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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9 18: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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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读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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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嫁

急嫁试读:

简介

女人的情流感,说来说去只是“急嫁”。眼看身边的年轻美眉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与大姐姐们竞争,青春的资本和时间都已经所剩不多,她们不得不放下面子,放低身份,去参加一次又一次的“集体相亲”,任男人挑挑捡捡的眼神在自己面上掠过。

☆情流感症状一 来来去去都是陪衬

我很相信这一类女人是各种“集体相亲”活动的主流:她们相貌普通,职业和收入水平属于中等或中等偏上,平时生活大多两点一线。因为缺少认识异性的机会,所以她们热衷于参加各类交友活动,只可惜花费了时间和金钱,实质却是为少数人充当了陪衬,最终自己还是一无所获。

第一章

一条为爱当掉的棉裤

哈尼小学在加拿大魁北克省哈尼镇。这座学校有在校生两百多人,小学的建筑是镇里最美丽的建筑,学校绿树掩映、歌声喧沸,走进学校如走进水彩画中,可是你猛一抬头,见学校的大楼前的旗杆上飘着一个黑黑长长的东西,哈,还有两条腿!是一条棉裤吗?哈哈,你猜对了。是的,是一条棉裤。准确点儿说,是Bulrushlion先生的棉裤,它是哈尼小学的校旗。

哈尼小学是一个叫Bulrush-lion的人创办的。他创办这个小学的目的,就是让孩子们学会爱。旗杆飘着的这条棉裤,就是他当年为爱情当掉的一条棉裤。这条棉裤,如今成了这所学校的风景。

1912年,Bulrushlion在一所大学读书,钟情的他爱上了班里的一位同学。他是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她的,啊,那年Bulrush-lion18岁,在他走入大学门的第一天,他遇到了她,遇到了爱。

Bulrushlion是多么幸福啊,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可以让他爱。他敬畏和感恩这世界,他感恩太阳、月亮、风、树、水。试想,不管是谁早生一天或者晚生一天,他都不会遇到她啊。他怀着感恩的心情努力学习,期望用自己的知识换来财富,让他的爱人幸福。他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我是为她而存在的,我要为她的幸福而奋斗。如果我不能让她幸福,我的爱字就永远张不开口。”

四年过去了,Bulrushlion小心呵护着他的爱。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他爱她,哦,他说了,但他是用行动表示的。他曾经在一棵树下种下她的名字,也曾经在一个黑夜在一条小路上写下999个“我爱你”。他曾经在教室里她的抽屉里放过一点儿钱。

转眼就要大学毕业了,她越发美丽了,Bulrushlion也越发珍爱她了。她眼影应该用兰蔻的吧,她的外套应该穿香奈儿的,她的红唇喝库克香槟很合适,百达翡丽的腕表很适合她,娇兰香水很能显示她的华贵和惊艳,她应该在年轻美丽时有一辆自己的车,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年轻时没有钱,有钱享受时却老了,我该给她买一辆什么轿车呢,是奔驰还是劳斯莱斯?

Bulrushlion掰着手指头认真地盘算着未来的生活,突然间,他的心抽了一下,他的心疼了,钱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挣到这些钱?在经过了无数天的思考之后,他决定放弃这段感情。

离校的前一天,Bulrushlion卖了身上所有的东西:手表、收音机、自行车、刚刚买的一件新上衣、姐姐织的围巾。他打听好了,市里有一个叫Dire的餐厅最豪华,去那里吃饭只要3000加元就行。他把钱仔细数一数,天啊,还差20加元,怎么办?他可是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可以卖了。如果在平时他可以借同学的钱,但现在就要毕业了,他哪好意思向同学张口。

我身上还有什么?我身上还有什么?他一遍遍地念叨着,一边转着圈瞅着地板。忽然,他的眼睛亮了,他看到了身上的棉裤,这是他刚买不久的棉裤,还是新的,也许,能换几个钱。

他跑到楼下,楼下住着他的学弟学妹们。他敲开一扇门,问有没有人需要一条棉裤,他急需钱。直到他敲到第七扇门,他卖出了他的棉裤,他卖了30加元。

那天,Bulrushlion带着他喜欢的女生去Dire吃了分手晚餐。Dire餐厅真的十分温馨美丽,他的她十分高兴,Bulrushlion也十分高兴。

Bulrushlion是穿着一条单裤去的,那天夜里的温度是零下27度。

付了账,他手里还剩下10加元。“嗨,等一下。”看着走了十几米远的她,Bulrushlion喊了一声,他转身跑回到饭店,又用10元给她买了一个蛋挞。“你的早点。”他说。

Bulrushlion就这样离开了他心爱的女人。他穿着一条单裤在零下27度的街上走。他想忘记她,但是爱终于没能让他忘记。当他终于明白他不能忘记她后,他更加发奋努力了。又过了四年,Bulrushlion成了百万富翁,他把他的爱娶回了家。他赎回了裤子,又盖了一个小学。

在讨论校旗的时候,他力争把当年当出去的棉裤作为校旗。“我办学校的目的,是告诉从这里走出的男人们如何爱女人。”他说,“所以,我坚持用那条棉裤做校旗。男人们看到它就会知道,你还有多少东西没有献给你爱的女人。也提醒自己:你离真正的爱有多远。”

青春幻梦

刚升入初中的女儿有一天突然告诉我,她要写爱情小说,我问:“怎么?有人喜欢你?”女儿答:“没有。”“那你知道该写些什么?”“就像那些青春小说那样写。”

女儿的构思是这样的:有一个很平凡的高三女孩,爱上了隔壁班的一个富家帅公子,公子也很爱她,但还有另外一位调皮的男生也在爱着她,于是,三个人之间产生了一连串的感情纠葛……这故事听起来很耳熟,似乎又是一个《流星花园》?我摇了摇头:“不新鲜!老套!”女儿一听,有点沮丧,但她并不气馁。经过重新构思,第二天她又告诉我,她要写的男主角虽然是有钱人,但因为和家庭闹矛盾,独立生活,班里没有人知道他是富家公子。他到快餐店打工,因为长得太帅了,每天都吸引好多女孩来照顾他的生意,但他只爱他的女主角……看着女儿的认真劲,我笑着问:“现在的青春小说里的男主角是不是都很帅,都很有钱啊?”她想了想:“好多是这样吧,可是我们喜欢看这些啊。”想想,也不能太难为女儿了,毕竟,有哪个女孩会梦想爱上一个丑陋的穷人呢?

那天去书城为女儿买教辅书,才一会儿就不见了她的人影,果然,我在青春小说的书架前找到了她。青春小说的书架前攒动着刚放暑假的小女生们的身影,她们或站或坐,或小声交流,或认真捧读,那神情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在整个书城,几乎没有哪类书被追捧得如此热烈了。青春本是梦想年华,青春小说正好为女孩子们编织了一个个的美梦,而每一个女孩都可以是美梦中的女主角。在这些梦里,她们被爱着宠着,拥有着所拥有的,得到着想得到的,她们都是完美王子所珍爱的完美公主。

看着这些天真无邪的少女们,忽然间我很想告诉她们一个故事:许多年前,有一个女孩子也曾经像她们一样梦想着心中的白马王子驾着直升机放下缠满鲜花的云梯来娶她,可最终来娶她的,却是一台灰头土脸的拖拉机……她和男友舟车劳顿,辗转返乡,最后爬上拖拉机“突突突”地一路风尘回到男友老家,举行了一场乡村婚礼。直升机是梦想的天,拖拉机是现实的地,很不好意思,那个从云端里跌落到地面的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我还想说的是,每个女孩都会有一次这样的跌落,而跌落之后她才会发现,原来地上也有着另一种踏实的美。

美丽的爱情我们看不到

6年前,她在一家电台主持夜间热线节目,节目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相约到黎明》。那时,她只有23岁,年轻漂亮、青春逼人。每天清晨,她从电台的石阶上走下来,然后就在28路车的站台上等车。

28路车的第一班车总在清晨的6:30开来。他选了她后排的一个位置,他默默地看着她,就像听她的节目。

对此,她却一无所知。她的男朋友刚去日本,男朋友24岁,一表人才,在一家日资公司做策划,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和韩语。他去日本时,她送他并对他说:“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等你。”

有一天,他拨通了她的热线电话。他问她:“我很爱一个女孩子,但我并不知道她是否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她的答案通过电波传到他的耳际:“告诉她,爱不能错过。”

终于有一天,车晚点了。那时已是冬天,她在站台上等车,有点焦急。因为风大,她穿得很单薄,她走过来问他:“几点了?”他告诉了她准确的时间。站台上只有他们俩,她哈着寒气,他对她说:“很喜欢你主持的节目。”她就笑:“真的?”他说:“真的,听你的节目已有一年了。”他还说:“我问过你一个问题的,但你不会记得,”于是他就说了那个问题。她说:“原来是你,”就问他:“后来你有没有告诉那个人呢?”他摇摇头说:“怕拒绝。”她又说:“不问,你怎么会知道呢?”她还告诉他:“我的男朋友追我时,也像你一样。后来他对我说了,我就答应了。现在他去了日本,三年后他就回来……”

车来了,乘客也多了。在老地方,她下了车,这次他却没有下,心中的寒冷比冬天还深。

故事好像就这样该结束了。但在次年春天的一个午后,她答应他去一家叫“惊鸿”的茶坊。因为他说他要离开这个城市,很想和她聊聊,聊完之后,他就会遗忘这个城市。她觉得这个男孩子满腹心思,有点痴情有点可爱,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说他爱的人是她。她确实惊呆了,但还是没有接受。她说:“不可能的,因为我对男朋友说过,‘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等他’……我们是没有可能的。”他并没有觉得伤心,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我走了,爱情留在这个城市里。”他说。

午后,冬天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大街上,他像一滴水一样在人群中消失……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相遇了,是缘;散了,也是缘,只是浅了。她继续做她的热线节目。

她的男朋友终于回国了,带着一位韩国济州岛上的女孩。他约她出来,在曾经常见的地方,他神不守舍地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他终于说出来。无奈的荒凉在那一刻迅速蔓延,像潮水一样,她只恨到现在才知道。痴心付诸流水,只是太晚了,覆水难收。

她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呆在家里,只是睡,太疲倦了。一起走过的大街,看过的街景,说过的话……爱过、疼过的故事都淡了,她心如止水地上班去。

其实,他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只是不再乘28路车。他依旧听她的热线,是她最忠实的听众,甚至于有点迷恋从前的那种绝望。

有近一个星期,他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以为她出差了,或举行婚礼了……有些牵挂。

3年后,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读到她的一本自传——《晚上醒着的女人》书中写了她失败的初恋;也写了一个像他的男孩,还有那家叫“惊鸿”的茶坊……那时他结婚刚一年,妻子是他的同事,一个很听话的女孩。

有时候,最美最美的爱情,我们往往看不到,因为它被心灵珍藏着,我们自己都无法把它展开。

清雅的墙裙是人生

有些东西,在我们一生下来并不就是和我们有缘的。像床,对于我来说。

小时候,在我的想象当中,床是和幸福联系在一起的。而床离我又是遥远的。那时,我觉得床就是幸福家庭的一部分。可是,我又想床肯定是与弓水街人是没有关系的,弓水街人是不用床的。想一想,弓水街的气候,冬天冷得人的耳朵都可以被冻掉,谁都知道床还是没有炕睡着暖和——即使使用电热毯,但是那么高的电费,如果每天晚上都用电热毯的话那真是一种很奢侈的行为。而炕则是我们生活中最熟悉不过的一部分。那时,我总觉得炕很土——它确实就是用土作的——想象一下,与炕相反的床,干净的床单,舒适的缎被,床头柜上温馨的灯光,床上方清雅的墙裙,这是我在邻居家的电视上看到的情景,这也是我对床的想象。床离我仿佛是一个很遥远的概念,与床有关的生活离我就更加的遥远了。

不知睡床的人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因为,像弓水街上许许多多的伙伴们一样,我的童年是在炕上度过的。像许多人家一样,我们睡的是炕。

炕是我们屋子里的一个组成部分。

说起炕,就先需要说一下“盘炕”。“盘炕”是弓水街人的叫法,就是在屋子里做一个炕。

炕盘起来很麻烦。首先需要的东西是泥坯。常常是麦收过后,许多人会在碾过麦的场里用一个约一平方米大小的正方形的木模子拓盘炕时用的泥坯。那时经常能看到一排排表面被抹得十分光滑的泥坯有序地躺在场里。做这种泥坯前先要在地上洒一层草木灰,这样泥坯不会粘在地上,到时候干了容易揭起来。

等这些约有一个指关节后的泥坯干了后,人们就用架子车拉回家存放起来等着盘炕的时候用。那些在夏日炎炎的烈日下辛辛苦苦拓出来的四四方方的泥坯对许多人来说是他们家庭的财富的一部分。

炕,有在新盖的房子里盘的,也有因为原来的炕塌了,另外盘的。有自己盘的,也有请别人盘的。盘炕是一门技术。检验一个人盘炕的技术高低的标准在于他盘出来的炕热不热。而这里面的技术在于炕面平不平,不平的炕面是很容易塌掉的。炕洞里面要填土,这样能够少烧柴而且保温。炕面被抹得差不多时,就要把炕赶紧烧起来,让炕赶紧干起来。然后趁着炕面还没有完全干起来,在炕面上搭上木板进一步抹平。接着又烧,让炕干得更快一些。这时炕面上放上麦荚,让麦荚吸炕散出来的水气。这时的麦荚是擦炕的脸上出汗时的毛巾。刚盘好的炕要连着烧,是为了让炕干得快一点,干得扎一点——就是完全干了的意思。没有干扎的炕人不能睡,对人身体不好。

炕干扎了,就可以睡人了。可以睡人了,人与炕有关的生活也就开始了。

炕上要铺席,无论是刚从街上买回来的一张和炕大小相当的用鹅黄的苇蔑编织的新席,还是已经用过的被烧了一个黑色的大窟窿或者已经破成一片一片的烂席,被用来铺在了新盘的炕上。席上再铺上同样崭新或者破旧不堪的褥子,单子,这样就可以睡人了。当然,也有只铺上几张烂席片,没有褥子,单子,晚上只盖一张又黑又脏的破被子的人家的。弓水街上的人说这是过着“溜精席”的日子,用来言其家庭生活交拮之至。“溜精席”的日子许多人家都过过,那时大家谁也不笑话谁。不过后来,许多人已经过上了不再“溜精席”的生活,而有的人还在过。

席下常常压着女人们用报纸或者旧书剪成的鞋样,褥子下压着用浆糊粘好的鞋面。有时一毛两毛,一块两块的零花钱也常常被放在席下。时间长了,当一些东西找不到了,女人们常常会提醒:揭开席看一下,可能就压在席下面。揭开席以后不见的东西果然找到了。许多人大概都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常常会将钱呀,各种票据呀,信呀什么的,顺手压在席底下或褥子底下,小偷好像已经谙熟了人们的这种习惯,进屋后会首先掀起屋子里炕上的席呀被褥呀,去看是否藏有钱呀什么的,而那些马大哈们常常让他们并没有感到特别的失望。

唉——。

在屋子里面,炕要么占据了屋子的一角,要么占据了屋子的整个一侧,从来没有人将炕盘在屋子中间或者靠墙的中间——炕有自己的个性,盘炕的人必须顺着它。家里孩子多的人家,常常盘的是有两个炕洞门的四五筒大炕,晚上两个炕洞都烧起来。炕的一边总是靠着窗,这样太阳出来了可以取暖,也可以采光,还可以利用窗台放东西。炕的正前方或者和一个侧面如果裸露着,这样天长日久就会被烟熏火燎得烟迹斑斑。女人们常常用报纸将炕的这两面糊起来。但时间长了,报纸也常常被不小心划烂或被小孩涂画撕扯掉,掉下来的报纸好像风中飘摇的蜡烛,夹杂着麦荚丝的泥墙又露出来了。一幅破败的样子。

弓水街人烧炕用的有麦荚和煤块两种。庄稼人差不多都用麦荚,它是碾过场后留下来主要用于烧炕的。而像医院,粮站,学校,税务局等公家单位里的职工干部烧炕都用煤。弓水街离煤矿很近,买煤很容易,也很方便。可是没有人卖麦荚,那是留着自己家用的。一般不卖。

有一年去西府,发现那儿的人们也烧炕,但是那儿的炕洞口在屋子的外面。觉得这一点和弓水街上的人不同,弓水街人盘的炕的洞口都在房子里面。那时心里想,西府人的这点创造,确实可以让屋子里因为不提进来像煤呀,麦荚呀这些东西而更干净,烧炕的时候屋子里显得也不邋遢。可是冬天的话,天下着大雪,站在房子外面烧炕,也挺冷的吧!或者也许西府的冬天不像弓水街的冬天那么寒冷吧!十里不同俗吧!

夏天的炕是几乎不烧的,天气晴好的时候,中午将炕上的被褥拿出去在太阳底下晒一晒就好了。晚上躺在白天有过太阳留下的味道里睡觉,凉下来的夜让人觉得好不惬意。只有下雨天,在炕洞里放上一把柴点燃,只要人睡着感到不潮就行。冬天的弓水街要么寒风凛冽,要么冰天雪地,即使有阳光的日子,也是寒阳一片。这时节弓水街人早上起来后,都会早早地将炕烧热。不像夏天炕上所有的被子都折叠起来,这时白天炕上总是暖着一个被子,人感觉冷了就可以上炕去暖一会儿。冬天里的弓水街真的很冷呀!弓水街的人很热情,如果有亲戚邻居来了,主人会热情地招呼道:“地下冷,上炕去坐着。”这是弓水街人的淳朴,也是弓水街人的礼仪。

冬天里,当你在弓水街的每一户人家里听到了这样热情的招呼,再冷的天你也不觉得。

弓水街上差不多每一个人的生命的一半都是和炕联系起来的。炕是弓水街人的一部分,与炕有关的故事就很多。

母亲说,在我一两岁左右的时候,有一次因为炕烧得太热,胖墩墩的小屁股被烧烂了,她一时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去告诉我的祖母。还是我的祖母有经验,她就赶紧用麦面烧凉的浆糊贴在我那烫伤的地方,令母亲高兴的是居然一天天地好起来了。

上小学的时候,母亲常常在晚上睡觉前会在一张瓦上放上几块切开的馍片,然后放进炕洞里,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从炕洞里取出来的是金黄酥脆的馒头片,那是我早上去学校时带的美味佳肴,我的许多同学们也和我一样,那时我们早餐还没有吃过牛奶面包什么的。

冬季第二天蒸馍前,前一天晚上母亲常常将和好的面盆盖好捂在炕角的被子下。面盆和人一样在炕上休息上一晚上,到第二天早上,面就发酵了,噗哧扑哧,常常像烧开的水一样,前一天晚上只有半面盆的面这时将盖在它上面的盘子顶起来,逸出来,有时连被子上也沾满了面团。好在这样的情况很少见,这是因为炕烧得太热的缘故。弓水街人冬季常常这样发酵面。

在弓水街上,如果有人家遇到婚丧嫁娶,小孩吃满月或者盖房这样的事,女人们常常把放着黄豆的盆子像发酵面一样放在炕角用被子盖起来。那时,街上还没有像现在一样专门卖豆芽的人。慢慢地,一天,两天,黄豆就发芽了,长出了一根根莹润的长长的勾连在一起的豆芽。那些豆芽都是招待亲朋好友的美味佳肴。而拣豆芽这样的活计都留给了年迈的老奶奶们。她们年纪大了,已经不能像年轻人一样跑前跑后了,请她们帮着拣豆芽,这是一个不太累的细活,这样她们就可以坐在炕上。这是弓水街人对老奶奶们表达的一种关切。

炕有自己的性格,她给人们带来温暖,可是有时当她发起火来什么也不顾了,把席,褥子,被子什么的烧出一个大大的黑窟窿或者就已经再也铺盖不成了。烧完炕以后,时间还早,许多人就到邻居家看电视或者串门去了,结果回来以后发现整个屋子里乌烟瘴气,幸好并没有酿成大的火灾。这些都是一种酸楚的记忆。生活是度的艺术。

这些都是早年与炕有关的记忆。

这些年,弓水街上的人依然还在睡炕。但现在的炕与过去的炕相比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现在,人们已经在碾场后不用再去在场里拓盘炕用的泥坯了。弓水街上的预制场里专门有卖比盖房用的楼板薄一些的水泥板,专门用来供人们盘炕的,用这样的水泥板盘的炕容易吸热,而且不易塌掉——小孩即使再怎样在这些水泥板盘的炕上跳来跳去,大人也不会担心炕被跳塌的,二十年前大人斥责在炕上跳上跳下的小孩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而且,炕沿,炕的侧面都用清新整洁的瓷板砖贴起来了,人们在二十年前用水泥将炕沿简单地抹一下,用报纸将侧面糊起来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炕上铺的,盖的早已是毛毯,太空被什么的了。弓水街上再没有“溜精席”的人家了。人们已经不用铺席了,而是铺上了毛毡。毛毯,缎被,太空被已经成了炕上的一部分。炕的感觉,看起来就跟二十年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床的感觉一样:清新,舒适。弓水街上,逢集的时候再也见不到卖席的人了,在三水县听说编席的工艺已经成了一项濒临失传的技术。

弓水街的生活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就像每逢农历二五八日弓水街上摆出的各种各样以前你从没有见过的商品一样。当你不生活在弓水街上以后,这种变化会让你更加的惊奇。

现在弓水街每一家人都有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舒适宜人的床,但炕却始终还留着。弓水街上的炕变得越来越漂亮了。睡床的人越来越多了,可是在寒冷的冬天,许许多多的人还是喜欢白天坐在炕上,晚上睡在炕上。因为炕更有家的感觉。炕是用火温暖着的家。

我的童年是与炕联系在一起的。但与床却也有过一份不解的情缘。在我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人从四川拉了一批竹床在弓水街的集市上来卖,有单人床,也有双人床。我的父亲也许想到夏季在院子里乘凉的方便吧,也从街上买了一张单人床回来。那一天,放学回来后,当我看到了放在院子里的单人床时,那种感觉大概就是后来知道的心理学上讲的“高峰体验”这一术语所描述的感觉吧!那时,我觉得再也没有什么人生奢望了,我已经很满足了。那一天晚上,我就睡在了那张床上。这是我的生命中第一次睡床。

睡在这样的一张床上,每一天晚上作的梦仿佛都是甜的。

放暑假了,我就专门在屋子的另一角靠窗子的地方开辟出一块地方来,床前放着家里那张黑色的长桌,桌前一把椅子,椅子的对面就是我的那张心爱的竹床。那时,在我的心里,似乎总想营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因为父母一时无法给我那样的小天地。

和那张竹床相伴的几年是快乐的,也是令人难忘的。每一个夏天,都让人感觉是那样的惬意,生活就像从炎热的午后从浓密的树荫里吹来的一阵阵令人心醉的凉风。

可是后来,听母亲说,父亲买的那张心爱的竹床因为天长日久已经被虫子蛀蚀得破烂不堪,它再也不能睡人了,后来就被一个邻居借去作为卖西瓜的案子了。从此再没有关于那张竹床的消息。

岁月一天天在流逝,生活一天天在继续。

高二寒假的时候,父亲买了一台电视机。为此令我高兴了很长的时间。从上高中以来我总希望每年父亲能给家里添一样感到现代一点的东西。有了电视以后,我希望有一张舒适的像样的双人床,我的这个愿望总是通过母亲传递给父亲的。这一年暑假回到家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父亲终于从街上的商店里买回了一张和过去的那张竹床完全不一样的双人床,看上去让人感到那样温馨,舒适。可是,突然我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再也没有当年面对那张竹床时的快乐和幸福。买一张这样的床,对父亲来说,是相当不容易的,他不知给别人下过多少天的苦力。

离开家了,也许我慢慢长大了。

从此,我再也没有想过让父亲每年给家里能添一样现代一点的东西。

从上高中后离开家到现在,从此我开始过上了与床有关的生活。炕是不能移动的家,床却开始了我移动的人生。童年时代对于床的无限神往慢慢地在生活的磨难中早已隐去。日子,只剩下了生活。

倒是从此,睡一睡童年睡过的炕却成了我生活中最大的梦想。而这样的机会只有等到寒暑假回到家里那有限的几天才会实现。

父亲已经去世了。他的遗体最后停放在家里那张用门板支起来的灵床上。

有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人,一生要睡多少张床?婴儿时的摇篮是一个人最初的属于自己的床,小时候属于自己的床,上学集体宿舍里的单人床,成家立业后家庭里的床,出门在外时住在宾馆里的床,生病时医院里的病床,以及当我们的生命结束时的灵床。每一张不同的床将我们生命的一半左右的时间连接了起来,它们见证了我们人生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不同的是,一些人终其一生睡的都是床,一些人终其一生可能睡的都是炕。

静下心来想,床,是移动的炕;炕,是不动的床。床也好,炕也好,停息的都是人生。

第二章

你能在大难来临时紧握我的手吗?

在厦门打工的同学写信来,说台湾海峡地震那一天,他正在挨老板训,一下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对对对”、“我全错你全对”。老板却更怒:“你还在抖腿!”他忙辩解:“没有啊。”一眼瞄见老板:“你的腿还不是在抖?”再一看,何止老板,连桌子椅子的腿都在瑟瑟地抖。

还是台湾老板有经验,大叫一声:“地震了!”一下钻进桌底——亏他那么大肚皮,身手倒敏捷得很——半晌,全无动静。

而刻不容缓的瞬间,除了轶事之外还有传奇,如烟火绽放在寂寥的夜空。

一位女友在保定读书的时候,一晚,突然有人高喊“地震了”。整幢宿舍楼的人顿时像炸窝的蜂群般大乱。她迷迷糊糊跟着人流跑到操场上,夜深如水,她赤裸的双脚冻得时不时地摩擦取暖,良久,也不见那楼有倒下来的迹象。

她困得要死,又不敢回到七楼去睡,恍惚记得一楼有间寝室是本班女生的,便沿着漆黑的楼道摸索而进,往床上一歪。蒙眬醒来之际,只见一方绿军被盖在自己身上,她大骇跳起,一把撩开蚊帐,一个男生转过脸来……面面相对,仿佛山水遭逢刹那。

——她摸错了房间。而他随着同学回寝室后,看见一个陌生女孩睡在自己床上,便为她盖好棉被,不声不响在床边坐了半夜……

三年后她嫁给了他。

可是另一位女子的故事却饱含泪水。

寻常的中午,她在二十层报社大楼的十五层看小说,朝夕相处的男友与同事们在打牌。谁偶尔一抬头,发现电线正无缘无故地轻轻摆荡,荡过来,又荡过去,大家看呆了,半晌猛地警醒过来:“地震了。”

她正看得全神贯注,没听见。只觉得轰隆隆一片声音,整个办公室跑得精光,也不经心,信手又翻了一页。等她一部小说看完,虚惊一场的同事们说笑着回来,看见她:“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刚刚地震了你知不知道?”

她大吃一惊,反复盘问心爱的男孩:“你怎么不喊我?”“……我以为你知道。”“那你也没发现缺了我?”“……发现时,已经下到楼底下了。”

不是他的错吧,当死亡如大军压境,关于生的渴求,是任何人都会一把攫住的一线天。只是,那比骆驼过针眼还要狭窄的隙口,他的爱,不曾通过,而橱窗中她早已看好的婚纱,仍在寂寞地等待……

有一幅漫画是这样说的:“你能在大雨里捧着花在我家门前等待吗?你能在千人万人的海滩里认出我游泳衣的颜色吗?你能在众人目光里坦然为我洗袜子吗?你能在大难来临时紧紧握住我的手吗?”

画面上,先是如林密举的手臂,一排一排地放下了,到最后,惟有空白……

幸福女人只睁一只眼

百样的男女,造就了百样的婚姻。作为一个依旧在婚姻边缘徘徊的我,亲眼目睹了两个最要好的已婚朋友的生活。

文和雪都是我的闺中密友,我们三个人曾在被窝里策划过甜蜜的未来:找一个疼爱自己的老公,做一个小鸟依人的幸福女人。当我还在寻找时,她们两个丢下我急忙嫁人了。

几天前,文在QQ上告诉我,她想离婚。我不由地惊慌失措,连问了几个为什么?文曾经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地离开了生她养她十几年的父母,独自一人来外地寻找她梦中的爱情。然而,结婚不到一年,爱情童话中的公主就嚷嚷着自己的委屈,数落着男人的不是:“那个男人啊,真让我伤透了心,我辛辛苦苦把房子收拾干净,他一回来就全变了。你说他,他不听,你吼他,他就急。看他那凶相,我真怀疑我们以前的爱情!”而我只能在计算机上劝解说:“文,拜托你了,都结婚了还吵得跟小孩似的,就为那点小事,省省吧!”“不,这不是小事,这说明他不尊重我,非得治治他不可!”文的头像闪动着。

而雪呢?两年的婚姻生活,不断磨合,她和老公的感情越来越好。他们曾在一所学校上学,毕业后各自分配了喜欢的工作,每年一有空闲就会出去旅游,每到一处便会拍下许多相片作为留念。有时,老公去另一座城市出差,雪丝毫没有独守空房的寂寞感觉,反而觉得一个人的生活自由自在。

我把文的事情告诉了雪,雪却笑了,说:“男人都是这样的,不用小题大做,有时,一双袜子还扔两个地方呢,更别提让他们收拾房子了。”我问雪是怎么过的,她只是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做就收拾收拾,累了就由它去吧。”

是啊,我不禁感叹,幸福有时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幸福的女人要学会只睁一只眼!

丢失的梦

母亲对槐说,槐啊,昨夜里你爸的眼镜上了雾水。我给他擦,怎么也擦不干净……

槐说,后来呢?

母亲说,后来你爸找来一个大木盆,把我,还有你,抱上去。他推着木盆,划啊,划……我闭着眼睛,给你爸唱歌……我不停地唱……唱啊,唱……突然一个大浪打来,你爸就不见了……

那时,他们正吃中饭。母亲夹一块鱼,小心地剔去上面的刺。她的表情平静得像黄昏的湖面。

槐不厌其烦地听母亲讲梦,听了三十年。母亲的梦千姿百态、千奇百怪、千头万绪、千变万化。可是她的梦不管如何变化,有一点一成不变。那就是,槐年轻的父亲,总是固执地在她梦里出现。

槐完全忘记了父亲的样子。槐的父亲没有留下任何一张照片。那时母亲还很年轻,鲜花般娇艳的脸,稗子般饱满的身子。那时槐还在襁褓,像未及睁眼的粉色透明的小狗或者小猫。大水眨眼就来了,房子成为落叶,在水中翻着跟头。父亲说,跑。他抱起女人,女人抱起槐,他把女人和槐抱进木盆。木盆漂起来了,他也漂起来了。母亲说你累吗?父亲说眼镜湿了,你帮我擦。母亲就帮他擦干眼镜,再帮他戴上。擦干的眼镜在几秒钟后被重新打湿,巨大的水珠像镜片淌出的汗。槐在母亲怀里号啕,父亲在漫天洪水里微笑。母亲说你累吗?父亲说你唱支歌给我听吧。母亲就开始唱。她不停地唱,不停地唱。后来,她睡过去。睡过去的她,仍然唱得声情并茂。再后来她醒过来。醒过来,只看见一片黄浊的水。

从此,母亲只能在梦中,见到自己的丈夫。梦成为母亲平行并游离现实的另一个世界,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每天她都要给槐讲述自己的梦。

槐盯着母亲,他发现母亲是那样苍老。母亲的身体飞快地僵化,像一枚风干的枣,落下了,静静等待着冬的掩埋。槐说妈您休息不好吗?母亲说习惯了。这么多年,天天晚上做梦,醒了,就再也睡不着。母亲再一次陷入沉思。槐知道,其实,她怕所有的梦。因为父亲总会在梦中出现,三十年来,一夜也没有落下。梦让母亲在梦里兴奋异常,在醒后伤心不已。

母亲对槐说,槐啊,昨夜里你爸,嫌我把菜炒咸了。这个死老头子……

年轻的父亲,竟然在母亲的梦里,一点一点地变老。槐想着这些,心隐隐地痛。

槐找到学医的大学同学。他把他请到家中,吃了一顿饭。饭后,同学悄悄告诉他,你的母亲,需要更多的休息。

槐说,可是她并不累。

同学说,可是她睡眠不好,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彻底垮掉。

槐说,可是她三十年来一直这样。

同学说,可是她现在年纪大了,年纪大了,就不比以前。总之,她不需要梦,她只需要更深的睡眠。

槐听了同学的话。他的菜谱严格按照同学的指点。茶几上有茶,客厅里有淡淡的曲子。所有的一切,全是槐的精心安排,全都有助于母亲的睡眠。

终于,那天饭桌上,母亲没有讲她的梦。母亲静静地吃饭,眼睛盯着碗里的米饭。槐说,妈,您今天没给我讲你的梦。

母亲笑了笑。她说昨天夜里,我没有做梦。昨天夜里,我把你爸弄丢了。槐啊,你说,是不是人老了,连梦都会躲开?

槐说,妈,您睡得好,是好事情。听说,这样可以长寿。

母亲再笑笑,笑出两行泪,那泪顺着她的笑纹,蜿蜒而下。她说,可是这样的话,活一千年,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没有梦,如果梦中不能相见,我靠什么活下去呢?

红娘变

梅芳结婚十年了,说起她和先生的缘分还是很兴奋。

她说先生原本并不是要追求她的,而是要拜托她帮忙,去追求她身边一个“仙女型”的女同学。女同学长得漂亮,情书几乎要用麻袋装。梅芳是她的好友,常常要帮她看信。梅芳说,是她从众多追求者中挑出她的先生的,她觉得这个男生性格很好,人品也不错,只是,她完全没向“仙女”推荐,她其实另有主张。

她约了男生出来见面,先告诉这个男生,他要面对的是怎样激烈的竞争,再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欣赏,很愿意帮他的忙。男生当然感激她的好意,也感动于她的知遇,立刻对她坦诚自己的许多想法。“成为他的同路人,是第一件重要的事。”梅芳如此说。

既然担任了红娘的角色,自然他们俩见面的次数就愈来愈多,梅芳倾听他的想法,给他许多赞美和肯定,偶尔也把“仙女”的状况透露一些给他知道。当他期望和“仙女”见面的时候,梅芳就会消失一阵子,让他积极寻找,找到的时候,便很愧疚地说:“对不起,我没办法帮你,我不好意思跟你见面。”男生急急表态,他们是好朋友,见不到“仙女”没关系,但,他希望他们还是好朋友。“让他慢慢发现我的重要性,这是第二步。”梅芳是有计划的。

当他们夜夜电话聊天聊上一两个小时,男生靠她愈来愈近时,梅芳知道时候到了。她告诉男生,最近有另一个男生在追她,她需要听听他的意见,他开始焦虑,她干脆避而不见。男生终于忍不住向她示爱,说他其实已经喜欢上她了,她比“仙女”在他的心中还重要,他想和她在一起。梅芳说这是不行的,你只是把我当成“仙女”的替身。男生恳切地说:“陪我聊天的人是你,为我加油的人是你,跟我看电影的人也是你。别的女生对我根本没有意!”

自此,男人爱上了红娘。

很多女人乐意帮男人牵红线,扮红娘,对于某些被动型的男人,他们就在等待着一个殷勤的女人,为他们谋划情感道路与未来的人生。如果初次介绍就成功,也就功德圆满。如果屡战屡败,男人便会开始思索,在这个世界上,其他的女人都对我不屑一顾,真正能够赏识我的,不就只有红娘一个人吗?从惭愧而感激,由感激而生爱意,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只要女人愿意放下身段,充当红娘,就有可能变成新娘。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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