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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1 14:5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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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指文烽火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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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事典041:美国内战最后一役·万历明缅战争·英国入侵印度

战争事典041:美国内战最后一役·万历明缅战争·英国入侵印度试读:

前言

1865年春季,美国内战爆发第四年,北方联邦军在格兰特的率领下,对罗伯特·李指挥的北弗吉尼亚军发起了总攻。决定南、北方政府命运的关键一役就此拉开帷幕,双方攻防部署与具体表现,尽在《结束美国内战的最后一役——从彼得斯堡到阿波马托克斯》。

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缅甸阿瓦王内附,明太祖朱元璋设缅中宣慰司,缅甸正式归属明朝。然而随着东吁王朝的崛起,缅甸不仅脱离了明朝的控制,还强占了不少云南边地土司辖区,明缅战争由是爆发。《明末西南边界冲突——东吁王朝崛起与万历明缅战争》讲述的便是这场改变了明朝西南边界的战争。

18世纪初,立国两百年的印度莫卧儿帝国统治趋于崩溃,地方省督纷纷割据独立。趁乱扩张势力的英、法东印度公司尝到甜头的同时,双方矛盾不断激化。《英国武装入侵印度之始——卡纳提克战争》一文描述的,正是英法为争夺印度殖民利益而爆发的三次卡纳提克战争,其结果决定了印度的最终归属。

1380年9月8日,在一个半世纪的“鞑靼桎梏”下变得强大起来的莫斯科,于库利科沃之战中一举打败了踩在罗斯诸国头上的金帐汗国。这场中世纪欧洲史上著名的大会战,虽没有彻底终结蒙古统治,却给了金帐汗国重重一击。《挣脱“鞑靼桎梏”——库利科沃之战》将为您回顾莫斯科历史上的这一重大转折。指文烽火工作室2018年2月结束美国内战的最后一役从彼得斯堡到阿波马托克斯作者/张宏伟逆转、僵持与突破

1863年夏季,美国内战已经进行到第3个年头,在这个酷热的夏天,北方联邦军终于时来运转,取得了一系列重大胜利。在东部战线,北弗吉尼亚军团在其统帅罗伯特·爱德华·李的率领下,挟钱瑟勒斯维尔大胜的军威,跨过波托马克河,北上宾夕法尼亚州,结果在葛底斯堡与屡战屡败、数易主帅的哀兵波托马克军团遭遇。经过三日恶战,坐拥主场之利的联邦军触底反弹,大获全胜。此役被后世誉为美国内战的转折点,北弗吉尼亚的虎狼之师被打断脊骨,从此再也无力发动战略进攻。但战役结束之后,波托马克军团新任统帅、西班牙裔“老鳄鱼”乔治·米德并未抓住机会,乘胜追击,彻底击垮元气大伤的北弗吉尼亚军团,这令一直希望尽快结束战争、铸剑为犁的林肯总统痛苦不已。而得到喘息机会的罗伯特·李,甚至有闲暇将朗斯特里特及第1军借调到西线。相比之下,西部战线上的尤利西斯·辛普森·格兰特行事相当果决,于7月4日独立日当天,干净利索地拿下了密西西比河上的要塞——维克斯堡,整个邦联被一分为二。从此以后,古老宽阔的密西西比河奔腾无阻,成为联邦军的主要交通干线,正如林肯所说:“江河之父将平静地回归大海。”枕戈待旦的联邦军,注意其臂章为步兵的天蓝色

与谨慎小心、偏于迟缓保守的米德相比,在西线战场上屡立奇功的格兰特着实令林肯眼前一亮,遂对其着力提拔。1863年10月,林肯将密西西比河和阿勒格尼斯山脉之间的联邦军队全部交与格兰特指挥。后者不负众望,上任不久便解围查塔努加,邦联军被迫退出田纳西州。田纳西、坎伯兰、俄亥俄三大军团如同三把倚天长剑,直指邦联腹地——佐治亚州。

为了协调各条战线的战略指挥,林肯认为很有必要设立联邦军总司令这一职务;而格兰特的异军突起,也让这一职务有了最好不过的人选。1864年2月29日,林肯签署了在合众国军队中恢复中将军衔的法案,借此东风,格兰特成为继温菲尔德·斯科特之后,合众国第二位陆军中将。上任联邦军总司令之后,格兰特并未在华盛顿的办公室里遥控指挥,而是把自己的司令部设在波托马克军团指挥部,从而实际上成为该军在战略方面的战地司令官。尽管格兰特恭维米德“和谢尔曼一样,是我接触过的最合适的大军团指挥官”,并一再建议将其提升为常备军少将;但由于米德相对谨慎,不愿意让士兵们在进攻中承受巨大伤亡,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他被秉承林肯总统旨意、一心早日结束战争的格兰特架空。这位蓄着粗硬浅褐色胡子、邋里邋遢、貌不惊人的统帅,已经决定要亲手解决联邦最难以对付的敌人——罗伯特·李将军。美国内战期间的堑壕剖面图

新官上任的格兰特本想尽快解决罗伯特·李,结束战争,但身居总司令高位的他很快发现,很多痼疾已超出军事范围。他首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就是军中服3年兵役的士兵到1864年服役期就满了。尽管通过说服与提升津贴,近半数老兵再度入伍,但经历3年接连不断的失败、百炼成钢并终于在葛底斯堡一战功成的波托马克军团,还是流失了大批拥有宝贵作战经验的老兵,并补充了贫民窟的社会渣滓、各国败类、身上打有烙印的囚徒、窃贼、走私犯和无业游民。正如格兰特后来所说:“我们用这种方式招来的士兵差不多全都开了小差。根据北部公布的招募新兵数额,我们招来的合格士兵没超过五分之一。”

格兰特面临的第二个难题是友军配合不力。身为联邦军总司令,格兰特已经制定好了一整套作战计划。就东线而言,简单地说就是本杰明·巴特勒与弗朗茨·西格尔将军分别在里士满之南与谢安多洛河谷挺进,来牵制对手;而格兰特将亲自率领波托马克军团完成致命一击。但这二位将军皆为“政治将军”,军事指挥能力着实欠缺,前者在里士满之南掘壕固守,被少量对手看得死死的,后者干脆在纽马克特遭遇邦联学生兵突袭,兵败如山倒。这导致,格兰特的全面进攻战略从一开始就无法得到完美执行。但格兰特并未对“猪队友”们进行批评,因为他也明白,这些才能平庸的“政治将军”对于年底林肯是否能再次当选总统至关重要。

孤掌难鸣的格兰特只能指挥一支数量庞大,但兵员质量出现“断崖式下滑”的军团,寻找罗伯特·李,主动进行决战。在莽原、斯保契尔维尼亚、冷港等数场战役中,波托马克军团的损失远在对手之上,其战斗力的衰退显而易见。虽说北方联邦家大业大,经得住格兰特折腾,但是每战伤亡数倍于对手,也让舆论一片哗然,格兰特不得不想另想办法。波托马克军团脚踏工兵搭建的浮桥,渡过詹姆斯河,试图绕过罗伯特·李,直插阿波马托克斯南岸的彼得斯堡;不料里士满防御总司令博雷加德眼疾手快,迅速调用一切可用兵力加强彼得斯堡。随着李将军反应过来,率北弗吉尼亚军团撤至彼得斯堡一线,格兰特的6万多联邦军最终于1864年6月18日被4万占领防御阵地的经验丰富的邦联军所阻,东线战局就此形成对峙局面,稳定下来。

在接下来的8个月时间里,彼得斯堡前线已经初具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景象。士兵们隐藏在长达数英里精心构筑的堑壕、凸角堡、堡垒中,其外围有犬牙交错、纵横密布的铁丝网、栅栏和鹿砦进行掩护。他们对进攻敌人的土方工事极度恐慌,因为尝试进攻的一方必然要承受巨大的伤亡。在两军堑壕之间,则是一片“无人区”。总之,双方均已精疲力竭,无力发动进一步的大规模攻击。彼得斯堡一带的堑壕。在美国内战后期,南北两军早已不是战争初期“菜鸡互啄”的状态了,此时双方的战争理念已领先于欧洲

正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相比东部战线的迟滞不前,谢尔曼接手后的西部战线,进展堪称神速。邦联军本来有老谋深算的约瑟夫·约翰斯顿坐镇田纳西军团,这位老将小心谨慎地与谢尔曼展开机动,虽步步后退至亚特兰大附近,但损失轻微。谢尔曼在正面战场上无法大规模歼灭敌人,后方又被摩根与弗里斯特的骑兵不断骚扰,进退维谷。没想到,邦联政府对约翰斯顿的持久战略的不满终于爆发,总统戴维斯临阵换帅,选择约翰·胡德作为新任田纳西军团主帅。

胡德乃是罗伯特·李帐下一员勇将,在担任师长与军长时表现都很出色。依常理而论,让他指挥一个军团,即使不能完全胜任,也不会差到离谱。但邦联当局破格提拔这位30岁出头的年轻将领,本来就是个显而易见的政治信号,因此上任伊始,胡德便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主动攻击谢尔曼,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接连三场惨败。在损失了1.3万人之后,胡德被迫放弃亚特兰大。

在亚特兰大停驻两个月后,谢尔曼于11月15日开始了著名的“向大海进军”。临走之前,联邦军烧毁了这座城市里一切具有军事价值的东西。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大多数没有军事价值的地方也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随后,6万余名联邦士兵以每天行进10英里的速度,从容不迫地向前推进。他们拥有充足的时间,一路大肆破坏,如同凶残野兽的利爪,在南方的心脏地带撕开了一道50英里宽的血口。1864年12月21日,谢尔曼攻占大西洋重镇萨凡纳,并以他特有的洋洋得意的姿态,打电报给刚刚获得连任的林肯总统说道:“请允许我将萨凡纳市以及150门重炮、大量弹药和大约2.5万包棉花作为圣诞礼物奉献给您。”随后,谢尔曼继续北上,于1865年1月底穿越南卡罗来纳州,目标直指邦联统治中心——弗吉尼亚。

另一路联邦军则在约翰·斯科菲尔德少将的率领下,自田纳西州通过铁路与水路,抵达北卡罗来纳州的费舍尔堡。这一路联邦军于1865年2月22日占领了威尔明顿,并在3月23日在戈尔兹伯勒与谢尔曼的部队会师。最后的“迪克西”

让我们将目光转回东线。截至1865年3月,保卫彼得斯堡及里士满的北弗吉尼亚军团,其可战之兵不过步兵44000人、骑兵与炮兵各5000人;另外,驻守里士满的人马还有理查德·尤厄尔中将的4000人,以及上岸作战的400名邦联陆战队员与水兵。这样满打满算,归李将军指挥的部队共计58400人。

尽管与联邦军一样,到1864年,大批邦联士兵也已服满3年兵役,但根据新修订的兵役法,这些人员须全部再次应征入伍,因此许多士兵是有着3年作战经验的老“迪克西”,只有大约12%的士兵为刚刚征召的新兵。经过一年的苦战,许多步兵团减员甚多,只余二三百人,尚不足额定满编的1/3。骑兵和炮兵也好不到哪里去,比如弗吉尼亚第7骑兵团,按照编制应有346名士兵,结果在1865年1月30日这天只有106人在岗。邦联士兵,其标配军服为灰色的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制服,但由于南方工业落后,无力为所有将士提供军服,因此一些士兵的打扮相比平民,也就多了手中的步枪和身上的子弹盒。由于宽檐帽可以遮风挡雪、阻挡日晒,卷起来又可以当枕头,因此南军青睐这种帽子甚于法式军帽

北弗吉尼亚军团的主力为第1、第2、第3军,其军长分别是詹姆斯·朗斯特里特、约翰·戈登与安布罗斯·希尔,这3个军均编制有少将指挥的3个师,每个师下辖数旅,并配备独立的物资供应、军医、参谋等,师、旅均以现任或前任师长、旅长的名字命名。该军团成立之初,总共编有2个规模很大的军(比联邦的军规模大一倍还多),其军长分别为詹姆斯·朗斯特里特与“石墙”托马斯·杰克逊。第1军在经历了东部战线几乎所有的血战后,被借调到西线田纳西一带救火,随后又马不停蹄地转战东线,参加了莽原战役。此役中,朗斯特里特身受重伤,第1军由理查德·安德森将军接管,接着参加了彼得斯堡的早期战斗。在钱瑟勒斯维尔战役中,第2军军长杰克逊遭到友军误伤,伤重不治,随后由理查德·尤厄尔、胡巴尔·厄利先后接手该军。在厄利兵败谢安多洛河谷之后,约翰·戈登成为新任,也是最后一任军长。由于杰克逊战死,为了使新上任的军长们能够有效指挥军队,李将原来的2个军拆为3个军,缩小了军的规模。体弱多病却又骁勇善战的安布罗斯·希尔成为第3军军长,随着李将军南征北战。1864年年底,朗斯特里特伤愈归队后,理查德·安德森任新成立的第4军军长,该军下辖的只有约翰森一个师。这几个军均有独立的数个炮兵连作为火力支援。1865年3月,北弗吉尼亚军团作战序列

除4个步兵军外,北弗吉尼亚军团还有一支独立的骑兵军,下辖3个骑兵师及马拉火炮部队。该军由杰布·斯图尔特少将于1862年8月17日建立,是北弗吉尼亚军团的骄傲。在南北战争期间,骑兵的主要任务已不再是顶盔掼甲,高举雪亮的马刀,向敌人步兵阵线发起冲锋或追击逃敌,而是收集有关敌人兵力和动向的情报,同时掩护自己的陆军免受敌军骑兵侦察。斯图尔特将军也因此被称为“李的眼睛”。在葛底斯堡战役中,正是由于斯图尔特迟迟未能归队,李完全处于信息屏蔽状态,最终遭遇惨败。当斯图尔特于1864年5月阵亡于黄旅馆战斗之后,韦德·汉普顿将军接替了他的职务。事实证明,即使在内战后期,邦联的骑兵也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如亚特兰大战役中,邦联军骑兵指挥官约瑟夫·惠勒把他的骑兵分为3个纵队,出色地击败了敌方骑兵的几次冲锋。

1863年3月,整个北弗吉尼亚军团的部署如下:朗斯特里特的第1军以及马丁·加里的骑兵旅,驻防詹姆斯河以北;理查德·尤厄尔将军率大批民兵、海军、步兵及炮兵等杂七杂八的部队,负责里士满地区的戍卫;詹姆斯河南岸、阿波马托克斯河上游,由马洪师戍守,他们的任务是盯防百慕大洪德半岛上的詹姆斯军团;在彼得斯堡的堑壕里,戈登第2军的堑壕线长达4英里,由彼得斯堡镇东面的阿波马托克斯河岸边,一直延伸到中尉溪;一路继续向西,就是A.P.希尔中将第3军的防区,一直到博伊顿栈道;负责防卫邦联最右翼的,则是安德森的第4军。

北弗吉尼亚军团面临的对手——波托马克军团、詹姆斯军团及谢里登部队在兵力上为其两倍;如若谢尔曼也进入弗吉尼亚,与格兰特取得联系,后果将不堪设想。即使忽略谢尔曼,随着格兰特的部队不断向北弗吉尼亚军团施加压力,罗伯特·李的军队以及里士满的居民将因补给不足而陷于饥馑之中。联邦军队则没有后勤顾虑,他们的轮船沿着詹姆斯河源源不断地将食物、弹药、武器运抵距离彼得斯堡仅仅8英里的锡蒂波因特,此时山穷水尽的南方海军无力对其进行骚扰。

1865年2月8日,李亲笔向邦联战争部长约翰·布雷克林格写信,就当前的危急形势对其提出了警告:“如果灾难忽然降临,您一定不要震惊。”这位南北战争期间最为卓越的统帅,已经判断,当前拯救邦联的唯一策略即命北弗吉尼亚军团从彼得斯堡防线撤出,然后与位于北卡罗来纳州的约翰斯顿会师,进行内线作战,先击败来势汹汹的谢尔曼,再掉过头来收拾格兰特。尽管语调温和,仪态举止儒雅,但谁都不可否认,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新上任的邦联军总司令,血管里流淌着冒险主义精神。在接下来的数周里,他一直在思索如何将其付诸现实。但是连绵不断的冬雨、泥泞的道路,还有瘦弱不堪、无力再战的马骡,让北弗吉尼亚军团不得不继续困守在保卫彼得斯堡与里士满的战壕中。

正当李将军苦苦思索脱身之策时,阵线对面的格兰特将军也认识到里士满的存亡完全取决于彼得斯堡的防御。后者不仅是通往邦联首都里士满的交通枢纽,同时还作为工业城市,为首都提供着必要的工业品。简单地说,一旦北军拿下彼得斯堡,那么里士满也俯首可拾。在回忆录中,格兰特提到:“在整个叛乱时期,我最为焦虑的时候,莫过于在彼得斯堡的最后几周,由于忧心邦联军队溜走,因此每天早上我都害怕一觉醒来听到李已离开、只剩下哨兵线的消息。”在3月之前,格兰特便已确认,李把除彼得斯堡急需的防御设备之外的所有物资,沿着里士满—丹维尔一线的铁路向南不断输送。他清楚,李的部队装备更为轻便,行动也远比他的手下迅捷,一旦让李跑了,他那略微笨重的军团将无力追赶,若是让李与约翰斯顿会合,那么战争将很可能再持续一年。

如今,格兰特的春季总攻计划受到两点制约。其一,气温保持在零度以下、雨雪不断的弗吉尼亚寒冬即将过去,天气转暖后路面积雪融化,泥泞不堪,骑兵与炮兵根本无法顺利通过。1865年1月24日,里士满的《每日评论》如此评价道:“两军阵前太多泥泞,无法进一步前进。”4天之后,该报又道:“两军当下应做的是防止被冻死,至于军事行动,当在考虑之外。”其二,为了使获胜的把握变得更大,在南军铜墙铁壁面前碰得头破血流的格兰特,已经谨慎了许多,他坚持等到谢里登的部队从谷地返回,两军会合后,方才实施总攻。

截至1865年3月,联邦方面的主力——波托马克军团,共计75939人,包括第2军、第5军、第6军及第9军。第2军与第5军皆是老牌部队,为林肯于1862年授权麦克拉伦建立的波托马克军团中第一批大军,两军现任军长分别为安德鲁·汉弗莱斯少将与格文那尔·沃伦少将。在斯波齐尔韦尼亚战役中,第6军军长约翰·赛德威克鼓励士兵:“不要害怕,这么远的距离,他们连一只大象都打不中!”结果很不幸,赛德威克被狙击手击毙,霍洛肖·赖特接替了他的职务。在出色协助谢里登完成谢安多洛谷地战役后,第6军于1864年12月回归波托马克军团阵中。第9军素有“勇士征战四方,忠魂埋骨七州”的美誉,其骨干为支持联邦的南方各州,以及伯恩赛德将军统率的北卡罗来纳远征军。在西部的战斗中,该军先后在肯塔基、田纳西、密西西比等州作战,随后回到东线。在1864年7月30日著名的彼得斯堡爆破战中,矿工出身的联邦士兵挖掘了长达500英尺的地道,在对手阵线下方埋设4吨炸药。一阵天崩地裂的爆炸之后,邦联军的防线上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火山口”,第9军趁机杀进去,但由于指挥不力,未能扩大战果,邦联军迅速堵住缺口,并给第9军造成巨大杀伤。战后,伯恩赛德成为该行动的替罪羊而被解职,其职务由约翰·帕克接管,一直到战争结束。东线战事总览图(1865年3月25日—4月9日)林肯在锡蒂波因特听取格兰特、谢尔曼及海军中将波特等军中要员对战事的分析。会议结束之后,他便长驻锡蒂波因特,等待捷报

早在战争爆发的1861年,罗伯特·帕特森少将就短暂地组建了谢安多洛军团;3年后,在菲利普·谢里登少将的努力下,该军团再次重建。谢安多洛军团自1864年9月进入河谷后,足足待了半年之久,他们将河谷破坏得满目疮痍,以至于“在该季节余下的日子里,飞经这里的乌鸦也不得不自带食物”。随后谢里登于1865年3月26日,与格兰特会合于锡蒂波因特。彼时林肯总统也在那里,他与格兰特、谢尔曼等将军在“女河神”号蒸汽船上会面,共同商讨南方投降的诸多事宜。总统接见谢里登后,说:“在战争爆发之前,我认为一名骑兵的身高至少得6英尺4英寸。”这个身高接近2米的总统,低头端详着矮小的将军,继续说道:“可现在我改变了看法——在紧要关头,5英尺4英寸就可以了。”

谢里登的到来,不仅为格兰特带来了2个机动力十足的骑兵师,同时为因长期处于僵局而师老兵疲、暮气沉沉的波托马克军团,带来了久违的朝气。格兰特十分信任和欣赏谢里登,将波托马克军团下辖的克鲁克骑兵师交给他指挥,这样谢里登麾下就有了3个骑兵师,其师长分别是德温、克鲁克与卡斯特。在未来的战事中,谢里登经常越过波托马克军团长米德,直接向格兰特进行汇报与请示。

林肯在接见了谢里登后,在格兰特、奥德的陪同下检阅了詹姆斯军团。该军团成立于1864年4月,首任军团长为本杰明·巴特勒少将。詹姆斯军团成立的初衷为夺取彼得斯堡与里士满,但1864年5月之后,该军团一直在百慕大洪德一带无所事事,踌躇不前。1864年12月,爱德华·奥德成为新任军团长,随后第10军与第18军的黑人与白人团队分离:由白人部队组成第24军,以昔日率著名的“铁旅”进行征战的约翰·吉本担任军长;而黑人部队则组成第25军,军长为高弗雷·韦泽尔少将。该军团眼下共计27647人,在闲置已久后,士气依然十分旺盛,他们一心求战,向林肯发出阵阵欢呼。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未来的半个月里,詹姆斯军团终于证明了自己并不逊色于任何一支联邦军队。外围绞杀

等来谢里登部队的格兰特,将攻击发起的时间定在1865年3月27日深夜。首先,詹姆斯军团的第24军福斯特师、第25军博尼师和麦肯齐骑兵师将由奥德将军亲自指挥,脱离里士满外围阵地,渡过詹姆斯河,行军至彼得斯堡;詹姆斯军团的剩余部队将由韦泽尔统率,继续坚守里士满东南一带的包围圈;而约翰·帕克的第9军、霍洛肖·赖特的第6军则分别在东南与西南面,继续维持对彼得斯堡的围困。一旦詹姆斯军团抵达彼得斯堡之南,占据先前波托马克军团的堑壕,腾出手来的第2军与第5军将把阵线进一步向彼得斯堡东南部推进,直至博伊顿栈道的丁威迪县府,最后从邦联军阵线的最右翼向南线铁路方向发动攻势。届时,谢里登的骑兵将协助步兵,切断南线铁路及里士满—丹维尔铁路,一旦这两条邦联军最后的生命线被切断,那么他们面临的选择只有撤退或者投降。波托马克军团的战斗序列

该计划成败的关键,在于奥德的人马能否偷偷溜出里士满的包围圈,沿着邦联军防线的边缘徒步行军65公里,且不被南军发现。一旦被发现,李将军势必命里士满南部的朗斯特里特部队回撤,以增援彼得斯堡守军的右翼,从而使战局再一次陷入僵持。

李将军也清楚,眼前的平静只是暂时的。早在2月21日,李与战争部长布雷克林格沟通后,就已决定将邦联军队逐渐撤出彼得斯堡与里士满,集中于南线铁路与里士满—丹维尔铁路的交汇点——博克维尔,以便南撤与约翰斯顿会合。他强调:“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必须尝试改变了。”

为防止格兰特迂回他的右侧,必须迫使对方缩短甚至废除其西面战线,为此,李抽出部分兵力支援在北卡罗来纳州的约翰斯顿,并命令戈登少将率第2军于3月25日朝联邦军阵线东侧的斯特德曼堡,发动孤注一掷的进攻。斯特德曼堡暂时被戈登军攻占,但经验丰富的联邦军立即重整队形实施反击。经过4小时的激烈战斗,联邦军重新夺回了阵地,并进一步夺取了邦联军的几个前哨阵地。邦联军未达到任何战略目的,反而损失了4000多名弥足珍贵的士兵,北弗吉尼亚军团的防线被进一步削弱,距离被联邦军攻破的日子,已屈指可数。

3月底,彼得斯堡笼罩在大雨中。即使溪流、河渠都灌满了雨水,但暴涨的水位线还是使大水冲出堤岸,把道路变为一片泥沼。沃伦少将在报告中提到:

我们将要展开行动的地段乃是弗吉尼亚常见的森林,很多地方已被沼泽吞没。地表是黏土与沙子的混合物,有点像流沙;冬天过去之后,踏上去又轻又软,马蹄与轮子无能为力。在锡蒂波因特,林肯正好赶上戈登对斯特德曼堡的攻击。战后,林肯亲临尸横遍野的战场

这种地貌给联邦军的行动带来巨大的不便。即便如此,詹姆斯军团依然在李未能觉察的情况下,从里士满溜入彼得斯堡的堑壕中。24军军长吉本回忆道:

部队从午夜开始行军,走了一整天,终于在28日日落前抵达距彼得斯堡5000米远的希尔伯特堡,在几乎没有人掉队的情况下,完成了史上最为伟大的行军之一。

未能及时发现奥德部队的动向,可能是李整个戎马生涯中最为严重的失误之一。

在格兰特的计划中,沃伦的第5军首先向西南的丁威迪县府进军,而谢里登的骑兵将穿过丁威迪县府,切断城南铁路及里士满—丹维尔铁路。两军于3月29日凌晨3点,准时展开行动,于中午之前抵达沃恩路和教友路的交汇处。随后,第5军沿教友路向北,进至砾石河;谢里登的两个骑兵师,分别由老将德温及悍将克鲁克率领,他们不顾糟糕的路面情况,持续推进,目标直指北方的城南路。宾夕法尼亚第6骑兵团的一个名叫纽霍尔的参谋回忆道:“我们从人到马,都精疲力竭。”下午5点到达丁威迪县府之后,谢里登立即命令部队在周围三个方向布下哨兵线,以防备邦联军队的斥候。与此同时,归属谢里登指挥的另一个骑兵师则在“少年将军”卡斯特的指挥下,在10公里之外负责看护辎重车队。

再说沃伦的第5军。由于砾石河河水暴涨,桥被冲垮了,沃伦的军队不得不在河上搭设两座浮桥,因而耽搁了时间,行军纵队也被拉长。当第5军第1师的约书亚·张伯伦准将率第1旅作为先头部队孤军深入,抵达刘易斯农场附近时,遭到早已埋伏于此的敌军安德森部3个旅的袭击。在激战中,张伯伦的马被击伤,他不得不步行作战。张伯伦一度靠近敌方阵线附近,处境非常危险,多亏他的帽子丢了,一身旧大衣也接近灰色,对手才将他当作邦联军官。见状,他急中生智,装作指挥南军进攻的样子,才化险为夷。随后,张伯伦得到2个团的支援;安德森则不愿恋战,于黄昏前命令邦联军撤退,沿着白栎路搭设胸墙组织防御。就这样,第5军夺占了博伊顿栈道与教友路的交叉口,从而取得夺占五岔口与白栎路的跳板。

3月29日夜,天又下起雨来。纽霍尔回忆道:“起初如苏格兰式的迷雾,接着是无常的小雨,最后是倾盆大雨。”格兰特将军最为担心的,依然是李随时会溜走,故而对先前的计划进行了更改,取消了谢里登切断两条要道的命令,转而令他直接占领五岔口,并迂回邦联军右侧。沃伦与汉弗莱斯的部队将为谢里登提供支援。

在阵线对面,3月29日中午,罗伯特·李向邦联战争部发送紧急电报:“敌人的步、骑、炮混合部队,已于今天上午越过了哈彻溪,今晚即可抵达丁威迪县府。”他猜测联邦军队将会从丁威迪县府进至五岔口,从侧翼包抄邦联军阵线,便将邦联军防线向西延伸6000米,同时抽调精锐人马组建一支机动部队,前去解围。这支被罗伯特·李寄予厚望的机动部队的指挥官,就是乔治·皮克特少将。

这位留着一头油腻卷发、喜好香水的弗吉尼亚人,时年40岁。在西点军校求学时,其成绩为班上最后一名,但谁都想不到这个“学渣”会在墨西哥战争中成功逆袭:在查普尔特佩克要塞战役中,学长朗斯特里特中尉任命皮克特为旗手,而他不负众望,高举军旗第一个登上城墙,并将它插在要塞顶层。南北战争爆发后,皮克特一直在朗斯特里特手下效力,开朗乐观、好开玩笑的性格令他颇受欢迎。在葛底斯堡之战的第3天,李强令以他的师为主力,发动悲壮的“皮克特冲锋”,结果手下三个旅长二死一伤。在负责南、北卡罗来纳地方部队时,皮克特再次闯祸:他在纽伯恩杀掉了籍贯为北卡罗来纳州的22名联邦军战俘,当地舆论一片哗然。总之,这位少将勇猛有余,智谋不足,靠谱程度相当有限,李指派他当此重任,也纯属“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的无奈之举。皮克特师渡过阿波马托克斯河,搭乘火车沿着南线铁路来到萨瑟兰车站。刚下火车,该师便顶风冒雨在3月30日破晓之前,搭建好胸墙,挖好散兵坑。

除了派出皮克特师之外,李还派出威尔考克斯师的麦克格文率南卡罗来纳旅西进,占领哈彻溪的布吉斯磨坊。由于兵力不足,威尔考克斯师的其他2个旅不得不承担3个旅的防御宽度,结果这一带的阵线变得非常薄弱,其可怕后果将在联邦军总攻之日显现。

3月30日,雨继续下。李正与手下诸将开会时,侄子F.李的信使突然赶到,报告谢里登的骑兵已经前至五岔口。由于骑兵指挥官韦德·汉普顿已经赶往北卡罗来纳协助约翰斯顿,所以李任命F.李统领骑兵部队,并要求他立即将北方骑兵驱逐出五岔口。与此同时,李要求皮克特的部队继续前进,赶往五岔口,在安德森的配合下,从左侧攻击联邦军队。皮克特师强忍着大雨、烂泥与饥饿,行军18小时抵达五岔口。皮克特与F.李碰头之后,二人决定暂时派侦察部队骚扰对手,等到次日清晨再继续向丁威迪推进。

联邦汉弗莱斯第2军,于3月29日清晨6点钟之后趟过哈彻溪,向老人路挺进,最终于傍晚遭遇依托胸墙工事防守的敌军。他们艰难地穿过铁丝网与被伐倒的树木,将敌人赶回了他们匆忙布设的工事之中。到夜里,第2军也在哈彻溪边的鸦房至博伊顿栈道边的达布尼磨坊一带搭设了临时胸墙工事。沃伦第5军中的艾尔斯第2师在30日早晨,每人携带3天口粮,向白栎路前进。行军途中,他们除了遭遇一些前哨战与偶尔的炮击外,没有发生其他交火。30日晚上,沃伦接到命令:由于艾尔斯的左翼极易受到敌人袭击,特令他的第1师与第3师立即向其靠拢。联邦军的制胜王牌——斯宾塞连发枪,其后置管状弹仓位于步枪的枪托中,可装入7发子弹。斯宾塞步枪采用了活动式供弹管,弹药耗尽时,士兵只需要将弹仓拉出枪托,然后塞入一个新的弹仓即可继续射击

31日中午,雨终于停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前,皮克特率领他的步兵师从白栎路出发,沿着斯科特路,向丁威迪县政府行进;而托马斯·罗瑟少将与李将军的儿子“鲁尼”少将的两个骑兵师则自菲茨格拉德浅滩渡过沼泽。由于事先得到斥候的警报,谢里登派出戴维斯与史密斯的两个骑兵旅前去阻挡皮克特的迂回。皮克特的两个先头旅——特里旅与柯西旅击退了戴维斯旅,而第1骑兵师(指挥官托马斯·德温准将)的斯塔格和菲茨休两个骑兵旅则被曼福德的弗吉尼亚骑兵击退到五岔口。谢里登继续调兵遣将,派出吉布斯与格雷格的骑兵旅从侧后方袭击皮克特的步兵,这让皮克特不得不停止向左攻击联邦步兵,而向南转向县府。不久,史密斯的骑兵旅试图阻止“鲁尼”与罗瑟的骑兵从菲茨格拉德浅滩渡过沼泽,但是其侧翼遭到皮克特步兵的袭击。就这样,谢里登派出的4个骑兵旅,均不得不向县政府方向撤退。

谢里登见战局被动,便命令其帐下王牌、年仅26岁的骁将卡斯特在留下1个旅执行护卫辎重车队的任务后,率另外2个旅及4门线膛炮赶来增援。31日下午5点半,卡斯特抵达县府北侧半英里处。激战许久的骑兵们终于等来了援军,看到这位系着红领巾、穿着鹿皮裤、身材修长的少年将军的潇洒身影,战场的气氛立即被引爆。卡斯特让卡普哈特(卡斯特手下一个旅长)的部下高唱《欢呼吧,哥伦比亚》与其他爱国歌曲,这些疲惫不堪的大兵们倍受鼓舞,士气大振。

当邦联军的步骑混合部队逐渐逼近他们的防线时,谢里登与卡斯特率领参谋们冒着敌人狙击手的子弹,骑马检阅将士,在他们身边,团旗与联邦国旗迎风飞舞,这些下马依托工事投入战斗的骑兵们再一次向他们的指挥官欢呼。随后,联邦的线膛炮开始发出怒吼。谢里登等联邦骑兵将领清楚,北方数月突击训练速成的骑手,在骑术上无法与从小长于马背上的南方人相媲美,于是自战争伊始他们就从武器装备着手,努力提高北方骑兵的战斗力。如今,他们手里拿的是斯宾塞7连发卡宾枪,射速很快,可在阵地前编织出猛烈的火力网,令手持斯普林菲尔德前装枪的邦联步兵难以还击。即使发起数次进攻,邦联军始终无法将谢里登赶回丁威迪县府。相反,卡斯特趁着天色逐渐变暗,带着骑兵进行反击,杀伤了不少邦联军,不过卡斯特部自己也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低垂的夜空之下,双方只能枕戈待旦,相距不足百米展开对峙。从战术上讲,邦联取得了一定优势,但是在战略上,其战果微乎其微。皮克特虽然阻止了谢里登靠近南线铁路,但之前200多天固守于彼得斯堡城下的邦联军终于被引诱出来,正如谢里登将军在战后点评道:一名联邦军士兵的全套装备,尽管大多数时候其单兵战斗力不及南方人,但是“扬基佬”的装备始终不错

皮克特的部队比我部处境更危险,我军未与波托马克军团失去联系,但他与李的大军的联系被切断了,我不会允许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回到李的军中。我们最终会把敌人的步兵从工事里引出来,而这就是我们进攻的时机。

当谢里登与皮克特进行厮杀时,沃伦的第5军在丁威迪县府以北遭遇了邦联军第4军的约翰森师。如若白栎路被联邦军截断,那邦联军增援五岔口的皮克特军的处境将变得尤为困难。3月31日上午10点,以克劳福德第3师为掩护、格里芬第1师为后备,艾尔斯第2师呈一字长蛇沿一条狭窄的林地小路挺进。小路两边皆是洪水淹没沟壑而形成的沼泽,一路上不断有邦联的散兵朝艾尔斯师开火,但很快他们就逃回了树丛中。联邦军不知道,当天早上,罗伯特·李与安德森碰了面,他认为在沃伦第5军与谢里登部队之间存在一个可以利用的间隙,于是抽调了约翰森师的4个旅,试图利用这一间隙,在两军会合之前给予联邦军沉重打击。李对此次反击颇为重视,亲自在后方督战。

根据艾尔斯的回忆,他的部队行至距离白栎路50码的地方即停下来修建胸墙。正在此时,穿着灰色军服的4个邦联旅一边发出野兽般的“叛嚎”声,一边从树林里杀了出来。麦克格文手下的南卡罗来纳人快速从左翼包抄了艾尔斯师的斯坦顿第2旅,手中步枪齐射,将身着蓝衣的马里兰人纷纷击倒。在邦联军的突然袭击之下,拥有5000人的艾尔斯师惊慌失措,士兵争先恐后地逃跑,扰乱了其后方仍试图稳固阵线的克劳福德第3师。第3师腹背受敌之下,几乎被分割包围。据该师第1旅旅长凯洛格上校回忆,该旅也近乎溃败,只不过由于其后方已经被邦联军包抄,万般无奈之下,士兵们只能转过身来坚持战斗。位于最后方,目睹这两个师乱成一团的格里芬立即命令约瑟夫·巴特勒的第3旅就地搭设工事,这样溃逃下来的联邦军队至少可以有一个喘口气的地方。邦联约翰森的部队毕竟远少于对手,在遭到隐藏于胸墙之后的联邦士兵发起的反击后,不得不停了下来。

得知沃伦军遭到重创,米德立即命令汉弗莱斯率第2军前去增援。在5军的张伯伦第1旅的佯攻之下,第2军米尔斯师的两个旅从侧翼对约翰森的部队实施了攻击。在后方观战的李不敢恋战,迅速下令约翰森撤回彼得斯堡防线中。就这样,张伯伦的部队顺利占领了白栎路。事后张伯伦回忆道:(我吼道)“伙计们,快一点!冲上去!”凶猛的纽约第185团从右侧冲入敌阵,似乎要将敌人淹没;而拥有14个步兵连,其中半数为老兵的宾夕法尼亚第198团则从正面冲向胡顿旅。短短几分钟内,我们犹如翻腾的水流一般,冲过了工事,跨越了白栎路,从右侧将敌人赶回到了他们沿着克莱伯恩路预先设置的工事之中。至此,弟兄们方才喘上口气。

此役,邦联军打得很漂亮,以800人的损失造成对手伤亡1800余人,但于事无补。随着张伯伦占领白栎路,李与五岔口皮克特的联系被彻底切断。

格兰特决定,在攻打彼得斯堡防线前,先解决掉皮克特这支孤军,这一任务被交给了谢里登将军。但谢里登清楚,依靠他手上的几个骑兵师很难在阵地战中与皮克特的步兵相抗衡,因此希望得到赖特第6军的增援。不过,格兰特指出,第6军肩负艰巨的防御任务,目前能交给他的只有第5军。因此,尽管沃伦第5军在白栎路损失惨重,但稍事休息之后,格兰特就于3月31日晚命令艾尔斯第2师沿着博伊顿栈道行军,与谢里登会合。然而,由于砾石溪水位上涨,该师不得不架设浮桥过河,直到4月1日破晓方才抵达目的地。随后,克劳福德师与格里芬师穿越丛林,也抵达了丁威迪县府以北的谢里登驻地。

皮克特从抓获的联邦军哨兵口中得知,对手即将出现在他的后方及左侧。他从一个师长的角度分析,五岔口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因此希望撤过哈彻溪,沿溪北岸搭建新的防线。但是罗伯特·李作为全军统帅,十分清楚五岔口为白栎路、斥候路、教堂路、丁威迪路等诸多道路的交汇之处,其位置至关重要,他得知皮克特要撤退后焦急万分,给皮克特发电报道:

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五岔口,这样我们能够保住通往后勤仓库的补给线,同时也可以防止联邦军袭击南线铁路。我为你历经苦战依然无力守住胜果、被迫撤出丁威迪县府而感到惋惜不已。

4月1日一大早,皮克特的士兵们就躲在了肮脏不堪的木胸墙之后,这段胸墙沿白栎路以北搭设,长达2800米。曼福德的骑兵部队,被置于邦联军阵线最左翼,即砾石溪与白栎路交汇处周边的教堂附近;同样位于左翼的是安德森第4军的朗森北卡罗来纳旅,其身边是1个炮兵连、4门火炮;朗森旅的西侧,是来自第4军的华莱士南卡旅;皮克特的弗吉尼亚士兵就地挖散兵坑,搭设胸墙,负责扼守五岔口;穿过教堂路,布置着佩格拉姆的炮兵连及3门火炮,为第3军拨调;在五岔口左侧的是第1军戈登师的特里旅,他们同样来自弗吉尼亚,由于特里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因战马被打死而摔成了残废,所以由约瑟夫·马约上校代为指挥;沿着阵线向左,为佩格拉姆炮兵连的另外3门火炮,以及皮克特师的柯西旅;在整个阵线最右边,即最西侧,是“鲁尼”李的两个骑兵旅。

年轻的罗瑟将军大概觉得他们已经做好应对联邦军进攻的一切准备,大可高枕无忧,便得意扬扬地告诉长官们,他钓到一条大鲱鱼,并邀请他们一起烤鱼。于是皮克特与F.李、罗瑟等人在没有告知其他人去向或指定代理指挥的情况下,骑马来到哈彻溪边,架起篝火烤鱼。由于浓密的树林产生了声影区效应,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未听到枪炮声,等到副官找到他们时,一切都太晚了。五岔口之战。事实上,邦联军的军服没有画上那样整齐划一

根据谢里登的作战计划,卡斯特师的大部分士兵将佯攻邦联军正面;而沃伦第5军的步兵将从邦联军阵线的左翼展开侧面攻击;待沃伦的攻势取得进展后,德温师与卡斯特师部分人马将从正面发起全面进攻;第25军的麦肯齐骑兵师则越过哈彻溪,占领通往五岔口的教堂路,切断皮克特北撤的路线;克鲁克骑兵师在丁威迪战斗中损失惨重,故此次负责殿后。

就在谢里登焦急地等待沃伦的步兵就位时,他收到了格兰特中将的一封信。原来格兰特对沃伦3月31日白栎路的战斗表现相当不满,在他看来,倘若沃伦一次性将3个师投入战斗,而不是保留预备队,联邦军本可取得辉煌大胜;而且正是沃伦的迟缓使皮克特从容地撤出了丁威迪县府,并沿着白栎路构筑了坚固防线。格兰特表示,如果由一位师长接替沃伦进行指挥,久经战阵的第5军可以表现得更为出色。因此,格兰特授权谢里登临阵解除沃伦的职务,并命其马上前往司令部报道。

沃伦正忙于安排攻击阵形,对格兰特的人事安排一无所知。他将全军1.2万人排布于砾石溪教堂路的两侧,距离邦联军的左翼大约1200米。在教堂西侧的,是艾尔斯第2师;在教堂东侧稍微靠前方位置的,是克劳福德第3师;格里芬的第1师则位于克劳福德师的右后方。3个师将呈梯队沿着砾石溪教堂路北上,抵达该路与白橡树路的十字路口后,全军左转,从垂直方向攻击躲在工事中的邦联军。

4月1日下午4点,一切就绪。沃伦一声令下,第5军轻快地趟过砾石溪的滩涂,穿过山边的树丛,迅速抵达一片开阔地。没过多久,他们距离白栎路已不足200米了。麦肯齐在完成任务后,也命令大部分骑兵加入了他们。但是,由于侦察与地图皆不准确,第5军打击的“垂线”与邦联军阵线末端的距离,足足有1200米。艾尔斯师按照计划左转,沿着白栎路推进;但是克劳福德师却偏离得厉害,他们向西北转动,越过树丛,直指邦联军阵线后方;格里芬师则根据命令,紧随克劳福德师。格里芬师长发现联邦军阵线出现巨大缝隙后,及时做出调整,让他的师行军至其余二师中间。这时沃伦也发现了问题,带领一名副官找到克劳福德,命令该部左倾,向艾尔斯师靠拢。下午4点半,艾尔斯师最早与敌军工事侧端交火,谢里登将军当时与艾尔斯在一起,他亲自指挥了这场“垂直打击”。听到西侧传来剧烈的枪响后,在邦联军阵线正前方的德温师发起了进攻。由于邦联军阵前的地表既湿又软,他们不得不下马冲锋,用斯宾塞卡宾枪向邦联军发起攻击。

谢里登亲自骑着战马,率领参谋们鼓舞第5军的将士发起冲锋,在他身边,不断有人中弹:高举军旗的旗手中弹栽下马来,一名参谋受伤,两名参谋的战马被打死。这时,一名士兵脖子被击中倒地,大呼道:“我要不行了。”谢里登对他吼道:“你伤得不重,拿起枪来,向右边冲!”这名士兵听后站起身继续冲锋,结果行至几十米外猝然倒地身亡。在他们面前,首当其冲的是第24北卡罗来纳团,后者稍事抵抗便向后撤到了朗森旅另一个团的阵地上。朗森要求支援,但师长皮克特不在,谁也无权调动防御部署。北卡罗来纳第49团的劳拉克中尉回忆道:

我们剩余的弟兄排成两行阵列与之战斗,他们已经渗入我们的阵线,并不断向前冲。首先溃败的是第24与第25团,接下来是他们侧后方的第56团,然后,就是我们了。

华莱士的南卡罗来纳旅及斯特赖特旅的第38弗吉尼亚团试图构建新的防线,阻止第5军的攻势,但是徒劳无功。在进行激烈的抵抗后,他们也慌乱地向教堂路及五岔口逃窜。谢里登鼓舞联邦士兵发起冲锋联邦军部分军官照片。第一排左起依次为:联邦军总司令尤利西斯·格兰特中将、波托马克军团司令乔治·米德少将、詹姆斯军团司令爱德华·奥德少将、谢安多洛军团司令菲利普·谢里登少将。第二排为波托马克军团诸军长,左起依次为:第2军军长汉弗莱斯少将、第5军军长沃伦少将、第6军军长赖特少将、第9军军长帕克少将。第三排左起依次为:第24军军长吉本少将、第25军军长韦泽尔少将、主持最后受降仪式的张伯伦准将、接替沃伦担任第5军军长的格里芬准将。第四排为谢里登的骑兵将领,左起依次为:骑兵军团指挥官梅里特准将及其手下3个师长——德温准将、克鲁克准将、卡斯特准将。

收到消息的皮克特策马扬鞭,沿着教堂路向五岔口疾驰,并幸运地躲开了埋伏在树丛中的联邦狙击手,但回到阵中的他,发现自己的军队已几乎被四面包围。皮克特试图挽回局势,他命令约瑟夫·马约横跨教堂路布置防线,阻挡克劳福德师,但克劳福德的步兵势不可挡,驱散或俘虏了马约的大多数弗吉尼亚士兵。最后崩溃的邦联部队,是柯西步兵旅。夕阳西垂,皮克特的部队全面崩溃,士兵们纷纷投降或从林间小路逃命。乔治·卡斯特派出2个骑兵旅,试图掐断他们的逃跑路线,但遭到狗急跳墙的部分南军步兵以及“鲁尼”骑兵的反抗。混乱之中,很多之前缴械的南军战俘趁机溜走。

对联邦军来说,沃伦遭到解职让这场大胜蒙上了阴影。尽管沃伦行动不利的客观因素很多,如泥泞不堪的土地、杂乱的灌木丛以及不准确的地图,但是谢里登还是借机将沃伦撤职,以第1师师长格里芬替代他。战争结束后,沃伦为表示抗议,立即以志愿军少将身份退役,其在部队的永久军衔为工程兵上校。随后,他数次要求恢复名誉,但直到格兰特总统于1877年离职,海斯总统继任后,方于1879年组织调查法庭。通过调查发现,谢里登将其撤职的理由并不充分,但可惜的是,直到1882年沃伦去世,这份正式的调查报告还未公布于世。

而对邦联军来说,五岔口之败乃是整个北弗吉尼亚军团土崩瓦解的开始。从3月30日到4月1日的3天时间里,北弗吉尼亚军团伤、亡、被俘的人数多达7000人。甚至对彼得斯堡与里士满至关重要的南线铁路,联邦军也俯首可拾。在皮克特兵败五岔口之前,李便有意识地加强了右翼阵线的防御,但是从阿波马托克斯河到哈彻溪的漫长地段之间,只有11000名士兵把守;而中尉溪到克莱伯恩路之间,也不过12500人,这些人还包括把守战略要地博伊顿栈道末端的布吉斯磨坊的部队。平均来算,每隔3米才有1名邦联士兵,有的地段甚至连这个密度都无法达到。

为了尽量弥补损失,李派出第4军的约翰森师前去接应皮克特,同时命令在百慕大洪德的马洪师抽调1个旅、詹姆斯河北岸的朗斯特里特第1军抽调菲尔德步兵师赶来增援彼得斯堡,并且格外叮嘱,让他们的军长詹姆斯·朗斯特里特中将也一起过来。

朗斯特里特时年44岁,是南卡罗来纳人,曾追随李将军参加了东线的历次战役,深为李将军倚重。在葛底斯堡战役中,他同李就是否应主动进攻敌军严防死守的高地而激烈争吵,结果证明朗斯特里特是正确的。他虽不善言辞,但思维敏锐,聪明善战,精通攻防战术,被后世的历史学家认为是整个南北战争期间最为出色的军长。不过在西线的诺斯维尔战役中,他的迟缓表现证明,相比独当一面领军出征,他更适合担任李的副手。李称呼朗斯特里特为“老杰克”或“我的老战马”,随着皮克特溃败、五岔口失守,这位孤独的老人或许也意识到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场战斗,因此他呼唤“老杰克”回来,陪在他身边。詹姆斯军团的战斗序列

随着菲尔德师被调走,詹姆斯河北部一线仅仅有克肖的步兵师及加里的骑兵旅,首都里士满的防卫顿时亮起红灯。所有的当地武装,甚至包括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学生都被组织起来,划归尤厄尔指挥,戍守里士满南面工事。邦联军最右侧阵线的安危取决于菲尔德能否尽快赶到彼得斯堡,在联邦军展开总攻之前进入阵地,但士兵仅仅依靠铁路南运,增援的进度十分缓慢。攻陷彼得斯堡防线

格兰特在五岔口战斗当日晚上9点收到捷报后,喜中有忧,他担心李会趁着谢里登胜利时疏于防备,对其进行夜袭,便命令联邦军的全体炮兵部队自晚上10点开始,对敌人阵线展开持续不断的炮火轰击,为总攻做好火力准备。与此同时,联邦军趁着夜幕,在敌军哨兵线外500多米的地方集结部队。

4月2日凌晨4点,帕克的第9军从马洪堡出发,率先向彼得斯堡东面进攻。截至清晨6点50分,第9军已经夺取2座堡垒、2个炮台以及12门火炮,但随后便陷入僵局。上午11点,邦联军格里姆师试图反击,夺回火炮,但被帕克击退,之后他立即向米德发出紧急电报,要求增援,米德派出了第6军的西摩尔师。下午1点,邦联军第二次反扑,交战中罗伯特·波特准将负伤。下午3点,戈登进行了最后的挣扎,将马洪堡附近的联邦军打退,但正当他试图重新夺回马洪堡时,从锡蒂波因特赶到的联邦克里斯独立旅及时将其遏止。不久后,戈登接到命令:部队停止反击,赶回彼得斯堡。戈登遂准备撤退。联邦第9军攻击马洪堡

再来说担任主攻的赖特第6军。他们在集结时不断遭到邦联哨兵的射击,盖蒂师第2旅旅长格兰特·刘易斯准将头部中了一枪,不得不由他人代替指挥。为了尽量减少对手的注意,士兵们奉命把武器放在地上,不得还击,他们排好攻击队形后,足足等了4个小时才发起攻击。4月2日凌晨4点40分,几枚白色信号弹从费舍尔堡升起,随后第6军共计1.4万人,以盖蒂第2师居中,其左为西摩尔第3师,其右为惠顿第1师,排成长达1.6英里的波浪阵形,开始对防御博伊顿栈道一线的敌人展开攻击。联邦工兵手持大斧,在身穿墨绿色军装、使用斯宾塞连发枪的马萨诸塞神枪手的掩护下,奋力斩断鹿角、栅栏与铁丝网,很快冲破警戒线,直抵邦联军的防御堑壕。负责此处防御的是邦联军威尔考克斯师,它已经被抽调了1个旅,所以这一区域的防御十分薄弱。来自佛蒙特第5团的列兵查尔斯·古尔德第一个杀入堑壕中,也自然而然地成为敌人的重点打击对象。经过血腥的肉搏战后,古尔德被刺伤三次,仅头上就受伤两处,但他依然屹立不倒,并用刺刀捅死对手,最终被跟上来的战友救走。战后古尔德荣获荣誉勋章。

经过20分钟惨烈的血肉相搏,联邦军的步兵们突破了防线,将整个防御彼得斯堡的邦联军一切为二。战后,在此地防守的北卡罗来纳旅莱恩准将回忆道:

在敌人强大的攻势下,麦克格文将军指挥部附近的北卡罗来纳第37团阵线右侧被击穿,其左侧的北卡罗来纳第28团也随之逃亡栈道。随后,敌人追了上来,将我们的士兵一直驱赶到考克斯路那里。

在总攻开始之前,军团长米德并未对第6军突破阵线后的行动做明确指示,而是模糊地说视友军进展而定。因此,突破防线后,赖特对分散作战的部队进行简单整顿,随后便于上午7点45分左右,以主力向西南方向席卷位于哈彻溪北岸的邦联赫斯师。他们将赫斯部驱逐到北面的萨瑟兰车站。第6军其余部队在夺取博伊顿栈道之后,东转进攻威尔考克斯师的佐治亚旅,后者与莱恩旅的溃兵掺杂在一起,一部向彼得斯堡防线最西端的格雷格堡与惠特沃斯堡逃窜,一部龟缩在了内部防线,即“迪穆克防线”负隅顽抗。

在迪穆克防线西边,艾基山上的特恩布尔宅是李将军的司令部。4月2日凌晨1点,朗斯特里特先于菲尔德师赶到彼得斯堡,随即打地铺休息。几个小时后,联邦军发动总攻,前线的炮声、枪声越来越响,李与朗斯特里特相继被惊醒。5点多钟的时候,病愈归队不久的A.P.希尔也身着标志性的红衫,赶了过来。随后就是负责后勤车辆的副官维纳布尔上校,这位上校刚刚在浓雾之中将一队运输辎重的大篷车及牲口车沿着考克斯路送达彼得斯堡。他回忆道:联邦军攻破彼得斯堡防线

当我们的队伍走在半路上时,我看到一个受伤的军官拄着拐杖,自哈里斯旅(马洪师)方向的棚屋中逃了出来,显然他已经被敌人的散兵从安置伤病员的棚屋中赶出。而该旅位于指挥所正前方,我立即回到司令部,向李将军汇报了(敌军已经渗透到指挥所附近)这一情况,这时希尔将军坐在他身边。李将军命令我继续前去侦察。

希尔跟着维纳布尔一道骑马前去,试图重新组织已经千疮百孔的防线。他的红衫成为清晨的朝阳下最显眼的靶子,几分钟后,一发子弹射入了他的心脏。

当李得到其一手提拔的希尔阵亡的消息后,泪如泉涌,喃喃自语道:“他已经安息了,留下我们继续受难。”从李将军的司令部,依稀可见联邦军的蓝色浪潮一波又一波地袭来。朗斯特里特提醒李,当前菲尔德师尚未抵达彼得斯堡,彼得斯堡的军队被切为两段,补给线也被切断。李唯一的选择,就是集结他剩下的部队,先退守格雷格堡与惠特沃斯堡之后的迪穆克防线,这里毗邻城郊,有已经布设好的工事,然后再做深远打算。

在朗斯特里特的劝说下,李不得不做出痛苦的抉择——放弃彼得斯堡,这也意味着他放弃了里士满。

李计划趁着夜色降临,将所有部队撤出,并依据预案,让他们在里士满—丹维尔铁路附近的阿米利亚县府集中,这样他们就可以乘坐火车南逃,与约翰斯顿的田纳西军团会合。他让副官沃尔特·泰勒向战争部拍发电报,内容如下:

在我看来,眼下只有坚守到夜里这一个方案了,而且我不能确定能否守住。如果我能够在夜里撤到阿波马托克斯河以北,那(里士满)所有部队最好在今晚也撤过詹姆斯河。在哈彻溪防御的几个旅已经与我们失去联系,敌人已攻入我们的防线。我建议今晚就要做好离开里士满的一切准备,稍后我将根据形势,对您提出具体建议。

4月2日上午10点40分,里士满的战争部收到电报,随后电报被送给正在圣保罗清教教堂晨祷的戴维斯总统,他读了电报之后,平静地起身,离开了教堂。

再说取得重大突破的联邦第6军第1、第2师。在抵达西南方向的哈彻溪后,他们继续沿着博伊顿栈道向彼得斯堡城内挺进,接着向北转向,沿大众路直奔艾基山上的李将军司令部。戍卫司令部的1个炮兵营、13门火炮立即向联邦军发射霰弹,第6军的官兵们一时间被打得血肉模糊,倒下一大片。他们头天晚上便没有睡好,加之酣战许久,疲惫不堪,根本无力发起一次凶猛的冲锋以摘取最大的胜果——北弗吉尼亚军团的指挥中枢。等到盖蒂师长安排第二次冲锋,攻下艾基山并缴获9门火炮时,李已经在第6军官兵的眼皮底下,骑着“旅伴”——李的老灰马,向迪穆克防线撤退了。此时,第6军已经推进到阿波马托克斯河岸边,时不时遭到对岸邦联炮火的轰击。根据格兰特的指示,该军正对迪穆克防线构筑阵地,就地休整,等待次日的进攻。

为了能顺利从里士满及彼得斯堡撤走,李需要时间等待菲尔德师渡过詹姆斯河,占据内部防线。而格雷格堡与惠特沃斯堡的防御战,一定程度上让李喘了一口气。这两座堡垒位于博伊顿栈道的西北侧,伫立在距彼得斯堡主防线200多米的后方,位于迪穆克防线之前900多米,距离彼得斯堡市中心大约6公里。其中,格雷格堡为五边形的土木工事,拥有炮位,周边是4.2米宽、2.4米深的灌水深沟,遍布锯齿形的栅栏,其后方有暗门。从1864年8月开始,A.P.希尔手下的七八十个炮兵就在麦克罗伊上尉的指挥下驻守在此,他们通常执行步兵任务。堡内的子弹只有1000发,平均每人手里16发,而等到联邦军发起总攻时,他们才得到另外1000发子弹的补充。惠特沃斯堡在格雷格堡北部约600米处,邦联军通常称之为“亚历山大堡”,而联邦军则称之为“鲍德温堡”。这是一座七边形的矮小碉堡,护墙高度不过膝。在此之前,因为被水淹没,邦联军认为此处无法守卫。但在战斗当天,惠特沃斯堡里有4门帕罗特线膛要塞炮。格雷格堡的致命缺陷是其西北侧与惠特沃斯堡相连的堑壕,有大约30米尚未完工,这让进攻者可以从此处轻松爬上墙头。不幸的是,所有的邦联军指挥官都忽略了这一巨大漏洞。

在格雷格堡东南方向400米处的主防线中,有邦联军新修建的碉堡,名为“欧文堡”,此时该堡刚进驻威尔考克斯师的麦金托什炮兵队,以及由巴特兹中尉率领的华盛顿炮兵营一个连。邦联军部分将领照片。第一排左起依次为:邦联军总司令罗伯特·爱德华·李上将、第1军军长朗斯特里特中将、第2军军长戈登中将、第3军军长A.P.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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