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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2 16: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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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史蒂夫·卡斯纳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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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与陷阱

思维与陷阱试读:

思维与陷阱[美]史蒂夫·卡斯纳 著祝常悦 徐天凤 译中信出版集团第一本书献给我的父母。感谢你们。第一章 不安全的世界20世纪60年代酷夏最暑热难耐的那些日子里,我总是坐在祖父雪佛兰皮卡的露天车厢里,待车子发动后,探出身子,让微风拂过脸颊。我不记得那时卡车的副驾驶座位上是否装配有安全带,但即便有,也从未见大人系过。每次从干洗店取回衣服,我们总是用带回来的塑料袋缠着脑袋跑来跑去。我们通过摆弄化学实验玩具盒当中的原料了解烟花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我看着建筑工人在我头顶上方的工字梁上信步而行,他们都不想让别人从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一丝一毫的恐惧。那时,很少有设施会配备防护设备。壁炉没有像样的玻璃外壳。大家都身穿易燃材质的冬衣坐在燃气暖炉前,连贴邮票都是直接用舌头舔一舔来润湿背胶。以当年的眼光看,我的所作所为并不存在什么安全隐患。若问问我1918年出生的祖父,作为目睹了汽车普及的一代人,他也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那是一个胆子有多大,车速就有多快的年代,酒后驾车司空见惯,行人横穿马路,小孩子也在车流中打闹嬉戏。一位交通史学家解释,当时的行人过[1]马路“仅需向四周草草一瞥,便直接迈步进入车道”,虽然我们不太确定那时这类新奇玩意儿是不是被叫作机动车。更别[2]提那些日日走在百英尺高工字梁上的建筑工人了,煤矿工人可是年年岁岁轮流到1000英尺之下的矿井里劳作。那个年代,如果你偏头痛发作,医生可能会对你施以水疗。所谓水疗,在我看来不过就是把电热丝扔进浴缸再起个高级的名字。别担[3]心,他们不会把这一套用在孩子身上的。不过当时海洛因可能会出现在儿童处方里。如果你长了头虱,医生会把汽油浇在你头顶上——那会儿距离第一个挂在墙上的禁烟标识诞生还有好几十年呢。这样说来,20世纪60年代还是孩子的我在雪佛兰皮卡上的所作所为似乎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60年代真是一段美妙的时光啊!当然了,我祖父估计也会对20年代发出相同的感慨。如今我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工作,而且我的工作内容就是操心人们的安全。大家对昔日时光的记忆似乎都还不错,但当时的安全统计数据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倘若我们穿越回1918年,大约20人中就有一个人要准备接受“意外死亡”,这是一种通俗说法,形容意料之外但往往可预防的伤害。鉴于1918年的平均寿命只有52岁,我们可能在意外伤害降临之前就因其他原因而死了。即便如此,20个人也足够坐满晚宴上的一张桌子了。大家围坐在一起,琢磨着如果不是我赴黄泉,那下一个倒霉蛋会是谁,想想都毛骨悚然。针对安全议题的改进并没有拖太久。整个20世纪,我们都在想各种各样的办法,多加小心,这个认识已经深入我们的思维、文化甚至法律中。“过马路前观察双向交通状况”很快成为人们踏出人行步道前的条件反射。美国印第安纳州于1939年第一个颁布有关醉酒驾驶的法律。1970年的《职业安全与健康法案》旨在保护雇员免于已知的职业伤害。数年之后,宾夕法尼亚州政府禁止小货车的敞开式后车厢载客。“请置于儿童接触不到的地方”的警示语大大减少了孩子与塑料袋、毒性化学品以及尖锐物品的接触机会。那些曾出现在化学实验玩具盒里面的火药,也噗的一声,一去不复返了。这些安全提示和建议随着各种安全设备的发明而问世,与产品的安全性能相辅相成。安全带已成为载客机动车的标配,乘车系安全带的做法也广为接纳和执行。今天仍在使用的“下压再旋转”(palm-and-turn)儿童安全药盒诞生于20世纪60年代末。卡车上的备用无线电寻呼器、泳池边的护栏、烟雾报警器及自动喷淋消防系统、高精度无死角的安全开关、操场上的缓冲地面——好点子一个接一个地诞生。然而安全理念和真正通过设计体现在产品上的安全性能是两码事。看看图1中过去一个世纪以来取得的进展吧。遭受致命伤害的人数显著减少。截至1992年,伤害死亡率从1/20下降到1/40——那时我们的寿命也增加了近25岁,暴露在伤害威胁中的机会相应也更大。尽管如此,到1992年,你已经可以大胆地以工资打包票,欢聚一堂的整个餐桌上无一人死于非命。图1 美国逐年意外死亡人数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图1中1992年之后发生了什么。死亡率在后续的8年里大致维持在同一水准且并无起伏,接着又开始上升。很难断言这种恶化在统计上是否有显著意义,但30年之后,我们将会发现,在世纪之交相当长的一段停滞期后,死亡率保持着惊人的增长。今日的安全记录又回到30年前的水准,而且我们似乎被困在其中,无力回天。(有关美国同其他国家年意外死亡率的对比请见图2。)做到小心谨慎、注意安全在当今似乎比过去更加困难。自20世纪80年代,各种各样的新玩意儿被发明出来,人类创新[4]的速度不断加快。道路变宽了,车速变快了,智能手机和可穿戴设备的出现让我们在开着更快的车穿过更宽的马路时手也不闲着。处方和非处方药的数量持续增加,随着这些药物的普及和使用,随之而来的是其副作用以及具危险性的药物相互作用。我们注定要生活在复杂的自动化体系中,只求各种产品都如广告宣传的那样名副其实。至于那些刚刚冒出来的新发明,如纳米技术,还是先搁置一旁吧。没有几个人能弄懂它的原理。我们(用肉眼)甚至根本看不见它。图2 各国意外伤害死亡人数人类开发出来的部分新活动,其危险程度与过去相比有过之无不及。除了一边开车、走路一边玩智能手机,如今还有攀岩、洞潜、蹦极、跑酷之类的极限运动。据英国跳伞协会的报告,2016年跳伞活动参与者中的新手比例较10年前增加了[5]50%。随便拿一条念给你祖父听听,估计他会问你:“你是闲着没事干吗?”我们搬进建在地震带上的摩天大楼里。DIY(do-it-yourself,自己动手做)运动正如火如荼,人们再次自己动手做家具、吹玻璃、加固房屋、劈柴生火。还有一点——人们仍然只能活过47岁(没错,1900年美国人的平均寿命就是47岁)。即便将寿命延长到80岁,以我们的年纪,只会更容易受伤罢了。不难发现,上述这些都让图1中的趋势线爬升。难道是我们对待新事物不够小心吗?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是小心谨慎的,但方法已经过时了。环顾四周,你会发现我们已经把目光所及之处都装上了安全带和护栏。电视广告、户外广告牌、社交媒体,到处都是安全提示信息。这些提示也确实有效,它们直指问题本身。减速的安全提示针对的是约30%与超速有关的致命车祸。“开车时请勿发短信”的标语针对的是超过1/10的由于开车分心导致的致命事故。虽然部分提示语确实有效,但图1的曲线显示,我们仍在节节败退。在本书中,我认为上一个好时代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再也无法通过把每个尖锐的角都包上橡胶垫,告诉孩子“别那么干”来提高安全性了。产品的安全性能再怎么提升,对此类险境也是无济于事的。即便是耐克也造不出一双能自动感应到汽车驶来的智能运动鞋,让人们乖乖留在人行道上,或在人们闯红灯时鸣叫示警。至于那些数不胜数的安全提示、新闻、娱乐节目以及广告早就被铺天盖地的信息淹没了。下一场安全革命将与我们的思维有关。每时每刻,我们将不得不低头冥思,“你懂的……我一定要加倍小心”。这种小心不同于被教导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以及为什么这样规定安全守则。当更加小心的想法源于自己的思维时,我们并不需要外界的提醒或劝说。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要怎么做呢?如何才能由内而外地更加小心呢?这就需要了解一下易碎的“玻璃心”是如何躲开凹凸不平的路面上那些小泥坑的。易碎的“玻璃心”当有人受伤或死去,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我们总会禁不住感叹:“他当时到底想什么呢?”这句常常脱口而出的反问,说明如果能弄清楚此人的思维过程,我们必将找出悲惨结果的原因所在。有时,这个推理过程看起来有些离奇甚至出人意料。然而,当我们仔细检视图1中的死亡率时,发现思维过程出错绝对不是离奇和偶然事故。我们研究受伤、死亡,以及日常中有惊无险事故的人,试图寻找导致这些事情反复出现的心理。它们并非智力上的缺陷。这些认知缺陷深植于内心,又塑造了人类。这些认知缺陷之于我们就像氪星石之于超人。超人最大的能耐在于他了解氪星石并懂得避而远之。是时候向超人学习,多了解一点我们自己的氪星石了。认知缺陷究竟体现在哪些方面?本书将给出6点解答。注意力不集中事事小心、处处留神真的不是人类的强项。尽管有些人可能会想,我们肯定不能一心二用。无论是开车发短信还是边和朋友聊天边留意泳池里的孩子,当我们试着发挥这些神话般的超能力时,很快就会出乱子。每个民航航班都配有两名飞行员、两个航管员,以及两套操控飞行过程的系统。与此同时,世界上让我们分心的事儿还多着呢。犯错人人都会犯错,但是我们常常无法接受它们。我们以为只有那些无能的、搞不清自己在干什么的人才会犯错。其实,无论你是菜鸟还是老练的行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搞砸一次。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无意中抹去了阿波罗11号登月的原始录音。1453年,只因某人粗心大意没锁好城门,就加速[6][7]了君士坦丁堡的陷落。1961年试镜之后,迪卡唱片公司放弃了与甲壳虫乐队(Beatles)合作转而与Brian Poole and The Tremeloes乐队签约。面对现实吧,你早晚会做出一个糟糕的投资决定或者对着爱人叫出前任的名字。这都是常有的事情。其诀窍在于意识到这一点,并对此有所准备。冒险我们对日常风险的(错误)感知可能让生活一团糟,甚至会在胜算未知的情况下在赌桌上一掷千金。我们对伤害的认识来自天天用远在天边的奇闻逸事娱乐着人类的媒体。这也就是人们坐飞机遭遇气流时会紧握扶手到关节发白,却又像拥有钢筋铁骨一般旁若无人地在马路上横行的原因。最细微之处的改变都会暂时改变我们对风险的看法。不假思索我们整天在“自动驾驶仪”上练习操作、精进技能,以达到无须思考就能下意识做出反应的程度。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我们行事得以顺畅和高效。然而,在很多情况下,若能驻足慎思或许会更好。还记得经典动画里邮购火箭滑车的威利狼吗?它实施所有诡计之前似乎从未停下来问问自己:“这真的是个好主意吗?”然而,威利狼的故事并非特例。人们一窝蜂地挤在露台上,却不清楚其载重量。刚拿到驾照就买摩托飙车。兴冲冲地携家带口去朋友家做客,不曾考虑一下人家能否接待小朋友。这一切问题的原因就出在我们关不掉的“自动驾驶系统”上。忽略彼此赶在绿灯变红的瞬间急忙冲过路口,我们是在冒险。如果十字路口两车发生侧撞时正好有孩子在后座上,会发生什么呢?一些心理学家会认为我们无视他人的安危,而且我们到下一个路口还会接着闯红灯,也可能另一名闯红灯的司机会把我们撞翻在地。人们常常没有意识到其实谁都跑不了。无视建议我打算把最糟糕的问题留到最后讨论。很多人博学广识,你或许也算其中之一。但当我们试着交换这类信息,即给出或听取劝告时,世界瞬间就变成了一场杰瑞·斯普林格秀。事实上,我们不得不承认,所谓的箴言警句不仅徒劳无用,常常还是冒险行径。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交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坏事是如何发生的在对玻璃心有了基本了解后,一切讨论才刚刚开始。即便[8]我们全副武装地身处归零地,想做到小心谨慎仍十分不易。我们究竟错在何处?我们错在细节。每时每刻,我们都得知道半路会杀出个什么样的“程咬金”。真正有用的是站在急诊室门外,问每个坐轮椅的人:“你怎么了?”好消息是,你无须这样做,因为研究人员已经替你搞清楚了。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坏事的数据,可以联系每个人的日常生活来讨论。但是我们要说的远不止统计数据,还将谈谈每种情形下究竟是哪些细节让小心谨慎变得如此不容易做到。让我们举一个例子。假设你站在街角,等着绿灯准备过马路。你左右观望,发现两侧都没有车辆驶来。你有点儿不耐烦了。为何不直接走过去呢?即便你已经读过本书前面的内容,也知道应该小心。你充分考虑了可能的风险,该想的都想过了,这种情况下你有多大概率真的会犯错?事实证明,人们常常会犯错,而且方式层出不穷。假设此时是黄昏时分,汽车开始亮前灯,左侧两排车亮着灯,等待左转,它们对你没有影响。于是你走上人行道。然而右侧的车驶过来,司机还没来得及把车灯打开。你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你,这辆车正以每小时45英[9]里的速度向你驶来。你已经在人行道上了,你们在最后一秒才发现彼此,司机急忙刹车,但一秒钟实在不足以阻止事故的发生。你或许已经留意路况了,但事实上你并不知道究竟要留意什么。你或许深思熟虑了,但不幸错估了风险。你或许猜到了开头,但没有猜中结尾。这也是你需要弄清细节、掌握常识,以理解思维的运作模式的原因。我们真的更安全了吗本书的最后一章,我们将严肃地思考,这些(安全措施和忠告)真的能帮助人们摆脱轮椅和停尸房的命运吗?公益宣传片、宣传手册都看过了。很多人都已经行动起来,滔滔不绝地阐述安全理念以及加倍小心对我们来说多么重要。我们很容易想当然地认为,致命伤害率已最大程度下降。然而,随着更多全新又危险的玩具和游戏的问世,或许我们所能做到的最佳程度,不过是保证一切处于合理的可控状态。在接下来的章节里,我希望能说服你们相信,这种理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差不多就在100年前(20世纪的前10年),许多飞机试飞员都牺牲了生命,而当我们身处万米高空,吃着难吃的飞机餐超音速旅行时,你可曾想到,在过去10年中,美国的空难率几乎为零。但不知为什么,被有机健康食品包围着的我们,死亡率却越来越高。我们是否都尽可能地做到了小心小心再小心?相信我:还有非常大的改进空间!在过去25年的职业生涯中,我都在努力让空难率降至历史新低。在业余时间里,我亲自测试了身边的每一样工具。我曾不慎从椅子和梯子上跌落。在我手里报废的自行车、摩托车、滑板车不止一辆。我也曾骨折,还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你也许会想,难道有心理学、医学、计算机科学博士背景的人也不能帮我摆脱困境吗?诚然,这是有帮助的。这些努力让我清楚地认识到为什么这些完全可以避免的糟心事会降临在我头上。问题在于我把最后一步弄错了,我还在不遗余力地用本书知识机械地思考日常工作和生活。这就是最棘手的部分了。那么,该如何着手避免那些造成死亡的伤害?我得给你泼一盆冷水了:这根本不管用。本书不会鼓吹人财两全的策略。合上书之后也没有封底小测验让你答题赢取安全认证。看看图1中的趋势线,请记住受伤人数为什么一年年居高不下,每年的伤亡率前后相差无几。现在,我们再随便找一张反映人类其他想法或行为的趋势图。比如经济发展曲线图或聚酯纤维运动服的普及程度图。这些数据的趋势大同小异,都是某年陡然增高,接着有几年回落,之后再次上涨。至于我们正在讨论的安全问题,涉及某些稳定的(你也可以说是顽固的)思维和行为模式。改变我们对小心谨慎的看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哪怕是最佳安全提示和发明,也不过是让人再多加小心。打破常规开发一种全新的加强安全的模式既不省时也不省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我们能够让图1中的趋势线再次波动起来。这就需要我们反思如何更小心谨慎。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智力挑战——挑战人类未达完美的理性思维,用稍稍不同的视角审视日益复杂的世界。抬头看看天空吧。此时正有上千架飞机以嘲笑万有引力的姿态腾空而起。我们不过是要把菜刀磨得更快一些,出门去趟商店并毫发无损地回来。这是小菜一碟儿。我们将以不同的方式了解自己以及我们所处的世界,但愿这会对我们的日常生活有所助益。这把赌注的风险可不低。仅就美国而言,每秒钟就有不止一人需要救治,其中约1/6是10岁以下的儿童。美国每天都有350人死于本可避免的伤害事故,其中1/7是不到5岁的孩子。你我早就该孤注一掷了。[1] “Stride right into the street”: Norton, P. D. (2008). Fighting traffic: The dawn of the motor age in the American city. Cambridge, MA: MIT Press. Cited in Clive Thompson’s 2014 article When pedestrians ruled the streets, Smithsonian Magazine, December. http://www.smithsonianmag.com/innovation/when-pedestrians-ruled-streets-180953396/?no-ist.[2] 1英尺=0.3048米。——编者注[3] Gave the kids heroin: An over-the-counter children’s preparation of heroin was marketed by at least one drug company in the early 1900s but was changed to prescription status in the United States in 1914 and then altogether banned in 1924. Edwards, J. (2011). Yes, Bayer promoted heroin for children—here are the ads that prove it. Business Insider, November 17. http://www.businessin sider.com/yes-bayer-promoted-heroin-for-children-here-are-the-ads-that-prove-it-2011-11.[4] Cars go even faster: The average horsepower of all cars has been steadily increasing since the energy crisis of the late 1970s. See the 2016 report from the Insurance Institute for Highway Safety, Highway Loss Data Institute: Vehicles are packing more horsepower, and that pushes up travel speeds. Status Report 51(5). http://www.iihs.org/iihs/sr/statusreport/article/51/5/2.[5] Skydiving popular as ever: Benedictus, L. (2016). Why are deadly extreme sports more popular than ever? The Guardian, August 20. https://www.theguardian.com/sport/2016/aug/20/why-are-deadly-extreme-sports-more-popular-than-ever.[6] Sack of Constantinople: Crowley, R. (2005). 1453: The holy war for Constantinople and the clash of Islam and the West. New York: Hachette.[7] Decca Records: The Beatles (2000). The Beatles Anthology. San Francisco:Chronicle Books.[8] 归零地(ground zero),原意指核弹或导弹的爆炸点,“9·11”事件后引申为美国世贸中心废墟的代称。——译者注[9] 1英里=1.609344千米。——编者注第二章 一心多用的妄想[1]2014年5月,北达科他州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场事故。一名年轻女性因撞上一辆停在路上违章掉头的SUV(运动型多功能车)而被控过失致人死亡罪。SUV上一名89岁的女性当场死亡。警察判断,事故发生时,肇事车约以每小时85英里的速度行驶,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车祸发生前司机曾踩刹车减速。为了弄清SUV为何没有紧急制动的痕迹,警察翻阅了肇事者的手机,发现车祸发生时,她的手机处于使用状态,她的脸书(Facebook)账号也处于登录状态。这种事屡见不鲜,这种人也常被认定为害群之马,他们鲁莽、没有责任心。回想我边开车边接电话的情形,我一心二用的时候能够避开突然在我前方停下的车辆吗?其实一点儿都不难想象。我估计这种因分心驾驶而引发的事故应该有上千起。数据佐证了我的判断。2014年,仅在美国本土,每天因为司[2]机不专心而引发追尾的事故就致使1181人受伤。本章我们将探讨容易让我们受伤或容易伤及他人的第一个认知局限:经常高估集中注意力的能力。自以为能够一心多用,或者全神贯注——至少不会惹麻烦。然而,正如我们接下来将会领教到的,对任何事情而言,做到集中注意力远比想象的要困难得多。我们无法一心二用你认为自己能够一边开车一边用智能手机吗?这样做的时候,你觉得能确保万无一失吗?你的眼睛无法同时看两个方向,以此类推,同时思考两件事似乎也是天方夜谭。如果采用来回切换模式呢?你低头瞟一眼手机,再抬头看看路况继续开车。你的注意力在挡风玻璃前方和手机屏幕之间徘徊,当然,你得尽可能少看手机,以免错过瞬息万变的路况。这办法听上去还说得过去,是不是?尽管听起来似乎可行,但如果真的这么做,就等于自掘坟墓。之前的死里逃生不过都是侥幸,并不代表可以高度分散注意力。这种侥幸心理从何而来?你或许会叫它一心多用,但心理学家称其为任务切换。无论在做什么,我们都会收集线索预测会发生什么。当前方车辆的刹车灯间歇地亮起时,这种异常其实就是在提示我们,前车司机将刹车,可能会在路面上留下一长串刹车痕迹,还可能说脏话。你看到一个蹒跚学步的小朋友在水池边晃来晃去,也许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但是,当我们的注意力需要在不同事情上来回切换时,这些小细节就会被忽视,它们附带的线索也会被忽视。若没有这些预先提示的小细节,当麻烦出现在眼前时,就总显得那么“突如其来”——比如一辆突然窜出来的SUV。当人们关注两件事时,缺失的可不仅仅是信息。人们会常常因为反应时间不足而丧命。一名惊慌失措的司机真的会等你发完短消息再猛踩刹车吗?当你抬头看的时候,很可能灾难已经发生了。在紧急关头,同时尝试关注几件事,往往会将人们置于所谓生物反应时间的极限——人脑面对某情境理清思绪并做出反应的最短时间。然而,试图同时关注两项任务所带来的问题远不止于此。当注意力从一项任务(比如用手机)回到另一项任务(比如开车)上时,你以为自己已经“回来了”,此时此刻你全神贯注地盯着路面。不幸的是,事与愿违。当你来回切换任务时,似乎有某种宿醉效应在作祟。注意力并非即时回归的,它需要花点儿时间才能重新开始。犹他大学的戴维·斯特雷耶(David Strayer)致力于研究在开车与使用电子设备之间切换注意力所造成的影响。斯特雷耶的研究发现,司机从一项干扰任务中[3]完全恢复过来需要27秒之多。斯特雷耶的研究还应该考虑到那些偏好在停车等红灯时看手机的司机。“我们发现,(刚切换回来的)前10秒,司机的注意力仍非常不集中,”斯特雷耶说,“即便你已经开过了那个十字路口,还是有可能犯下一些非常骇人的错误。”那么,注意力的宿醉效应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切换注意力就需要将近30秒钟?加利福尼亚圣荷西州立大学的心理学教授马克·范塞尔斯特(Mark Van Selst)说明了任务间的注意力切换不是它表现出来的那样,要复杂得多。他指出,两项任务间的切换就好比玩两种接抛球杂技。开车时,我们必须留心驾驶的动作、道路的名称以及身边的车辆。打电话时,我们得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聊到什么内容,以及接下来要说什么,更别提使用某个(手机上的)应用程序,以及考虑该按哪个键的时候了。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两项任务的细节无法在脑海中并存。与能记住名字、生日以及怎么修水槽的长期记忆不同,当某项活动持续进行,如发短信或驾车时,发挥作用的是一套不同的记忆。这种记忆被称为工作记忆(working memory),能让人们更迅速地调出所需信息,但其存储量也相应更小。工作记忆并不能同时记住两项不同任务的所有细节。当切换任务时,你要把和任务相关的细节从工作记忆中清除,换成另一个任务的,而这需要时间。范塞尔斯特阐明了为何工作记忆中的细节互换如此耗时。“注意力很顽固。”范塞尔斯特说。据他的解释,即使人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一项新任务上,之前任务的细节也无法立即被清除,为新任务腾出空间。范塞尔斯特指出,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注意力的顽固性让我们即便在说重要的事情时打了三个喷嚏,又被在场的人关心了一遍之后,依然还能想起来刚刚要说什么。在两件事之间来回切换注意力,还会导致另一个你大概已经意识到但从没有认真考虑过的问题。如果你曾经做过一道智力题,让你指出两张看似完全一样的图片的一些细微差异,你就会知道这是一项多么艰巨的任务。这些测试题极好地说明了在你先看一张图片,扭头看看别的,再看第一张图片的过程中,你(的大脑)究竟做了些什么。如果你一直都盯着第一张图片看,发现了几处变化,这也就称不上智力测试题了。但当你的注意力不停转移时,想要发现不同之处就变得困难许多。心理学家丹·西蒙斯(Dan Simons)称之为变化盲视(change [4]blindness),他与同事进行的多次试验证实,人人都有变化盲视的困扰。在一次试验中,西蒙斯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拦住一个毫不知情的陌生被试,向其问路。在此过程中,一队建筑工人抬着一扇门从他们两人中间穿过。当门横在二人之间时,一名建筑工人悄悄地替换了工作人员。在这个试验中,大多数被试都没有发现问路的人已是另外一个人。我向丹咨询关于父母在水池边照看孩子的问题。“我们认为,儿童溺水这类大事会自动地吸引父母的注意力,”西蒙斯解释道,“但这是种可怕的错觉。”在他最广为人知的试验中,西蒙斯和他的同事克里斯托弗·查布里斯(Christopher Chabris)发现,半数被试都没有察觉到一名装扮成大猩猩的工作人员大摇大摆地从玩球的6名被试中间穿过。我们一点儿都不擅长一心多用。对大多数人而言,像个临时演员一样来回切换注意力着实不易。随便问一屋子的人谁自认为是一心多用的好手,我现在就敢打赌你会看到所有人都得意地举起手来。精神科医生戴维·格林菲尔德(David Greenfield)将这种认为自己能一心二用的执念称为多重作业妄想症。人们对自己能够同时处理两项任务究竟有多盲目自信?比如一边开车一边发短信?宾夕法尼亚伊丽莎白学院的迈克尔·罗伊(Michael Roy)和迈克尔·利尔施(Michael [5]Liersch)主持的调查研究试图弄清这一点。让我们想象一下,开车时,你专注于路况,双手紧握方向盘,发现旁边车道上的司机正飞快地编辑短信,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机压得很低,以防被警察抓到。罗伊和利尔施发现,让这位司机有如此不可饶恕行为的原因,在于他自以为具备独特而超乎常人的技能:可以边开车边发短信。你认为是发短信导致他的判断力下降,进而使他做出罔顾他人安全的行为,但是他会觉得,你之所以没有在开车时发短信,是因为你不具备这样的技能,无法像他一样一心多用。我们在一心多用方面的自信,不仅限于开车上,我们笃信自己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多重作业。一项研究显示,企业每年因员工工作被电话、收发电子邮件或应付其他琐事打断而导致的生产损失高达6500亿美元。我们自以为能够在多项任务间游刃有余,但产能数据告诉我们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再从另一个角度考虑注意力的局限性。威奇塔州立大学的研究人员最近发表的一项研究指出,我们因开车而分心[6]时,无法好好地发出一则短信。范塞尔斯特一句话总结:“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一事无成。”影响注意力的因素假设我们决心要集中注意力在一件事上,比如路况、小孩或者任何需要我们全神贯注的事情。事实证明,这也同样不易。当我们试图保持专注时,总有些东西会跳出来捣乱。随时出现的干扰世界变化多端。即使我们渴望尽全力集中精神,干扰因素就是会不时地跳出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如电话铃声、孩子啼哭、东西碎了、警报骤响、旁人打断。而且,这些干扰因素还不像手机那样可以单纯地置之不理,你根本无处可逃。它们铺天盖地而来,让我们手足无措,我们仿佛站在网球场的中央,发球机把一打毛茸茸的黄色网球一股脑儿地砸过来。一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空难开启了有关注意力分散的研究计划,让人们开始寻求应对干扰因素的策略。1972年,正当东方航空401号航班抵达机场准备着陆时,[7]机组人员注意到提示起落架展开异常的警示灯亮起。身为一名飞行员,我必须承认,在没有起落架的情况下着陆简直就是一场噩梦。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火花四溅,机组人员根本无法控制这个庞然大物在哪里停下来。于是,机组人员开始埋头处理起落架的问题。然而,正当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起落架上时,机组人员无意中切断了本应在人工检修的同时让飞机保持航行状态的自动飞行系统。飞机的高度开始缓慢而不易察觉地下降,逐渐直逼地面,驾驶舱内的三名机组人员都没有发现。在撞击发生前的几秒内,机长发现了海拔的骤降,喊道:“喂,怎么回事儿?”不到10秒钟,这架飞机就坠入佛罗里达大沼泽,机上176人中有101人丧生。这样的空难可谓空前。如今的飞行员都要遵守一整套干扰来临时管理注意力的守则。你将在下文中看到这些守则。不自知的神游独自一人驾车行驶在僻静且一望无际的高速公路上,你是否曾惊觉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别觉得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司机或者全世界只有你这么干。在最近的一项研究当中,我的同事马特·杨科(Matt Yanko)发现,在开阔道路上开车时,[8]司机会有大把时间用于所谓神游(mind wandering)或任务无关思考。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呢?有些心理学家会告诉你,这件事我们无能为力。心理学家乔纳森·斯莫尔伍德(Jonathan Smallwood)和乔纳森·斯库勒(Jonathan [9]Schooler)一直致力于探究思绪不宁这件事。斯莫尔伍德和斯库勒通过试验发现,人人都会神游,而且乐此不疲。哈佛大学进行的一项研究显示,除睡眠外,清醒状态下人们差不多要[10]花一半的时间思考跟眼下毫不相关的事。再强调一遍,此处并不特指自由散漫之人。我同斯库勒合作的研究也发现,没错,即便民航飞行员一心扎在蓝天白云当中,他们还是会神游。[11]斯库勒一针见血地指出,人们常常在不自知的情形下陷入神游。他早期的研究发现,人们在阅读时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读什么,眼睛一行一行地扫过文字,而脑袋根本在想别的事情。直到读完之后,人们做斯库勒提供的阅读理解小测验时才发现自己一问三不知。活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你或许会好奇,人类究竟是怎么存活下来的。斯莫尔伍德和斯库勒很快意识到神游亦有用处。神游会让头脑得到稍事休息,也提供了回顾生活点滴的绝好机会。神游的时候,你可以想想晚间休息的时候干点儿什么,或者做些明天孩子放学时谁去接孩子之类被心理学家称为自传式[12]规划的构想。神游让我们记起已忘却之事,例如预约的明天看牙。针对神游的研究发现,好主意通常都是发呆时想出来[13]的。被自己的思维弄得迷惑了吧?没有这些思维你才真会不知所措呢。当然,其代价也是不言而喻的。接二连三的研究表明,无法全心投入几乎会让人搞砸每件事情。最特别的一项调查要数[14]法国的一支研究团队所做的研究,研究人员在医院急诊室询问那些在车祸当中受伤的司机,车祸发生的刹那,他们是否处于神游状态。一半的受访司机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其中1/8的人坦言他们脑子里闪过的尽是些包含“高度破坏性及干扰性的内容”。更重要的是,无论你盯着什么看,神游和分心一样都会不期而至。走神的时候,我们经历着被心理学家称为知觉分离的过程,此时眼睛和大脑仍各司其职,但彼此间没有沟通。即便你的眼睛盯着某件事物,大脑也不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处理这个信息。劳心的注意力正如无法一直保持将杠铃举过头顶,我们也无法长时间将注意力保持在同一件事情上。心理能量的供给似乎是有限的,无论我们专心致志盯着路面车流还是泳池里的孩子,最终都会感到精疲力竭。这里还要再说一次,别妄想有一个经过千挑万选、训练有素又经验丰富的人会出来帮你。想都别想。这一问题的答案早在20世纪40年代就已经揭晓了。皇家空军发现,即便是最优秀的引航员也会在盯着雷达显示屏的时候,跟丢了潜艇。皇家空军请心理学家诺曼·麦克沃思(Norman Mackworth)帮他们厘清其中缘由。不久,麦克沃思的试验就揭开了谜底,当人们密切关注什么东西的时候,尤其是关注某些平凡无奇的事物时,即便是最专心致志的人也只能保持一小会儿高度集中。麦克沃思发现,我们全神贯注地投入某件事的能力在20~30分钟之后就开始减退。麦克沃思将这一现象命[15]名为警戒衰退。时至今日,警戒衰退已在许多需要人们保持关注的领域被广泛接受。我刚入行的时候,曾有幸造访世界上最繁忙的空中交通管制台之一——芝加哥奥黑尔机场的塔台。记忆中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睡眼惺忪的航空管制员从雷达室步履蹒跚地走出来,嘴角还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我问他连续工作多久了,他说25分钟而已。空管员换班如此之快的原因就在于:注意力高度集中会让人们在短时间内身心俱疲。你要注意什么即使努力将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某件事上,也无法保证我们对于什么时候会出问题能了如指掌。保持注意力的难点之一就在于知道要注意什么。英国朴次茅斯大学的研究人员指出,有数年搜救经验的海滩救生员比工作不足一年的海滩救生员甄别[16]出溺水者的概率高5倍。研究人员记录了救生员注视的方向以及注视的时长,他们发现,无论年纪、资历,大多数救生员都使用相同的基本搜寻模式。若要说救生员当中的资深者有什么高明之处,那就在于他们能够更敏锐地甄别出水面上那些细微的差异,学界称之为“提取信息的水准之差”。经验丰富的救生员判断险况的思维过程不得而知,他们似乎就是能更容易一眼看透问题出在哪里。如何更加专注我们相信大脑中自有一套视觉、听觉和动觉层面的侦察系统在一刻不停地运转。要真是如此,就万事大吉了。但愿读到此处的你已经明白,远没有这么简单。集中注意力绝非易事,但凡我们转个头、打个喷嚏或者走个神的工夫,哪怕老老实实什么都没干,麻烦都会趁机找上门来。我们无法将注意力同时放在两件事情上。我们的注意力也无法长时间集中于同一件事情上,因为我们会疲倦、会神游或者被突如其来的干扰打断思绪。而且,在集中注意力方面,再卓越的天资,再专业的训练,再老到的经验似乎都无济于事。先别急着谢我。因为我确实还有些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是有办法克服这些弱点的。承认集中注意力很难更好、更现实的第一步就是先停止幻想自己能集中注意力,因为我们根本做不到。不信你去问问民航飞行员,他们是否出现过注意力无法集中的问题,大多数人都会坦然说是。航空公司如今都会对飞行员进行“驾驶舱监控”培训。没错,就是成年人(像小朋友一样)上注意力训练课。他们学到的第一课就是了解集中注意力有多么困难,注意力有可能让你浮想联翩,导致状况百出。这些民航飞行员与站在桥头只顾自拍差一步就跌入水中的游客之间最主要的区别,就在于飞行员清楚他们的注意力是有局限性的。在重要的事上,千万别一心二用多重作业(multitask)一词于2003年被收录进《牛津英语辞典》。我想问的是:这个词什么时候才能被踢出去?或编者至少能修改一下定义,标明并没有多重作业这回事儿?对一心多用的执念就是大家最大的氪星石之一。寻求帮助如果你要在城市的一端看医生,而你家小孩的门诊约在城市的另一头,你该怎么办?你知道自己分身乏术,但可以请一名司机来接小孩。各自分工,问题解决。注意力亦是如此。1972年佛罗里达大沼泽发生骇人空难之后,民航飞行员也采取了这套方法。让我们再回顾一下起落架警示灯亮起的那个情境。若采用当今的干扰应对术,两名飞行员都会立刻意识到这一机械问题很可能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如此一来,机组成员将会分出一部分注意力进行分工并决定谁负责什么。机长或许会说他将负责解决起落架的问题,与此同时,请副机长继续驾机航行。宣布这项计划之后,机长会对副机长说“飞机交给你了”之类的话,副机长回答说“看我的吧”。这时候,他们就得很多人同时盯着并负责所有重要的方面。请不要忘记我们实行上述步骤的缘由。因为航空业从业者都明白,人类一心多用的本事糟糕透顶。那么,你还敢一边照看着在水池边戏水的孩子,一边听朋友聊她的新网友吗?她只看过对方个人主页上的头像,你不得不提醒她前三次网友会面的结局都不尽如人意。看起来似乎可行,但其实不然。你以为自己投入其中了,而事实上并没有。你会看不到警示标志。再次把注意力转回泳池上也需要花更长的时间搞清楚状况。至少得花上些许工夫,你才能完全反应过来,但在水池边陪孩子的时候,根本没时间让你反应。你需要[17]请别人帮忙照看小孩。关注儿童安全的全球儿童安全组织网站上有“水域监看”卡,家长可以轮流看护水池里的孩子,就像白金汉宫门前的卫兵换岗或驾驶舱内飞行员换班一样。谁拿着卡片谁就得负责专心看好小孩。确定优先级有些时候,身边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一切都得自己应付。飞行员都谙熟的一项技能,用老话说就是“凡事有轻重缓急”。这涉及优先处理某些事情,把其他事情推后。我们总是先做最重要的事情,让不那么要紧的等一等。以航空业为例,可以采用一套简单的优先排序方案:“飞行第一,导航第二,沟通第三。”这意味着首先要保证飞机飞起来。当一切尽在掌控时,才能做另外两件事情。但是,难道导航不重要吗?当然,这是第二要紧的事情。一旦飞机失去控制,没人能管得了它是坠落在爱达荷州的东部还是怀俄明州的西部。总而言之,先保证飞机在空中飞,别让它掉到任何地方。当你被要求同时做两件事时,要敢于承认你无能为力。先选一件来做,再做另一件。你该听朋友的故事还是顾好水池边的孩子?这由你决定。不过只能择其一,可别贪多。注意力要用在刀刃上生活并非时刻都处在紧急关头。相比之下,有些事情更值得投入注意力。这些乌鸦嘴的心理学家并没有说人们无法集中注意力,而是说人们无法每时每刻对每件事都集中注意力。那么,为何不在最关键的时刻把注意力放在最重要的事情上呢?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何时最关键?什么事最重要?答案将会因时因事而异,这也将是本书后半部分要详细探究的。这就是现实。集中注意力?别逗了,人们不擅长这个。那怎么保证我们一天到晚都安然无恙?我们开始认识到一心多用是妄想,甚至在被某些干扰打断之前,对同一件事情都无法长时间保持专注,我们会疲劳,或者干脆放空神游。我们必须调动身边一切资源,比如请别人来帮忙。还要预料到坏事会在何时、何地降临,并准确无误地关注它。对干扰因素的警惕也是必要的,还得有一套计划应对其引发的不良后果。对于人类注意力的局限性,丹·西蒙斯似乎并不太担心。他也认为了解人类怎么克服这种局限性更为重要,“真正的危险在于对自我局限的误判”。现在,来看看让我们倒在不幸事件枪口下的第二项认知局限吧。事实证明,即便百分之百地专注于眼前,我们还是有可能把事情搞砸。[1] North Dakota highway crash: Reported in USA Today (2014), Cops: N.D. driver in fatal 85-mph crash was on Facebook, September 5. http://www.usatoday.com/story/news/nation/2014/09/04/dakota-fatal-crash-facebook/15101331/.[2] Distracted-driving crash injuries per day: U.S. crash data from www.distr action.gov.[3] Twenty-seven seconds to fully recover: Strayer, D., Cooper, J.M., Turrill, J.,Coleman, J.R., Hopman, R.J. (2015). The Smartphone and the Driver’s Cognitive Workload: A Comparison of Apple, Google, and Microsoft’s Intelligent Personal Assistants. AAA Foundation for Traffic Safety. https://www.aaafoundation.org/sites/default/files/strayerIIIa_FINALREPORT.pdf[4] Change blindness: Read about Simons’s famous experiments in the book The Invisible Gorilla, written with colleague Christopher Chabris, or watch the videos online at www.theinvisiblegorilla.com.[5] Roy and Liersch’s study: Roy, M. M., and Liersch, M. J. (2014). I am a better driver than you think: Examining self-enhancement for driving ability. Journal of Applied Social Psychology 43(8), 1648–1659.[6] Texting suffers while driving: He, J., Chaparro, A., Wu, X., Crandall, J., and Ellis, J. (2015). Mutual interferences of driving and texting performance. Computers in Human Behaviors 52, 115–123.[7] Eastern Air Lines Flight 401 crash: All U.S. airline crashes are investigated by the National Transportation Safety Board and their final reports are always available online for free. Search for Report Number NTSB-AAR-73-14. It’ll pop right up.[8] Mind wandering while driving: Yanko, M. R., and Spalek, T. M. (2014). Driving with the wandering mind: The effect that mind-wandering has on driving performance. Human Factors 56(2), 260–269.[9] The restless mind: Smallwood, J., and Schooler, J. W. (2006). The restless mind. Psychological Bulletin 132(6), 946–958.[10] Half our waking lives mind wandering: Killingsworth and Gilbert started quite a debate with this paper. Killingsworth, M. A., and Gilbert, D. T. (2010).A wandering mind is an unhappy mind. Science 330, 932.[11] Mind wandering while flying: Yes, we all do it. Learn to fly and you’ll do it, too.Casner, S. M., and Schooler, J. W. (2014). Thoughts in flight: Automation use and pilots’ task-related and task-unrelated thought. Human Factors 56(3), 433–442.[12] Mind wandering facilitates autobiographical planning: Baird, B., Smallwood, J., and Schooler, J. W. (2011). Back to the future: Autobiographical planning and the functionality of mind wandering. Consciousness and Cognition 20(4), 1604–1611.[13] Mind wandering and creativity: Baird, B., Smallwood, J., Mrazek, M. D., et al.(2012). Inspired by distraction: Mind wandering facilitates creative incubation.Psychological Science 23(10), 1117–1122.[14] French car crash study: Galéra, C., Orriols, L., M’Bailara, K., et al. (2012).Mind wandering and driving: responsibility case-control study. British Medical Journal 345, e8105.[15] Vigilance decrement: Mackworth, N. H. (1948). The breakdown of vigilance during prolonged visual search. Quarterly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1(1), 6–21.[16] Experienced lifeguards: Page, J., Bates, V., Long, G., Dawes, P., and Tipton, M.(2011). Beach lifeguards: Visual search patterns, detection rates and the influence of experience. Ophthalmic and Physiological Optics 31, 216–224.[17] Safe Kids Worldwide: The water watcher card and many other tips can be found at www.safekids.org/other-resource/water-watcher-card.第三章 人人都会犯错1964年10月25日,橄榄球全明星选拔赛中,防守队员吉姆·马歇尔(Jim Marshall)抓住了对手旧金山49人队的一次失误。马歇尔是以“紫色食人魔”著称的明尼苏达维京人队的防守队员,后来两度打进明星碗、四次晋级超级碗。马歇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救起球狂奔。在跑向达阵区的途中,他曾三次转头回望,发现49人队的队员在徒劳地追赶他。马歇尔的速度和体格都是公认的一流,对手很难从后面追上他,总得试试吧,但等对手跑到那儿,他早就没影儿了。但是,由于一个不同寻常的原因,49人队在这场比赛中还是有些希望的:马歇尔跑反了。包括电台的体育评论员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发现马歇尔正一路狂奔向己方的达阵区。每个人都注意到了,除了马歇尔。队友纷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在马歇尔身后。只要球还在马歇尔手里,队友能及时追上他,就还来得及扭转乾坤。然而,马歇尔坚信胜利就在眼前,他一跑入己方的达阵区就立刻掷球,替对手赢了两分的安全得分。一个如此有天赋、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就像我们已经知道的,你是新手、专家或介于两者之间的任何水准都无所谓。没有一个人能做到绝对不会把事情弄糟。本章中,我们要讨论第二个认知局限:让我们犯错的认知局限。训练、增进技能和积累经验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挽回某些犯下的错误,但无法杜绝犯错。先把那些偶发的糗事、口误和失态放在一边。我们将学会如何在任何情形下都骄傲地宣布,我们在一天中可能会犯下一些错误,但我们会把事情做完,然后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一天。倒错:在擅长的领域犯错说话和走路这类事,我们都相当擅长吧?但你是不是也曾有过舌头打结的经历,发错某个词的音,或者把两个音节弄混了,比如把“fight the liar”(痛打骗子)说成“light the fire”(火烧裤子)?你是否曾在平整的人行道上被绊倒过?心理学家将这些错误称为倒错。倒错会发生在那些人们之前已经做了千万次,早已烂熟于心的事情上,比如说话、走路或跑向触手可及的桂冠。你可能会好奇,人为何还会在这些终其一生都在做的事情上犯错。然而,太过得心应手恰恰就是人们会出现倒错的主要原因之一。掌握某件事并多次练习之后,人便会具有自动节律性。一项技能不再需要更多意识层面的思考和持续地投入注意力来执行时,就会进入自动化阶段,即成为下意识的反应。自动节律性让我们熟能生巧,做事更高效也更省力。自动节律性让我们看起来像个轻车熟路的老手。初学者还在摸索说明书的时候,行家一拽拉绳就启动了链锯机。人们纷纷叫好,又对屡试屡败但越挫越勇的可怜虫报以同情。然而,事实证明,那种看起来驾轻就熟的专家式表现,仿佛不用过脑子似的,正是滋生错误的温床。拿菜刀、活络扳手或仅仅是走在人行道上的时候,人都会发生倒错,这还只是些简单的动作。人类倒错的表现似乎涉及方方面面,即使最按部就班的日常操作也难逃其魔掌。心理学家唐·诺曼(Don Norman)和詹姆斯·里森(James Reason)[1]收集了数百个倒错的案例,并将它们分类。比如,一名学生慢跑完回家,脱掉汗津津的上衣,转手就扔进了马桶。人们有时候会把两个动作混在一起,像是把牛奶放进柜子,把麦片放入冰箱之类的。丢三落四是人们常犯的另一种错误,比如将锅放在炉子上时,丢了些通心粉进去,却因为忘了加水而锅里冒烟或发生火灾。有时候人们还会在本来竭力避开的事情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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