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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4 01: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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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籽月

出版社: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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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满满预见你

月光满满预见你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月光满满预见你作者:籽月 排版:AGOOD出版社: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4-10-01ISBN:9787550010888本书由长沙大鱼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PART 1冷面总监

冬日暖暖的阳光洒在飞卧影视公司的办公大楼上。

大楼第十三层创意部的茶水间里,空调开得正足,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冷意。放在空调间的绿色植物无精打采地生长着。几名员工各自捧着马克杯,有的靠着墙壁,有的坐在椅子上,神态中都带着浓浓的倦意,好像只有躲在茶水间里的这一刻才能得到一丝喘息。“累。”不知是谁先抱怨道。可这声抱怨却准确地说出了大家此时的感受,众人疲惫地摇摇头。

设计师程姐是这里最资深的员工,她拍拍身边人的肩膀,说道:“每位总监刚上任都这样,大家坚持一下,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他都上任一个月了,还新啊?就像疯子一样,把上一任刘总监敲定的创意全部推翻重做。唉,我现在不但要做以前的案子,还得完成新接手的案子,把我劈成十个人用好了。”年轻设计师汪御叫苦不迭,因为自己简直忙得快要抓狂了。“你还好,只要加班加点就搞得定,我才惨。”制作经理一脸愁容地说,“他老人家又要我用最好的制作,又要我把成本控制在最低,怎么可能呢?我要有这本事就自己去开公司了。”“唉,别的就不说了,天天加班加点,也没见他给点笑容,好像我们欠他几百万似的。”“以前远远地看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帅的人,现在我看见他就想躲。”一直迷恋新任总监的设计助理小六一脸痛心地说。“唉,生活真痛苦啊!”汪御总结了一句。众人齐齐点头,确实痛苦。“你们很痛苦吗?”一直处于梦游状态的女孩一脸阴沉地问,“谁有我痛苦?”

众人集体回头看向她握着的卡通马克杯,杯里冲了四大勺雀巢咖啡,没加一粒糖,黑乎乎的一大杯,看着就让人望而却步。

女孩满眼血丝,面容憔悴,语气中带着极大的幽怨:“他让我用一个星期去完成一个月才能搞定的文案。我七天没睡了,七天啊!我快死了,过劳死……”

女孩还没抱怨完,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应映儿,潘总找你。”

女孩停下来,一脸崩溃地望向众人:“为什么找我啊?好可怕……”

众人不无同情地望着她,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应映儿磨磨蹭蹭地走到办公室门口,深呼吸,再呼吸,再再呼吸,呼——

还是不敢进去!

她痛苦地皱眉,最后深呼吸一次,用所有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像是赴刑场一样地敲门。“潘总,您找我?”她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紧张和害怕。

总监办公室布置得低调而奢华,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一面明亮的落地玻璃,雕刻着金色美丽图纹的办公桌,办公桌旁放着两棵生长茂盛的巴西蕉木。

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清冷却灿烂。被称作潘总的男人坐在黑色的办公桌后,整个人仿佛被阳光镶嵌出金边。在耀眼的光芒里,他逆光的面容竟显得如此冰冷。坐在黑色皮椅里的男人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头也没抬地将面前的一份文件丢到一边,沉声道:“以后不要拿这种东西来谋杀我的时间。”应映儿捏着衣角,咬着唇,羞愧地低着头,直顺的黑发遮住了她惨白的脸色。“秦经理向我推荐的是一个创意人才,但是我只看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才能的白痴。我很失望。”说完,他便不再开口,办公室里沉闷的气氛几乎让应映儿喘不过气来。这时,外面传来严谨的敲门声,怀抱着一堆急于审批的文件的助理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入,她轻声地请示:“潘总,创意部的新项目,请您签字。”

潘总接过她递来的文件,视线快速扫视,在文件上签下大名——潘尔君。

他“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递还助理,眼光瞟了一眼仍低着头等着受训的女人,淡定而优雅地说:“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了。”他的语调中不带一丝愤怒和惋惜,毫无情绪,就像丢掉一袋垃圾一般简单直接。

应映儿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男人问道:“为什么?”

潘尔君仿佛没感觉到她存在的意义,只是优雅地交叠着双手对助理交代:“把下午的部门会议推后三小时;预约韩总明天上午九点会面;让设计部明天把片子交上来;去人事部登记一下,再招一名文案;还有,把我送去干洗店的衣服拿回来。”“到底哪里不好?”应映儿再也受不了两人如此无视她,她压抑着心中的气愤,瞪着眼前的男人,极力控制着声音和语调,不让自己吼出来,“我的文案到底哪里不好?这个案子是我认认真真、尽心竭力地想出来的,我认为它是最完美的广告案!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潘尔君抬手,敲着桌子,冷酷的双眸里有着一丝嘲讽:“如此用心,做出的还是垃圾一样的东西,这就是我要你滚的原因。”

潘尔君微微挑眉,将身子靠在宽厚的高级皮椅里,一副高高在上的尊容,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助理言芸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优雅地走过去,拉开办公室门,冷漠地看着应映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应映儿握着拳,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办公室里冷血、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最后只得咬着唇,愤然转身离开。

站在门口的言芸在她走出去的下一秒,就无情地将门关上。

潘尔君垂眸,抬手丢开言芸刚才交过来的画稿,皱着眉道:“这些是什么?让美工重做。做不好请他走人。”“是,潘总。”言芸点头。

应映儿压着一肚子的怒火,疾步走到自己的格子间,用力地坐下。她的电脑屏幕上还是熬了一个星期通宵、自认为完美无瑕,却被潘尔君批成垃圾的文案。一看到这个就生气,她猛地将笔记本电脑合上,两眼冒出熊熊怒火。这么好的文案,这么好的创意,他居然说是垃圾?他倒是做一个不垃圾的文案出来啊!炒我?我还不稀罕在这儿干呢!她抽出柜子里面的纸箱,动作粗鲁地往里面丢东西:水杯、饭盒、方便面……看,她工作的时候多拼命,几乎每顿饭都在电脑前就解决了!炒她?他去哪儿找她这么好的员工!相框、玩偶、仙人掌……看,她几乎把单位当成第二个家,他去哪儿找她这么热爱工作的员工?去哪儿找!

可恶!应映儿呼啦啦将桌子上的资料全扫进箱子里。炒她?她什么资料都不留下,什么工作都不交接,她要让下任文案焦头烂额、摸不着头绪!炒就炒,很了不起吗?我还不稀罕在这儿做呢!

应映儿将笔记本电脑背在肩上,把箱子一抱就直直地往外走。她的高跟鞋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撞击出刺耳的“咔咔”声。设计助理小六从她回来就注意她了,看她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就知道被潘总监批了。可这时看她抱着箱子往外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应映儿,你去哪儿?”

应映儿没回头,也没停住脚步,就这样笔直笔直地挺着胸膛走出创意部。“到底怎么了?”小六和应映儿关系一向不错,现在看着她这样怒气冲冲地离开,不禁有些担心。“看样子,是被炒了吧?”“不会吧?听说她以前在市场部挺厉害的啊!”“市场部的事她能轻松搞定,创意部的事情她能吗?唉,再说现在的潘总因为上任总监带着好几个得力助手跳槽了,他现在是又当总经理又当总监,一个人做两份工作,脾气不是一般的坏,出一点儿错就有你好看的。她刚调过来,看来是踩在地雷上了。”“啧啧,真可怜,饭碗就这么没了。”美工小赵摇头。“你别笑话别人了,刚才潘总说了,你那个稿子要重做,如果做不好,也让你走人。”总监助理言芸恰巧走出来,将手中的稿件丢到他桌上,冷着眼道。“不会吧?”小赵有些紧张地问。

言芸耸耸肩,不答。爱信不信,反正自己已经提醒过他了。

走廊上,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应映儿走进去,转身,电梯门缓缓合上,她的眼神也慢慢地暗下来。随着电梯缓缓下降,脸上的怒气慢慢消散,剩下的只是一脸迷茫和委屈。

炒她,她做错了什么?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换来的居然只是一句: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了!

应映儿咬着唇,心紧紧地抽痛起来,手指用力地抠着纸箱,一下一下地抠着。纸箱被她尖锐的指甲抠出一个个小洞,千疮百孔,就像她现在的心一样。“叮”的一声,电梯门又一次打开,应映儿抱着箱子走出写字楼。寒风刮在脸上,很冷,阳光依然灿烂,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原来冬天的阳光再灿烂也是冷的,冬天的风再温柔也是刺骨的。

应映儿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这样心无挂碍地走在阳光下了。每天天不亮就开始赶公交上班,下班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到底多久没这样走在阳光下了呢?她低头,苦苦一笑,鼻子有点发酸。她一手抱着箱子,用另一只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弯下腰,正准备进去,可手臂忽然一紧。

应映儿回头看去,一张温文尔雅的俊颜正带着温柔笑意轻轻地看着她。“秦经理……”应映儿脸上的失落与慌乱还没来得及退去,突然又涌上了一抹紧张的红晕。

秦御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望着她轻笑:“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走?”“这个……这么丢人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应映儿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前任上司,有些尴尬地笑着,笑容里有些酸涩。秦御是映儿前任上司,也是她的大学学长。当初费尽心力来到这家公司,除了想发展事业,更多的原因是……抬眼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她沉默地低下头。“潘总为什么要辞退你?”“我做的文案他不满意。”应映儿故作轻松道,“还连带丢了你这个推荐人的脸,对不起。”

秦御看着她,认真地问:“那你觉得自己做得好吗?”“我……我自己倒是觉得……挺不错的,嘿。”应映儿笑笑,只是她的眼泪已经出卖了她。自己觉得不错的文案被人当垃圾看待,最后还导致她失业,真是郁闷得想哭啊。

秦御看着她勉强的笑容和抱住箱子偷偷背过身去擦眼泪的动作,心里也不是滋味。说起来这位学妹还真是和自己有缘,当初她来公司面试的时候碰巧是自己面试,同时面试的几位里她的条件并不算特别突出,可是她偏偏有股说不出的坚韧。严苛的面试人员把几个女生刁难得都热泪盈眶了,她还涨红着脸硬撑,眼里一直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那时候自己就很欣赏她,瞥了一眼她的简历,发现她和自己居然是一所学校毕业的。后来她成了他的助理,在工作上两人配合得自然默契。在合作中无意间发现她对于产品创意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而且她也很喜欢做文案类的工作。为了让她发展得更好,虽然有些不舍,还是将她推荐给了刚上任的创意部总监潘尔君。明明是这么有能力的女孩子,可调到创意部一个月不到,居然就被开了。“秦经理,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实在是很抱歉。”应映儿微带哭腔的语气让秦御心底顿时柔软了。“别哭,你一向是不怕挑战的!加油,小美女!”秦御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声音轻柔而有磁性。应映儿一只手揉着自己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突然觉得仿佛回到从前一样。在他身边工作的时候,不管多辛苦,只要他轻轻在自己肩膀上一拍,一句简单的“加油,小美女”就可以让自己像上足了发条的马达一样继续奋战不休。只是这回不行了,潘尔君已经将自己辞退,再也没有机会了。她抬眼看着曾经的学长、上司、梦想……他对于自己有太多的身份和意义,甚至她还没有来得及向他说出自己心底一直隐藏的秘密。“你的眼睛都肿了。”秦御的手伸过来,用手帕将应映儿眼角的泪水一点点抹去。他的眼里闪现出莫名的怜惜。

两人靠得很近,应映儿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好闻的薄荷味道,心里突然觉得一阵安心,隐隐还有一点点微小的希冀:就要走了,他会舍不得吗?“嘀嘀——”气氛正值微妙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吼道:“小姐,你到底走不走?”

应映儿猛然惊醒般,抱着箱子后退了一步,小声道:“秦经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走了,再见!”

秦御低下头,认真道:“映儿,我觉得你不该就这么走了。你并没有犯什么大错,这次辞退还有商量的余地。飞卧是业内最有潜力的影视公司,失去它可能就不会有更好的机会了。难道你忘记了你的梦想吗?你不是一直想当全国最顶尖的文案指导吗?你不想再坚持一下吗?”“可是,我已经被辞退了,不是我想坚持就……”应映儿也不想离开这里,可是没有办法。“映儿,你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女孩。你已经做了这么多,真的舍得就这样放弃?为什么不再尝试一下呢?潘总监说你文案做得不好,你就再做一个能打动他的文案,让他看到你的决心和才能。”秦御的手再次轻拍她的肩膀,眼底的火花让应映儿移不开眼睛,“我相信你!你有这个实力,别被他打击一下就逃跑了,知道吗?”

应映儿不确定地问:“这样真的……可以吗?”

秦御望着她,温柔地轻笑,眼里满是鼓励。

应映儿看着他的眼睛,眼里的迷雾慢慢地散开,是啊……自己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她当初进这家公司的时候是多么不容易,要放弃的话,她早就应该放弃了啊!在面试人员刁难的时候,在工作内容复杂的时候,在每次凌晨还在加班的时候,自己忍了这么久,辛苦了这么久,奋斗了这么久,难道她真的要因为潘尔君的一句话就这样放弃梦想吗?

当然不行!好,既然他说我做得不好,那我就做一个好的文案给他看!

秦御微笑地看着她眼里慢慢聚集起来的斗志,欣慰地点点头。应映儿啊,她的这股子韧劲特别可爱。

夜色深沉。

潘尔君独自走入地下停车场,空旷的停车场里灯光昏暗,除了他的脚步声,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他不紧不慢地走着,正前方的车位上就是他的爱车雷克萨斯LS600,宝蓝色的。

他拿出钥匙,绕到驾驶室门前,正想开车门,可车门口却堵着一个很大的“障碍物”。潘尔君有些不悦地皱眉,“障碍物”睡得很熟,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一样。

她坐在地上,像婴儿一样蜷缩着,背靠着驾驶室的车门。她的呼吸很均匀,眼睛微微红肿,眼底有隐约可见的黑眼圈,紧皱着眉头,微微撇着唇角,双手抱在胸前,像是在做一个不安的梦。

潘尔君抬手,用他的皮包推了她一下。她被这样轻轻一推居然横倒着睡在地上,潘尔君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昏迷了?

无奈,潘尔君只能蹲下身来,极不情愿地伸手摇着她:“应小姐。”

被摇晃了几下,应映儿终于醒了。她看着眼前的俊颜吓了一跳,红着脸,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潘总,您下班了?呵呵。”

她有些尴尬又讨好地对着他笑。下午回家放下箱子和笔记本后,她就立刻回到公司停车场等他,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为了赶文案,她连续一个星期都没睡好,后来实在是困得不行,一不小心就靠着他的车睡着了。

应映儿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笨,即使她再累再困也不能睡这里啊!

潘尔君绕过应映儿,想打开车门。应映儿立刻将整个身子插过去,挡在车门前:“潘总监,那个……和您商量件事,那个……文案的事是我不对,我做得不好,没有亮点,不够精致,不够有创意,不够水准。我刚刚在这儿等您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全新的创意,非常非常好的哦……”应映儿抬眼,紧紧地望着他,眼里带着诚恳和乞求,“能不能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这次绝对是超好的点子。”“您听听我的想法……”她几乎放下了她全部的自尊与骄傲低声地恳求他,她的小手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袖,苍白疲惫的脸上满是凄哀的恳求,蓄满泪水的眼眸里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她有些哽咽地说,“我……真的会努力的。”“如果没有记错,我已经说过了,你明天不必来上班了。”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动容,扯回被她抓住的衣袖,“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别浪费你我的时间了。”

应映儿的手指还维持着抓住他的动作,僵硬得无法收起。他冷酷地推开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应映儿抓紧车门,固执地不让他关上,紧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快要骂出口的话。她不能生气,她是来求他的。求人,不就是把自己的自尊放地上给人随便踩吗?不可以哭,不可以生气。应映儿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丝颤抖的笑容请求道:“给我五分钟就好。”

潘尔君冷着脸,没说任何话,只是抬手将她拦在车门上的手拿开。

应映儿瞪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倨傲冷硬的俊颜。曾经有谁说过,潘尔君的脸英俊得可以和李敏镐相比,可是这一刻,应映儿真的觉得即使一个路边卖烧饼的大叔都比他帅。她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一个人,挺直脊梁,她死心了,不再顾忌什么,恶狠狠地瞪着他,两眼冒着火光,发誓一般地说:“潘尔君,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最棒的文案指导,到时候你就是花一百万请我我都不搭理你!你等着后悔吧!”“我等着你让我后悔。”潘尔君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气得应映儿回头死死地瞪着他,可他却懒得瞥她一眼,直接发动车子,呼啸着从她面前驶离!“潘尔君!你会遭报应的!”应映儿气得在他的车尾气后面咆哮着。PART 2可怕变身

午夜十二点,江边夜市摊生意还很红火,不少人坐在那里吃着消夜、喝着酒,空气中回荡着男人划拳的声音。

应映儿一个人,点了两个小菜,开了一瓶可乐,安安静静地吃着。她从下午接到被炒鱿鱼的通知后,就什么也没吃,到现在已经饿得不行了。

她倒满一杯可乐,一口气喝了下去,紧紧皱着眉头,一脸苦闷。不远处的几个男人相互对视了一下。一个长相还算不错,却染着一头红发、戴着一排耳钉的男人拿着啤酒瓶朝她走来:“姑娘,一个人啊?”

应映儿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吃饭。“哎,姑娘,和你说话呢!跟我们拼个桌啊,一个人吃消夜多没意思啊!”男人动手拉扯着她。

应映儿有些被吓住了,她本来只是随便找了个看着便宜点的地方吃点东西,可没想到会遇见这种阵仗:“不用了!我吃好了。”

应映儿甩开他的手,拎起包包站起来就要走。“别走啊!”男人挡住她的去路,“陪我们兄弟几个喝两杯!”

应映儿使劲摇头,低着头退后几步,忽然一把掀了桌子,然后转身就跑。男人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跑上前抓的时候,只来得及抓住她的包包带子,应映儿想也没想就放弃了包包,自己一溜烟地跑掉了。

男人和他的同伴打开她的包包,点着钱包里的钱,在她身后哈哈大笑:“你跑什么呀,又不会吃了你!”

应映儿吓得跑出去很远,才敢回头看一眼,因为一边回头一边走着,一不小心被绊了一跤,猛地跌在地上,手臂磕在突起的岩石上,疼得她直掉眼泪。在微弱的路灯下,她查看了一下伤势,手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正往外冒着血。“真倒霉。”应映儿缓缓爬起来,双眼红红的,却强忍着不愿意哭出来。她想打车回家,却一分钱也没有,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沿着江边走着。天上的月亮又圆又明亮,她一边走,一边想到下个星期就要交房租,而现在工作越来越不好找,凭她本科的学历,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找到新工作!

想到这些,她恨不得从江面上跳下去!“啊——都是你害的!潘尔君!”应映儿对着江面大声喊,“浑蛋!恨死你了!你给我一次机会会死啊!你今天不给别人机会,明天别人也不会给你机会的!”“你这么高傲的人,怎么懂得别人的悲苦!真想让你来过过像我这种苦逼的人生!看你还怎么高高在上地无视别人的乞求和悲苦!你也来尝尝吧!每天被钱逼得想死的人生!”“你也来过过我的人生啊!”应映儿对着江面咆哮着,似乎想要把今天受到的屈辱全部吼出来一样。她没注意到,天上那明亮的月亮正被天狗一点一点吃掉,然后忽然变成了诡异的红色,变成了像是染着血一样的月亮。

闪耀的红光忽然在她眼前一闪,她被刺到,尖叫了一声,顿时失去了意识。

而另一边,刚刚在家里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潘尔君也忽然看见窗外红光一闪,他皱紧眉头,轰然倒地!

新闻里,主持人正用兴奋的语气播报着:“本日天空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月全食,现在月亮已经完全变红了!听闻古老传说,对着血月诅咒自己最恨的人,诅咒就会成真哦!各位观众朋友……”

夜,越来越静,天上的月亮慢慢从血红色变回了皎洁的白色……

一切似乎还和原来一样,只是有一些人的命运就此发生了变化。

应映儿从昏迷中醒来,她皱着眉,慢慢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被光线照耀得扭过头去,看到隔壁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背对着她,她看不见她的脸。应映儿打量了一下四周,看来这里是医院的病房,外面的阳光明亮刺眼,好像已经下午了。应映儿吐了一口气,凌晨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晕过去了,应该是有好心人把她送到医院了吧。

运气真好,应映儿动了动,感觉身体没什么不对,便下床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哎,真奇怪,睡一觉起来,怎么看东西的感觉和平时不一样了呢?可是若觉得不一样,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应映儿习惯性地抓了抓耳垂,看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总觉得别人好矮啊,这个医院的人怎么都这么矮啊?

因为有护士推着担架车从她面前经过,病房的过道很窄,她不得不退回病房里面。车子过去后,她刚准备出去,就在这时,她边上病床上的女人正好一个翻身,转过脸来,和她面对面。应映儿看清了那女人的相貌后,愣住了。那是一张只称得上是清秀的脸,脸上还有些擦伤。即使这样,应映儿也一眼认出来,那是二十多年来一直在镜子中出现的自己的脸!难道对面是一面镜子?应映儿吃力地举起右手挥了挥,对面的女人没动,她又挥了挥右手,对方还是没动!

天哪,难道是真人,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该不会是我失散的双胞胎妹妹吧?应映儿正想着,那个女人慢慢地睁开眼睛,女人清秀的脸因为她的那双大眼睛,瞬间变得漂亮了些。女人怔怔地看着应映儿,应映儿舔舔嘴唇,礼貌地笑笑:“你好。”

奇怪,嗓子怎么这么沙哑啊,声音听上去也很低沉,像是男人的声音。应映儿咳了两下,清清嗓子。她望向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女人说:“我们长得很像哈。”

奇怪,声音还是那么沙哑低沉。应映儿抬手捏了捏喉咙,又咳了两下,想把声音变回来,她转头望着女人笑道:“我叫应映儿,你呢?”

女人盯着应映儿看了三十秒,然后慢慢地抬起手放在眼前看。她的手有些颤抖,纤细白嫩的小手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美丽,右手中指上的银色指环正闪闪发光。

咦,她手上的指环自己貌似也有一枚。应映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手上空空如也,自己戴了六年的银色指环不见了。

对面女人将手盖在脸上,死死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初醒时那错愕的表情消失无踪,冰冷的脸上换上了一种复杂的表情:有不信,有震惊,还有些惶恐和慌张。“你……怎么了?”应映儿忍不住问。

女人转头,深深地望着她说:“我是潘尔君。”“啊?潘尔君?我有一个上司也叫潘尔君哦。”应映儿愣愣地接口道。

女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看看你自己的身体。”“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怎么了?”应映儿奇怪地认真低头抬手一看,眼前的手是一双纤细修长干净的手,却好像是一双男人的手!“哎?怎么回事?”应映儿吓得连忙用手摸自己的胸部,胸部平平的一片,她瞪大眼睛,带着难以置信的哭腔问,“啊!我的……我的胸部呢?”

潘尔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他要怎么回答?难道说:你的胸部在我身上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应映儿急得坐在床上,瞪大眼睛问。

潘尔君也坐了起来,歪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俩的身体互换了。”“不会吧……”

潘尔君冷着脸点头,就算碰到这样的事,他的脸上也依然一点表情都没有。“可是,为什么会互换呢?为什么呢?”应映儿胡乱地摸着自己的上身,可是她怎么摸却都是男人的身体,而且是一个健壮、高大又结实的男人身体。

潘尔君皱眉,冷漠地看着一直在揩他油的女人,最后终于忍不住道:“别再摸了!”“啊!啊!啊!难道说?”应映儿猛然想起了她昏迷前那恶毒的诅咒!那苦逼的人生也让潘尔君来尝一尝……

不会诅咒成真了吧?应映儿依然不敢相信地使劲摇头:“怎么可能会这样?我变成男人了吗?那男人的那个……那个我也有?”应映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往下往下一直往下,难道我有……想到这里,她的手就忍不住偷偷往下往下再往下。“你要是敢摸,你就死定了!”冰冷的声音,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表情,应映儿转头看着自己的脸,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的脸也会放射出这么冰冷的气质与压迫感!

应映儿的手停在半空中,红着脸,尴尬地收回来狡辩:“什么……什么!我没有……没有要摸啊!”即使潘尔君的模样变了,可是他的气场没变,那种让人不由自主臣服他、害怕他的冰冷眼神完全没变。

两人相对无语,都被变身这件事情震撼得无法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应映儿才弱弱地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潘尔君闭上眼睛道:“顺其自然。”对于这种灵异事件,即使是一向把事事都掌握在手中的潘尔君也不知如何是好.。他觉得,既然老天爷要耍他,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耍个够。“啊?”应映儿一脸纳闷的样子望着他。

潘尔君看着她,缓慢地说:“请不要用我的脸露出这种表情。”“什么表情……?”她疑惑地瞥他。“白痴一样的表情。”“你说谁白痴?”她不爽地瞪着他。“反正你不要露出任何表情就是了。”潘尔君强忍着抓狂的冲动,他真的无法忍受自己英俊的、有着贵族气质的脸被人用这种白痴的表情糟蹋。

应映儿不屑地“嘁”了一声,心里道:他自己面瘫,还不许别人有表情,什么世道啊。

直直地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半天后,应映儿觉得她人生最大的挑战来临了!是的,她想上厕所!应映儿偷偷瞥了一眼潘尔君,只见有着她的身体和容貌的潘尔君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应映儿憋得难受,翻了一个身,使劲地夹紧双腿。都说世界上有两件事情是憋不住的,一件事情很高尚却不时常发生,一件事情很低俗却天天经历。没错,那就是爱和小便。唔——忍不下去了!应映儿猛地翻身坐起,转头对潘尔君道:“喂,我……我想上厕所。”

潘尔君慢慢地睁开眼睛,淡漠地看着她。

应映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头说:“我真的想上嘛。”“忍着。”酷酷地丢下两个字后,潘尔君转过脸不再看她。“我忍不了了!”应映儿捶着床道,“难道我们的身体一天不换回来,我就一天不上厕所?”

潘尔君背着身体不睬她。

应映儿瞪着他:“你是男人哎,被看一下有什么关系啊?我才不管你哪,我就要去,我才不想身体没换回来前就被尿憋死!”

应映儿说完走下床,穿上拖鞋,往门外走去。潘尔君转身看她一眼,居然也坐起来,下床穿拖鞋,跟在她后面走出病房。

应映儿转身问:“你干什么?”

潘尔君一边走一边很淡定地回答:“和你一样。”“什么?”应映儿停下脚步,和我一样?我去上厕所,那么他也是?想到这里,应映儿的脸唰的一下红彤彤的,她一把拉住已经走到厕所门口的潘尔君道,“等一下。”

潘尔君疑惑地抬头望她。

应映儿咬牙笑道:“呵呵……我们,还是……还是忍着好了。”

潘尔君看着应映儿,冷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甩开应映儿的手道:“不。”

应映儿拉住潘尔君,简直快哭出来了。如果他去上厕所,自己岂不是要被他看光光?一想到这儿,应映儿就受不了地叫:“别这样啊——我们忍着吧,啊?忍吧!”“不要。”潘尔君摇头拒绝。

应映儿死死地抓住潘尔君道:“要不,要不我帮你,你帮我好了!”

潘尔君皱着眉头,有些不能理解她的你帮我、我帮你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好吗,好吗?求你了!我帮你脱,你帮我脱,谁也不占谁便宜。”应映儿双手合十,一脸哀求的表情。“谁想占你便宜。”潘尔君冷笑道,“还有,不是和你说过别露出那种白痴表情吗?”“哦。”应映儿摆正面孔,用眼神期盼地望着潘尔君。

潘尔君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为什么即使她的脸上没表情,看着还是这么白痴?

在应映儿的强烈建议下,潘尔君妥协了。因为医院的女厕所有人,所以两人一起进了男厕所。医院的男厕所一边是没有隔间的小便池,一边是有门的隔间厕所。应映儿和潘尔君选了隔间进去,应映儿转身关上门,回头望着潘尔君道:“开始了哦。”

潘尔君不确定地问:“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应映儿反问:“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潘尔君默然,应映儿上前准备帮潘尔君脱裤子,小小的隔间里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忽然暧昧起来。应映儿舔舔嘴唇,使劲压抑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狂跳的心。该死,自己脱自己裤子有什么好脸红的!

应映儿颤颤地伸手:“我脱了哦。”

潘尔君伸手抓住应映儿的手:“还是算了吧。”“哎呀!我来脱啦!”应映儿死命纠缠着。“我说算了!”潘尔君已经生气了,想推开她,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没她大!“没事的啦。”应映儿已经开始动手了。“我说算了!放开!”潘尔君气得脸已经有些红了。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争争吵吵之时,隔间的门被拉开了,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对他们吼:“你在干什么?”

应映儿回头看,一个扫厕所的大伯忽然冲上来,拉扯应映儿的衣服,很正义地叫:“你个小青年,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在大白天干这种事呢?走,跟我去警察局!”

啊?什么?应映儿回过神来一看,只见自己正将潘尔君压在墙壁上,两只魔爪正扒他的裤子,而潘尔君满眼怒气地看着她。这个……这个……这幅画面在外人眼里怎么看都像是一副强奸未遂的样子啊!天,这个误会有些大啊!

潘尔君一把推开应映儿,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应映儿尴尬地甩甩手,望着老伯不好意思地笑:“大伯,这件事……是误会啊。”“误会什么呀误会,我亲眼看见的。姑娘别怕,抓他到警察局去,这种流氓就是要关起来。”老伯不依不饶地揪着应映儿。

应映儿苦着脸,望向潘尔君求救道:“你倒是说话啊!”“你还想威胁人家姑娘?”老伯怒喝。“我哪儿有!”应映儿苦笑得紧。

潘尔君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应映儿一眼,目光微紧,转身幽幽地对老伯说:“老伯,是误会,我们闹着玩的。”

扫厕所的老伯疑惑地来回看着他们俩,莫非真的误会了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开放!

老伯放开应映儿,絮叨道:“以后不能这样啊,这是医院,可不能干这种事。”“是、是、是。”应映儿不住点头。天,好丢人啊,以后自己撒尿自己解决吧!看就看吧,反正他看我、我看他,我也不吃亏!还能怎么办呢?想开点吧!

应映儿和潘尔君前后脚回到病房。秦御居然坐在自己病床边,随手翻着杂志,床头柜上放着娇艳的鲜花和新鲜的水果。

秦御笑着望向刚从厕所回来的潘尔君和应映儿:“潘总,映儿,你们没事吧?”

应映儿看见他,先是一愣,没想到他会来,然后慌忙摆着双手,笑得一脸灿烂:“没事,没事,你怎么来了?”

秦御似乎没想到“潘尔君”会对他这么热情,有些微愣道:“哦,我听说映儿住院了,就来看看她。”

眼神瞥向应映儿,却见她只是冷着脸,从他身边走过,回到病床,顺便丢了一个冷冷的眼神给傻站在门口的应映儿。

秦御笑着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低着头,柔声问躺在病床上的潘尔君:“吃苹果吗?”

潘尔君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拒绝:“不吃。”

秦御也不恼,将苹果放回篮子里,奇怪地问:“你不是很喜欢吃苹果吗?”

潘尔君拿了一份财经杂志翻了翻,冷冷地道:“你记错了。”

应映儿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该死的潘尔君,他那是什么态度啊?秦经理给他苹果吃,他应该马上感恩戴德地接过去啊!他跩什么跩啊?

秦御笑得温柔:“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应映儿感动地望着他,秦经理人真好,要是她在自己身体里的话一定会开心死的。

可是潘尔君居然只是抬眼望了一下秦御,用那张讨人厌的冰山脸说:“不用了,我现在想休息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赶快滚吧!

应映儿听了这话,气得在病床上滚来滚去,抓心挠肝地压抑住自己想跳起来掐死潘尔君的欲望。

秦御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应映儿会这么冷淡。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小学妹每次和他说话总是很热情,只要自己稍稍对她示好,她就会开心地蹦来跳去的,所以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一听说她出了车祸,马上就来看她。可是……她居然用这样的态度对他。秦御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睛,他有些弄不清楚为什么心里会有一股淡淡的酸意和微微的疼痛。

他慢慢站了起来,对着床上的潘尔君涩涩一笑:“那你……好好休息吧。”

潘尔君眼皮都没抬一下地“嗯”了一声。秦御转身,对着应映儿有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潘总,那我先回去了,祝你早日康复!”

应映儿点点头,眼神一直跟随着秦御,她望着秦御温文尔雅的侧脸,挺拔的背影,优雅的走姿,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完美!这么完美的秦经理百忙之中抽空来看自己,可是,这个潘尔君居然摆张臭脸给他看!

当秦御走出病房,带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应映儿一跃而起,跳到潘尔君面前指着他的脸道:“喂!你怎么能这样对秦经理?连个笑脸也不给!”

潘尔君继续翻着手里的杂志,对爆发的应映儿瞟都不瞟一眼。应映儿气得冲上前去将他手里的杂志夺走,扔到一边,气呼呼地瞪着他吼道:“他要是因此讨厌我怎么办?”

潘尔君优雅地转过头,眨了一下眼,慢悠悠地问:“你喜欢他?”

应映儿听他这么一说,脸唰的一下红了,支支吾吾地嘟囔着:“什么什么什么喜欢啊?”

潘尔君对着应映儿勾勾手指,应映儿弯下身来靠近他:“干吗?”

潘尔君歪头看着满脸通红的应映儿说:“不要用我的脸对男人露出那种表情。”

应映儿问:“什么表情啊?”

潘尔君抬手,使劲在应映儿额头上弹了一下道:“迷恋。”

应映儿吃痛,猛地后退一步,捂住额头揉着:“迷……迷恋?我哪有?哪有啊?”

潘尔君鄙夷道:“满脸都是!”

应映儿慌忙捂住脸,使劲揉着,红着脸:“你胡说!”

潘尔君不睬她,转身从秦御送的水果篮里挑了一个橘子吃。

应映儿瞪他一眼,那是送给她的耶!他凭什么吃?

应映儿走到水果篮前,拿起秦御刚才递给潘尔君的那个苹果,苹果是她最喜欢吃的水果。她慢慢地走到窗户边,探头向楼下张望,可惜张望了半天也没看见秦御的影子。应映儿有些失望地退了回来,她转身有些迷茫地望着潘尔君问:“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

潘尔君手上又换了一份不知道哪里来的财经报纸,正认真地看着。应映儿看他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苹果,眼圈有些红红的,她小声地问:“会不会换不回来了?”

潘尔君抬眼,静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搭理她。

应映儿又问:“你怕换不回来吗?”

应映儿望向窗外,一阵寒风掠过,高大的梧桐树上的最后几片叶子也慢慢地飘落下来。她望着手里的苹果,低声说:“我很怕。”应映儿说完这句话,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往下掉。“你敢哭出来试试!”一直没说话的潘尔君忽然坐起身瞪着她,冰冷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应映儿被他一瞪,眼泪在眼眶里来来回回地打转,就是不敢掉出来。晕,为什么她这么怕他?这么听他的话?连应映儿都鄙视自己。

潘尔君低头翻了一页报纸,一边随便地扫着报纸上的字一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想办法换回我的身体。”说到这里,潘尔君抬头很认真地看着应映儿说:“你只要跟着我就好,懂了吗?”

应映儿愣愣地看着他点点头,潘尔君又低下头去看报纸。应映儿看着这样的潘尔君,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很靠得住。有他在,自己应该不用担心什么了吧。

两人在医院里住院观察了一天。医生表示他们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了,交完住院费就可以回家了。

中年医生推推眼镜说:“你们身体都没什么问题,仅仅是受了一点擦伤。”

应映儿叹气,是啊,身体上是没什么大问题,可是灵魂的问题就大了。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得到了我的身体,却得不到我的灵魂!瞧瞧,这句话说得多好,说出了重点,灵魂和身体分开了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可不是完整的人了是什么?妖?人妖?

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啊。

交过住院费以后,两人一起走出医院。“现在怎么办?”应映儿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流问,“我是不是应该回你家啊?”

潘尔君问:“回我家干什么?”

应映儿说:“装作是你啊,不然你要这个样子回家吗?”

潘尔君摇摇头说:“不用,我一个人住,你呢?”“我啊,我和两个室友一起住。”应映儿大学毕业以后就留在宁波工作,和两个女孩一起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合租了房子。她的老家在安徽,一年难得回去一次。

潘尔君皱眉想了一会儿说:“收拾东西,过来跟我住。”“啊?跟你住?”应映儿吓得睁大眼睛。“要不然怎么办?难道你要我回去和你两个室友住?还是你带着我的身体回去住?”潘尔君瞪她,“还有,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用我的脸露出这种白痴的表情!”

应映儿不服气地嘀咕:“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面瘫脸。”

潘尔君危险地眯着眼:“你说什么?”“没有啊。”应映儿使劲摇头,打哈哈道,“我说……这里的出租车好难打哦。呵呵!”“很难打吗?”潘尔君伸伸手,一辆绿色的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他们面前。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转头看着在车外干笑着的应映儿道,“别再站在那里傻笑了,上车。”

冬天的城市,没有一点儿景色可言。应映儿讨厌过冬天,她很怕冷,一到冬天她就穿得很臃肿,饭量会变得很大,会发胖,皮肤会变得干燥,脸上经常冒出小痘痘。对于她来说,冬天是四季中最多余的季节。

应映儿和潘尔君一起下了出租车。一阵寒风吹过,应映儿冷得缩了缩脖子,对着手哈了一口气。她转头看了一眼好像一点也不冷的潘尔君说:“一会儿你上去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王琦琳和楚寒看穿了。”

潘尔君淡淡地道:“知道。”

应映儿对着他干笑了一下,他真的知道吗?看他那张脸冷得就像是来要债的一样。刚才在出租车上和他商量了好半天,他才同意先来她住的地方取东西。其实说是商量,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说话,他只是偶尔皱皱眉头,最后点了个头表示同意而已。真是没见过比他更会装酷的人,搞得出租车司机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她,那眼神里貌似带着一丝诧异和鄙视。也是,哪有长得这么帅的男人对着一个长相平凡的女人低声下气的?除非他是吃软饭的。

应映儿叹了一口气,带头走在前面。她租的小区地段不好,应映儿每天早上都要坐将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才能到公司。不过也因为这样,房租便宜一些,而且小区清静幽雅,保安措施也不错,她在这里已经住了一年多了。

两人一起上了六楼,应映儿站在房门口,对着潘尔君道:“记住哦!里面长头发的女生叫王琦琳,短发女生叫楚寒。王琦琳话多,楚寒话少,两人一个好动一个好静,她们……”

潘尔君挥了下手打断应映儿的介绍:“行了,我会看着办的,你别紧张。”

应映儿拍拍胸口:“我能不紧张吗?对了,你先笑一下我看看。”“笑?”“就是这样。”应映儿示范了一个傻傻的笑容。

潘尔君睬都没睬她,面无表情地转身拿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门刚打开,就听见客厅里王琦琳的咋呼声:“你还知道回来啊?说,去哪里了?”

潘尔君眨了下眼,看着客厅里正做着海藻面膜的两个女孩。长发女孩穿着卡通的熊猫睡衣,整个人窝在客厅的大沙发里看电视,电视的音量开得很大,里面正播放着购物广告。短发女孩穿着卡通的机器猫棉睡衣,正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上玩。“喂!问你话呢!”王琦琳一副晚娘脸,配上她脸上的海藻面膜,更是恐怖得和女鬼一样,别说应映儿,就连潘尔君都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她出车祸了。”应映儿赶快帮潘尔君答道。

王琦琳这时才注意到变成潘尔君的应映儿,只一秒就看了个通透:穿名牌,戴名表,英俊高大,气度不凡,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男人。她愣了一下,然后转头问变成应映儿的潘尔君:“新交的男朋友?”

潘尔君立刻摇头,满脸不屑,怎么可能,他会这么没眼光?“确定?”王琦琳再次问了一遍。

潘尔君肯定地点头:“确定。”

王琦琳得到答案之后,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唰”的一下冲进了房间,只听里面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俨然变身成一个性感美女。只见她甩了几下美丽的大波浪长发,风情万种地朝应映儿走来,一边走一边笑着放电,使劲放电,她轻轻抬起纤纤玉手,用如黄鹂一般清脆娇弱的声音说:“嗨,你好,我是王琦琳。”

此声一出,就连从头到尾一直专心盯着电脑屏幕的楚寒也抬起头,看了一眼王琦琳,和应映儿一起做了一个叹气的表情。又泡帅哥,这丫头,只要看见美男就上去泡,她不但泡,还有三个“凡是”:

凡是姐妹的帅哥不泡;

凡是GAY的帅哥不泡;

凡是结婚的帅哥不泡。

应映儿在心里做了一个无力的表情,昔日最好的朋友对着你放电,对着你进行视觉强奸、思想意淫,一副“我要泡你,我很想泡你”的样子,你会是什么感觉?别人她是不知道,但是应映儿现在只觉得无力,抬起自己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面无表情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潘尔君。”“呵呵,呵呵,很高兴认识你。”王琦琳使劲地握着她的手,手指还有意无意地在她的手心挠了两下,应映儿浑身一抖。王琦琳娇笑着靠上前去,准备揩油,应映儿迅速转身让开,对着潘尔君说:“应映儿,你不是要去收拾东西吗?你的屋子是那一间吗?”说完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潘尔君了然地点了点头,走进房间。应映儿随后跟上,并且迅速关上房门,阻止王琦琳追进来。应映儿的房间不大,东西却堆得满房间都是。“呵呵,有点乱哈。”

潘尔君淡淡地看着犹如垃圾场一般的房间,床上堆满了不知是洗过还是没洗过的衣服,桌子上满是拆了和没拆的零食。铺着泡沫垫子的地板上,杂志和垃圾堆在一起……

这叫有点乱啊?潘尔君极度嫌弃地啧啧了几声。

应映儿有些尴尬地将大咧咧地丢在床上的内衣用脏衣服遮起来,又转身从满是衣服的衣柜里取了几件衣服出来,又从床上挑了几件,正要往小箱包里塞,只听潘尔君道:“好了,不用塞了。”“为什么?”“我不会用你的东西。”潘尔君嫌弃地皱眉,“简直和从垃圾场里捡出来的一样。”

应映儿不爽地瞪他,这个家伙,动不动就喜欢骂人家垃圾,真是够讨厌的。她愤愤地将衣服丢在小箱包上:“我还不想借给你穿呢!”

应映儿带上了她的笔记本电脑,还是把最喜欢的几件衣服装进了小箱包里,转身望着连坐都不想坐下的潘尔君说:“你等下出去要和她们好好说,就说我有工作上的事要和你一起完成才和你住在一起的,知道吧?”

潘尔君无所谓地点点头。

应映儿抱怨:“喂,你别总是惜字如金好不好?你现在是我耶,拜托你演得像一点好不好?好歹要笑一笑嘛。”

潘尔君看了她一眼,然后站到衣柜的镜子前。镜子里的女孩有一张清秀的瓜子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记得以前这张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现在却一脸严肃的样子。

其实他不是不会笑,只是觉得没什么事情值得去笑。

出去以后,潘尔君简要说了一下自己要搬出去住一阵子,等公司的事情忙完就会回来。

王琦琳不相信的目光使劲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扫射着,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会这么简单。她将潘尔君拉到一边,塞给他一袋东西,悄声道:“送你的。”

潘尔君皱眉,看了看手上的袋子:“什么东西?”“你懂的。”王琦琳笑得有点贱贱的,一手拍在潘尔君的屁股上,附在他耳边贼贼地道,“要好好利用哦。”

说完,还使劲地捏了两下他的屁股,奸诈地眨眨眼睛。

潘尔君连忙拍开她的手,非常严厉地瞪着她,王琦琳被他忽然散发出来的气场震得后退了一步。

潘尔君瞥了她一眼,咬牙强忍住怒气,转身快速地走了出去。

王琦琳拍着被吓到的心脏,自言自语道:“这丫头,搞什么,怎么这么凶?”

应映儿拎着箱子跟了出去,在电梯里,潘尔君丢给她一包东西,他的语气里隐忍着强烈的怒气:“你朋友给你的。”“哦。”应映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打开袋子一看,一套大红色的性感内衣。

应映儿看了一眼性感内衣,看了看目不斜视盯着电梯门的潘尔君,他的眼里似乎闪动着汹涌的怒火。

她的眼珠转了转,坏笑着说:“今天晚上,你记得穿上啊,今年是我的本命年,要穿红色的内衣,不然要倒霉的。”

潘尔君无所谓地瞟她一眼:“你还不够倒霉吗?”“就是因为倒霉才要穿的。”应映儿强调道。

潘尔君淡淡地瞟她一眼,眼神锐利,带着强烈的警告。

应映儿被他这么一看,吓得转过脸,不再看他。她摸摸鼻子,抿抿嘴巴,这家伙一点儿玩笑都开不得,真无趣。

房间里,罪魁祸首王琦琳一副无聊的模样看着楚寒:“我觉得,我的三个‘凡是’要改改了。”

楚寒抬眼瞄了她一下,用眼神问:为什么?

王琦琳叹气:“凡是帅哥都属于这三个‘凡是’,这年头哪里有既没有主,又不是GAY,又不是姐妹男友的帅哥啊!”

楚寒想了想,点头问:“那你想怎么改?”

王琦琳挑眉笑:“当然是改成:凡是帅哥都不能放过,见到一个调戏一个,见到两个调戏一双,这才是我们华丽丽的人生啊!”

楚寒眯眼,淡定地划清界限:“是你,不是我们。”PART 3郁闷同居

应映儿跟着潘尔君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潘尔君住在一个离市中心很近的高档住宅小区,十二楼。

打开房门,应映儿提着箱包走进去,四处望了望,两室两厅的房子,总面积一百多平方米,客厅装潢得很雅致,家具多是欧式风格,整体看上去既高雅又有格调。

房间里很干净,白色大理石地面亮得几乎可以当镜子照,厨房里设备齐全,锅碗瓢盆都闪闪发亮,就像新的一样。应映儿四处瞅了瞅,深深地觉得,这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单身男人住的地方。

应映儿转头问:“我住哪个房间?”

潘尔君瞥了她一眼,指了指右边的房间。

应映儿开心地提着箱包打开卧室门一看,米色墙纸,实木地板,比客厅的地面高出几厘米,家具统一是刷了乳白色漆的实木,双门落地窗外是一个小小的阳台。很不错的房间啊!阳光充足,空气清新,床铺柔软,真是比自己租的房子好上一百倍。

她开心地打开箱包,开始收拾东西。收拾了一会儿才想到不对啊,箱包里的东西现在自己用不上了,应该拿给潘尔君用才对啊。

应映儿拖着箱包向他房间走去:“潘尔君,我的东西都给你。”打开潘尔君房间的门,只见他手里正拿着一件棉睡袍和一条浴巾。“你……你要干吗?”应映儿瞪大眼睛指着他手里的浴巾问。“还用问?当然是洗澡。”潘尔君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衬衫,准备一会儿换洗。对于有些洁癖的他来说,在医院躺了一天,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洗澡。“不行,不行。你不能洗!”应映儿堵在门口不让开。开玩笑!洗澡,那自己岂不是被看光光了?

潘尔君酷酷地抬眼说:“厕所都上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让开,我要洗澡。”

应映儿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但是,上厕所那只是朦胧地看,洗澡就是仔细地看,这怎么能一样呢?”

潘尔君拿起放在床上的浴巾和衣服,有些不耐烦地推开应映儿说:“有区别吗?反正早看晚看都是要看光的,你有什么好挣扎的?”“……”他说得是没错,自己和他的身体交换,什么时候换回来还是未知数,总不可能一直不洗澡吧?可是,人家是女孩子,好歹要挣扎一下的吧。“要不,我帮你,你帮我吧?”应映儿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

一想到在医院“我帮你、你帮我”的把戏,潘尔君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我看还是算了吧。”说完他打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不行,不行!你不能洗!”应映儿将门抵住不让他关,潘尔君却无所谓地放手,很淡定地开始脱衣服。

反正是她自己的身体,关不关门他是无所谓啦。

应映儿看着他一粒纽扣一粒纽扣地解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自己的手被潘尔君一用,忽然变得好看了,连脱衣服都变得性感撩人了。

潘尔君很大方地转过身来,继续脱,他的动作有些慢,当脱到最后一件毛衫的时候,应映儿的脸噌噌地红得直冒血,她终于放弃了:“好,好!你洗吧!呜呜。”

潘尔君挑挑眉,关上门。不一会儿就传出花洒喷水的声音,应映儿站在门口使劲地用手捂脸,颓然坐倒,呜呜……被看光了。

整整一小时后,潘尔君才从浴室里出来,只见他裹着过分宽大的浴袍从应映儿身边走过去,然后丢下一句:“太小了。”

应映儿一听立刻血气上涌,脸涨得鼓鼓的:“你……你……你说什么?”

潘尔君一脸正经地又说了一遍:“太小了。”

应映儿气得使劲闭了下眼睛,是可忍孰不可忍,给他免费看了,他还嫌我身材不好?然后冲回房间,拿出浴巾对潘尔君吼:“我也洗澡!”

潘尔君有些奇怪地看她,洗澡就洗澡,为什么忽然生气了?潘尔君也不理她,从衣柜里找出几件颜色比较淡的衣服穿上。穿好衣服,他又拿起毛巾擦着头发,应映儿的头发很长,一直到腰际,发质也很好,乌黑光滑,和电视里做洗发水广告模特的差不多。

应映儿跑进浴室,恨恨地想,居然说我身材不好,哼,他的身材有多好,我来看看!快速地将上衣脱掉,毛线衣脱掉,毛衫脱掉,唔……精瘦的身体没有丝毫赘肉,线条分明的肌肉紧紧绷着,捣一捣,哇!手臂上肉很结实哦!摸一摸,胸肌的手感也不错!低头一看,居然还有八块腹肌。

哇……

等等,她在干什么?

就在潘尔君的头发差不多快擦干的时候,应映儿终于穿着浴袍出来了,身上的水没有擦干,湿漉漉的头发上还不停地往下滴着水,脸色被热气蒸得通红。她走过来,绷着脸,很严肃地望着他,然后支支吾吾地来了一句:“太小了。”“什么?”他有些迷糊地问。

应映儿昧着良心,闭着眼睛,学着潘尔君刚才的口气道:“太小了啊。”

潘尔君放下毛巾倒了一杯水,点了点头说:“是啊,这两天这栋楼供水有些问题,洗澡的时候,花洒里的水总是又细又小,我已经找人来修了。”

应映儿呆问:“哎,你说的是花洒里的水小?”

潘尔君奇怪地眨眼问:“不然,你以为我说什么?”“没……没什么。”应映儿干笑,原来是误会啊,就知道潘总不是会说那种话的人!啊哈哈哈哈,误会啊误会。

潘尔君喝了一口水,望着一脸古怪的应映儿,忽然灵光一闪,猛地放下杯子低吼:“该死的,你说什么小?”“没,没,我什么也没说。”应映儿一边摆手一边后退,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说,“啊,我饿了,有什么吃的没?”应映儿转身溜进厨房,迅速岔开话题,就怕潘尔君反应过来掐死她。“没有。”潘尔君没好气地回。“骗人,明明有蛋糕。”应映儿拿出冰箱里的乳酪蛋糕,造型小巧可爱,一看就是用料精良又美味的样子。哇,她最喜欢吃乳酪蛋糕了,应映儿嘿嘿笑着回头问:“我可以吃吗?”“不可以。”“吃你一块蛋糕都不可以啊,小气鬼!”

潘尔君瞥她一眼,转身走回房间,关上门,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模样。“可恶!”应映儿看着手中的蛋糕,考虑着要不要偷偷吃掉。可是想来想去又拉不下面子!“小气鬼!”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蛋糕塞回双门冰箱,气得将冰箱门关得啪啪作响。

回到房间里,她给手机充上电,饿着肚子打开微信。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微信上的好友大多都睡下了吧,不过有一个人肯定在。应映儿打开和楚寒的对话框,发了一句打招呼的语音过去。

楚寒:?

应映儿:(三个发怒的微信表情)

楚寒:(一个抚摩的微信表情)怎么了?

应映儿:男人真小气,居然连一块蛋糕都不给我吃,没见过这么小气的!

楚寒:今天来的男人?

应映儿:就是他。

楚寒:看起来挺有钱的,怎么会这么小气?

应映儿:(三个发怒的微信表情)可恶的家伙,一想到还要和他住好久,我都要崩溃了。

楚寒:(一个抚摩的微信表情)要淡定。

应映儿又和楚寒抱怨了好久才关机睡觉。不过,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终于想到明天就要从人人可以欺负的小职员,变成一个可以随便欺负人的总监啦!她突然无比兴奋!

好吧,她承认,她已经开始期待了!PART 4我当总监

清晨,一个瘦弱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睡袍,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她体态优雅地走到窗边,伸出柔软的手拉开窗帘。柔柔的晨光透过玻璃窗洒向屋内,她沐浴在温暖的金色阳光中,有一种恬静到极致的美丽。

屋内右侧的房门被打开,一个英俊的男人走出来。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上衣纽扣没扣,露出灰白格子的羊毛衫,赤着双脚懒散地往前走,额前黑发有些散乱微翘,长眉俊目,目光灼灼,一手悠着一条金色条纹的领带,笑嘻嘻地望着窗边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竟有一种随意懒散的风流韵味。

他走到窗边,将领带抛给女人:“喂,帮我打领带。”

女人抬手接过领带,有些不悦地皱眉:“你不会打?”“不会。”男人回答得理所当然,低下头将脖子凑过去。

女人抬手,将男人的衣领竖起,微微踮起脚尖将金色的领带绕过他的颈部,调整一下位置,低下头,柔嫩的双手灵活地绕着。窗外的晨光还是那么轻柔,两人相对而立,女人看着手中的领带,男人看着女人的手,悄悄抬眼,看了她一眼,居然有些迷惑于女人这一低头的温柔。

领带很快打好,女人退开身道:“好了。”

男人瞅着领带,痞痞地笑:“哎,潘尔君,你刚才真像一个温柔的小妻子,哈哈。”

潘尔君冷冷地瞥她一眼,刻薄地奚落道:“是吗,那连领带都打不来的女人,以后即使想做一个温柔的小妻子都没机会吧?真为你将来的老公发愁啊,娶你到底有什么用?”“房间乱得像垃圾堆一样、不会做饭、长得一般……这些也就算了,却连穿衣服都没有品位。”潘尔君不屑地看着应映儿道,“啊,也许,你根本嫁不掉也说不定?”“你——”这该死的男人,她只是稍微调戏了他一下而已,他至于这么毒舌地对她进行全方位的、彻底的攻击吗?最郁闷的是,他说的全是事实。

应映儿被他这么轻蔑地奚落,心里简直不爽到爆炸啊!

看着潘尔君转身,开始整理上班的公文包,应映儿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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