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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9 03: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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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郎咸平

出版社:东方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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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郎眼06:我们的诚信与危机

财经郎眼06:我们的诚信与危机试读:

导读

中国的慈善事业再次面临严峻挑战。欧美很多亿万富翁承诺要把自己的过半财产捐献给慈善事业,而中国的富豪更愿意将财产留给自己的后代,现实告诉我们中美慈善观存在很大的差异。有人说中国的企业家很“自私”,其实他们是有苦难言。

2012年的美国总统大选吹响号角,奥巴马的支持率却屡破新低,究其原因,是因为奥巴马的经济复苏计划、医保改革、金融改革频频受挫,失业率居高不下,这也注定了奥巴马谋求“二进宫”的道路绝非一帆风顺。奥巴马所推行的金融改革频频受挫的原因在于既得利益集团的极力阻挠,因为这次号称美国几代人以来最严厉的金融改革,其目的是为了保护美国中小股民的利益。

面对越来越复杂的金融市场,中国老百姓同样是一头雾水。在美国金融改革如火如荼地进行的时候,我们的金融监管却一如既往地乏力、软弱,是我们不会?当然不是,是我们不愿意那样做。因为我们没有灵魂。

美国火药味十足,英国却迎来了让国人倍感温馨的一刻——威廉王子与未婚妻凯特·米德尔顿在伦敦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举行婚礼。在全世界都崇尚低调的时候,英国王室却如此高调亮相,英国人为此欢呼,世界为此沸腾,英国王室为何有如此大的魅力?王室婚礼的背后又暗藏着哪些玄机?

我们将视线转回国内。中国的CPI连创新高,人们对通货膨胀的担忧日益加剧。老百姓普遍关心的一个问题是,到底什么能够对抗通货膨胀?遗憾的是,你所想到的都是错的,你所担忧的却都成了事实。黄金、股票都不靠谱,CPI早已突破了3%这个西方国家的警戒线,竟然有人说,没事,中国老百姓能容忍更高的通货膨胀率。

深圳,曾经是无数人的圆梦之城,任正非、王石、潘石屹等人就是从这里开始了各自的现代企业梦,开创了他们的辉煌时代。如今,深圳却被那些有梦想、有活力的年轻人抛弃,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深圳失去了魂,特区不再“特”。

陷入困境的不仅是我们的国家和城市,还有我们的企业。国内最具影响力之一的家具高端品牌“达芬奇”因造假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与其说“达芬奇”是在造假,不如说它是一种“创新”。以“达芬奇”为代表的“假洋鬼子”不仅曝出了中国企业的无奈与艰辛,更拷问了“崇洋媚外”的中国富人。

当然,“达芬奇”不是最可恨的,毕竟它为自己做出的事情流下了眼泪,付出了代价。最可恨的是那些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甚至危害到老百姓的生命,却还如此傲慢的,紫金矿业就是这样一个打着维稳的旗号,行着不义之事的上市企业,与墨西哥湾漏油事件中的BP(英国石油公司)相比,它凭什么“幸福”得让人发指?

当国人还在忧心外资介入粮食产业、外资入股上市公司时,殊不知国产化妆品行业几乎已“全军覆没”。外资来势凶猛,本土化妆品企业节节沦陷,稍具规模的国产化妆品品牌几乎都被外资收购,外资已占据我们90%的化妆品市场。国产品牌如何突围已是一个我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畸形的社会环境滋生出经济乱象,在云南一家涉黄场所谈项目的四川人大代表语出“雷”人,同时也“hold”住媒体的眼球,他对执行扫黄任务的公安人员说,你们昆明的发展还得靠我们招商引资的商会,你们市领导还得靠我们养,你们来查的话,叫我们怎么谈生意呢?M型社会滋生的“小姐”群体竟然担当了如此“重任”,扫黄原来这么难!

口袋鼓鼓的山西煤老板和温州商人不仅喜欢炒房,还喜欢偶尔追捧一下艺术品,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带来更高的利润。而我们关心的是艺术品投资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我们的发现令人痛心,这些钱源自我们的实体经济,已经没有人愿意踏踏实实地做制造业了。第一部分国际视野第一章中美慈善观比较

由美国首富比尔·盖茨和股神沃伦·巴菲特联合发起的“捐赠承诺”行动,2010年9月来到中国。这一行动自2010年6月发起,至今已有40位亿万富翁承诺把自己的过半财产捐献给慈善事业。其中盖茨夫妇承诺把大多数财富用于夫妇俩创办的慈善基金会,而巴菲特打算只留自己财富的1%。这一“捐赠承诺”并不具有法律效力,只是一种道德约束,富豪们可以用任意方式进行捐赠。根据发起人盖茨和巴菲特的估计,该行动将有可能筹到6000亿美元善款。目前已经响应的40位亿万富豪中,仅一位华裔,不知巴菲特的中国之行是否能得到更多回应?让中国富豪裸捐,不如让他们私奔?

巴菲特这次来中国可能是找错人了。要让中国的企业家把99%的财产捐出去,那是不可能的,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们中国没有这个传统。(嘉宾介绍:李银,资深媒体人)

王牧笛:咱们有日子没聊巴菲特和比尔·盖茨了,咱们不聊他们,不意味着他们不重要,也不意味着他们没新闻。最近,这两位仁兄在美国联合了40个亿万富翁,搞了一个叫“捐献承诺”的大行动,而且,2010年9月份要来中国。中美在很多领域都有过对话,那在慈善领域的对话又是怎样的一种景象呢?

咱们先来看一个短片:

由美国首富比尔·盖茨和股神沃伦·巴菲特联合发起的“捐赠承诺”行动,2010年9月来到中国。这一行动自2010年6月发起,至今已有40位亿万富翁承诺把自己的过半财产捐献给慈善事业。其中盖茨夫妇承诺把大多数财富用于夫妇俩创办的慈善基金会,而巴菲特打算只留自己财富的1%。这一“捐赠承诺”并不具有法律效力,只是一种道德约束,富豪们可以用任意方式进行捐赠。根据发起人盖茨和巴菲特的估计,该行动将有可能筹到6000亿美元善款。目前已经响应的40位亿万富豪中,仅一位华裔,不知巴菲特的中国之行是否能得到更多回应?

王牧笛:有网友说,巴菲特这次来中国可能是找错人了。我看也是,他最多能找到什么人呢?比如说,他喜欢的王传福,或者跟他吃过饭的段永平和赵丹阳,可能这几个人会回应一下。

郎咸平:他们不会捐99%的。

李 银:我觉得有一部分香港企业家可能会回应,比如说李嘉诚。

王牧笛:对,李嘉诚现在是要把基金会当做自己的第三个儿子来培养。

郎咸平:但他捐的这个规模远远不能跟这些人比,这些人捐的都是他们财产的99%。这在我们看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李 银:你要让中国的企业家把99%的财产捐出去,那是不可能的,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王牧笛:而且,他们来了能不能找到这些中国的富豪都是个问题,因为很多都是隐身的。

郎咸平:这个时候搞不好他就不来了,对不对?

李 银:我这儿倒有一个办法,让胡润出马,他的富豪榜一出来,按公布的富豪榜挨个找就可以了。我在2004年的时候,就根据那年公布的榜单去采访,真找到不少人,还是挺有用的。

郎咸平:不过也不要批评富人。叫我们捐99%,我们也不会捐的。我们中国没有这个传统。

王牧笛:所以,你看网友开玩笑说,你要让中国的富人去裸捐,还不如直接让他私奔算了。

李 银:情况不一样,中国的富人为什么不能裸捐?因为他要生活,他要给他还有家人足够的保障,比如说医疗啊,还有子女在成长中的费用,包括教育这些,都是需要钱的,你让他怎么裸捐?

王牧笛:最近,美国的媒体把比尔·盖茨称作比尔·盖茨2.0。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说,退休之后的比尔·盖茨华丽转身,开始做慈善了,是一个升级版的比尔·盖茨。但是我们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在美国做慈善好像不光是企业家行为,有点像全民行动。这个要请教教授,美国人怎么那么热衷做慈善呢?

郎咸平:美国企业家也好,政治家也好,譬如说我们谈过的戈尔,他卸任之后也搞了一个基金会,是搞环保的,还拍了个环保的纪录片。但是,我们是把这个所谓的慈善简单地解释成救难救灾了,比如说汶川大地震。

王牧笛:有点项目制的感觉。

郎咸平:我们搞的是项目融资这个概念,可美国不是的。我念个数据给你听,2008年美国慈善捐款额高达3076.5亿美元,占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2.2%,而且,其中75%来自个人的捐款。中国呢?慈善捐款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还不到万分之五。所以你可以看出来这个差别非常大,美国是全民慈善,我们只是少数。而且,我觉得我们对整个慈善的理解是完全错误的。我举个例子,我们看看《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对慈善的定义:从同情、怜悯或宗教信仰出发,对贫弱者以金钱或物品相助,或者提供其他一些实际援助的社会事业……带有浓重的宗教和迷信,其目的是为了做好事求善报;慈善者通常把慈善事业看作是一种施舍……它只是对少数人的一种暂时的、消极的救济……它的社会效果存有争议。我不敢相信这是《中国大百科全书》的解释。

李 银:这是什么时候的版本?听起来就像是佛家劝人捐香火钱的。

郎咸平:但是,如果用英文翻译的话,你看原文怎么讲的?慈善的意思是对人类的热爱;为增加人类的福利所做的努力。通过救济、援助或者捐赠等等这些手段来达到对人类的热爱或增加人类的福利。而我们《中国大百科全书》的这个解释是把别人的手段当成目的了,慈善的目的是对人类的热爱,是为了增进人类的福利,我们连这个都没有搞清楚。

王牧笛:从英语的词源或者从定义上看,慈善和捐善是有区别的,是两个不同的英文词,而且这两个的区别有点像中国那个古语,“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在西方,可能大家认为,给人一条鱼让他过日子,还不如教会他一种捕鱼的技术。所以它有了基金会,有了一种源源不断生钱的方式。

郎咸平:对,不过我想透过这个机会和各位朋友谈一个新概念,就是说美国为什么全民慈善,而且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在我们看来,这是个非常奇怪的事情。普通老百姓慈善捐款、做义工比例非常高。75%的美国老百姓都捐款,30%是直接从工资里面扣掉的。而且,美国的义工数量达到总人口的57%,你总不能说这57%都是有钱人吧,而且平均每周工作4个小时,折算下来,他们所创造的价值和每年的慈善捐款一样多,这太可怕了。他们的动力哪里来的呢?据我们判断,是基督教精神。当然,我们谈基督教,只是就事论事,我只是非常中立地、实事求是地谈谈。我们认为这是美国宗教所推动的一种力量。我举个例子,美国90%的人自称相信上帝,美国国歌里有“上帝保佑美国”之类的词,对不对?总统就职的时候,要按着《圣经》发誓。甚至大家到法院去做证人的时候,也要先向《圣经》发誓。所有总统的演说的结尾都是“God Bless America”,就是“上帝保佑美国”的意思,而美元上面也印着“in God we trust”,就是“我们信任上帝”。国会两个院——众议院、参议院的会议都是以牧师的祈祷开始的。哈佛、耶鲁这些名校也都是由教会创办的。所以,我们发现美国基督教是无所不在的。可是我觉得非常有意思的是什么呢?我们实事求是谈问题,就是我们中国企业家常常说的,中国企业家有原罪。

王牧笛:所谓的第一桶金。

郎咸平:可是美国的富人也有天生的罪恶,也有原罪的问题,但是这个原罪,是基督教给他定义的原罪。整个基督教文化对财主是仇视的,因此,慢慢演变出一种什么样的思维呢?我们也查了资料,就是钢铁大王卡耐基1889年在一个叫做《财富的福音》的书里面说的,他说“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种耻辱”。但是,我们想的和他完全不一样。还有石油大王洛克菲勒也说“唯有奉献社会才能去除心中的自私,使得人类灵魂的伟大之处得到解放”。你要晓得,这些其实都是《圣经》里面一些话的翻版,你可以想象到《圣经》对他们影响有多大。

李 银:归根结底,《圣经》里有一句话叫“施比受有福”。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句话。它的意思是说,施舍给别人才能带给自己福气。但换句话来说,中国有佛教,也有很多信教的人,他们说“好善乐施”,也在做善事,可他们的模式是什么呢?是捐香火钱给寺庙、塑金身,还有捐香火、放生。

王牧笛:对,所以在中国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很多寺庙都是富可敌国。而且这些捐给寺庙的钱是可以免税的,这就是在不同的宗教传统的影响下,不同的民族,或者不同的国家对财富观的不同的理解。构成美国当下精神的一个核心,叫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这个所谓新教伦理其实是18世纪中叶,美国一个著名的布道家约翰·卫斯理对清教徒精神的一个概述,它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拼命地挣钱、拼命地省钱、拼命地捐钱。

李 银:他们认为这是美德。我们的企业家为什么“自私”

日本人如果有事情的话,他们就会找公司,因为它有公司文化、社团文化。美国人有事情会找国家。但中国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只会找家庭,这种小单位的意识其实跟我们中国传统的小农经济是有关系的。

郎咸平:你刚刚讲的这个清教徒很有意思的。比如说,有个英文叫做WASP,翻译成中文就是白种盎格鲁-撒克逊清教徒的后裔,就是17世纪坐“五月花”到美国去的那些清教徒。这些清教徒干的就是你说的这种事。这些清教徒的后裔都以他们的祖先,也就是当年坐“五月花”来到美国的那些人为荣。在英国殖民地时代,美国没有任何的社会救助,也不能抽税,因为它还没有宪法,所以美国人的社区怎么办呢?他们就互相帮助。这种所谓的社区文化,就是会赚钱的人拿自己的钱来帮助自己的朋友。

王牧笛:只能是爱邻如己。

李 银:我觉得这也是有历史因素的。你看日本,日本人如果有事情的话,他们就会找公司,因为它有公司文化、社团文化。美国人有事情会找国家。但中国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只会找家庭,这种小单位的意识其实跟我们中国传统的小农经济是有关系的。

郎咸平:对,没错,这就是因为文化跟历史的传统不同。所以你看,比如说美国最早的慈善家,也是有名的宪法起草者之一——本杰明·富兰克林,他就通过大量捐款来改善自己的社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同时为社区做义工、提供服务。正是因为这种文化被传承下来,所以我们看到,现在美国57%的老百姓做过义工,每周4个小时的义务劳动,他们所创造的价值跟他们每年的捐款是一样多的,这多可怕。

李 银:这是慈善的一种。

郎咸平:对,这就是整个美国文化的传承。

王牧笛:而且这种传统之下,他们对财富的理解也很有意思,比如说企业家特别是一些知名的企业家,他们认为他们不是财富的拥有者,上帝才是拥有者,他们只是代上帝来管这些财富,一旦他们管不了或者说退休了之后,就会把这些财富拿出来,让更加有能力的人来管它。

郎咸平:巴菲特如果到中国来的话,他会发现他跟我们中国人是无法沟通的。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而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文化。中国自古是个苦难的国家,我们跟欧洲,还有美国是不一样的,它们的自然灾难是很少的。透过这个,你可以理解我们中国的老百姓有一种极度的不安全感,因此他必须积累大量的财富。

李 银:不单是老百姓。

郎咸平:企业家也有不安全感,他有原罪的问题,还有外在压力的问题,所以说大家都比较自私,这个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基本上我们是以家庭为单位的,一旦碰到灾难,怎么办呢?你不可能是一个国家一起跑,一个村一起跑,肯定是只能带着老婆、孩子一家人一起跑,所以说家族非常重要。正是因为家族在困难的时候是捆绑在一起的,所以他的钱财是要留给家人的,因为他要照顾他的家人,这完全可以理解。

王牧笛: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多地传承下去。

郎咸平:对。因为在碰到灾难的时候,家族几乎负担着我们整个社会所有的功能。比如说你失业了,那谁养你呢?当然是你的爸爸、妈妈,也就是你的家族在养你。因此这种对家族的回馈是非常重要的,你只有对家族回馈,使家族壮大起来,家族里的每一个人才能得到保障。所以我们跟美国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能用美国的故事来评判自己,这是不对的。但是你要晓得,我们中国这种以小农经济、以家庭为主的系统在维持社会治安方面起了多么大的作用?它对社会的稳定有非常大的贡献。家庭这种互相帮助的做法解决了多少关于失业的困难啊,但是如果在美国的话,家庭能这样帮助你吗?我告诉你,在美国如果你这个人失业了,你就要靠国家来救助你。

李 银:救助金。

郎咸平:在中国是父母来救助你,兄弟姐妹救助你,这一点美国人就做不到了。

李 银:就是减轻国家负担吧。

郎咸平:对,减轻国家负担。我们虽然不捐钱,但是到最后你发现这个系统还挺好,帮国家省了不少钱,对不对?

王牧笛:因为家本身构成了社会结构中的一个层次,这个层次可以分担很多结构性的压力。所以为什么说这次巴菲特来华,他们的慈善观到我们这里会水土不服呢,就是因为完全不同的语言体系,对慈善、财富的理解完全不同。所以我们看美国这些知名的企业家在谈到自己的财富密码或者创业史的时候,都忘不了他们那个新教的因素。比如说咱们以前聊过那个J.P.摩根,他总结了自己的财富密码,他说他的成功得益于从小妈妈告诉他的三句话:第一句,凡事感恩;第二句,有了钱捐出去;第三句是每周日早点去教会,坐第一排。你看,他们的财富密码都跟宗教相关。但是我们还发现,美国这种全民践行的慈善观,除了有宗教因素,或者刚才教授讲的历史文化传统之外,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它整个制度环境,比如说他们的遗产税居高不下,而如果他们捐献给了这种公益事业,捐献的那一部分可以抵税,这也是一个有效的激励机制。

李 银:这是一个诱因。

郎咸平:而且更重要的是你捐了钱之后,比如说捐给这个基金会做这件事,我可以清楚地、透明地知道这个钱就会做这件事。

李 银:对,它做成什么样儿都会公布出来。

郎咸平:而且他们是一个非常专业化的管理团队,它做的事会比你自己做效率高得多,成本低得多,因此你愿意透过它做你想做的事。

李 银:这是因为西方有基金托管这种模式,它其实是企业化运作,有专业的人去运营这个团队。但反过来说,如果巴菲特跟比尔·盖茨能把这种管理模式带到中国来,这对我们倒是一个很好的启发。

郎咸平:可是管理模式不是说你个人管理,而是一个国家首先要有良好的监管制度,之后呢,你可以在基金管理方面找到一个具有信托责任的基金管理人。

李 银:有人跟我们建议,说让巴菲特跟比尔·盖茨过来,先去寺庙找一个大师,让他出头来募捐,效果绝对会好一点。

郎咸平:我们这个寺庙会更有意思,如果看到巴菲特的话,他们会做什么?他们会问,我们如何上市?我们少林寺前阵子不是在忙着上市吗?我实在搞不明白,你说你少林寺拿了这么多的钱,你有没有像巴菲特一样成立某某基金会,公正、透明地让你的信徒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你有吗?更可怕的是什么?我发现你除了到处演练你的武术之外,就是把少林寺当成一个敛财的工具。在干嘛呢?上市!少林寺都能上市?滑天下之大稽了!你看美国的教会会不会上市?怎么可能呢?

王牧笛:有媒体评论说,你这到底是“拈花微笑”还是“末日法门”?

郎咸平:就是。

王牧笛:而你看现在这帮企业家,就是这40个亿万富翁,他们在做的一件事,媒体叫它“日落条款”。什么是“日落条款”?就是必须给定一个最后的期限,就是你每个富豪要说我在什么期限之前把我这个身家,是一半地捐还是90%地捐,你要给出一个比例。这就有一个很强的执行力。

李 银:我个人会觉得它不太像慈善了,因为慈善是一个自愿的行为,是自愿捐赠的。如果用条文规定或者是强制他执行的话,味道就有点变了。

郎咸平:比如说我们汶川地震的时候,你看看,有钱人也好,公司也好,影视明星也好,我们的网友逼着他们捐钱,他们捐了多少钱都要披露出来。当然很多人是假捐,还闹了一大堆事件,比如章子怡事件。

王牧笛:章子怡事件之后,很多明星噤若寒蝉,特别害怕,捐完钱以后马上要把收据晒到网上,唯恐网友说他是诈捐。

李 银:这是慈善吗?这是一个个人形象的营销。

郎咸平:这是一个社会给的压力,逼得你不得不捐钱。

王牧笛:如果所有人的捐款行为都成了“被捐”,这就成了一场秀,想想看,这个秀太可怕了。

郎咸平:我们和美国不一样,中国是一个以小农经济、以家族为主的国家,中国人要保护家族,他要把这个钱留给自己的子女,这个在我看来也是非常正常的。

李 银:可以理解。

郎咸平:你要让小农经济的人拿出钱去帮助别人,我相信他会的。为什么?比如说我们看《乔家大院》的时候,我发现一碰到有天灾人祸的时候,这个乔家就施粥,对不对?我相信碰到老百姓有困难的时候,基本上大家都会这么做的,比如说汶川地震,我们老百姓不是表现得很好吗?慈善,应该姓“民”还是“官”

慈善这个东西,政府不应该过度干涉。但是,政府的监管是不可少的。因为只有政府有这种公权力,可以叫你公开所有的捐助,所有的投资,让大家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你。

王牧笛:但是现在另一个问题来了,就是关于政府介入。现在很多人在争论说,美国是这些企业家在做慈善,而中国可能很多是政府在做,比如刚才说的项目制,也就是政府介入,那么慈善这个东西,到底应该是姓“民”还是姓“官”呢?

郎咸平:政府不应该过度干涉。就是说你把钱捐了,政府不能拿这些钱想干嘛就干嘛。比如说我这个捐款是给汶川的,你政府说,汶川的问题解决了,我拿你这个捐款去干别的事,这是不可以的。但是,我们要晓得,政府的监管是不可少的。我请问你,在美国如果说一个基金诈骗怎么办?谁来处理问题?当然是政府。基金为什么不敢诈骗?因为政府的严刑峻法让你不敢。这就是政府介入。还有很多基金排名的问题,或者是透明的问题,是谁规定?是政府,政府规定你所有账目必须完全公开透明。只有政府有这种公权力,可以叫你做这个事儿。由于你公开了你所有的捐助,所有的投资,所以别人才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你,才可以对基金做排名。排前面的呢,大家捐给你的钱会越来越多,因为大家相信你。

李 银:公信力。

郎咸平:但是我请问你,为什么你会排前面呢?因为你公布了所有讯息。你为什么公布所有讯息呢?因为政府要你公布。

王牧笛:但我们这边可以选择的就很少。

郎咸平:政府是非常重要的,但我们是统筹办理,全捐给政府之后,它干什么你不知道,它是不透明的。所以网上就有一大堆的谣言,比如汶川地震,我们全国老百姓捐了600亿,除以受灾人口的话,每个人能够分到17600块。很多老百姓在网上说,你这个既不公开又不透明,你怎么花的我们都不知道,还不如直接把钱给老百姓算了,一个人拿17600块,不是很高兴吗?问题是什么?如果把钱给了老百姓,我请问你,当地的道路怎么办?学校怎么办?医院怎么办?这些都需要统筹安排、规划,这是政府应该做的事。但问题是,你政府拿这个钱,每个人平均17600块,盖了医院、建了学校、修了路,还有疾病防治,你都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地像美国一样公开透明地公布出来的话,老百姓不会有意见的。问题就是你没有公布过,汶川地震的捐款你怎么用的直到现在还是说不清道不明。这就是为什么一大堆谣言会出来,说某个地方,比如说汶川映秀镇的领导在地震后换了七八辆豪华车,有三十多万的斯巴鲁,还有价值上百万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其实都是谣言。

王牧笛:这是广东的对口单位捐过去的。

郎咸平:对,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些谣言呢?

李 银:因为你不透明。

郎咸平:就是因为捐款你没有透明,老百姓不知道怎么用的,那这个谣言肯定就会出来。

王牧笛:很多人就是因为这种不透明,不知道自己捐的款去哪里了,所以伤心了,而不去捐款了。

郎咸平:就是,你看汶川地震的时候捐了很多,但是之后呢,就很少了。

李 银:7月29号,审计署有个报告说玉树地震的救援中,民政部指定的15家慈善机构就有10家没有按照规定把相关的善款汇缴。然后7月30号的时候,国家五部委发布了一个文件叫《青海玉树地震抗震救灾捐赠资金管理使用实施办法》,它规定善款要拨到一个专用账户里面,由国家统筹分配。

郎咸平:你看,15家里面就有10家不按要求做。

李 银:他们的理由就是慈善是有底线的,底线就是必须要有一个自愿的原则,由他们去使用这个善款。

王牧笛:而且在我们的现实情况中,慈善是一个幌子。一个行业或者一个基金以慈善的名义,可以做很多事情,有的时候可以逃脱监管。所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慈善真正地进入一个企业化的经营,反而是中国需要的。

李 银:2004年的时候,我的几个媒体朋友想一块儿去捐助贵州省织金县后寨中学的一些失学儿童。然后就有人问我说,这个消息你怎么来的,你确认吗?钱捐过去之后能不能到账?谁去监管这个事儿?后来,还真的是有媒体朋友自己去跑,去疏通这个关系,找到了那些孩子,面对面地跟孩子和老师交流,最后完成了这个捐赠。

王牧笛:你刚才说的是个人行为。如果说我们企业想像美国企业那样,通过慈善获得减免税收,在中国也仅能通过几个政府批准的基金会来捐,才可能有减免税收的政策。

郎咸平:但是它怎么做,我们又不知道,我们不是像美国这么透明的。

李 银:你怎么去监管它?

郎咸平:又没怎么监管它,因此会使得我们很多中国人想捐的时候捐不了,因为缺乏一个可靠、有效、透明、公开的渠道,就像你刚才讲的,捐个钱要花很多精力、时间,拿去干点儿别的事情不好吗?

王牧笛:所以这种慈善马上就回复到了传统,叫个人慈善。比如说经常来咱们节目的时寒冰就自己一个人跑到西部捐水窖去了,或者自己聚一拨人来做事情。

郎咸平:我也是这么干的。第一,政府不了解慈善的用意,没有严格的监管,也没有一个良好的渠道能够让我们捐钱;第二,没有一个透明的制度让我们知道钱去了哪里,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李 银:9月份的时候,有一家做男装的民营企业,30周年了,老板差不多80岁,他们打算捐3000万,然后问我们说,我们捐钱了,过来采访吗?

郎咸平:他还找人找到我说,能不能帮他写一篇文章庆祝一下。

李 银: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郎咸平:慈善的目的是这个!

李 银:他就是为了这个。

郎咸平:我秘书回复非常快,说郎教授不替企业写文章的。

王牧笛:咱们说雷锋是做好事不留名,咱们现在是做慈善一定要留名,一定要让别人知道,这是一场秀。

李 银:不单是做慈善,很多企业就是自诩它做CSR,也就是企业社会责任,做得非常好,动不动就要去上排行榜,动不动就会问你们这个排行榜收多少钱。

郎咸平:对,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排行榜吗?

李 银:就借这个来做生意。

郎咸平:就是因为我们缺这个,所以才有排行榜。

李 银:但您知道吗,2004年的胡润富豪榜里面只有四位上了2006年的慈善榜。

王牧笛:对,那个富豪榜的前十位跟慈善榜的前十位完全不重合的,是分别不同的人。

李 银:中国慈善捐款总数的75%是国外的,然后10%是民间的,15%是来自富人阶层。如果平均下来的话,中国人均慈善捐款的数额是美国人均的五千五百分之一。

郎咸平:还有更有意思的,1999年以来全国红十字系统共筹集了15亿元的款物,对5000多万灾区群众进行了救助,这样算下来,我们发现每一个人接受的救助是30块钱。还有连续7年展开的“红十字博爱送万家”活动,共投入2.5亿多人民币,在元旦、春节期间为94万多户,大概524万人送去了关爱和温暖,我们算了一下,平均每一个人在春节期间接受的救助是47块钱。你说这种捐助有什么用?我们这个捐助不但无效,而且走入了歧途。最有名的慈善家——钢铁大王卡耐基说过,你不能够把这些捐款零零碎碎地分给老百姓,分完就没有了,你必须统筹使用。但是对于统筹使用基金的管理办法、政府的监管、透明度,还有捐款的渠道,在我们中国都是缺失的。

李 银:但是我觉得有一个进步,就比如说,我不是说我们自己的单位好,而是说一些比较好的媒体机构,他们看到那些贫困的情况会自发地组织一些企业真正做一些事情,这是一个进步。但是如果说依靠某个企业的单个行为去做的话,它的力量就不足够大。而我们说的慈善并不仅仅是捐款而已,巴菲特也好,比尔·盖茨也好,他们除了捐款之外还做了很多实际的运作,这一点是我们要看到的。

郎咸平:那是一个非常高的境界,我们现在根本就不存在这个。

李 银:中国的企业家还仅仅是在捐款这个最低的阶段,他们还不知道慈善是要有阶段性、有规划去做的,所以我们需要比尔·盖茨或巴菲特能够给他们这样一个引导。

王牧笛:所以说现在中国要从传统慈善走向现代慈善,从个人慈善走向组织慈善,尤其是现代慈善。中国慈善产业的透明化、标准化、规范化的问题是现在最大的一个软肋。

李 银:像我周围的一些朋友,包括在企业里工作的,他们其实不算高层,大概是中层经理级别的,他们在自发地做义工,也参与一些志愿者的活动,这是我看到的一个进步。

王牧笛:所以今天我们等于从两个维度来谈慈善这个关键词,一个是从历史文化传统,另一个是从制度建设或者渠道建设,从这两个层面看下来你会发现,中国的富人阶层要在慈善领域大有作为的话,就需要一个系统。

郎咸平:包括刚才你聊的义工,在美国做义工的话,比如说学生做义工,按照他做义工的时间长短,可以相对地减免他的学费。而且在他申请大学的时候,做义工还是一个有利的指标,大学更愿意收这样的学生,因为你对社会有贡献。当然我们这里都没有了,你做义工做多了以后就可能会成绩不好,你就考不上大学。第二章奥巴马的2012

2012年的美国总统大选提前吹响号角,现任美国总统奥巴马4月4日正式宣布参加选举。与此同时,美国媒体炒得沸沸扬扬,说前任驻华大使洪博培在这个节骨眼儿递出辞呈,回归华盛顿,就是给老板奥巴马下战书。最新的民调显示,美国民众对奥巴马的支持率已经跌至42%,为上任以来的最低点。在过去两年里,奥巴马大刀阔斧地开展经济复苏计划、医保改革,并整顿美国金融市场,但频频受挫。两位数的失业率更让他倍受打击。低迷的民调支持,仍旧困难的经济,奥巴马谋求“二进宫”的道路绝非一帆风顺。奥巴马的支持率为什么这么低

奥巴马在一个微妙的时间宣布参加竞选。与此同时,前任驻华大使洪博培递出辞呈,回归华盛顿,给老板奥巴马下战书。奥巴马的支持率由初入白宫的78%跌到现在的百分之四十几。洪博培有胜算吗?(嘉宾介绍:胡慎之,心理学家)

王牧笛:郎教授,奥巴马宣布要竞选了。他宣布参加选举的这个时间很微妙,是4月4号,当天公布的失业率是8.8%,是两年来最低的一个数据。而且4月3号开始,美国也不再对利比亚实施空袭了,所以说,这个时间点很微妙。我们今天聊奥巴马,请来一位新朋友——心理学家胡慎之老师。因为奥巴马的面相有很多,经济学可能是一种面相,心理学同样构成我们对这个人的观照,所以我们今天聊聊奥巴马这个人和奥巴马的2012。

咱们先来看一个短片:

2012年的美国总统大选提前吹响号角,现任美国总统奥巴马4月4日正式宣布参加选举。与此同时,美国媒体炒得沸沸扬扬,说前任驻华大使洪博培在这个节骨眼儿递出辞呈,回归华盛顿,就是给老板奥巴马下战书。最新的民调显示,美国民众对奥巴马的支持率已经跌至42%,为上任以来的最低点。在过去两年里,奥巴马大刀阔斧地开展经济复苏计划、医保改革,并整顿美国金融市场,但频频受挫。两位数的失业率更让他倍受打击。低迷的民调支持,仍旧困难的经济,奥巴马谋求“二进宫”的道路绝非一帆风顺。

王牧笛:奥巴马竞选有坏消息,初入白宫的时候满意度曾经达到78%,结果到现在已经跌到百分之四十多,支持率严重下滑,而且他还输掉了中期的选举、众议院的选举。

郎咸平:不过美国总统输掉中期选举是很多的,他不是例外,大部分都是这个样子的。

王牧笛:包括当年的克林顿、里根都曾经输过。当然也有好消息,现在很多评论说奥巴马没有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不过这个对手这几天出炉了,洪博培,前任驻华大使,现在已经提前辞职,回到美国准备竞选。

郎咸平:这两天还在我们广州东混西混,是吧?

王牧笛:对,煽煽风,造造势,一大批记者蜂拥而至。

郎咸平:我们的民族是个感觉非常好的民族,因为我们媒体似乎总是评论说驻华大使这个职位有多么多么特殊,比如说老布什就在1974年到1975年间干过美国驻中国联络处的主任,大概就等于现在的大使。而且这个职位很有意思,不需要美国国会批准的,老布什干了一年的时间,但是他13年之后当上了美国总统,我们的媒体就很喜欢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好像在中国当过主任,跟他后来当总统是有某种必然的联系。这太搞笑了。还有陆克文,他也是在中国担任过外交官,可那是80年代的事情,他还当过驻瑞典的外交官呢,为什么不讲瑞典呢?

王牧笛:这算是个心理问题,咱也请教请教慎之。我们有个心理,这个心理就是说在华共过事的、谋过职的,似乎应该对中国人友好一点。

胡慎之:这个我觉得不是一个心理问题,而是我们对一些事物的认识问题,我们现在都有的一个刻板印象。

郎咸平:而且是认识不清的问题。

胡慎之:对,我们中国人有的时候真的是这样子。我们所说的这个刻板印象,其实也是一种光晕效应,就像刚才说的,这些驻华大使,我们自然而然地就认为他们对中国人应该是很友好的,他回去之后所建议的政策会偏向于我们中国。其实不是这样的。

郎咸平:而且我们媒体还报道说,这个人精通中文,可见他对我们中华文化是极其仰慕的。

胡慎之:想当然。

郎咸平:想当然是这个样子的。你看这个骆家辉是下一任的大使,我们又在说他是出身于我们广东之类的话,可是骆家辉讲过一番话,他说,我非常高兴回到我的祖父、我的父亲跟我的母亲的出生地,但是我仍然会非常热忱地为我的祖国——美国而奋斗。这个话讲得很清楚。

胡慎之:中国人在中国的文化里其实是很自恋的,我们会把很多名人,比如说其中一位诺贝尔奖得主,总强调说他是个华人,好像是我们中国人多么厉害。其实他只是祖籍在华,但是他跟华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的。

郎咸平:所以当这个担任驻华大使的洪博培要回去竞选的时候,我们又开始有个错觉了。

王牧笛:我们还想当然认为他的驻华大使的经历可以为他的竞选加分不少。

胡慎之:而且,洪博培还不光驻华呢,他还收养了我们扬州的一个小女孩儿,还有印度的一个孩子。其实他信奉摩门教,摩门教算是基督信仰中复原主义的一支,他是比较喜欢孩子的。

郎咸平:就是因为他是摩门教的,因此他当选的机会就更渺茫。因为它不是美国的主流,美国主流就是正统的基督教,它不是,只是一个旁支,所以他就非常困难。而且你说奥巴马民众支持率是百分之四十几,确实很低。但是别人呢?别人都是个位数,你晓不晓得?

王牧笛:没有碰到势均力敌的对手。

胡慎之:其实洪博培这个人也很有趣,我查看了他的一些资料,他老爸好像是美国一个最大的化学公司的老板,但是他不愿意去干那个化学公司,他就去干了自己喜欢干的事情。

王牧笛:这也是不子承父业的。

胡慎之:对。然后他曾经像我们古代的“竹林七贤”一样,放浪形骸。他还喜欢音乐,有点类似于那种嬉皮士的,当然奥巴马也有过这种经历。

王牧笛:而且他在当驻中国大使的时候,还喜欢骑着自行车进外交部,门口哨兵不认识他,就不让他进入外交部办事情。

胡慎之:是。

王牧笛:而且这个人现在虽然可能没有实力跟奥巴马抗衡,但是这个人谋划已久,他在北京工作,老家是犹他那边的,但是却选择在华盛顿买豪宅,为他自己提前做了铺垫。

郎咸平:你觉得奇怪吗?我们很多人都在北京买房子,他们在华盛顿买也可以的。

王牧笛:也是在首都买。

郎咸平:对,他是政客,是肯定要这么做的。

胡慎之:但是这个政客很有趣,政客代表了美国的一部分人,是那些更高利益层次的一部分人,因为他是一个有钱人,他的家族很有钱。不像奥巴马,奥巴马其实只是中产阶级出身。

郎咸平:共和党出身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子。

胡慎之:对,其实洪博培跟奥巴马两个人的年纪只相差一岁,但是如果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的话,他们两个人去竞选总统,从性格上来讲,我认为奥巴马的胜数会大一些。

郎咸平:不是,因为他是现任总统。现任总统本身的胜算就比较大。而且我们看这两个人讲话,你会发现这个奥巴马是很有魅力的,洪博培在这点是不如他的。

胡慎之:是,奥巴马非常有激情,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他符合了美国民众所需要的一种感性的东西。你看奥巴马宣传的东西,他的家庭,包括他的书叫《我父亲的梦想》,这些其实都符合美国民众的那种向上的积极的精神。而且他的口号就是“Yes,I can”,用我们的话说,奥巴马是一个有个人魅力的人,但洪博培没有。

王牧笛:而且洪博培一直比较低调,马上要选举了,他才开始比较高调。

胡慎之:之前问他要不要竞选总统,他还说不会。

郎咸平:这种讲话,我们是不能信的。

胡慎之:是的,不能信。所以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并不是一个非常诚实的人。为什么奥巴马现在的支持率会降低呢?就是因为他给出了一个很高的目标,但到现在看来,好像没怎么实现。奥巴马的心结之一:医改

我们要晓得在美国历史上有多少个总统想搞医改,包括伟大的克林顿总统,但是只有奥巴马成功了,这个成就很不一般。但是今天他的民调支持率为什么这么低,同样也是因为医保出了问题。他曾经还很明确地表示说,为了医改,他甚至只愿意做一任总统。

王牧笛:所以我们暂时不把洪博培当作他的对手,奥巴马最大的对手是他自己。我们《财经郎眼》聊过几次奥巴马,其中他最大的一次豪赌就是关于这个医改。

郎咸平:你要晓得在美国历史上有多少个总统想搞医改,包括那个伟大的克林顿总统,但是只有奥巴马成功了,这个成就很不一般。但是今天他的民调支持率为什么这么低,只有百分之四十几?也同样是因为医保出了问题,美国28个州分别控告他违宪。这个是他目前危机的来源。可问题是你当初为什么能通过这个法案?因为老百姓需要医疗保险。那今天民众为什么会反对呢?因为民众需要的不是你奥巴马提出的医改,而是另外一个版本的医保,这是一切问题的重点。

王牧笛:所以很奇怪,今年一月份的时候,美国国会的众议院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的辩论,推翻了之前的医疗保险法案。

郎咸平:这不一样的。你要晓得,众议院是两年选一次,参议院是六年选一次,知道为什么吗?这是一个非常聪明、伟大的制度。因为两年选一次,就代表说众议院这些议员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竞选,因为两年很快,你位置还没坐稳,甚至刚坐了半年,就要赶快回去竞选了。为什么这样?因为要让这些议员随时随地代表最新的选民的动向,两年选一次的话,你就必须在两年之内与民众非常非常接近,因为你要拉选票嘛,所以你可以把最新的民间的意见反映出来,这就是为什么这次众议院会推翻这个法案,因为这两年里老百姓对这个法案是不满的。但是为什么参议院要六年选一次呢?可能是他们认为老百姓喜欢冲动,比较容易激动。

胡慎之:他需要慢慢来。

郎咸平:给你六年的时间让你淡化这种激动,所以说参议院还是支持了奥巴马。虽然众议院推翻了这个议案,但是参议院就是不推翻。为什么?因为要做一个平衡,这就是美国的国会制度,这是一个特殊的设计,是非常好的。众议院改选是两年,所以众议院反映的就是当时的民意。而参议院是六年,它就是要冷却民意的。最后的结果应该是一个比较成熟的民意。所以这个议案鹿死谁手,是什么结果,目前是很难说的。

胡慎之:现在只是刚刚开始的一个民调而已,至于过了半年以后或者过了几个月以后会是什么样一个状态,我们都还不清楚。

郎咸平:因为说不定再过一阵子又要选举了,众议院又选上一批人。所以他只要做足宣传,他就不会有问题。

王牧笛:据我们的观察现在似乎兴起了一股所谓的颠覆奥巴马之风,这个很可怕。

郎咸平:不是,其实他进行医改这个本身是非常聪明的,我觉得这是整个奥巴马团队最聪明的一点,为什么这么讲?要晓得美国的医疗是非常贵的,美国的医疗费用占到GDP的16%,是全世界最高的。而且有15%的美国人,大概是3200万人是没有医疗保险的,这对于发达国家而言绝对是不可想象的,因此奥巴马要解决这个问题。为什么美国的医疗保险这么贵?就一个原因,其实也就是一个灵魂,他找到了,是什么呢?就是药厂跟这个保险公司是挂钩的,就这么简单。因为在美国医生要开药方的话,保险公司会给医院一个清单,你们医生只能开这几种药,不能多开。因为药厂是跟保险公司挂钩的,所以药厂一生产什么新的产品出来,比如说新的设备,它就会要求保险公司把这个新的设备放进那个清单里面去,然后医生就能开了。比如说核磁共振,其实有这么麻烦吗?那个X光不是一样吗?20块美金一次X光,你需要搞一个几千美金的核磁共振吗?有必要,为什么?因为药厂发明了这个新的设备,就透过保险公司把这个加入医院的那个清单里面去,然后医生就可以开了。所以医院和保险公司挂钩的结果就是让医疗费用越来越贵,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懂我的意思吧?到最后贵怎么办呢?增加保费,保费增加的结果是什么呢?

胡慎之:当然是有人开始买不起保险了。

郎咸平:所以在美国有3200万人是没有保险的,就这么简单。那奥巴马干了什么事呢?他干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他找了另外一个利益集团对付药厂,就是让5%的美国的富人来帮助那些没有医疗保险的最穷的11%的美国人。怎么帮呢?这个5%的富人,其中包括家庭年收入25万美元以上的,大概有400万,还有个人年收入20万美元以上的,大概有100万,就是由这些人来付。可是你知道这5%的富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吗?都是有钱人,在社会上都是有影响力的人,他们心里会不爽,不爽怎么办呢?他们就去监督这个药厂,说你不要把那个贵的药给我放到名单里面去。只要他能够监督药厂,就等于把这个关系“咔”地给斩断了。奥巴马就是透过“剥削”这些有钱人,让他们想办法去制裁药厂,让药厂跟这个保险公司切割开,这样问题就解决了,对不对?好,可是问题出在哪里,你知道吗?这整个概念是对的,但是里面有一点,就是说既然搞保险就一定是大数法则。你不能说就咱们三个参与了保险,你生病的话,我们一个月交给你100块,但是如果万一我们三个人中又有一个人生病的话怎么办?我们的钱根本不够付这个医药费的。必须是什么?就是让大家都来买保险,你有两三个人生病的话,没问题,都支付得起,这就叫大数法则。因此要想做保险,就必须有大数法则,就是这么简单。那么这3200万没有医疗保险的老百姓,有一些人是因为买不起,还有一些人是因为你已经生病了,保险公司拒绝保你。总之,这些人得不到任何的医疗保障,因此奥巴马总统想出一个办法,让这5%的富人来负担其中11%最贫穷的人的医疗成本。这就像一种社区保险,比如像我们广州、深圳、上海,这些地方的保费都是不一样的,它们都是以社区的名义来参保,既然是以社区名义参保,那大家的保费都是一样的,而且只有参加的人数多,保费才能降低。所以奥巴马遵循的是一个非常标准的保险学上的基本常识。既然要做保险,就必须是大数法则,所以,你不可能说一部分人参加,一部分人不参加,人数少的结果就是保费贵,懂我的意思吧。所以奥巴马并没有做错什么事,问题出就出在这个大数法则上,你想想看,为了让每个人都参保,就必然会有相应的惩罚条款,你如果不参加的话,就要罚钱,罚你750美元一年。好,就是这点被共和党抓到了,它说你完全违反了美国宪法的立法精神,你干涉老百姓自由选择的权利,你凭什么这么做?

奥巴马就是败在这一点上。

王牧笛:其实,奥巴马一方面是被共和党抓到,说他违宪;还有一方面是他得罪了金主,就是像这些医药公司、保险公司、医生,这些都是金主。

郎咸平:对,这5%的人加上医药公司,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替罪羔羊,就很生气,所以他们的反扑就很厉害,就想尽办法鼓动各个州把奥巴马政府的医改法案告上法庭。

王牧笛:医改算是个心结。奥巴马曾经动情地表示说,我不是第一个推动医改的人,但我一定是最后一个让它实现的人。

郎咸平:这个是很不容易的。

王牧笛:而且他还曾经很明确地表示说,为了医改,他甚至只愿意做一任总统,这算是心结。

胡慎之:这个心结其实跟他的性格有很大的关联。其实他两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了,之后有几年是跟他妈妈、外祖母一起生活的。然后他10岁时有一个继父,那个时候他在外面被别人欺负了,他继父就给了他一副拳击手套。所以,你看他的心理发展过程,他的性格中一方面是很敏感的,另一方面又有一种很强烈的自主、自立的意识。但也正是他这个经历和他这样的一个性格特点让他有了一种个人的魅力。而这个医改,对于他来说其实就像是一场战争,或者说是让他去征服什么,他情愿牺牲掉自己的比如说政治生涯,他也不会妥协。可能我们有些人会为了某件事情而去修改自己的一些准则或者一些原则,但是奥巴马不是这样的人。

郎咸平:我是不敢这么乐观地想问题。因为以奥巴马个人而言,可能像你讲的,他是个拳击手,是个斗士。但是现在是九个大法官要对他这个医保的案件进行裁决,那什么结果就不知道了。如果真的判定违宪的话,那就麻烦了。比如说弗吉尼亚州就在2009年2月份通过了一个法案,就是联邦政府以及其他任何机构不得强制要求弗吉尼亚州的居民购买保险。其实就是针对奥巴马的,因为它说这是老百姓的自由选择。美国就是个崇尚自由的国家,你怎么能够强迫呢?但是你晓得这个自由意味着什么吗?如果居民都不买保险,或者说只有少数居民买了保险,那这个保险就不能成功,因为这完全违反了保险学上的大数法则。所以说,问题就在这儿。你想保就保,不想保就不保的后果会是什么?就是到最后你发现,只有那种有病的,很可能会花钱的人才会去保,而那些健康的都不去保了。你这么搞下来的话,这个保险制就会破产。

胡慎之:是。

郎咸平:所以说奥巴马坚持的原因也在这儿,因为你一旦放弃大数法则的话,整个保险系统就会崩溃,就是这么简单。奥巴马的心结之二:金融改革

奥巴马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监管思维,这个监管思维对华尔街打击太大了。美国知名的企业高管,还有华尔街的巨头为此召开了一次商业圆桌会议,一起密谋要推翻或者搁置这场金融改革。是什么驱使着奥巴马专门与强者为敌?

王牧笛:医改构成了奥巴马的一大心结,还有一个心结,那就是金融改革。这个咱们也聊过,奥巴马前不久推出了一个金融改革,对此美国知名的企业高管,还有华尔街的巨头就召开了一次商业圆桌会议,一起密谋,干嘛?就是要推翻或者搁置这场金融改革。

郎咸平:因为他这个金融改革本身又打击到了这些利益集团,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胡慎之:应该说是最大的、最高的一个利益集团。

王牧笛:他专门与强者为敌。

郎咸平:奥巴马这一生干的事情就是与强者为敌,主要是怪他那个继父给他的那副拳击手套,你知不知道?所以一切问题是他继父的问题。

胡慎之:其实还不是他继父的问题。奥巴马一直生活在他老爸老奥巴马的阴影下面,他好像只见过他亲生父亲两次。

郎咸平:他不是很熟悉,还没我们两个熟。

胡慎之:所以说奥巴马的性格中有双重性,一方面他要弥补父亲的过失,因为他两岁就被他父亲抛弃了;另一方面,他要去实现父亲的愿望。所以奥巴马就是遇强则强的那种人,特别当他的对手出现的时候,他会展现出一种非常强大的生命力和一种动力性的东西,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去得罪这些人,其实是跟他的性格有关系的。像我们有些人如果碰到实力很强的人,可能会选择暂时地退一下。但他不是,他是需要去证明自己的那种人。

郎咸平:因为他这次的金融改革法案是在上一次的金融改革法案,就是《1934年证券交易法》之后80年推出的,他提出一个全新的监管思维,这个监管思维我相信对华尔街打击太大了。我们刚刚讲的,对他的医疗改革方案真正提出反对意见的,都是受伤害的那些既得利益集团。而这次针对他的金融改革方案的,也都是华尔街的这些既得利益集团,它们也想反扑。道理是一样的。现在就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应付这些可怕的利益集团。

胡慎之:到最后他必须要让他的选民清楚地知道,他做的事情是为了老百姓的利益而打击强权。

郎咸平:我觉得他目前想做的事情应该就是这件事。

胡慎之:他一直在做这件事。其实他代表的是那种比较底层的,或者说中产以下的那种群体的利益。

王牧笛:所以我的感觉是奥巴马每抛出一个计划或者一项改革,华尔街的这帮巨头们就想把他说死在萌芽中,找了一大堆游说集团。

胡慎之:是。

王牧笛:最近奥巴马又抛出一个叫“减赤”——就是减少财政赤字的一个计划。因为这个事儿,共和党又在跟他争吵,其实他提出的减赤目标已经算是比较大的了。

郎咸平:他已经综合过了。

王牧笛:对,但是共和党那边对奥巴马说,你减得还不够。民主党也有些人反对说,你减的都是那些对美国未来,或者对美国竞争力有帮助的财政预算。因为这个又起了一些争执。而且现在减财政赤字又跟就业率形成了一个对立的关系,所以最近的这些事情对奥巴马来说都成了心结。

郎咸平:但是你要晓得竞选不是今年。

胡慎之:明年。

郎咸平:他还有时间,只要他竞选前两个月把事情搞好就可以了。

王牧笛:美国民众会淡忘的。

郎咸平:所以他现在真要干的事是继续做他这两年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让经济持续地好转。老百姓都是比较淡忘的,你现在骂我没关系,下个月你就忘记了。所以说,奥巴马可以到明年选举前,再来一个新的方案,然后把经济再搞上去一点,失业率再降一点,说不定他就渡过难关了。现在这个百分之四十几已经不错了,那个日本的首相才百分之十几而已,更惨。都是“拳击手套”惹的祸

奥巴马很委屈,他说遗憾的是大多数的美国人现在有点失去了对企业、对媒体、对政府的信念。奥巴马在白宫门口落寞的身影被媒体拍了个正着,媒体因此评论说,即使是世界上最有权势的男人,也不是所有的大门都对他敞开。

王牧笛:这个“拳击手套”一直斗志昂扬。不过透过最近几个媒体的报道,我感觉这个人的心气儿好像没那么高了。比如说奥巴马在1月27号发表国情咨文,他好像挺委屈的,他说遗憾的是大多数的美国人现在有点失去了对企业、对媒体、对政府的信念,这些组织本来都从事着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振兴国家,但是某些自私的CEO和银行家,就是咱们刚才说的那批人,让民众开始怀疑,还有说客的干预和政党的争论不休让民众失去信心,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的失望和冷嘲热讽。

郎咸平:完全正确。坦白地讲,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对的,但就是因为侵害了利益集团的利益,所以利益集团发动了强大的舆论攻势,让选民改变对他的支持,甚至变成对他的厌恶,所以影响到他的支持率。奥巴马就是因为这个事情郁闷的。

胡慎之:但是相对来说,美国人的思想是比较独立的,他们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内受到舆论的影响,对奥巴马提出质疑,但是如果说给他们一些时间,他们会慢慢认清楚奥巴马做的这些事情是对的。

郎咸平:而且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还早呢,不用急。

王牧笛:而且事实上奥巴马也已经做出了让步,国情咨文里奥巴马没有给医改再设定什么最后的期限,他现在也在不断地妥协和让步,所以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这场改革到底何时能完成。

郎咸平:没办法,这个利益集团的势力太强大了。你看看他所得罪的都是什么人?5%最有钱的人,华尔街的人,这些都是媒体的宠儿,他们掌控着媒体呢。

胡慎之:都是金字塔顶端的人,奥巴马喜欢得罪这样的人。

郎咸平:所以他的日子很难过。

王牧笛:最近还有个八卦,就是美国的政治网站又开始攻击奥巴马了,说奥巴马做过脑部手术。因为他们从录像上看,发现奥巴马的后脑勺有一个小的痕迹,说因为他做过脑部手术,才导致他以前那个演讲才能尽失。以前咱们经常说奥巴马雄辩嘛,但是最近奥巴马在美国的演讲都必须靠提词器,如果没有提词器就演讲不了。

郎咸平:坦白地讲,以前奥巴马没有那么多工作。他在竞选的时候是专职竞选的,跟我们做节目一样。

胡慎之:他那时候可以背。

王牧笛:最近忙了是吧。

郎咸平:现在忙了。他每天要忙18个小时,哪有时间背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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