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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6 15:5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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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芭芭拉·安吉丽思

出版社:文化发展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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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当下(白金版)

活在当下(白金版)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活在当下(白金版)作者:[美]芭芭拉·安吉丽思排版:情缘出版社:文化发展出版社出版时间:2018-01-01ISBN:9787514219807本书由北京磨铁数盟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昨日已成历史,明日还未可知。此刻是上天的赐予(gift),所以我们称它作“当下”(the present)。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几次反省和转型的成熟时机,而现在,我正面临其中的一次。爱和慈悲永远不会白费,生命永远会因为它们而有所变化。受者因此得惠,而施者如你,也因此得福。自序丰富心灵之旅

我之所以写这本书,是因为我需要提醒自己温习这方面的知识;我写这本书,是因为和许多人一样,我的生命,需要更多真实的刹那。身为作者,之所以写这本书,是因为我知道,最有效的自我发掘过程,始终是先静默,并倾听静默,然后写下我所听到的;而所有通过我的笔端留在纸上的文字,我总是第一个受益者。

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几次反省和转型的成熟时机,而现在,我正面临其中的一次。过去几年里,我成就了不少多年来的梦想:我找到了梦想已久的白马王子,我为自己创造了富裕而美好的生活。然而我问自己:“芭芭拉,你快乐吗?”我竟然答不出来。很多朋友打电话来恭喜我结婚或为我的成就道贺时,他们总是说:“你现在一定非常非常快乐。”这样的说法每每会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数日,挥之不去。我知道,我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美好的际遇,是该高兴的,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并不快乐。欠缺真实刹那

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明白,我的生活里欠缺的是更多的“真实刹那”:欠缺一些不必急着去哪里、不必急着完成什么的优游时光,欠缺一些我能真正投入和享受的片刻。多年来,我已练就了一身起而行的本事,却十分拙于无所事事,当然也包括了无所事事中的快乐。

当我向一些知己、好友吐露这个藏在心底的困扰时,我发现,原来在这个问题上,我一点儿也不孤单。我告诉他们:“近来我正在写一本新书,书名是《活在当下》(Real Moments)。”所有人的反应竟然都是:“天啊,我真要好好读读这本书!”我这才了解,在感情和心灵的十字路口彷徨的,不只有我一个。有太多人徘徊在这样的交叉口上,回顾来时路,对人生的意义和曾做过的选择都心存怀疑;翘首未来,希望能找到令自己心安的答案。

我也相信,美国这个国家在心灵上已经病入膏肓。在这个充斥着暴力和恐惧的时代,现存的价值观已将我们远远带离知足与和谐——那是我们祖先远渡重洋、千里迢迢来到新大陆所要找寻的东西。美国人正极力找寻并重新定义新的价值观,在21世纪来临之际(本书成书于20世纪90年代),每一个人,都在为得到更多的真实刹那不懈努力。

在这本书里,我要请读者和我一起,在来到十字路口时,问问自己:“我快乐吗?”“我在这儿究竟做了些什么?”“我正在做的是我所该做的吗?”“我的生命里拥有足够的真实刹那吗?”

老实说,这些都不是容易回答的问题。提出这些问题需要勇气,而耐心倾听自己内心的答案往往需要更大的勇气。但是,功不唐捐,未来的每一天,你都将得到新层次的爱、平静与启示,那是对你最大的报偿。

在回答上面这些问题的过程中,我看到新生、解放的真我;生活里也有了极大的变化,有些变化并不显眼,有些则十分戏剧化。不过最大的改变应该是:现在的我拥有许多真实的刹那。每一天,我都能找到更多的宁静,对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也了解了更多、体会了更多。

所以,尽管这本书是我一次全新的尝试,我仍然愿以全心的爱把它献给读者。希望借着这样的分享,能使你追寻真实刹那的旅程更充实、更丰富。芭芭拉·安吉丽思—— 第一篇 ——当下省思  第一章 你快乐吗?

起初,我想进大学想得要死;

随后,我巴不得赶快大学毕业好开始工作;

接着,我想结婚、想有小孩又想得要命;

再来,我又巴望着小孩快点长大去上学,好让我回去上班;

之后,我每天想退休想得要死;

现在,我真的快死了……

忽然间,我明白了,我一直忘了真正去活。——无名氏

这本书探讨的是使生命富有意义的“真实刹那”,以及我们如何拥有更多的“真实刹那”。它要你去体验生命中每一刻的完美与奥妙,真正的满足就在当下的此时此刻,而不是非要等到赚了更多的钱、找到门当户对的另一半或减肥成功以后才能获得。它探讨如何重新看待你与伴侣、孩子在一起时的真实刹那,工作和游戏时的真实刹那,最重要的是,面对你自己的真实刹那。

诚实看待自己的生命。你每天每夜所做的事都很有意义,且能使你心中微笑吗?你是否把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几乎毫无乐趣的事情上?当生命终了,你会不会希望自己曾经以另一种方式过活?如果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你会做什么改变?

审视你的内心深处。你快乐吗?有什么东西是你觉得必须拥有才会快乐的?你确定拥有那样东西之后,你一定会快乐吗?那样你就满足了吗?

真切正视你自己心灵的价值。假设明天你突然死了,在回顾自己的一生时,哪些时光会是你最珍视的?你会最想念活着时的哪一部分?“用心”

借着这本书,你可以开始针对这些问题去寻找自己的答案,就像我也一直在寻找属于我自己的答案一样。我相信对自己提出这些问题非常重要,它会迫使我们不再麻木地、机械地过日子,而必须用心去活。

有一个禅的故事很有名——一个弟子来到师父跟前,请求师父开示生命的智慧。师父注视了一会儿这个焦急的弟子,然后拿起毛笔写下“用心”二字。弟子不解,着急地请师父解释,师父又写了“用心”二字。这时,年轻的弟子又颓丧又生气,完全无法理解师父要教给他的道理。于是,师父不断地耐心写着:用心、用心、用心……

生活的片段,有时是无尽的喜悦,有时是深沉的伤痛。然而不变的是,当你全心全意于你所处的那一时、那一事、那个当下,你所经历的便是一个深具意义、绝不枉费的刹那。这就是我所说的真实的刹那。

电影《银河飞龙》里有一句台词是:

我发现“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是人类常问的典型问题,然而,我倒觉得,不如问问“我们真的在这里吗”,这似乎更值得深思……

此刻,你正心无旁骛地读着这个句子吗?抑或分了神想着其他该做的事,或盘算着晚餐要吃什么?你是不是好像在读着,心里却仍挂念昨晚和女朋友吵架了,或在猜想刚才碰到的那位男士会不会打电话约你出去?我们大多数人都无法全然专注于自己正在做的事,无法心无杂念地感受眼前的时刻。我们把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心不在焉上,以至于很难拥有真实的刹那。因为只有在你百分之百地经历当下的那一瞬间,真实的刹那才能富含力量,才能完满。

真实刹那的另一个说法是“全神贯注”。全神贯注是东方许多地方的传统思想之一,特别是佛教的核心概念。简言之,就是将全部心神贯注在眼前手边的事物上,让心灵毫无杂念地去体验当下。投入每一瞬间

全神贯注使你完全投入那一瞬间,它能把每一个寻常的经验,如散步、哄孩子入睡、拥抱伴侣,甚至单纯地开车,转变成一个个真实的刹那。当你全神贯注时,就能毫无遗漏地去感受自己当下所处的环境和正在做的事,而不是麻木地让眼前这介于过去和未来的瞬间,成为又一个即将逝去、将会被遗忘的时刻。稍后,我会在书里提供一些能帮助我们活得更全神贯注的方法。

全神贯注的反面是麻木,没有思考,没有感觉,机械地、无意识地活着。我相信,我们自己和周遭亲友的许多痛苦,其实是肇始于我们的麻木。

因为麻木,你才可能维持着一段对你毫无益处甚至可能有害的关系,而且全然无视自己的悲惨不幸。

因为麻木,你才会长年累月忽略身体发出的警讯,忽视慢性消化不良或胃溃疡,只晓得猛吞胃乳片,直到多年后医生对你说你已病入膏肓,才懊悔不已。

因为麻木,你才会抽烟、喝酒或吸毒,无视自己的日夜咳嗽、情绪不稳、精神时好时坏,不知道自己是在慢性自杀和伤害所有爱你的人。

因为麻木,你才会明知身处不公平的境遇中,却仍默默承受,毫不反抗。

太多时候,我们大多数人都受困于这个不健康的习惯;而一旦麻木地过日子,我们便错过了所有真实的刹那。心理学教授蓝爵(Ellen Langer)写过关于麻木的书。他说麻木生活和行动的人,一不小心就会坠入行尸走肉的泥沼里。我们顺着时间走下去,眼光却不看着当下,只着意于未来,之后则怀疑,为什么不曾走到任何能给自己有持久成就感的目的地。

若想拥有每一个真实的刹那,就得用心迎接生命为你展现的每一刻,全心全意活在当下,放开心胸去充分感受,尽情展现生机。为未来而活

在美国要过得麻木很容易,因为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就是“为更美好的明天而活”。美国向来是逐梦者聚集的地方,他们从世界各地移民来到这里,怀抱更大的梦想。问题是,整个20世纪的后半段,我们都在为明天而活,对当下所付出的时间则少之又少。我们为未来计划、为未来担忧,然后不知不觉中,当生命走到了尽头才醒悟:我们一心一意计较已发生或希望发生的事,却忘了享受当下的每一个片刻;我们都变成了“为生活做准备”的专家,同时也变成了“现在就充分享受活着”的低能儿;我们为事业做准备,为休假做准备,为周末做准备,为退休做准备——总括起来,我们其实是在为生命终了做准备。

如此擅长于为未来而活,问题就出在我们已养成了不活在当下的习惯,于是当那些期待已久的美好事物——假期、升迁、狂欢会……真正来临时,我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享受了。面对这些引颈期盼了好久的美事,我们依旧匆忙走过,仿佛这些只是一件件麻烦事。我们迫不及待要把它们解决掉,但时过境迁,又想不透自己为什么还是觉得失落,觉得不满足。

最近有一位好友结婚。她花了一整年时间来筹备她的婚礼——那的确是一场别致、出色的婚礼。第二天早上,出发去蜜月旅行之前,她从机场打电话来。我问她是否满意这场婚礼,她竟表示她感到异常空虚。“我几乎想不起来婚礼的样子,”她的声音里透着失望,“好像迷迷糊糊地就过去了。”

我的这位好友的感受并不特别,当我们将生命耗费,在为未来做准备,而非享受眼前的时光时,我们便把快乐也给延误了。我们失去了欣赏和领会快乐的能力,一旦真有机会体会真实的刹那,就只能和它擦身而过了。

在美国,我们活在一个只重行动、不重实质的文化里,这也就难怪我们如此拙于创造真实的刹那,更遑论能在每一个当下怡然自得。我们一向重量不重质,只在乎不断地活动所带来的刺激,对实质问题则不闻不问。我们常以外在的成就来论断别人或自己,却忘记自己在本质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是一群兴风作浪的行动者、成就狂,一如塔希(Nina Tassi)在《嗜快成瘾》(Urgency Addiction)一书中所描写的:“一群速度崇拜者”“愈大愈好……”“任你吃到饱……”“买一送一……”“一样价钱买得更多……”“史无前例的速度感……”“最新、最先进的……”——这就是美国精神。错用“消费意识”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我们进入了一个疯狂的消费主义时代。我们追求尽可能多,且尽可能快速,消费和业绩成为我们的快乐钥匙。我们对自己说:只要有汽车、房子、彩色电视和一个好工作,我们就算过关了;如果我的这些东西能比隔壁那家伙的更新、更好,或能谋到一个名号更响的差事,可就成就傲人了。我们的英雄是那些拥有最多的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事物上。人生的目标不再是生活,而是“拥有”和“完成”。

无可避免地,“消费意识”把我们通通变成了延误快乐的高手。延误快乐的意思就是:相信“为了能快乐,必得有某些先决条件才行”。你相信自己,“等到……之后,我一定会很快乐”。

我们相信在拥有某种经验、某种财富或某种地位之后,我们就会快乐,而在这之前,快乐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努力工作或任时间流逝,然后终有一天,我们所期待的快乐源头就会降临。我们完成学业、减肥、创业或买房子,然后欣喜地等待快乐的到来,最后大失所望。我们或许会觉得满足,却不快乐。

这样的过程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没错,我知道我曾说只要当上经理,我一定会很快乐,可是我现在才发现,真正能让我快乐的,是当老板。”于是我们再一次把快乐顺延到下一个目标上。时不我予

就像吸毒一样,总是需要越来越重的剂量,才能达到兴奋的效果,最后,终有一天,你再也离不开它。我们之中,一定有很多人已经步上了这条路。我们买了车子和房子,我们投身于工作,并且正一步步爬上了成功的阶梯,我们努力供给小孩一切我们不曾拥有的东西。我们得到很多想要的东西,也成了我们从前所羡慕的成功人士,但是渐渐地,我们开始怀疑,好像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不停地追求的那些梦想,已经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心灵和情感的死胡同。这一路上,我们拿出所有真实的刹那来换得财富,达成了目标,但是,我们换不到快乐。

而更可怕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时间已悄然飞逝了。每个周末,我们奇怪一个星期又跑哪儿去了;每个除夕夜,我们感叹怎么一年又不见了;早上醒来,赫然发现自己已经三四十岁或更老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时间是怎么流逝的。我们看着孩子毕业,有了自己的家,但总觉得摇他们入睡、教他们绑鞋带都仿佛是昨天的事。

我们不能让时间慢下来,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向死亡的那一端迈进,一点点地变老;但是我相信,一旦我们能全心全意地体验生命的每一刻,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有意义。最长的40秒

你的一生中,可能也有过这样的体验:明明是稍纵即逝的刹那,却觉得有好几个钟头那么长;明明才几个星期,却像是过了几个月;明明才几个月,却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通常在这种时候,比如,分娩的时候,自己或家人在病床上等检验报告出来的时候,和心上人第一次亲吻拥抱的时候,整晚盯着电话等男朋友为昨天的争吵道歉的时候……你完全专注于当时的情景。在这样的情形下,时间的脚步似乎慢了下来。尽管你的理智告诉你,这一天、这个夜晚绝对跟其他任何时候一样,你还是会发誓:感觉起来起码有平时的两倍那么长。那是因为当时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感情已经完完全全地投注在每一个瞬间了。

1994年1月17日凌晨4点31分,我和上百万的南加州人一起经历了一场美国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大地震。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种恐怖的感觉:我们夫妻俩只能死命地攀在床边,在寒冷的黑夜里,周围地动山摇、隆隆作响,听起来就像是世界末日到了,我们死定了!

谢天谢地,我们没死。之后的几个小时,我们缩在衣帽间的地板上,等着余震过去。我们简直不能相信收音机里传来的消息,所有报道都说主震大约持续了40秒。“不可能!”我和丈夫叫着,“至少有3分钟!”我们觉得新闻报道都错了,可是并没错!后来的几天,我和很多朋友、邻居谈起那次地震,也听了许多收音机和电视里的报道评论,没有一个人觉得这场地震只有40秒。他们都和我们一样,一口咬定地震持续了好几分钟。当然,我们都错了。我们体验到的是我们一生中最长的40秒。

毋庸置疑,那次地震是我有生以来最恐怖的经历。它绝对够资格成为一个真实的刹那,尽管我绝不希望常常遇上。然而,和所有真实的刹那一样,它赐给了我们许多美好的礼物——让我们知道了什么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使夫妻变得更亲密,使家人关系更近,朋友或陌生人之间也增添了真诚的关怀和亲切感。经历过这样震撼的时刻,我们的心被震开了,我们的灵魂被震醒了。因为我们被迫放慢了脚步,在地震当天的每一分钟和往后的几天里,一心一意面对遭遇到的一切,结果,我们感受到了更多的爱。我的寻乐之路

打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是一个探索者。凡认识我的人从不会觉得我是个无忧无虑、天真快乐的小女孩儿。我父母的婚姻并不幸福。从孩提时代,我就想为母亲眼中的忧郁、父亲心中的迷惑和我自己的痛苦找寻答案。最让我小学老师诧异的是,我三年级第一次写诗时,写道:“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快乐?我迫切地想要知道人生的意义,找不到答案让我异常失落。”

18岁离家后,我认真地踏上了寻找真理之路。我找到了一个心灵上的导师,跟着他开始学习静坐,经常闭关静修好几个月,希望能在方寸之地找到我所企求的宁静和智慧。我一直专注于自己的内心世界。数年后,我知道是时候了——我该回到外面的世界,去找寻我生而为人的目的。然后我回到学校去修完学位,开始致力研究我最关心的——爱、关系、生活的过程。

我将客厅作为工作坊,迎接18位好朋友的来访。我并不打算出名,也没打算主持电视节目、广播节目,甚至出书。我只是将我的所学和我挚爱的友人分享。所以当第二次工作坊来了25个人、第三次来了更多的人时,我真是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地,我该走的路越来越清楚地展现在眼前,我也迎了上去。我很庆幸上天赐给我与人沟通的能力,使我能提醒他们和我自己,爱是多么重要。

决定当老师之后,我就立誓要竭尽所能,影响更多的人。我并没有在一夜之间成功,我也不曾这样奢望。在我的一生中,所有的事都得来不易,我总是必须先有所为,才会有所收获,我的事业也不例外。

回顾过去,有两个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凡事都必定全力以赴。其一,小时候,我多数朋友的家里都比我家有钱,我家的房子是我们所有人里最小的,穿的衣服都是从折扣店买来的标签被剪掉的瑕疵品。真正需要的用品,我不曾缺少,但也从未尝过“拥有好多好多我想要的东西”的滋味。也就是说,如果我得到了什么东西,那一定是因为我努力付出过。其二,我觉得自己的长相不太有魅力。你想象一个干干瘦瘦又十分严肃的小女孩,肤色苍白,绑着发带,脸上架着一副丑丑的眼镜,那就是我的样子了。我知道我不太可能凭外貌让任何人对我留下好印象,所以我只能以才智取胜。即使多年以后,我换上了隐形眼镜,学会了打理头发,也注意到有男孩子觉得我还有点吸引力,我仍然不认为自己长得好看。

所以在我的事业刚起步时,我不停地工作,不停地打拼,忙得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颇有名气了。直到几年前的一次因缘,才使我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方向。当时我在电视台主持一个每天都播出的节目,那天我和一个外地来的朋友一起开车去电视台,刚一进摄影棚停车场,她就看到有一堆“影迷”在等着我签名。她忽然咧嘴大笑:“芭芭拉,你真的梦想成真了。”之后,她语带关爱和赞叹地说,“你一定很快乐!”愿望多,快乐少

听到这句话时,我心里好像有一道窗帘忽地被掀开了。霎时,我看到自己的的确确完成了许多长久以来的梦想:我现在住的房子,比任何一个小时候玩伴住的房子都好;我有能力为自己买所有小时候买不起的东西;我可以送我妈妈到任何地方去旅游,那是从前她培育我成长的时候不可能负担得起的;我终于找到一个不论我多丑(即使是戴着眼镜、扎着马尾辫)都会爱我的男人。然后看看现在,我正开着车子去录我的电视节目呢!可是审视内心深处,我看到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不快乐。我很得意,我很满足,可是我不快乐。

那天听了朋友那句话,我满脑子想的只有这件事:我想不通“怎么会这样”。我深信自己工作的价值,我也知道很多人的生活因此而改变,我绝对以自己的工作成就为荣;我的婚姻生活美好而甜蜜,我的健康状况良好。这一切为什么还不能使我快乐?为什么还不够?到底漏掉了什么?

随着时间流逝,我渐渐看到了真相:我不快乐是因为我不曾让自己体验许许多多真实的片刻,那些无所为而为的片刻,那些不为工作目标忙碌的片刻,那些我就只是简简单单地待在什么地方的片刻。我擅长行动,却对如何单纯地活着极不在行。这么多年来,我满心相信:只要能达成愿望,我一定会很快乐。如今,我拥有了从前向往的东西,但也明白:就算获得更多,我也不会快乐;如果我现在觉得不够,那么永远也不会够。

我决定牢牢记住这个领悟,我把它写在一张小卡片上,摆在我的镜子前,每天早上读一遍:

什么时候我才会觉得够了?够了之后要做什么?

拿这几个大问题问问自己——如果你此刻觉得不够,什么时候才会够?在那之前,你得再赚多少钱?再取得多少成就?然后你要做什么?你的生命会呈现出什么样的面貌?有人告诉我,他们仅仅对自己提了这几个问题,就开始了一段长达数星期之久的自我探索历程。满意不等于快乐

因为我回答过这些问题,所以现在我知道:我可以再出一打更畅销的书,再上千百次电视节目;如果我有小孩,我当个全职妈妈,会教养出完美无缺的孩子;如果我从商,我会有本事买下任何我要的公司,但是,没有一件事能让我快乐。这些最多能让我满足,令我得意,却不能带给我快乐。

快乐与满意的差别在哪里?满意基本上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它代表完成了某件你有所为而为的事——一项计划、一次交谈、一顿晚餐。比如,新书的进度又完成了一章,我会觉得很满意;发表了一场演说且颇受好评,我会觉得很满意;把柜子清理干净,我会觉得很满意……总之就是有某件事情完成了。

快乐则是比较倾向情绪方面的满足。当我在某本书的某一章里写出了自己都叹为观止的语句,我会觉得很快乐;演讲后,有人前来和我分享感触,我深有同感,会觉得很快乐;我望着衣橱里的某件衣服,回想起曾经穿着它度过的一个有趣的夜晚,我会觉得很快乐。

我记得我的第三本书刚刚成为《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第一名的那天,我的经纪人一早就打电话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当然很兴奋。那本书我写得很认真,它能有好成绩,我当然觉得满足又得意。那天晚上杰佛瑞下班回来,我们一起躺在床上。他把我揽入怀中,抚摩着我的头发,告诉我他多么以我为荣,因为我为这本书付出了这么多,因为我这么辛苦到各地去促销,因为我这么聪明慧黠……我热泪盈眶地接受他的爱。那一刻,并非之前,我好快乐。那相爱的一刻正是真实的刹那。

我们都做过让自己很满意的事情。然而不论我们再做多少,再体会多少心满意足,我们都需要学会创造真实的刹那,只有这样才能拥有真正的快乐。

快乐的唯一源头,是拥有许多生命中真实的刹那。快乐的源头

快乐只存在每一个刹那的当下,也只在当下可得。快乐降临的那一刹那,绝不会是我们存心去寻找快乐的时候,因为一旦存心追求,我们的心就已不在“此时此地”,而是到“别处”去了。如果我们能让自己回到现在,全神贯注于手边的事物,快乐便会不求自来。“快乐(happiness)”这个词源自古英语里的“hap”,指机会或运气(不论好坏)——意思就是人的遭遇(happens)。换句话说,照词源上的解释,“快乐”应该是“所有当下的经历”。所以尽管我们会说“我要快乐起来”,基本上我们已经把自己投射到未来去了;而快乐,依照定义,是只存于当下的这一刻。

世界闻名的越南禅学大师一行禅师(Thich Nhat Hanh)写过一本深具启发的书《一步一莲花》(Peace Is Every Step),他在书中写道:

生命的意义只能从当下去寻找。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如果我们不反求当下,就永远探触不到生命的脉动。

如果你不知道珍视现有的一切和现在的自己,无法从中得到快乐,那么即便将来拥有了更多,你也不会快乐;要是你不懂得怎样充分享受手上的500元,就算有了5000元甚至500万元,你也还是无法享受;和你的另一半在家附近散散步,要是你不能从中得到乐趣,就算去夏威夷、去巴黎也没用。我并不是说多点钱、多点休闲活动,不能让生活更舒适。事实上,生活是会因此舒适些,但你却不会因此而快乐,因为钱和休闲活动本来就没这功效。只有你自己,借着学习活在当下,与时偕行,才能让自己快乐。

想象一下,你的心愿是要成为一位小提琴演奏家,有人给了你一把老旧的破琴练习。你当然想有一把“斯特拉迪瓦里斯”(Stradivarius)小提琴,那可是全世界公认的顶尖好琴,可惜你没有,只好夜以继日地练习,把全部心力倾注在那把劣等的琴上,演奏出最美妙的乐声。有一天,来了位慈善家,送了一把你梦寐以求的“斯特拉迪瓦里斯”小提琴,你颤抖着接过了琴,然后开始演奏,你的琴声真是优美动听极了。动听的原因可不是那把价值25万美元的名琴,而在于你已练就了小提琴家所必须具备的精湛技巧。

要是你没有学会驾驭那把旧琴,你就不会有能力去拉“斯特拉迪瓦里斯”小提琴。假如你不学着享受你已拥有的一切,那么拥有再多,也不能带给你快乐。“孩子们将为你带路……”

别害怕这些道理听起来太深奥、太抽象,似乎连听都听不懂,只管照着去做。我可要提醒你,你也曾是个快乐的高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儿童是创造真实刹那的专家,他们还没有学会按捺住心中的欢欣,所以可以尽情尽兴。这也是每个孩子看起来都如此不可思议的原因。他们完全投入“此时此刻”,完完整整地活在当下,不论白天或晚上都充满了欢乐和笑声。这并不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工作要做、没有账单要付、没有责任要扛。他们做游戏时的专注和全力以赴,比起我们大人工作时的干劲,可一点儿都不逊色。他们有本事从每一口食物、每一朵花、每一片云、每一个经验里,探索、品尝纯粹的惊喜,有这份能耐,就能够让他们心满意足。

抉择学院(Option Institute)的创办人之一柯福曼(Barry Neil Kaufman)有一句精彩的名言:“我们的忧患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学而时习之。”意思是我们还有“放心于当下”的本能,我们可以戒掉麻木的习惯,开始全神贯注地去品尝每一分活着的滋味。我相信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导师,看到他们那么倾注全力去感觉、去经历,我们应该记住:他们正在为我们示范心灵上的奥妙巧思!是孩子们!是他们为我们指引了一条能寻回喜悦、找到自己真实刹那的必经之路!如同《圣经》上所说:“除非你能像孩子们那样,否则你不能进天国。”不要不停地找事做

刚开始学着在生活里创造真实的刹那并不容易,最大的障碍是我习惯了不停地找事做。这一点到现在还常困扰着我。几年前,我先生杰佛瑞和我去了一趟纽约,除了办些公事,也顺便去玩儿,那大约是我刚刚发现自己很难去体验真实刹那的时候。星期五早上,我们俩红着双眼抵达纽约。一到旅馆,我立刻开始向几家餐馆预订周末的位子,然后赶快翻开报纸,找各式各样我们喜欢的活动。杰佛瑞好像被我弄得有点烦,但我想他只是累了。我们到街上去逛了一会儿,就回旅馆准备吃晚餐。我才拿出我的计划表,准备和他一起敲定行程,他竟然事不关己似的冷冷地看着我,我吓了一跳。“怎么了,亲爱的?”我问。“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气你。”“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立刻自我防卫起来。“我也不知道,你好像神经病一样不停地计划、不停地列表。你就不能轻松一下?不要老想去控制每一件事吗?”

一听到“控制”这个最让我敏感的字眼,我的火气立刻蹿了上来。“我没有要控制每一件事,我只是想确定我们会玩儿得很高兴!”我大声嚷着。“唉!你只要别老想这么多,芭芭拉,说不定你就会有个愉快的假期。”

我开始从心底深处哽咽了起来。他是对的,我一直很努力,努力玩儿得开心,努力把每件事都安排得最完美,努力让他快乐……我这一生都在努力掌控每一件事情的结果,尽全力去完成每一个目标。我打心眼里相信,努力得愈多,快乐就会愈多。现在我却要面对一个事实:我的努力其实正是我享受喜悦的最重要阻力。荒谬的是,喜悦却是多年来我拼了命想得到的东西。我哭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不知道如何才能不努力。

杰佛瑞过来搂着我,我呜咽着道:“我好害怕我一不努力,就会失去什么东西。”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接着说的话:“如果一直这么努力,你就会失去所有的东西了……”

杰佛瑞话中的道理直指我心。当他抱着我,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水时,我知道我该从头去学怎样过日子了。这一生引领我走到这里,让我拥有眼前成就的,是行动的力量:去鞭策,去奋斗,去开创。这不是一种坏的力量——我能拥有现在的一切,这股力量功不可没;但我需要另一种全新的力量,带领我走向人生的另一个层次。那是一种我不擅长、不太了解的技巧,那是单纯地活着的力量。

那晚在纽约,我那练达心细的丈夫所一眼看穿的,就是我活到现在最常使用的方式,此刻竟成了我的绊脚石——我越是努力去做些什么来求得快乐,结果越不快乐。他当然也就跟着不快乐。

杰佛瑞的一席话使我醍醐灌顶,那晚我写下了这个故事。“攀湖”的女人

从前有个女子去爬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开始爬的时候,她只是个小女孩,对爬山之前的一切都已不复记忆。年复一年,她在峭壁上越攀越高,渐渐地,她的攀爬动作十分熟练,她锻炼出强壮的腿肌和腰力。不久之后,爬山对她来说,简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了。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一点点向上移动,后来甚至不必再费劲,她的身体自然而然就会往上爬。

终于有一天,这个女子登上了最高峰,她为自己的成就感到高兴极了。她迫不及待地要开始下一段人生的旅程,去征服另一座高峰。当她极目远眺时,看见一个非常美丽的蓝色的湖,湖面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她爬了一辈子的山,从不曾离开过山,所以也不曾见过湖。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湖。她看着眼前这片陌生的一望无际的水,得到一个结论,这一定是一座很特别的蓝色的山。看来要继续以后的旅程,唯有先跨过这座外形奇怪的蓝山,她决定勇往直前。

于是山里的女子来到了水边,开始用她最熟练的动作,尝试“攀过这个湖”。一开始,她弄不懂为什么会毫无进展,而且还把自己累得半死,只好再次集中全身的力量,更用力地“爬”,前脚接后脚,一步又一步,两手还拼命地想去抓住那些“蓝色的岩石”,但终究是白费力气。她不停地往下沉,却一寸也前进不了。

山里来的女子几乎想放弃了,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有个男子浮在湖面上,双手和双脚轻柔地动着,整个人便能在水上优雅地向前滑行。“你在做什么啊,朋友?”他向她喊道。“你看我像在做什么?”她满脸尴尬地回答,“我想攀过这个湖。”“我的小姐呀!”湖里的男人道,“你难道不知道湖是不可能攀过去的吗?在水里移动的唯一办法是游泳。”“可我是最棒的登山好手啊!”这位爬山女高手坚持说,“我一辈子都在学爬山。我可以登上任何一座山,可以征服任何一个高峰。我一定也有办法攀过这个湖。”“我很肯定你是个优秀的登山好手。”湖里的男子很礼貌地对她说,“可惜爬山的技巧在水里完全用不上。你必须比山更强韧,才能征服山——这是你登上峰顶所需要的智慧。如今你想越过这个湖,你需要的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技巧。你得重新学起——完全向水的力量投降,让它强过你,你不必再去用力。事实上,你越不刻意用力,游得越好。”

就这样,湖里的男子开始教山里的女子游泳。最初,她在水里又踢又打,弄得水花四起,因为她太习惯于登山时的用力动作了。不过她的老师很有耐性,她慢慢地学会浮在水上了,让微风和波浪轻轻地带她向前,直到她终于彻底放松,不再使劲。

山里的女子由此领会:全然放松竟和奋力向前一样有力。

在我们学习去体验更多真实刹那的过程中,必须去熟悉另一些与以往惯用的“列表”“设定目标”等生活方式大不相同的技巧——湖是不能“攀”的。接下来,我要提供一些随时随地创造真实刹那的方法。什么是真实的刹那?

什么是真实的刹那?如何知道你已经拥有它?要出现真实刹那,必须具备三个要素:意识

真实刹那只出现在你有意识地全神贯注于身所处、手所做和心所感的时候。因为你用心,所以能看见许多平常不用心时所看不见的事物。用心时,意识里除了此刻的体会,别无他物。联系

真实刹那只出现在你与某人或某物灵犀相通的时候。这份联系可能发生在你和所爱的人、你和某个陌生人、你和正靠着的那棵树、你和上帝之间。有了这份联系,真实的刹那出现时,平日分隔我们的界限会消除,神奇的事情会发生。

我们称这界限消融的经历为“爱”。因为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彻底交出自己

真实刹那只出现在你彻底投入正在经历的事情,并且完全放弃掌控权的时刻。你百分之百专注于正在做的事,不论是散步、做爱、烤面包,还是看着孩子们游戏。你全心拥抱此刻,而不是抗拒。

当你想控制或抗拒某个情况或某种情绪时,你便不可能拥有真实的刹那。

如果我能为你列出一个拥有真实刹那的公式,这公式大概会像这样:

全神贯注于当下的经历或感觉;

打破个别分开的幻象,和你面对的人、事、物充分联系、交流;

然后,全然投注于心灵的交流中。

现在,你应该正在享受真实的刹那了。

真实刹那在你日常生活里俯拾即是——

我弟弟是个风帆好手,他感受过许多挺立在风帆板上破浪而去的真实刹那。那些瞬间,他觉得自己和手上的帆、脚下的浪板,甚至四周的海水已融为一体。他把自己完全交付给迎面而来的风和浪花,与海为伍。他觉得生活充满了生机,非常满足。

我母亲则在花园里享受到了她的真实刹那。她对每一株新栽的花、每一寸待整的地、每一片摘下的枯叶都倾注全部的心意。她和一个个经过她的培育得以绽放的七彩小生命相契、相通。她浑然忘我于指间的泥沙、湿土的香气,感觉她为大地带来了新生的甜蜜欢欣。

我带我的小狗,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碧珠一起散步的时光,是我拥有真实刹那的时候。跟在它毛茸茸的小身体后面,我会变得对路边的花草树木或任何一点小声响都非常敏锐;我会跟上它轻松的节奏,感受到它的律动。它的需求,于是变成我的需求。我的心神完全投注在散步之中,不去别的地方,也不做什么。碧珠提醒了我:或许人生的意义,不过是嗅嗅身旁每一朵绮丽的花,享受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最近我收到一张问候卡,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分享里头的话:

昨日已成历史;

明日还未可知。

此刻是上天的赐予(gift),

所以我们称它作“现在”(the present)。

真实刹那只出现在你有意识地

全神贯注于身所处、手所做和心所感的时候。

而唯有全神贯注于那一时刻,

你方能得到那一时刻所带来的赐予、启示或喜悦。  第二章 世纪末的不安

生命一定有比“拥有一切”更丰富的内涵。——美国童话作家及插画家桑达克(Maurice Sendak)

我们是如何失去体验真实刹那的能力的?有时从心底不知名的角落涌上的焦躁不安,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什么追求心灵的满足总是那么困难?要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要正确地进行我们的探寻之旅,得先从过去看起。

让我们假想你是一个来自18世纪的时光游侠。你将时光机器上的指针拨向未来,按下按钮。当机器停止,你看看时钟,发现自己已神奇地降落在20世纪末的世界上。你踏出时光机器,迎接你的是20世纪90年代的美国。你最先注意到的改变是科技方面的突飞猛进——汽车、飞机、电视、传真机、洗碗机、电脑,这些在你眼里都像奇迹。你不禁赞叹:“这儿的生活和我们那时候比起来,真是舒服太多了!”急躁而漠然

但是当你走近你20世纪的亲戚身旁,你注意到很多让你困惑的事情。首先,人们不像在18世纪的家里那样亲切、愉快。他们彼此不打招呼,只匆匆擦肩而过,脸上的表情仿佛是有什么急事正要去做。你忍不住问一位路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吗?”他粗鲁地摇摇头就转身走了,只留下你兀自纳闷:怎么每个人都这么急躁而且相互毫不相干似的?

接着你看到街上和公园里,到处都是难民模样的人。他们脸上带着又饿又怕的表情,有大人,也有小孩,看来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你猜想他们必是最近一次战役的降兵,他们的家乡一定是在很远的地方,直到你听到他们说着一口地道的英语,才发现自己错了。“怎么这么多美国人无家可归,住在街上?”你简直不敢相信,“而且为什么大家都像没看见他们似的?”

可是当你开始看到报纸、杂志,看到人们称为“魔术盒子”的电视,你才真正开始担心,因为从报纸、杂志和电视中你看到:

根据今天公布的最新统计资料显示,在去年的一年里,有270万个儿童受到虐待或疏于照顾。

最新的调查发现,有43%的人若不是有酗酒的父母,就是有酗酒的配偶。

警方估计,在美国,每6分钟就有一位妇女被强暴,同时有3/4的妇女是暴力犯罪事件的受害者。

大部分杀人案的凶手都是被害人的爱人或亲戚,而不是陌生人。

新的研究显示,大约每两对夫妻就有一对会离婚;而不忠于婚姻的人,尤其是女性,有愈来愈多的趋势。

政府方面指出,打击犯罪的工作节节败退,并提议大量兴建监狱,以容纳愈来愈多的罪犯。

今天又有一起街头枪击事件,发生在中西部一个宁静的小镇。有3人死亡,4人受伤。根据目击者称,嫌疑犯并不认识被害人,唯一的杀人动机是:他们忽然觉得很想“干掉一些家伙”。

你被这些报道吓坏了:随时引发的暴力,父母殴打和诱奸自己的小孩,儿童谋杀儿童,数以百万计的男女用药物和酒精荼毒自己的生命,破碎的家庭,露宿街头的人,还有恐惧,无所不在的恐惧……“美国到底怎么了?”你难以置信地大叫,“这个社会怎么会变得自我毁灭?我们过去对美好未来的期待,都到哪儿去了?我们对富庶和平国家的梦想,到哪儿去了?”

你冲回时光机器里,把指针拨回你原来的年代。你祈祷自己不会来不及回去,然后你为自己的子孙掉下了眼泪,因为有一天,他们要降生在这样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文明里。险状百出

现在我们正站在21世纪的门槛上,而我们的社会所展现出来的各种征兆显示,它正处于一个感情和心灵都危机四伏的阶段。美国到底怎么了?我们的社会已经失衡到险状百出的地步了。

我们所享受的物质生活远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文明时期都舒适,却同时也有更多的迹象显示,我们并不快乐。简单举几个例子,犯罪、虐待、离婚、毒瘾,都比过去任何一个时代猖獗,而且情况一年比一年糟。

我们借以控制这个世界的科技能力,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然而怡然度日的本事却似乎丧失殆尽。我们成长过程中以为一定不虞匮乏的那些人和事,如今虽仍热切向往,却都已是遥不可及的梦想:相守一辈子的婚姻,守望相助如一家人的街坊邻里,确信子女会过得比我们好……还有或许是最重要的——宽裕的时间,比如散步的时间、沉默的时间、享受辛苦耕耘收成的时间、无所事事或全力以赴的时间。

结果是整个民族都在拼命地找寻人生的意义,不时险象环生,却经常徒劳无功。我们这一辈中年人,小时候所熟悉的安全世界幻灭了,我们对愈来愈糟的治安问题失望不已;老一辈的人则缅怀过去,那时物质生活或许简单许多,但精神生活肯定比较丰富;而我们的孩子,他们将从我们手中接下这个汹涌狂乱的世界,恐惧、愤怒、消极、讥讽、玩世不恭,外加不再纯真,已然成为他们的共同特质。

我们的社会绝非一个“每天都更美好、更快乐”的社会,而那曾经是美国人的梦想。

现在还加上地球本身的危机:地震、飓风、大火、洪水、酷寒的长冬、不停的暴雨,我们国家的躯干已失去平衡了。当然,科学家对这些现象自会有一套合理的解释,但如果你愿意倾听,你会听到大地之母正对我们哭喊求助。

有些人对这些现象已经太过熟悉,因而变得麻木不仁。就像我们那位时光游侠朋友一样,你读到了报上的统计数字,你看了电视上的新闻报道,你或你所爱的人可能已经察觉到暴力、虐待、毒瘾、离婚或失业的阴影正逐渐笼罩我们。你知道我们的世界已不再是过去那个一片祥和、充满希望的世界。可是,就像我,就像我们每一个人一样,你只是转过身去,披上一层用“麻木”做成的防护衣,好让自己平安度日,不致被绝望打倒。可就是这麻木,它阻绝了我们对真实刹那的体验——偏偏这正是我们现在最迫切需要的。

只有靠我们不麻木,不背过身去,现代人的感情和心灵才能得救。当然,故事总有另一面,我们的国家也有很多美好的事物、雄浑的关爱之音、求变的力量,但是不够。我们的国家有难,我们这个民族也有难;首当其冲的是,你自身的幸福和你子孙的幸福。我们个人无法独立挽救整个社会,但是我们能贡献更多的慈悲、关爱以及对自身及周遭环境的醒觉,一切将会由此而改变。

此刻的我们,较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都需要更多生命中真实的刹那——对人类付出真诚关怀的刹那,与我们所爱和需要关爱的人心灵交会的刹那,集中心志为众人疗伤、解困的刹那……只是很讽刺的是,此刻的我们也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都更难拥有生命中真实的刹那。在千年至福的极乐之境来临之前,这是我们得面对的难题。拓荒者的血液

我们究竟是如何把美国从立国时代的前程似锦,弄到今日这番令人沮丧的局面的?如果我们开始了解美国心灵危机的历史根源,我们就能了解自身心灵的危机。

美国是一个充满了拓荒精神的国家。我们的祖先大都是从世界各地离乡背井、远渡重洋来到这儿的,历经了无数精神上、肉体上和经济上的磨难。我们的历史是一部迁徙史,我们永远会受到山外那片未知天地的蛊惑,永远追求着更多、更好——多一点土地,多一点水,再富裕一点,再自由一点。

20世纪初的时候,我们已走到了极限:没有更多的土地可以开发,没有更新的城市可以建立,没有更新的空间可以扩展了,我们成了挫败的拓荒者,但是我们停不下来,因为这时我们已成为“嗜新成癖”的人了。这是家族性的癖好——从最先踏上这块梦寐以求的土地的祖父母,甚至曾祖父母开始,一直传到我们身上。它已在我们的血液里根深蒂固,我们无法自拔地要求更多、更好。

于是我们渴求的对象从土地转移到事物上,我们开始无法抵挡科技和消费主义的诱惑;我们使所有事都办得更快、更有效率,使所有的产品更大、更精良;我们为如何生活、买些什么、穿些什么以及何谓流行,建立新规则;一旦厌倦了这一切,我们便立刻打破这个由我们设立的“传统”,然后树立新的典范。

美国经济得以起飞,靠的就是我们的喜新厌旧:老车即使跑得很稳当,我们仍迫不及待要换新款;旧鞋即便很好穿,我们也已等不及要再买双跟儿更高的或样式不一样的;老电视其实还挺好,我们却按捺不住要买一部有更好的遥控器和更多功能的电视——我们摒弃所有老旧的东西,对所有的新东西一见钟情。“拜新主义”

追求进步是人类的本能。一个民族创造各种途径以求更舒适地生活,原本并不稀奇,这是所有文明的必经之路。然而,我们追求新奇和进步的步伐愈来愈快,这是美国独一无二的特色。我们当代文化一年内的转变,远超过欧洲或亚洲文化数十年的转变;而每当其他国家发现美国又有了热门的新花样,他们竞相跟着丢弃古老的传统,张开双臂拥抱新潮流。

就这样,美国和它的“拜新主义”极大地改变了世界的面貌:蓝色牛仔裤、T恤、网球运动鞋、电影明星、摇滚音乐和汉堡——统统成了我们的文化输出品。你听不到美国青少年唱德国或意大利的流行歌曲,你没见到成千上万的美国人挤着去看法国最新的卖座影片,你也看不到打上英文字幕的巴西电视节目,但是相反的情况每天都在世界各地发生。

最近一次去巴厘岛,我和我先生目睹了一场火葬的仪式。对当地人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神圣而欢愉的仪式。当30个年轻的男子抬起放置死者的“平台”,我们惊讶地发现,他们身上穿的多是印着美国摇滚乐团标志或名字的T恤。巴厘文化承袭自他们古老的传统,至今仍是日常生活中极重要的部分;但不知怎的,珍珠果酱(Pearl Jam)、史密斯飞船(Aerosmith)一类的摇滚乐团却已悄悄地侵入巴厘农家神圣的火葬典礼。自我放纵的年代

战后的婴儿潮在20世纪60年代暂时脱离了物质主义,向所有既定的价值标准挑战,奉行“随遇而安、及时行乐”的人生哲学。然而才不过浅尝了一下“今朝有酒今朝醉”,男的已迫不及待地换上了西装、束起了长发,女的则刮掉腿毛、戴上胸罩。我们淘汰了旧的福特车,换上崭新发亮的本田和丰田车,我们的老爹老妈欣喜若狂地看着我们回过头来向上一代看齐,满腔热情地回归美国社会主流。

从20世纪60年代末期开始,直到70年代和80年代,消费主义一直在流行。“要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是我们的最高指导原则,而且我们深信不疑。我们的社会向来是个醉心于自由思想的社会——很多人是这样被吸引来的。如今,政治自由和宗教自由已经不能满足我们,我们还要金融自由、性自由和情感自由;我们要尽可能地拥有一切、享受一切,尽可能地挖掘自我。

作为消费者,我们不可能有买够了、投资够了或借够了的时候。我们多幸运!科技也在这个时候达到巅峰,从电脑、传真机到大哥大、激光唱盘,新兴工业群起而生。我们准备拿什么来买这些新玩意儿?那简单!我们才装了满皮夹子的信用卡,还刚把房子拿去银行做了二次抵押。政府不断地印钞票,我们就不断地花。

在个人生活里,我们热衷于打破旧框架,勇于尝试前所未有的个人自由,那份潜藏的拓荒精神在此表露无遗。“有话直说”和“各行其是”是我们的座右铭。在我们狂热地推翻旧传统时,开放式婚姻、露水姻缘和交换性伴侣也应运而生,而这份狂热,曾使我们告别故乡,奔向美国。

有些观察家称美国近代史上的这段时期为“自我放纵的年代”。我们希望更富有,做更多的事,活得多彩多姿。开始有了“自我成长”这个词儿,还有成堆要帮助我们爬上最高峰的行业。我们可以加入健身俱乐部,塑造完美的身段;可以参加研讨会或听录音带,以了解自己、激励自己;可以读很多书,以保证我们每一件事都做得正确无误。那些排行榜上的畅销书,教我们如何享受更美好的性生活,如何做更称职的父母,如何打得一手更精彩的网球,如何成为更优秀的经理……什么都能更好。

我们做得愈多,就愈明白出类拔萃绝非一夕可成。于是我们买来各式各样的分类箱,研究如何管理时间,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安排作息。即使是我们的孩子,也在体能训练课、曲棍球练习和电脑教室之间忙得团团转。他们也需要有儿童专用行事历来记下所有活动的时间。

或许我们太专注于手上的新玩具和要完成的新目标,不知道油尽灯枯的征候已悄悄浮现。一开始是很不起眼的征候:我们会忽然想起,有好几个星期不曾和全家人一起吃饭了;我们会看着日历,发现完全没有哪个空闲的日子或周末,可以让我们什么事都不做;还有,信用卡的账单愈堆愈高了。可是,我们一直都很开心呀!要放慢脚步?想都甭想!

只是很明显的,我们大部分人已经开心不起来了。为什么?我们一直没留意,如今得为自己的放纵付出代价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的狂欢晚会也不例外。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的炫目与贪婪过去了,此刻摆在眼前的是社会、心灵和感情上的巨大耗损。今天美国所遭遇的危机,正反映了我们所共同经历的政治、科技、经济和社会等各方面的变迁,而我们为这些变迁所付出的代价,是折了翼的美国精神。美国梦断

就经济上来说,20世纪80年代的后半期,真相终于浮现了。我们享受过一段挥金如土的痛快时光,现在终于到了付账的时候。即使你不是财经专家,也知道这是什么状况——经济萧条、国家财政赤字,你怎么说都可以,反正就是:我们都栽进了经济大危机里,一个也跑不掉。

一部分的报应出现在失业问题上。失业并不是20世纪才有的新现象,可是这回令我们害怕的是失业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失业的人,却被辞退了——高层管理人员、专业技术人员、经理。

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女还在应征工作,或出现在临时工介绍所,现在是很常见的事情。在不少人家里,三个孩子才十来岁大,要缴房屋贷款利息,还背了一屁股债的时候,他们才惊觉自己做了10年或15年的差事,突然无法继续了。这和二十几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失业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大部分男人到了中年,都会希望不必再靠死工资度日了,不然就是盘算着早点退休,可以享受自己劳碌了一辈子的成果。如今却只能祷告上苍,让他们可以有份工作做到退休。

对许多更年长一点的人来说,曾经璀璨的退休梦已经褪色了。随着利率的直线滑落,老人们赖以度余生的投资愈来愈不值钱。数百万60岁以上的老人,曾为退休后的“黄金岁月”仔细地打过算盘,他们每天工作10小时,为将来的好日子做准备,如今却发现不得不无限期地延后退休,以挣得一口饭吃。年轻人前途堪忧

我们的“跛脚”经济,对于二十几岁的这一代人并没有比较仁慈。以往年轻人上大学时,最先想到的就是,有大学文凭会比没有大学文凭更容易找到好工作,现在则是能有工作就算幸运的了。我们的社会出现了一个全新的次文化阶层:一群戴过学士帽、穿过硕士袍的外卖食品送货员、餐厅跑堂和出租车司机。20世纪70年代,大学毕业生还是全国主要企业争相聘请的对象。这种前程似锦的感觉,现在已经被前途未卜的忧虑所取代。他们不再坚持世世代代笃定的信念:自己会比父母生活得更好。相反,严重的不确定感正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我们这批人如今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然而,却面对着令人沮丧的事实:将来我们的儿女很可能无法超越我们——事实上,如果能有和我们一样的际遇,就算走运了。我们看着孩子们卖力地找工作,我们敞开家门,好让他们为了省钱而搬回来。当我们眼睁睁看着他们为前途忧虑时,我们的心都碎了。记得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们坚信自己要什么就能有什么,谁也挡不住我们。

我们努力告诉自己:事情还不到最糟的时候,坏年头总会这样来来去去,可是当我们走出办公室时,徒步街头,看到满街的男女老少游民,饥饿、绝望地缩挤在寒风中。他们是活生生的见证人——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真正是一个史无前例的时代啊!在这些露宿街头的人里,有的是酒鬼或犯过罪的人,也有不少是单亲妈妈和失了业的飞机技师,还有因为父亲丢了做了15年的工作,家里又没积蓄,只好沿街流浪的小孩。经济危机的代价都刻画在他们的脸上。他们不仅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家园、失去了机会,而且失去了美国之梦。

即使是我们这些有工作且还付得起账单的人,生活品质也已大不如前,不如我们父母的那个年代,也不如我们的预期想象。大部分家庭需要靠两份收入来维持,意思就是兼职或全职的妇女比从前多。对这些职业妇女来说,和小孩或和配偶相处的时间、打理家务的时间、花在嗜好或其他兴趣上的时间,甚至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以前多了,也不像从前那样从容了,因为我们都得忙着求生存。这股狂躁的行动旋风连小孩子也波及了。他们受到大人的感染,看到做得愈多的人得到的也愈多,他们也学会了早在几个星期之前就计划好自己的活动日程。

心理学家罗斯门(John Rosemond)把这种现象称为“疯狂家庭症候群”。妈妈、爸爸和小孩全像赛跑似的,在约会、办公室、学校、会议之间冲来冲去,偶尔会停下来吃点东西,不过也很少能一起吃。家,原本是我们忙碌生活中一个宁静的殿堂,现在已经变成简陋的休息站,一个供洗澡、睡觉、换衣服的地方,可以随便抓到点吃的,然后赶快冲向下一个任务的地方。科技冲击心灵

如果说经济上的灾难已经让我们的梦想失色,那么科技的突飞猛进也一样残害了我们的心灵。说来讽刺,带给我们这么多方便和娱乐,能在各方面使我们生活得更舒服的正是科技,但它同时也是造成我们心理上那么多不舒服的根源,而这些心理上的疾病,很不幸地已经变成美国的标志之一了。从这个观点来看,通信卫星其实是一种很可怕的武器,比任何一种恐怖的弹头或飞弹都具有更强大的杀伤力。

拜现代科技所赐,我们从工业时代来到了资讯时代。我们对高科技的生活方式已习以为常,很少警觉到科技对我们的影响。最近我在收音机里听到一位社会学家提出的一项惊人事实:经由卫星、电视和电脑,你我每天接收到的信息量,是我们几代之前的祖先累计1000天才能接收到的信息量。意思就是,从前人们的脑袋可以用2.4万小时去处理的事情,现在我们的脑袋要在24小时内处理完毕。

过去几年里,我密切注意了波斯湾战役、波斯尼亚战争、佛罗里达飓风、中西部大水、加州和墨西哥大地震、美国警察和各种罪犯相互开枪等事件。几个月前,在一天之内,我看到了洛杉矶的疯狂暴动、香港的坠机、巴勒斯坦被炮轰、索马里快饿死的儿童。我只要按一下电视遥控器的按钮,就能亲眼看到所有在我个人世界里一辈子都不会遭遇的惨事。即使用一生的时间,都难以抚平的哀伤,让我如何在一天里全部消化?

要是我们的祖先都能从电视上亲眼看到第一枚原子弹投到了广岛的上空、法国大革命期间处决囚犯、14世纪淋巴腺鼠疫的流行以及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实在不能想象,若是祖先们能预见未来,他们影响我们命运的各种决定会受到何等巨大的冲击!美国的精神熔解

只要目睹过任何一件惨绝人寰的事,任何人都会感受到锥心刺骨的痛,而我们这样日复一日接受这些惨事的疲劳轰炸,后果是什么呢?我深信我们的精神状态都已到了严重超载的地步。人类的心智对压力的处理都有一定的限度,一旦超出限度,就会出现功能失调的现象,就像电流量超过电线所能负载的限度时,电线就会熔化,甚至起火燃烧。

让我们假想有一组人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墙上十几个喇叭一起放出震天响的音乐,无数台电视机分别闪烁着不同频道的画面,灯光明灭不定,连地板也在震动。用不了多久,大部分人的情绪或行为就会出现很大的变化,他们会变得颓丧、疲倦,而且紧张;再过不久,他们就会露出敌意和攻击性;最后,这些人会变得很暴力,平时温和的人可能会开始互相吼叫,连平常最善解人意的人也会互相殴打。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些人的痛苦是刺激过度所引起的。科学研究调查发现,如果我们在精神或感官上一下子受到太多的刺激,焦虑的程度会急剧上升。高涨的焦虑情绪需要发泄,发泄的方式通常就是敌意和暴力,这就像是我们的大脑在说:“停啊!我受不了了!我快要爆炸了!”

我们每个人都有过这种经验,只是可能没那么严重。电话铃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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