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怪奇实话.第三辑(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5-22 13:09:03

点击下载

作者:牧逸马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世界怪奇实话.第三辑

世界怪奇实话.第三辑试读:

箱子里的女尸

1

在洛杉矶,犯罪事件几乎每天都在发生,阴暗的角落不时传来惨叫声,为了降低犯罪率,平均每天有大约四五百名侦探奔走在第一线,为了正义在努力奋斗。

我的名字是玛德琳·凯利,就职于加州洛杉矶警察局,是一名普通的秘书。我的上司是警察局的搜查科科长—约瑟夫·F.泰勒。他日理万机,往往前脚踏入办公室,后脚就赶赴案件现场。我们办公室的对面,是达文德森警长的办公室,达文德森警长是一个厉害的家伙,已经在警局待了三十多年了,期间破过的案件更是不计其数,无论多凶残暴虐的嫌疑犯,到他手上都只能束手就擒。

故事要从1931年10月19号下午说起,当时的天气不太好,明明是白天,却没有多少阳光,乌云低沉,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

四点三十分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我立刻接听了电话。“你好,请问是泰勒科长吗?”“我是科长的秘书,他刚好有事外出了,现在不在办公室。有什么急事吗?”“是这样的,我是一名侦查员,就职于南太平洋的铁路公司。今天车上突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臭味,最后人们发现气味是从两个神秘的行李箱传出的。而且……那股味道实在有些奇怪,所以我想请科长找人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电话内容引起了我的警觉,我飞快地把内容记录下来,冲向对面的办公室,把事情报告给达文德森警长。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个电话,已经悄悄打开了一扇大门,大门后面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达文德森警长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一了解事件的情况,就立刻下达命令,派出两名手下刑警去查看。“特雷斯!莱恩!你们过来!快到南太平洋铁路公司去!到了当地,找到一名叫凡·德·马克的侦查员,跟着他,好好查查那两个恶臭的行李箱到底是什么!查不清楚,就别给我回来了!”

莱恩与特雷斯接到命令,立刻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办公室,仿佛背后尾随着凶恶的老虎,直奔目的地。

他们快马加鞭地赶路,没多久就到达了铁路公司。这时候,天色依旧有些灰暗,微弱的阳光打在旁边等候的侦查员凡·德·马克的眉头上,显得他有些忧郁。“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真是拜托你们了。”

这句话可让警长们不解了。

凡·德·马克再次向两位警长叙述了情况,不过这一次,他讲得尤为详细具体,还夹杂着自己的思考。

这两个可疑的行李箱是在早晨六点从P.S线运来的,正好被放在由安德森负责的倒数第二节的货运列车上。安德森作为火车货物负责人,对这两个行李箱可谓印象深刻。

警长一开口,他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内心的苦水一吐而尽。

因为当时正是秋季,正逢吹着秋风的日子,所以一开始大家都以为那两个行李箱里装的只是些猎物,如麋鹿、兔子之类的。但是箱子的味道越来越重,即便被远远放到月台上吹也没有用,最后只能放在行李室里。

一开始的时候,火车上其实并没有异常,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温逐渐上升,臭气也逐渐浓重。货车乘务员发现后,赶紧报告给安德森。安德森得知情况后,立即重视起来,他让看管箱子的乔治·布鲁卡密切留意箱子的情况,一有动静就上报给他。

等到了正午,太阳光最强烈的时候,也正是箱子散发出的味道最浓的时候。这时候,那两个已经引起骚动的行李箱,终于迎来了它们的主人。在提货处,一位年轻的男人和少妇拿出对应的行李存取凭证,要提走两个行李箱。仔细一瞧,这不就是那两个臭气熏天的行李箱吗?

安德森收到布鲁卡的消息之后,迅速赶了过去。将两个人拦了下来,拒绝了他们直接拿走箱子的请求,并让他们开箱检查一下。

他们脸色变了又变,沉默了几秒。

安德森实在受不了,说:“你们没闻到吗?好几米外都能闻到你们箱子的恶臭了,是不是?”

在这恶心的熏死人的气味的冲击下,连搬货工人都把鼻子捂住了,那少妇竟然还硬生生地摇了摇头。

安德森真的服了。只能将这两个人拉到跟箱子只有几十厘米的地方,那个少妇最终没能抵挡住巨臭,干呕一声后,默默点了下头。

这恶臭实在太可疑了,所以安德森死咬着必须开箱检查,他态度坚决,必须要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那少妇马上回绝,声称把钥匙忘家里了,没办法开箱。而安德森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人,说工作人员应该还有备用的钥匙。

同行的年轻男人一听这话,立即披上绅士装的外衣,扯着嗓子说:“这不就欺负人吗?你们还有没有风度?居然这样对一位优雅的女士!”

少妇跟这男人果然是蛇鼠一窝,听到男人的话,似乎觉得自己得到了支持,把背挺得笔直,下巴扬起来,语气带着蔑视和愤怒:“我现在就通知我爱人赶过来,把钥匙带上!”

而后,女子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一样,气鼓鼓地去了办公室找电话机。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给爱人打了电话,可是这女人从办公室出来后就跟男人走了,也没有拿行李,据说是家里没人,得自己回去拿。

然而,他们走了就没再回来,箱子的臭味却越来越厉害了。

得到麦肯瑟站长的批准后,安德森决定请刑警们来一探究竟。2

两位警长认真听完之后,内心有了各自的猜测。但是此时最重要的还是那个问题—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

跟着工作人员,莱恩和特雷斯刑警与安德森一起进入存放箱子的行李室。

角落里摆着两个行李箱,一个是黑色的,另外一个是灰绿的,黑色的显得要更高级一些。

一进室内,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莱恩皱着鼻子说:“这不像死麋鹿或者兔子之类的味道啊!”

特雷斯点了点头。

说话间他们猛然发现,在大箱子的接缝中,有一些红黑色的液体流了出来,滴在地上,显得极为可怖。虽然两位刑警还不能百分百确定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但开始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了。

那如何打开上锁的箱子呢?铁路公司为了防止钥匙丢失,一般都会预先准备好几把同款钥匙,所以只要拿到备用钥匙就可以了。不过这虽然听起来简单,但是在数千把钥匙里找到相配的几把,又谈何容易?

终于,在几个人的努力下,他们最后还是找到了与箱子相配的钥匙。

长舒一口气后,警长终于把臭气熏天的箱子打开了。

尽管这臭味早已让两人做了心理准备,但是亲眼见到箱子里的东西时,他们还是吓得心抖了两抖。

首先映入两人眼前的,是一堆用来掩人耳目的杂物,如裙子、袜子、照片、胸衣、信件、文件、丝带等。等挪开这些东西后,看到的东西让人大吃一惊:那竟是一具高度腐烂的、被人力扭曲成奇特角度装入箱子里的女尸!

一个青春美丽的女子,头颅和身躯被小码的粉红色毛巾包裹着,还有两块小布包藏在箱子里的角落。打开布包,正是女子的足部。然而,就算翻遍这个箱子,也没能找到从胸部到膝盖的那个部分。

可真是凶残的分尸手法!

莱恩首当其冲地受到了惊吓,不自觉地往后退,箱盖从手中滑落,又重新合上了,这具可怕的女尸瞬间从众人的眼帘里消失。

另外,从箱子里的照片来看,这名年轻女子生前可是个与电影明星露丝·査塔顿很像的大美女。更为巧合的是,这次的案发现场就是好莱坞所在的洛杉矶……这起案件难不成真与明星有关?要真是那样,肯定是一件大案啊!

特雷斯立刻冷静下来,电话联系上正在担任搜査科杀人组主任一职的菲利杰斯:“伙计!赶紧派人来停车场录指纹,有大案件!快点儿!要忙起来了!”

洛杉矶警局接到电话后,立刻派人来到了停车场。

这大案件还惊动了众多当地警局的大红人,如被誉为“现代福尔斯”的保尔·史蒂文森警长、指纹组的W.N.希尔德兰特以及列警E.J.贝克特尔等。

来到现场后,担任杀人强盗组主任的达文德森警长首先对一个接触过嫌疑人的工作人员进行全面讯问,收集好关于之前想领取行李箱的两名男女的样貌特征,想要揪出这骇人听闻的案件的背后真凶。

莱恩刑警一想到明明之前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抓到嫌疑人,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跑了,就心疼道:“如果你们当时一发现这个箱子不对劲就来报警的话,现在就不用费那么大工夫抓他们了。”

安德森却觉得铁路方面做得没什么问题,如果每次遇到有臭味的行李都来报警,那得要多少警力才行?世界那么大,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有些人就是喜欢往行李里面塞各种各样的东西。虽然火车明文规定是不能运输动物的,无论生死。但是老老实实遵守规则的人并不多,尤其正是秋天打猎的好时机,打死了猎物带回家享用可谓美滋滋的享受。

但是,因为火车的内部并不是开放的环境,再加上天气比较闷热,导致车厢处于湿热状态,细菌增长得极快,行李箱里面的肉类难以保存。车站以往也遇到过散发臭味的行李,但是每次当面检查过后,都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即使之前那两个犯罪嫌疑人借口回家拿钥匙,车站方面也就没有怀疑他们。

乔治·布鲁卡也是近距离目睹过犯罪嫌疑人的重要证人,在安德森的带路下,刑警们前往他家进行调查。

布鲁卡是行李存放处的主任,当他见到来取行李的那个年轻的男人时,就莫名觉得很眼熟。他猛然想起,早在上一年圣诞节的时候,就见过那个男人了!当时布鲁卡跟家人逛街的时候曾经去过那个年轻男人工作过的店里。

听到布鲁卡的证词,刑警们有些激动:难道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不过布鲁卡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虽然他能认得他,可是他并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其他信息。

所以,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有用的线索。接下来的搜查工作该如何继续下去呢?毫无头绪的刑警很是失落。“等等!我想起来了,他开的福特车的车牌号!”

突如其来的重要线索让刑警欣喜若狂,那种心情,像是去买喜爱的冰淇淋却被告知缺货只能失落离去时,突然又被告知,不但有货,还买一送一。

想想看,如果那两名嫌疑人恰好驾驶这辆福特车逃跑,那么根据车牌号的线索,抓到他们可就易如反掌了。就算没那么凑巧,也可以根据车牌号信息查出那名年轻男人的身份,然后再逐步追查他们的踪影。

这就是破案的关键钥匙啊,刑警们立刻从这条线索展开调查。3

洛杉矶市的尸体收容所,在案发之后没多久,就收容了引起巨大轰动的两具女尸。

优秀的警察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的,为了解女尸背后隐藏的秘密,达文德森警长与莱恩刑警前往接受了两具女尸的洛杉矶市尸体收容所。在两个警察的见证下,郡法医A.F.瓦格纳对尸体进行了精细的解剖。

两具女尸被人狡猾地借着火车从远方翻山越岭送到洛杉矶,因为过长的时间和闷热的天气,尸体的状态实在糟糕得很。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尸体的血液已经干涸,全身僵硬但没有腐烂,头部、胸部、左手留下了枪洞,往里看,隐约可以看到凝固的发黑血液。其他部位还有被刀粗暴切割的痕迹,一条不算深的刀口贯穿大腿根部,胸部也被割得稀巴烂,翻出大片血肉,让人触目惊心。

年纪较大的女尸除了头部,以及被射穿的耳朵外,其他部分倒是很完整。但也不知道凶手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尸体的脸对着箱底,结果在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后,女尸的脸早被磕得血肉模糊,没几处好的地方了,所以根本无法辨别这具女尸的真实身份。

然而,“条条道路通罗马”,看容貌辨别不了身份,但还有别的方法。这些警察可不是吃素的,根据箱子里的其他东西,这两具尸体的真实身份很快就水落石出了。

这具较为年轻的尸体的被害人是海德薇·萨米埃尔森小姐,另外一个,则是艾格妮丝·安·鲁勒伊夫人。因为箱子里的这几封信的收件人都是“海德薇·萨米埃尔森小姐”以及“艾格妮丝·安·鲁勒伊夫人”。根据信件的收件地址,可以知道她们居住的地址是亚利桑那州菲尼克斯市北二大街2929号,这给警方的侦查工作提供了重要线索。

照片后面写着海德薇·萨米埃尔森小姐的小名“萨米和安”,显然易见,她们的关系应该非常亲密。

刑警的专业素养让他们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箱子里的其他东西也被逐一详细检查。箱子里还有一把折叠式的锯子和小刀,小刀的尺寸约十英寸,碧色。底下还压着被黑红血液浸泡的地毯和陆佰亚特的书籍。

而在另一个大箱子里,刑警们找到了作案工具—三个炸药桶和一发子弹。而死者们正是被子弹杀死的,这是否就是作案的子弹呢?

经过鉴定,答案是肯定的。

与此同时,一场全城追捕展开序幕,洛杉矶警方发出声明,务必会尽快抓捕到碎尸案的凶手!

报社记者们像臭沟里的老鼠闻讯而来,却没能发现负责此案的搜査科的警员,警署内的警员也如同一锅热水般沸腾。一了解案情,他们就变成了超级推理家,凑在一起热闹地讨论起来。“这手法肯定是女的干的呀,连脸都弄花了,这么狠!”

还真别说,此猜测一出,立即得到大堆拥护者。

现在破解案件的关键主要有三个:一是装有尸体的行李箱到底是谁寄出的;二是证实死者身份是否符合之前的推测;三是找到想要取行李箱的那两名男女。

在菲尼克斯市政府的帮助下,电报发出还没一个小时,死者的身份很快就被证实了,正是她们两个。两名死者被邻居最后目睹的时间是案发前三天的傍晚。案发时间则是10月19日。“有查到关于领取行李箱未果的男女的踪迹吗?”“根据你们那边所给的线索,我们调查之后,认为那名金发少妇应该是露易丝·禇德夫人。据说她可是个大美人,就是名字有点奇怪,年龄在二十六七岁,爱人是个医生,名字是威廉·C.诸徳。她会经常给在外出差的丈夫寄信,此时她爱人正在贵州或加州工作。据调查,她搭乘那趟列车的时间是18日那天傍晚,还带了两个箱子。”“好的,清楚了,一旦有最新进展,那我们立即联系。”

第三个关键问题也有了头绪。

接下来收到的电报,也让箱子寄出人的身份有了答案。

箱子正是不久前从菲尼克斯市的窗口寄出的,虽然金发少妇用了“马金内夫人”的假身份,但经过铁路公司仔细调查,还是将真相揪了出来。奇怪的是,她还买了一张向西行的火车,目的地是洛杉矶。

箱子寄件人的身份呼之欲出。4

在菲尼克斯市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洛杉矶这边的警方也没闲着。

他们紧紧咬住福特车车牌号的线索,展开大规模搜索活动。

这辆曾经搭乘那对可疑男女的老旧福特车,据调查信息显示,原主人应该是一名妇女,她居住在离洛杉矶十几里远的霍森。

当车主见到前来调查的警察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就像一只无辜的小羊,写满了无措: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警察找我?“哦,是那辆福特车吗?它有些旧了,我趁还能用的时候卖给了一个年轻男人,他好像就居住在洛杉矶。”了解情况后的妇女松了一口气。“那你知道他的姓名还有他家的详细地址吗?”“他家的地址我是知道的,好像是洛杉矶新帕普夏大街826号。至于名字,我就不清楚了。”

莱恩刑警与特雷斯刑警火速前往妇女所提供的地址,生怕迟了一步就会让对方逃掉。三更半夜的时候,他们破门而入,想要将嫌疑人一网打尽,却发现买家并非是他们要找的可疑男子。无辜的买家正在睡梦中,被这群刑警吓得惊魂失色。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说他已经把车转手了。“我在两三个星期之前,就把车卖给了一个住在贝弗利谷2111号的年轻男子,名字好像是叫巴顿·马金内。”

于是,警察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贝弗利谷。

这一次,房子里面并没有人,但是根据桌子上还没开封的三明治和柠檬,可以猜测屋子里的人匆匆忙忙地出去了,晚点就会回来。

警方准备守株待兔,在屋里等着嫌疑人落网。

俗话说得好,鸡蛋不能放在同一篮子里。精明的刑警们兵分两路,一队沿着车牌号线索追寻,另一队则从那名女士的丈夫那里入手。

刑警们敲开了楮德医师居所的大门,将室内的三人一并带回警察局审问。这三个人分别是楮德医师、医师的妹妹凯莉·褚德以及露易丝·楮德夫人的弟弟巴顿·马金内。

负责这次审问的是案件的负责人—达文德森警长。多年的破案经历让这位警长的眼神充满了杀伤力,被审问的人常常会感觉自己被猛兽盯上,紧张得不自觉地讲出真相。而这一次,楮德夫人的弟弟巴顿却硬生生顶住了压力。巴顿一米八几的身高,身上满是肌肉,神色正经,除了透露出他跟姐姐确实一起去过火车站的停车场外,其他方面一个字都没多说。“不要再问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姐姐的踪迹。”“那你就讲一下你跟你姐姐去取行李的过程吧。”“那行,其实说来也就那回事。我现在在读大学,今天是学校教堂做礼拜的日子,所以我一大早就出门了,到教堂才发现我姐早站在门口等我,说有事找我帮忙。一问才知道,就是让我开车去车站帮她拿一下行李箱。这点小事,所以我也就答应了。”

巴顿嘴上帮姐姐做着掩饰,其实心里却直发慌。

其实在教堂门口看到姐姐的第一眼,他就感觉到姐姐的不对劲了,她的神态和往常很不一样。一开始巴顿没打听那么多,权当姐姐心情不好罢了。只是在路上,姐姐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他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最后巴顿实在没忍住,问她到底怎么了。姐姐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不断重复把行李箱扔掉,扔到海里去。

巴顿一听,心里咯噔一声,瞬间觉得这事不对劲。但看到姐姐的状态,巴顿也没有追问下去。途中巴顿还特意买了绳子,方便沉箱子。

结果巴顿跟着姐姐走到行李存取处,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两个箱子散发着恶臭,恶心的苍蝇围着箱子满天飞。巴顿和姐姐在车站借口逃跑后,他把带出来的五美元都给了露易丝,露易丝接过钱就走了,也不知道躲到哪里了。“姐姐是从第七大街和百老汇的交叉路口下车的,接着她就往难民窟的方向走了。后来我也就没有她的消息了。”“那你姐夫知道这件事吗,你怎么那么巧去你姐夫家了?”“因为我觉得事情不对劲,警察可能会找到姐夫问话,所以就过去了。我到的时候,姐夫的妹妹正在厨房做饭呢,心情好像还不错,我立刻就猜到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姐夫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因为感冒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在三个人闲聊过后,我私下找到姐夫,把今天的一切跟他说了一遍。没想到姐夫倒是吓了一跳,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当时警方已经发现了行李箱里的尸体,还出了新闻,于是我赶紧到车上拿出报纸给姐夫看。姐夫一遍遍看着报纸,手一直在抖,眼中充满了震惊。最后我们决定什么都不要做,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也别告诉凯利。”“那你最后见你姐的时候,她的穿着是怎样的?”“好像是黑白色的长裙,还有……黑色的帽子吧。”

就目前而言,巴顿的证词可信度蛮高的。他说自从姐姐下车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露易丝了,贫民窟里面的人龙蛇混杂,里面的人乱七八糟,要想再联系上露易丝,谈何容易。

除了之前吐露的信息外,巴顿再也没有说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了。因为在他心里,他姐姐无论做错了什么都是他姐姐,他不能透露不利于她的信息。与此同时,他拼命地为姐姐叫屈:“即使我姐姐真是碎尸案的凶手,那肯定也只是她的一时冲动!”

今年四十八岁的楮德医师与年轻的妻子年纪相差甚大,性格也极为不同。他性格温厚老实,一听说枕边人竟然可能与一桩凶杀案有关,顿时被吓得面容失色。他不相信他的妻子是个杀人犯。

他扯着嗓子,嘶哑地吼道:“不可能!我不相信!露易丝不可能干这种事!她是我的妻子,我还不了解她吗?她向来温柔善良,对人礼貌,对我照顾体贴,还能做得一手好菜!你们可以打听打听,只要住我家附近的,没有人不称赞她,她绝对不可能是这么恶毒的女人!即使她真的做了,那肯定也不是她的本意,她肯定是被迫的,求求你们相信她,她真的是个好女人!你们有什么要问的都可以问,我都会协助你们的,求你们,还我妻子一个公道。”

但是,因为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即使他全程老老实实地配合了警察的问话,即使是涉及妻子日常的小事有问必答,警察也没能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你认识死者萨米·埃尔森小姐、安·鲁勒伊夫人吗?”“当然认识,就是因为认识,我才不敢相信这件事。露易丝和萨米还有安夫人她们是好朋友,露易丝给我的信里还经常提及她们,据我所知,她们从来没吵过架。”“那你妻子跟死者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达文德森警长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似乎找到了案件的突破点,立即追问下去。“露易丝在两个月前去了格鲁诺疗养院做秘书,因为那间疗养院院长和副院长都是我的熟人。刚去工作的第二天,她就认识了在CT室担任拍片助手的安·鲁勒伊夫人,她们一见如故。不久,在安夫人的热情介绍下,露易丝与萨米小姐结识了。萨米住在疗养院里的原因是因为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不过经过长久的治疗,已经稳定多了,而且因为她性格活泼开朗,深受疗养院里的人喜爱,是疗养院的小公主。安夫人是助理,而萨米是病人,安夫人经常会照顾萨米,所以她们关系日渐要好,成为挚友。甚至在萨米恢复健康后,她们租了个房子住一起。今年春天,她们搬到了菲尼克斯北二大街居住。只是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萨米总是很悲观。我太太非常担心她,总想多安慰她、关心她。刚好她们居住的公寓很大,大到一间房可以住两户人。所以,一等到萨米家的邻居搬走了,太太就拉着我搬了进去。”

禇德医师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需要经常出差。公司最近开展一个新项目,所以他在亚利桑那州比斯比地区出差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8月8日出差,到现为止,他还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子。目前他的工作刚刚结束,刚好碰上自己旧疾复发,所以只能暂住在妹妹家,这里距自己工作地更近,他本打算身体一康复就回去的。

其实以禇德医师的医术,他完全可以自己开一家医院的,只是因为自己身体一直有旧疾,实在没有精力来看管,而且开一家医院需要很大一笔投资,他的资金也不是那么宽裕,所以禇德夫人为了赚钱也一直在工作。其实禇德医师一直舍不得自己的太太出去工作,但自己的身体确实不争气,没有办法,才让妻子跟着自己受苦的。好在太太体贴自己,一直努力帮忙分担压力。“前段时间,她和我来信说自己感染了肺结核,我更是觉得对不起她。我们曾在印第安纳州的爱瓦斯维尔州立精神病院共同任职,我是医师,她是护士,她十八岁就嫁给我了,这么多年来,因为我的身体,她总是陪我东奔西跑,毫无怨言。”“你们为什么会搬到菲尼克斯工作呢?”“因为我太太在这边找到到一份家庭护士的工作,薪资很高,所以我们就搬了过来。”

达文德森警长突然转移问题,问道:“尊夫人会使用手枪吗?”“以前我们在墨西哥生活的时候,因为家附近不太安全,为了让她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比较安心,所以我就送了她一把柯尔特自动式手枪。我曾经要教她射击,但当时她很排斥,似乎很怕使用手枪。不过去年,我发现她新买了一盒子弹。”

褚德医师说完,自己也吓了一跳。

达文德森警长继续问道:“你们一家在洛杉矶有什么熟人吗?”“我倒是没有,而且很少去那边,至于我太太我觉得应该也是没有的。我们夫妻关系很好,如果她新结交了那边的朋友,一定会告诉我的。当然,如果她去了那里,我一定会为警方提供线索的。我不相信我太太会做出那样的事,我必须还她一个清白。”

禇德医师因为激动,病弱的脸上现出不正常的潮红。“不管怎样,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那我一定会劝她回来自首的。但是我不相信她真的会做这种事,我太太温良贤淑,而且她和那两位朋友关系那么好,她没有动机去杀人啊!对了,案发那天晚上,我太太还和我通过电话呢。”

达文德森警长突然眼睛亮了一下:“你们聊了些什么?”“我太太说她最近特别寂寞,常常孤独无依,但是还好有邻居安夫人和萨米小姐的陪伴。她还说,自己每天晚上都在坚持学习文学,但是依然没有办法缓解自己的寂寞—我们真的很久没有见面了。对了,我太太还说,她打算今年秋天去狩猎,因为最近亚利桑那州已经到了狩猎的季节。后来我们聊了很多,我安慰了她很久,差不多半夜的时候,她告诉我还要去疗养院值夜班,之后才匆匆挂了电话。”“你们经常打电话吗?”“不是,我们有时候也会写信联系。”“方便让我看一下你们的信件吗?”达文德森警长眼睛里透着一丝狡黠。

禇德医师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拿出一沓厚厚的书信。

从这些信里看得出,褚德夫妇还是很恩爱的。他们似乎很少产生争执,褚德太太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在精神上非常依赖自己的丈夫。

其中一封书信里写着这样的话:

今天是你离开家的第十二天了,没有你在的日子,我的生活是空虚的,我希望你常常给我写信或者打电话,可以多关心一下我。我午睡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你带我去草原骑马兜风,你唱着我最爱的歌,我依偎在你的怀里,化作你身体的一部分。

梦醒来,我更加寂寞了,大哭了一场,提起笔给你写信的时候我更加伤心了,我希望你回来陪着我,你不在,我整个人都快要疯了。我还能干什么,没有你在,我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褚德医师的妹妹凯莉·褚德也走了过来,她说:“我的嫂子自从嫁给我哥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她以前吸毒,是我哥哥帮助嫂子戒了毒品的。我嫂子戒掉毒品以后,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更好了。”

褚德医师听完妹妹的话并不否认,只是脸色有些灰白。“我太太长得非常漂亮,是少有的美人,我们结婚差不多十年,生活虽不算富裕,但是感情一直很好。”

这边警方还在紧锣密鼓地追查事情的真相,此时的洛杉矶,又发生了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5

洛杉矶时间11点30分,一个名叫薇拉·贝丽曼的车站乘务员正在准备下班。

她在洛杉矶火车站工作,现在她已经做完了一天的工作,打算关闭左侧大厅的灯然后就回家,走过来时她才看到,在灯的按钮下,紧贴着墙的地方放着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衣帽盒。她这才想起来,今天白天有清洁工捡到了这两只箱子,说是看到了它们的主人—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她本以为对方发现自己行李丢了后会回来找,所以就先把它收了起来,可是等了一天也没见对方回来。

薇拉·贝丽曼端详着这两个箱子,大的行李箱不算小,粉白色的,一看就是淑女用的,只是箱子上既没有名字,也没有任何标记。衣帽盒也是如此,从外面看空空的,没有任何标记。薇拉·贝丽曼想着可以先把箱子送到车站办公室去,谁知刚刚拖动行李箱,竟发现它有一侧的拉链没有拉上。她把箱子放平,犹豫是否把箱子打开找一下失主的线索还是直接把拉链拉上。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在拉链没有拉起的位置露出了一块红色的布料。在好奇心驱使下,她慢慢地把箱子打开了……

箱子装得太满,拉开拉链的时候很困难,但当拉链拉开的那一刻,上面的盖子竟然一下子弹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暗红色有些发硬的浴巾,随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薇拉·贝丽曼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她的手抖得很厉害,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掀开了那块暗红色的浴巾。

那是一具没有四肢和头部的女性尸体,旁边还有一把柯尔特自动手枪。

薇拉·贝丽曼大叫着向远处爬去,凄厉的喊声引来她的同事,大家慌忙报警,至此,萨米和安的尸体才终于被完全找到。

这天半夜,洛杉矶开启了一场铺天盖地的搜捕行动。洛杉矶所有的交通枢纽都被封锁了,新闻上滚动播放着犯罪嫌疑人的新闻信息,就连洛杉矶搜查科的科长约瑟夫·泰勒也亲自出马参与抓捕行动。据警方推断,露易丝·褚德应该不会走远,弟弟给她的钱也维持不了太远的行程。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警方还是增加警力去墨西哥边境线上进行堵截。露易丝·褚德曾经在墨西哥生活过很长时间,而且对当地语言也很熟悉。现在警方最怕的是她潜逃出境,这样会为办案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警方加大了对犯罪嫌疑人的媒体通缉,从电视新闻到手机信息甚至是路边的广告,全都是她的照片,并且鼓励市民积极提供信息,以便追捕嫌疑人。

警局接收到的消息更是如同雪花一般纷至沓来。很多时候,警方能够同时接听数个来自不同地区的报警电话,他们都声称露易丝·褚德正在他们身边。当然,这些消息可能有一个是真的,也可能全都是假的。警方的工作量一下子剧增。

整个加州似乎一下子陷入恐慌之中,因为警方抓捕了二十六位与露易丝·褚德长相相似的女性,审查后,这些女性不提供有效证件就不予以释放。

事情一夜之间便发酵了,人们在茶余饭后都在讨论着露易丝·褚德杀人事件。尤其是嫌疑人的家乡菲尼克斯市更是如此。在这样悠闲而安静的小城市里,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人们的注意,更别说是这么骇人听闻的女性杀人案。就连大人哄哭闹的孩子时,都会吓唬他们说:“不要哭了,再哭就把你们送给那个杀人的女护士!”孩子被吓得马上止住了声。甚至还有人专门跑去嫌疑人和被害者居住过的地方游览。

在发现尸体的第二天一早,亚利桑那州菲尼克斯市的警长罗伊德·安德鲁斯以及搜查科科长约翰·布林卡霍夫和哈雷·强森刑警等人去往洛杉矶与泰勒和达文德森会面,进行跨地区办案研讨。

菲尼克斯市的警方搜集到的信息要更多一些。

海德薇·萨米埃尔森与安·鲁勒伊夫人确定是一对同性情侣。海德薇·萨米埃尔森生活在拉斯维加斯的一座小镇上,是一位小学教师,因为先天性心脏病,所以身体一直以来都比较虚弱。安·鲁勒伊夫人是一位三十二岁的女性,职业是一名护士,已经结婚,但是她的丈夫常年出差在外,所以她一直处于独居状态。海德薇·萨米埃尔森在一次生病住院期间认识了做护士的安·鲁勒伊夫人,安·鲁勒伊夫人常常鼓励自己的病人。在长期的交往下,海德薇·萨米埃尔森和安·鲁勒伊夫人之间的关系慢慢超过了普通的医患关系,变成了同性情侣。

安·鲁勒伊夫人性格比较男性化,通常是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娇弱的萨米埃尔森。为了更好照顾萨米,安说服萨米离开寒冷的拉斯维加斯,去往更适合萨米养病的亚利桑那州。两人来到亚利桑那州后,安在疗养院里找到了一份CT助理的工作。但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她常常会接触一些同性和异性的朋友,为了不让萨米多心,安常常把这些朋友带回自己的家,并把他们介绍给萨米认识。

讲到这里,大家突然想起露易丝·褚德曾在信里和自己的丈夫抱怨过,自己见过受害者家里有过异性的走动。

于是警方再次请来褚德医师,达文德森警官提醒褚德医师再详细讲述一下被害者家里曾走动过的朋友。“我出差大概一个多月的时候,我妻子突然打电话告诉我,说最近常有个男人出入萨米和安的家里,而且每次去都会带很多酒,但是萨米不能喝酒。所以我太太很担心,向我透露说,希望自己的朋友能离那个男人远一点。提到了这个,我更不认为她们之间会有什么冲突。”

褚德医师苍白的脸,因近日的新闻显得更是没了血色。

随后警方又提了一些问题,但是事情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警方研讨会结束后,警察带着褚德医师去往尸体收容所。很快,褚德医师就确认这两具尸体正是萨米和安。

两个月前还生气勃勃的萨米和安,此刻竟然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一旁的手枪他也认出来了,那正是自己送给妻子的。

褚德医师的眉头紧锁,脸色更加凝重,他紧紧攥着拳头,既为死者感到哀伤,也为妻子感到哀痛。他虚弱地靠在门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至此基本已经可以确认,这场分尸案的凶手正是露易丝·褚德。

警方加紧了搜捕计划。

可是这场犯罪的动机在哪里呢?警方火速搜集这三人的详细信息。6

海德薇·萨米埃尔森的家乡是北达科他州的怀特·奥斯,她的父母都是当地的农民。从小萨米就是一个出奇漂亮的女孩子,虽然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是她的成绩很好,人也活泼可爱。十八岁那年,萨米考上了州立刻伊特女子学院,几年的求学生涯结束后,她成为拉斯维加斯州的一名小学老师。

因为长相甜美、多才多艺,所以她在工作以后担任了学校“门面”的工作,因她的美貌慕名而来的男士大有人在,但是据她身边的朋友了解,萨米一直没有固定的男友,直到遇见了安·鲁勒伊,感情似乎才稳定下来。

但是萨米和安一起生活以后,她的追求者依旧源源不绝,这个可以在她去世前的日记中了解到。

十月十日 晴

我从孩提时期就开始遭受身体的苦痛,但是我希望能够一直自由的生活,快乐才是人生的归宿。

十月十五日 雨

为什么人就是喜欢争来争去呢?难道我一定要属于谁吗?

我是多么讨厌这种被争夺和不自由的感觉。

十月十五日是萨米的最后一篇日记,也是案发前四天写下的。她似乎遇到了很大争执和痛苦。

安·鲁勒伊出生在特拉姆克市,自信的性格让她常有些男孩子气,很早她就去同州的撒马利坦医院接受专门的护士训练,此后就长期从事护士工作。安·鲁勒伊在二十八岁那年结婚,但是婚后生活并不愉快,她与自己丈夫都是性格很强硬的人,所以常常争吵。终于在她三十岁那年,丈夫申请工作调动,彻底与她分居了。

很快,安在医院工作中遇见了性格柔弱的萨米,两人性情互补,逐渐便互生情愫。

同性的爱情有时更加稳固,也更加无法容纳第三者,但这时,却真的出现了一个疯狂的第三者。

她就是露易丝·褚德。

露易丝·褚德因为长期与自己的丈夫分居,内心孤独苦闷,所以第一次遇见善解人意的萨米时,她像是接收到某种吸引力一样,疯狂地接近萨米,像是对丈夫的依赖一样,她依赖着萨米给自己的慰藉。但是这一切都被安看在眼里,好胜心强的安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人被分享甚至是被夺去,所以,她们三人的战争在明枪暗箭里不断激化。

当然,这种假设是有证据的。一天,安·鲁勒伊和露易丝·褚德共同的同事露西·摩尔在案发前几天去往安和萨米的家中做客,当时露易丝·褚德恰巧也在那里。在家里露易丝一晚上都拉着萨米的手逗她开心,完全忽视另外两个人,安的表情异常凝重,但应该是碍于还有其他人在场,才没有发作。

此外还有萨米家的牛奶送货员也可以作证,露易丝就是第三者。之前有一次安要回乡探亲,刚好褚德医师也出差不在,露易丝便天天劝萨米和自己私奔。后来计划不成,她还趁着安值夜班的时候偷偷跳进安和萨米的家里,与萨米同睡。

当然对于这些褚德先生也是有所察觉的,他确定妻子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妻子确实和萨米太过亲密,甚至有些时候激怒了安。在褚德先生出差前夕,露易丝和丈夫商量要搬家,因为自己受不了萨米和安亲密的关系。最后,丈夫帮她搬到了东布斯街107号。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她们三人共同的朋友可以作证。露易丝·褚德常常在萨米不在的时候歇斯底里地吼叫安·鲁勒伊。同时,也有很多她们的同事认为安和萨米之间的关系更好。护士长埃瓦林·内斯在事发前一天去过萨米和安的家里做客,那天,安不停地为萨米做饭、铺床、洗衣。而萨米的状态也很好,这是她卧床休息两个月后头一天下床走路,一直都是笑盈盈的。最后护士长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到露易丝也过来做客了。第二天就有护士的同事接到一个电话,她自称是安·鲁勒伊,说是自己家里有人生病,要回家一趟,所以请一天的假。但是接听电话的同事事后忘了把消息告诉给院长。

疗养院的院长并没有接到安请假的消息,看到她没有过来上班,就请其他护士去安的家里了解一下情况。前去了解情况的护士在安的家门口等了很久,既不见里面有人开门,也没听说她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等她回到医院后,才听说原来早上安已经请过假了。

这时的露易丝呢?她愉快地做完了一天的工作,晚上下班的时候说是要请三天的假,去趟洛杉矶接自己的丈夫。与此同时,她还替自己找好了一位代班护士,整个过程安排得井井有条。

情况虽然逐渐明了起来,但是露易丝·褚德本人现在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警方在洛杉矶发现尸体后就马上封锁了整个城市的交通,但是全城搜查几天,却没有收获任何实质性的线索。褚德医师和巴顿·马金内虽然回家了,然而他们时刻被警察监督,甚至连凯丽·褚德,也有警察二十四小时陪同。

记者们蹲守在警察局的办公室里,一刻不敢松懈,生怕自己错过了最新消息。这时,有人突然抛出一个观点。“要我说,露易丝·褚德肯定已经自杀了,说不定我们很快就可以听到她的尸体被发现的消息。”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些记者们还在讨论,有人说露易丝·褚德已经跳海自杀了;有人说她一定躲在某个角落里看大家满世界地找她;还有人说耐心等下去,总有一天会把她耗出来的。当然,也有人表示一定要盯紧她的弟弟,说不定他们会一起逃走。

社会媒体已经开始对捉拿犯人进行悬赏了,侦探和警察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连褚德医师也怀疑自己的太太已经自杀了。在他看来,自己的妻子一直都只是一个身心脆弱的小女孩,她经受不起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又不甘心完全放弃,最后经记者劝说,在《洛杉矶时报》上登文寻找自己的妻子。亲爱的露易丝:

你快回来吧,我的妻子,无论你做过什么事情,我依旧爱你,我不相信你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你回来吧,有任何苦衷我都能够理解你,也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爱你的丈夫:威廉·褚德

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天了,无论是警局还是媒体乃至公众,都已经进入焦躁迷醉的状态。人人都在等着露易丝的出现,她到底是什么人,在警察、侦探和记者地毯式搜索下依旧难寻踪迹,人们诧异,但是又迫切想要看看这么文弱而冷血的女杀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星期五下午四点四十分,安静的警局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电话铃声,所有人的神经都立刻紧张起来。

警局秘书长玛德琳·凯莉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响彻在紧张又宁静的警局大厅里,只见她与电话里的人进行了简短的几句交谈后,便将话筒递向了《纽约时报》的记者阿尔巴特·纳丹:“找你的。”

纳丹几乎是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接听了电话,他用自己报社的暗语对答了很久,最后一句换成了大家都懂的语言:“那我现在就过去。”

有些记者开始按捺不住,犹豫着要不要跟上他去。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又一次响彻办公室。

这个电话是搜查局科长泰勒打来找凯莉小姐的。

看到玛德琳·凯莉走向科长办公室,刚才安静的警局一下有了人声,并且声音越来越大。这时,科长突然走了出来,一群不知所措的记者围了上去:“科长,你要去哪儿?是不是有消息了?”

泰勒科长缓缓的步子,晃悠悠地转了个身,淡漠地说了句:“我去上个厕所。”

众人不甘地跟了上去,有个记者笑着提议道:“那我们陪科长一起去上个厕所吧。”

说着,一群人集体撤了出去。

其实刚才在办公室里,泰勒科长单独找凯丽小姐是要她帮自己打个电话,通知菲尼克斯的警察稍晚一些离开洛杉矶,因为,好戏就要开始了。

留在办公室里的玛德琳·凯丽也兴奋起来,她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但依旧无法释放自己的激动情绪。

半个小时后,纽约搜查局的电话再次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响彻空荡荡的办公室,但却给人一种万马千军的气势。“露易丝·褚德找到了!”7

事情是这样的。

这天中午,一直负责监督褚德医师的法官—路易斯·拉塞尔突然接到自己助理理查德的电话,说刚刚接到了露易丝·褚德的电话,此时理查德正在褚德医师的家里做调查工作。自从事发之后,褚德医师居住的旅店一直门庭若市,各种角色身份的人络绎不绝地赶来,企图探听到一些关于露易丝·褚德的消息。所以,警方为了方便办案,便派常驻警察与褚德医师同住,一方面保护嫌疑人家属的生活不受太多侵扰,另一方面也能随时监听露易丝·褚德的消息。

中午接近十二点的时候,褚德医师的手机响起,从来电来看,应该来自一个公共电话亭。在理查德暗示下,褚德医师手指僵硬地接通了电话,并打开了免提。“喂?老公,我是露易丝!”电话那头是一个甜美、略带沙哑的女声。

褚德医师一把抓起电话,他的脸瞬间通红,五官因为担心、激动而皱到一起,声音也因为过于紧张而有些发颤,他捧着电话,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温柔地说:“啊,露易丝,露易丝你在哪儿?我真的太担心你了,你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这就去接你!”

但是电话那边却是长久的沉默,电话没有挂断,所以褚德医师不断地追问,并且安抚妻子,告诉她,这个电话只有自己知道。

终于,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露易丝的声音:“老公,你现在来纽约的巴尔迪摩车库找我吧。”

电话挂断,嘟声响起,褚德医师还像是沉醉在梦里。

理查德马上把消息告诉了路易斯·拉塞尔法官。他们经过短暂的商讨之后,决定褚德医师独自乘坐一辆车前往,路易斯·拉塞尔和理查德在后面尾随。但是拉塞尔法官特意嘱咐理查德,这次行动一定要隐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可能会打草惊蛇。

褚德医师出发了,他一路上紧闭着嘴唇,脸色凝重。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一方面,种种证据已经证明凶手就是露易丝,但如此残忍的作案手法,连身为医生的自己都毛骨悚然,他不能相信,一向文弱的太太会是这样的杀人狂魔;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极有可能就是露易丝,他看到过露易丝吸毒后发狂的样子,那就是一个恐怖、疯狂的恶魔。但无论如何,褚德医师都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她漂亮、年轻、体贴、活泼,如果凶手真的是她,那么自己如何忍心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呢?

一路上种种思绪不断,他还在想着些什么,车辆却已经到达了车库。

褚德医师心事重重地站在停车场的中央四处张望,他害怕又焦急。可是他环顾周围很久,依旧没有看到太太的身影。

褚德医师在停车场不安地踱着步子,两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看到人影。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车库的西南角走来一个模糊的人影。

预感告诉他,那就是自己的太太,他向前跑了几步,停下来,看到远处的人影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向了自己,画面慢慢清晰起来。

那就是自己的太太露易丝·褚德!

褚德先生狂奔过去,用力地抱住自己的妻子,似乎是害怕她再次消失。露易丝·褚德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疲惫脆弱,甚至与丈夫此时的状态相比,露易丝反而显出少有的冷静。

这时,突然从他们身侧开出一辆黑色的商用车,露易丝察觉到异样,试图挣脱丈夫的怀抱,但是此刻她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丈夫抱牢,褚德医师把头埋在露易丝的背上,痛苦地流着眼泪低吼着,不知是在为谁悲戚。

终于,露易丝·褚德被路易斯·拉塞尔和理查德迅速拉上了车。坐稳后,露易丝·褚德扑进丈夫的怀里,一面大哭着索求安慰:“老公,我的手痛,好痛!”一面哀求车上的人:“求你们不要抓我,我会自首的,只要时机成熟。”

褚德医师抱着妻子,陪她一起泪流不止。

三十分钟后,他们一行人达到了警察局。

等在门口的记者们蜂拥而上。至此露易丝·褚德被抓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

到达警局之后,大家才看清,露易丝·褚德的左手用碎床单包扎着,打开后发现她的左手处有一块伤口,伤口里还嵌着一颗子弹。子弹埋得很深,伤口很难处理,就连褚德医师也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当下只能对伤口进行简单处理,众人冷静了下来。这才开始观察露易丝·褚德。

露易丝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皮肤白皙,一头浓密的深棕色头发披在肩上,她身形娇小,穿着一套绿色的小洋装,裹着一张黑色的狐狸毛短外套。她确实是个年轻漂亮的美人。因为她没有穿袜子,所以很清晰地看到她的膝盖处也有一片擦伤,现在看来,伤口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褚德先生不敢多问太太的伤口,倒是达文德森警长狡黠地看着露易丝·褚德,云淡风轻地问道:“褚德夫人,您这伤是哪里来的?”

露易丝·褚德埋着头,像是没有听到。

这时警局里已经挤满了记者,大家都想要抢得头条,揭开这个女杀手的神秘面纱。但是因为露易丝·褚德的手须马上到正规的医院进行手术处理,所以,警官们决定先不进行审问,去医院做一下治疗再审问也不迟。

褚德医师陪同自己的太太一起处理了手上的伤口,一走出手术大门,记者们就蜂拥而上,露易丝被眼前的长枪短炮惊呆了,她的丈夫努力要维护她,可是依旧敌不过这群黑压压的记者。

突然,露易丝一改以往的娇弱,挺直身体,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丈夫,大声吼道:“你们够了!”

但是一旁的记者依旧冷漠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不知谁喊了一句:“笑一下,看镜头!”

忽明忽暗的强光灯又是一阵狂闪。第二天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出现了露易丝·褚德的照片,她年轻的脸上或透着慌张,或透着怒气。

露易丝·褚德逮捕归案的这天,审讯就开始进行了。但是露易丝显然什么也不想透露,审讯进行了两个小时,主审官泰勒科长既没有问出她如何作案,也不知道她作案后藏身何地。一无所获的泰勒科长走出审讯室打算抽一支烟,他明白,要撬开凶手的嘴,还需要一些时间。

吹了吹冷风,泰勒科长清醒很多,审讯再次开始了。“要处理两具尸体应该需要帮忙吧?尤其是那具胖一点的,应该不轻呐。”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露易丝·褚德的痛处。她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大叫起来。泰勒科长知道,这下终于在犯人身上打开了一个口子。“太太,你喜欢亚利桑那州吗?我一有空就会跑去那里旅行,虽然气候干燥,但是沙漠里的绿洲远比洛杉矶的风景漂亮。”“是的,我也喜欢那里,它真的很好。”“尤其是你的家乡菲尼克斯,生活节奏缓慢,环境漂亮,人也豪放。”

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家,露易丝·褚德突然问道:“警察先生,我离开那里有错吗?我躲起来又有什么关系?”“当然没事啦,如果是我的话,一定要多藏几天,看看整个社会为我急得团团转。不过我也好奇,这几天你到底过得怎么样呢?”“很不好,我没有钱,弟弟给了我五美元,我花费一部分用来处理了伤口,另外的只够买两次饭,躲起来的这几天我都要饿死了。”“那你一直都在露宿街头吧?”

露易丝·褚德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委屈、迷茫、恐惧……所有情绪都涌向了她,这是案发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害怕。

剩下的审讯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

露易丝·褚德含着泪继续交代了前因后果。“那天晚上,我去萨米和安的家里,因为茶的事情,我和安产生了争执,我失手推到了安,却不想萨米竟然拿出手枪指着我。我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挣扎着起来要去夺萨米手里的枪,但是没想到,萨米居然开枪射击我的左手。这下更是激怒了我,我疯了一样,用全身的力气推倒了萨米。这时安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去卧室拿出另一把枪,我夺过萨米手中的枪,下意识地朝着安开了几枪……可是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们两个都已经倒在血泊里了。”“萨米手中的枪是你的吧?”泰勒似乎抓住了些什么。“是的。”“为什么你去朋友家做客要带枪?”“这……”“你究竟是正当防卫还是故意杀人?说吧,死人是说不了话的。”泰勒危险地笑着说出这句话。

露易丝·褚德猛地抬起头看向泰勒,她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慌,但随后又被迷惑覆盖。“我爱萨米,看到她死,我接受不了。我怎么会想要杀死她!”露易丝像是呓语一般不停对自己重复着她对萨米的爱。

审讯已经无法继续了,泰勒让露易丝·褚德在供词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随后又进行了几次审讯,露易丝·褚德交代了自己作案后的行动。

她在杀了人之后大脑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抱着萨米的尸体坐在血泊里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但当她回过神来,看到旁边还躺着中枪而死的安,她突然又愤怒了:为什么安总要和自己争夺萨米?为什么萨米总在维护安?为什么她们可以一起死去留下自己活着?但是同时她又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因为毕竟她还爱着自己的丈夫。她气急败坏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波又一波的愤怒驱赶了她脑海中最后一点理性。“都是萨米的错!是她犹豫不决,是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是她害了我!”在疯狂的怨恨下,她将萨米进行了残忍的肢解。

至于如何将尸体安放到行李箱的事情,露易丝一直声称自己记不起来。再后来,就是在车站逃跑,带着弟弟塞给她的五美元,露易丝在纽约贫民窟下车了。她混入人群,第一天在宜家的悬挂地毯后躲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宜家结束营业也没有人发现她。一直到第二天营业,她才混进人群里溜了出去。她也明白满世界的人都在找她,所以她必须乔装打扮自己。这次她躲进了服装市场,盗取了之前提到的洋装和狐狸皮衣。这期间她去过一次凯莉·褚德家,但是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个陌生的面孔从凯莉家出来,她的警觉性一下子提了起来,所以她匆忙离开,并没有进去。回到洛杉矶,她就躲进了巴尔迪摩车库,直到被发现。

整件事似乎没有共犯,全是露易丝·褚德一人单独完成的。至于露易丝安放尸体的那三个箱子,也分别找到了出处。盛放萨米尸体的两只箱子都来自萨米和安的家里,那只盛放安的行李箱则是后来露易丝在网上订购的。尸体肢解后,她委托自己的老房东将其中的两个箱子送到停车场。剩下萨米身体的中间部位,由自己携带。安排完这些以后,她又委托自己的弟弟去车站接应自己。

到这里,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真相大白。

10月30日,露易丝·褚德在警察和丈夫的陪同下离开了洛杉矶,前往亚利桑那州的菲尼克斯市,一路上有大量记者尾随。

大家都很安静,这个场合似乎不适合多说些什么。

到达亚利桑那州后,褚德医师为妻子请到了最好的律师。开庭审理的时候,全城有一半以上的人前往法庭围观。那天的露易丝·褚德非常平静,走在法庭上就像往日走在上班的路上。在律师争辩的过程中,她像是局外人一样一直低头观察自己的指甲。

法院的审判长询问露易丝·褚德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她面不改色地回答:“萨米先开抢射击我的,但是我深爱她,比对我丈夫的爱更加深刻。”

露易丝·褚德一面认为自己深爱着萨米,一面又对其进行残忍的肢解,同时她还一直坚持是萨米先开枪的,面对如此反常的凶手,露易丝·褚德的律师认为这是因为她的精神存在问题。

亚利桑那州的精神病院院长乔治·史蒂夫对其进行精神鉴定,检查结果认定露易丝·褚德的精神是正常的。

这场审判持续了很久,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尤其是久病未愈的褚德医师更是如此,在神圣的法庭上,他竟然睡了过去,而且鼾声如雷,盖过了辩护律师的声音。巴顿·马金内正要晃醒自己的姐夫,此时露易丝·褚德向法官请示,不必叫醒自己的丈夫。她面露心疼,看着观众席上的丈夫说:“让他睡吧,我对不起他。”

审判长罗杰斯善意地笑了笑表示应允。他看了眼狂躁的人群,叹了口气说:“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只有褚德医师清醒,我们不要打扰他,继续吧。”

案件还未完全审理清楚,转眼间到了露易丝·褚德的生日,因而这天的审判工作也暂时告一段落。褚德医师带了一束漂亮的百合来看望妻子,却没想到,露易丝向他要了这样一个生日礼物—要做个头发,申请看守所的警官,这个请求竟然被同意了。

这是露易丝·褚德的二十八岁生日,也是最后一个生日。

几天后,审判结果出来,审判长罗杰斯亲自出来宣布,露易丝的杀人罪名成立,她被判处了死刑。

听到这样的结果,褚德医师冲上了被告席,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太太,可是露易丝却像是木头人一样,既没有表情,也没有回应的动作,任由丈夫抱着自己痛哭流涕。

行刑那天,褚德医师由警官带领来看露易丝最后一面,他的妻子从幽暗的监狱走出来,穿过狭长的通道,走向刑场。

褚德医师悲痛地看着神情呆滞的妻子,念念有词地在他前面穿过,二百米的路程,露易丝没有回头看一眼自己的亲人。行刑后,执法的警察过来告诉褚德先生,露易丝死前一直低声地说着:“萨米等我,我来了。”

轰轰烈烈的杀人事件到此终于落下帷幕。

一向干燥的沙漠,这时竟然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刺杀大佬

1

康奈利斯·W·威廉姆斯是纽约市的一名刑警,最近他接手了一件大案子—扫除多罗帕和奥基这两大黑帮。

这两个帮派虽然在纽约发展的时间不长,但是发展速度飞快,而且规模越来越大,最要命的是,最近这两大帮派为了争夺地盘,每天晚上都会聚众闹事,甚至发生枪战,警局的投诉电话都被市民打爆了。但是,就算公共安全受到了威胁,警局还是没有找到办法清理这两大帮派。

接收到这个任务以后,威廉姆斯对此也表示无奈,说不上来到底是警局为难自己,还是真的上级相信自己有能力可以收拾这两个帮派。谁不知道多罗帕和奥基这两个帮派现在都处于如日中天的时候,凭他一个小小的警察,就能把这两个盘固在纽约的两条“毒蛇”铲除?太可笑了,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