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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3 16:4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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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草莓多多

出版社:上海市华文创意写作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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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圣经

两个人的圣经试读:

作者简介

多多,原名尹璐,现任吉林省教育学院报刊社编辑。魅丽花火超级明星文学新人选拔赛亚军。已出版:《你一定没有听过的关于猴的故事》《女生童话100篇》《现在只能遥远地唱着你》。

红颜

[一个人走]妮桑

第一次见到缨络是在一条很繁华的街道上。那条街道每天穿梭不同的人,大部分行色匆匆,在这个人情空漠的都市,看不到表情,我喜欢有一点蔑视的遥望苍穹,那片浩淼的天空把我显得渺小,我却无法对它产生丝毫的敬畏之情。于是当我看到那张干净的脸时,突然觉得心里有被猛然的击碎声响。

她穿棉布裙子,平底鞋。长长的直发没有颜色。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就在那条路上行走,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很干净的微笑,她有的时候会低下头看自己的脚,然后莫名其妙的露出笑意,有的时候会很认真的默念路旁的广告牌,然后在12路站牌下,上了车。

有的时候人的记忆很奇怪。就如同我们每天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与我们擦肩的人数以万计。也许某一天,我们曾经踩着同一个时间上班,上同一辆公车,同一个地点下车,但是不会彼此记得。但是就是这样一张素未谋面的脸,令我记得了,那天之后的日子里,我常常可以想到那张干净而素净得脸。与世无争,心无旁骛。我知道,那是我穷尽一生都不会拥有的表情。缨络

第一次见到妮桑是在一家叫做“杀”的音像店里,她的头随着耳机中的音乐而摇摆着,漂亮的头发把大半张脸都挡住,使我无法看清她的样子和神情。然而吸引我的却是她轻轻滑过CD封面的修长的手指。我是个迷恋手指的人,妮桑的手指瞬间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和思想。须时,周遭一切消失的无影踪,似乎就只剩下那漂亮的手指在脑海中游弋。妖媚而霸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总会在那家音像店里遇到那个拥有漂亮手指的女子,那里的老板说,她叫妮桑。我把这个名字在心里暗暗的念了几声,直觉告诉我,这个女子将会在我的生活中留下痕迹。我讨厌突如其来的东西来搅扰我的生活,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可是这次莫名的,我却并不排斥这样的一个女子的出现,甚至有些期许。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遇见]妮桑

跟缨络认识是一场意外,又仿佛是蓄谋已久的一次相遇。当她甩了我一个耳光的时候,我开始端详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我惊讶于自己如此之快的就记起她。而仿佛,我们也是失散多年的故友,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如此顺理成章,确实是有一点不可思议的。

从地铁站出来,我带她去我常常去的拉面馆吃东西。那家拉面馆很好吃,有儿时祖母做的面条的味道。于是虽然这家店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很脏,桌椅有些残破,老板娘留着已经过时的发型,大声呵斥厨房的人手脚要麻利一点。

实际上带她来的目的是想看她到手足无措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教育良好的女子通常无法忍受,于是这里的客人多半是些民工,自己的生活以及三餐亦无法保证,便无法对一些物质提出要求。对身边的环境也只能被动的接受,其实真的,上帝很少会给予我们真正去选择的权利。

我在想也许她会因为这样的环境而大叫。之后仓惶而逃,可当我看到一只蟑螂慢慢走近她,她镇定自若的用餐巾纸拈起丢掉蟑螂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恶作剧是幼稚的有一点可笑的。

从那以后缨络成为我唯一的朋友,我是一个没有朋友的人。我常常觉得寂寞孤单都是一个人的事,与人无忧。于是习惯了一个人的我行我素。缨络的出现仿佛开始搅扰一种平静。但她的确是一个太安静的人,安静的走路,安静的吃东西,安静的看电影,不变的是一脸干净的微笑。

看到缨络的时候我常常会想到天使。缨络没有固定职业,偶尔给一些杂志写些东西,并且小有名气,只是做人比较低调,很多编辑前来约稿,稿酬颇丰,却一一被她回绝,她不喜欢被束缚,情愿在某个午夜以缓慢的姿势去描述一段不疼不痒的感情,也不愿意逼迫的在睡梦中惊醒,去写一些与己无关的故事。缨络不化妆,也不吸烟。做的最疯狂的事情是穿四个耳洞,走出美容院的时候看她疼得有些咬牙切齿,我丢掉了烟头有些生气地的问她:“那么怕疼何苦呢?”她没看我,轻描淡写地说:“有人说,穿过耳洞的红颜,下辈子还会做女人。”

我的眼眶开始温热。你知道,这样的约定,我是没有权力去设想的,这辈子亦是我无法把握的,更何况是下辈子。

我们会在家里租很多电影。大多是不叫座的文艺片,这是我们共同的爱好。只是看电影的目的不太相同,缨络看电影或许是为了欣赏,或者说是一种寄托,而我看电影只是单纯打发时间,那个时候我会眯着眼睛看电影里面不同的人,演绎不同的人生。我看着他们一次次的落幕,散场,随之而来的虚空如一个个破裂的气球,只剩下一声空响,便什么都烟消云散了。于是我很少去电影院,害怕人群,讨厌繁华后的落寞。

我喜欢跟缨络看电影,她总是被电影的画面纠结着,每一次都那么认真而专注,很容易动容,我却从来不哭。碰到做爱的场面的时候,她会有一点尴尬的把头稍稍垂下,这个时候我会恶作剧的狂笑,一根接一根的吸烟,然后一面笑一面不停的咳嗽。缨络也不责怪,很多时候,她对我几乎是妥协的。

我们是生活在这个城市里面的不同生物,不同到我们几乎没有一丁点的牵扯,但是我却惊讶我们可以轻易地成为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意义上的缘分。缨络

很多年以后,我都会记得在那个初冬的黄昏,当我把妮桑从呼啸的地铁边拉开的时候,她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尽管她总是那么的笑,但那个瞬间却像是胶片上的影象,无法磨灭。我看到站在地铁边上张开了双臂笑的很开心的妮桑,似乎任何一缕轻风都可以把她带到那无边的黑暗之中时,巨大的恐惧感一瞬间就铺天盖地的涌向我,我拉住她不断挥舞的双臂用力的扯向一旁,然后狠狠的打了她一个耳光。那是我唯一一次打人。于是,造就了我们的相识。很多时候,妮桑都会问我,当时为什么会出手打一个陌生人?

我说,一种本能吧。仿佛相识很久,或者那一刻,仿佛看到自己。

就那样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或许都是心里太过流离失所的女子,她的眼神常常游离于思想之外,这样的女子缺乏安全感,她喜欢用激烈的方式反映苍白的虚空,实际上这样巨大的反差便注定让人无法忽略,无法奋力的成为自己的主宰,又不甘心做坚韧的行尸走肉。于是异常痛苦,我们都应该知道,选择任何一种生活方式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上帝安排好的戏码在一幕幕的进行,不需要导演,却仍然可以自行的演下去,这就是生活。

妮桑总是喜欢把自己打扮的很妖艳。穿性感的衣服,化夸张的妆容,吸很多烟行走在午夜繁华的城市。却从来不喝酒,妮桑说,酒能乱性。母亲一生就毁在酒上,她不想重蹈覆辙。妮桑有很多的男朋友,穿梭在各种不同的男人之中,那些男人不乏成功人士,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她真正的安下心来。在她身边的男人用尽各种的方法讨好她时,她总是露出一种很轻蔑的笑容,却瞬间被暧昧所取代。快的让人误以为那只是错觉。我知道,她是个贪爱的女子,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只有这样,才会填满她内心的空洞。如果有一种爱是激烈的,纵容的,放肆的,不可理喻的。那么妮桑一定是第一个希望溺死在这样的爱里的角色。于是,我对于她和他的爱情,从不给予评价,她需要的不是评价和判断,而是一种肯定。要么支持,要么什么也不说。于是,我就只静静的陪在她身边,看她身边的男人来来去去,安静的微笑。我笃定的以为妮桑不会爱上任何人。[三个人的电影]妮桑

晚上的时候我打那个男人的电话。一个女人接的。然后我很聪明的说我打错了,之后轻轻的按下去。那个男人是我现在的情人,很有钱,当然,也很英俊。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只是我开始在某个精神世界对他依赖,我喜欢他抱着我的时候,感觉到他有力的臂膀,那种温度,那种力量都是我所渴望的。其实有的时候我们并不能准确地说出我们想要的东西,但是当这种东西出现的时候,你会知道他是不是你想要得。我觉得严就是。只不过,很多事情不是十全十美,严有老婆。

忘记怎么认识的,太轻描淡写的东西往往不被我注意,我猜想,没有印象的原因是我以为这个男人会如同我曾经认识的所有男人一样,英俊的外表,气宇轩昂的样子。在一种成功光环的包裹下,却是一张虚伪以及充满欲望的灵魂,给予一些女子很多虚妄的想象,他们被这种男人的外表所蒙蔽,被他们的物质所牵制。女人向来是这个世界的弱势群体,在那个巨大的精神世界里,他们很少用理智作为是否应该爱这个人的评判标准,大多拥护感觉。而支撑他们的往往是无休止的虚荣以及对爱情的渴望。女人始终需要一个归宿,毕竟青春犹如烟花,盛放之时最动人,却也成为生命的高潮,随后是一片死寂。于是找到一个什么样的归宿,成为女人所乐忠的事情。

可凡事没有绝对,当严的行为一点一点地推翻我曾经的想法,我便一点一点地陷入了。于是置缨络的劝告于不顾,她说,妮桑,爱情的确可以令一个人失去理智,但是你要知道,这样的幸福往往只停留在某一点上,其余都将是苦海无边。

我摸着她白皙的脸说,亲爱的,你知道我在等待着一场盛大的爱,疯狂的爱,欲仙欲死的爱。缨络

妮桑很少和我说她身边的男人,我亦不问。我们之间总是默契十足,彼此不需要说什么,一切就都会了然于胸。我以为她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但当妮桑开始和我说严的时候,我就发现我错了。这个男人会带给妮桑无穷的灾难和痛苦。妮桑说严是个有妇之夫的时候脸上没有露出惯有的讽刺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而无助的忧伤,这一切是在她不自觉中改变的。这种改变显然比我看到她激烈的生活方式更令我担忧。妮桑是个很矛盾的女子,表面上看起来桀骜不驯,内心却很脆弱。她把自己掩饰的紧紧的,从来不轻易外露,但我却看得到她在我穿完耳洞后,脸上一闪而过心疼。这样的一个女子,游走在城市的边缘,常常歇斯底里,莫名其妙,毫无规律可言,却在陷入爱情时也会迷茫。

于是,我们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三个人的电影。而这个突如其来的男子却令我尤其不安,我觉得他是强盗,把很多东西都夺走了,包括妮桑。这样想的时候,我开始憎恨。每每看到妮桑呆呆得坐在电话旁,一次次地说着“对不起,我拨错电话”了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痛彻心肺。然后那天我终于对她发脾气,说你别傻了,这样的幸福不过昙花一现。可她却摸着我的脸说,这是我所期望的……那一句语气轻飘的话,却把我拉入谷底,因为我感觉到了那话中的深深坚定。亲爱的妮桑,你告诉我,我如何拯救你?如何阻止你正在忍痛一根一根的拔掉你保护自己的刺?

那天我们三个去吃饭,妮桑快乐而灵动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严,那个英俊而挺拔的男子,他太知道如何讨一个女孩子的欢心,殷勤而细致的无法令女子不被动容,即便是一个夹菜的动作都保持优雅,微笑的弧度都恰到好处,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觉得你是多余的,这个男人太知道自己的目的以及状态,于是他轻易的征服妮桑仿佛也并非意料之外,这场战役,妮桑会没有悬念的一败涂地。我说了,任何女子都期望一种归宿,流离失所太久的女子更甚。当她发现自己找到一把保护伞的时候就会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不忍松开,是的,我体会到了妮桑预备把这场战役坚持到底,哪怕你死我亡。[爱上魔鬼]妮桑

那天吃过饭以后,严把我跟缨络送回去。缨络始终没有什么表情,话也不是很多,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不过我并不生气。我爱上的人不一定也要缨络爱上,我知道她心疼我,可是爱上一个人本来就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事情,缨络重要,缨络的感觉也重要,但是没有我的重要。

缨络回到家简单的打声招呼就走进自己的房间,我把严拉到房间,我对他说,亲爱的,今晚留下好么?他开始吻我,一点一点的激烈,感觉到他的力量缓缓的变的霸道,我知道我开始依赖这样的感觉,不被救赎以及应该被谴责的行为,我猜想在这个城市的某个灯火之下,一个女子等待着他举止优雅的丈夫回家,也许此刻她一个人寂寞的看着偶像剧,厨房的饭菜已经冷了。她坚信自己的丈夫所编造的理由,无数次的看挂钟上的时间,很多次怀疑它停了,她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变得安心,那是他对她的承诺。她应该怎么也没有想到,此刻他的丈夫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说着令人心醉的甜言蜜语,无数次的我爱你,或许也在重复着曾经对你许过的诺言,语言是可以被重复使用的,没有硬性的规则说这句话只能对谁说。

你说这场爱情里面,究竟谁是局外人?

他从我的身上下来,紧紧地抱着我,说我爱你。妮桑,你真美好。我说,那你娶我吧。他说,又说傻话了,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的。然后低头吻我。我不再说话,把头紧紧地埋在他的脖子上,我想对他说,没有一个女子对名分蔑视,我不想做那个见不得人的女子,可是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就连这样一个龌龊的角色都做不了了。是的,我觉得我的灵魂以及所有的尊严都用来爱他了,它们变得越发的贫瘠了。我的泪水流在我的锁骨上,冰凉,亲爱的,你体会到了这种凉么?他们可以冻结冰川峡谷么?可以把这一刻的拥抱凝固么?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流下去。缨络

我听到隔壁妮桑低声的呻吟,那是女子沉醉与激情之中的贪婪与满足的回应。我把自己缩在被子里,我讨厌听这样的声音,我觉得浑身开始燥热,头上冒着冷汗,脑海中仿佛浮现两俱身体纠结在一起的画面。我想我该离开了,妮桑不再需要我,她不再是那个会在地铁旁张开双臂的女子,她现在应该是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女子吧。

很久以后我仍旧无法入睡,于是起身去厨房拿了些牛奶,一口气的就喝光了,这曾经是妮桑喜欢的方式,吃饭的时候常常狼吞虎咽,一口气喝掉所有的牛奶,然后粗鲁的用手背擦掉嘴上的残汁,她就是一个如此没有安全感的女子。脆弱得像个孩子,却拼命的装作一个英勇而无畏的战士。这个时候我听到妮桑的门开了,之后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这个屋子不大,从妮桑的房门到门口不过几步的路程,我却觉得那脚步声格外的响亮,路程格外的漫长。我没有开灯,那夜的月光很好,我借着熹微的光线看着那个高大而挺拔的身影,他仿佛也看到我于是向我走来。

我说,妮桑睡了么?你要走了么?

他说,是的,这么晚还不睡么?

我说,大概是有些热,无法入眠。

他说,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我说,我喜不喜欢你重要么?

我们的不自觉地把声音都压得很低。像在做什么坏事一样的怕惊动了妮桑,当我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

他说,其实是很重要的,如果你喜欢我,我会感觉到荣幸。他轻轻的凑到我的耳边说,你真美。

之后转身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妮桑,我们真可怜,你爱上的是一个魔鬼。

我冲到卫生间看着自己的脸,轻轻的抚摸,耳边不停的回响他的话,你真美。你真美。仿佛咒语般的蛊惑人心。我拼命的把水往脸上撩,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一场游走在爱的绝境之感,犯罪感油然而生。我轻轻的走进妮桑的房间,只有看到她才能让我变得安定。她的睡脸犹如一孩子般的纯真与无邪,她真得很美,睡觉的时候微微蹙眉,她在做梦么?梦里是否有我?上帝,刚才的感觉是我对爱情的不忠么?是的,妮桑,我爱你,这样畸形的爱你可以接受么?我们有未来么?如果爱上魔鬼注定令你万劫不复,那么,爱上我呢?[绝殇]妮桑

严的老婆终于知道了我的存在。那天她霸道的把车停在我家门口,看到她的时候我惊呆了,那是一个看上去很老的女人,再多名贵的化妆品以及与年龄不相称的穿着都无法掩饰的苍老,女人的年龄很容易泄底,可是她看上去是一个及其任性而幼稚的女子。也许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于是并不知道隐藏自己的情绪。

她走下车,狠狠地挥了我一个耳光骂道,不要脸,婊子!然后把我跟严亲热的照片狠狠地丢在了我的脸上,我侧过头去的时候看到坐在车后面一连窘迫的严。然后女人驱车离开,严始终没有敢看我一眼。

我仿佛进入了一个设好的圈套,一切跟我设想的都不一样,我想要据为己有的那个人竟然是被人抱养的男人。他的才情以及优秀不过是包裹在虚妄外表之下的戏码,只是他比一般人高明而已。我以为他会与众不同,我以为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懂得分辨真相跟假象,可其实最笨的那人是我。我觉得胸口憋闷,仿佛一场恶梦,我希望它快一点醒来,可是我发现这比什么都要真实,太阳那么大,我觉得我的身体变得轻飘,于是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缨络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我知道她心疼我了,事情终究是被她言中了,爱上这个人,幸福不过是在某一点上,其余的都是苦海无边。我没看她,把头别了过去。她说,妮桑,你怀孕了。然后我发现上帝真的很不公平,我被推倒了一个比无爱还要绝望的境地。缨络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真的。当我看到妮桑无助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甚至想着是不是因为我的诅咒才把这仅事情变得如此不堪,这个世界现实的有些残忍,我们终究无法获知在一些看似无坚不摧的美好而盛大之下有多少伪善的包装,那个看上去那么富有魅力的正人君子,如此龌龊的把美好的妮桑弄得血肉模糊,他的确是魔鬼,不值得原谅。

我说,妮桑,你怀孕了。她没有说话,把脸别了过去,我听到她小声的啜泣,她还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哪怕此刻她已经败的溃不成军,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妮桑哭,在一个看上去身经百战的女子身上,栽倒在一个骗局之中,这样的惩罚方式的确格外的惨重,于是你应该明白,无论是怎样的一种爱情,谁爱的深刻,谁注定是败者。

我终于忍不住的过去吻住妮桑冰冷而柔软的嘴唇,她惊讶得停住半刻,之后狠狠地把我推开,她说,缨络!你疯了!

我说,是,我疯了,妮桑,我不要再隐瞒下去了,我爱你,真的爱你啊,我想要克制我自己,可是无能为力,我会接受你的孩子,你把他忘了,我们以后会有一个幸福快乐的日子,妮桑,你要相信我。

妮桑开始声嘶力竭的吼道,滚!都给我滚!这个该死的肮脏的世界![尾声]

妮桑,此刻你应该走向通往天堂的大门,你走后的第三天,我从睡梦中醒来,头脑是彻头彻尾的清醒,你死在浴缸中的一幕却无法从我的脑海中删除,那里面有你的血液,直到水都无法稀释的时候你被上帝悄然带走。留下的是连同你腹中尚未成型的婴儿。你走在洁白而圣洁的道路之上,洗刷着前尘一切的罪孽以及欲望。你的周遭应该飘舞着漫天的红枚,那是你喜欢的颜色。足下是否有一方我们曾经眷恋的土地,喝下孟婆汤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

我们的爱在那个空间是否可以名正言顺的支撑,也许到了你轻生的那一刻对我仍旧是憎恨的,你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绝望负气而去,而我却觉得似乎这是我们彼此最好的结果,生亦无法聚首,死亦与人无忧。那一片樱花树开了,你听到他们开放的声音么?如你一样的美好而绝尘。这个世界终究有它的道德规范,我知道我没有遵守,我克制过,这一生做红尘亦是失败的,于是我希望来生可以成为你毫无杂念的朋友,不再让自己的爱在欲望中扭曲。于是我去穿耳洞,我希望下辈子还做女人,真真正正的女人。

亲爱的,我们都宽恕了吧,这个世界的一切一切,宛如梦境的没有高潮生命的终结。也许有美好,只是我们没有遭遇到。当我执迷不悟吧,到了这一刻我仍旧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爱你,你唇上有我的痕迹,我会在天堂上识别你,那个时候会请求你的原谅,原谅我爱得如此失去理智,原谅我成为推你进入最后绝境的罪魁祸首,我们仿佛一场命运的赌徒,只是我们都惨败而归。那么死是不是已经是最惨痛的代价了?亲爱的,那么等我,惩罚我们共同担当,罪孽,我们一同清洗。

红颜,薄命。

缨络深夜绝笔。

两个人的圣经

[婴多]

我们接下去要讲的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康巴的小镇上。康巴里有一个酒吧,叫做梅里斯特。我们的故事打那缘起缘落,亮了又灭掉。[三上]

我和婴多曾经翻阅过同一本“圣经”,企图拯救彼此的灵魂。最终悲剧收场,因为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婴多]

仿佛是巫女撒下了病毒的种子在这个城市的上空,开放出奇异的梦降临大地。苍穹下的人们都在忙着生与死,忙着聚与散,忙着做自己的囚徒,仿佛世界每一个角落的热闹非凡都与我无关。

如果一定要用某一种姿态去观望这个世界,那么通常我都是这样病态以及阴郁的。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一睁开眼睛天地就开始暗淡,也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世界从来就不具备色彩。我是个色盲。我所知道的那些颜色,大多都是三上给予我相当晦涩的形容,但是仿佛生命中只有她肯这样孜孜不倦的对于一个半盲的人说她一生可能都不可能触及的东西。这对我来说就是莫大的恩赐,唯一证明上帝没有令我一无所有的证据是把三上送到了我身边。

三上第一次在琴房见到我的时候我在弹奏理查德的《神秘花园》,我弹得相当投入以至于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一曲终了,她为我鼓掌,我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继续翻阅琴架上乐谱。她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之后眯着眼睛对我说:“你弹的不错。”

我没理她,她仿佛对我更有兴趣了,又问:“叫什么?”“婴多。”

她似在口里玩味,“嘿,真好听。我喜欢。”

她和我同在这个琴房学习钢琴。这里的学生不多,我跟三上混在里面显然属于异类,这一点从我们的穿着打扮,以及行为举止上就不难看出。物以类聚的我们很快就变得熟络,我实在没有办法不去喜欢她,单单是她毫不掩饰的赞美我的名字开始,没有任何华丽的形容,仅仅一句‘我喜欢’。

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企图用另类遮住自己的伤口,但有些事情总是欲盖弥彰的,我知道她的心有一处怎么也填补不了的黑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用这双看不到颜色的眼睛去洞察对方的心态,变态的窥视对方同我一样阴暗的地带,或者一开始我就察觉到了她的那片阴暗,于是我像蝙蝠找到同类一样欣喜若狂的贴近。

教钢琴的是个秃顶的男人,年纪不明。他总是一本正经的对我们说教,总把钢琴课变成了语文课或者思想政治课,可这显然比普通的语文课的价钱要贵出许多。他对每个学生都很凶,对三上则不然,我只当他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有人会否认三上是个尤物。女人生成这样根本就是一种罪恶,那双长长的腿就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可是即便如此,我在那天下午因为把东西落在琴房而折回去,看到那个男人的手指有些颤抖的游弋在三上的腿上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气得发抖,我破门而入的用手上的书包狠狠地砸到男人的身上,口里不停的骂道:他妈的,禽兽!

从琴房出来我气愤地挥了三上一个耳光:“你他妈的怎么就那么贱呢?”

她看着我,没有生气,却轻笑:“婴多,我让他摸几下就可以获得在这里上课的资格,我一毛钱都不用拿出来,他还有事儿没事儿的对我大献殷勤给我添这个补那个。婴多,我没有你那样优越的条件让你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是个穷人。”

我不再讲话,泪水肆意的往下流,我走过去狠狠的拥抱她:“三上,我不容许你这么做。”[三上]

我发誓,如果没有在那个夜晚看到母亲的日记,没有在日记本上发现那个地址,那么整件事情似乎都不会发生。我依然是我,婴多依然是婴多,可是没有如果。

婴多是我离开学校前唯一的朋友,她是个钢琴手,我们在琴房初遇。当键盘以华美的姿态融入音乐时,其他乐器都变成了陪衬之物。在那1分多钟里,我的世界是纯粹的,我的时间是凝固的,只有音符在我的血管里迅速攀爬。宛若一柄冰刃即刻插入聆听者胸腔,穿透心脏并凝固了血液,麻木中只剩下撕裂的痛楚。

你看,有些人灵魂和灵魂的触及就是这样没有道理,许多时候我们费尽心思想要亲近的人也许并不能如我们所愿的相亲,反而是一次不经意间就触碰了彼此的湿地。你不得不承认这很神奇。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会离开这个地方。就在婴多狠狠地挥了我一巴掌的那天,当天晚上我就无意间发现了那本母亲留下的日记。连夜去了康巴。一个星期之后才写信给婴多,在这里的情况只字未提。我想这个世界总应该有人知道我死了还是活着,当我利用婴多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好了,我从来不介意被人鄙视,如果你知道我有一个无赖的父亲,撇下一个吸毒的女人,以及蜷缩在子宫里尚未成性的婴儿逃之夭夭。如果你知道我从降生就注定了一种畸形的身份。耻辱像胎记一样阴魂不散的夜夜追随。你便不能怪罪我如今的自甘堕落。可是即便是个无赖我也想见见他,亲口质问他凭什么把我逼到这副田地,要我在孤儿院里生活了16年。终日在流言蜚语中苟活。所有女人都憎恨我可以轻易勾引他们身边的男人。除了婴多,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并没有触犯彼此的领空,于是可以这样相安无事。刚好有了那么一点默契,眼光里多了一点彼此的需要跟慰藉,以及如出一辙的寂寞的样子,我想我该有个朋友,我想她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每一个人的手上有一本圣经,自己一个人念起来又嫌孤单,那么就找一个内容同你相同至少有些相似的人一起来膜拜,友情大抵是这个样子的。

曾霖是梅里斯特的老板,是我现在的情妇。似乎也只能这样说,曾霖的老婆在弗吉尼亚。但请不要责怪我如此恬不知耻的承认,因为我否认不了。

来到康巴的第一天我找到了母亲日记里面提到的地址,那曾经是父亲居住的地方,在一个深巷中,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酒吧,拥有很别致的名字,梅里斯特。其实我已经有了这样的准备,这么多年,总是要不断翻新修葺的。20年过去了,容颜老了,城市也老了。我相信这面墙壁曾经一定是干净且整洁的,一切新的事物都令人欢喜。可是你看,它的碎屑现在丑陋的裸露在外面,雨水和阳光的侵蚀让它像老人的牙齿一样残缺不全。

康巴虽然不大,但是这个地方也确实不好找,我下车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可是到了梅里斯特已经是下午五点,让我意外的是从酒吧摆设来看此地并不象我想的那么低俗,相反还有几分清新与淡雅,三十年代的电影海报,英文版圣经和百年孤独此类书籍出现在窗户边的花篮里,更让我兴奋的是,这里有钢琴。

曾霖坐在把台上把杯子擦得锃亮,说实话,他实在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精致到每一个部位的距离都那么恰到好处,近一点远一点仿佛都破坏了美感。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不紧不慢的说:“对不起,小姐,酒吧晚上8点开始营业。”

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走过来坐在吧台的椅子上,“我是来找人的。”

他放下了杯子,把手臂柱在吧台上好奇的看着我,“找谁呢?”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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