是两天后的金价。换句话说,如果今天股价和油价上涨,那么两天后金价会上涨。在几个星期内情况一直符合他发现的这个规律,我的朋友也因期望获得更高回报而投入了越来越多的钱,最终他输光了所有存款。他就是看到了一个其实并不存在的规律。

OXXXOXXXOXXOOOXOOXXOO,这一序列是纯粹的巧合吗?心理学教授托马斯·吉洛维奇对几百人作了调查,大多数被调查者倾向于认为这一字母组合不是偶然,他们认为这中间一定有某种规律。吉洛维奇向被调查者进行了解释,并用骰子举例来说明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掷骰子也会多次掷出相同的数字。很多人对此都非常吃惊。显然人们不相信偶然能带来同一数字多次重复的情况。“二战”期间德国人曾轰炸伦敦,主要使用的是可以自我定向的V1巡航导弹,当时攻击地点都在地图上明确地标了出来。这吓坏了伦敦人,他们从中找到了规律并推算出哪些城市区域是最安全的。但战后的统计资料表明,轰炸地点的分布完全是随机的,而且今天我们也知道了原因,即V1导弹的定向系统是非常不精确的。

结论:在发现规律这件事情上我们都过于敏感,你应该坚持怀疑精神。如果你认为发现了某一规律,那么应该先把它看成是种偶然。如果你觉得实在是很有规律,那你应该请位数学家帮你做个统计测试。如果你倒的土豆沙拉的酱汁突然形成了耶稣的脸,那你应该问问自己:如果耶稣真的想要进行启示,他为什么不在时代广场进行?为什么不在电视上进行?

10 我们为什么要爱经历痛苦才得到的事物

劳力辩证现象

约翰是一名美国空军士兵,刚刚通过跳伞测试。他列队等着收到自己期盼已久的降落伞形别针。最后他的上司以挑衅姿态站在他面前,将别针放到他胸前并猛击一拳,结果别针扎进了约翰的身体。从此以后,约翰一有机会就解开衬衣的扣子,展示那小小的伤疤。几十年之后,那枚别针被裱上框,挂在他卧室的墙上。

马可自己动手修好了一辆生锈的哈雷戴维森摩托车,自此他所有的周末和假期时间都花在保养这台摩托车上,这使他的婚姻走到了危机边缘,这完全是不值得的,但最后这辆摩托车总算是焕然一新。两年之后,马可急需用钱,他想把这辆哈雷卖掉,但他的出价和实际行情相差太远,即使有个感兴趣的买家给出市场价的两倍,马可仍没有卖。约翰和马可便是“劳力辩证现象”的受害者。这一现象是说,你在一件事上投入了很多精力,便会对其结果期望过高。约翰因为降落伞形别针而承受了身体上的痛苦,便赋予了这个别针高于其他奖章的价值;马可因为修复哈雷花了大量时间,甚至差点牺牲自己的婚姻,所以他把这台摩托车的价值估计得过高,以至于永远也卖不出去。“劳力辩证现象”是所谓认知不谐调的一种特殊情况。一枚简单的别针使自己的胸口留下伤疤本来是可笑的,约翰的大脑为这种可笑作了调适,也就是把别针的价值提高,把它从普通的事物美化成貌似神圣的东西。这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而且很难人为地进行干预。

团体组织会利用这种“劳力辩证现象”来团结其成员。例如一些组织的入会程序:少年团伙和学生帮派在申请人通过很恶心很暴力的测试之后,才会让其加入。研究显示:这一“入门测试”越残酷,申请人形成的自豪感就越强。所以连商学院也会利用“劳力辩证”的效果——让学生们无休止地忙碌,有时甚至精疲力竭,而且不管布置的作业是有用还是愚蠢。当学生终于获得了商学院学位时,就会把它看作事业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因为他们为此付出了很多。“劳力辩证现象”的缓和形式是所谓的“宜家效应”。我们有时候会认为自己动手组装的家具比设计师设计的昂贵作品更有价值。还有自己织的袜子,把它像从H&M(来自瑞典的服饰零售商)买的袜子那样扔掉对我们来说并不容易,即使它已经磨损甚至过时。那些花一周时间制定一项策略的经理们,不会对策略进行过多的批判。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于设计师、广告词作者和产品开发者,他们也花了大量时间来思考自己的创作。

在20世纪50年代,市场上出现了便捷的蛋糕粉,制造商认为这肯定能赚钱。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家庭主妇们不喜欢这种蛋糕粉,因为对她们来说太简单了。直到制造商把配制方法变得稍微复杂——包装上说明要打一个鸡蛋进去——家庭主妇们才又找回自我价值感,她们才开始重视这一便捷食品。

谁了解了“劳力辩证现象”,便可以强迫自己更加清醒。你可以试一试:即使你在一件事上花费了很多时间,下了很多功夫,也要保持一定距离去看待其结果,它仅仅是一个结果。你用5年时间完成的小说没有引起出版社的兴趣:也许它并不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在拿到你认为必须获得的工商管理硕士学位之后,你觉得值得去推荐给别人吗?还有你已经苦苦追求多年的女人,她真的比缠着你不放的女人更好吗?

11 为什么小型公司有自己的特殊情况

小数定律

假设你是一家零售贸易公司的领导,公司有1 000家分店。集团的财务主管委托一名顾问对店铺的失窃事件进行调研。这名顾问在报告他的调研结果,用投影投出惹眼的大字:发生失窃事件最严重的100家分店——根据占营业额的百分比算出。然后,他用加粗的文字描述了令人吃惊的事实:“发生失窃事件最多的分店主要在乡村地区。”在片刻的沉默和惊讶之后,财务主管发话了:“各位,情况已经很清楚了。现在马上给在乡村地区的分店安装特别的安全系统。显然只要不是铆住钉住的,就都会被那些乡下小偷偷走!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了。”

你可以对此表示怀疑吗?当然可以。你可以要求那个顾问统计出100家发生偷窃事件最少的分店。于是顾问在Excel表上忙碌地重新归类,制作出了清单。令人吃惊的是,被窃贼骚扰得最少的分店也主要分布在乡村地区!这时你就可以笑着对在场的人说:“乡村地区不是决定因素,决定因素是分店的规模大小。在乡村地区的分店一般规模较小,一次偷窃事件对失窃率的影响较大,相应地乡村地区分店的失窃率也会极为不稳定——比集中在城市地区的大型分店要不稳定得多。各位,你们被‘小数定律’蒙蔽了。”“小数定律”直观上很难理解,所以有些人,特别是记者、经理和监事,经常会被其蒙蔽。让我们用一个很极端的例子来说明一下。抛开失窃率不谈,我们看看一家分店员工的平均体重。假设公司只有2家分店,一家规模非常大,一家很小。大的分店有1 000名员工,小的分店只有2名员工。我们假设大的分店的员工平均体重符合国民平均体重的标准,即75公斤,无论是有新员工加入还是有老员工离职,这个数字几乎是不变的,但在小的分店情况就有所不同,平均体重取决于分店经理雇用了胖的还是瘦的店员,员工平均体重会随之有很大变化。

这同样适用于解释失窃率的例子:分店越小,其失窃率变化就越大,无论顾问如何整理他的Excel表格,如果按失窃率从高到低的顺序排列,最靠后的肯定是较小的分店,中间是较大的分店,最前面的又是较小的分店。财务主管的结论是没有道理的——特别的安全系统也不必再装。

假如你在报纸上读到一则新闻:“刚起步的公司会雇用更聪明的员工——由‘联邦无意义研究部’委托进行的研究统计了德国所有企业员工的平均智商,结果表明:处于起始阶段的公司员工智商最高。”你对这则新闻报道有什么想法?最好是没有什么想法,因为这里又和小数定律有关。在公司起始阶段雇用的员工往往较少,小型企业员工的平均智商比大型集团平均智商的变化幅度要大,所以小型企业(也就是刚起步的企业)员工的平均智商较高(也有可能较低)。联邦部门的调查研究没有任何说服力,最多能证明存在偶然事件的可能性。

结论:当一项研究得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结果时,请你谨慎地对待。这些令人吃惊的发现实际上完全是偶然事件分布的常见情况。诺贝尔奖得主丹尼尔·卡尼曼在他最新的著作中写到,即使是有经验的科学家也会被“小数定律”所蒙蔽——这样看来,我们这些普通人还能得到些安慰。

12 请谨慎对待你的期望

期望的正负效应

2006年1月31日谷歌公司公布了其2005年第四季度的财务数据,营业额增长97%,净利润增长82%,这是创下纪录的一个季度。证券市场对这一惊人的财务数字作何反应?谷歌公司的股价在短短几秒之内下跌了16个百分点,股票交易不得不中断,等到股票恢复交易时,股价又下跌了15个百分点。人们自然是惊慌失措,一名绝望的交易员在博客中写道:“哪座摩天大楼最适合人从楼顶跳下?”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只是因为华尔街的分析师们本来期待了更好的财务数据,而谷歌公司的市值因此蒸发了200亿美元。

每个投资者都知道,金融市场的成功是不可能被准确预测的。理智的反应是对自己说:“预期得不准确是我的失误。”可投资者都不会这样做。2006年1月,瞻博网络宣布了每股的盈利,其数值比分析师的预期少了不到十分之一,结果其股价下跌了21个百分点。公司的市值蒸发了25亿美元。这类“失误”会给公司带来无情的惩罚,因为之前已经激发了人们过高的期望。

许多企业要花上巨额经费来保证达到分析师的预期。为了避免因没有实现期望而带来的噩梦,有些企业转而公开自身的赢利期望——即所谓的赢利前景指导。这不是聪明的做法,因为整个市场都会盯着企业的这一内部期望值,而且还是用很敏锐的目光,财务经理们被迫去实现这一期望值,所以不得不将重点放在会计账目调整上。

期望虽然会导致荒唐的事情发生,但也会有很好的激励作用。1965年,美国心理学家罗伯特·罗森塔尔在一所小学进行了一个著名的实验:他告诉老师们一个假消息,人们开发出了一种测试,通过这种测试可以辨别出有智商开发潜力的人才,即所谓的“最有发展前途者”,测试结果显示有20%的学生属于这一类。实际上这20%的学生都是随机选择的。一年之后罗森塔尔观察到,“最有发展前途者”组的学生的智商比对比组学生的智商有更大的提高。这一现象被称为“罗森塔尔效应”(又称“皮格马利翁效应”)。

与有意识地用自己的行动来实现期望的总裁和财务经理不同,“罗森塔尔效应”中的影响是无意识的,也许老师们对于所谓的“最有发展前途者”自动地给予了更多关注,相应地这些学生的学习效果也变得更好。老师对优秀学生的关注究竟到何种程度?事实表明,他们不仅相信这些学生会有更好的成绩,也认为这些学生的性格更好。

我们对于自身的期望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其实“安慰剂疗法”就是利用了自身期望的效果,使用根本没有疗效的药片和治疗方式,却达到了治疗的效果。据验证,这种“安慰剂疗法”对三分之一的病人有效。但为什么有效果,人们还无法得出结论。事实是:期望可以改变大脑中的生物化学反应,从而改变全身的生物化学反应,这也是阿尔茨海默病患者无法接受安慰剂疗法的原因,因为形成期望的脑区已经不能正常工作。

结论:期望仿佛是虚构出来的,但它有真实的效果,有改变现实的力量。人们可以避开它吗?可以过一种毫无期望的生活吗?不可以,但人们可以更谨慎地对待它。提高你对自己和对你所喜爱的人的期望,这样可以增强你的动力。同时对于不能控制的事情你要降低期望,比如对股票市场。下面这话听上去矛盾却有道理:使自己远离不好的意外的最佳方式就是去期待意外。

13 不要相信你最先凭感觉想到的内容

简单逻辑

下面有三个简单的问题,你可以将答案写在书页边缘:(1)商场里一个乒乓球拍和一个乒乓球一共卖1.1欧元,球拍比乒乓球贵1欧元,那么一个乒乓球多少钱?(2)纺织厂里的5台机器生产5件衬衫需要5分钟,那么100台机器生产100件衬衫需要多少时间?(3)池塘中长着睡莲,睡莲繁殖的速度很快,每天的面积会增加一倍,增加到完全覆盖池塘表面需要48天,那么覆盖池塘表面的一半需要多少天?在你给出答案之前请不要往下阅读。

这三个问题都会有一个凭感觉产生的答案和一个真正的正确答案。我们首先会想到的是感觉上的答案:0.1欧元,100分钟和24天,但这些答案是错误的,正确答案是:0.05欧元,5分钟和47天。这三个问题你答对了几个呢?

沙恩·弗雷德里克开发了一种CRT测试(Cognitive Reflection Test,即认知反射测试),并对几千人进行了测试。最好的测试结果来自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们,他们答对CRT测试问题的平均值是2.18,普林斯顿大学排在第二位,答对问题的平均值是1.63,密歇根大学排在第三,平均值是0.83。但令人感兴趣的不是答对测试问题的平均值,而是回答正确的人和未得出正确答案的人之间的区别。

一些问题可以作为对此区别的提示,例如:你是愿意要手中的麻雀还是要屋顶上的大鸟?弗雷德里克发现,在CRT测试中分数偏低的人倾向于选择手中的麻雀,他们不愿冒风险——在手中的才是拥有。而那些在测试中答对2个或3个问题全对的人则倾向于选择屋顶上的大鸟,也就是选择风险较大的可能性。

对以上两种人的区分标准之一是“放弃”的能力,我们已经在《清醒思考的艺术》一书“双曲贴现——及时行乐的诱惑力”这一章中了解到了这一点。弗雷德里克对同一批被调查者又提出如下问题:“你是希望现在得到3 400美元还是一个月后得到3 800美元?”在CRT测试中得分较低的人倾向于马上得到3 400美元,他们很难做到暂时忍耐,性格较为冲动,这一点也体现在购物决定上;在CRT测试中得分较高的大多数人会决定等上一个月,他们有意志力来放弃眼前的利益,而且事后会因此得到更多好处。

思考比感觉更辛苦。理智权衡比依赖感觉需要更多的意志力。换句话说:依赖感觉的人提出的问题较少。哈佛大学心理学家阿米塔伊·申哈夫和他的同事们认为,CRT测试的结果也许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宗教信仰的问题。事实也正是如此。CRT测试得分较高的美国人(这一研究仅在美国进行)大多是无神论者,而且他们的无神论观念还会逐年加强;相反,得分较低的美国人大多信仰上帝,相信“灵魂不死”,有着“神圣的经历”。这说明当人们更倾向于依赖感觉去作决定时,也就会用更少的理智去探究宗教。

如果你不满意自己在文章开篇的CRT测试结果,而且想要提高它,那你可以从以怀疑的态度面对最简单的逻辑开始,因为不是所有看上去可信的逻辑都是正确的。你要拒绝相信凭感觉最先想到的答案。就这样说定了?那么让我们再作一个测试:你以每小时100公里的行驶速度从A地前往B地,返回时速度为每小时50公里,那么你的平均行驶速度是多少?是每小时75公里吗?别回答得太快了,请你谨慎一点,不要回答得太快。

14 如何揭穿江湖骗子?

福勒效应

各位亲爱的读者,你听到我下面说的话可能会吃惊,但我是了解你的,我可以对你做出评价:“你需要得到别人的喜爱和赞赏,这样你会更愿意进行自我批评。尽管你的性格上有一些弱点,但你总体上还是可以弥补它们。你有很多方面的能力未得到发挥。从表面上看你是自律且有自控能力的,但其实你内心会感到害怕,没有安全感,而且你会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你希望发生一些变化。当你受到限制和约束时,你会感到不满。你为自己能够独立思考而自豪。你对他人提出的想法不会未经验证就接受,你认为对他人太过坦率是不明智的。有时候你很外向,很随和也很开朗,但有些时候你又是内向的,给人以距离感,很拘谨。你的愿望很多都是不太现实的。”怎么样,这是你本人的写照吗?从0 (完全不符合)到5(完全符合)来打分,我对你的评价可以得几分呢?

1948年心理学家伯特伦·福勒让他的学生读了以上的内容。这些内容是他从各种占星专栏中拼凑出来的。他告诉学生他的描述是具体针对他们每一个人的。学生们给这份评语打出分值的平均分是4.3,也就是认为福勒描述得准确的学生占86%。人们将这一实验在之后的几十年中反复地进行了100次,得到的结果大致相同。

你很有可能也打了4分或5分。人们有这种倾向,认为一种笼统的、一般性的人格描述十分准确地揭示了自己的特点,这种倾向在心理学上被称为“福勒效应”(或“巴纳姆效应”)。“福勒效应”解释了为什么那些伪科学——占星学、笔迹学、看手相、塔罗牌占卜、与死者沟通等等——能发展得很好。“福勒效应”背后隐藏的是什么呢?首先,福勒那段文字中的大部分内容是具有普遍性的,适用于各种情况:第一,“你会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谁不是这样呢?第二,我们会接受不符合情况的恭维说法,“你为自己能够独立思考而自豪”——谁又会把自己视为迟钝的随大流者?第三,“正面效应”在这里也起了作用,这段文字没有任何否定的说法,没有说出某人不是什么样的——尽管性格缺陷也应该属于性格描述的一部分;第四,所有思维错误的根源——“证实倾向”,即我们会接受符合自身特征的描述部分,而把剩下的部分无意识地过滤掉,从而留下一个很符合自身情况的性格评语。

占星家和手相师能做的事情,顾问和分析师早就学会了:某只股票有很大的升值潜力,即便是在更为激烈的竞争环境中;这个公司就是缺乏将想法从研发转化为现实产品的执行力度;公司管理层由各行业有经验的专家组成,所以在一开始便可以看出制度化管理的征兆;公司良好的财务数据状况清楚地表明存在节约成本的潜力;我们建议公司将重心更多地移向发展中国家,以便保证未来的市场占有率。这些听上去都不错吧?保证对每只股票都适用。

你怎么来判断一位大师的水平——比如一位占星师?你应该让他对你所选择的20个人进行性格分析,把性格描述写在卡片上,将卡片从1到20编号以替代人名。这20个人不知道他们的号码,每个人将拿到所有卡片的复印件,只有当(几乎)每个人都选出与自己性格对应的卡片时,你面前的大师才是真正的高手,但目前我一个还没碰到过。

15 为什么志愿工作只对明星适用

志愿者的愚蠢

摄影师雅克从周一到周五都在忙碌地工作着。应时尚杂志的委托,他辗转在米兰、巴黎和纽约之间——不停地寻找着最漂亮的女孩、最独特的时装设计以及最完美的灯光。人们知道他工作的价值,付给了他高额报酬,一小时500欧元。“就和律师一样多,”他在同事面前吹嘘着,“但是我能欣赏到的可比一个律师要好很多。”

雅克的生活令人羡慕,但最近他开始有了更多的思考,似乎他与时尚界有了些隔阂。这个行业的自私自利让他厌恶,有时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渴望做一份有意义的工作。他想变得无私,能为“使世界变得更美好”做些贡献,哪怕是很小的贡献。

一天,雅克的手机响起,是他的小学同学帕里克打来的,现在帕克里是地方鸟类保护协会的主席。帕里克说:“这个周六是我们每年一次的鸟舍日。我们找志愿者来帮忙,为濒危鸟类制作特殊的鸟舍,然后放到树林里去。我们周六早上8点集合,午后应该就可以完成。”

雅克该如何回答?如果他“使世界变得更美好”的愿望是认真的,那他的正确选择是拒绝这一请求。理由是:雅克每小时能挣500欧元,木匠每小时能挣50欧元。明智的做法是雅克多做一个小时的摄影工作,然后雇一个专业的木匠,让木匠工作6小时来制作比雅克亲手制作的质量好很多的鸟舍,然后雅克可以将剩下的200欧元捐献给鸟类保护协会(我们暂且不考虑交税的问题)。这样一来,比起亲自动手,雅克为“使世界变得更美好”做了更多的贡献。

但雅克答应去亲手制作鸟舍的可能性是很高的。经济学家称这种现象为“志愿者的愚蠢”。这种现象很普遍,例如在德国就有三分之一的人在无偿工作。不应该去做志愿者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如果雅克自己制作鸟舍而没有雇用一位木匠,他就夺走了一名木匠的工作——这肯定不会对“使世界变得更美好”做出贡献。

这里我们就碰上了利他主义中的一个棘手问题:存在完全的无私吗?不是志愿工作与个人利益无关吗?德国联邦政府所谓的志愿者调查清楚地表明:志愿者最强烈的动机是共同塑造社会的民主诉求,其次是与社会接触、从中得到乐趣、获得新的经验等等。这不是无私忘我,相反严格地讲,每个在志愿工作中能获得满足感的人,都不是纯粹的利他主义者。

我们已经看到:在本职工作上付出更多,然后捐赠一部分钱是雅克能提供的最有效的帮助。只有当他可以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时,志愿工作才是有意义的。如果鸟类协会要制作比如附上照片的捐赠信,而照片只能由顶级摄影师完成,那雅克既可以自己拍摄照片,也可以额外工作1小时,将钱捐赠给鸟类保护协会,让他们去雇用一个顶级摄影师。

如果雅克同意去制作鸟舍,那他就很愚蠢吗?也不一定。对于“志愿者的愚蠢”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真正的名人。如果是博诺·沃克斯、凯特·温斯莱特或者马克·扎克伯格拍了照片,展示他们如何制作鸟舍,清洁有油污的河滩,或是营救地震受难者,那么这是拥有很大影响力的无偿的宣传。雅克必须清醒地判断,他是不是个名人。这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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