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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3 19: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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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儒勒·凡尔纳

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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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课标经典名著 学生版 神秘岛

新课标经典名著 学生版 神秘岛试读:

新课标经典名著:学生版神秘岛(法)儒勒·凡尔纳 原著南京大学出版社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神秘岛/(法)凡尔纳著;徐斌改写.—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5.1(新课标经典名著:学生版)ISBN 978-7-305-14292-5Ⅰ.①神… Ⅱ.①凡… ②徐… Ⅲ.①科学幻想小说—法国—近代 Ⅳ.①I565.44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4)第267394号出版发行 南京大学出版社社  址 南京市汉口路22号 邮 编 210093出 版 人 金鑫荣丛 书 名 新课标经典名著·学生版书  名 神秘岛著  者 (法)儒勒·凡尔纳改  写 徐 斌责任编辑 王树春 蔡冬青照  排 江苏南大印刷厂印  刷 北京北方印刷厂开  本 880×1230 1/32 印张 11 字数 197千版  次 2015年1月第1版 2015年1月第1次印刷ISBN 978-7-305-14292-5网  址:http://www.njupco.com官方微博:http://weibo.com/njupco官方微信号:njupress销售咨询热线:(025)83594756*版权所有,侵权必究*凡购买南大版图书,如有印装质量问题,请与所购图书销售部门联系调换目录CONTENTS

第一部分 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

第二部分 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

第三部分 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

名师导读第一部分第一章“气球还在上升吗?”“不,我们正在下降啊。”“史密斯先生,我想可能更糟糕,我们正在急速地往下掉。”“天哪,赶紧把压舱物都扔出去,一袋不留。”“瞧,已经全部扔出去了。”“气球有上升吗?”“好像没有。”“我都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啦。”“吊篮下就是大海。”“离我们最多不过五百英尺了。”“快,把所有有重量的东西都扔出去……所有的。”

这些叫喊声是从广阔的太平洋上传来的,时间是1865年3月23日下午四时。

这一年的春分前后,东北风特别骇人。从3月18日到26日,大风暴一直怒吼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从北纬35度直到南纬40度,方圆一千八百英里的地带,全都在它的笼罩之下。大风暴给美洲、欧洲和亚洲造成了严重的灾害,很多城市被袭击,房屋被掀掉,树木被折断,沿海堤岸被冲毁。仅仅根据已有的报道,被暴风吹到陆地上的船已经有好几百只,有好几千人因此而丧命。这次灾害给人们留下了难以抚平的伤痛。

与此同时,太平洋上空也上演着的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个氢气球,正被卷进一股强大的气流漩涡中,就像遭遇了龙卷风一般。氢气球以每小时九十英里的速度掠过天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漩涡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紧紧抓住了氢气球,使得它不停地旋转着。氢气球下面系着一只吊篮,吊篮里面有五个人。因为海面上到处弥漫着浓雾和水汽,很难看清楚这五个人的面貌。

也许人们会问,这个“暴风的玩具”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呢?怎么会出现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大海上呢?毋庸置疑,这个氢气球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如果要这几位迷失方向的乘客来计算他们走了多少路程,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过让他们感到幸运的是,虽然遭遇了如此险恶的风暴,他们仍然平平安安。虽然在风流中被抛来抛去,但是他们一点也不害怕。

他们在吊篮中努力地往下望,可是他们的肉眼无法穿透周围的阴云和浓雾。他们悬浮在高空,四周一片昏暗,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当氢气球疾速下降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会有灭顶之灾,因为他们已经听到了汹涌澎湃的海浪声。他们不得不把枪支、弹药和食品等重要物品都扔出去。他们在扔的时候毫不犹豫,扔完之后,氢气球又升到了四千五百英尺的高空。对他们来说,待在吊篮里面总比落进海里强。

黑夜就在众人胆战心惊中过去了。白昼终于来临了。从3月24日的清晨起,气流运动的速度减弱了许多,暴风逐渐缓和下来。这时刮的虽然还是水手们常见的“紧帆风”,然而风力已经小了很多。将近十一点时,天气变得晴朗起来。空气中已经弥漫着像雷雨过后的那种湿润气息,风力已经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了。它会不会像印度洋上的台风那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呢?

可是,不幸的是,氢气球显然又在慢慢地下降,而且它的气囊变得越来越长,气体似乎也漏掉了不少,正在逐渐瘪下去,从原来的球形变成了椭圆形。到中午时,气球与海面的距离只有两千英尺了。气囊一共能容纳五万立方英尺气体,正因为它有这么大容量,所以才能在空中进行自由的上升或平行运动。

五位乘客明显意识到眼前的问题有多么严重,他们把仅存的少量食物,甚至衣袋里的小刀都扔掉了。这时,有一个乘客爬到套住网索的圆环上,准备把气球的下部系得更牢一些。然而,做什么似乎都无济于事了,氢气已经不足了,气球不可能再维持在原来的高度飞行了。

看来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他们底下是汪洋一片,连一个小岛也没有,没有任何可以着陆的地方,也没有任何船只可以求救。这片辽阔的大海上波涛汹涌,大浪一个接着一个,如万匹白马奔腾一般,那一片片白色鬃毛还在迎风飘拂呢!这时,他们必须不惜任何代价地阻止气球再往下降,否则就只有葬身大海了。乘客们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但是气球还是不听话地继续往下坠,同时顺着东北风以极快的速度漂移着。

这些不幸的乘客们所处的境况完全可以用“惊险万分”来形容。他们已经不是气球的主人了。气囊瘪得越来越厉害了。氢气从一条裂缝呼呼地往外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气球下降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下午一点时,吊篮离海面已经不到六百英尺了。

吊篮里所有的东西都扔掉了,但似乎没什么作用。气球只能支撑几个小时了,如果在天黑以前还找不到陆地,那海底就是乘客们的最后归宿了。这些乘客显然都是头脑冷静又勇敢无畏的人。这时候,他们使出了最后一招。他们尽量想方设法去延迟降落的时间,决心要奋斗到最后一分钟。到两点时,气球离海面只有四百英尺了。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吊篮里传出,声音中没有丝毫恐惧,回答他的声音也同样显得毫无畏惧。“东西都扔完了吗?”“还有一万金法郎。”

接着,一个沉重的钱袋立刻落入海里。“气球上升了吗?”“升了一点儿,好像没多大作用。”“还有什么可扔的吗?”“没有了。”“有,只有吊篮了。”“我们可以抓住网索,把吊篮扔了。”

这是最后的可以减轻气球重量的方法了。乘客们很快割断了系着吊篮的绳索,吊篮掉进海里去了,气球又上升了两千英尺。五位乘客爬上了气球网,紧紧抓住了网眼,时不时地看看下面的无底深渊。没过多久,气球又开始下降了,因为裂缝一直存在,气体还在不停地从裂缝中向外跑呢。这已经是这些人付出的最大努力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到了下午四点时,气球离海面又只有五百英尺了。每个人都无可奈何地望着海面,一句话也不说。突然,一声响亮的犬吠声传来。原来还有一只狗。它靠着它的主人,紧紧地攀在网眼上。“托普,你看见什么了?”主人大声喊道。

接着,马上有人大声回道:“是陆地!陆地!”

从天亮到现在,氢气球随着大风向西南飘行了好几百英里。现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块看起来相当高的陆地。不过这块陆地有些远,距离在三十英里以上。即使运气好,让氢气球一直向前飘的话,至少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达那里。

一个小时,仅仅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气球里仅存的一点气体会不会漏光呢?乘客们已经真真切切地望见了陆地,尽管到达那里需要一些时间,但是他们会不惜任何代价到达那里的。不管那块陆地是大陆还是岛屿,不管那上面有没有人,他们都会把它当作最后的希望。

气球已经快贴近水面了。巨大的海浪有好几次都舔着了网的下部,这使得气球变得更加沉重了。这只气球现在就像受伤的鸟儿一样,想飞都飞不起来。勉强支持了半小时后,气球仿佛耗尽了力气似的,褶皱不堪地悬在海面上,只有顶部还有一点点气体。让他们高兴的是,现在他们距那块陆地只有一英里了。乘客们的半个身子已经浸在海水里了,他们都能感觉到汹涌的波涛在重重地拍击着他们的脚。又过了一会儿,气囊变成了一个口袋,风还能继续吹着它向前飘,不过这样也维持不了几分钟了。乘客们已经做好了游泳的准备。只要有陆地在眼前,他们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但是,每个乘客都惊呼起来。原因在于气球又突然升空了。本以为不会再飞的气球在一个巨浪的冲击下,居然又重新把他们给提了起来。这只气球似乎很顽皮,似乎想跟这几位乘客开开玩笑,它把他们带到了一千五百英尺的天空。在那里,它又遇到一阵风,这阵风并没有把它吹上岸,而是让它沿着与陆地平行的方向飞了起来。

乘客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陆地。万幸的是,两分钟以后,气球又开玩笑似的转了回来,最后降落到了一个沙滩上。乘客们欢呼着,彼此帮助着从网眼里脱身出来。海滩上的风很大,气球由于失去了乘客们的重量,又被吹了起来。这只受伤的鸟,在经过一番养精蓄锐之后,又向往自由的天空了。

当乘客们清点人数时,他们的惊讶不亚于之前的任何一次,因为原来五个人和一条狗,现在却只剩下四个人了。失踪的那个人和那条狗一定是在浪涛冲击气球网的时候,被卷入海里去了,正因为减轻了重量,气球才会突然上升。这四个脱险的人马上异口同声地喊道:“大概他会游上岸来的。我们马上去找他,我们要把他救起来。

这几个被遗弃在海滩上的人不是飞行员,而是几个战俘。不过他们每个人都很勇敢,所以才会想出这种逃生的办法。他们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上百次了,但是上帝眷顾他们,让他们每个人都活得很好。在3月20日那天,他们乘坐氢气球逃出了里士满,在空中连续飞行了五天之后,他们来到了这个距离弗吉尼亚州七八千英里的地方。在漫长的南北战争期间,里士满是南方军队的要塞,当时正被尤利斯·格兰特将军的部队包围着。

想逃出南军要塞里士满,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1865年2月,格兰特将军想要攻占里士满,可是最后没能成功,反倒损兵折将,几个军官被敌人抓进了城。其中最优秀的是参谋部的赛勒斯·史密斯。史密斯四十五岁,看上去非常强壮,留着短头发和一小撮灰白的胡子。他长得非常端正,两眼炯炯有神。他出生在马萨诸塞州,是一位渊博的学者,一个从舞锤弄斧做起的史密斯,正如一个士兵出身的将军一样。史密斯脑瓜灵活,热情乐观,见多识广,善于随机应变,任何时候都有一颗冷静的大脑。他是一个活动家,又是一个思想家,有着无限的信心和坚强的毅力,仿佛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他。他有着自己的座右铭:“即使已经没有成功的希望,我也能够承担任务,坚韧不拔。”史密斯就是勇敢的化身。他参加过南北战争的各次战役,一直都平安无事。可是这次他千真万确地被俘虏了。

与史密斯被俘的同一天,《纽约先驱报》的通讯记者吉丁·史佩莱也落到了南军手里,他是北军的战地记者,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抓了。史佩莱有四十来岁,身材高大,淡红色的胡须爬满脸庞。他眼神活泼坚毅,只要目光一扫,就可以让眼前的景象一览无遗。他体格健壮,丝毫不惧严寒或者酷暑,好像一根在冷水中淬过的钢管。

史佩莱在新闻记者中也是一位顶呱呱的人物,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不会退缩。他是一位浑身是胆的战地记者,惯于在枪林弹雨中穿梭、采访、写稿,危险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报道材料。作为第一流的记者,他在世界各地采访,并且总是会把自己采访到的新闻第一时间发回编辑部。史佩莱是一位精力充沛、办事高效、善于思考的人。他谈吐自然大方,做事热情积极,采访新闻的时候,他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付他工资的报刊。凡是新奇的、别人不知道也没法采访到的新闻,他都能搞定。

同史密斯一样,史佩莱也参加过各种各样的战役,每次他都会在最前线,丝毫不惧呼啸而过的子弹。他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笔,把一篇篇带着硝烟味道的报道寄回编辑部。他的报道简洁明快,总是能明确要点,抓住中心,而且幽默无比,不像有的报道味同嚼蜡,没话找话说。

史密斯和史佩莱之前只是知道彼此的姓名而已,从来没有见过面。他们一起被押送到里士满后,史密斯在他养伤期间认识了这位记者,他们一见面就建立了友谊。不久,他们有了一个相同的理想——逃回格兰特的军中,为了联邦的统一而继续战斗。

从此,这两个人就开始寻找逃跑的机会。但是里士满戒备森严,逃出去的几率很小。在这期间,史密斯遇到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他是一个黑人,是在史密斯家里出生长大的。他大约三十岁,强壮活泼、勤勤恳恳、温柔善良,有时还有点天真。他的名字叫做纳布,一个愿意为主人献出生命的勇士。纳布听到主人被俘的消息,就毫不犹豫地来到了里士满。纳布虽然能够进入里士满,但要想再溜出去可就难了。

通讯记者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因为在这枯燥无味的囚徒生活中,他没有一点值得写下来的东西。他那灵活的头脑只想着一件事——怎样才能够逃出这里。他甚至几次尝试逃跑,但都未能如愿。被囚禁的生活一直继续着。

如果说俘虏们迫切想回到格兰特的北军中的话,那么这些被围的南军也迫切希望与外面的其他南军取得联系。其中约拿旦·福斯特就是南军中有如此迫切希望的人。他建议用氢气球越过包围线,与南军首领李将军取得联系。里士满的总督批准了这个计划,并造了一只氢气球供福斯特使用,另外还派了五个人做他的帮手。

气球预计在3月18日起飞。如果飞行顺利的话,他们几个小时就能到达南军阵营。但是,他们准备起飞前刮的不是什么和缓的西北风,反而有点暴风的性质,并且有越刮越猛烈的迹象。福斯特不得不延期动身,因为没有人敢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去冒险。

氢气球的气囊里已经灌满了气,它安静地待在里士满的一个广场上。3月18日和19日里,天气都没什么变化,南军在焦急地等待着。气球在广场上被吹得东倒西歪,好像被人们遗忘了似的。

3月20日,暴风更加猛烈。史密斯正在一条大街上走着,突然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喊住了。这是一个名叫潘克洛夫的水手,年龄在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有着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体格强壮,皮肤黝黑。潘克洛夫的家乡在美国北部,他几乎航遍了各大洋,经历了一切可以想象的危险。显而易见,潘克洛夫是一个敢做敢当的家伙,什么困难都难不住他。潘克洛夫身边还有一个来自新泽西的男孩。这个男孩是一个孤儿,才十五岁,潘克洛夫对他像对亲生子女一样。对向往自由的潘克洛夫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也是离开这座被围困的城。他听说过这位史密斯军官的大名,也了解坚强的人被囚禁时的苦闷,于是他就想联合史密斯一起逃离里士满。“史密斯先生,你在里士满待够了吗?”潘克洛夫直截了当地问道。

史密斯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位陌生人。没等他回答,潘克洛夫又低声补充道:“先生,你打算逃跑吗?”“什么时候?”史密斯急忙问道。这句话显然是史密斯脱口而出的,因为他还不知道眼前的陌生人是谁呢。但是他确信这个陌生人是一个诚实的人。“你是谁?”史密斯又问道。

听了潘克洛夫的介绍后,史密斯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逃跑呢?”“你知道广场上的那只氢气球吧,我想它是为我们准备的……”

史密斯明白潘克洛夫的意思。他把潘克洛夫拉到自己的住处,想详细听听他有何打算。潘克洛夫的计划相当简单,除了要冒生命危险之外,什么危险也不用冒。即使暴风很吓人,有像史密斯这样精明能干的人来操控气球,逃出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史密斯默默地听着水手叙述,不时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这个计划确实要冒很大的危险。他们需要巧妙地避开岗哨,偷偷地爬进气球下面的吊篮。“我这边还有两个人!”史密斯说。“是谁?”潘克洛夫问道。“我的朋友史佩莱,还有我的仆人纳布。”“连赫伯特和我一共是五个人。气球能载六个人呢。”“得赶快行动。”史密斯坚决地说。“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到那里集合。”潘克洛夫建议道。“就晚上十点吧。”史密斯看了看表,说,“上帝保佑,在我们离开以前,风势不要减弱。”

这五个意志坚定的人就这样聚在了一起,他们已经决定在暴风雨中碰碰运气了。约拿旦·福斯特和他的伙伴们是不愿意在这种风暴天里起飞的。

夜晚很快来临了。天气非常寒冷。天空下着雨和雪,浓雾像棉被一样捂着大地,昏暗一片。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炮声也停止了。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南军做梦也没想到气球会被盗。

九点半钟,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来到了漆黑一片的广场,他们甚至连彼此的脸都看不清。网索是系在沙囊上的,而吊篮单独用一根结实的钢绳系在便道的一个铁环里。史密斯、史佩莱、纳布和赫伯特一个接着一个地爬进吊篮里坐下,潘克洛夫则按照史密斯的指示把沙囊一一解开。只剩下最后一根钢绳了,潘克洛夫也爬进了吊篮。现在只等史密斯下令,他们就可以起飞了。

突然,一条狗跳了进来。它是史密斯的爱犬,名叫托普。史密斯担心狗的到来会影响气球的上升,于是便想把狗赶走。“可怜的东西,不多它一个。”潘克洛夫一边说,一边把两袋沙土扔了出去。现在他们准备走了。潘克洛夫激动地解开了钢绳,气球随着强风迅速地升上了天空,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气球载着他们在浓雾和飓风中飞行了五天。五天以后,他们才从云隙中看到下面的一片汪洋大海。于3月20日起飞的这五个人,在3月24日,有四个人被抛在了这片荒凉的海滩上,一个人却不见了!这个人就是他们的领袖史密斯!第二章

史密斯掉下来后就被海浪卷走了。他忠实的狗也主动跳出去营救主人。“快到处找找看。”史佩莱喊道。他们四个人全忘记了疲倦,到处寻找着史密斯的下落。可怜的纳布最伤心,他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急切地喊着:“我们快点找,快点找。”

史佩莱说:“我们会找到他的。”“他会游泳吗?”潘克洛夫问道。“他游泳很棒,”纳布答道,“而且,还有托普跟他在一起呢。”

潘克洛夫望着巨浪滔天的大海,不禁摇了摇头。“他一定活着的。”纳布坚定地说道。

史密斯是在海滨的北部失踪的,他离最近的海岸足有半英里。

快要六点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在海边搜寻着,还不时停下来大声呼叫,倾听着有没有人回应。可是除了海水声和海鸥声,什么也听不到。他们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脚下白浪翻腾,已经无路可走了。“这是一个海角,”潘克洛夫说,“我们只能按原路回去了。”“也许他就在那里呢,我们再喊喊吧!”纳布指着黑暗中白浪滔天的大海说道。

他们又齐声大喊起来,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他们只好沿着海角的另一边走着,这里不但遍地沙石,而且道路崎岖。但是,潘克洛夫通过浓雾,隐隐约约地望到了山峦的雄姿。这一带,海岸上鸟类较少,海水的喧嚣声也不大,几乎听不到拍岸的波涛声。海角的这一面显然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海港。这个方向是通往南边的,正和史密斯可能登陆的海岸遥遥相对。走了一段路程后,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找不着拐回北边去的弯路了。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但他们还是鼓起勇气前进,随时盼望突然遇到一个转角,使他们可以回到原地去。走了差不多两英里以后,他们到了一个高耸的地岬上,这里到处都是又湿又滑的岩石和大片的海水,他们又被挡住了。

潘克洛夫说:“我们是在一个小岛上,我们已经从它的一端走到另一端了。”

潘克洛夫说得很对。他们落下来的地方就是一个小岛,它全长还不到两英里。这个小岛满地乱石,草木不生,它是和其他群岛相连的吗?潘克洛夫凭借多年的航海经验,肯定西方朦胧的巨影就是隆起的海岸。不过,在黑暗中,他不能断定那是一个孤岛,还是和其他岛屿相连。他们也不能离开这个岛,因为周围都是大海,他们只好把寻找史密斯的事拖到第二天。糟糕的是,他们连一声呼救都没有听到,不知道史密斯是死是活。

3月25日清晨将近五点时,海面上浓雾弥漫,他们站在那里连二十英尺以外的东西都看不清楚。六点半钟左右,浓雾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淡薄起来。不久整个小岛就像从云端降下来一样,整个儿现了出来。它在东面向远处伸展出去,可是西面却被突然插入的险滩挡住了。是的,小岛是连着陆地的。只不过小岛和对岸之间有一条大约800米宽的海峡,海峡里水流湍急。

这时,纳布一言不发地跳下水去了。他急于到对岸,并向北边爬去。潘克洛夫喊他,他也不听。史佩莱打算跟着去,可是潘克洛夫把他拦住了。“等一会儿,纳布一个人足够帮助他的主人了。如果我们冒险去游海峡,就有可能被冲进大海。你瞧,沙滩上的潮水正在退呢。”

纳布在海峡里和水流激烈地搏斗着,最后他成功地游过了海峡。他在一片高大的花岗石壁下上了岸,然后拔脚就跑,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一个岩石的海角后面了。这个海角几乎和小岛北端的高度相等。

潘克洛夫他们则一边吃着有些难以下咽的贝壳动物,一边观察着对面的陆地。对岸看上去是一个宽阔的港湾,南端是一个险峻的海角,寸草不生,荒凉无比。这个海角由一些奇形怪状的花岗石组成,高耸在那里。向北的港湾就很宽阔,不过海岸弯弯曲曲的,从西南弯向东北,终点形成一个狭长的地角。构成港湾弓形地带的两端之间的距离在12千米以上,海岸上面是一大片望不到边的树林。而在西北至少11千米远的地方,他们看见一个白色的山巅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座顶端有积雪的高山。

这片土地究竟是一个孤岛,还是和大陆相连呢?潘克洛夫说道:“等着瞧吧,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可以到对岸去了。我认为是可以找到史密斯的。”果然,不出潘克洛夫所料,三个小时以后,海峡中的大部分露出了沙滩,小岛和对岸之间只剩下一条很窄的水道。水道里的水不足两米深,他们轻而易举地过了海峡,坐下来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史佩莱也等不及了。他突然跳了起来,顺着几小时以前纳布所去的方向攀上了悬崖。他很着急,爬得很快,马上就绕过峭壁的拐角不见了。赫伯特也想跟他一起去。“不要去,孩子,”潘克洛夫说,“我们得找个过夜的地方,生一堆火,再想法子弄点儿吃的。他们回来后也需要补充体力。”“那我们赶快行动吧。我去找一个能容得下我们的山洞。”赫伯特说。“好,”潘克洛夫说道,“我们又累又冷又饿,有吃有住对我们来说真是莫大的奢侈了。”

他们的面前是百米高的庞大石壁,石壁从上到下没有一个空洞。无数海鸥在石壁顶上盘旋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休,对他们的到来一点也不害怕。他们没有往北走,而是向南。潘克洛夫注意到南边有一个狭窄的山口,他认为那里应该是一条河的出口。河流一方面可以提供淡水,另一方面也可能把史密斯冲到这里的岸边来。走着走着,赫伯特忽然碰到一堆覆盖着海藻的乱石。因为刚退潮,这些岩石和又湿又滑的海藻之间,有很多蛤蜊类。赫伯特叫住了潘克洛夫。“怎么,都是贻贝吗?”潘克洛夫喊道,“这可以代替鸟蛋了。”“不是贻贝,”赫伯特说,“这些软体动物是茨蟹。味道非常鲜美。”“那我们就吃些茨蟹吧。”潘克洛夫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解决饥饿问题。

潘克洛夫很信任赫伯特,这位聪明好学的少年对博物学很精通。他过去已经不止一次地证明了博物学的用处,这一次他也没有弄错。这些茨蟹有椭圆形的贝壳,属于穿孔类软体动物,它们一动不动地成群地粘在岩石上。茨蟹的外壳两端浑圆,这是一般贻贝所没有的特征。两人停下来饱餐了一顿。茨蟹的味道有点辣,不加任何调料也非常可口。最后,他们还捡了许多茨蟹带着,准备留给其他人吃。

他们继续向南走,来到了可能有河水流出来的那个山口。这里的石壁底下确实有一股溪水,溪流的尽头形成一个相当尖锐的弯角。那段水流宽达30米,两岸不到6米高。河水在花岗石的夹壁间非常湍急。石壁俯临河口,然后,河身突然拐了个弯,消失在800米以外的矮树林中了。“这里有淡水,有我们需要的木柴。”潘克洛夫说,“现在只缺住的地方了。”

可是这里到处都是平滑陡峭的石壁,想找个石洞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但是在河口较高的地方,有一大堆叠起来的花岗岩,相信在石堆中找一个“石窟”是没什么困难的。岩石堆中有很多地方是空的,形成了天然的石窟。如果把石窟中那些透风的石缝堵住,这里是适合人住的。“我们有活干啦。”潘克洛夫说,“要是我们能找到史密斯的话,他一定会很好地利用这座迷宫的。”“我们准会找到他的,”赫伯特大声说,“等他回来的时候,这里就是一所像样的住宅了。”“我们动手吧,首先要弄些木柴。我觉得可以用树枝来堵塞这些石缝,要不然风吹进来时好像鬼叫似的。”

两人离开了石窟,转过拐角,爬上河的左岸。现在已经涨潮了。潘克洛夫考虑到可以利用潮水的涨落来运送柴火。走了一刻钟以后,他们来到了河流向左弯曲的拐角处。这里是一片美丽的森林。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这些松柏科树木还保持着苍翠的颜色。赫伯特认识那种散发出清香的喜马拉雅杉。当他们行走的时候,枯枝在脚下发出鞭炮一样的响声。“孩子,”潘克洛夫笑着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些树的名字,至少我们可以把它们叫做‘柴树’。”“那我们多弄点回去吧。”赫伯特说干就干。

为了收集更多的木柴,他们还特意做了一个木筏。他们想利用退潮时水流的力量把柴火运回石窟。两人各尽自己的力量,把成捆的木柴搬到木筏上去。大约用了一个小时,木筏上已经有了堆积如山的柴火。真的,他们收集的木柴二十个人也搬不完。现在,他们只等退潮了。

离退潮还有一段时间,潘克洛夫和赫伯特决定爬上高地去,看一看周围更远的景物。上山以后,他们首先看见的是曾经渡过的海洋。他们激动地望着海岸的北部,希望能看到气球的一点残骸,史密斯就是在那里失踪的。可是除了茫茫的大海,什么也没有。

赫伯特大声说:“像史密斯那样能干的人是不会被淹死的。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上岸了。”

潘克洛夫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他似乎觉得再也不能见到史密斯了,但他不愿意使赫伯特灰心,因此说:“当然,史密斯能想到办法脱险的。”

他们仔细地观察了海滨。海滨下面是一片沙滩,它向大海伸展出去,露出来的礁石像水陆两栖怪物躺在水里,礁石以外的大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南面的水平线被一个突出的海角挡住了,看不见陆地是顺着那个方向伸展出去的,还是延向东南和西南,从而使海岸成为一个很长的半岛。在港湾北部的尽头,海岸的轮廓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形成一个很大的弧形。那里地势平坦,只有大片的沙滩。西面是一座顶端有积雪的高山。从离海岸两英里以内一直到山坡开始下斜的地方,生长着大片的树木,还有许多常绿树点缀在里面,因此看上去是一大片苍翠的绿荫。从森林的边缘直到海边是一片平原,上面生长着树丛。左边的林间空地上闪耀着小河的流水,沿着这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可以溯流到山岭的支脉间去,河水似乎是从那里发源的。“我们好像是在一个岛上呢。”水手喃喃地说。“这个岛似乎还挺大的。”少年答道。

但是这个问题必须要更全面地察看一下才能解决。不论是岛,还是大陆,这里的土地看起来物产丰盛。后来,他们就沿着花岗石台地的南边山脊往回走了,台地的边缘是一道奇形怪状、参差不齐的石块。石穴里栖息着成千成百的飞鸟,他们经过时,惊起了一大群。“它们是野鸽子,或者是山鸽子,翅膀上有两道黑纹,尾巴是白的,羽毛是青灰色的。野鸽子肉本来就很好吃,它们的蛋估计味道更鲜美!”“我们不给它们时间去孵蛋了,除非它们能够孵出荷包蛋来!”潘克洛夫兴致勃勃地说。

果然,潘克洛夫和赫伯特在花岗石的空隙里发现了许多鸟巢。他们捡了好几打鸽子蛋后赶紧往回走,到河边时正好赶上退潮。潘克洛夫用爬藤拧成一条绳子,并把这条绳子的一端系在木筏的后部。他们就这样控制着木筏,下午两点不到,他们就回到了石窟。第三章

两人把木筏上的干柴卸下来以后,就忙着把那些漏风的缝隙堵上。他们用沙土、石头、树枝、烂泥,堵住了正对着南风的洞口,又在旁边留下了一道弯曲的细缝,这样就能通烟了。洞窟被分成了三四间房(假如可以这样称呼的话),洞里黑漆漆的,不过却很干燥,中央的主要房间还可以站直身子。他们在洞里铺了一层细沙。为了有炉子生火做饭,他们在通烟的细缝口下铺了几块平板石。只要烟不把热气带出去,就可以使里面保持适当的温度。正当他们忙得起劲时,赫伯特突然问潘克洛夫有没有火柴。“当然有啦,”潘克洛夫说,“因为要是没有火柴或火绒,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我们可以像土人那样钻木取火的。”赫伯特说。“你试试吧。除了能使你的胳膊活动活动之外,估计磨不出火来。”潘克洛夫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放火柴盒的坎肩口袋,“哎呀,我的火柴上哪儿去了?”潘克洛夫爱抽烟,身上总是带着火柴,可是这会儿他摸遍了所有的口袋,都没有摸到火柴盒。

潘克洛夫的火柴盒是铜的,很容易看见。两人在沙滩上、石缝里和河岸边仔细地寻找了很久,最后还是未能找到。“你没有从吊篮里把它扔出去吗?”赫伯特问道。“绝对没有扔掉。”潘克洛夫回答说,“不过这种小东西很容易丢失的,真要丢的话,我宁可丢烟斗。”

丢失火柴盒对当时的他们来说,真是一种无法弥补的损失。潘克洛夫不安地皱着眉头,急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们一定有办法生火的。”赫伯特安慰他说,“也许史密斯先生和史佩莱先生带着火柴呢。”“我看不一定有,”水手摇着头回答说,“纳布和史密斯都不抽烟,史佩莱宁愿扔掉一切也不会扔掉他那个笔记本。”

赫伯特没有回答,他相信能用别的方法生出火来。不管怎样,他们只好放弃煮蛋的计划,等纳布和史佩莱回来。生不了火,水手和赫伯特只好又去捡了些蛤蜊回来。

傍晚大约六点钟,纳布和史佩莱回来了。不过他们带来了坏消息:没有找到史密斯!通讯记者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纳布则哭得两眼通红,眼泪还在不住地往下掉。通讯记者叙述了寻找的经过。他和纳布沿着海岸一直找到12千米以外,可是海岸上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脚印之类的痕迹。大海和陆地同样荒凉,史密斯一定是在离岸几百米的地方淹死了。

史佩莱说完之后,纳布跳起身来大声说:“不,他没有死,他是不可能死的。别人也许会,但是他决不会死。什么灾难都难不住他。”接着,他喃喃地说,“啊,我受不了。”

赫伯特安慰纳布说:“我们一定能找到他的。你先吃点东西吧。”他一边说,一边递了几把蛤蜊给这个可怜的黑人。纳布已经饿了好几个小时,但还是不肯吃。

史佩莱则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潘克洛夫非常自然地问他身上有没有火柴。史佩莱摸摸口袋,但是没有找到,“原来是有的,大概被我扔掉了。”

潘克洛夫又问了问纳布,他也没有。“该死!”水手不由得骂道。

四个遇难的人互相不安地观望着。赫伯特首先打破了沉默:“史佩莱先生,你平时也是抽烟的,你再仔细找找看,哪怕找到一根也好。”

通讯记者又在衣服和裤子的口袋里仔细搜索起来,没想到竟然在坎肩的里层摸到了一根小木棒。他隔着衬里捏着它,但是拿不出来。潘克洛夫大喜过望,假如这真是火柴,那必须非常小心,千万不能碰掉火柴头。“让我试试看,好吗?”赫伯特说。于是他灵巧地把小木棒拿了出来,这真是一根火柴。“哈哈!”潘克洛夫大声笑道,“有一根就跟有一整船火柴一样。”“是的,我们真是太幸运了。”赫伯特说。

潘克洛夫拿着这根无比宝贵的火柴说:“必须预备好的引火纸。”

史佩莱犹豫了一下,然后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来,说:“拿去。”

潘克洛夫开始生火了,只见他跪在地上,架起木柴,在下面垫了一些枯草、树叶和干燥的地苔,这样就容易把干柴点着了。他把纸卷成一个圆锥形,把卷成的纸筒插入地苔。然后,他捡了一小块粗糙的石头,并把上面的灰都擦干净。他屏住呼吸,轻轻地在石头上划了一下火柴,可是火柴并没有划燃。面对仅存的一根火柴,潘克洛夫可不敢使劲。“不行,我干不了这个活。我的手直发抖。”潘克洛夫说着,让赫伯特代替他。

当然,赫伯特也是异常紧张。不过他没有丝毫犹豫,拿着火柴就往石头上一划。火柴哧的一声,一团蓝色火焰冒了出来。他赶紧把火柴放在纸筒里,纸筒和地苔迅速燃烧了起来。一分钟左右,干柴也被点燃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一堆熊熊的烈火在黑暗中燃烧起来了。“感谢上帝!”潘克洛夫站起身来喊道,“我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火生起来了,他们必须十分小心地保护着它,不让它熄灭。他们不可能再找到一根火柴了。潘克洛夫首先想做的就是利用火做一顿比生蛤蜊富于营养的晚餐。史佩莱则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里,瞧着潘克洛夫和赫伯特忙活着。他脑海里只旋转着一个问题:如果史密斯还活着,他到底在哪儿呢?

潘克洛夫知道五十种做蛋的方法,但是这一回他只能把蛋焖在火灰里。五六分钟以后,晚餐做好了。这是这群遇难的人在这无名的海岸上吃到的第一顿美味。如果从里士满逃出来的五个人一个也不少,都围在噼啪作响的火堆前吃着晚餐多好啊。

3月25日就这样过去了。史佩莱简短地记录了当天的遭遇,他记下了对这片新土地的初步印象、史密斯的失踪和生火的事情等等。夜里,潘克洛夫没怎么休息,他担心火会熄灭,起来好几次给火堆添加燃料。伤心绝望的纳布一夜不睡,他一个人在海滨徘徊着,呼唤他的主人。

这些脱险的人落在海滩上后清点了一下他们的全部物品。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他们什么也没剩下了,没有武器,没有工具,甚至连一把小刀都没有。只有史佩莱还有一个笔记本和一只表,这无疑是因为疏忽才保留下来的。他们只好赤手空拳地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如果史密斯和他们在一起,他就会利用他的实用科学,发挥创造天才,不至于一筹莫展。然而,他们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他们首先要弄清楚这个地方是不是一个荒岛?适合人类居住吗?潘克洛夫发表了不同的意见,他觉得必须先准备一些食物,恢复一些体力,然后再去探索这块陆地。

石窟暂时还足够用来安身。火也生起来了。这里的鸽蛋、蛤蜊等足够他们食用。当然,高地上还有成千成百的野鸽子,不论用棍子还是石头,都很容易打下几只来。最重要的,附近还有淡水。他们决定在石窟里暂住几天,再做打算。纳布很赞同这样做,因为他不想离开出事的海岸,确切地说,他不愿意相信史密斯已经死了。除非让他亲眼看见尸体,否则他是决不相信的。潘克洛夫固然不抱什么希望了,然而他知道和纳布争辩也没什么用。

3月26日的清晨,纳布早早地沿着海岸向北到了出事的海滨。他记得很清楚,不幸的史密斯就是在这个地方失踪的。其他人这天早上吃的是鸽蛋和茨蟹。赫伯特在石头凹处找到一些海水蒸发以后留下来的盐,这种矿物正好可以当佐料。吃完饭以后,潘克洛夫和赫伯特一起到森林里去打猎,留下史佩莱一个人在洞里照顾火堆。

临出发时,赫伯特提到,既然没有火绒,最好还是找一些代用品。于是潘克洛夫就从他那大花格子手帕上撕下一块布来,烤成了一块半焦的破布。他们把这块焦布放在石洞中堂的一个小窟窿的深处,免得受潮。

早上九点钟,赫伯特和潘克洛夫进了树林。潘克洛夫从一棵树上扳下两根粗树枝做成了棍子,赫伯特在石头上把棍子的两头磨得尖尖的。这时如果能有一把刀子,他们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去换取的。为了不迷失方向,他们决定沿河往前走,这样他们随时都能回到出发点。虽然路上荆棘和爬藤遍布,但是这丝毫不影响灵巧的赫伯特。水手留神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河的左岸平坦而多沼泽,渐渐地向内陆平缓地高升上去。河的对岸崎岖不平,地势陡峭,河水流过的一条峡谷地带显得格外突出,层层叠叠的树木像帘子似的挡住了人们的视线,树木都弯向水面,很难想象谁还敢在这样的岸边行走。

这片森林里只有兽类的脚印,没有丝毫人来过的迹象。树上没有斧子砍过的痕迹,地上没有篝火的余烬,更没有人类的脚印。他们应该庆幸,要知道在太平洋的任何一个岛屿上,都是有人比没人可怕。由于行走困难,他们出发一个钟头后,才勉强走了一千多米。赫伯特在森林里的一处沼泽看见一种类似鱼狗的鸟,它长着又长又尖的嘴,看上去一点也不美丽。不过他们也很难接近它们。

猎人们继续往前走,树木越来越稀疏了。潘克洛夫想找日常生活用途最广的棕榈树,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有发现。这片森林里只有松柏科树木,赫伯特已经认出来的有:喜马拉雅杉、洋松和高耸的枞树。突然,一群长着光彩的长尾巴的鸟飞来了,它们停在树枝上,身体一抖,羽毛就纷纷落了下来,地上好像铺上了一层羽绒似的。赫伯特捡起一根羽毛看了看说:“它们是锦鸡。”“我还是喜欢松鸡和珍珠鸡,”潘克洛夫说,“但是,如果它们的肉不错的话……”“锦鸡的肉很嫩,”赫伯特回答说,“而且这种鸟不怕人,我们甚至可以用棍子把它们打死。”

于是两人从草丛里慢慢爬到一棵树底下,这棵树靠近地面的树枝上站满了锦鸡。猎人们突然站起身来,棍子像镰刀割草般向锦鸡们扫去……这些锦鸡真傻,任由猎人们把它们打落在地上。地面上很快就堆了一百只左右了。

他们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多找一些野味供石窟居民吃。眼前的锦鸡显然不够。因此他们继续向前搜索。将近三点时,树林间又飞来了一群鸟,它们发出一阵喇叭式的长鸣,啄食着芳香的松子。它们是美国常见的一种带颈羽的松鸡,有着鲜亮的栗色羽毛,羽毛上还点缀着深褐色的斑点。其中,脖子上有两片像翅膀似的肉瓣的松鸡是公的。松鸡跟普通鸡差不多,而肉味却比笋鸡还要鲜美。然而想捉住它们异常困难,因为它们不像锦鸡那样容易接近。他们试了几次,也没有捉到一只。

潘克洛夫对赫伯特说:“既然徒手逮不着它们,我们用绳子来钓好了。”“像钓鱼那样吗?”赫伯特惊讶地问道。“是的。”潘克洛夫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在草丛里发现了六个松鸡窝,每个窝里都有蛋。他知道这些松鸡一定会回来的。他就打算在这些窝边布置一套类似钓丝的奇特装置。赫伯特饶有兴致地看着水手忙着,不敢相信他真的能成功。钓丝是用细爬藤接起来的,每根长五六米,钩子则是潘克洛夫从刺槐树上扳下来的倒刺,他用大红毛虫当作钓饵。

潘克洛夫把绳子带钩的一端放在松鸡窝旁边,然后拿着另一端和赫伯特一起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又过了一会儿,有好几对松鸡慢悠悠地回到窝边来了。它们悠闲地在地上找东西吃,毫不怀疑附近有猎人在等着它们。

赫伯特屏住呼吸,瞪着两眼,张着大嘴,撅着嘴唇,等待着松鸡去吃红毛虫。可是松鸡们在钩子附近走来走去,似乎没有注意到地上的钓饵。潘克洛夫轻轻地拉了几下绳子,钓饵微微一动,虫子就好像还活着似的。松鸡们被吸引过来了,它们争先恐后地啄食钓饵。有三只贪吃的松鸡,连虫带钩地把食饵吞了下去。潘克洛夫敏捷地把绳子一抖,三只松鸡就被钩住了。

赫伯特高兴地大叫着,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用绳子钓鸟。他们用绳子绑住松鸡的爪子。看看天色已晚,就沿着河流往回走,快到六点时,他们才筋疲力尽地回到了石窟。第四章

史佩莱站在海边,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大海,东方的天空乌云滚滚,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潘克洛夫走到史佩莱身边说:“今天晚上恐怕要下暴雨了。”

史佩莱转过身问道:“你记得海浪把史密斯卷走的时候,气球离海岸大概有多远?”

潘克洛夫想了一会儿,答道:“大约二百米的样子。”“我觉得奇怪的是,”史佩莱继续说道,“假如说史密斯和托普都淹死了,怎么连尸体都找不到呢?”“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潘克洛夫答道,“海水有可能把他们带到更远的地方去了。”“那你认为史密斯已经死在海里了吗?”史佩莱又问道。“我认为是这样。”“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地方是没法解释的。”“我也希望我能跟你一样想,可是我的想法已经没法改变了。”潘克洛夫说完就回石窟了。

石窟里燃烧着一堆大火,赫伯特还在不停地往上面加柴。火焰把整个石窟都照得透亮。他们开始做饭,把大串的锦鸡留到第二天吃,只将松鸡拔了毛,叉在棍子上,在火焰上烤了起来。

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纳布还没有回来,这使他们非常不安。潘克洛夫担心这个伤心的人会出什么意外,或是因为绝望而自寻短见了。但赫伯特坚持认为纳布没有回来是因为发现了新的线索,他也许正沿着新线索寻找主人呢。他甚至已经找到了主人。

天气变了,海面上刮起了大风,汹涌澎湃的海水冲击着礁石。不一会儿,下起了倾盆大雨,层层雨雾弥漫在石窟周围。石窟里的烟不好排出去,到处都是烟,待在里面非常不舒服。因此,等松鸡烤好以后,潘克洛夫就把火熄灭了,只留下几块火炭在灰烬里。松鸡肉非常鲜美,大家晚餐吃得津津有味。

遗憾的是,到了晚上八点,纳布还是没有回来。毫无疑问,可怕的天气把他阻拦在外边了。他或许已经找到过夜的地方了。现在去把他找回来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们只能等到第二天再说。潘克洛夫四仰八叉地躺在靠火的地方,赫伯特躺在水手的身旁。

入夜后,外面雷声隆隆,狂风怒号,暴雨如注。幸而堆成石窟的岩石是很牢固的。潘克洛夫和赫伯特都睡得很香,只有史佩莱睡不着觉,他埋怨自己没有陪纳布一块儿去。

大约凌晨两点时,正在酣睡的潘克洛夫突然被推醒了。“怎么回事?”他醒过来喊道。

史佩莱说:“听,潘克洛夫,你听,好像有狗叫的声音。”“狗叫?”潘克洛夫仔细听着,“在暴风雨里怎么可能……”“别说话……听……”史佩莱说。

潘克洛夫又仔细听了一会儿,暴风雨中真好像有狗叫的声音传来。“是托普!”赫伯特一醒来就喊道。于是三个人一起向石窟的洞口冲去,狂暴的大风却把他们吹得直倒退。他们最后终于出去了,可是外面黑漆漆的,海洋、天空和陆地都是漆黑一片。潘克洛夫没法使别人听见他说话,于是他就捏了一下史佩莱的手,意思是叫他等一会儿,然后自己转身进入了石窟。他拿了一束点着的干柴扔在黑暗里,同时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狗叫声立刻接近了。一会儿工夫,一只狗跑了过来。果然是托普,它是一条美丽的盎格鲁——诺尔曼杂种狗,具备猎狗的特质,跑得快,嗅觉灵。但它孤零零的,纳布和史密斯却没有跟着。托普并不知道这里的石窟,它的直觉怎么会把它带到这儿来呢?尤其还是在这充满暴风雨的漆黑的夜里!“狗来了,它的主人还能找不到吗?”史佩莱说。“我们去找他们吧!托普会带路的!”赫伯特说。

潘克洛夫没有表示反对。托普的出现让他大吃一惊。他说:“我们赶紧走吧!”

潘克洛夫又添了几块木柴,好使火能一直维持到他们回来。他还用手帕把剩余的晚餐包起来带着,史密斯他们有可能正饿着呢。

他们跟着托普出发了。暴风雨肆无忌惮地刮着、打着,他们想说话都很困难,吐出的话语都被狂风暴雨淹没了。但是有一点对他们是有利的。他们背后刮的是东南风,像使劲地推着他们一样,他们常常不由自主地跑得很快。但是史密斯是不是还活着呢?

他们的右边是一片茫茫的大海,波涛在狂风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左边是一片漆黑的土地,没法想象是什么样子。虽然他们全身湿透,每个人都冻得牙齿打架,但是他们没有诉苦。六点钟的时候,天亮了,他们走了差不多10千米的路程。现在他们正沿着一道宽阔的海滩前进,这一带海里有很多礁石。左边的沙丘上长着许多笔直的蓟草。这里面临海洋的地方没有悬崖,在西南面有一大片森林,一直延伸到了这里的海岸。

这时候,托普变得非常焦急,它跑到前面去,然后又跑回来,好像是想让他们走得更快一些似的。突然,它毫不犹豫地向一处沙丘跑去。这片沙丘非常广阔,是由许多山石和一些小山组成的,分布得很不均匀。大约走了五分钟,他们来到了一个洞口。托普在这里停住了,它一声比一声响亮地叫了起来。

只见史密斯直挺挺地躺在草铺上,纳布跪在他的旁边……

潘克洛夫冲进去只问了一句,“还活着吗?”

纳布没有回答,可怜的黑人由于伤心过度,根本听不见有人跟他说话。史佩莱跪到史密斯僵卧着的身体旁,把耳朵凑在他的胸口。他努力倾听着,哪怕是极其微弱的心跳声,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检查后,史佩莱终于站起身来说:“还活着呢。”

赫伯特一听见通讯记者的话就出去找淡水,但是他找不到盛水的器具,只好把手帕在小溪里浸湿后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他用湿手帕把史密斯的嘴唇湿润了一下,冷水立刻发生了奇效。只见史密斯吐出了一口气,似乎想说话。“我们一定要救活他!”史佩莱大声说。

纳布的希望又重新燃烧起来,他解开主人的衣服,查看他受伤没有,可是他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他们决定用按摩的方法让史密斯苏醒过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按摩,史密斯的胳膊能动了,呼吸也逐渐正常起来。“你以为你的主人死了,是吗?”潘克洛夫对纳布说。“是的。”纳布答道,“要不是托普把你们领到这儿来,我就要把主人埋了,然后死在他的坟前。”

史密斯真是死里逃生。纳布接着叙述了他离开石窟寻找史密斯的经过,他一直往北走,走到了他曾经去过的那一带海岸。他并没想找到活着的主人,他只是想找到主人的尸体,自己能够亲手埋葬他。他找了很久,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这片荒凉的海岸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成千上万个贝壳都是完完整整的。“我沿着海滨走了8千米左右,水浅处的岩礁,水高处的沙岸,我都仔细地观察了,最后我都绝望了。可是就在昨天傍晚大约五点钟的时候,我在沙滩上发现了许多脚印。”“脚印?”潘克洛夫喊道。“是的。”纳布说。“我一看见这些脚印简直乐疯了。脚印非常清楚,我跟了差不多500米。我一边跑,一边注意不把它们踩掉。五分钟以后,天渐渐地黑了,我听见托普的叫声,它一直把我带到这儿,带到主人的身边来。”

纳布最后谈到他发现这个毫无生气的躯体时是多么悲伤,因为史密斯看上去一点活着的迹象也没有。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想到了要为这个他最心爱的人尽自己最后一次责任。这时,纳布想到他的伙伴们。毫无疑问,他们一定也希望再看一眼这个不幸的人。当时托普正在那里,纳布一再重复着史佩莱的名字(在这些脱险的人中,托普最熟悉这个名字),然后他指着南方,托普就朝着他指的方向跑去了。

托普依靠它那近乎神奇的直觉终于找到了它从来没有到过的石窟,找着了史佩莱他们。史密斯一定是经过千辛万苦才从海里逃上岸来的,可是奇怪的是,他身上却一点伤也没有。“纳布,”史佩莱问道,“不是你把他带到这儿来的?”“我没有。”黑人答道。“很明显,是他自己到这儿来的。”潘克洛夫说。“看上去的确是这样,”史佩莱说,“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这件事只好等史密斯醒来自己解释了。经过按摩,史密斯的胳膊微微动了动,从他的动作可以看得出他还活着,只是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在大伙儿的悉心照护下,史密斯开始恢复知觉了。潘克洛夫把调制好的饮料送到史密斯嘴里,史密斯一边贪婪地喝着,一边睁开了眼睛。

纳布大声喊道:“主人!主人!”

史密斯首先认出了纳布和史佩莱,然后认出另外两个伙伴。他开始说话了,虽然听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出即使在这个时候,他的脑子也在考虑问题。他又说了几个字,这次大家听懂了。“荒岛还是大陆?”他喃喃地问。“管他什么大陆荒岛呢?”潘克洛夫喊道,“只要你活着,我们什么都不在乎。”

史密斯无力地点点头后,睡着了。他们没有打扰他,而是走出山洞,去为史密斯准备一副简易的担架,好把他抬回去。他们一共用了将近四十分钟才把担架做好,在这期间,史佩莱始终没有离开史密斯。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史密斯的意识逐渐恢复正常。他能稍微抬起身子来了。“你听我说话不觉得累吗,史密斯先生?”史佩莱问道。“不累。”史密斯说。

潘克洛夫说道:“如果史密斯先生再吃些松鸡冻,对他的好处会更大一些。”他一边说,一边把一些肉冻递给史密斯。“对啦!”潘克洛夫继续说,“史密斯先生,从这个洞里出去一直往南,我们有一所房子,里面有房间,有床铺,还生着火,伙食房里有好几打被赫伯特称为锦鸡的上等野味。担架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恢复了气力,我们就出发。”“谢谢你,我的朋友。”史密斯答道,“再等一两个小时,我们就走。现在你谈谈吧,史佩莱。”

于是,史佩莱把他们的经历讲了一遍:气球怎样坠落,他们怎样发现了石窟,怎样寻找他,尤其还提到了纳布的忠心,托普的机智等等。

史密斯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如此说来,你们不是在沙滩上把我救起来的吗?”“没有。”通讯记者答道。“不是你们把我带到这个洞里来的吗?”“不是。”“这个山洞离海有多远?”“差不多有800米呢。”潘克洛夫答道,“我们看见你安然无恙地待在这儿,真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确,”史密斯也说,“真是太奇怪了。”

潘克洛夫接着问:“你能告诉我们你掉在海里以后的情况吗?”

史密斯只知道自己被卷进海里后,朦朦胧胧觉得有一个活的东西在他身旁挣扎。这应该是托普。他拼命游泳,打算和波涛做一番斗争。他挣扎了半个钟头以后,就跟托普一起下沉到很深的地方去了……“不管怎么样,”潘克洛夫说,“你一定是被海水冲上岸,然后自己走到这儿来的,因为纳布找到了你的脚印。”“是的……”史密斯若有所思地答道,“你们有发现其他人吗?”“一点影子也没有,”史佩莱说,“假如真有人在紧要关头把你救了,为什么又把你扔下呢?”“你说得对。告诉我,纳布,”史密斯转过头问他的仆人,“不是你……你不会做了什么后自己不知道……不,那太离奇了……现在脚印还留在那里吗?”“有的,主人,”纳布说,“在小山背后,风雨侵蚀不到的地方还有。”“潘克洛夫,”史密斯说,“请你把我的鞋子拿去比比,看看究竟是不是我的脚印,好吗?”

纳布带着潘克洛夫去找脚印了,赫伯特也跟了去。等他们都走了后,史密斯对史佩莱说:“这件事真是太奇怪了。”“简直没法理解。”史佩莱回答。“现在先别考虑了,亲爱的史佩莱,我们将来再谈吧。”

没过多久,潘克洛夫他们进来了。史密斯的鞋子和脚印完全符合。“好吧,”史密斯说,“一定是托普把我从海里拖上来的。我一定像梦游似的,迷迷糊糊地走着……过来,托普!”

托普一边叫,一边跳到主人身边来,史密斯尽情地抚摩了它一阵。大家都认为再也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史密斯得救了。这件事应该完全归功于托普。

将近十二点时,史密斯躺在了担架上面,潘克洛夫和纳布各抬着一头,他们就出发了。这里与石窟的距离差不多有13千米,下午五点半,他们才回到石窟。他们把担架放下来的时候,史密斯在酣睡中还没有醒来。

令人震惊的是,昨夜可怕的暴风雨使这里的面貌大大改变了。潘克洛夫脑海中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他大喊一声“糟了”,便急忙冲到石窟里去。只见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火被海水灭了,留着代替火绒的焦布也被海水冲走了。第五章

史佩莱、赫伯特和纳布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纳布找到了主人满心高兴,都没把潘克洛夫说的什么放在心上。赫伯特则和水手有些同感。

史佩莱也只是简单地说:“真的,我一点儿也不在乎。”“我还是要重复一遍,我们没有火了。”“史密斯不是在这儿吗,”史佩莱说,“他会想法子给我们取火的。”

潘克洛夫还有什么好说的?实际上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信服史密斯。有了史密斯,就什么也不缺了。可是史密斯还躺在担架上,由于一路的颠簸,他又昏睡了过去。松鸡肉已经吃光了,留下来的锦鸡也不见了,因此他们晚餐只好将就一些。

黑夜来临了,寒风直灌进来,石窟冷得几乎不能住人。大家都把自己的外套小心地盖在史密斯身上,让他尽量睡得舒服一些。潘克洛夫心里非常焦急,千方百计地想要取火。纳布也帮助他。他找到一些干燥的地苔,用两块鹅卵石砸出火星来,可就是点不着。接着,潘克洛夫又模仿土人的方法,用两块干柴摩擦起来。他和纳布共同参与了这场摩擦生火的剧烈运动,如果把这场运动转化为热的话,可以肯定地说,连轮船的锅炉也可以烧开了。遗憾的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摩擦生火还是没有结果。潘克洛夫赌气地把干柴摔在地上,发了一通脾气后,一会儿又好了。赫伯特捡起他扔下的干柴,也用力地摩擦起来。健壮的水手看见少年抱着成功的希望在干他已经失败的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摩吧,孩子,摩吧。”潘克洛夫说。“我在摩呢。”赫伯特笑道,“我就是想使身体暖和一些,免得冻得直抖,马上我就要和你一样热了。”

火最终没能生起来,他们只能将就着过一晚。第二天是3月28日,史密斯早上8点时醒来了,他看见伙伴们都围着自己,开口就像昨天那样问道:“荒岛还是大陆?”“我们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等你带我们去内陆察看后,我们就知道了。”潘克洛夫答道。“我想我可以试试的。”史密斯说着,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站了起来,“我浑身软塌塌的。朋友们,有吃的吗?”

潘克洛夫回答:“唉!我们没有火来烧烤食物。说得更准确一些,我们现在没有火。”于是潘克洛夫把那根独一无二的火柴的故事说了一遍,然后谈到他打算摩擦生火没有成功的经过。“我们自己可以想办法,”史密斯说,“我们自己做火柴。”“化学火柴吗?”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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